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玄学天师再就业指南-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啧啧啧,这小和尚平日里不声不响,没想到一开口就放了个大招,不行,我得把他的话拿小本本记下来,没准日后还能用上呢……”
  沈遇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踩进草堆里,“闭嘴。”
  李堪言啃了满嘴的草和沙土,即使如此,他仍旧执着地喊出最后三个字:“快答应!”

  ☆、57。青鸟 五

  珈蓝寺中; 有小沙弥正在清扫石阶上的落叶; 见行堪从山门拾阶而上; 赶紧丢下扫把迎了过去。
  “行堪师兄; 你可回来啦!”
  小沙弥兴奋地围着他打转,行堪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年未见; 你长高了。”
  “嘿嘿; 师兄外出那么久,大家都好想你啊。师兄,你这次回来; 就不走了吧。”
  迎着小沙弥期待的眼神; 行堪没有回答他,他问:“师傅现在是在禅房吗?”
  “这个时辰应该是吧; 哦对; 师兄回来是该先去见过师傅。那我就不打扰了; 师兄你快去吧。”
  行堪应了他一声,匆匆向禅房走去。
  小沙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小声嘟囔着:“怎么觉得师兄这次回来人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禅室前; 行堪站在门口; 迟迟没有敲门。
  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直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行堪推门而入; 僧袍老者正坐在榻上看着他许久未见的弟子。
  他掀起衣袍; 直挺挺地跪在老者跟前。
  老者叹了口气; 下榻想把他扶起来:“刚回来; 怎么动不动就跪下,快起来。”
  行堪不肯:“师傅,弟子有要事要同师傅说。”
  见他固执地不肯起来,老者也不强拉他:“有话你就说吧。”
  行堪猛地在老者面前叩了三个响头:“请师傅将弟子逐出山门!”
  “哦?行堪,你从小在寺里长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你告诉我,你犯了哪条戒律?”
  老者拨动着手中的佛珠,问他。
  “弟子在山下,遇见一女子,弟子对她……动了痴念。”
  “弟子于她有诺,此生绝不辜负。既已破戒,弟子就不配再留在山门。”
  老者忽地睁大了眼:“你可知道你刚在在说什么?”
  “弟子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本属意待我圆寂之后,就将方丈之位交付与你!”
  行堪咬牙:“寺中师兄多有德才兼俱之人,弟子断无此想法。”
  方丈颤抖着嘴唇,指着行堪道:“你!你糊涂啊!”
  “师傅,”行堪苦笑道:“我在寺里十多年,一直用佛教经法规束自我,绝不敢行差踏错,稍有旁的心思也会马上压抑下去,可我偏偏遇上了她。”
  “我见了她,什么清规戒律,什么大千佛法,我统统顾不得了,我只想陪着她,想她能过得快活。”
  “弟子愿受武堂师兄四十仗棍,求师傅,允了弟子。”
  半山腰那儿,青鸟正绕着凉亭来回打转。
  她脸上的红晕尚未散去,行堪上山前说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想。
  原来……小和尚,他也喜欢我呀。
  她乐呵呵地想着,眼睛不自觉地往山上望。
  小和尚怎么还不回来,跟师傅说一声需要那么久吗?难道说,他后悔了?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她拍灭了,不会的不会的,我那么好,他肯定不会后悔的!
  她在心里连连安慰自己。
  勉强定下心神,她一跃而起,落到亭子的尖角上,向下山那条小径张望。
  余光突然扫到了什么,青鸟脸色大变,飞身朝着远处那灰扑扑的一点掠去。
  “行堪,你,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多血啊,谁打你了你告诉我!”
  见行堪一副站不稳的模样,青鸟急忙扶住他。
  她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明明人上山前还好好的,这才多久,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看着他下半身僧袍都掩盖不了的鲜血和他惨白的面色,几乎要落下泪来。
  行堪死咬着下唇,豆大的汗水从额前滴落,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怕,我没事。”
  “没事什么呀,你就知道糊弄我!”青鸟话里带了明显的哭腔,她半背上他:“我这就带你下山找大夫,等你好了,我们再回来,我一定帮你打回去!”
