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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能够稍微平静一点。
　　感到顾元纬沉默的拒绝，段穹宇心里有些疼痛，却不严重。这种结果，跟他预想的一样。他本来早已放弃的心，却因为这一场荒唐，又萌发了欲念。
　　顾元纬推开段穹宇的手臂，冷冷地道：“你走吧，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段穹宇气笑了，“历史就是历史，怎么可能改变。”
　　沉默良久，顾元纬忍着针扎般的心，吐出残忍的现实，“我要成亲了。”
　　段穹宇将他的头抱在怀里，盯着他的眼睛道：“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勾引我，投进我的怀抱的，我不可能再放开你。这辈子，你就认命吧。”
　　“我要成亲了！你耳聋啊？！”顾元纬吼道。
　　段穹宇也气得将他再次推倒在床上，压住他吼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成亲？！”
　　段穹宇堵住他的嘴，让他哪里只能用来喘息和呻｜吟，不再说出他令他气愤的话。在两人都气喘吁吁后，段穹宇放开了他，在他的唇上轻轻吸吮。
　　“乖，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帮你去退亲。你跟她，根本就不适合。”
　　顾元纬用沉默来抗拒段穹宇的话，能无法抗拒诚实的身体。段穹宇不想看见顾元纬那双毫无波动的眸子，用舌头骚扰他的睫毛和眼睑，让他们颤动，从而不得不注视他。
　　“这双眸子，以后只能看我，知道吗？”段穹宇全身的力气压在顾元纬身上，让他呼吸不畅，“我知道你是个花心的家伙，但别指望我会容忍。”
　　“你太霸道了。我顾家三代单传……”
　　听到顾元纬还想着其他女人，段穹宇身体里的暴虐因子爆发，一耳光就扇到他的脸上，将他的嘴角扇流血。
　　顾元纬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段穹宇，看着他眼中风云翻滚的怒气，就像他刚进太学不久，被他拖到郊外，用刀威胁着他时的凶光。
　　顾元纬再一次屈服了，用头蹭蹭段穹宇的手腕，希望他能够像那天一样消气。
　　段穹宇抹去他嘴角的血迹，轻揉他的脸颊，有些哀伤地道：“我这一辈子，已经不可能得到幸福，你就陪我一起沉沦吧。”
　　段穹宇的话，让顾元纬有些心疼。他对着段穹宇笑笑，伸出了双臂，“我陪你。”
　　他的话，让段穹宇露出了笑容，笑容刚泛上脸颊，却戛然而止——顾元纬还了他一巴掌。
　　见到段穹宇的怒气又开始聚起，顾元纬抱住了他，“我可以陪你，但是你必须对我好。不可以再像刚才那样打我，不然我会打回来的。”
　　段穹宇轻笑出声，紧紧地回抱住他，“不会了。你也不许再想着别的女人，或者男人。”
　　“好。”
　　段穹宇揉着他柔软乌黑的头发，将小马驹的事情告诉了他。顾元纬吃惊得瞪大了眼睛，“你真的帮我生了一匹小马驹？真的？！真的？！”
　　段穹宇翻个白眼，“假的！马生了一匹小马驹！”
　　顾元纬兴奋地在唇上亲了好几口，“啵啵”作响。段穹宇抓住他乱动的头，加深了吻。吻又深又缠绵，让顾元纬的脑袋又泛起了迷糊。
　　又一番云雨之后，段穹宇抱着顾元纬的脖子道：“明天，跟我一起去徐家看小马驹吧。”
　　“好。”
　　“以后你要常去，和小马驹培养感情。越早和马建立感情，你和它以后才会越亲，越默契。”
　　“都听你的。”顾元纬的声音非常轻，要不是段穹宇就靠在旁边，肯定听不清楚。
　　段穹宇看着顾元纬的眼皮已经合上，也就不再扰他。很快，顾元纬的呼吸就变得均匀。段穹宇为他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第55章　嫁定了
　　从顾府出来；　段穹宇就去了军营，找到了乔念蓝。乔念蓝穿着一身皮甲，拿着红缨枪进了帐篷。她将长｜枪放在一边武器架子上；　用衣袖抹去汗水；　走到段穹宇身边跪坐下。
　　她朝着段穹宇点点头，然后为自己倒了一大碗茶汤；　端起来“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用手帕擦擦嘴角；　这才呼出口气。
　　“不好意思；　怠慢了。但是每天的训练我不能缺席。”乔念蓝客气有礼地解释了她迟来的原因。
　　段穹宇当然不会计较这一点；　“这是应该的。但是你还有不到一月，就成亲了，嫁衣这些准备好了吗？”
