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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赔钱
第三十章　


一涌而出的人群，冲散了街道的人流，嘴上骂骂咧咧抱怨个不停。
正是正午时分，各个脸上挂着些许易察觉的愠怒，或许在抱怨天气，或许在叨扰着午饭，或许单纯的抱怨……
这突然被赶出街道的人群，更加刺激了冲的氛围。

街道上仿佛充斥满怒气，只要谁点一把火，就会炸起来。
可是谁也没炸，依旧满是怒意的压抑的走在路上。
并且格外的小心翼翼避让开彼此，谁也不愿意先挑事，谁也不愿意先安抚怒意。

其中，最显眼的避让，当属街道中央的空荡。
谁都不愿意被这个倒霉鬼沾染了晦气，目光却也移不开的打量着。

快走到目的地，终于，倒霉鬼停下了脚步。
不太友好的目光这才一齐压来，即使低着头，都能听出周围人的上扬的嘴角。
徐康从破碎的车镜中移开目光，怒气冲冲的扫了一眼四周：“都看什么！”

周遭的目光很快别开，耳边萦绕的，只有匆匆的脚步声。
徐康不解气的猛地向前推了一把摩托车，破碎的渣滓扑簌簌的又落了一地。
不敢再耽搁，徐康轻手轻脚的将车放倒在酒吧门口，溜了进去。

陆续有人擦肩而过，脸上笑意不减，还意犹未尽。
徐康虽是疑惑，却也顾不得这些，思忖着怎么跟李贺解释车的事。

闷头走进来，硕大的酒吧里冷清的很。
徐康有些懵愣，找了一圈，在酒吧的角落里看到了李贺。

李贺双手禁锢着焦可，低头不知在跟焦可说了些什么，惹得焦可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焦可摇晃着身子挣脱，却被李贺抱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两人僵持不下。

李贺是弯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再加上焦可长得又不错，这两人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调情。
徐康一眼瞧出了端倪，没敢喧声，悄没声的来到光头身旁。

“哥。”
“嘘。”光头朝徐康比了个嘘声状，扭过头，继续目不转睛的看戏。
徐康苦恼地摸了下后脑勺，实在忍不住地拉过光头，在他耳旁絮叨了一番。

“什么！”
听完，光头没忍住，大吼了一声。
声音之大，响彻整个酒吧。
空荡的酒吧，使得这声吼久久不能平息。

正僵持的两个人停了下来，李贺略一松手，看向了光头，焦可顺势钻了出来。
“怎么了？”
怀里空了，李贺瞬间变了脸，不满地问道光头。
手也没闲着，在焦可欲跑的时候，李贺抢过了他的书包挂在身后。

焦可又不得不转过身来和李贺争夺书包，再次僵持上。
李贺乐此不疲，一边护着书包，一边走向光头。
焦可跟着李贺转移了路线。

看着走来的两人，光头咽了一口唾沫。
光头不确定，是车的事重要还是李贺调戏焦可的好心情重要。

犹豫不决，光头干脆将徐康推到了前面。
徐康被推的措手不及，一个踉跄，直接逼近了正在纠缠的两个人。

李贺瞄了一眼徐康，腾出一只手揽住焦可的腰，将他拉到了身后，避开了徐康的直面撞击。
焦可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歪，要不是李贺拉着，差点就飞出去。

徐康腿肚子往后一拉，生生地停住了。

“你想干什么？”待徐康站稳后，李贺将他向后一推，保持了安全的范围。
大手自然一捞，李贺将焦可抓到眼前可见的范围。
省的小黄猫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我……”李贺强烈的气势，让徐康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
光头在一旁急了，那一嗓子破坏气氛的可是自己，要是徐康说不出什么来，到时候李贺怪罪的还是自己。

“于木砸了你的车！”迫不及待的，光头替徐康说了。
这么明白的事，不需要纠葛。

“放你M的屁！”
听光头说完，一旁的焦可不淡定了，站了出来，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替于木不满。

光头还想再解释什么，听焦可这一骂，吓得闭上了嘴，惊慌地看向李贺。
徐康不知道焦可和于木的关系，一头雾水的同光头一齐看向李贺。

李贺没心没肺的笑了几声，一脸宠溺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焦可。
李贺最喜欢看的，就是小猫咪炸毛的样子。

