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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终明矣-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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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凌知道不能强人所难，想帮南风飏却说不上话，许久，只得轻轻说一句：“能遇到一个真心待泽哥哥的，不容易，不要等失去了再去珍惜。”
顾铭泽好笑，一敲莫凌的脑袋，“装深沉呢，自己的事情还弄不利索呢，还管我？”
莫凌傲娇得一撇嘴。
沉默一会儿，顾铭泽问道：“不被自己爱的人信任，真的很难受？”
莫凌一听，想哭，“当然。我多么希望老师对我温柔体贴一些，遇到陷害的事情说一句相信我，可是他这一阵子，除了冷言冷语就是让事实证明。在他的心里，我就那么不堪吗？我最害怕他对我失望，看不起我。”
“还这么自卑？”
“嗯，”莫凌低下了头，“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能不自卑吗？”
顾铭泽不禁想起在审讯室瑟瑟发抖的南风飏，心里莫名一疼。他被自己爱的人所不信任的心情，就如同小凌一样吧……
顾铭泽揉揉莫凌的脑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惹萧云枫生气，他迟早会接受你的。何况你现在比刚遇到他时不是好太多了吗？换个角度想想，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莫凌小声道：“我知道，是我贪心了。”
。。。。。。
此时，南风飏已经从牡丹花庭出发，光速朝震云玻璃厂赶去。
看着夜羽宬给他留的东西，南风飏脸色格外凝重。雪夜令，阿宬哥是怎么得到的？
这个雪夜令，是夜羽宬拿着他手机里存储的照片找镌刻玉器人伪造的，有了它好办事。
南风飏自然知道手里这个东西的重要性，这是执行雪夜帮最高决绝命令的证明，可见震云玻璃厂的机密隐藏得多么深，主人又是何等重视。
等到达该地，南风飏见到了洛云远。
“怎么，云远哥负责这个地方？”
洛云远也是一脸疑惑，“小飏，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南风飏赶忙把夜羽宬的话告诉洛云远。
洛云远心里咯噔一跳，“武警，怎么会？宬怎么会知道？”
“阿宬哥说来不及向我解释了。”
“难道宬知道些什么？”洛云远自言自语一句，他现在依然相信夜羽宬。
“主上呢？他如何决断？”
“主人的电话无人接听。”
“不管了！”洛云远当机立断，“组织立刻撤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
。。。。。。
另一边，萧云枫他们也准备妥当。
deer派遣任务，“这个地点我已经详细侦查过了，只有一个厂房，分为前门和后门。eagle，shake，wolf，你们三个持雪夜令从正门进去，进去后立刻将相关人员抓获，并控制这批军械。tiger，butterfly和我在后门等待，其余武警人员会埋伏在玻璃厂四面八方的道口，保证抓捕任务的顺利执行。”
“是！”
“此事事关重大，大家小心。”
“明白！”
“出发！”
。。。。。。
顾铭泽和莫凌畅谈了一番，莫凌感觉心里畅快了不少，“谢谢泽哥哥，你现在送我回学校吧，我不想耽误课。”
顾铭泽好笑地看着莫凌， “课都敢逃了，就不怕萧云枫打你？”
莫凌气鼓鼓地道：“谁让他不相信我。”
说完，到底是底气不足，“老哥，拜托你开得快点了。”
“怂了吧。”顾铭泽哈哈大笑，说着，打开车门，发现他的手机亮着，不禁懊悔没带手机出去。
接通，是南风飏， “主上，您可算接电话了！”
“怎么回事？”
南风飏如实把事情说了一遍。
“该死！”顾铭泽听完，脸色巨变，“我立刻过去！”
“泽哥哥，怎么了？”
顾铭泽收起嬉笑的表情，变得肃穆又凝重，“小凌，我不能开车送你回学校了，我有点事，你先跟着我走。”
“既然如此，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不行，这里是开发区，地广人稀，连个人影都没有，哪那么容易打到车？再者，你孤零零一个人，把你自己扔在这，我也不放心。快上来，我必须马上赶过去，来不及了！”
“哦。”莫凌稀里糊涂上了车，二人朝震云玻璃厂赶去。
。。。。。。
到了震云玻璃厂，把车停在厂房外的空地上，洛云远急急忙忙走过来，“主上，你可算来了！”
“没有在第一时间接到通知，是我的失误。情况怎么样？”
“人员尽数撤离，但大量的军械挪移，还需要时间。”