  “尽说傻话,”行堪强打着精神同她说话:“不许胡来啊,我做错了事,受罚是理所应当的。但凡犯戒严重的弟子,历来都是受四十棍刑逐出山门,我自当如此,心甘情愿。”
  “你犯了什么错,我只知道,你下山这一年多,不知帮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好事,难道就因为这劳什子的戒律,他们就要这么打你,凭什么呀!”
  行堪的眼皮越来越沉,眼前有些发晕,他靠在青鸟背上,轻声问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说什么?”
  “其实,我早就察觉你经常偷偷看我了,亏你还以为自己很高明,没有被我发现。”
  他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出家人不打诳语,其实,你每回这样看我,我心里都欢喜得紧。”
  “你就是我的菩提伽耶。”
  “云罗,你是我一生,最想停留的那个地方。”
  “呜哇!怎么那么感动啊啊啊,这和尚简直情话十级,不是天赋异禀就是私底下练了不知多少遍,就等着抓住这个好机会说出口了!”
  青鸟都没怎么哭,一旁看着的李堪言倒是先忍不住,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了起来。
  沈遇眉头一皱:“别哭了!”
  “不,不行。”李堪言哭得上气不接下去的:“组长,这事儿我忍不住啊,我,我心里难受,呜哇……”
  陆见深方才听行堪说话起的那些个怅然情绪,被李堪言这一闹,也全给跑没了。
  她对李堪言也没法子,只好跟沈遇解释:“他不是有意的,在办公室里和沈思原他们偷摸着看那些年代剧和苦情戏的时候,他哭的比这还惨,可见在你面前,他已经收敛很多了。”
  沈遇:……
  沈遇神色复杂:“你们平时就爱看这种东西?”
  “你……平日里也喜欢和他们一起看这些吗?”他犹疑地道。
  陆见深:……
  我不是!我没有!
  李堪言在一旁打着哭嗝,他哭得起劲,胆子似乎都变大了,断断续续地说到:“组长,你不能对这个抱有偏见,里面还是有很多人生哲理的。再说陆陆跟我们一起看个剧怎么了,那叫促进同事间的和睦相处!”
  陆见深恨不得能拿个什么东西把这家伙的嘴堵上:“李堪言,你可闭嘴吧。”
  李堪言满脸错愕地看着她,停顿了两三秒,他哭得更厉害了:“陆陆你变了,这才几天啊,你起先对我可好,都不会这么凶我的!”
  陆见深头大如斗,她如今万分后悔,早知道就该顺手把墙角那块臭抹布一并拎进来,起码现在,还能有个东西堵住李堪言这张臭嘴。
  李堪言还想说什么,他张嘴,嘴巴动了几下,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看向沈遇,沈遇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他。
  不是组长?李堪言狐疑地将目光投向陆见深。
  陆见深冲他笑笑,仿佛在示意他安心。
  就说嘛,陆陆可是我的朋友,她怎么可能嫌我烦而禁言我呢?李堪言小小地唾弃了一把怀疑朋友的他自己。
  然后他就看见陆见深朝他比口型:“是我做的,你该安静了。”
  李堪言如遭雷劈,又颤巍巍地拿期待的眼神对准沈遇。
  沈遇微微一笑,又在李堪言身上多下了一道闭口令。
  李堪言:你们修为好的人都没有良心的嘛!
  他将外套向上一掀盖住脑袋,默默地趴在地上,闭着眼开始怀疑人生。
  “还赖在那儿做什么,我们要走了!”
  是陆见深的声音。
  不,不要理我!
  李堪言丧气地想着,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好陆陆,我不要和你天下第一好了。
  “不等他了,既然不想跟过来,就让他自己在这儿自生自灭吧。”沈遇道。
  黑心组长!李堪言咬牙,陆陆肯定会等我的!
  然后……
  “好,那我们先走吧。”他听见陆见深愉快地答,听声音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了。
  不是吧,真就这么撇下我走了?
  李堪言从地上跳起来,撒丫子就往前跑。
  等等我啊!