看着自家老大这么心大，光头松了一口气，看来车是比不过焦可了。

“走，去看看车砸成什么样了。”李贺双手插进口袋，慢悠悠地踱步走向门口。
一众跟上了李贺。
焦可挤进人群，比谁都急迫的想要知道车砸成了什么样。
更想知道于木这小子干了些什么。
说于木砸车，焦可信了，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只是不知道砸成什么程度。

李贺风轻云淡地推开门，带着一众人出来观摩。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带动起一阵风，稀烂的摩托车在这阵风的吹动下，又掉落了几个零部件。
看着快要支撑不住散架的摩托车，一众哑了言。
即使不懂车的人，也看出了这辆摩托车的装备，定是配置不不菲。

还算轻松的氛围一下子凝重起来，任谁看到自己的车砸成这样，心里都不好受吧。
旁观者看到，也会倒吸一口凉气，更可况李贺。
一众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李贺身上。

李贺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的笑不知含着什么意味。
空气仿佛凝固，静默一番。

焦可被挤到人群后方，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跳了几下脚，隐约看到最前方的李贺。
可惜只看到了李贺的后脑勺和肩上的书包带，根本看不到前方是什么情况。
焦可有些着急，不知车砸成了什么样，也不知李贺现在是何种心情。

在一众僵住时，焦可趁机猛力挤进了人群。
闷头往前冲，看到人群出口时，以至于刹不住车，焦可猝不及防地甩出人群。
扭了几步，险些扑倒在地。

平稳站定后，焦可拍了下胸脯，深吐一口气，总算没有出糗。
缓缓转起身来，焦可抬头，对上了李贺更带笑意的眸子，一众的目光也随即转移到焦可身上。
焦可站在了大众的对立面，不引起注意很难。

“看什么看！”焦可有些不自在，刚才差点当众歪倒，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
嘴上虽凶巴巴的警告着大家别看，可心里明白，他现在站在大众的对立面，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转过身去。
吼完之后，焦可兀自转过身去。

转身的瞬间，一声沉重的响声传入耳蜗，紧随着是几声轻微的小响声，哗啦啦的撞击着地面。
焦可慢慢移过脑袋，果然如所想，一辆破碎的机车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焦可离得机车最近，看的也最清楚，新鲜的外壳碎片碰撞地面，迸溅到脚下。
看机车这残样，毫无回天之力了。

“我靠，于木这王八蛋！”光头最先没忍住，冲出人群，绕开焦可，趴在机车上心疼的抚摸。
焦可在一旁冷眼瞧着，调侃道：“不就是辆破车嘛，整的跟自己的儿子似的。”
焦可不懂车，但光头骂于木，焦可这就听不下去了。

“你懂个屁！”光头有些激动，抬眼看向焦可，怼了回去，“你知道这个多少钱吗？”
焦可最不怕的就是提钱，讥笑道：“多少钱？看你这穷酸样。”

焦可的态度，让光头一时哑了言，瞪大眼睛望着他。

“不算关税，这辆Night　Rod　Special花了16；549美元。”
事不关己的李贺终于表了态。
上前一步，李贺将书包挂在焦可肩上。
已经有了新的法子羁绊焦可，李贺不需要再用这么幼稚的方法。

“这么贵！”焦可也不掩饰，直接问了出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摆弄着书包带，焦可背上了书包。
虽然觉得贵，但也没让焦可皱眉头。

“我骗你这么干嘛，难道我还缺？”李贺轻笑一句。
焦可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看向机车。

在这个空档，李贺朝蹲在地上的光头眨了下眼。
光头心照不宣地点了下头，悄无生气的退出人群，回了酒吧。

李贺走近机车残骸，与焦可并肩站在一起，啧声道：“按照汇率计算，这车得值十万多，掐掉零头也算十万吧。”
语气颇为镇定，像是在说别人的车一样。
焦可在一旁全都听进耳中，闭着嘴巴，不吐一字，却也不离开，直勾勾的看着机车。

“今天谁也别拦我，我要去找于木算这笔账！”
无言之际，人群后方，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嚷声。
一众的目光再次转移，看向后方。

气急败坏的光头正举着棍子往巷口冲，徐康双手环住光头的腰，将他往回拖。
“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于木亡！”胡乱挥舞着棍子，光头信誓旦旦的放出狠话。
誓言直达焦可耳畔，无奈被徐康拉着，光头挣脱不了。

徐康是真的着急，死命拉着冲动的光头，他没想因为机车惹得李贺跟于木结仇，他怕危及道徐乐。
徐康只是想自己赔钱而已，没想到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反而撇的干干净净，没有罪责。

