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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鬼-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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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依旧反反复复过,没有起色,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澜。
  直到某一天——
  顾建宇第一次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也是在晚上下班回家。
  那天顾迟发烧,小孩子生病反反复复的,很麻烦,还不懂得像大人那样控制情绪,难受了就只知道哭,活生生地把人琢磨到很晚才控制下来体温,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结果在大门锁孔被旋转打开那一瞬间,他看见走近来的不是平常那位温柔体贴的妻子,而是……一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堪称鬼魅的恶魔。
  她抱着脑袋徒然尖叫:“啊啊啊啊啊——!!!”
  顾建宇猛地扑过去抓住她四处乱撞的身体,急促地吼道:“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女人说话的舌头仿佛都没法缕直,颤颤巍巍的吐出一些字眼:“给我……我要肉……快给我,我要死了!听到没有我要死了!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啊!!!”
  声音很大,针扎似的刺激着耳膜。
  顾建宇也在这一瞬间猛然明白过来。
  ——毒品!
  那些隐藏在灯红酒绿下的白色杀手,把刀刃对准了这位温柔的人,再无情斩落!
  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
  顾迟被吵醒了,光着脚丫“哒哒哒”地跑出门,在看见这面目全非的这一刻后,也着实吓得不轻,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一嗓门哭了出来。
  叫声,哭声,无奈,挣扎,憋屈,胁迫……顾建宇处在整个人高度的压制中,神经和瞳孔缩小成针眼大小,全凭四肢自己圈住发疯的妻子,然后死死地勒紧怀里。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咬咬牙坚持住好了,只要再坚持坚持……”
  他曾经这样自我麻痹。
  可惜麻痹永远又被现实痛击的那一天。
  直到了解到真相的那一刻,所有的努力和汗水都支离破碎了。
  他已经不敢再去回想那段时间是如何度过的,妻子就像是一颗**,不知道会在何时爆炸,他不敢让街坊邻居知道这件事,也打心里地害怕面对毒/瘾患者,小顾迟抑制不住的恐惧更是这份感情的催化剂,刀刀对准心脏进行凌/迟。
  等待他的不是杨康大道,而是漆黑的地狱和冰冷的尸体。
  顾建宇觉得空气里似乎搀着辣椒水,每一次的呼吸都能呛得肺腑生疼,在体内肆虐着,手脚控制不住开始痉挛,现实强行把他从试图涣散的意识重新拼凑鞭打,然后推向问题。
  “怎么办?”他把双手插进头发里,“我到底该怎么办?”
  顾迟还这么小,我还这么无能为力,整个家庭刚刚起步,说好要一起逆流而上的,你怎么就在半路上扔下我们了呢?
  她发疯的面孔和以往温柔的笑容重合了。
  女人曾经说过的话浮现在耳边。
  “现代人分为三种,有用的在往前走,没用的被抛弃,剩下的就是死在这条路上的替死鬼。”
  “我希望我能帮到你,为你推波助澜,为你斩清一切阻碍。”
  “时运不对,不是你的错,我们只是生在了这个扯淡的年代。”
  “你一定可以挣脱出去!”