  青鸟与行堪下山后,在不远处的小镇上凭下了一处宅院,行堪还俗,杖伤痊愈后与她在隔壁邻里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行堪学问好,又颇通药理,很受镇上百姓的尊重,青鸟闲时帮他晾晒草药,日子倒也闲适。
  青鸟有时候会忘了她其实并不是凡人,在这里,她只把自己当成行堪的妻子。
  比起修行得道,她只想守住眼前伸手就能握住的幸福。
  直到三年后,宁王起兵谋反。
  天下大乱。
  青鸟最近这几日心很不安。
  北边战乱不休,最近常有难民逃到南方来。有流民途经小镇,好心的镇民把他们领回家招待一顿饭,再问问外头的情形,才知道,宁王军与保皇一派已经打得这样厉害了。
  大家都很不安稳,生怕哪天战火就蔓延到了这里。
  青鸟不怕战乱,她怕的,是行堪。
  行堪最近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青鸟不敢开口问他,她怕她这一开口,有些东西,就再也回不去了。
  “陆陆,你说这和尚在想什么呀?”
  蹲在墙角的李堪言百般无赖地揪了颗狗尾草在手里甩来甩去,这个记忆节点这么亮,按说也该发生点特别的事啊,可他们都隐在这儿大半天了,却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
  这小两口恩恩爱爱,看着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纵使还俗,行堪仍有佛性,是心怀苍生的人,如果天下太平,他会与青鸟长厢厮守,可现在这个局势,他不可能偏安一隅,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陆见深若有所思地看着格外沉默的行堪:“看样子,他今天就要对青鸟开口了。”
  “开什么口?”李堪言嚯地站起来,把狗尾草丢到一边,“你别告诉我,这不怕死的和尚是动了投军的心思!”

  ☆、58。青鸟 六

  青鸟强撑着笑意给行堪夹了一筷子素菜:“怎么不吃啊; 我亲手做的; 不许嫌弃。”
  “云罗; 我有话跟你说。”
  “先吃饭吧; 我们吃完再说好吗?你最近都瘦了,要多吃点才好。”
  “云罗……”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了,你看这菜……”
  行堪叹了一口气; 放下手中的筷子; 握住她的手:“你猜到我想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
  青鸟果断地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想听。”
  行堪笑了笑; 一个凉凉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你那么懂我; 怎么可能猜不出我要说的事。”
  “青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我也不例外。”
  她死死揪着他的衣领:“所以呢?你要去干嘛; 跟前几天离开镇上的那些人一样去投军吗?战场上刀剑无眼; 你到底明不明白!”
  行堪把她搂进怀里,“我当然明白。只是青鸟,我做不到在家做一个旁观者。我呢; 颇通些医术; 也有武艺傍身,我不会有事的。”
  “那我和你一起!我也会医术; 可以一路救治伤兵!”
  “不可以。”行堪温声拒绝她:“你要留在这里; 守着我们的家。如今世道那么乱; 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 连栖身之地都没了。”
  她靠在他怀里,无比委屈地答:“你都不在,留着这个家又有什么用。”
  行堪在她头上轻轻打了一下:“瞎说,你在等我呢,我肯定要回来的,我几时骗过你。”
  “好,那我等你。”青鸟抬头望着他:“你不许骗我。”
  “好。”行堪紧紧抱住她,“我发誓。”
  “我了个去!”
  李堪言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这种flag怎么能随便立呢,完了完了,这下人铁定回不来了!”
  陆见深狐疑地看他:“何出此言啊?”
  李堪言摆摆手:“陆陆你这种老古板肯定不懂,像这样在出行前说什么我会回来,我会平安之类的话的人,十有八九要遭殃,这可是常识。”
  陆见深满脸黑线:“你这算哪门子常识,又是从那些电视剧上学来的?”
  “才没有!”李堪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从书上看的,每本都是这样写,错不了!”
  “这些书可厉害了,我认识一只大花狐狸,就是跟着书上学才追到了隔壁山洞的小白,现在两人好着呢!”
  “回去之后,把你的书单传给我一份。”
  李堪言一个激灵,这传音听着怎么那么像组长?
  不会吧……
  李堪言晃了晃脑袋,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组长怎么可能会跟他要那种书看,根本没可能的!
  沈遇隐晦地瞥了他一眼。
  “发什么愣,回去之后把你私藏的书送到我家去!”
