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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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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男生已经开始长身高了,单单从个子上讲,中年男人不比他们有多少优势,可当那冷冰冰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却让两位少年收敛了平时浪荡性子。
  路灯的电线老化,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跳。
  中年男人扫过钟从余,将视线落在挡在他跟前的顾迟身上,低沉地问道:“同学?”
  “嗯。”钟从余只是礼貌性地回答,没侧头看他,一把拉过顾迟的手,十指交叉的时候还紧紧地握了握,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迟任由他拉。
  同时,他也隐隐约约地在心中猜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上个月,钟从余就是在这栋楼的走廊里面告诉了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
  这人到底是有多不要脸,才能在气走原配的同时,还恬不知耻地跑来找小孩?
  缺孩子吗?缺的话找你家小三生一窝呗!
  想到这里,顾迟强提一口怒气,脚上立马加快速度,赶到钟从余身后就一下圈住他的肩膀,催促道:“哎呀你快点,待会儿别人就关门了。”
  “等等!”中年男人追赶上来,“大晚上的你去哪儿?”
  顾迟摆摆手:“年轻人的娱乐项目,上了年纪的大叔你还是回去喝养生茶吧!小心肾虚!”
  男人一个健步上前,猛地抓住钟从余的手臂,语气还是那么强势:“小余,今天就只有爸爸一个人来,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吃晚饭我想和你说点事情,要是你不在意,你同学……也可以一起。”
  顾迟听着他那半要挟半邀请的语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钟从余被抓住后就没动了,整个画面突然就这么僵硬了起来。
  男人:“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妈去哪儿了吗?”
  钟从余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瞳孔明显微微放大了片刻,牙齿快把嘴唇要出血了,他回头望了男人一眼,又立马扭回去。
  顾迟感觉自己怀中的肩膀骤然落了下去,像是把憋在胸口好几个月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去,即使在这个灯光昏暗的地方,也无法掩饰下半张脸的苦笑。
  也对……总归是要面对的,也就是措不及防和有所准备的区别而已。
  钟从余:“就吃个饭,说完就走,我晚上不会跟你回去。”
  男人点头。
  顾迟总觉得自己应该在这时候干些什么表明立场,思前想后,他干脆走上前,一巴掌拍开了男人抓住钟从余手臂的手,响声格外清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片刻。
  司机从车窗探出一个脑袋,看着自家完全懵圈了的老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去吃饭的路上,钟骏驰,也就是钟从余的父亲自动坐去了前座,将后排留给他们二人,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顶着一副哭丧脸,只偶尔能听见司机换挡的声音。
  气氛莫名压抑。
  顾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什么不妥,他伸手在钟从余的大腿边上掐了一下,将后者端正的坐姿打破,然后眨了个眼。
  他心里盘算着:“要是这大叔敢扯题外话,我就拉着钟从余直接走人。”
  车内残留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是那种捂着鼻子也能从皮肤里面渗透进去的恶劣,闷得人心慌。
  等车停在饭点楼下的时候,顾迟都还在构思如何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溜到马路上打车回家。
  “有什么想吃的?自己看。”钟骏驰让服务员直接把菜单递给钟从余。
  钟从余此人不吃软也不吃硬,只吃让自己服气的东西,他丝毫不接受好意,又转手把菜单丢给顾迟,直接切入主题:“我妈去哪儿了?”
