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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却南乡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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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睫毛在微微颤抖,“你不想再谈了?”
侍南问他:“我们有在谈?”
宋卿饶脸一下就白了。
房间里只有他细微的抽气声。
他抖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么说话。”
他开始语无伦次起来,“那是气话,你知道的,你明明、你明明知道的。”
他抹了把脸,下意识叫他:“哥哥。”
又是这两个字。
侍南忽略掉心软的感觉,他看着前方的路,好像每一步都那么清晰,而这两个字,又让他看不清了。
于是他说,“侍南。”
宋卿饶没有反应过来。
他接着说:“叫名字。”
这一次宋卿饶也没有再躲,就看着他,眼睛一点点红了起来。
那天晚上,李字主动约了宋卿饶去吃饭。
李字其实相当纠结,一方面,他因为昨晚的事情有些犹豫,另一方面,他又很矛盾。
因为印象中宋卿饶似乎并不太喜欢侍南,他一直以来只是说两个人“合适”,而且李字也知道是侍南追的他,所以他以为宋卿饶只是因为“合适”才和对方在一起的。
“分手了”李字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也没说过。”
“一周左右。”
宋卿饶揉了揉眼睛,带着些醉意说。
李字点点头,试图套话:“这个不合适就早点分了也好,你已经不像以前年轻了,别总浪费在不合适的人身上。”
宋卿饶拿酒的手滞了滞,又缓缓撂了下来。
“我不适合他吗?”
李字有些不懂他的问法:“嗯……我是和你不太一样,你是那种不合适也忍着不说的人,我恐怕早就受不了了,这方面还是有些洁癖的。”
看宋卿饶不动了,李字紧忙着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我比较不切实际,不懂过日子,两个人到底比一个人强,又是咱们这种,有个伴儿总是好的。”
酒精恰到好处的起了作用,宋卿饶仿佛根本不理解他的意思,茫然地挠了挠头,呆怔地自言自说:“我前两天看见他了。”
李字后知后觉的听出些不对劲,于是试探地问:“然后呢”
宋卿饶哑哑地说:“然后……”
他抿着嘴角,干巴巴地说:“抱歉,喝了你这么多酒。”
“没事,没事,嗨……什么呀。”李字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你今天说了这么多。”
宋卿饶点点头。
其实来喝酒是李字提的,刚开始也就是平时那样喝喝酒,聊聊天,宋卿饶甚至还提到了自己最近升职的事情,两个人都很开心。
李字犹豫的看着宋卿饶,他坐在桌子边,佝偻着身体,头深深耷拉着。
“……他不太想理我。”
宋卿饶忽然这样说。
然后,锁锁碎碎的,一点点清楚地说起来,“我跟他说话,我说了……我问他去哪儿,他让我走。”
停了停,宋卿饶低着声音重复着:“让我走……”
李字呆住了,犹如梦中:“卿饶,我以为是你提的分手哪。”
宋卿饶抬起头,茫然地脱口而出:“不,我很爱他。”
两个人都愣了。
宋卿饶又猛地站了起来,抹了把脸,“对不起,我喝多了。”
李字也跟着起来,连忙扶他,“没事没事,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宋卿饶定了定神,强硬道,“不用!”
