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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却南乡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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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南喝了口咖啡,“没,这次待久一些,请了个小长假。”
“这么好请假呢,我以为你们那儿的人会很难请假。”
“还好,”侍南笑了下,“你什么时候走?”
“晚上的票,”简茧很悠闲,她随口说,“本来是打算大后天走,想了想还是早点走吧。”
侍南说:“你比我随意啊。”
“是吧。”简茧撇撇头,笑着问他,“我今天好看吗?”
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句,侍南笑了,“你哪天不好看?”
简茧再次撇了撇头,露出来马尾上粉色的蝴蝶结,那个发绳有些旧了,微微泛黄。
简茧说:“不问问我找你什么事?”
侍南顿了下,在咖啡杯上轻轻抿了口:“还有事呢?我以为你就来找我喝杯下午茶。”
简茧说:“你是gay吗?”
侍南差点被烫伤,表情诡异地放下咖啡杯。
简茧笑了下,“你不要紧张,我随便问问。”
侍南其实也猜到了,依照她这么细的心思,那天不太可能看不出来,“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他呼出口长长的气,慢慢地说:“我不是,不过就算是,也没什么。”
简茧挑了下眉毛,“这些年你一直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你是在惦记乔灵。”
侍南:“我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
简茧耸耸肩:“老实说,我一直觉得你心里有人。没想到我一开始的大方向就错了。”
侍南想了想,“这件事你先别跟别人说。”
简茧点点头,“当然。”
她有些感慨般,叹息着说:“我一直以为,你在这方面是很高调的人,以前你和乔灵,几乎认识的人都知道。所以一开始我觉得我的想法太大胆了,但是你看我刚刚提出来的时候,你那个表情,真让我觉得……”
侍南笑了笑:“其实也不算是在一起。”
简茧有些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
侍南没说话,只是喝咖啡。
简茧换了个话题:“你和他家里人知道吗?”
侍南说:“他们没有知道的必要。”
简茧撇了下头,“我猜也是,看样子好像是……你甩了他?我没猜错的话。”
“用词真粗暴。”侍南向后靠了靠,歪着身体,“你今天就是来八卦的?”
“我本来有别的目的,不过经过那次没有了就是。”简茧叹口气,“这些年,挺不容易吧?”
见侍南还不说话,简茧说:“我以为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呢。”
听到这句,侍南慢慢地勾了勾嘴唇。
两人都笑了。
“威胁啊,”侍南说:“是,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简茧喝了杯咖啡,随意地撇了撇头,“这么久没见,其实我第一眼就看得出来你好像哪里不对,其实你一直很辛苦吧。”
“咱们那个群每次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都不见你说句话,以前你可不这样。”
侍南说:“人都会变嘛。”
说到这里,简茧忽然很感慨地来了句:“对呀,以前那个全院都暗恋的小伙子去哪了。”
侍南笑了:“你别闹。”
“我前几天还和宋桃说呢,她跟我说,她以前还喜欢过你,”简茧托着腮,“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全院的小姑娘都喜欢你,她要是不喜欢你就落伍了。”
侍南说:“闹着玩似的,你也当真。”
简茧:“不该当真吗?”
