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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带与耳机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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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帆揽住他的腰。
谢容川跟他咬耳朵：“你知道车zhen吗？”
“你会很疼的，”斐帆小声说，“没准还会哭。”
“……”谢容川气得想捶他的肩。
第83章
最后谢容川的黄腔也没被实现。
“会很疼，而且……你明天还要上班。”斐帆一本正经说。
谢容川：“为什么默认我是疼的那个？”
车已经停了，在谢容川家旁边一条路上。斐帆还没搬出学校配的单人宿舍，谢容川每次去都毛骨悚然——那里还有人在为秃头学习而前赴后继。
斐帆开了车门，还没下车，闻言又收回了刚迈出的一只脚：“举个例子而已，我不在意，你当我怕疼也没关系。”
他的眼睛澄明，浸在夜色里那点微弱的灯光下让谢容川不由得移开目光：“算了……反正我也不会。”
“你这也太随便了，”斐帆哑然失笑，“那下车啊。”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谢容川给自己做了会心理建树，看了眼窗外：“还没到？”
斐帆指着家自助成人用品贩卖店：“不买点东西吗？”
谢容川有种学生考试前买笔买尺的紧张感，恍然间像是大学时熬夜复习等着场考试的恐惧感，尽管有所了解，但这玩意毕竟还是……有点羞耻。
他本想下车，斐帆却已经走了，提着袋子很快就回来，谢容川在准备阶段就觉得脸隐隐发烫，真不知道斐帆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
车门啪一下关上，往前开了几十米遇上了修路，谢容川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提醒，补救道：“我都给忘了……这里修了好几天了，得绕个圈子走大门。”
小区占地广，这样一来要兜个大圈子，斐帆调转车身，又汇进车流里。谢容川受不了沉默，逛了逛朋友圈，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车稳稳当当在路上龟爬，上了这条还没修好的路后车多起来，他们也被堵在路上没法动弹。斐帆示意谢容川看自己手机：“百度的。”
谢容川想到百度上搜这种东西会看到多少黄色小广告，以及斐帆会用怎样正经的表情看就觉得想笑，斐帆似乎没明白他在笑什么，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却也有着笑意。
“你好像完全不介意，”斐帆看着前头的车尾巴，“不管是谁在上……还是我早有预谋这种事情。”
谢容川正在车里摸到一罐可乐，估计也是他哪次买了剩下的，斐帆夏天凉白开冬天保温杯的，除非陪他吃饭，就没看见他和垃圾食品打招呼。他正拉开拉环，伴随着“嘭”一声，他用余光悄悄看了眼问这话时斐帆的脸色。
一切正常，冷静，像是不经意一个随口提问。
不过方向盘的皮套已经被捏皱了。
他在心里很小声地笑了一下，突然问他：“我也想问你，对于应云安，你介意吗？”
斐帆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谢容川瞬间就想撤回这个问题，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虽然他也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和斐帆一样的介意应云安的存在只不过角度不一样，他对应云安的感情太复杂了，一边是年少轻狂的自己大无畏的痴迷，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一厢情愿，一边又是现在正和他同床共枕，甚至即将发生肉体关系的伴侣，过去的某些东西蚕蜕一样被他丢下了。