李字不放心,后来又给宋卿饶发短信。
宋卿饶回他:已到家,勿念。
李字看着手机,叹了口气。
☆、4…7
睡不着。
太想他了。
宋卿饶坐起来,捂着胸口。
他并不太想睡觉,梦里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看得见他的,那样醒来的话太难受了。
一天下来,身心不可能不疲惫,白天还总是不自觉分心去想他,晚上是应该好好休息的。宋卿饶调整着呼吸,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发了红。
夜里产生的任何动静都会被他误以为是他回来了。
想去喝点酒的念头被压了下去,第二天还有事情做。
登录小号去刷他的动态,没有什么动态,也没有照片,状态显示三天内可见,然后一片空白。
来回徒劳地刷新了几遍,宋卿饶揉了揉眼睛,搓出些湿润来。
他再次躺下来,在黑暗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好半天才回过神,他看了眼手机,两点多了。
他抱着那个皱皱巴巴的外套,去嗅那上面的味道,然后把脸埋了进去。
宋卿饶不是不清楚自己的状态有多差,他现在还在努力调整着,虽然他很清楚,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侍南是他唯一的办法。
这几天侍南过得也算不上好。
他还没有完全从那个状态抽离出来。李字给他打电话的那个晚上,后来他一直都没睡着觉。
算算,他们分手了其实也就十天左右,只是心里预设做得太久,他都以为他们已经分手好久了。
问题在于,宋卿饶好像根本不懂分手是什么意思。
侍南很想跟他讲明白,又觉得和他沟通是太疲惫的一件事情,两个人原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现在他离开了那条船,始终处于漂泊在海上的感觉。
看不到希望,只是自由了。
不纯粹的自由。
第二天上午,他收到了简茧发来的消息。
问他回不回南乡,参加同学聚会。
“你们大学也在搞同学聚会,我初中有同学在那儿上,”简茧在消息里写,“你要不要一起来。”
他其实早就想回南乡了,所以就答应下来。
老田问他:“要不要去咖啡厅买杯咖啡,一上午怪累的。”
于是他和老田去了街角的咖啡店。
这也算是他和宋卿饶上班必经的一条重合路了,他在进去前就想,或许有可能见到宋卿饶。
没再多看,他去买了咖啡。
往回走的时候,宋卿饶才注意到他。
“诶,师哥。”想也没想,宋卿饶就叫住了他。
“啊,你也在啊。”侍南给他打了声招呼,拿着咖啡往外继续往外走。
“中午去哪儿吃?”宋卿饶提高声音问他。
“没想好呢。”侍南依然没停。
宋卿饶看了他一眼,“那到时候一起。”
“不了吧。”侍南没有回头。
没有后文,也没有借口,然后他就走了。
宋卿饶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朝他离去的地方看去,一动不动地看了半天,眼睛都发涩了才回过神来。侍南早就看不见了。他摸了摸鼻子,虚咳了两声,又开始发呆。
同事拿着咖啡回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眼神放空地呆坐在那儿,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
“出什么事儿了这是。”同事招呼了他一下,关切地问。
“嗯……”慢了半拍,宋卿饶看向他,“噢,想事情。”
“什么事儿这么难受,你这不是贫血了吧。”
“没什么,”宋卿饶对他笑了笑,抿了口咖啡,“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看同事还是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就笑着说:“就,你让你朋友不高兴了,你怎么做?”
同事收好东西,坐下来,“什么样的朋友?”
“还……比较重要吧。”
“不高兴到什么程度?”
“他可能,”宋卿饶的声音哑了一下,他清清嗓子,“可能不想和我一起吃饭了。”
同事被这形容逗笑了,“你是小孩儿吗,这么可爱。”
宋卿饶也跟着他笑,只是有些局促,他握着自己的手,努力形容着,“他以前不这样的,感觉还……挺喜欢和我在一起的,不管做什么。现在就,就不太搭理我了。”
“噢,那你就和他道歉呗。”同事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因为感觉宋卿饶描述的很抽象,并且没有深入形容的意思。
“……很熟的朋友也用道歉吗?”
同事愣了一下,“用呀,当然用啊,再熟,你伤了人家心,还是得说句对不起的。”
宋卿饶也愣愣地看着他,“我以为不用。”
同事算是明白问题所在了,他拍了拍宋卿饶的肩膀,“他不一定这么想的呀,你看,找着问题了吧。我就说你这样的人容易让人误会。”
宋卿饶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他下意识打开手机,盯着侍南的头像看。
他现在每一次和侍南说话都需要勇气。侍南说的话让他太疼了,哪里都疼,他觉得身体不像是他的了。
还有侍南的眼神。
他不明白为什么侍南能一下子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里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好像他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他们的过去都没有了,全都不在了。这种眼神让宋卿饶浑身无力,让他觉得他过去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错的。他的明天没有希望了,未来都没有了。
最近他开始极度渴望看到侍南的消息,就是平时不怎么注意的群聊天都在看。
包括大学的群聊。
消息里有人艾特全体,说是要搞同学聚会。
他私聊了班长。
“都谁去?”他问。
班长还没回复,到了下午才给消息:“抱歉啊,刚看到。现在有十四个人找我说要去了。”
他又问:“导助去吗?”
