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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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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白茶花开。
  戚菏的归期将近,顾惟星每天摘一朵白宝珠放在顾钊良的床头,希望他看到花心情会好一些。
  顾钊良躺在病床上没了生气,却还是硬撑着多陪顾惟星一些时日。有几次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顾惟星站在走廊里如临大敌,透过小窗口望向正在病房里忙碌着抢救的医生护士,腿脚发麻濒临绝望,顾钊良却又奇迹般地挺过来。
  高三课业繁重,顾惟星待在医院的时间并不多,有时候他想多待一会儿,顾钊良便抬手催他回去。医院的气氛压抑沉闷,实在不是个学习的好地方。
  顾惟星摘完最后一朵白宝珠,戚菏回来了。
  那天谭想在机场挂了个横幅,其他几个人都不太想认识他,戚菏出来被列队欢迎,他丢下行李先抱着顾惟星转了一圈儿。
  顾惟星又瘦了些,抱着都硌手。戚菏心疼得直颤,回家的路上翻出背包里的北京特产,一直往顾惟星嘴里塞。
  高考倒计时一百天,师大附中举行百日誓师大会。
  这天高三的家长一同前往礼堂,戚谨行请了假,给顾惟星当一天家长,何茜莲牵着自己儿子的手,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开完家长会一起去医院,顾钊良坐起来,说两句话嫌累又躺下,精气神被病魔消耗得所剩无几。
  顾惟星站在一边始终没吭声,病房门被敲响,顾惟星走过去开门,来人是陈垣鹤。
  陈垣鹤一头白发,脸上写满沧桑,却比病倒的顾钊良有精神多了,他走到病床前叹口气,道:“我来看看儿子。”
  老人家把顾钊良当亲儿子对待,知道他无父无母,所以格外心疼这个曾经的女婿。陈薇当年执意要出国,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可还是没能留住去意已决的女儿。
  顾钊良颤颤巍巍喊一声“爸”,耗尽力气说不出多余的话,只能躺着任由眼泪往下淌。
  陈垣鹤把顾惟星拉到偏厅,说:“你妈妈过一阵就回来,这样好歹也有个照应。”
  顾惟星没什么反应,只点头说“好”,他说不上怪罪,毕竟父母已经离婚,陈薇没有义务要来照顾前夫。
  可他毕竟是陈薇的儿子,顾惟星时常想,陈薇撇下他的那一刻,就没有哪怕一丁点不舍吗?
  陈薇回国是半个月后,顾惟星放学来医院看一眼,见到许久未见的母亲,却想不出该说什么。
  陈薇还是老样子,干练冷傲,妆容永远精致,神情永远镇定,她想给顾惟星一个拥抱,但是被顾惟星躲开了,就这样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慌乱感。
  母亲回来后,顾惟星有更多的时间专注学习。医院有护工照应,家里的家务还是孙姨在做,陈薇虽然不会照顾人,但肯放下工作回来,他已经很感激了。
  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顾惟星状态算不上多差,但着实不太好。倒计时的数字一天天变小,戚菏每天上完学校的课程还得回家上一对一补习,偶尔戚谨行不忙了也来关照他,这大概是他十七年里最刻苦的一段时光。
  周末这天戚谨行大发慈悲给戚菏放了个假,戚菏在房间一蹦三尺高,顾惟星带着书来找他学习,他非得拉着人听他新创作的曲子。
  顾惟星忍着听完问:“做题吗?”
