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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_芒果馅粽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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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屿温柔地哄他：“炎炎乖，快点睡觉。否则长大了就会像哥哥一样，又笨又迟钝。”
许蓉夜晚九点多才回来，方清屿给她准备了一点夜宵，思忖许久才道：“许姨，您还记得当年给我寄过周澜的笔记吗？”
许蓉很快答道：“记得呀，那阵子你妈老跟我念叨你物理成绩烂，我想起来周澜以前物理次次考第一，有一次他周末回来，我就让他把从前的笔记找出来给你看。”
方清屿继续道：“当时就找出来了吗？”
许蓉摇头：“当时他说没找着，可能带去学校了，就说下个周末回来再带给我。”
周澜一个金融系学生，干嘛要把高三的物理复习笔记带去大学。方清屿躺在床上借着壁灯翻那个旧笔记，此时此刻，他方从骤一得知真相的难以置信中回过神来。
原来很久以前，周澜曾为了他，用一周的时间重新学了一遍高中物理。
方清屿手机提示音响，他拿起一看，明天就是周澜的生日。
微博也有新消息提醒。方清屿点进去，是蹲在被窝@他的一条微博：“这是我一个好哥们最喜欢的一首歌，但他从来不唱这首歌，从前我为了一饱耳福问他要什么条件才能唱。他说除非是他最爱的人。@栏倚清山”
这条微博下面是一首歌曲的链接。
方清屿打开播放按钮，前奏结束，饱含感情的男中音像是在呢喃，唱着方清屿听不懂的粤语歌。
但是那个曲调他熟悉，这些年他一直想再听，可始终无缘再听。几年前，微醺的周澜搭着他的肩膀走在小巷中，在他耳边低声唱的就是这首歌。
方清屿看着播放器里显示的歌名，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陈奕迅《时光倒流二十年》。
中文歌词就在百度知道的第一个，方清屿一个字一个字往下看，直到双眼被泪水覆盖，一个字都看不清。
初秋微凉的夜晚，方清屿抱着手机和笔记本，躺在周澜的床上，哭的整个人都微微抽搐。
第二十四章
方清屿第二天很早起来，给许蓉留了一张字条，就赶往机场。坐上最近一班飞往海南的飞机。
三个小时后，方清屿到了海南。他一下飞机就给周澜打电话，可惜一直无人接，方清屿便给小秦打电话，问他周澜的开会地址。
方清屿一路低头讲电话，出了候机大厅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他抬起头，只看到对方的刹那，就湿了眼眶。
周澜仍是那副温文雅致的模样，揽住方清屿的后颈将他抱入怀中。低声道：“你终于来了。”
方清屿闷闷的声音：“你在等我？”
周澜气息微乱：“嗯，每天都在等。”
方清屿挣脱后看他，“那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周澜深刻的眼眸凝视他，缓缓道：“你来干什么？”
方清屿不说话，伸出手臂揽住周澜的肩膀，抬头咬住了他的嘴唇。回应他的是周澜气势凶猛的深吻。
许久之后，周澜放开他，拉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方清屿没有问去哪，他觉得只要周澜带他去，哪里都行。
出租车停在一个酒店门口，周澜推着方清屿进电梯，到达预定楼层后，低声道，“跟我来，小屿。”
方清屿跟着周澜走，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轻飘。
随着门打开的声音，入目的是一处海景房，落地窗外就是沙滩，方清屿往远处的沙滩走，直到在一个沙子雕像旁停下来。
方清屿：“离海水这么近，海浪一冲不就没了？”
周澜：“所以我每天都会重新做，越做越好。”
方清屿忍着千头万绪：“鼻子一点不像我。”
周澜看着他：“嗯，你鼻子比这个好看的多。”
方清屿看了那个雕像几秒，孤注一掷地直视周澜，“周澜，我有句话还没对你说。”
