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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皆海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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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正在无中生有、东施效颦。
  或许那时,徐皆与他唯一的相似之处便是如此,但这也恰恰是他们最大不同。
  徐皆没有好胜心,因为他天生就是卫冕之王,根本无需抢与夺。
  沈昀棠没有求胜欲,是因为他在做一件事与愿违的事情。
  如今他细细想来,那时的徐皆或许就是因为这点特别,才注意到自己的吧。
  徐皆应有尽有,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
  他可能还觉得沈昀棠有一种别致的美丽。那种美丽,是他见所未见、无比新奇的。
  沈昀棠还记得那天他发烧还在坚持训练,练到最后眼前一白,倒头便晕在地上。
  身体跌落时,他受伤的肩膀又一次撞在了地板上。刺骨的疼痛传来,他的意识开始混沌,身体也开始结冰。
  他不记得自己倒在那里多久,但他记得他最后被人抱了起来。
  那人的身体温暖且有力,沈昀棠被他抱在怀里,觉得像是被藤蔓牢牢地裹覆一样安稳。
  “沈昀棠。”那个人在他耳边试图唤醒他,温暖的气息让他不自觉攀附在他的身体。
  许久之后他才隐约忆起,他在那时搂住了徐皆的脖子。
  他不仅搂住了他,还拼命把自己挤进他的胸怀中去汲取他的体温。
  他现在认真地想,是否就是他那样主动的回应,才让徐皆在那一刻动心。
  沈昀棠正沉浸在回忆,突然手机又响了。
  那个电话很短暂,仅是通知他唐晟的一个代言被挤掉了。取他代之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如日中天的徐皆。
  沈昀棠不禁有些诧异,徐皆素来走的是高端路线,这次为了整他,居然自降身价去接这种民生用品的代言。
  但咖位摆在那里,唐晟就是费死八活在摄影棚里钻上四五天,也不及不上徐皆官方微博的一个随手点赞来的振聋发聩。
  沈昀棠知道这是徐皆的挑衅,这是第一次,却也只是他的见面礼。
  他们再次见面,是在徐皆的办公室。
  沈昀棠没有徐皆的联系方式,于是他便只能在摩森等他。尽管他知道徐皆通告满天飞,他这样无异于守株待兔。
  可他就是觉得,徐皆会想要见他。
  不出所料,徐皆果然来了,不过是在晾了沈昀棠三天之后。
  他一脸意料之中的冷淡,走进来时却随手将自己的助理关在了门外。
  “你来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因为你希望我来。”明人不说暗话,沈昀棠也不愿寒暄。
  他走向那个倨傲冷漠的男人,郑重站在他面前:“徐皆,过去的事都是我不识好歹。现在我来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求你放过唐晟。”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徐皆一把擒住了下巴。
  沈昀棠感觉他几乎没怎么用力,自己就已经被他死死地摁在了落地窗上。
  “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就是我用过的东西。”徐皆的声音冷得听不出一丝情绪,可他的目光已经要把沈昀棠抽筋拔骨了。
  “但我的东西,即便是扔了,别人也别想捡回去接着用。”
  语罢,时隔七年,他的气息又一次逼了上来。
  那一瞬间的回忆太过汹涌,竟让沈昀棠觉得炫目。
  他还记得徐皆七年前第一次决定吻他前的神情,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冷漠疏离,根本看不出端倪。
  他只是破天荒地说了一句:“沈昀棠我有话跟你说”,然后就起身走进浴室去了。
  练习生的宿舍是有视频录像的,录像会被公司剪成日后选秀节目的花絮。像徐皆这样注定要万众瞩目的人,他在宿舍的一点一滴更是会被宣传拿来大做文章。