  戚菏不想做,于是道:“我妈新买了多肉,带你去看看。”
  楼下阳台上摆着大花架,何茜莲正浇水施肥,顾惟星兴致缺缺地看一会儿,心里对自己养死的那几盆多肉默哀三分钟。
  何茜莲浇完花还得上班,背着包站在门口换鞋,叮嘱俩人别玩得太疯,戚菏表面上答应,心里巴不得何茜莲快点儿走。
  等大门一关,戚菏便抵着顾惟星在墙边亲吻。他这一阵儿都快憋疯了,上课看顾惟星一眼都能看出黄色废料。
  顾惟星差点儿撞倒一边的花架,下意识回应戚菏如火般的热情。唇舌相抵,理智被抛在脑后,顾惟星的衣摆已经被戚菏掀起一角。
  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何茜莲本要回屋拿文件,看到这一幕后站在门口惊慌失措,忘了要挪动步子。啪嗒一声响,钥匙掉落在地板上。
  戚菏猛然回头,不安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同时用力抓住身后人的手。
  顾惟星抖得厉害,等待其他人回家的时间里像是被判了死刑的囚犯,戚菏在他手上勒出红印,紧紧攥住仿佛要确定什么一般,顾惟星喊疼也没松开。
  屋子里静得出奇,没有谁欲开口。何茜莲用纸巾抹去眼角的泪,堵也堵不住,戚友琛交叠着手坐在沙发上,亦是一言不发,戚谨行皱着眉,上下嘴唇相碰却没发出声音。
  顾惟星是愧疚的,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一屋子的人,他们待他那般亲近,他却要拐走人家的儿子。甚至何茜莲一个小时出门前,还问他是否想吃黄桃蛋挞,下班回家给他做好送过去。
  他内心纠结,挣扎,百般煎熬。
  戚友琛长叹一口气,阴冷着道:“先把手松开。”
  戚菏梗着脖子要反抗,手上的力道更甚一分,顾惟星却从中挣开了,他反手抓了个空。
  戚谨行赶忙开口打圆场:“星星先去医院陪顾叔叔,戚菏回房间去,好好反省。”
  他朝戚菏使眼色,企图对方能安生点儿。戚菏应声,抓住顾惟星的衣袖,顾惟星终是动了,他从齿间挤出一句“对不起”,任由戚菏拉着朝门的方向走。
  戚菏把顾惟星送到门口,又看着他出门走远,背影里尽是难过和自责。
  戚菏关上门,来到沙发前,挺直的腰脊下弯成九十度,深深地鞠了一躬。他颤着声音斟酌措辞,最后只余下一句:“别怪他,是你们儿子犯浑。”
  戚友琛冷哼一声,没有立刻表态,戚菏如热锅上的蚂蚁,又似刀尖行走的剑客,他琢磨不透家里人的态度,要打要骂也好,对他冷嘲热讽,甚至将他赶出家门,他都可以受着。
  可是顾惟星怎么办,顾惟星现下不能再受半点刺激。他第一次感到这般无力,他口口声声说着爱,说要护人一世周全,到头来,却什么也不能做。
  戚友琛拿起手边的茶杯砸过去,茶水四溅,茶杯掉在地上,碎了个彻彻底底。
  戚菏被关在房间里反省,他站在门边听楼下的动静。起初静得可怕,后来有争吵和暴呵声,似乎又有茶杯被摔碎,然后重归安静。
  他从艳阳高照站到月明星稀,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心里却没几分底气。戚菏琢磨不准父母的态度,戚友琛从来没当着他的面儿摔过茶杯,今天却一连摔了好几个。
  戚谨行过来敲门叫他去吃饭,语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戚菏边琢磨边下楼,走完最后一个台阶也没探出大哥的态度。
  餐桌上只有两大盘水饺,戚菏饿得头晕眼花,却犟着不肯落座。
  大人们脸色都不太好,没谁动筷子,何茜莲哭得眼睛一片红肿,险些又落下泪。她央求道:“戚菏,先吃饭好不好?”
  戚菏仍站着不动:“你们别难为他。”
  戚友琛冷哼一声,扶住哭哭啼啼的何茜莲,恨不得拿筷子敲戚菏的头。他将戚菏赶回房间,让他想明白了再吃饭,明显是嫌他碍眼。
  戚菏饿着肚子回到房间,房间里竟然连半块饼干都找不到,本想拿手机给顾惟星打个电话,一掏口袋才想起来手机被没收了。
  戚菏站在墙边发呆,忍不住地想顾惟星现在在干吗,是不是也没有好好吃饭或者在担心他。戚菏越想越急,套上外套准备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找他,房门却被打开了。
  这次来的是戚友琛,虽然没给他好脸色看,手里却端着一盘饺子,调的蘸酱也是他爱吃的。
  戚友琛把盘子放在桌子上,道:“还挺能折腾,我以为你饿晕了。”
  戚菏咬一口饺子,囫囵吞枣似的:“谢谢爸。”
  戚友琛却不领情,靠在桌子边不理他,等戚菏吃完才开口:“别刺激你妈,要不是你妈拦着我非抽你一顿不可。”
  戚菏连忙点头,这会儿吃饱了有力气,问:“妈妈还在哭吗?”
  戚友琛没忍住踹他一脚,让他磕头谢罪去。
  戚菏乖乖去了,好生哄着,何茜莲情绪稳定许多,其实也就是被吓的,哪个妈看到自己儿子压着一个男人吻不得吓一跳。
  何茜莲用冰袋敷红肿的双眼,看戚菏欲言又止的模样,问:“还有什么事?”
