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真是够“看着办”的呢。康桥心想。


第4章　聚会
　　陈岱川和董安很快就离开了，剩下康桥和李从一套近乎。
　　李从一说：“你这名字很别致啊。”
　　显然从小到大因为名字被人取笑得已经习惯了，康桥随意地笑笑：“你以后就跟着我了，叫什么啊？你跟陈总认识？”
　　“李从一。”李从一说，接着想起来什么似的：“你幸好是个经纪人，没去当司机。”
　　“啊？”康桥茫然。
　　李从一又说到前一个问题了：“我不认识你们老板，我就是无意经过你们公司门口，被你们老板看到了，非要拉我进来，让我当男主角。”
　　“这样吗？”康桥纳闷地挠头，如果陈总真的看好李从一，怎么只仅仅给一个脑残偶像剧的男一？不过不管怎么样，李从一都是陈岱川亲自交到他手上的，也不能真的就随便带带了事，该说的话还得交代清楚。
　　康桥说：“留个联系方式，等会儿我把剧本和合同发给你。”
　　李从一和康桥交换完联系方式，突然哈哈大笑：“中国人这么多，应该有姓康的司机啊，不知道天天被叫康师傅是什么心情。”
　　笑完，也不等康桥再发表一下以后合作愉快、一定把你带红的带新感言，就摆摆手走了。
　　康桥站在原地凌乱，他怀疑这个李从一是陈总派来考验他的，难道他在子公司兢兢业业多年终于等来升职的机遇了吗？
　　李从一回到出租屋时就收到了兢兢业业的康桥发来的剧本，他是全程抱着敬畏的状态看完的，这是一个他无法了解的全新世界，里面的角色自有一番独立在外的思维系统。
　　比如，他就不明白男一号一个有钱有权的公子哥为什么会无论在吃饭还是在逛街，都能遇到又穷又土的女主；也不明白女主穷得都快没学上了，一个道歉就可以解决的小事非要去赔钱解决，更不明白女配一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小百花居然敢绑架女主……
　　李从一觉得演这个男主还是很有挑战难度的，但是看到薪酬两万一集，李从一不由感叹，难怪都想红，不说被众星捧月的虚荣了，就是这钱也不是人能拒绝的。
　　等李从一到了剧组，看到女主角饰演者盛千柔，更是觉得压力很大。这剧是盛千柔工作室投资拍摄的，盛千柔来当女主角也是无可厚非，可是剧本里明确写了女主才十八岁，可这盛千柔都三十好几了，李从一想到要对她那张玻尿酸十分饱满的脸说“你的身体除了年轻就一无是处了”，李从一觉得很尴尬。
　　但很快，李从一知道自己以貌取人是错误的。
　　盛千柔其实是个很平易近人的前辈，和李从一在以往剧组看到的盛气凌人的男一女一有些不一样。
　　李从一才到剧组，浑身上下色彩缤纷的盛千柔一眼就在乱糟糟的人群中发现了他，眼前一亮，一脸笑意地走过来：“你就是康经纪人介绍过来的李从一吧？果然和他说的一样，长得很可爱呢。”
　　李从一微笑，他觉得可爱这个词不足以形容他。
　　“你没带助理过来？”盛千柔看李从一独自一人，连忙招手喊过来一个看上去就能干又老实的汉子，说道：“这是我的一个助理，你不介意地话就先用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公司是看你是新人没作品所以不给你配助理啊？不过没关系，等拍完了这部戏，千柔姐保证你出名，以后出门都带至少两个助理。”
　　“谢谢千柔姐。”李从一说，这盛千柔太客气，让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幸好，陆陆续续地来了其他刚刚入组的配角，盛千柔似乎一视同仁，对每一个人都抱了很大的热情，先是拉着手谈天，说到了剧组就把剧组当家一样，有委屈也可以跟千柔姐说说。
　　别说李从一这种没拍过多少戏的菜鸟了，这些个跑过千千万剧组的万年配角都被盛千柔感动得就差当场认亲了。
　　李从一发现这部剧里，除了盛千柔，其他的演员的年龄倒都很年轻，长得也都不错，也真是难为盛千柔在这么多年轻人中间使劲扮嫩了。
　　就这会儿，李从一就听到盛千柔跟一个女三号说：“我呢，拍电视剧也不是为了赚钱，主要也是从新人一步步走来，知道你们辛苦，所以想拍点偶像剧，多给你们年轻人创造机会……”