周澜抱住他，头抵着他的额头：“想好了再说。”
方清屿声音带着亲昵的委屈：“我已经想好了。”
周澜唇边是温柔的笑意：“我指的是你只有一次机会，说出来就再不能后悔，再不能回头了。”
“我喜欢你。”周澜的话音刚落，方清屿就说出这四个字。
周澜眼角不自然的抽动，似乎在极力克制，低沉的声音继续道：“再说一遍。”
方清屿神情认真：“我爱你。”
周澜眉头微拧，眸色波动，手扶着方清屿的后脑，珍重而缓慢地吻住他。动作轻柔，仿佛在虔诚地擦拭一件珍品。
周澜始终没有闭眼，眼神缠绵刻骨，将方清屿微小的颤动都收入眼底。
方清屿走的匆忙，穿着秋装到海南，到中午实在热的不行，穿着酒店浴袍在沙滩上学沙雕。
周澜在一旁指导：“要稍微加点水。”
方清屿拎着桶去海边装水，回来时见周澜跪在沙雕旁捏嘴形。上前纠正：“没有这么厚。”
周澜就稍微抚掉一层。
方清屿坐在一旁用水冲小腿上的泥沙，先是看着沙雕，然后视线不自觉停在周澜侧脸上，“周澜，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点什么？”
周澜把手臂伸进桶里冲掉泥沙，湿淋淋的双手自然地抹去方清屿肩膀处的沙子，“解释什么？”
方清屿知道周澜明知故问，皱着鼻子躺在沙滩上，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用眼角瞄周澜。
周澜俯过身，手臂环在方清屿腰侧，居高临下的凝视他。
方清屿被那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想起身，却被周澜轻按住肩膀，喃道：“别动。”
方清屿眼睛眨来眨去，直到周澜低头吻住他，才颤动着闭上。
唇齿触碰的感觉令人沉迷，记不清吻了多久，周澜放开方清屿，轻轻喘气，温柔道：“你想听什么？”
方清屿眸光清亮，双唇水润，“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是我上高中的时候吗？”
周澜：“我不知道。”
方清屿有些不解。
周澜笑容里略带苦涩：“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方清屿：“你是故意让我看到那个本子的？”
周澜捏他耳垂：“对。既然是生日，我想实现一个多年愿望。”
方清屿嘟囔：“为什么不早说？”
周澜：“我怎么敢？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即便能接受，你对我的感情又能否支撑我们走完这一生？”
方清屿了解这种心理，他只是遗憾，遗憾两人这么多年的隐忍，和相互错过。
周澜深邃的眼睛里全是酸楚，“小屿，我一直在等你长大。等你自己选择来到我身边。”
方清屿：“那我要是永远不来呢？”
“我就一直等。”
第二十五章
两人只在海南待了几个小时，就坐上回安城的飞机。一落地，候机厅外一大帮人，热闹的不得了。
周澜在方清屿耳边解释：“每年生日都是这群同事给我过，因为我年年单身，他们看着可怜。”
方清屿笑看他：“以后他们仍然会当你单身。”
周澜挑眉：“决定权在你。”
同事们见两人一起出来，七嘴八舌问道：“小方也去了？”
方清屿：“嗯，周哥忘了东西，我给带过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金钱豹唱歌。
方清屿年纪最小，首先被推上去唱了几首最近流行的歌曲，唱完就跑到沙发角落吃蛋糕。他今天折腾一天，午饭吃的还少，此时饥肠辘辘。
周澜给他切一小块，“别吃太多，不好消化。”
方清屿可怜道：“我饿。”
周澜看着他笑：“叫了披萨，等会就送到了。”
方清屿吃的嘴唇上都是奶油：“这里可以叫外卖吗？”
两人在角落里，灯光昏暗，周澜用拇指抹去方清屿嘴角的奶油，“有钱就行。”
“寿星——该你来唱一首了——”小秦拿着麦喊。
周澜越过横七竖八的人，坐到点歌台旁边。
方清屿吃完蛋糕空出两只手给他鼓掌。
“童年你与谁度过，
圣诗班中唱的歌，
再唱一唱可以吗
当时谁与你排着坐，
白色恤衫灰裤子
再穿一穿可以吗
……”
方清屿想起自己上高中的时候台湾偶像剧很流行，学校里的男生都开始穿色彩斑斓的衬衫和破洞牛仔裤，小混混大行其道。后来学校一怒之下开始管制，所有人一律穿校服。
高中的男生校服，就是白色T恤灰色长裤。