“我介意，很少有人会不介意吧，”斐帆说，车已经到了楼下了，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从车流里挤了出来，斐帆边锁车，边和靠着车门的谢容川说，“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就是这样的人，我看过你曾经喜欢过别人，所以我对你将给我的爱充满信心。”
谢容川想说……好文艺啊。
可是他像是被闪电击中，斐帆像是漫不经心的，一边检查车窗，一边对他说话，再回过头的眼睛里闪着明显的笑。
谢容川想起以前有认识的女生和他抱怨，斐帆老是不爱笑，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
怎么到了他这里，好像是他给了斐帆百八十万，他怎么笑得那么好看？
谢容川和他并肩走进楼道等电梯，晚归的女孩手里拴着狗绳，对他们点点头，一起等起来。
封女孩出了电梯，谢容川小声说：“吓死我了——我刚刚本来想亲你的。”
结果一声狗叫吓得他差点没站稳。
斐帆捏下他的手背：“一会在床上，亲哪都行。”
第84章
谢容川栽进床里，顺势打了个滚，上半身的睡衣团起来一个角，床上两个枕头，毕竟斐帆偶尔会来这和他一起睡，谢容川昨晚盖了的被子还没叠起来，他埋头在被子里，心里高歌着忐忑。
斐帆进来，先看见的就是谢容川露着半截腰，缩在被子里的样子。
他坐在他旁边，谢容川的头发还半干着，打滚靠他他旁边，额头抵着斐帆大腿，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像是在撒娇。斐帆从来对这个姿态很受用，他摸了摸谢容川的后颈，发梢滴着水把他睡衣都给打湿了。斐帆起身，谢容川吓一跳，一个翻滚睁大眼睛看着他。
斐帆马上明白他这幅惊弓之鸟的样子是为什么，叹口气道：“你想哪去了……我给你擦头发，不然你又要头疼了。”
谢容川后知后觉有点丢人，看了眼床头柜上丢着的塑料袋，小声说：“这不是……啧，都要做这个了为什么你还管头发啊。”
斐帆手里的毛巾已经盖到他发顶了，力气适中，顺便给他按摩了一下，谢容川也知道是自己偷懒理亏，哼唧两声也就乖乖任他摆弄，眼看着斐帆都要打开抽屉拿电吹风，才不满道：“我准备好半天，你这样搞完一整套我们就互道晚安然后睡了好吗！”
斐帆手落在抽屉把手上，闻言问道：“不好吗？”
“哪里好了？”
“你好像很紧张，”斐帆说，“没做好准备的话就以后再说，反正来日方长，嗯？”
谢容川气得瞪他，扑过来把斐帆往床上一压，两只胳膊困住他的头，下半身几乎贴在一起：“做不做，不做我来了。”
斐帆看着他脖颈上的水迹，还有水滴顺着皮肤线条滑进衣领里，锁骨和胸膛这个角度都能看见，谢容川不喜欢运动，身材保持得却也不错。他尚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头大型野兽，动手了就是非要把人吞吃入腹不可的。
谢容川还看着身下人，斐帆像是神游了会，再看过去时眼睛微微眯起来，突然让他想起小时候看动物世界里将要捕食的肉食动物，他正想说话，斐帆抬起头轻轻碰了下他的脸颊，低声说：“下来。”
“什么……”谢容川还没反应过来，斐帆已经夹住他的腿翻了个身，现在他是背压在下面那个了，斐帆附身在他颈侧吻了吻，他有点想笑，“有点痒。”
这几个月他们该亲的该抱的都干了，到目前为止谢容川还没什么感觉，只是伸手刮了下斐帆的鼻子，问他：“你到底会不会啊？”
斐帆伸出舌尖舔了舔谢容川的嘴唇，激得他吸了口气，才慢悠悠道：“在床上问这种问题，你是不是想得太少了？”
他没让谢容川再开口，只是把他摁在被窝里吻了上去，谢容川一开始还能跟上节奏，到后面只有换气时能稍微回神，脑子里像是烧沸的开水，咕咕噜噜冒着气泡，斐帆边换着法子吻他，从眉骨到睫毛，喉结和耳垂，谢容川从没觉得自己身体的部件这么敏感和不争气，好像斐帆是在他这里纵火，野火燎原让他整个人都有点发烫。
他在沉沉浮浮里小声抱怨说：“直接点……这样干什么？”
然后就像是给鸡蛋剥壳那样，斐帆已经把他的睡裤褪了下来，买来的东西乱七八糟丢在床边，他又觉得有点太快了，斐帆看他猛地睁大眼，轻轻笑了笑，一只手顺着衣服下摆滑进去圈住他的腰。
谢容川怕痒，弯了腰想去掰开斐帆的手，被另一只手摁住，十指相扣地放在一边，斐帆低下头咬了下他胸膛：“别分心。”
“那你就别搞这么多啊，”谢容川没有危机感的抱怨，“我会不会一会就睡着了？”
斐帆说：“一会你别说停就行。”
谢容川很快就知道厉害了。