  顾迟,作为一个厨艺能碾压楼下管子一群大妈的男人,只需要略扫一眼,就明白了这又是一个只有花样没有食物实质灵魂的奢侈店,根本没法垫肚子。
  还是等待会儿回了家热饺子吃吧,回去的路上买一瓶芝麻酱。
  “你妈……她出国了,走的当天就出国了。
  钟骏驰给人的感觉其实和钟从余特别像,疏远,不近人情,像他们对于藏在骨子里对肮脏事物的拒绝,哪怕是提起相伴自己十几年的妻子语气也热不了多少,甚至连眼里都不会闪过任何涟漪,跟聊到陌生人的态度没两样。
  但钟从余又比他多那么一些执拗。
  纯白无瑕的雕塑品只会让人去心生敬畏,而如果稍微染上一两点凡尘味,群众就会去深入专研里面的故事了。
  “是你妈自己要走的,真的不是我赶她走的,就连慧慧……你阿姨,也是你妈介绍给我的。”钟骏驰说,“时间间隔不长,也就是两年前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她最先就把慧慧带回家玩,在我枕边说这人这样好那样好,可惜就是没结婚,好吧,其实她说得没错,确实是个好姑娘,体贴能干。”
  钟从余没插嘴,静静地坐在旁边听。
  “你妈离开这件事情,好歹告诉了你一声,但对我而言,是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我甚至以为第一天晚上她又出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花天酒地了。”
  说到这里,钟骏驰和钟从余对视了一眼:“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和我都知道,你妈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长得十分漂亮,和那些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并不会有大差别,却多了一份成熟迷醉的魅力,眼睛里面似乎藏着钩子,岁月流淌的时候像是忘了还有这样一位美人的存在,让她的青春起码比别人多二十年。
  她的爱好不多,其中一项就是和那些小姐妹们一起玩宿醉。
  钟从余:“然后呢?”
  “我知道是她自己走了这个事实后特别吃惊,但也没法伸手到国外把她绑回来,只能私下里想她为什么走,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一件事应该有关的事情——一年前,她问过我一句话:你喜欢过我吗?”
  过去式,意思是曾经是否喜欢过。
  “我当然笑着说喜欢,但她说她要听一个真实的答案,那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她问的不是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要是说出了她心中的其他答案,就会被万箭穿心。最后我妥协了,我说没有,甚至连怀上你的时候都没有,但没有爱情,我也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在认真对待,抱着才出生的你的那一刻我也有准备好当一位父亲的心,看着你长大,是直接从陌生跨越到了亲情。”
  冷漠对人的一直说她,而不是我。
  “她要走,我们就没法找到她。”钟骏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才想起端着手边的水杯喝一口,“毕竟你妈不是一个好拿捏的角色。”
  过于相敬如宾的婚姻,没有爱情,也没有所谓现实的贪图名利各取所需,它就像是某个项目上的搭档,分道扬镳的时候除了觉得可惜,其实不会有过多的感情。
  钟从余:“说完了?”
  “嗯,就这些,以后要是再想到什么会给你补充,待会儿详细内容整理成文章以发邮件方式给你,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也在找她。”钟骏驰很轻缓地吐出一口长气,“小余,爸爸还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回……”
  钟从余猛地站了起来,打断他的话,鞠了一躬:“谢谢你,如果我听到什么消息也会和你分享。”
  说完,他拉起顾迟就走,中途还拒绝了司机开车送他们回去。
  钟骏驰苦笑了一下,转身付账,知道自己又被儿子拒绝回家了。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再加上取衣服……行吧,那家店真的开门,前前后后,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十二点了。
  顾迟方才听得目瞪口呆,脑袋里面理不顺前后关系,好像是她亲妈自己跑了,亲爸在找了亲妈闺蜜当后妈的同时,还想和亲儿子一起找亲妈?
  卧槽,消息如此劲爆,该不会被灭口吧?
  顾迟实相地在钟从余看向自己第一眼的时候将双手举过头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去撑场子的!”
  钟从余被他逗笑了。
  “我有些饿,还有些犯头晕。”钟从余想往沙发上倒去,但看清到上放堆积的脏衣服后脚底转了个弯,把额头抵在了顾迟肩膀上。
  顾迟也一眼就明白了为什么,心中暗骂死洁癖,迟早成精!
  “去躺着,我去厨房煮一点小米粥,退烧药不能吃了,那东西副作用很大,你多盖点被子捂出汗,睡一晚就好了。别说你,我都没吃饱,你爸叫的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还死贵。”顾迟洗了手,“还愣着干嘛啊?等我抱你去床上啊?”
  钟从余比才来的时候性格和顺了许多,像是被顺好毛的野兽,虽然还是时不时地要跳起来咬人,但至少懂得了收起獠牙。
  钟从余:“那你得在这之前去洗个澡,汗臭味太重了。”
  顾迟:“嘿你小子还得寸进尺了!碗柜里面怎么被打翻了一个玻璃杯?是不是你干的?!”