  所以,为了日后的节目效果,即便是休息宿舍,他们也必须努力克制冷静。
  沈昀棠觉得自己很倒霉,他怎么就和那个万丈光芒的徐皆分在了一起。
  他的室友很高冷,不爱说话,而沈昀棠也不是健谈之人。平时他们只是相安无事,但有时还是会沉默的有些尴尬。
  沈昀棠自己那时也是一团乱麻,他根本无心了解徐皆,只是敬而远之,慎而处之罢了。
  徐皆主动跟他搭话,沈昀棠大约是觉得他有什么不好启齿的私人话题要跟他说吧。
  他下意识是觉得自己出了什么纰漏,让徐皆不太满意了。
  于是他打着小鼓,跟着徐皆进到浴室里去。
  可刚关上门,他就被徐皆一把扯过来摁在了浴室的墙壁上。
  他温热的气息就那么慢慢靠近,身上特有清冷味道,让沈昀棠迅速识别出了他就是那日抱他去医务室的人。
  “徐皆,你……”
  “沈昀棠。”徐皆打断了他,浴室刺眼的灯光下,他的目光显得专注且粲然。
  他的唇缓缓地靠近他的耳边,几乎蹭到了他泛红的耳垂。
  “我快装不下去了。”
  他的话像是在对着他缴械投降,可是语气与动作却依旧强势霸道。
  他轻声在沈昀棠耳边叹道:“我喜欢你,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说完,他的吻便毫不犹豫地落了下来。
  七年之后,沈昀棠如当年一般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可他等了许久,那个吻终究没有如期降临。
  “你以为我要吻你?”他终于被徐皆冷淡的声音,带回到了七年之后。
  他睁开眼,看着徐皆冰冷的眼神。一时除了无地自容,便再什么也没有。
  他最终松开了沈昀棠,抽了一张办公桌上的纸巾,嫌恶地擦了擦方才握住沈昀棠下巴那只手。
  “你还真是恶心。”
  呵。
  回忆这种东西,果真无法靠近。


第3章 
  毫无疑问,徐皆算是对沈昀棠下来了逐客令了,但这并不妨碍沈昀棠继续与他纠缠。
  沈昀棠等了他三天,见面三分钟,话不过三句,便被他捏着下巴死死地摁在了落地窗上。
  若是此时走了,岂非前功尽弃。
  沈昀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低三下四。
  又或者因为面对的人是徐皆,才让他不觉得低三下四。
  因为徐皆足够好,他曾经对他也够好。他那样的人,值得沈昀棠对他摇尾乞怜。
  “我知道,以你现在的地位,想叫唐晟一蹶不振,简直易如反掌。”即便徐皆的话已经说的那样难听,沈昀棠的语气却依然温柔平静。
  他不恨徐皆,一点也不。
  他甚至觉得,他永远也不会恨眼前这个男人。他也不计较徐皆是否与他想的一样。
  “可你跟他较什么劲?如果你对七年前的事有什么怨气,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完全可以冲我来,只要你心里好受,你怎么着都可以?”
  “别自恃过高了。”徐皆显然已经不耐烦了,语气冰冷,眼神嫌恶:“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那个价值吗?”
  说着,他的倨傲的目光转向落地窗上两人的倒影。
  “你还以为自己和当年一样嫩得能掐出水?”他的话几乎不留余地:“你不过是从我养过的狗而已。”
  这样难听的话,是沈昀棠记忆中的那个徐皆永远也不会对他说的。
  可即便如此,沈昀棠听后也只是沉默在那里,并没有反唇相讥。
  紧接着,他缓缓抬眸,平静地望向徐皆,说出了他二十七年人生中说过的最最卑微的话。
  “好,我就是一条狗。那你要我吗?”
  沈昀棠很确定,除了徐皆,这样的话他此生不会再与第二个人说。
  徐皆怔怔望着他,那一刻,沈昀棠甚至捕捉到了他烟灰色的眼眸中有微光翕动。
  可他却始终没有发生,只是沉默着与沈昀棠对峙。
  没过多久,沈昀棠眼见着那抹光终于熄灭。
  然后,他便听见徐皆忍无可忍地对他道了那个字。
  “滚。”
  沈昀棠就这么被徐皆哄了出来,从徐皆办公室出来没多久,他就接到了唐晟的电话。
  “沈哥,你去找徐皆了吗?”
  “嗯。”
  “那他怎么说?”
  沈昀棠沉默须臾,还是撒了个成年人的谎:“这也是投资商临时的决定,并不是他有意为之的。”
  “他就扯吧。”唐晟冷冷一句。
  确实,那种民生用品的投资商根本不会去考虑徐皆。毕竟他的定位实在太过高大上,坦白讲,其实与品牌的形象过于不符。
  但谁会介意往脸上镶金?