“别吵吵了！”
就在一众懵愣之际，一声吼声穿过人群传到后方。
光头停下动作，扭头看向焦可，徐康依旧不放心的抱紧光头。
一众的目光再一次转移向焦可。
李贺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焦可，只是笑意更加深邃了而已。

在一众的注视下，焦可蔫了下来，暗自忖度。
看这车残成这样，于木肯定动了不小的气，依于木的脾气，让他赔钱是不太可能了。
而今天这事的理本不在于木这儿，要是不赔钱，光头手里的铁棍是放不下了。　

咬了咬牙，焦可向光头吼道：“这钱，我赔。”






第31章　分期付款
第三十一章　

“这钱，我赔！”
朝光头喊完，焦可猛地回头看向李贺，眯缝着眼，一副这下你满意了吧的神情。

李贺读懂了焦可的神情，笑意更深，顺着焦可的意思，李贺满意地点了下头。
随即朝远处的光头摆了下手。

接受到指令，光头放下手中的木棍，屁颠的朝李贺跑来。
徐康一头雾水的跟上光头。
事情发展的莫名其妙，怎么会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来赔偿车钱？这是徐康不明白的。
不过有人替自己付钱，徐康还是非常开心的。

等光头的这会儿功夫，李贺来到焦可后方，弯腰贴近焦可后耳根，淡淡的酒香飘散在鼻翼间。
李贺贪婪地深嗅一下，不舍得吐气冲散。

感受到脖颈后的瘙痒，焦可防备的向前进了一步，拉开了与李贺的距离。
伸手摸了几下脖颈，耳尖微微泛起红色。
焦可的脖子很是敏感，微微一碰便会痒的大跳。

焦可稍稍缓和一下，后面，又不依不饶的缠上了熟悉的气息。
李贺故意对准焦可捂住脖子的手，吐气道：“你想怎么给我钱？”

湿热的气息铺散在焦可的手指，穿过指缝扑打在脖颈间，犹如上百只蚂蚁，极近全力钻进心窝，痒的难耐。
焦可向前大一步，转过身来，大力推了李贺一把。

“这么激动干什么？”李贺后退了几步，一脸坏笑地问道。
焦可哪些地方敏感，李贺最清楚不过，难道还不清楚焦可为什么激动吗？

轻吐一口气，焦可定了下慌乱的心，无视李贺的挑逗，强作镇定道：“这钱，我要分期付款。”
焦可家境不错，能替于木赔钱，自然也不会心疼，只是家里管的太严，每月限制零花钱，而焦可花钱又没有数，手头上没有可周转的钱。

“呵，分期付款。”
人群中，不知谁爆出一声嘲讽声。
既然都答应替别人还钱，想必是能还得起才开的口，没想到是一个穷鬼。
想到这层的人，纷纷发出鄙夷的笑声。
很快，带动着整个人群吵嚷起来。

嘲讽一声漫过一声，焦可脸上有点挂不住。
不过在圈子里混久了，焦可也知道这群无聊人的心思，若是焦可站在他们那方，说不定会嘲笑的更大声。
这次成为众矢之的，纯属活该。
于木，你他娘的！
焦可心里一个劲的骂着于木，才能稍稍缓解此刻的尴尬。

“都很闲吗？”
正沸沸扬扬之际，一声干脆洪亮的声音，压倒了整片喧闹声。
李贺依旧带着笑模样，扫了一眼后方吵闹的人群。
只不过眼神中多了几分犀利，回转到焦可身上时，李贺的眼神又恢复了平静。

扫射过后，人群恢复安静。
不知是无趣还是被李贺的话刺激到，不少人离去，眼前空旷了不少，耳根也清净了很多。

焦可低着头，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一扬，但很快收了回来，抬头，毫无波澜的看向李贺。

“好，那就分期付款吧。”顺势，李贺上前一步揽上焦可的肩膀，没有越界，只是轻微的搭在肩上。
这次焦可没有甩开李贺，承着李贺胳膊的重量，焦可掏出钱包，将所有的钱拿出塞到他面前。
“这是今天还的钱。”