  回忆向上喷涌,只言片语被串联,曾经在那旧巷屋檐下说过的话被重新翻了出来,无边的黑暗中被点起一小盏昏黄的灯,光晕被染开,小孩的懵懂无知,男人的精疲力尽,以及女人的孟浪多情与无边的期许。
  从幼年时便相互认识,以往无数个日日夜夜,打开便能看见邻居家的那位小姑娘,自己的调皮捣蛋和少年志气都被对方尽收眼底,这些时光经不起风霜的拷打,注定要破灭。
  女人熬不过恶魔,死在了一个仲夏的夜晚。
  “对不起……”
  “我陪你走不到最后了……”
  两代人的努力,终于在今天画上了一个句号,所有的奋斗和苦熬也总算是又了潦草结果。
  梦想虽然实现了,但也迟到得太久。
  整整过去了二十多年。
  顾建宇实在是控制不住,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旧书,再把那两张诧异甚大的照片揣进怀里,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一样负起离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建宇才开口说道:“我再也找不到这么一位全心全意为我保驾护航的人了。”
  其实顾迟也隐隐约约记得一些后面的事情。
  老妈一天比一天憔悴的脸,无法控制的情绪,明明上一秒还在微笑,可能下一秒就开口失声尖叫,活像是被吸干了魂魄的干尸,但那双眼睛永远是明亮的,在看向自己的时候,里面总是泛着温柔的温水。
  那双手也总是很轻柔地抚摸过自己的头顶。
  原来一直在害怕的是他们自己。
  二十多年过去,旧巷子的地早就被政/府征用开发,如今焕然一新,她也终于打破了留在顾迟心中那副呆滞的形象。
  对了,还有顾建宇入狱的那件事。
  他自己一边吃饭一边剥茧抽丝地说道:“当时的高利贷只是一个虚头,自从你妈死后,这事情就成了我心中的的一个疙瘩,一直放不下,只要碰见机会都要贴身去一探究竟,我为了和他们扯上一定的关系,哪怕是个当冤大头,用尽手段,主动跳进火坑,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可惜我终究是个小角色,没别人的手腕和智商,不仅把自己搭了进去做替死鬼,还连累了儿子你。”
  ——原来是这样。
  顾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有些心虚地往钟从余身边刮了一眼,最后埋头扒饭,嘴里包着吃食闷闷道:“没事的,爸,都过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他估计也和钟从余会戛然而止在最开始。
  所以,一切东西都是注定的。
  洗碗的时候,钟从余的手机接到一条短信,天气转晴,飞机下午三点半起飞。
  小余儿又把脸色拉得跟个倭瓜似的。
  顾迟“哟”了一声,拿过抹布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净,笑道:“走吧,天命难违啊宝贝儿,去收拾东西,我送送你,把小红帽拧着一起,回去之后让他麻溜地滚去学校上课。”
  钟从余观察了一下,四周没人,凑过去在顾迟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低声道:“我等你。”
  顾迟一机灵,将就着手上的帕子给他一脸糊了上去。
  顾迟:“好好好,行行行,我只让你等我。”
  魏如鸿突然在身后冒出个脑袋出来,将鄙夷的神色都写在头顶了:“什么!我刚刚听见你们让我回去上课!可以不会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最后一章=v=


第77章 龙井 第十二
  时间这种东西, 在不同场合下真的会不一样。
  以前高中上课,能把四十分钟熬成一个世纪,玩游戏却能不知不觉间度过一个下午, 如今忙起来, 十八连轴转, 认知里面只剩下累, 困,疲倦, 和不知今夕是何年。
  等顾迟再次回到猫吧,已经步入夏天了。
  离开的时候还是冬季,厚羽绒服厚针织帽,繁琐复杂地往身体上堆砌,重量能把人活活压死, 如今回来一身轻,白短袖配上大叉裤, 走两三步甚至还能跳起来。
  下飞机后,刚把手机打开,消息就普天盖地地炸来了。
  今天钟从余有学术发布会要出席,期间没空, 所以微信破天荒地被王大串占了屠屏榜首位置。
  刚从闸机口出来, 顾迟皱眉,弯腰拉起行李箱的拖杆,然后十分嫌弃地点开那99+红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迟子!我升级了!我当爸爸了!”
  顾迟:“……”
  还没来得及嫌弃回去,王大串就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铃声加上震动的气场吸引了方圆十米的视线。
  顾迟向周围歉意地点头笑了笑, 再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压低嗓门:“喂?别吼了!我知道你从小王变成老王了!”
  “这不是重点!”王大串欲哭无泪, “迟子,我这个是儿子,你知道儿子这种生物吗?太可怕了,你要不要?我送你养,奶粉衣服纸尿裤我全打包送给你!我不想要儿子我想要闺女啊啊啊啊!”
  王大串:“对,还有一件事,我听见孩子他妈在病床上嘀嘀咕咕地纠结,考虑以后是学跆拳道还是散打?这谁顶得住啊!”
  顾迟听得耳朵疼,离开听筒,往后一仰,心道:“好惨!”
  “好惨”的想法没有持续到三秒钟,转念为“该!”