侍南:“那个年纪,本来也没多认真吧。”
说完两个人像是突然卡了一般,同时进入沉默状态。
过了会儿,侍南扫了她眼:“今天很像学生啊。”
“是啊,”简茧撇了撇脑袋,“想学生时代了。”
她琢磨着说:“我一直觉得,宋卿饶和你不像是一类人。我有跟你说过吗?小的时候他曾经拿小石头打过我,我当时只是想关心他而已。”
侍南垂着手,“没有。”
“现在想一想,他似乎对女性有些恶意,那时候他好像很不喜欢我们,每次叫他,都得男生叫他才肯出来玩。”简茧说,“你不觉得他可能经历过什么吗?应该不会有人天生就这样吧。”
侍南看着简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他母亲是同妻。”
说完侍南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或许是压抑太久了,或许是他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他的压力太大了,他需要宣泄。
简茧显然愣住了。
她半天都没说出来话,好久再开口,只是说:“这样啊……”
简茧抓了抓头发,她调整着坐姿,把头绳摘了下来,松了松头发。
她把头绳放到兜里,边抚摸着头发边说:“是我太唐突了,真不好意思。”
侍南摇摇头:“没什么。”
简茧说:“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么说,你还是没法调整他那种心态才离开的,对吧。”
侍南没反应。
简茧又说:“其实我们这种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或多或少也有些童年的小阴影,他的事情,我们不能说完全没法理解。”
“我小时候我爸我妈总是很忙,所以一直处于比较缺爱比较孤独的状态,谁对我好我就忍不住喜欢谁,”简茧说,“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他们其实是为了工作,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你看,其实小孩子很容易受伤,也很容易被影响。”
侍南笑了笑,简茧觉得他有些疲惫。
“我只是个旁观者而已,”简茧抓了抓头发,“其实现在想想,很多事情有迹可循,他很小就一直很依赖你。”
后来基本上都是简茧在说话,侍南偶尔回应一两句。
他们一直聊到黄昏。
侍南的妈妈打电话让他买点菜回去,简茧说:“那你先走吧。”
“你不走?”侍南问,”晚上几点的车?”
“我凌晨的车,昨天刚抢的票,不错了。”简茧自在地喝了口咖啡,“我不急,你先走吧。”
见侍南不动,简茧笑着说:“果然我还是更喜欢南乡的咖啡馆,家里的才是最好的。”
侍南笑了下,和她摆摆手。
简茧看着侍南走远,再到看不见,她的手指在蝴蝶结上摸来摸去,眼睛渐渐湿了。
她仰起头来,希望自己并不要哭太久。
当宋卿饶第二十三个电话拨过来的时候,侍南也没再按忙音,因为人就在他的对面。
宋卿饶看了眼他手里提的菜,把电话挂了:“出来买东西?”
侍南点点头,沉默着往前走。
宋卿饶跟着他走,“你要是嫌烦,可以把我拉黑的。”
侍南不是没想过,只是没这个必要,他觉得宋卿饶过了这段就会好起来,再加上那天晚上看见窗户那里摇摇欲坠的宋卿饶,确实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他现在受限于太多事情了。
宋卿饶说:“我也答应你,以后尽量不喝多。”
他去看侍南,侍南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这么久都没有台阶下,他其实有些不知所措。
南乡的老街亮起了灯,天上冒出来几颗朦胧的小星星。
宋卿饶确实不太会找话题,他说了自己最近工作上的一些事情,都是很琐碎的事,也没什么意思,侍南偶尔给个“嗯”。
彼此沉默着走了一段。
又到了老街快坏的那个路灯下,这个灯当年还只是昏暗的程度,那时候,他曾在这儿唐突地亲过侍南一下。
宋卿饶抬眸看了眼,说:“我挺想你。”
侍南的步子沉重起来。
“其实我一直都挺想你的。”他碎碎地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但这两天,这两天特别的想。”
这里没有什么人了,宋卿饶吸了口气。
“你以前说,舍不得离开我。”
“你还说,最喜欢我,没想过要离开我。”
“第一次做的时候,你还跟我说你爱我,你说你有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你说你知道我,可你还是爱我。”
侍南听到了。
他看着路上两个人远远的影子。
然后他说:“你长大了,该知道那都是哄你的话。”
☆、4…13
宋卿饶请假的时间并不长,尽管他的工作状态并不理想。
就是偶尔才见面的李字都察觉出来了,他把自己同事的名片递给他,严肃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医生。”
宋卿饶摇摇头,他慢慢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无神的眼睛显得有些神经质。
李字看着他这样,是真的糟心。他想了想,问:“你家……侍南回来了吗?”