　　乔念蓝摊手；　“嫁衣？有的是绣娘帮我绣，早就绣好了。况且，我根本不会女红，这些我也都跟顾大郎说了。他表示完全不介意。”
　　段穹宇喝了一口粗茶；　但他的仪态，却比乔念蓝优雅得多。段穹宇一家的礼仪，是被惠郡夫人严格要求的。在太学三年；　段穹宇也被同窗的礼仪熏陶过。
　　即使是粗鲁的动作，他做出来，也多了一分儒雅。如果他做武将，也是一位儒将。
　　“我看你俨然打算婚后继续做武将的样子；　顾家不在意吗？”
　　段穹宇的这句话，让乔念蓝沉默了一会儿。但她还是很快说道：“我家里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们现在只管我嫁出去，就不准备管我了，所以无所谓。
　　至于顾家，顾大郎倒是不在意，他说过会尊重我的，但是伯父伯母好像很不高兴。但是那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他们根本奈何不了顾大郎，也奈何不了我。
　　我也不在乎顾大郎娶多少妾室。这些我都跟他商量过的。”
　　段穹宇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许男人天生，就比女人的控制欲强得多，他无法容忍顾元纬和其他人在一起。戴绿帽子，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
　　“你可真是贤妻良母。”段穹宇有些嫉妒。
　　因为乔念蓝即使是个所有京城闺秀瞧不起的女人，她也是一个女人，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和顾元纬在一起。对他的话，乔念蓝只是不在意地笑笑。
　　“放弃嫁给他吧，他并不是一个好归宿。”段穹宇还是说了出来。这对一个急于嫁出去的小娘子，无疑是个迎头痛击。
　　果然，乔念蓝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的？”
　　“我是代表顾元纬来说的，他已经不想娶你了。但你是女孩子，你来退亲，面子上会好看些。”已经开了口，段穹宇的心就硬了。
　　“他为何不想娶我了？有什么不满和条件，都可以开出来。”乔念蓝以为顾元纬是在讲条件。
　　看乔念蓝不死心的样子，段穹宇索性将底漏了一些出来，“如果你嫁给他，他永远无法碰你，你永远无法做一个母亲呢？你还愿意嫁给他吗？”
　　没有一个女子不想做母亲，段穹宇相信。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学位吓住乔念蓝了，可是乔念蓝的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她“哦”了一声，“那确实很遗憾，可是我并不在乎。他发生什么事了？”
　　段穹宇实在被打败了，“你不在乎？你竟然不在乎？你难道不想做一个母亲？”
　　乔念蓝叹了一口气，“想当然想。但是比起听从安排嫁给一个令人厌恶的男人，从此相夫教子，做我不喜欢的事，我宁愿嫁给顾大郎。想做母亲，我可以去收养一个孤儿，或者他治好病后，和小妾生了孩子，我拿过来养。”
　　段穹宇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乔念蓝的思想了。
　　“是不是无法理解我的胡言乱语？”乔念蓝笑笑，笑容中含住浓浓的惆怅，“也只有顾大郎能够理解我，不觉得我在疯言疯语。”
　　段穹宇气得一拍案几，“我不许你们成亲，他是我的。我告诉你，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想跟我抢，还不够格。”
　　因为力气很重，案几在地上弹跳了两下，上面的杯碗也不稳，茶汤倾斜出来，案几上都是汤汁。
　　乔念蓝被这突然得知的信息震得有些反应不过来，睁着大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段穹宇。段穹宇也不是故意暴露的，他一直就在想公主的事，和顾元纬发生关系之后，他一路上就在想利用此事化解。
　　公主不是要嫁给他吗？如果他是一个断袖，她还会嫁给他吗？他就不信圣人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注定喜欢男人的人。
　　“难怪你会抢着娶我？感情根本不是想娶我，而是不想顾大郎娶我？”乔念蓝终于想通了之前自己突然变得抢手的事情。
　　“是。但是我当时的誓言也是真的。”