  戚菏斟酌着开口:“妈,你们能同意吗?”
  何茜莲许久没说话,再开口时语气里满是无奈:“不能同意又怎样,你个倔脾气还能放手?”
  戚菏肯定是放不开的,只会攥得更紧。
  他心生愧疚,语气也变软几分:“谢谢妈。”
  何茜莲哭累了,别过脸去不太想理他,戚菏轻声带上房门,再迈步子时轻松许多。
  这件事情注定要有一方妥协,何茜莲刚撞见时没控制好情绪,到头来想戚菏也没犯什么大错,只不过是有些剑走偏锋罢了。戚友琛纵使再生气,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他们接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游历各国,并不是古板的人,可这些事真正落到自己的子女身上,又是另一回事。
  社会的鄙夷,法律的不认可,以后可能面临的重重难关,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选一条相对轻松的路。
  可他们也知道,以戚菏的性子,棒打鸳鸯只会物极必反,最后闹得无法收场。父母爱子心切,从来都不是等量级的对手,只好缴械投降。
第五十四章 
  第二天上学,戚菏倚在门前等顾惟星。
  顾惟星磨磨蹭蹭地晃到他跟前,问:“叔叔阿姨……你……你还好吗?”
  戚菏大大咧咧地去拽他胳膊:“我都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顾惟星见他还有心情臭贫,心里的担忧消散大半。他昨天一夜没睡好,本想冲去戚菏家一探究竟,又怕去了大人们更生气,辗转难眠盼着戚菏能回消息,就这样迷迷糊糊盼到天明。
  戚菏出门前才拿回自己的手机,半夜想溜出来没能成功,被发现后戚友琛直接给他房间锁上了。
  戚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打开窗户要跳窗又怕何茜莲听见动静再给吓一跳,那他可真是好日子到头了。
  早晨出门前戚谨行还酸他:“这才一夜没见,就这么魂不守舍?”
  戚菏懒得搭理他,不帮忙就算了还看他笑话,他心里把戚谨行骂了八百遍。他赶着出门没工夫和戚谨行计较,完全忘了昨天戚谨行疯狂帮他打圆场。
  戚菏手里拎着两个洗好的贡梨,把其中一个塞顾惟星嘴里:“吃个梨,特甜。”
  顾惟星一口咬下去,甜丝丝的梨水往外冒,伴着春末的微风,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好不惬意。这个早前被戚菏嫌弃的后坐垫,怕是再也拆不掉了。
  每天到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撕掉公告栏上前一天的高考倒计时数字,虽然数字变得越来越小,高考离得越来越近,可这也同样意味着顾钊良又多活了一天。
  顾惟星揉揉眉心,开始投入新一天紧张的学习中。戚菏还在啃梨,现在离早自习开始还有几分钟,陈又铭没在教室里,大家聊得正嗨,显然没能从短暂的休息中收心。
  谭想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周一早上就开始犯困,戚菏拿纸团子丢他也没反应。后排的窗户从外面打开,坐在窗边的女生尖着嗓子喊:“谭想,有人找。”
  谭想迷迷糊糊爬起来,眯见窗外高大挺拔的人影,蹭地站起来,顿时没了困意。他颠颠地跑出去,被游天拎小鸡仔一样拎到走廊边的露台,在游天作势要敲他脑袋的时候飞快地蹲**,委屈得像个三岁小孩儿。
  游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早上的你就睡,昨晚是不是又打游戏了?”
  谭想更委屈了,跳起来要干仗:“你给我布置那么一大堆题,我做到好晚才睡,还吼我,你凭什么吼我!”
  游天反倒笑起来:“都做完了?待会儿我检查,再错一个抄五十遍。”
  谭想快要后悔早恋了,这还过得下去吗,他小声嘟囔:“怎么人家男朋友都温柔体贴,你像个霸王龙。”
  游天呲叨他:“你男朋友还考第一呢,你能考第一吗?”