宋卿饶眼珠动了动,他抹了把脸:“回来了,前两天。”
李字是真的很担忧宋卿饶。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宋卿饶很有可能会得抑郁症。
于是他私下给侍南打了个电话,约他见面谈谈,起初,侍南是有些抗拒的,找了个理由推脱掉了,但他表示无论如何都得见面谈谈,对方才答应下来。
十分不凑巧,李字约侍南的那天,是在他们医院旁边的小餐厅,宋卿饶和小张小王也过来了,还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赶到那儿,才说了没两句,就看到侍南从门口进来了。
这下真是好不尴尬,李字扫了眼宋卿饶直直的眼神,旁边小王早就叫了起来,正要起哄,李字拍了他一下,对他们说:“你们先说。”
然后匆匆离去。
侍南显然也看见了,李字跟他解释:“不好意思,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也会来找我。”
侍南点点头:“我去打个招呼。”
侍南走过去,小王已经叫了出来:“诶!巧了嘛这不是……”
李字在一旁疯狂丢眼神,小王不为所动,还奇怪道:“李字,你咋了?”
宋卿饶并没有听到他们说话。
他轻轻咳了声,看着侍南,世界静了下来。
侍南和他们说着话,没有看自己。
说着说着,他顺势坐到宋卿饶身旁的空位上,慢慢地,身体倾向另一边,离得远了。
宋卿饶记得侍南以前说过,人多的时候,他的眼里只能看见他。
他的眼里忽暗忽明的映出来侍南的身影。
侍南站起来的时候,宋卿饶拉了他一下。
他抬着头,脸色有些苍白,微微皱着眉,“你急着走?”
就是小王,也察觉出来不对来,顿时不说话了。
侍南说:“我还有点事情。”
宋卿饶把他放开,看着他走远。
李字跟了上去:“我去送送他。”
到了外面,李字跟侍南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来……”
还在说这个,侍南打断他:“没关系,我们直接说吧。你找我,是宋卿饶的事情?”
“对,他状况很糟……”
“你知道,我不想再管他的事。”
“我知道。”李字沉吟着,“只是如果再这么发展下去,依照一个医生的角度,他很有可能会得抑郁症。”
“……”
“你也不希望他有生命危险,对吧?”李字说,“他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很糟糕,我和他谈过,但感觉他对生命的期待值实在是太低了,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他好像有些轻生的念头?”
侍南沉默了会儿,说:“上次我送他回家,他从窗户那里扒着叫我,有条腿当时已经迈出来了。”
李字说:“所以,你心里其实也是知道的。”
侍南问他:“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李字看着他:“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医生的角度,我都希望你可以对他的态度稍微缓和一些,我总觉得只有你的话他才听得进去,他确实该接受治疗了。”
侍南一时没给回答。
他说:“我想想吧。”
话没有说死,李字点点头:“好,随时联系我。”
侍南很后悔这次答应了李字要见面。
他们说的话在他心里就像一把刀,强行割开了正在愈合的伤口,那里本已开始结痂。
人生向来无常。
他的确开始犹豫了,他在桌前,撕着报纸,一小叠一小叠地撕,好像这样可以缓解压力。
这种犹豫显然让他后悔了。
下午宋卿饶打来电话,问他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饭。
他不假思索地说:“好。”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会答应,以至于确认了一遍:“真的?”
没等他回答,又像怕他后悔一样,宋卿饶说:“那我晚上去找你。”
对方的声音轻快起来,侍南的心又一点点下沉。
他后悔了。
晚上宋卿饶打来电话的时候,他说他要加班,言下之意明显。
宋卿饶倒也没强行让他去。
他只是在电话那头声音不大地说着:“你答应我的。”
声音很弱,他又重复了一遍,很快,很虚的,“你答应我的。”
然后他挂了电话。
侍南觉得他也该看心理医生了。
他忽然很想笑,然后他就笑了一会儿。
他在工作室坐到很晚,才出去。
出去了才发现,宋卿饶就在外面站着。
他盯着宋卿饶的背影,最终还是直接走掉了。
走到半路,又听到宋卿饶叫他。
于是他停了下来,宋卿饶跟上来,问他,“下班了?”