　　“你们两个也是够了。幸好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你们两个对我，都不可能真的喜欢。只是我原本以为，你们想娶我，是同情我，没想到你们两个是断袖。”
　　段穹宇没有说话。他在等待着乔念蓝的答案。
　　“可是，我为什么要放弃婚姻？就算我放弃，两家人也不可能放弃。”乔念蓝轻蔑地一笑，“即使顾家不太喜欢我这个另类的儿媳妇，但肯定更加不喜欢儿子是个断袖。”
　　段穹宇瞳孔紧缩，严厉地目光直刺进乔念蓝的心里，“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乔念蓝确是不在意地笑笑，轻松化解了段穹宇的目光，“你们戏弄于我，当然要付出代价。”
　　“你要什么条件，才愿意放弃这一桩婚事？”段穹宇佩服这个能够在他的眼刀下，谈笑自若的女子，所以开出了条件，“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顾元纬，只是想嫁出去。这样，我帮你找一个任你捏圆戳扁的男人怎么样？”
　　乔念蓝摇摇头，微笑着说：“我说了，你们必须付出代价。一个任我捏圆戳扁的男人，我想找，会找不到？”
　　谈判僵直起来，段穹宇对乔念蓝的顽固，无可奈何，只能气冲冲离去。
　　“我告诉你，顾大郎，我嫁定了！”对着段穹宇的背影，乔念蓝吼道。
　　离开军营，他倒是恢复了理智。段穹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乔念蓝嫁人，是为了摆脱乔家的约束。可是，就像她自己说的，要通过嫁人来摆脱，她可以嫁的人，多了去了。
　　翌日，段穹宇他们从水部司离开，就去了徐家。段穹宇并没有告诉顾元纬，乔念蓝不愿意妥协的事情。因为他不想让他烦心。
　　段穹宇将顾元纬拉上疾风，一路向徐家疾驰。到了将军府，徐安顺很快出来迎接。徐安顺和段穹宇也是老相识了，在国子学里也没有发生什么矛盾。当然，交情也谈不上。
　　段穹宇拉起顾元纬介绍，“这是我的朋友，顾元纬。”
　　他又指着徐安顺，“这是徐将军家的继承人，徐安顺。”
　　众人相互问了好。徐安顺是一个比较木讷、憨厚的人，话不多，为人实诚。他带着两人到了马厩，就离开了。
　　他愿意将小马驹让出来，是因为段穹宇答应他给自己的乌孙马配种两次，第二次的马崽子就是他的。现在这匹马虽然好，但是母马，他还是想要一匹公马。
　　像段穹宇的疾风，尽管都是乌孙马，但是无论是耐力还是速度，都比他的马要略胜一筹。现在边疆的局势，又有了一丝变动，如果战事爆发，他肯定是要上战场的，到时候有一匹更好的马，优势会更大。
　　顾元纬看着走路不快，但已经很稳的小马驹，两眼发亮。尽管它还小，但是它那光滑的棕色毛发，那毛茸茸的像一把拂尘的马尾，斗志昂扬的眼神，都显示着它的不凡。
　　“你拿些草把它吸引过来。”段穹宇提示道。
　　顾元纬从一旁的筐里，拿出一把嫩绿的青草，隔着围栏，去喂它。但是马嗅了嗅，却没吃。
　　“这是什么马啊？”顾元纬对马，是一点也不了解的，仅限于区分马和牛。
　　“这是一匹公马。”段穹宇看着顾元纬亮晶晶的眼睛，为他的开心而开心。
　　“废话，我是问它是什么品种。”顾元纬无奈地解释一下。
　　“那你告诉我，昨天你是怎么了，我就告诉你它是什么马？”
　　顾元纬横了他一眼，暗骂他小气，“哎，是百灵给我下了药。她一定要我收她做通房丫环。你还真是说对了，她确实一直打着这个主意。我怎么会以为她是一个单纯的妹子呢？”
　　段穹宇冷笑一声，无情地戳穿了顾元纬，“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你只不过是高看了自己的魅力，以为人家真的是喜欢你这个人。”
　　顾元纬咬着唇，心有点疼，笑僵硬在脸上。他想起百灵说的——“我是喜欢你才这样做的，你不愿意就算了，把我送给你的朋友段世子吧。”
　　“你怎么处理的，后来？不会放过她了吧？”段穹宇看到顾元纬的样子，心里有点乐呵。不让顾元纬知道自己的魅力没他想的那么大，他肯定还会去招惹别人的。


第56章　多情
　　对于段穹宇的问题；　顾元纬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回答：“打了一顿，卖了。”
　　“这还差不多。”
　　顾元纬本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段穹宇，怕他说出自己残忍的话；　没想到对方却十分赞同。转念一想；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他这样的做法；　才是正确的。