  谭想快气死了,调头就走,这说的哪是人话,他和游天搞对象简直是为民除害、牺牲自我拯救万千少男少女。
  游天上前一步拦住他,把手里的水杯递过去:“实在困就把咖啡喝了。”
  谭想接过来揣怀里,踏着上课铃跑进教室,水杯里的咖啡还热着,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手心,浇灭他心间的那把火。
  陈又铭进来宣布各大高校自主招生的消息,今年高校改革,自主招生的复试时间改在高考后,不过现在得寄初试材料过去。
  顾惟星真正听着,在草稿纸上的写写画画,戚菏却在想其他的事情,他看着顾惟星消瘦的侧脸,心里不断纠结。
  离五一假期越来越近,顾惟星十七岁的生日快到了,戚菏琢磨着送什么礼物,如果随便买一个,总觉得不够有心意。
  戚菏左想右想,也没想出合适的招,短时间内他搞不了大创作,只能选些简单的。他决定放学后先送顾惟星去医院,然后趁空档去商场逛逛。
  顾钊良的身体每况愈下,情况不容乐观,这几天顾惟星去看他时,他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昏迷状态,医生又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只是陈薇碍于学业没有和顾惟星说实话。
  这天顾惟星走进病房,顾钊良面色好了些,正费力地和一个他之前好像见过的叔叔说话。顾惟星过去问一声“好”,放下书包准备去偏厅做作业,没成想顾钊良却叫住他,说有事儿要商量。
  贺昇站起来和顾惟星问好:“你好,我是你爸爸的私人律师,贺昇。”
  顾惟星心下一愣:“你好。”
  他大概猜到要商量的是什么事儿,贺昇手里拿的那一堆文件,晃得他眼晕。
  贺昇先去偏厅整理材料,诺大的空间里只剩下父子俩,顾钊良有些吃力地开口:“星星,今天贺律师来,是爸爸有一些财产需要过度给你。本来这些事应该早些安排,却一直耽搁了。”他说得有些慢,半晌才继续,“公司的股份有一部分在你妈妈手里,我的那一部分已经转给给你梁叔叔,余下的钱就存你卡里。还有一些材料需要签字,之后贺律师都会办妥。爸爸走不长了,可你还有大把好时光,星星,别怪爸爸。”
  顾钊良险些落泪,声音变得哽咽,顾惟星攥紧他枯黄的手,看着他因病痛已经变样的脸,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
  言语变得无力,握紧的手仿佛桥梁,连通两颗跳动的心脏。
  夜晚的风有些凉,顾惟星坐在江边,远处有轮船的鸣笛声,对面高楼悬挂的巨幅电子屏上,正在播放最新的时装广告。
  顾惟星擦掉眼角的泪,路灯下的江面泛起点点涟漪,他兜里的手机一直振动,却没有接起的想法。
  良久,手机灯光暗下去,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空气里只剩下顾惟星不太平稳的呼吸声。他蹲在冰凉的石阶上,看着这一江碧水,心里的难受并没有好转,反而因为寒意更加困顿。
  树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顾惟星站起身,晃了一晃,险些栽跟头。
  戚菏跳下车,见顾惟星晃动身体欲要往下倒,冲过去将人一把抱住,拖着往路边走。
  顾惟星被他拽得生疼,声音里带着水汽:“你干吗?”
  戚菏喘着粗气,抱得更紧些,愤怒中带着急切:“我还想问你干吗呢,你他妈要急死我。”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双眼死死地瞪着怀里的人,眼里的怒火呼之欲出。
  戚菏下晚自习打不通顾惟星的电话,跑去医院和家里都没见着人,再打手机已经关机了,戚菏听着万年不变的机械女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立马打车出去找人。
  顾惟星可能去的地方并不多,他一个接一个地寻找,每找一个地点心里的焦虑就添一层。市里大大小小的道路他都转了一圈,可始终没见顾惟星的身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戚菏急得差点儿报警。见到顾惟星的那一刻,戚菏没等车停稳就跳下来,悬着心也终于落回原位。
  顾惟星只是哭,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淌:“我快要撑不住了。”
  戚菏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道:“星星,我在呢。你别想不开好不好,你想不开我怎么办?”
  顾惟星突然顿住,挣开戚菏的怀抱,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搞错了?”
  戚菏狐疑地去拉他的手:“啊?”
  顾惟星反倒笑起来,脸上的梨涡泛着泪光:“我只是在江边坐一会儿,没有要轻生的念头。”
  戚菏气得跳起来,想想也觉得好笑,半晌道:“我真是被你气糊涂了,”他握住顾惟星的手摩挲,“以后别吓我。”
  危机解除,这场闹剧荒唐又可笑,顾惟星有些内疚地看着他,眼睛红红的还泛着泪花。戚菏找出纸巾将他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手托着屁股蛋儿将人抱起来,吓得顾惟星直蹿。
  已是午夜,江边的人本就稀少,可并不是没有其他人经过的可能性。顾惟星四处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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