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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很快就回了消息——真的？
　　　　程澄扯了扯唇角——问我干吗？我只是给你建议，是不是真的你自己试了不就知道？好了，不跟你扯了，我要睡觉了。
　　　　发过去后，他就把电脑关了，拿着吹风机把头发彻底吹干后，就上床了。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一直停在路边，手里闪着淡淡的荧光，一个男人正握着手机坐在里面。
　　　　此刻，男人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得是QQ聊天界面，上面的最后一条信息竟然就是程澄刚刚发出去的。
　　　　荧光照着男人的脸，赫然就是程澄心心念念的苏梓航。
　　　　抬头看向已经熄灯的窗口，苏梓航嘴里边喃喃道：“真的吗？那我就……试一次？”
　　　　
　　　　第九十六章　五年后第一次见面
　　　　
　　　　第二天一大早，程澄和曹亮两人就去了公司，听见路过的人还在讨论着已经热了两个多月的话题，也就是新片《烽火轮》的事情。
　　　　程澄问着身边的曹亮，“这烽火轮怎么还没开拍？都讨论了两个月了，还没消停。”
　　　　“还在选角，立导对演员要求非常非常的严格，若是有一人不符合要求，他都不会开拍，直到演员全部到位才会开拍。”
　　　　通过这段时间在宝尔跟着安妮学习，曹亮也知道了不少以前他不知道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必须是在实践中与人交流才能得知，仅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摸索，了解的东西就会很片面。
　　　　曹亮正在往更得利的助手方向走去。
　　　　“这么严。”程澄说了这三个字，就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曹亮看了看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要不要开口，程澄现在和他已经非常熟悉了，只要他一个表情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曹亮，问：“有什么话就说，干嘛这么磨磨蹭蹭？”
　　　　曹亮笑了，“其实。我是想问你。对这部剧有没有什么想法？？？”
　　　　“烽火轮？”程澄问道。
　　　　曹亮点了点头，就听程澄说：“有，不过我没试镜成功。”
　　　　“啊！你，你已经去试镜了？”曹亮惊愕，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程澄眨了眨眼睛说：
　　　　“我要说去试镜，安妮姐肯定不会同意的，按照她的计划书，估计今年是不会安排我接戏了。所以，我就偷偷去试镜，若是成功了，我就跟安妮坦白，没成功那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去试的什么角色？怎么就没成功？”
　　　　按理说不应该啊？曹亮心里边挺奇怪的。
　　　　“都是些小角色，大角色早就内定了，我进去时，他们就让我穿士兵服，结果他们说我太秀气了，一点凶狠的样子都没有直接就让我走了。”
　　　　“小角色，我说你没毛病吧！”
　　　　曹亮气得七窍生烟，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安妮花了那么大工夫，为的就是要给他谋个主角演，结果这家伙倒是自己糟践上了。
　　　　然而，程澄却没想那么多，他听说那是立沫导演的，就想去试试，想看看立大导演在拍摄的时候，是怎么让一部剧慢慢成为大家口口相传的好作品。
　　　　“那可是立沫的作品，我当然想试一下。”程澄说道。
　　　　曹亮却是不以为然，“立沫是很厉害，但是你知道现在业界更厉害的导演是谁吗？”
　　　　“你不会说的事陈子冷陈导吧！”程澄侧头看向曹亮问道。
　　　　“不然呢？要是能出演他的作品，那绝对能一炮走红，我可听说了，陈子冷是咱门宝尔的第一导演，一般大作品都找他拍，只是最近他在休养，好像是身体状况不大好，不然他肯定也会有很棒的作品排上贺岁档，还有，我听说这陈子冷和立沫两人关系似乎很不好，暗地里斗的很厉害。”
　　　　“啊？亮哥，你啥时变得这么八卦了！”
　　　　程澄好笑地看着曹亮，立刻就得到曹亮各种鄙视的眼神。
　　　　“行了，我知道了，要是有机会出演陈子冷的作品，我一定不会错过！”
　　　　“那肯定啊！”曹亮赶忙附和道。
　　　　程澄点了点头，他推了推曹亮，示意他快点走。
　　　　这时，曹亮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安妮的来电，于是他接通了安妮的电话放在了耳边，“安妮，什么事？”
　　　　“你家少爷呢？他死去哪了？为什么他的电话打不通？”