李贺打眼一瞧，几张红票票。
李贺这下更加开心了，要是焦可按这种速度还钱，得还一年吧。
接过焦可手中的钱，李贺没再说什么，随意塞进口袋里。

事情圆满解决，其他人也没了看的兴趣，凝固的街道很快又流动起来。

“吃饭了吗？”李贺问道。
忽而想起，从焦可来酒吧到刚才结束的那一出，好像都和焦可在一起，并没有时间吃饭。
李贺这样问，答案是必然的。

“喝了两口酒。”焦可摆弄着书包上沾染的灰尘，随意答了一句，没有体会到李贺的话中之意。
焦可糙习惯了，经常喝了酒忘记吃饭，或者玩完后发现没钱吃饭，午饭就草草对付一下，再不济下午回学校还可以问徐乐要瓶酸奶喝。

“别空腹喝酒，容易伤身体。”急切的关心脱口而出，连李贺都惊讶的顿了一下。
不知从何处听来的空腹不能喝酒，就连自己都没遵守过，怎么关心起别人来。
正经起来，反而更别扭了。
大概是觉得焦可太心大了，不会照顾自己吧。
又或许，从焦可的身上，李贺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焦可整理课本的手一哆嗦，差点掀翻书包。
轻咳一声，焦可拉上书包拉链，颠了几下书包，而后往肩上一挎，隔开李贺，抽身离开。
“我知道了。”不知用何种语气，焦可别扭的回了一句，不敢看李贺的脸，双手插进口袋里，耸着肩疾步离开。

人流攒动，焦可很快消失在街道里。
看着焦可消失的背影，李贺踢了一脚身旁破碎的机车，渣滓直落。
不知何来的烦躁，李贺点了根烟，吞吐着回了酒吧。

光头与徐康面面相觑一番，更不知李贺为何冷了脸。
印象里，李贺的很少发脾气，更何况还是无缘无故。
静言，两人跟上了李贺。
空荡的酒吧彻底没了声响。






第32章　发烧
第三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徐乐发烧了。
好像有些征兆，前些天一直头疼，徐乐没当回事，觉得忍忍就能过去，没想到早晨直接起不来床。
身子软趴趴的无力，嗓子干的要冒火。

闹钟响了又响，直到扰的心烦，徐乐才伸手出被窝关掉。
顺便找出手机跟李红丽请了假。

李红丽很快回复，让徐乐好好休息，不要担心学习。
徐乐握着手机，草草回了一个好，更加纠结的是，徐乐不知道怎么跟于木说。

纠葛了一会儿，徐乐头更加痛了。
不愿多想，徐乐干脆谎称去亲戚家参加婚礼，不去上课。
等了许久，手机没有回复消息，徐乐坚持不住，被子蒙住脑袋大睡过去。
～～

一丝光亮透过床帘，打在徐乐身上。
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徐乐微微晃动脑袋，抬头望了眼闹钟，已经七点了。
家人已经准备上班。

大概都以为徐乐走了，欢笑声只停留在客厅的位置，离着徐乐微远。

昏沉中，徐乐在想，这个家如果没有自己，会很欢乐吧。
生了病，就会变得异常脆弱，有些想法想赶也赶不走，只会徒增烦恼。

徐乐不想惊扰了于萍，蒙上被子，又陷入了黑暗中，热气扑面而来，憋的徐乐心口痛，却再也不愿意把脑袋拿出来。
直到一声响亮的关门声起后，徐乐才缓缓起身。
背倚在墙上，徐乐双手无力的撑着，额头沁满了一层薄汗，濡湿了额前的头发，抹了一把，徐乐下了床。

房间已经恢复了彻底的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窗外风的呼啸声，夹杂着冰凌拍击窗户的咵嚓声。
外面又下起了雪。

徐乐拖沓着鞋子出门找了颗退烧药吃，又昏昏沉沉的上了床。
不知外面卷了几阵风，徐乐身上湿透了也不见退烧。

学校
于木心烦意乱的盯着手机，脚尖时不时地踢下桌子。
烦怒之气波及范围之广，焦可不用回头也深切感受的到。

瞥了眼于木，焦可始终放心不下，攥着笔，时刻注意身后的动静。
焦可怕于木急了翻桌子。
于木的暴躁脾气，焦可深有体会。

愈发烦躁，于木踢桌子的频率越来越快，一声一声尖锐的撞击声传到焦可耳蜗里。
焦可终于忍耐不住，放下手中的笔，扭过头来关切问道：“老于，要不我陪你打会儿游戏。”
于木现在活像一个守寡老人。

“你说……”于木突然地猛地抬头，拧着眉头，欲言又止地看向焦可。
“怎么了？”焦可嘴角微微一扯，尽量放松语气，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我媳妇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憋了一会儿，于木翻转手机给焦可看。
徐乐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