  钟从余以病危要挟,拒绝回答,灰溜溜地趴床上去了。
第27章 可乐 第七
  顾建宇指定的那件羽绒服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看都不是什么稀罕货, 甚至领口还有些漏毛,顾迟真的搞不清楚他大老远地打一通电话到底是图什么。
  不过,除去这一件事, 顾建宇并没有其他反常动作。
  初三过后他就回来了, 带了当地很多特产, 双份。
  这件事情也算翻篇。
  王大串被迫在初六提前返校补课, 他头天晚上又掀了自家柜门,准备偷酒来找顾迟吐苦水。但这次他刚走到走廊, 冷风一吹,哑然片刻,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
  钟从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不是。”王大串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兄弟,你重点方向偏了, 我不是说你不能在这儿,我是在感叹你为什么半夜一点半依旧能出现在这儿?”
  钟从余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护崽的狼, 还是那个回答。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儿?”
  这货确实够倔的,不堵死人不回头。
  顾迟知道钟从余那臭脾气,这样下去估计要炸地球,他只好先插/进两人中间接酒, 然后解释道:“他在帮我补课。”
  “……啊?!”
  王大串此时此刻的表情比刚才看见钟从余的表情还要震惊千百倍, 他颤颤巍巍地说道:“不是,迟子,那个,你还是我的小迟子吗?你把迟子怎么了?”
  “去你的!”顾迟将就着手边的热水到呼到他脸上, 后者冻僵的肉瞬间恢复血液流动, 顾迟说道,“你这啥眼神啊?我就不能好好学习了吗?”
  ……顾迟确实没有好好学习过, 十七年来都没有。
  虽说综合各个方面不难发现他其实挺聪明的,但他就是不用在正轨上。
  所以,在看到顾迟规规矩矩地穿着厚重睡衣,衣领扣子老实扣到最上面一颗,立挺鼻梁上虚虚地架着眼镜,镜片反射出书桌上台灯温和的光,周身味道干干净净,以及那些非诡异杂志和十八禁小画本的时候,王大串突然对钟从余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果然,世上没有遮天树,只有一物降一物。
  王大串立马站稳拱手:“外挂兄!您就是我王大串的再生父母,对我有天大的恩德,我家迟子以后的后半生幸福就在你手交到里了!”
  钟从余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想把这个类似于球体的灵长生物从窗户扔出去,脸已经在方才黑了百分之九十九,但这剩下的百分之一还没来得及加载成功,就被这句话给吞了回去,变成了一个大写的零。
  钟从余认真地回答道:“哦,好。”
  顾迟:“你哦个屁!”
  临近开学的那几天,往往是广大学子集中哀嚎的季节,在这个时候,班爸爸的被关注度会创历史新高,成为站在流量顶峰的男人。
  可钟从余这位“爸爸”最近备受冷漠。
  顾迟端了一杯热奶茶递在他面前,一抬下巴:“来,帮我试试口味。”
  “你做的?”钟从余没嫌烫手,直接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抿了一口,“还可以。”
  顾迟提着嘴角笑了一下,就差把鼻尖翘到天上。
  这货嘴里的可以,那是相当不错了。
  “你来得正好,我想给你说一说这道题型,我最近刷试卷的时候总是看见,估计会成为新考点,你也要学。”钟从余开启唠叨模式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讲作业,“你在看什么?”
  顾迟心里有鬼,被这句话吓得不轻,立马跳起来把手机往身后一藏:“没!没什么,和你没关系!”
  钟从余:“我要看。”
  顾迟:“哎,小余儿你别闹,真的没什么!”
  “卧槽你踩着我的脚了!”