斐帆怕他不舒服，前戏做得尽职尽责，还坏心思地非要谢容川自己主动缠上来才行，谢容川一开始还张牙舞爪地想掌控主导权，后来就彻底被打败了，做了一次再来时眼角都被熏红了，斐帆还在他耳边说，是你自己说让我证明的。
谢容川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我真是嘴贱，再来一次之后就是一句玩笑话都想不出了，几乎成了斐帆身下的一摊水，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舒服和刺激过了火就不舒服了，斐帆后来找到他敏感点，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谢容川第一次在床上开荤，就被搞得哭出来了，手臂没力气，在斐帆身上勾都勾不住，声音也是软绵绵的。
斐帆本来想控制住……然而这种事真不是理智说了算的，谢容川到后面眼泪都快下来了，张张嘴想说话，他暂时克制住再来一次的想法，鼻尖蹭蹭他身上的汗水，问他：“怎么了？”
谢容川嗓子都哑了，身体里那玩意明明自己也有一个，为什么斐帆的就能搞得他这么狼狈，他想挪动下身子，反而把自己又给碰得腰一软，趴在床上求情：“停吧，哥求你了……”
他话都快没力气说了，以前撒娇卖乖的称呼这个时候说出来，要是清醒着谢容川肯定会气得在心里打自己的小人。
斐帆看他这样，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半抱着带他去了浴室，第一次他还做了防护措施，第二次谢容川神智都不太清楚，他就顺心着直接进了，不洗干净明天谢容川肯定生病。
结果在浴室里湿漉漉地又差点做了一次，谢容川气得踹他，也是没力气地小幅度挣扎，谢容川到真的像他刚刚说的那样做到睡着，只不过是累的。
半梦半醒里，谢容川察觉到自己被抱上床，新拿了条被子把他裹住，他在旁边摸到斐帆的腰，然后滚了几圈抱住他。
斐帆正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谢容川已经团进他怀里了。
谢容川靠着他的脖子说：“我算是看懂了，你之前磨蹭就是想看我主动吧。”
斐帆没拿捏住他的情绪，没敢说话。
谢容川半睁眼睛对他小幅度笑了下，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道：“我又没生气，谁叫我喜欢你呢。”
第85章 完结倒计时9
谢容川早上闹钟响了，醒来的时候浑身像是被卡车碾过去，没有一处自在，他撑着眼皮请了假，没心思想自己的全勤奖，就又滚回了斐帆怀里。
斐帆怀里满是沐浴露的香气，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用的都是一样的东西，总觉得这人身上的就是比他好闻。
斐帆见他醒了，一只手按了下谢容川的腰，揉了几下问：“疼吗？”
谢容川“嘶”一声：“有点。”
“对不起，”斐帆把他往怀里一带，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空调在头顶尽职尽责地工作着，估计昨晚谢容川调的温度斐帆没来得及改，开了一晚上甚至有点冷，“下次注意。”
谢容川像树袋熊抱树那样，半合眼道：“也没事，其实还挺舒服的，现在几点了？”
斐帆一只手够到手机，顺便把空调遥控器也扫过来：“快十点了。”
谢容川看他没提上班，知道这人估计是今晚的夜班，就抓着他领子：“那再陪我睡会？”
斐帆抓住他的手指：“你不饿吗？”
谢容川“唉”一声：“本来不饿的，你一说我真饿了，那起床吧。”
春宵苦短日高起，谢容川拉开卧室窗帘往外看，又是个艳阳天。远处的街道还是车水马龙，各人有各人的忙事，他是忙里偷闲在温柔乡里睡了一觉，醒来还是当世人。
好像肌肤之亲，柴米油盐这些让人摸得着看得见的，才能让他更真切，他是真栽在斐帆这个坑里了，给他绳子他都不想爬出来那种。世上的事真说不准，要是前几个月有人和他说他和斐帆在一起了，他估计会笑得打跌。
斐帆洗漱完，过来关了卧室空调，叫他打开窗换换空气。
其实还是有点不舒服……谢容川开窗姿势都是僵硬的，捆窗帘绳的姿势都有点别扭，斐帆在门口看了眼，上前帮了个忙，抓着他的手进了洗手间。
谢容川见他恨不得牙膏都帮他挤了：“真没必要，你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坐月子。”
斐帆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却也被谢容川这比喻逗笑了：“那怀上了没？”