  只要徐皆愿意自降身价,投资商自然乐见其成。
  “木已成舟,就不要纠结了。”沈昀棠平静劝慰:“手上不是还有一些拍摄的工作嘛,明年还要考艺校,工作上没必要那么激进。”
  “我只不过不懂,他徐皆资源那么强,为什么会突然要来跟我抢?”唐晟依然耿耿于怀。
  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面对人生第一次被截胡,他实在很难做到心如止水。
  “做你自己的事。”沈昀棠轻声道:“其余的,我来处理。”
  “沈哥,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十岁小孩?”电话那边的唐晟忽然轻叹一声。
  “七年了,沈哥!明年我就十八了。我已经是个男人了,我事情我可以处理……”
  然后,他又郑重地道了一句:“我也可以保护你。”
  这样的话若是放在以前,只会让沈昀棠觉得亲切温馨。
  可如今,它只会让沈昀棠如临大敌、分外难堪。
  他丝毫都不能再怜悯唐晟了。
  于是,他极为冷淡地道了一句:“你觉得,我需要你保护?”
  “这是我们家欠你的!”唐晟的语气变得激烈起来:“沈哥,其实我爸他一直都很自责。我去看他,他……”
  “你闭嘴。”
  沈昀棠脾气向来都不算好,那种不好,不是说他究竟要表现得如何暴躁。
  相反,他素来平和,以至于与他接触不多的人,往往会忽略他性情上的那种强硬。
  他的那种强硬,是一种态度。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却总能让人望而却步。
  电话那边就瞬间再没了声息。
  沈昀棠也不再言语,随即挂了电话。
  他与唐晟两个人实在都应该静一静。
  七年前,他不计前嫌把十岁的唐晟带到身边照料。他没想要唐晟感激自己,更没想要他爱上自己。
  其实那个时候,他自己的生活本都混乱不堪。
  厄运接踵而至,让那段岁月几乎透不出一丝光来。
  除了徐皆。
  也唯有徐皆。
  只有像他那样骄傲的人,才敢强势从别人密不透风的生活中破窗而入。
  他带来唯一的一束光,为沈昀棠驱散了迷雾。
  尽管不是一世,只是一时。七年来,沈昀棠也都记得他的好。
  被那样好的人爱过,要他怎么忘得掉。
  沈昀棠本以为被徐皆撵出来,这件事便算是落了帷幕。
  可他没想到,三天之后的一个下午,他突然接到了徐皆的经纪人吕梁的电话。
  沈昀棠与吕梁并不算陌生,七年前,就是吕梁在乌鲁木齐到上海的列车上,向沈昀棠发出来摩森的邀请。再后来,也是他请求沈昀棠离开。
  沈昀棠有必须要走的理由,但那理由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徐皆喜欢他。
  他还记得,那个男人望着他的眼神,就如同撞破了一场无耻的偷盗。
  “你应该知道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徐皆他在美国长大的,他对这种事几乎没有概念可言。我跟他认识几年了,对他还是很了解,他这个人来的快去的也快,跟谁都是几天新鲜劲儿就过去了。”
  沈昀棠那时没有应声,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他觉得吕梁口中的徐皆,并不是他认识的徐皆。
  “我也看出来了,其实你也没有做艺人的意愿。勉强在这里,无非就是为了练习生那点补助。但这也只能养活你自己,可据我所知,你现在怕是不只要养活你自己了吧。”吕梁见沈昀棠不为所动,话也说的越来越难听:“你家的那堆事我也有所耳闻了。沈昀棠,这样的一个你,就没必要拉徐皆下水了吧。”
  “你会毁了他的。”
  最后,他提出可以支付沈昀棠一笔钱。沈昀棠当时确实很难,但他不能接受吕梁这样的好意。
  他知道,即便他离开徐皆,也是为了他的前途考虑。
  他不能拿吕梁的钱,他不能那样对徐皆。他不能让那个人对自己的一腔衷情,顷刻间化作笑谈。
  如吕梁所愿,沈昀棠离开了徐皆。
  他没有接受吕梁的施舍,相反,他们之间有过君子协议。
  他不能告诉别人他曾和徐皆在一起,他也不能再去找他。
  徐皆是沈昀棠的初恋,虽然短暂地犹如昙花一现,但他们算是两情相悦过。
  就是这么来之不易的情感,仿佛天上掉下的馅饼。
  沈昀棠唯一的一场爱情,就是与这样一个不能提起、又远在天边的人,虚虚实实地相爱了一场。
  命运再一次掐灭了最后一束光,他的世界依旧暗无天日。
  七年之后,沈昀棠再次接到吕梁的电话,只觉得当年那个屈辱的自己又活生生站在了面前。
  他单单薄薄、凄凄惨惨。就连爱与不爱,都不能自己定夺。
  他几乎在吕梁报了姓名之后,就不假思索地冷淡开口:“吕先生,七年来我一直信守我们之间的诺言。不是我要去缠着徐皆,相信情况你也清楚,请你去劝劝他。”
  沈昀棠可以被徐皆羞辱,但他不能让吕梁把七年前的事翻出来,再羞辱他一番。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一阵,语调倒是出奇温和。
  “我打电话来不是和你说这个。沈先生,七年前的事确实是我有些莽撞。但现在情况和当年不同,如今的徐皆也不是当年的徐皆了。我虽然是他的经纪人,但他的事也不是桩桩件件我都可以越俎代庖的。”
  “所以呢?”沈昀棠不禁攒眉:“您今天打这通电话来,是为了七年前的事来道歉?”