　　这是多么伟大的牺牲精神。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盛千柔，其他的演员都没有名气，有的甚至是才入圈还没有作品的新人，难道盛千柔还真是个大无畏的好人？
　　李从一感动归感动，可是想要无视盛千柔那张脸还是挺难的，其实盛千柔演戏也很认真，就是受动过刀子的脸影响，做不了大表情，可偏偏女主就是个鬼马精灵，动不动就做个鬼脸吐个舌头来着。
　　才拍了一天的戏，李从一就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也是直到今天，李从一才知道自己在演戏上还是有很大天赋的，居然能不笑场地演下去。
　　盛千柔事后还拍着李从一的肩膀说：“演技很不错，千柔姐看好你，一定会火的。”
　　李从一感谢完盛千柔，转头就遇见女二过来搭讪，原来她娇滴滴的娃娃音是天生的，不是为了演戏掐着嗓子说话。
　　“听说你是平川影视公司的艺人啊？”女二把脚跟踮着，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左右晃荡着。
　　李从一的眼珠跟着她从左往右，又从右往左，发现这女孩纯粹就是晃悠着玩，说道：“不是。”
　　“真的吗？”女二不相信，“听千柔姐说她本来时想让平川的新人唐乐来演的，结果平川那里推荐了你呢。”
　　“大概是因为长得比较帅吧？”李从一见缝插针地夸了自己一句。
　　女二噗嗤一笑，以为李从一在故意转移话题，不愿意透露背景呢，心底里已经认定了李从一的来路不简单，于是微微低下头，脸上添了两抹红晕：“我觉得，你演的比唐乐要好。”
　　说完，似乎是害羞得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要走。
　　看得李从一是叹为观止，这红脸的精湛技巧堪比一秒落泪啊。
　　“等等。”李从一忽然喊了一句。
　　女二停下了脚步，但没回头，糯糯地问：“还有事吗？”
　　“你戴的假睫毛要是不舒服的话，就摘了吧，老眨眼睛不好。”
　　女二这回真的是脸红了，羞得快步离开，心里一通骂了李从一不解风情。
　　李从一完全不在意，他只是懒得去和这些人打交道，浪费口舌和心思，不代表他看不出来这些人想的什么花花肠子，以为他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呢，还能被一个女孩子的羞怯给弄得神魂颠倒不成。才组建没多久的剧组，有什么暗流汹涌、你争我夺，不惹到李从一头上来，他也不去多说一句。
　　一连演了好几天戏，李从一大失所望，当主角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有意思。现在，李从一只觉得无聊，背了剧本，上场就演，拢共也只有那么几个霸道、耍帅、装酷的表情，李从一不需要怎么琢磨也就信手拈来。连导演都对李从一的表现很满意。
　　看上去一气呵成，可实际上很是无趣。
　　李从一没有体会到演戏的任何趣味，因为太简单了，并且程序化。今天演的一幕和女主吵架的戏份，似乎和前几天的没有区别，李从一觉得只要重新配个音，把前几天的镜头再剪辑一下，就能拿去二次利用。
　　如果这就是演员的生活，李从一觉得自己似乎要重新考虑一下未来的规划了。
　　拍了大概五六天，盛千柔说是看大家都很认真卖力，决定请客。
　　当即得到了众多人的支持，李从一也被拖着去了。
　　当李从一看到请客地点，就觉得不妥了，竟然是一家高级会所，只是请客而已，用得着到这地方来吗。
　　其他人还在夸盛千柔出手大方。
　　盛千柔带着大家到早已经约好的包厢里，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但都有同一个特点，富得流油，真的流油了，坐在里面被彩灯一照，就像是七八口油井。
　　女二还在那里天真无邪地问：“千柔姐，你还请了其他人啊？”
　　盛千柔笑道：“这些都是我在影视界的朋友，我不是看你们都是新人嘛，给你们介绍认识，以后有问题也好有个靠山，要不然在娱乐圈怪可怜的。”
　　盛千柔说着就走进去，拉着第一个人说道：“这是有好几个矿厂的贾老板，去年投资了一部《落跑甜心》，里面的女一号也是我介绍给贾老板的，贾老板说聊得来，就跟女儿一样，过生日时，就送了一部跑车。这位是好几个服装厂的王老板……”