一边作势要去摸谢容川的肚子。
谢容川含着泡沫，痒痒肉被碰到差点把牙刷给丢了，匆匆刷了牙，也捏住斐帆的腰：“这才刚第一次你就想怀上了？”
“我不行吗？”
尽管已经见识过斐帆面不改色飙车的本事，谢容川还是觉得他在时时刻刻刷新认知，边拿洗脸毛巾边推他：“幼稚！”
眼见斐帆又要挠痒痒，谢容川马上道：“你行！你最厉害！”
等闹完了，斐帆倒在桌上的温水已经凉了，谢容川还没喝，就被截胡去添了开水。斐帆边看冰箱里的东西，边不经意般问他：“那你想要孩子吗？”
谢容川放下茶杯：“我喝水你来问这个，真不怕我给你喷出来，”他想了想，虽然斐帆看似不在意，不过这人表情是不能信的，“真没想这么远，享乐主义者不考虑未来，怎么，你想要吗？”
他说完，咬着杯口看了眼斐帆。
“你能生的话，”斐帆打开第二层，“我不介意有一个。”
“那你要失望了。”谢容川放下杯子，也探头看冰箱。
冰箱里空空如也，鸡蛋都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酸奶勺子躺在里面，瓶子却没了，估计是被谢容川撕开盖子一口闷，谢容川估量着斐帆脸色：“要不……下面冷冻里有冰淇淋？”
“空腹吃冰淇淋，”斐帆不悦道，“要是被我逮到你等着吧。”
谢容川本章说你能怎么办，结果想想昨晚还有自己的下半身遭的罪，还是默默闭嘴了。
好像真的可以折腾我了。
“那出去吃？”
回答他的是一根递过来的巧克力棒，斐帆说：“算了，下个面吃了吧，这个蛋我就让给你了。”
清汤寡水一碗面，黄橙橙的煎蛋落在谢容川碗里，又被他夹成两半，情侣狗吃个蛋都可以腻歪，谢容川一边唾弃自己一边一碗面下肚，肚子好受多了。
平时一个人在家，打游戏浪费下光阴，看报表争取点业绩，都是常有的事，现在谢容川枕着斐帆大腿就能聊一个下午，斐帆帮他按着太阳穴，声音清醇像是冒着热气的茶。
谢容川打着哈欠，昨晚还是没睡好，他在沙发上看了会资料就又想睡了，斐帆揉了下他的头发，再次保证下次克制住，就摆好姿势让他靠着睡了。
他梦见了高中的校园，梦没有剧情，都是碎片化的图景，变换的人脸，交错的声音，他记得自己好像在追着应云安的背影跑，一眨眼那个影子就不见了，再一回头，斐帆正在后头提着书包跟着他，两人走在篮球场外头的林荫道上，骄阳似火，年轻的路好像永远走不到头。
第86章
做过一次之后自然就会有第二次，斐帆越来越懂得撩拨谢容川的欲望，谢容川却还没学会抵抗，几下就丢盔弃甲，随着他去了。
两人胡闹着过了好几月，谢母的相亲电话也一个比一个多。谢容川趁十一长假回家，上餐桌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谢容川心里咯噔一声，盯着碗里白白嫩嫩的米饭，缩着脖子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谢父。
谢父喝了口汤，宣判了死刑：“年纪不小了，是该考虑这个事了。”
好了，完蛋了，援军叛变了。
桌上的土豆烧鸡焖得色泽光亮，是谢容川回来前一定要点的菜，本来筷子头都伸过去了，眼下也只能收回来，停在碗里不上不下。谢容川叹了口气：“也不是我不努力……别人看不上我呗。”
我看上的你们估计接受不了。
他在心里小声补充道。
谢母的碗磕在桌上一声脆响：“别以为我不知道，哪次相亲你是规矩去了的，也不是没人看得上你，你推脱工作忙要升职的，有姑娘说能理解能等，你又说没看上眼，你到底要个什么样的，杨贵妃还是王昭君啊？”
……谢容川第一反应是那得看她皮肤是不是绝版了。
迅速把讲段子去的思维拉扯回来，他继续打太极：“缘分这种东西……”
他看着神情严肃的父母，突然觉得很累，他知道干涉婚姻大事是再正常不过的，谢母谢父已经是相当委婉，同事也不是没被逼婚。虽说早就过了指腹为婚的年代，现在的大多数婚姻有和那个年代有什么区别呢？
他想起斐帆坐在沙发上给他推荐想看的电影，缓声念那段台词：
如果现在给我一个选择，永远不见你还是娶你，我会选择娶你。也许这有点浪漫过头，但好多人结婚的理由比这还少。
“认识一个不来电的人，乱七八糟结婚了也没什么好结果，”饭已经快冷了，谢容川敲了敲自己额头，语气已经不太好，每次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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