班长说:“他没找我啊,他们班应该也聚会,南大最近是建校周年了,回去的人不少。”
侍南在晚上看到了宋卿饶发给他的消息。
“回南乡吗?”
四个字,他看了会儿,边擦头发边关掉了手机。
他不想扯不清,既然说要分手了,就干脆一些,慢慢的,宋卿饶会懂他的意思。
他现在总是会想到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宋卿饶不该脸红的。
他靠在墙上缓缓呼吸着,他想他需要一些酒。
他已经快六年没有碰过酒了。
宋卿饶发烧了。
他好久都没发烧了,这次发烧连李字都来照顾他了。
宋卿饶边在床上坐着,盖着厚厚的杯子,他的头发有些乱,边咳嗽边有些虚弱地说:“真是不好意思。”
李字边收拾屋里的东西边说:“嗨,这有什么,平时你照顾我那么多。”
宋卿饶摇摇头,又开始咳嗽起来。
他发烧起来格外的难受,这些年了都是这样。
他昏昏沉沉在床上躺着,听李字发出来的动静。
李字问他:“这锅里是什么,都糊了。”
宋卿饶微微有了精神,哑着喊:“是葱油面。”
李字笑出来:“你这个水放太少了啊,我看太稠了啊,你是想做清淡的那种吧。”
李字把它倒到马桶里,冲掉了。
扭过头的时候,看到宋卿饶在门口。
宋卿饶看着马桶,有些愣神:“你冲掉了?”
李字也有些愣:“是啊,你还要呢?粘在一起了,这……没法吃啊。”
宋卿饶又是咳嗽几声,他边捂嘴边说:“没事,丢了就丢了吧。”
说完,他又小声嘟囔:“其实还挺好吃的。”
李字说:“想吃我给你做啊,我学学。”
“不用,”宋卿饶笑了下,“我就是被宠坏了。”
☆、4…8
“东西都带好了吧。”
“带了。”
“水呢,买一瓶?”
“拿了。”
“身份证和票呢?”
“……你有完没完。”
侍南笑了声,想要抱宋卿饶一下,被他推开了。
宋卿饶看向别处,冷冰冰地说:“你注意点!”
侍南揉了揉被他推的地方,笑着说:“好。”
检票了,侍南回头看了眼南乡的牌子。
他又看了眼旁边正在低头拿身份证的宋卿饶,禁不住笑了下。
他低声说:“以后我们住一起诶。”
宋卿饶“嗯”了声,皱着眉说:“能不能人少了再说。”
“好吧,”侍南跟着点点头,“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南乡的牌子有些旧了。
下了火车后,侍南的第一个想法。
安尧站在远处给他挥手,边皱眉抱怨着边说:“你知道来的路上那车堵成什么狗德行了吗?”
侍南扫了他眼,说:“你真是越来越帅了,兄弟。”
安尧笑了下,有点痞气,“那还用说。”
安尧唯一的变化就是又变帅了,还会打扮自己了,衣服品味高了不少,随便走两步都散发着“老子最帅”的气息。
火车站人很多,走到半路,还有个小姑娘来找安尧要微信号。
安尧给了,侍南问他:“没对象?”
安尧说:“有啊。”
侍南:“……”
渣男。
人太多,门口的出租车只拉远活儿,没法子,他们只能先往回走着,走着走着,安尧问他:“心情不好啊。”
侍南:“没啊。”
安尧:“没有你话这么少?而且你这个表情怎么也不像没事儿啊。”
侍南说:“我这几年都是这样。”
安尧:“变化挺大啊,诶,开始还成,你后来也不在群里说话了怎么,老是忙啊?”