　　　　安妮语气有些急，好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曹亮立刻看向程澄，问：“你手机怎么了？”
　　　　“我的手机？”
　　　　程澄摸了一下口袋，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没想到竟然关机了，应该是没电了。
　　　　“没电了。”程澄说了一句。
　　　　曹亮就给那头的安妮说了，安妮又道：
　　　　“不说这个了，你赶紧来一趟公司，总裁找程澄。”
　　　　“总裁找小澄？”曹亮很意外。
　　　　“对，快点来。”
　　　　说完，那头就把电话挂了。
　　　　程澄看向曹亮，问：“总裁找我？”
　　　　“是啊，很奇怪，不会是跟你讨论当年的那部大片？”曹亮有些好笑地说道。
　　　　两人直奔安妮的办公室，一进去安妮就走了出来，“快去，总裁在等你。”
　　　　“安妮姐，你知道总裁找我什么事吗？”程澄还是问了句。
　　　　安妮摇了摇头，“是里欧过来传话的，没有问太多，你也别紧张，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
　　　　“嗯，那我过去了。”
　　　　说着，程澄就走出了办公室，朝电梯方向去了。
　　　　安妮看着门口，好半天才对曹亮说：“你们认识总裁？”
　　　　曹亮摇了摇头，“不认识，两个月前只见过一面，之后都没有再见过。不过戴维先生好像是看过我家少爷五年前演的武者争霸，对我家少爷的演技赞不绝口。”
　　　　“是吗？”安妮若有所思地看着曹亮，眼神里有些奇怪的东西在流动，片刻后她说：“戴维不看古装剧的。”
　　　　曹亮一听，当即就愣住了。
　　　　“那他之前在公司门口还那么激动地说他记得我家少爷演得什么角色？还说非常喜欢？”
　　　　“他真这么说了？”
　　　　安妮也觉得很不解，戴维的确是并不喜欢看古装剧，可是曹亮也不可能骗她，这就奇怪了。
　　　　曹亮也是一脸的疑惑……
　　　　程澄走出办公室后，就直接朝电梯方向走去，他坐着电梯上到了最顶层，也就是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这里只有总裁在上面办公，从电梯出来时，程澄心里边挺紧张的，不知道戴维找他什么事。
　　　　他朝戴维办公室走去，在门口他看到了戴维的助理里欧，于是他上前跟里欧礼貌道：“里欧先生，听说总裁找我，不知道总裁在不在里面？”
　　　　里欧点了点头，说：“跟我来。”
　　　　“？”戴维的办公室不就是在这吗？那还要去哪？
　　　　程澄很疑惑，带着这份疑惑，他跟在了里欧身边，朝另外一边走去了，那边正是苏梓航的办公室。
　　　　最后，苏梓航还是没办法忍受对程程的思念，选择了和程程见面，而这一切全部都是程程昨天晚上那条消息给了他鼓励。
　　　　虽然程澄不知道那个号码是他，说的那句话也不是对他说的，可是他却固执的认为那就是程澄对他说的。
　　　　原本他想再等等，再等等，可是最后还是等不下去了，五年了，他已经不想再等了，所以他才狠下心做出了这个决定。
　　　　他实在是太想念程程了。
　　　　他也想好了，不管结果怎样，总是要面对的，一直逃避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他选择了面对。
　　　　此刻，他就坐在办公室里，而办公室的落地窗帘却是拉紧的，让采光很好的办公室变得漆黑一片。
　　　　但，还是有点紧张，有点担心，所以他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这对他曾经的那些不下来说，绝对是非常稀奇，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那个冷漠残酷的顶头上司，在面对凶残无人性的歹徒眼都不眨的上司，竟然也有紧张害怕的时候，这是多惊奇的事情啊！
　　　　紧握着双拳，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紧盯着紧闭的办公室门，或许是因为太安静的缘故，他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这让他心跳开始加速，我进的双拳开始在发抖，那是激动的，也是忐忑的表现。
　　　　程程他……会不会在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如果真是那样，他要怎么办？拦住他？告诉他，自己以后都不会那样对他？
　　　　苏梓航不知道要怎么办，此刻他的脑袋里一团乱，怎么理都理不顺，最后他闭着眼睛昂着头靠在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算程程跑，他也要拦住程程，就算程程不能接受他，他也要告诉程程，他这五年对他的想念，他要表白，他要重新表白。
　　　　五年前的那次太仓促了，还把程程吓坏了，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把程程吓到。