周澜在老家待的那个月，方清屿一直是那副白T灰裤的样子。
“遗憾我当时年纪不可亲手拥抱你欣赏，
童年便相识，
余下日子多闪几倍光，
……
从头细看，
你六岁当天，
已是我偶像。”
周澜视线旁若无人的落到黑暗的角落，那里坐着他此生最爱的人。
方清屿等到周澜坐回他身边，举起手机让他看微博的个人资料，“这是白馥？”
周澜一看那任职单位，肯定地点点头。
方清屿哭笑不得：“怪不得他当时说世界真小。”
周澜：“你们怎么认识？”
方清屿：“说来话长。”
周澜揉他头发，“听我唱歌了吗？”
方清屿将方才用东西挡住的小碟子移出来，递到周澜面前：“听歌的时候做的。”
碟子里是一块蛋糕，上面白色的奶油被刀磨平，中间是一颗粉红爱心。显然方清屿将原来蛋糕上的粉红色奶油重新利用了。
周澜看着那个有些粗糙的小玩意，迟迟不愿动嘴。
旁边一位唱累了的同事走过来切蛋糕，见周澜手上那个爱心形状，好奇道：“周哥你在哪找的，我怎么没看见。”
周澜用叉子从侧面叉起蛋糕一口塞嘴里，“私人订制。”
众人三两成群的闹了半天，披萨送过来时都欢呼着去抢，方清屿连着吃了两块才不觉得饿了。大家都围着桌子吃披萨，一时没人唱歌，小秦提议来玩游戏，自然没人反对。
证券公司一帮被数据折磨的毫无生趣的人，自然也想不出太新奇的游戏，一个个叼着披萨玩谁是卧底。
方清屿手机里收到的词语是披萨，连续听旁边几个人的描述，他基本断定自己就是卧底，而别人收到的词语应该是馅饼。
方清屿长得人畜无害，装傻充愣最有欺骗性，只需模棱两可的说一些词语，淘汰掉不少人之后，终于有人开始怀疑方清屿。
周澜轻描淡写一句话，又将方清屿的嫌疑洗掉。
眼看胜利在望，方清屿一个掉以轻心，说漏了嘴，直接淘汰出局。
“啊——”方清屿懊悔地往周澜背上倒。
几轮游戏下来，方清屿已被灌了不少酒，在又一次摸到卧底身份被揪出后，他举手投降，视死如归的看着那一杯啤酒。
周澜要代他喝，可惜不算数。
方清屿晕晕乎乎：“那换个惩罚吧，什么都行。”
立刻有同事凑过来：“回答真心话？”
方清屿点头。
“初夜多大？”
“哎没看我们小方还小吗？注意形象。”小秦连忙制止乱出问题的人，用堪称慈祥的表情看着方清屿：“师姐我就比较小清新，不问你那些黄暴问题，小方啊，初吻什么时候？可不能说假话哦，否则要打一辈子光棍的。”
“切——”众人表示这问题纯情的太低龄了，现在初中生玩真心话都问初夜了好吗？
方清屿脑子有点迟钝，仔细回想了一下，眼神不自觉看向周澜，满脸带笑。
周澜从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答案，抢在他开口前说道：“小屿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这个我帮他答。是他十六岁。”
方清屿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震惊地看着周澜，满眼不可置信。
别人是吃惊于这么个根正苗红的小帅哥，竟然那么晚才谈恋爱。
而方清屿满脸都写着：“我怎么不知道？！”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初吻就在不久前。
直到两人结束party回家，周澜才禁不住方清屿的一路询问，进门后从后面将人抱个满怀：“还记得我们俩去钓鱼吗？”
方清屿：“嗯。”
周澜亲昵地蹭蹭他耳朵：“就是那时候，你在草坪上睡着了，我偷偷亲你，你不知道。”
方清屿停顿一会才道：“对不起，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周澜一时没意识到：“什么礼物？”
方清屿：“生日礼物啊，本来我打算昨天去逛街给你买一条围巾或袖扣，后来许姨有事，我就没去。”
周澜不禁笑道：“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方清屿转过身抱住周澜：“周澜，我原本以为真到了这一天，我会激动地大喊大跳，可我没有。”
周澜微笑：“我也是。”
方清屿：“那你想干什么？”
周澜弯腰把方清屿抱起来往卧室走，“我想睡觉。”
方清屿立刻尴尬地脸红：“你你你——”
周澜将人放到床上，随之抱住他，笑道：“想什么呢。我只是想睡觉。”
方清屿松了口气。