  吕梁沉默了稍许,似乎对于接下来要说的事,不知要如何启齿。
  最后,他说:“是徐皆让我打给你,他在西郊陵园,要你去接他。”
  其实徐皆的原话是:“沈昀棠不是要做我的狗吗?叫我的狗过来接我。我陪爷爷喝了点酒,不能开车。”
  吕梁自然不可能跟沈昀棠如实复述他这一段话了。
  但吕梁心里明白,徐皆的狗有很多,想做徐皆的狗的人更多。
  这种好事,哪里轮得到沈昀棠?
  沈昀棠也明白,他觉得这是徐皆对他的松口。
  他心中不禁一暖。
  他们在一起时,沈昀棠的若即若离有时也会让徐皆生气。可他就算是生气,也只会生一小会儿。只要沈昀棠反应过来跟他服个软,他就立马雨过天晴。
  就是那样的徐皆,让沈昀棠觉得,他甚是爱他。
  “告诉我地址吧,是西郊哪里?”沈昀棠几乎是没做思考,就同意了吕梁的请求。
  “那个地方有些特别,恐怕你还得先来摩森一趟。我的秘书会给你安排一辆车,那辆车上有陵园的出入证。”
  听起来甚是复杂,但沈昀棠不做他想,唯有徐皆。
  他想要见到他,仅此而已。
  他采纳了吕梁的建议,先去摩森取了徐皆的车。只是他没想到,那辆车是一辆“红旗”世纪星。
  沈昀棠当然知道,这肯定不会是徐皆唯一的座驾。他只是惊诧,徐皆为什么会有辆停产了多年的老式国产车。
  他就带着这个疑问上路,开着这辆老式“红旗”车,按照吕梁发来的位置,赶到了他所指的那个隐蔽的西郊陵园。
  那不是一座开放式的陵园,四处还有军队把守,入口处还有解放军站岗执勤。
  好在沈昀棠开的车很是显眼,军人也只是做了简单的询问与登记。简单攀谈几句,沈昀棠方知此处却不一般。
  沈昀棠将车停在陵园外,步行入园。
  路过排排石碑,他举目望去,不禁喟叹。
  如此肃穆庄严之地,葬的无一不是国之梁脊。
  沈昀棠远远就望见孑然而立的徐皆,他着一身黑色的风衣,独自静立在一座墓碑前,高大的背影显得肃穆沉寂。
  沈昀棠注视了他半晌,方才轻轻走向他。
  他目光先是落在地上喝了半瓶的白酒,一路再到墓碑上篆刻的字迹。
  只是匆匆扫一眼,他便读出了意味。
  原来这里是徐皆爷爷的墓地。
  徐皆恰于此时回眸望他,两个人对视一眼,气氛安静的让人屏息。
  是沈昀棠率先收回目光,他转过身去,朝着那墓碑恭敬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不知道你是拜谒你爷爷。我来得急,竟忘了带花。”
  徐皆望着他,削薄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未出声。
  “你等我回来。”
  沈昀棠不等徐皆应允,风一样地转身就走。
  待徐皆回过神来,那个熟悉的身影早已飘然远去。
  徐皆沉着面色,默默转过头去望向看着那方清冷的墓碑。
  忽而,他露出了一个极为罕见却苍白的笑容。
  “爷爷,就是他了。”他轻启嘴唇,淡淡念了一句。
  “您……喜欢他吗?”


第4章 
  沈昀棠抱着一束白玫瑰赶回来时,徐皆脚边的酒瓶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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