　　　　‘叩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苏梓航立刻就睁开了双眼，他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嗓子干哑的让他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在里欧的询问之下开口了，“进来。”
　　　　‘咔嚓’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里欧站在了门口，而里欧身后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程程。
　　　　“老板，程澄来了。”
　　　　里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让苏梓航清醒了过来，他抬了抬手，示意里欧离开，里欧鞠躬点了点头，然后对身边的程澄说：“进去吧，老板就在里面。”
　　　　“哦……”程澄心情忐忑地看着漆黑的办公室，不知道为什么里面这么黑，戴维到底在做什么？
　　　　缓步走了进去，在他跨过办公室的门进入到办公室时，身后的门突然就被关上了，发出‘嘭’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震，转身看向身后时，面对的却只是漆黑。
　　　　他又快速回过身看着办公室里面，渐渐的他能适应办公室里的黑暗了，也大约能模糊看清办公室里的构造。
　　　　办公室很大，比他爸曾经的办公室还要大，一张办公桌，一个人高般的盆栽，还有一个书架，还有一些他看不清的东西，在正对着办公室门的地方还摆了一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程澄心一跳，被吓到的，突兀地看到一个人，让没有心理准备的他还是被吓到了。
　　　　只是，这个人怎么跟他那天见到的戴维有点不一样呢？他记得戴维的头发是自然卷，而眼前这个人，就算光线不清晰，他也能看清楚这人头发是板寸的，根本就不是戴维。
　　　　想到这，程澄立刻警惕了起来，想到两个月前那个晚上，那个李总说让他搬去她的别墅时，这不禁让他在想，不会公司又给他安排了和制片人或者投资人相处，用他来讨好这些人？
　　　　“你……不是戴维先生。”
　　　　程澄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用肯定得语气说着这句话。
　　　　坐在沙发上的人动了，程澄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他深吸一口气，又问：“你是谁？让我来这是做什么？”
　　　　沙发上的人还是没有开口，程澄想要看清对方，只是办公室里实在是太暗了，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人影，想要看清长相，根本就不可能。
　　　　就在程澄不知道怎么办时，沙发上的人动了，他看见那个人站了起来，然后慢慢转向他这个方向，朝他这边走来。
　　　　看到这个人，程澄心头突然涌上熟悉的感觉，为什么他会感觉到熟悉呢？
　　　　
　　　　第九十七章　程澄说：谁说不待见你？
　　　　
　　　　人影走了过来，熟悉的身架子也慢慢的在程澄面前清晰了起来，程澄气息开始不稳了，他紧紧盯着一步一步走进他的人，在看到熟悉的轮廓时，他的心都在颤抖。
　　　　眼睛一直睁着，他都不敢眨眼，生怕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觉，下一秒就会消失，以至于眼睛有些发胀，眼眶内却是湿热了。
　　　　人影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了，熟悉的体味就算过去了五年他依旧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迷人的体味在这五年来经常出现在他梦中，在梦里面他总是能闻到这带着淡淡烟草味以及特属于这个人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张了张嘴，程澄很想喊出让他念念不忘的称呼，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好像被掐住喉咙似得。
　　　　反而是眼前人先开口了，“程程，好久不见……”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程澄却从苏梓航语气中听到了颤抖和忐忑，程澄突然笑了，这个人没有变，还是五年前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人，因为担心他因为五年他疯狂得告白而生气，所以语气中带着颤抖和忐忑。
　　　　程澄不知道为什么，发现自己这一刻竟然如此清楚地解析着苏梓航此刻的内心活动，而且她也非常肯定自己的解析是正确的。
　　　　“是挺久不见的，五年了，没想到你变成了夜行动物了？大白天的，你拉什么窗帘，还是说想做什么坏事？”