　　那几个男孩女孩面面相觑，都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李从一也是恍然大悟，盛千柔请剧组的人，都是挑的年轻好看的男女，往这排排站，让李从一无比自然地联想到妓院，再看盛千柔，活脱脱一个老鸨。
　　李从一乐了，心想这盛千柔难怪心甘情愿地找年轻人来配戏，还各种照顾新人后辈，原来是在做拉皮条的生意啊。的确，拍一部偶像剧，成千上万的帅哥美女投简历，有什么办法比这更容易聚集到一大批嫩得能掐出水来的新人呢。
　　剧组原来的男一号因为某些原因毁约退演，不知道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有几个人还在门口犹豫，女二保持天真地走了进去，跟着盛千柔的介绍，甜甜地喊着：“贾老板好，王老板好……”
　　跟女二不对付的女三也连忙跑进去，生怕这里的人被女二抢光了一样。
　　其他人见了如此，眼神都闪了闪，心里想到，进了这个圈，就别想干净地出去。一咬牙，也跑上去打招呼。
　　李从一觉得挺有意思，跟进去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看着。
　　那个女二一看就是经验丰富，在各大老板中间如鱼得水，很快摸准了一个最有钱的，贴了上去。女三毫不示弱，奋起直追，一下子两个老板相谈甚欢，质量不足数量来补。
　　男二也是让李从一大开眼界，平时在剧组和戏里一样，暖男一个，这会儿对贾老板笑得那是一个娇羞动人。
　　还有几个业务不是很熟练，被老板一摸小手，脸就红了，支支吾吾的。
　　李从一正看得不亦乐乎，一个特大号油井挤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李从一：“怎么不一起玩啊？小弟弟长得可爱嘛，今年多大了？”
　　说着，手就顺着沙发摸上了李从一的大腿。
　　李从一一哆嗦，脸色痛苦地说：“不能碰，憋尿很久了，怕各位老板不开心，不敢出去。”
　　特大号油井哈哈大笑，震得包厢都在抖动，挤眼暧昧地说：“有问题就去解决，憋坏了对那方面不好。姐姐给你说好话，不会不开心的。”
　　“那谢谢姐姐了。”李从一也是才知道她居然是个女的，长得真是豪迈。
　　李从一觉得大腿那块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起身，逃离包厢。
　　特大号油井捂着嘴娇笑：“这小子，真可爱！”


第5章　相遇
　　李从一在装修得金碧辉煌九曲十八弯的走廊兜兜转转，好歹是找到了卫生间。
　　正在解决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的隔间有细微的不正常的声音。
　　李从一竖起耳朵听，好像是呜呜呜的嘴里被塞了东西的含糊叫声，还有粗重的男性喘息声。
　　李从一默了一会儿，解决完自己的事情就走，洗手的时候要死不死地听到里面的男人激动之下嗷了一声：“千柔，我要出来了！”
　　难怪进包厢没多久之后，盛千柔就不见了，原来心急得都到这里了。
　　李从一撇撇嘴，心想，这什么破剧组啊。
　　李从一赶紧走得远远的，没回包厢，在找出口。这时候他要再回包厢就是傻了。
　　李从一找到了电梯，但没按，走旁边的楼梯。
　　还是前世思维在搞鬼，李从一遇到电梯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也怂，一大批人还好，还有种共沉沦的感觉，要是他一个人，总觉得自己会无限制地往下落。所以楼层不高的情况下，李从一宁愿辛苦一点爬楼梯。
　　没想到，李从一才走了两步，就听到头顶上也有脚步声，哪位仁兄和他一样走楼梯吗？
　　李从一故意放慢了脚步，还没等他看清来的人是谁，那人就喊了一声：“李从一？”
　　“陈老板？”李从一也是惊讶，原来这人是陈岱川。
　　陈岱川一身笔直的西装，皮鞋擦得一丝不苟，银色的领带晃得人眼发花，看样子是在赴宴会。
　　陈岱川走了下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剧组请客呢。”李从一说。
　　陈岱川又问：“准备走了？”