　　“我觉得气愤，尽管给我吃的是春｜药；　但是她敢给我下药；　我无法容忍。今天她敢给因为我不让她做通房丫环；　明天我不让她做正妻，她是不是又会出手？”
　　段穹宇将他揽进怀里，但说出的话；　却不是安慰的话，“这不就跟你一样吗？虽然是大辉皇朝的人，却没有准备为皇朝效力。每个人都有一颗向上的心，但有些人用错了方法。”
　　顾元纬推开段穹宇；　“是是是，我用错了方法。那你还跟我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待在一起，不怕我哪一天反噬你吗？”
　　段穹宇拉过顾元纬；　亲了一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滚！”顾元纬推段穹宇，却没推动。
　　段穹宇抓住他的手，按在了小马驹身上；　“你以后每天当值回来，都来这里和它交流感情，以后和它的磨合才会轻松。”
　　摸着小马驹柔软的毛，顾元纬总算没有挣脱段穹宇的手，因为他的心都到了它的身上。小马驹用舌头舔舐顾元纬的手心，让他呵呵笑了起来——痒的。
　　小马驹依偎进母马的身下，依恋地蹭着，然后含住了母马的乳｜头，吃起奶来。
　　“原来是要吃奶，你竟然让我喂草。”顾元纬不满地抱怨着。
　　“我哪知道？你不也不知道吗？”
　　顾元纬又想推开段穹宇，还是没得逞。
　　“别蹭了，被你蹭出火了。”段穹宇在他的腰上捏了两下，让顾元纬果然不敢再乱动。
　　“你别抱着我，这里虽然没人，但是万一来人怎么办？”顾元纬秀气的眉头紧锁，愁道。
　　“你怕别人看见啊？”段穹宇在他的鼻子上，又亲了亲。
　　“当然啊，两个男人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啊？”
　　段穹宇认真地看着他，看得顾元纬躲闪起来，才道：“可是我已经决定宣扬开来了。”
　　“我不同意！”
　　“我已经跟乔念蓝说了，以后，我还会告诉家人，告诉我们的同事，告诉公主，然后京城所有都会知道，你是我的了。”
　　这些话，让顾元纬睁着水亮的眸子，显现出不可置信来。然后，他迸发出出离的愤怒，“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私自做出了决定。你实在太自私了！”
　　段穹宇仍然是满含微笑，像宠溺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或者情人，等他发泄完才道：“跟你商量，你会同意吗？”
　　顾元纬沉默——他当然不会同意，他又不傻。
　　看他冷静下来，段穹宇揉揉他细软的头发，轻声道：“你都答应陪我一辈子了，当然得正大光明地陪着我。”
　　“那乔念蓝答应退婚了吗？她家会同意吗？”顾元纬问道。
　　听到顾元纬提到乔念蓝，段穹宇有些不高兴。他含住顾元纬的唇，将他吻得气喘吁吁之后，才放开他。
　　“她不同意，坚决要嫁给你。”段穹宇面上笑着，眸中阴晴不定，“你是不是很开心？难怪你选择她，她还表示不介意你娶小妾，真是难得的一个贤妻呢？”
　　顾元纬尽管被吻得头晕身软，但理智还在。他讨好地抱住段穹宇道：“我答应娶她，完全是看她很可怜。她说她家要把她顺便嫁了，她很痛苦。”
　　“那你准备怎么办？”段穹宇松开顾元纬，将头转向吃奶的小马驹。
　　“啊？”顾元纬显然还没想到这个问题，“不是有你吗？”
　　“是你招惹的，当然该你自己去解决。”
　　“那我娶她。”
　　段穹宇眼中寒光立刻刺到他身上，但是顾元纬却没有退缩。
　　顾元纬不疾不徐地说道：“我是先承诺她的，她知道我的情况，还愿意嫁给我，说明她实在是被逼到了极限，那我就应该守诺。穹宇，请你一定你要理解我。如果我不能守诺的话，以后如何做人？”
　　“哈哈哈，好，很好，好得很。”段穹宇朝天长笑，“顾元纬，你果然不愧是个情圣。那你对我的承诺呢？”
　　顾元纬能够感到段穹宇的怒气，可是他也很无奈，所以小心翼翼地去拉段穹宇的手，见他没有拒绝，心里高兴，“我当然会陪你一辈子，说到做到。”
　　段穹宇感到心里一阵寒冰——他怎么会以为顾元纬会改变？
　　“我也说到做到，说不放就不放。”段穹宇说完，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腰带将顾元纬给反绑了起来。
　　顾元纬看到段穹宇脸上早已没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