他指的是南乡院里的那个群聊,有他俩还有简茧和宋桃。
侍南:“不怎么看消息。”
安尧来回打量侍南,总觉得他变化是挺大。
安尧又问:“你工作怎么样啊,大城市应该挺累的吧。”
侍南:“还好。”
安尧白他两眼:“我看你是有病,就觉得大城市好,当初你在南乡的那个工作也很好啊,跟你一块儿的后来留下的那个,现在都混得可好了,还出国进修,公费呢。”
侍南笑了下:“是挺好,没说不好。”
安尧说:“那家老板也对你好啊,你走了之后还老提你。”
侍南突然伸手:“出租车来了。”
宋卿饶晚了侍南一天到。
假不好请,只不过他实在是很少请假,所以还是很顺利的。
他回到南乡院,其实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院里没有太大变化,还是老样子。两排小树,红墙蓝天,一条直直的大路。
家里没有人,母亲说她中午才能回来。
他到自己房间坐着,意外发现屋子被收拾过,很整洁,应该是母亲在他来前做的,没想到她会做这些。
他出去买了些水果,去侍南家。
这样马不停歇,他其实很是疲累,病还没有太好。所以当侍妈妈打开门,看见满脸通红疲态尽显的宋卿饶,还是相当惊讶的:“啊呀,饶饶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宋卿饶一脚踏进去,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满屋子亲戚,还有个安尧。
安尧认出他来了,叫了声:“宋卿饶。”
宋卿饶点点头:“尧哥好。”
他和亲戚们打招呼,咳嗽了几声。
侍妈妈把水果放下,招呼着说:“这是我家孩子的朋友。”
她拉着宋卿饶去了侍南的房间,“你这是发烧了?”
宋卿饶点点头,笑了下:“没事的,阿姨。”
侍妈妈说:“这哪能是没事儿,你快先躺下,阿姨给你做点吃的。”
宋卿饶忙说:“不用,阿姨,不麻烦。”
“嗨呀,这孩子,麻烦什么。”侍妈妈让他先躺下,“我去给你熬点粥,今天老家亲戚来了,我让侍南去买点东西,你在这儿等会儿啊。”
宋卿饶被半强迫的躺到床上,盖上被子。
侍妈妈走后,他在这屋子里发呆。
侍南的房间也没有多少变化。
他低头看了会儿被子,这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好像是侍南回来了。
他愣愣地看着门的方向,听到侍南在外面说:“醋说是卖完了,我去东边买的。”
这么多天了,这还是头次听到他的声音,发烧带来的痛楚和难受忽然全部涌了上来,宋卿饶差点就掉下眼泪来。
侍南坐下来,安尧在他旁边说:“宋卿饶来了,在你那屋呢,好像有点不舒服,你妈给他熬粥去了。”
侍南“噢”了声,给旁边的小孩子削苹果,过了会儿侍妈妈在厨房喊他,侍南用胳膊肘碰了下安尧:“粥好了,你去端。”
安尧看他眼:“凭啥。”
侍南低声说:“要不你照顾这小孩儿?”
这个小孩子淘的不行,安尧吃瘪,只好去端粥。
安尧端着粥进了屋子,宋卿饶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看着门在发呆,门开的一瞬间,他模模糊糊能看到侍南的轮廓,随后门就关上了。
安尧把粥放床头柜那儿:“还烫着呢,你等会儿喝吧?”
宋卿饶点点头:“谢谢尧哥。”
安尧:“怎么样了感觉,看着挺难受的。”
宋卿饶耸耸肩,笑了下:“老毛病,早就适应了。”
安尧问他:“你找侍南呢啊,我也找他来着。”
安尧有些尴尬,所以话比较多:“结果今天他亲戚来了,我又不好说走,真尬。”
宋卿饶笑了下,沉默着,过了会儿问:“侍南回来了?”
安尧“啊”了声,“来了,外面儿呢。”
宋卿饶问他:“他不知道我在里面吗?”
安尧:“嗯?知道啊,我刚刚跟他说了。”
宋卿饶吸了吸鼻子:“哦。”
俩人又是一阵沉默。
安尧问他:“我喂你?”
宋卿饶:“不用了,谢谢。”
安尧挠挠头:“那你先休息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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