周澜调整了姿势将方清屿抱的更紧：“我感觉自己像是踽踽独行了很多年，突然有一天到达了我日思夜想的彼岸，我没有力气去欢呼雀跃。只是觉得特别疲倦，也特别安心。”
周澜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陷入睡眠。
方清屿轻吻他的鼻尖：“睡吧，我陪着你。”
第二十六章
方清屿开学后大四，功课少到几乎没有，只剩下论文和考研复习，偶尔回宿舍和室友聚聚，大部分时间都和周澜待在一起。
安城的秋天很短暂，十月底就开始入冬了。温度低供暖却还没开始的天气最难熬，方清屿早晨赖在床上快二十分钟，还是不愿起来。
周澜连续叫他几次，方清屿拉了被子蒙住头，“再等五分钟。”
周澜拿着袜子坐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抓住方清屿的脚腕给他穿袜子。穿完后又拿着衣服道：“我给你穿衣服了啊。”
方清屿憋笑着从被子里钻出来，拿过衣服往身上套。
两人吃过早饭去公司，方清屿这段时间开始重练车技，不太拥堵的早晨都是他来开车。
等红绿灯的时候方清屿问道：“夜晚你有时间吗？”
周澜：“怎么？”
方清屿趴在方向盘上：“想让你和我的室友们一起吃顿饭。”
周澜笑道：“以家属身份？”
方清屿：“对，上周末回宿舍，我跟他们坦白了。”
周澜揉他脑袋：“好。”
夜晚两人下班后往回赶，这顿饭是周澜请，但考虑到都是学生，就没去太远的地方，在学校附近的酒店摆了一桌。
场面一开始有些冷，几个小伙子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周澜，直到周澜和他们喝了几杯，大家才逐渐放开手脚，开始说一些玩笑话。
一顿饭吃到快十点，周澜很久没有这样和一帮直来直去的人吃饭喝酒，只觉得无比轻松，不自觉就多喝了几杯。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方清屿开车，他看着右边靠在椅背上醒酒的人，好笑道：“禁酒这么长时间，你的酒量果然变差了。”
周澜有些迟钝地看着他：“心情好，容易醉。”
方清屿笑，扭过头继续开车。
路过一个路口时他突然看到一辆货车冲过来，方清屿想都没想，下意识往右打方向盘，随着周澜的一声惊呼，车子被货车卡在绿化带台阶处。方清屿左侧的车门已有点凹陷。
周澜在方清屿右打方向盘的那刻酒全部都醒了，那一瞬间他甚至整个人都害怕到双眼发黑。直到两辆车子停下来，周澜确认方清屿没事后才下车去和货车车主沟通。
一切弄妥已是深夜，车子被拖走维修，周澜站在原地，等闲杂人等都离开后，一把扯过方清屿压在公共电话亭上狠狠吻住。
周澜惊魂未定，一改往日的缠绵温柔，双手控制住方清屿的下颌，咬的急切又血腥。方清屿知道他在生气，手环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回应他。
许久之后周澜放开他，两人额头相抵喘粗气。
方清屿微微抿唇：“你别生气……”
周澜使劲闭闭眼，声音嘶哑：“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周澜几乎难以说下去，方才刹那的生死关头，他亲眼看到方清屿选择用自己的命护住他，而非用坚硬的车头挡住冲击。
周澜：“我爱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
周澜吻他的额头：“只要你活在这个世上，我什么都能接受，什么都能承受，就算这辈子我无法像现在这样拥有你也没关系。你好好的在这个世间，我就能捱过这一生。”
周澜眼眸晦暗：“你是我的信仰和未来。”
方清屿良久无言，最终将感情化作吻，在寒冷的街头，旁若无人地和周澜接吻。
第二十七章
周炎过生日的时候，周澜带着方清屿回家。
方清屿一路上都很紧张，不停地问：“许姨如果知道我们俩的事，会不会当场把我赶出来？”
周澜：“要赶也是赶我。”
方清屿：“为什么？”
周澜笑而不语。
两人提着礼物到家，许蓉比上次还要热情，一个劲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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