  “还有,这件事你若是让我在旁人耳里听见……”沈遇眯了眯眼,警告意味十足。
  “咳咳,咳咳咳。”
  陆见深回头,见李堪言在那儿咳地像是要断了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你这是怎么了?”
  李堪言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沈遇跟个没事人似地走到陆见深旁边,若无其事地开口:“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罢了,死不了。”
  李堪言:我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连连点头。
  没想到组长明面上百般嫌弃的样子,私底下竟然也喜欢这些书啊。
  早说嘛,又不是什么有多见不得人的事,还非得这么遮着掩着,不敢让人知道。
  陆见深看李堪言边咳边露出一个猥琐的笑,整个五官扭做一团。
  陆见深:……果然是傻了。
  第二天清晨,行堪没等青鸟睡醒,就早早收拾东西离开了彩衣镇。
  青鸟醒时,迷糊着眼就往旁边蹭,这一次,等待她的不是爱人温暖的怀抱,而是冰凉的床榻。
  她睁开眼,呆呆地望着房梁。
  她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被子:“奇怪,怎么今年冬天还没来,就这么冷了。”
  她想:没关系,兴许战乱很快就结束,行堪马上就回来了。
  在那之前,我得替他守好家。
  战火渐渐席卷了整个大地,小镇也没能幸免,镇上的年轻人要么参军了,要么拖家带口跑了。
  青鸟固执地留了下来,她在小屋前施了结界,让一花一木都维持住行堪离开前的样子,她把自己关进了这座亲手设下的牢笼。
  只是,太寂寞了。
  明明从前,她一个人在山中修行的时候,也是很孤单的。只是从没有一刻,让她像现在这样,觉得下一秒她就要寂寞得死去了。
  她在小屋里,一天天看着日升月落。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外面的情况逐渐好了些,不再时时有军士经过,陆陆续续也有人搬回了镇上。
  只是没有她的行堪。
  她没有等到他,最后敲响她屋门的,是一个断臂老兵。
  青鸟突然很害怕,她几乎想转身就跑,可有什么东西把她牢牢地定在那里,等待最后的宣判。
  “弟妹。”老兵愧疚得对她低下头:“对不住。”
  “这是他留给你的遗物,还有这封信,他一早就写好了,说如果他出事,就让我把这信交给你。”
  青鸟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封信,这张薄薄的纸握在她手里,重逾千斤。
  信上是她熟悉的笔迹:
  吾妻云罗,抱歉,这一次,是我失约。没能做到对你的承诺,是我的过错,对不住。
  不过,你也骗了我这么多年,我们这次算扯平,别生我的气,可好?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当年那只青鸟了。
  你那么笨,趁我不在就化成原形到处飞,羽毛我都捡了不知道多少根,还当自己瞒的很好。我来来回回和你说了那么多次,告诉你我不怕妖怪,你还是不敢告诉我。你说,你是不是有笨又胆小。
  我要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纵然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你要代替我,走遍名山大川,去看一看我没来得及看过的风景,把我们曾说过的那些事,都去做一遍。
  亡夫,行堪笔
  泪水滴落下来,打湿了手上的信纸。青鸟似未察觉,她抓着兵,一遍遍地问:“他呢?他人呢?”
  “就算,就算战死,也该有个遗体吧?”
  “告诉我啊,他的,他的遗体在哪儿!”
  老兵神色愈发羞愧:“战场上乱的很,他被一门炮火穿身,我找了很久,只找到了半边身子,另一半无处可寻,只好就地埋了。”
  “你说什么?”青鸟蓦地搜手,愣愣地盯着老兵:“你是说,我的行堪,死无全尸吗?”
  老兵艰难地点头:“弟妹,对不住。”
  “行堪嘱咐过我,倘若他遭遇不测,就让我带句口信给你。”
  “他让我告诉你,他要你回家,他说,你生来就该活在山水间。”
  李堪言看着青鸟送走那老兵,看她回屋无声痛哭,看她把这所小房子彻底封了起来,化成原形向北边飞去。
  他捂着胸口,慢慢蹲到地上。
  陆见深在他旁边蹲下,拍拍他的肩膀:“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