  狭窄的卧室禁不住两位身高一米八少年的折腾,没有坚持到五秒钟就宣布罢工,让桌子腿先绊倒他们,然后直接砸去床上省事儿,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钟从余看着斯斯文文的,白色衬衫往身上套去甚至还有会显得有点漏风,可谁也想不到体重居然不轻——顾迟被夹在他和床单的中间,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两眼一黑了。
  “我不欠他了。”顾迟心道,“上次我压他的债还了。”
  而这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手机其实还被顾迟牢牢握在手里,但在刚刚下坠的时候,由于失重传来导致人下意识想抓住某个东西的惯性,让钟从余和顾迟的手牢牢抓在一起,手腕手指尖相贴,掌心和掌心之间就只塞了个铁块头,稍微震动,触感清晰无比。
  第一次在相互清醒的情况下近距离观察,两人顿时倒吸一口气,都看红了脸。
  还好有短信打岔。
  【顾爸爸我爱你,是我们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你不仅拯救了祖国的万千花朵,还为他们打下了新的生存天地,为了报答,约个时间K歌走着——代表全班的易可爱】
  爸爸的宝座什么时候轮到大学渣顾迟了?
  钟从余很敏锐地察觉出不对:“这是什么意思?”
  顾迟躲避着他的目光笑道:“呃……嗯……那个……”
  “你又在搞什么鬼?”
  钟从余的眼睛很清澈,也很深,当他一直盯着某个人看的时候,会让此人浑身难受,仿佛被一眼拔了个光,将全身上下所有的秘密都剥离在他面前。
  顾迟的自我评价都不是一个坚守原则的人,崇尚见机行事,见风使舵,没到半分钟,便事无巨细地交代了老巢。
  “不是什么大事儿,就你之前教我写的寒假作业还记得吧?我整理了一下答案发群里,人要善良助人为乐对吧,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开学就被勒令回家补作业对吧。”顾迟边说边笑,为了掩饰尴尬,还将就着姿势把手放到钟从余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地拍打着,“小余儿乖,你最好了,谁叫你是大佬呢?”
  最后这句话就像是桶一冷水,给钟从余直接从头淋到脚。
  不仅灭了火,还让他忍不住地哆嗦了好几下。
  钟从余心道:“这样也好。”
  顾迟总是坐在班级最角落的位置,由于前科累累,老师爱找他麻烦,他自己也不懂得消停,每天都为了那么一些人奔波来各大马路小巷里,完全脱离班级和同学,显得格格不入。
  顾迟是个很好的人,也很会交谈,但就是缺少契机。
  钟从余有时候甚至会很自私的想道,你如今想要照顾的人都没了,你还把自己丢到外面干嘛呢?不累吗?
  你就不可以围绕着班级,围绕着学习,甚至是围绕着我转吗?
  顾迟半边身子都被他压麻了,很艰难地开口道:“小余儿同志能不能起来发呆?”
  钟从余猛地被拉回当下,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弹簧似的蹦跶站好。
  “其实……,还有几张试卷我也做好了,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
  “可以什么?”顾迟活动着发麻的手腕,连问三次后,才终于明白过来钟从余这小子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同意顾迟把自己的答案发去班里,甚至还主动提供更多资源。
  顾迟用看着儿子长大的眼神看着钟从余:“哥们,我很欣慰,你终于学会做人了。”
  钟从余没管这么多,转身找去试卷的中途,满脑子想的只是希望这东西可以帮你。
  高中生的友谊很好解决,只需要在赶作业的时候送一份答案。
  “不过晚上我要和你一起去。”
  “啊?”顾迟被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给吓得有些懵圈,“去哪儿?”
  钟从余:“唱歌,我答应了顾叔,得盯着你。”
  顾迟:“……”
  他就知道这货没有这么好打发!
  七班的一群猴崽子就这么在寒假的最后一天晚上聚集到一起,热热闹闹地蹿进了某条违背食品安全系数的美食街KTV包厢内。
  楼下有打麻将的老大妈,喝酒划拳的老大爷,买老鼠药的小商贩,由于隔音效果不佳,还伴随着跑了十万八千里调子的青藏高原。
  想着即将开学的地狱日子,他们一进去就开始鬼哭狼嚎,决定今晚放肆浪荡,不醉不归。
  直到看到顾迟背后跟了个钟从余。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易七二差点当场跪下磕头:“父皇你,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钟从余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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