顾铭泽沉思一下，道：“大型的制造机器不必移除，直接破坏；小型器械能移就移，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是，我会督促他们加紧办的。”
“我去吧。”顾铭泽把莫凌往洛云远面前一推，先带这个孩子离开，不能让他卷入这场危险之中。
洛云远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是。”
“泽哥哥？”莫凌被他们说的话吓住了，“什么危险，泽哥哥你……”
顾铭泽打断他，“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快和这个哥哥离开，听话。”
“哦……泽哥哥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放心。”说完，顾铭泽脚步匆匆地离去。
洛云远从来没听过主上这么温柔地对一个人说话，他心中狐疑，难道他是……
“你叫什么名字？”
“莫凌。”
是他！那个害小飏受极刑的人，原来是他！
洛云远扫视了莫凌一眼，也没有什么不同啊，就是长得清秀一点，俊俏一点，主上居然会因为他，对小飏那么狠！
洛云远在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没有人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瞬影’特种队制定的计划是用雪夜令装作他们的人，偷偷地混进去。可是情况居然有变，前门居然是重兵防守。萧云枫他们三个一看这情况，当机立断，立刻突围进去，将看门的几个人拿下；但还没等到拿手铐铐上，他们已经服毒自尽了。
来不及多想，三人冲进了这偌大的厂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试图押送一箱物什的雪夜下属控制住。
这么快！隐藏在暗处的顾铭泽看到这情况，心里暗暗遗恨。还差这一箱就可以安然无恙，任他们查也没有任何证据，但还是慢了一步。这一箱东西涉及雪夜机密，一旦落入武警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办？难道雪夜帮真的会毁在我的手上？
顾铭泽心乱如麻，站在他旁边的南风飏看得真切，他不禁紧紧握住拳头。
最后一批雪夜帮下属准备从后门溜走，没想到却被‘瞬影’的人堵了回来，前后夹击之势，情况骤然变得十分危急。
这种情形，除了背水一战，别无他法。雪夜帮的众人掏出手。枪，对准了突然袭击的武警部队。萧云枫他们自然也不敢松懈，执枪而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冷幽幽的枪口，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不知下一秒就把谁吞噬。
“放下武器！”萧云枫冷声呵道。
没有人听他的，雪夜下属用坚持回答了他。
两边人还在对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雪夜帮的人知道，再拖下去，武警大队就会全方位包围这里，他们恐怕连还生的余地都没有了，就是这样，他们还是毫无屈服之色。
顾铭泽此时也是紧紧捏了一把汗，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大门‘嘎吱’一响，牵动着大家紧绷的心弦。
洛云远拿枪抵着莫凌的脑袋走了进来。
萧云枫回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刹那间，无数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顾铭泽和南风飏也愣住了。
洛云远直直地看向夜羽宬，他昔日的爱人，现在居然站在他的对立面，黑色的防弹衣，像冷峻傲然的鹰隼。
“我早该想到的，夜羽宬，我早该想到的！中。共武警，哈哈，哈哈哈哈！”洛云远持枪不稳，凄凉的笑声响彻在整个厂房里。
夜羽宬用沉默回答了他。他现在已经陷入两难的境地，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是他咎由自取，是他不该爱上不该爱的人，是他置人民的利益于不顾，是他太过自私，负了他，负了党和人民的嘱托。
顾铭泽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洛云远，你给我放了他！”
洛云远冷笑着摇摇头，“还好想到这一招。你们武警不是一直为人民服务吗？如今我倒看看，是任务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夜羽宬，将那箱东西交给我们，我就放了他，否则，我立刻毙了他！”