侍南点点头。
宋卿饶的表情忽然有些放松,他眼睛还有些肿,言语之间却有些小俏皮,“那你要不要和我去吃宵夜?”
见侍南只是垂着眼睛,宋卿饶又说:“我请客。”
这个筹码加的太没有分量了,侍南轻笑了下。
这就像一个契机,宋卿饶有些放松下来。
侍南最终还是说:“行。”
他们买了些烧烤,宋卿饶打包带走了,他拿在手里,跟侍南有些紧张地说话:“我们……回家吃,这儿,不太干净。”
侍南没说话,只是跟着他走。
他们走在破碎的月光里,到了后头,路尾有棵绿莹莹的树。
侍南好像好久没回到这里了。
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宋卿饶总是说下面的这棵树遮住了阳光。
侍南看了这棵树一会儿,听到宋卿饶在前面叫他,于是往前走去。
他看着宋卿饶的背影,那依然是他喜欢的轮廓。
他想起来安妮海瑟薇扮演的角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爱你,我只是不再喜欢你了。
他朝他走去。
他走的每一步都在发疼。
那都是过去的自己,在他脚下叫嚣着。
宋卿饶把灯打开,对他说:“坐吧。”
侍南在门口站着,他觉得这个房间看上去很空,很多东西都没有了。原来这里曾经大多数都是自己的东西。
看来宋卿饶并没有找舍友。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结果丝毫高兴不起来。
他坐下来,有片刻的恍惚。
宋卿饶把烧烤放到盘子里,给他开了瓶冰啤酒。
以前他从不做这些。
侍南看着宋卿饶干净漂亮的指尖沾上了烧烤酱。
他以前并不喜欢发生这件事,所以纵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错。
他从来都不该委屈。
他们一时都没说话,只是吃东西。
侍南没有碰那瓶冰啤酒,宋卿饶也没有。吃到后面,确实有些干了,侍南的手背碰了碰啤酒,已经不冰了。
宋卿饶收拾完东西去刷了个牙。
侍南在窗户那里吹风,他低头去摸自己的手,有些地方的皮很粗糙,抚不平整。
宋卿饶走过来的时候没有声音。
大概是为了这个拥抱,侍南低头看着腰间环绕的手臂,他一时有些反应迟钝,就好像喝醉了一样。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正过身子来,宋卿饶放开了他,走到一旁靠在窗台上。
侍南低头看他,宋卿饶的眼睛里都是血丝。
侍南想,他该走了。
他再抽一根烟。
他拿出来烟,宋卿饶问他:“抽烟了?”
他叼着烟点点头。
宋卿饶扬起的脸上,露出如同孩子般的好奇,他凑过来,懵懂地问:“抽烟是什么感觉?”
他还从没有抽过烟,侍南想起来了。
宋卿饶见侍南似乎在想事情,大着胆子凑过去就着侍南夹烟的手吸了一口。
可把他呛坏了。
侍南垂着眼睛看他咳嗽的样子,眼底有了些笑意。
宋卿饶脸色微苦,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侍南把烟捻了,抬起头看了眼墙壁上的钟表。
宋卿饶心里发慌,他这种神情很像小时候,以至于侍南拿外套的手有些迟疑。
其实宋卿饶说的没错,侍南是太喜欢过去的他了。
宋卿饶的眼睛盯着他的手,“我生日快到了。”
侍南“嗯”了声,是快到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有什么表示。
宋卿饶接着说:“有个同事说要请我吃顿饭,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吃饭。”
侍南问他:“那你想要什么。”
宋卿饶看着他,爱了十几年的人了,问他想要什么。
宋卿饶说:“要你今天留下来陪我。”
他也学会套话了。
并没有回答他,侍南坐了下来:“我有事情和你说。”
宋卿饶:“你说。”
“还是以前那些话,”侍南略烦躁,他在空空的手腕上摩挲,“我最后一次跟你提议,去看看心理医生,真的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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