　　“嗯。玩不到一块去。陈老板怎么也走楼梯，挺高的吧？”李从一奇怪，这高级会所等级分明，越往上就越高级，以陈岱川的身份，怎么也在二十层楼以上啊。
　　“酒喝多了，有点闷，走楼梯就当散散心。”
　　“哦。”李从一和陈岱川一起走，在这寂寥的楼梯间里能遇到也是一种缘分，两个人说说话，倒也不觉得辛苦。
　　陈岱川想起李从一现在应该就在拍康桥说的那部戏了，于是问道：“戏拍得怎么样？”
　　李从一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陈岱川觉得挺有意思，问道：“怎么说？”
　　李从一叹了口气：“没意思，演的那个角色就跟个智障一样，拽得就跟二五八万似的，高兴时就扬下巴，不高兴时就皱眉头，一点儿意思也没。”
　　陈岱川笑，他听出来了，李从一这是嫌弃演的角色没有挑战性呢，陈岱川问道：“你觉得什么样的才算有意思？”
　　李从一想了想，说：“我看过你的那部戏《沉默是刀》，我觉得就不错。”
　　陈岱川笑得更厉害了，《沉默是刀》是陈岱川获得柏林影帝的片子，导这部片子的导演也获得那年的金熊奖。
　　先不提剧本是根据一个文学大家的作品改编的，里面的班底，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金牌制作的保证，演员从主角到配角，名气有大有小，但无一不是演技派，陈岱川自己在这部戏里也是受其他老戏骨影响，超常发挥了。
　　拍完这部戏，陈岱川瘦了五六斤，因为每演一场戏时，都是全身肌肉、神经、思想的一次极度爆发。陈岱川至今还记得拍完整部电影的高潮部分后，和他对手戏的演员包括他自己竟然都虚脱了。
　　李从一有些莫名其妙地看陈岱川。
　　陈岱川不笑了，带了份认真：“这部戏之所以有意思，不是因为它好，而是演员的演技把它的好给表现了出来，你觉得你现在的演技，能演得出来吗？”
　　“这个我不知道。”李从一老实回答，“但我认为，这种偶像剧，还是有点委屈我的。”
　　陈岱川没说话。
　　“怎么，不相信？”李从一扭头看他，眼皮眨了眨，忽然双手插兜，身子往后一靠，眉毛轻轻往上提了几度，不耐烦就那么在眉眼中活灵活现，只见他撇了下嘴角：“喂，女人，我说怎么又看到你了，你以为天天出现在我面前，就能改变你那张脸乏善可陈的事实吗？还不如找杯硫酸，泼瞎我的眼睛来得容易。”
　　这是李从一正在演的偶像剧的台词。陈岱川意识到这一点，有些惊奇地亮了亮眼神。他没看过剧本，但从这一段话来看，也是那种富贵公子由嫌弃到爱上丑小鸭的套路故事。
　　让陈岱川惊奇的是，李从一表现出来的自然而然，好像他不是在演戏，而是他本身就是那样一个娇生惯养又跋扈的贵公子，台词没有刻意地去念，音调有高有低，该有的情绪都有，又能让人听得舒服，确实是信手拈来的轻松。
　　能在偶像剧里有这种表现，算得上天赋异禀了。
　　李从一是个演戏的好苗子，不过也仅限于此。陈岱川看得出来，他原以为李从一身上的自信范，其实是一股隐藏的傲气，而傲气往往是不思进取的另一种极端。演技是天赋，更是一种后天的艺术，既然是艺术，就需要打磨。换句话说，李从一就是欠打磨。
　　陈岱川微微点了点头，语气里没吝啬赞赏：“演得不错，但本可以做到更好的。”
　　李从一不信了：“就那种剧本，还能怎么好？”
　　此时，已经快走到一楼，陈岱川要直接去地下停车场，于是笑笑说：“改天找个时间，我指点你一下。”
　　“好啊，什么时候？”李从一十分利落地接过话头。
　　陈岱川有点想笑，这类话他说过不少次，但听到的人不是受宠若惊就是郑重其事，倒没人像李从一这么随便，好像他刚刚说的不是指点，而是“再见”之类的客套话。
　　陈岱川细细地考虑一会儿：“这两天吧。”
　　“这两天我没时间啊。”李从一无辜地说，“明天我的戏份特别多。”
　　陈岱川真的笑出了声，摆手：“那你定个时间吧，顺便找个安静并且隐蔽的地方。”
　　“那就三天后吧。”李从一说这两天没时间就是没时间，不会少一分一秒，也不会多一分一秒，“至于地方，安静又隐蔽，宾馆？”
　　陈岱川不动声色地瞥了李从一一眼。
　　李从一在那自顾自地说：“去宾馆还要花钱，既然你来指点我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