  顾迟笑说:“哦,恭喜啊,从这一刻开始,您已经有两百万打水漂了,好好奋斗吧已婚男人!我先回去放东西,晚饭来猫吧吃,你吧食材买好等我来做火锅。”
  然后,他在杀猪似的嚎叫声中挂断了电话。
  之前托大串妈看房子,办手续,又请了钟点工帮忙整理打扫,现在的状态基本上就是拧包入住,按道理来讲,这应该还是顾迟第一次去新家,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出租车行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那股熟悉的气息突然扑面而来。
  后来还是顾建宇一语击破疑问:“原来的旧巷子楼下也是烤肉摊挨着包子铺。”
  顾迟恍然大悟,甚至回头多看了两眼。
  不知会不会连味道都一样……
  旧物翻新,改朝换代,虽然有些地方回不去了,但只要原本人还在,无论去到了哪儿,都还能拼凑出来一个家。
  交房的时候物业给了顾迟四把钥匙,一把放在猫吧备用,他摸出一把递给顾建宇:“给,试试能不能用。”
  插/孔,开门,在屋内陈设在进入视线的那一瞬间,父子俩这次都没能抑制住,把下巴砸去脚背上。
  太……震撼了。
  虽然算不上一模一样地复制粘贴,但他们不得不佩服大串妈那地痞泼妇下的细心灵魂——无论是客厅还是卧室,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没有挪位,他们甚至能闭着眼睛走完整个家,凭借记忆拿到需要的东西。
  至此,顾迟终于明白过来大串妈在电话里的那句“我左看右看都没看见什么特别满意的,就按照你们之前的找了个,先看看,不喜欢咱们再换”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多少年了?”顾建宇站在客厅中间,原地环视。
  顾迟把行李全部扛进来,活动活动发酸的肩膀:“对我来讲七年,今年是第八年,对你应该是九年了吧。”
  “太久了……”顾建宇说,“但我居然全都记得。”
  顾迟笑笑:“可不是嘛。”
  十分钟过后,顾建宇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回头问道:“小钟呢?”
  顾迟想去见钟从余的心早就插翅飞了,被这样一问,更是瘙痒难耐,咽了咽口水,假装淡定地摆手:“他?上班呢。”
  “你去接他吧。”顾建宇一屁股坐到床上,“我睡会,你杵在这里闹腾。”
  顾迟突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顾建宇在飞机上一直睡觉,怎么可能还会困——一时间,面对臭老爸也有些害羞起来:“老爸,你……”
  “你小子怎么变啰嗦了?”顾建宇调侃一句,“去吧,别这么没出息,时间差不多了。”
  得到肯定后,顾迟立马膨胀起来,拿起手机就跑出门,按电梯的手止不住颤抖,在打车的时候,他无意间碰到衣兜里的另一把钥匙——不用说也知道这一把是谁的。
  其实时间并不是刚好,还特别早。
  顾迟到了医院大厅后,离预计的散会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并且开会这总东西,但凡是个成年人都知道,只有延后,没有提前这一说法。
  顾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紧接着,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
  之前见小红帽的时候也有过紧张,但它们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前者紧张的时间就是那么一瞬间,等到见面的时候,发现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而后者的紧张浓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酝酿发酵,绞尽脑汁把想自己最好的状态呈现出来。
  钟从余这几个月没有让黏虫附体,便让书虫附体,恢复到没日没夜埋头苦干的作息表里。
  而他在读博毕业时期发表的论文也终于等到了认可,否极泰来,一跃升天,试用结果甚佳,专利也跟着申请成功,如今好几家合作方老板亲自大老远的跑来约他谈条件。
  顾迟一边等一边傻笑,巴不得随意抓住一位路人就摇着尾巴闪着眼睛说:“看,我家小余儿厉害吧!”
  而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面前一闪而过,没看太清,因为那人身边也拥簇着一大群人。
  但只需一眼,顾迟就能一口咬定他的身份——钟骏驰。
  钟从余一直爱答不理的亲生爸。
  这么多年过去,钟骏驰却没有一点变化,依旧那么那么出场气势十足,成功男人的标志性形态。
  钟骏驰没看见坐在一边跷二郎腿的顾迟,眼睛全部埋在手中的资料上,然后保镖开道,悍然离开。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钟骏驰并非善类,还曾经用尽手段手去段棒打鸳鸯,但也不得不承认,钟骏驰做事也知道“余地”二字怎么写,给所有人都留了后路,将自己的形象混合在黑白之间——没有书店作为第一桶金和后盾,顾迟还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什么地方摸爬滚打。
  顾建宇也可能早就废在了监狱内。
  “在想什么呢?”