“云远！”夜羽宬大喊道。昔日爱人，今日陌路，真情已不复，如何不心痛？
莫凌是这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他已经瑟缩着说不出话来了。
萧云枫拍拍夜羽宬的肩膀，同时摇了摇头。那墨色的眼眸在夜羽宬看来，竟深沉得看不到底。
萧云枫就这样缓缓举起枪对准了洛云远，淡然的语气，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你只管杀了他就行。”
什么？！
众人听此话，皆是错愕。
作者有话要说：
凌儿听到云枫那句话，一定非常非常伤心。
第81章 第七十七章 围剿任务（下）
莫凌不可思议地看向萧云枫，他的老师，他心里一直挂念的人，他一生最挚爱的人。
当那句话清清楚楚从他的口中说出，莫凌只觉天要塌了一样，相比于这句话，他不信任他的话又算什么呢？
萧云枫无视莫凌的表情，继续道：“这个孩子我认识，他父亲去世已久，母亲改嫁他人，就算你现在杀了他，也不会有任何人埋怨我武警部队无情无义。和铲除雪夜相比，孰轻孰重我还是很明白的，我会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孩子而终结整个计划吗？不可能！相反，你若滥杀无辜，伪造军械罪加上故意杀人罪，你觉得你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不得不说，萧云枫这些话抓住了洛云远的软肋。
洛云远沉默了。
莫凌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悲恸来形容了。那种被抛弃的无助感，一丝丝蚕食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老师，在你的眼里，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和你的任务比，我只能当做被丢弃的棋子吗？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抛弃我？父亲去世，母亲卖了我，幸好老天有眼，让我在有生之年遇到你，本想这样一直陪着你，默默关注着你，但你，为什么对我一点情义都没有？那为什么你当初还收留我？为什么愿意给我那么多关爱？
在你身边，我以为我有全世界；但蓦然回首才发现，我，一无所有。
趁洛云远出神的片刻，萧云枫“砰”的一枪射出，打在洛云远的肩膀上，迫使他后退几步，放开莫凌。
“云远！”夜羽宬感觉到自己心在淌血。
萧云枫刚想上去抓住洛云远，南风飏“蹭”地窜了出来，阻挡住萧云枫的去路。
“是你！”因为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萧云枫还认得南风飏。
南风飏不答，右手一个刀劈过去，近身搏斗。
萧云枫因为拿着枪，极其不便，只得用枪去抵。
这时，南风飏左手使力，自上而下划向萧云枫脖颈。
萧云枫仰头躲过，快得好像一道闪电。
这时，杜嘉皓反应过来，想上前帮忙，却被另一个雪夜下属拦住。
场面瞬间乱成一团，雪夜下属和‘瞬影’陷入枪战，枪声连连，血花飞溅，躯体倒地声不绝于耳，好一番惨绝人寰的景象。
顾铭泽趁这个空挡，带着雪夜一众启动了机关，这是一个通向地下的暗道。早就预料有朝一日会出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顾铭泽提前做了准备。
不好，他们要逃！萧云枫眼眸瞥见，心里一紧，招式更加凌厉，他要速战速决！
可惜南风飏不会给萧云枫追击的机会，护送主人顺利逃离，这是身为雪夜帮主贴身侍卫的责任。
被萧云枫一脚踢翻在地，南风飏一口血喷涌而出。望着那道暗门关闭，知道他们安全了，他心里舒了一口气。
迅速爬起，南风飏不管三七二十一，奔向那个放着雪夜机密的铁皮箱子，掏出一个物什，安在上面。
这才是他近身萧云枫的原因，他的目的一直都是那个铁皮箱子。
“你要干什么？！”主犯逃走，萧云枫已经是心烦意乱，见南风飏这般不要命地冲上来，一枪过去，打中南风飏的左臂。
南风飏不顾疼痛，向外一扑，利用惯性飞出好几米。
他之所以做这个动作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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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南风飏安置在铁皮箱上的小型爆破器启动爆炸。
耀眼的光芒四射，气浪扑人，烟雾刹那间如同水波一样一层层扩散，铁皮箱瞬间化为齑粉，厂房的柱子一根根“咔咔”折断，无数水泥玻璃裂成一条条，一块块，飞沙走石，打在人身上，疼得刺骨。