　　　　程澄就是想让气氛活跃起来，他受不了这种压抑低沉的氛围，当然他更想做的是让苏梓航放松，别把五年前的压力放到现在。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么一说反倒让苏梓航误会了，听到程澄说做坏事，苏梓航还以为程澄实在说五年前的那件事，以为程澄时在怪他，让他的心一凉，先前的勇气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
　　　　“不是，我，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但是……”
　　　　苏梓航还没说完，就听‘哗’的一下，窗帘被拉开了，让漆黑的办公室瞬间变得敞亮起来，苏梓航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下眼睛，挡住刺眼的阳光。
　　　　办公室重获光明，让程澄感觉好多了，他深吸一开气，转头看向站在沙发边的苏梓航，说：“谁说我不待见你了？我告诉你的？”
　　　　呃……苏梓航有点懵了，这绝非是给他料想的事态发展，他料想的是程澄在见到他可能会逃跑，但是真正情况好像并非如此。
　　　　这时，程澄走了过来，眼睛看着他又说：
　　　　“我看你五年前挺胆大的，怎么五年过去了反倒成了胆小鬼？”
　　　　苏梓航努力努嘴，竟然不知作何反应了，这一切完全超出他的意料，脑袋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程澄又继续道：
　　　　“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已经荣升爸爸级别的人物，然后把我找来，替你五年前的行为解释，其实那只是你一时冲动，让我别介意，别放在心上对吧！”
　　　　“放屁！”
　　　　苏梓航听到这，忍不住反驳，却说出的竟然是这么两个字，而且还特有气势的语气。
　　　　程澄瞬间就逗乐了，苏梓航脸一下子就热了，如果他的皮肤有程澄那么白，肯定能看得出他脸红了。
　　　　“我是说，我还是单身，怎么荣升爸爸级别？”
　　　　苏梓航赶忙解释道。
　　　　程澄促狭地看着他，要笑不笑的样子，苏梓航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感情这小子闹半天是在这逗他？
　　　　想到这，苏梓航时又气又好笑，他看着程澄，心里边的郁结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原来一切事情并非他想的那么难，是他自己把自己束缚在枷锁里，是他自己不给他自己喘气的机会。
　　　　程澄想继续调侃苏梓航，可是却调侃不起来，苏梓航在他面前，是自卑的，或许是因为先爱上，而且又是如此禁忌的爱，苏梓航认为他肯定是不会接受，而且还会因为五年前的那件事而厌恶他，所以他能在苏梓航眼里看到忧伤，看到痛苦。
　　　　“我……”耳边又响起苏梓航的声音，可是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
　　　　程澄挑了挑眉，问：“想说什么？”
　　　　苏梓航张了张嘴，最后泄气般的垂下脑袋，没有再开口了。
　　　　他想告诉程澄，他很想他，五年没有一天不在想，就算出任务的时候，他也会想。
　　　　看到这样的苏梓航，程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不是很厉害吗？在部队里带着那么多的兵，一个个都怕他怕的要命，怎么到他这就怂了？
　　　　“不说，我就走了，我很忙。”说着，程澄就朝门口走去，却被苏梓航拦住了。
　　　　“等等。”苏梓航急切地看着他，程澄也抬头和他直视，好半天苏梓航才开口道：“我想你。”
　　　　程澄忍着要咧开的嘴，静静地看着眼前人，在看见苏梓航眼底带着些期盼时，程澄不忍心再逗下去了，他低着头看着地板，脚尖在地板上画着圈。
　　　　“是吗？那这五年怎么都不跟我联系？假的吧。”
　　　　苏梓航眼底露出吃惊，他以为程澄会摔门而去，然而事实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程澄不但没有出去，反而问他这五年为何不跟他联系。
　　　　他在心里边轻轻松了一口气，脸上表情也不再那么紧张了，他看着程澄说：“你们那不是严格规定和外界联系的时间吗？首长和夫人那么想你，一个月两次机会我怎么好跟他们抢。”
　　　　“……”程澄撇了撇嘴，倒是想不到反驳的话了。
　　　　这倒是事实，不过他爸妈出事后的三年，这家伙也没联系他。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欧怎么喊你老板？”
　　　　程澄想起刚刚里欧对苏梓航的称呼，表示很不解。
　　　　苏梓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去牵程澄的手，感觉到手掌被粗糙的大手碰触，程澄扯了扯唇角，没有拒绝。
　　　　他直接化被动为主动，抓住了苏梓航小心翼翼的手，抬头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