  出神间,顾迟一抬头,就看见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自己跟前,帅气依旧,酷炫吊依旧,那冷冰冰的话语中既藏不住傲慢,也藏不住兴奋。
  “小余儿来抱抱!”顾迟张开双手,猛地扑上去送了个满怀,“我想你呀,不然还能想谁?我可不敢想其他人。”
  顾迟不要脸的脾性也越发健壮。
  钟从余明显被吓懵,当场僵硬成一根顶天立地的人棍,手臂虚虚地环在他的后腰上,脸色在一瞬间涨红。
  “没事儿。”顾迟把下巴放在肩头,“你当我是你的精神病人不就得了?你猜我刚刚看见了谁?”
  钟从余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神经科和心理科不是一回事……”
  顾迟自问直答:“我看见你爸爸了,你……”
  他本想说“你刚刚来的方向应该也能看见他吧”,可话还没说完,被撩拨得发/热的小余儿已经开启了屏蔽功能,叼着顾迟满心欢喜地往停车场去了。
  顾迟后悔万分,再次落入魔王的手掌,求救无门:“喂!还在外面呢!我错了我错了,掉头!不是回家是去猫吧!今晚吃火锅!”
  后来,钟从余才告诉他,钟骏驰就是这次发表会会的特邀嘉宾,他以合作投资方的身份来,不是父亲,钟从余自然也只会做到点到为止,不牵扯研究以外的事情。
  顾迟拉过副驾驶的安全带系好:“你爸……钟骏驰现在还说你什么吗?”
  “不说了,他已经有自知之明了。”钟从余把空调扇往上拨了拨,“风有吹到你吗?”
  “没有。”顾迟说,“什么自知之明?你们又在折腾啥?”
  钟从余似笑非笑地提了提嘴角:“他现在可没空管我了。”
  钟骏驰最先是靠强制性手段威胁钟从余,但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这个儿子不愧是继承了自己良好基因和他妈一冲不回头的结合体,不仅不会被吓到,还越挫越勇,后来真的能凭借一身本事自己顶天立地。
  当一位父亲发现儿子连经济都不靠着自己的时候,如果没有一丝亲情成分作为牵连,那就是真的没有什么话语和权威了。
  钟骏驰还打过糖衣炮弹,他说,你不来爸爸身边,爸爸以后的东西给谁呢?
  钟从余的回答很简单——你不是有为小老婆吗?趁年轻赶紧吧,反正我不可能给你生一个出来。
  钟骏驰:“……”
  顾迟笑得上气不接下去,甚至差点被呛死。
  钟从余被他跟着逗笑:“有这么好笑吗?”
  “有有有,我甚至能想象出你爸那一副噎死的表情,太经典太熟悉了啊!”顾迟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那你爸爸和你妈妈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妈本来就不喜欢我爸,强制联姻,我就是个强制产物,后来翅膀硬了自己跑了,我只是气不过我爸那副随意的态度,连假装都不愿假装挽留一下。”钟从余一个漂移用车入位,“到了。”
  猫吧今天早早打烊,里面所有的猫儿被赶去一个房间,通过透明的橱窗能看见一个胖老板在里面乱跳。
  顾迟赶在他下车之前一把按住他的手,难得收敛起嬉皮笑脸道:“钟从余,我下次再听见你说什么强制产物,我就立马搬去臭老爸那边住,不信你可以试试!”
  钟从余:“你……”
  顾迟:“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 ,未经同意,不许给自己乱发标签。”
  说完,他就扔下钟从余,独自下车走了。
  王大串的拆家能力暂时性地飙升到了一个新高度,看见顾迟如同看见救星,连忙扭头大叫:“迟子!快来啊!这东西为什么还会冒泡!?”
  顾迟:“……”
  这丫的到底给人留不留形象了?
  顾迟抢过起他手上锅铲,左手一挥:“一边儿待着去,空调打开,去对面超市提两瓶啤酒过来。”
  王大串灰溜溜地跑出去,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钟从余,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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