纵使在爆炸的瞬间萧云枫即使做出保护措施，还是被沉重的水泥块砸中肩膀，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的胳膊要废掉了。
风平浪静以后，震云玻璃厂，已经化为一片废墟，所有的证据，化为乌有。
还好只是一枚微型炸弹，只是炸毁了震云玻璃厂，波及范围不过方圆几里，埋伏在外面的武警部队没有受伤。
但执行任务的‘瞬影’众人，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南风飏受了极大的创伤，但还有知觉，他趁武警部队涌入玻璃厂救人的时候，慌忙逃离该地，跌跌撞撞，没命地逃。
。。。。。。
另一边，顾铭泽带领雪夜残余逃出生天。
他们一众迅速回到雪夜总部，洛云远的枪伤是耽误不起的。
处理伤口时，洛云远很清醒，他不让医生给他打麻药，就这样硬生生地挺了过来，好像这样，能在疼痛里忘记夜羽宬的背叛。
处理好伤口，顾铭泽走了进来，“好点了？”
洛云远堂堂男子汉，居然在这一刻忍不住泫然泪下，“主上，云远情愿一死，请主上下令。”对于夜羽宬是武警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
知道南风飏引爆炸弹一事，顾铭泽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也顾不上惩处，他现在必须将败露的事情弥补，否则必有后患！
“夜羽宬的电话号码给我。”
“嗯……”
打了夜羽宬的电话，此时他们正在医院处理伤口。
“你是？”
“顾铭泽。”
“是你？！”
“旁边没人吧？我和你聊聊。”
“好。”夜羽宬走出医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洛云远怎么样？”他现在快担心死了。
顾铭泽冷笑，“你隐藏得太深了，能卧底到云远身边，太有本事了。不过……你最后是假戏真做了吧？你是真的爱上云远了吧？”
“……”夜羽宬眼眸低落，不语。
顾铭泽接着说：“因私误公，也真有你的，如果不是你提前告知，雪夜这次绝对栽了。说到底，我还得感谢你啊！”
“不要和我提这些，我只是不想让云远去坐牢！他现在怎么样了？！”提起这件事，夜羽宬恼羞成怒。
“夜羽宬，做个交易吧。”顾铭泽磁性的声音在手机里格外妩媚，“你知道吧，我雪夜帮规严苛有度，洛云远犯下这等大错，我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你到底想怎样？”一听说洛云远要受到刑罚，夜羽宬急了。
顾铭泽开了条件，“说服萧云枫，不要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萧云枫认识你？”
“自然。现在武警那儿已没有我雪夜伪造军械的半点物证，只是人证还在，如果萧云枫作证，我依然难辞其咎。”
“好，我答应你。事成之后，放过洛云远！”
“当然，我说话算数。”
。。。。。。
夜羽宬将此事告知萧云枫，萧云枫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夜子宸，这种事情也是你能做出来的？！”
夜羽宬表情很痛苦，沉默了了一会儿，道：“任务失败可以再来一次，人死了就再不能复生。孰轻孰重，我还是清楚的。”
“开什么玩笑？！夜子宸，你究竟把国家大事置于何地？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差点葬送了我们的性命，更放任这种邪恶势力继续猖狂，你，你……”萧云枫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夜羽宬猛得抬头，直视着萧云枫，“云枫，我问你，如果今天面对的是你的爱人，你真的能狠下心把他送入监狱，判个无期徒刑或死刑吗？”
“这……”莫凌的身影在萧云枫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许久，他缓缓道：“我会选择国家和人民。”
“是吗？”夜羽宬意味深长地道，“就像今天这样，一边说着无情的话使云远放松警惕，使他不敢轻易开枪；一边平静着心态，抑制着执枪的手不颤抖。既然都选择了围剿大业，又何必苦心积虑救那个孩子？就如你所说，他不重要，让云远一枪毙了岂不美哉？”
“你在胡说什么？！”萧云枫怒视着夜羽宬。
夜羽宬叹了一口气，“那个孩子对你很重要吧？别人不了解你，我又怎么会不清楚？任何任务，你从来没有露出过那样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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