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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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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反而是他们节目组捡了漏。
  “嗯。”岑年看着桌上的合同,揭开笔帽,点了个头。
  但在落笔的前一秒,岑年的笔尖顿了顿。
  “怎么了吗?”赵宇微笑着说,“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跟我说,不要紧的。”
  “那个,”岑年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眼王月包,说,“赵先生,有件事情想请问一下。”
  “嗯,你说。”赵宇双手交叠,身躯微微前倾。
  “恕我冒昧,”岑年说,“这个节目,与傅燃没有关系吧?”
  听到这么个问题,赵宇反倒愣了愣。
  他以为岑年会问片酬、条件之类的,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傅燃从来不参加真人秀的,这个你不必担心。”赵宇反应很快,“而且,我们常驻都定好了,名单在这里。”
  岑年接过平板看了眼,这颗心也掉回了肚子里。
  没有傅燃。
  里面有两个女明星,加上他六个男明星。岑年把名单从头看到尾看了三遍,安心了。
  “谢谢。”他对赵宇笑了笑,揭开笔帽,痛快地签了字。
  事情谈完,已经下午两三点了。
  岑年晚上还有事,双方便先告了别。
  “对了,”临走前,赵宇说,“岑年,原本定的这一季主题曲是由那位摇滚歌手来唱——不知道你会不会唱歌?”
  这是想把主题曲也一起交给岑年了。
  岑年一愣,答道“唱是能唱,勉强不跑调。”
  但也仅仅是不跑调了。
  上辈子二十来岁的时候,春晚曾经想请他上去唱一首,总制片人只听了一句,就礼貌地把他请出了演播厅。
  “谦虚了,”赵宇根本不信,“改天你有空,来我们录音棚一趟吧。先试试,别紧张。”
  岑年“……”
  他来不及再说什么,赵宇升起车窗,走了。
  赵宇戴着蓝牙耳机开车,突然,传来了有人呼叫他的提示音。
  赵宇按了接通。
  “喂,赵哥,”这声音是‘风雨不兼程’定好的常驻嘉宾之一,程昱新在那边吞吞吐吐道,“我,这个事儿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我——”
  赵宇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程昱新说“我……那个啥,前几天去了趟澳门,一不小心多玩儿了两把。”
  赵宇的脸黑了“所以呢?”
  “您看,”程昱新搓了搓手,“对家真人秀给我开价是一千万一天,如果——”
  赵宇被气笑了“你疯了?一千万一天,真当自己国际大咖了??”
  这程昱新也就是个二线,当时还是靠着‘风雨不兼程’红的。
  “那就不要怪我了。”程昱新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去。
  “哎,”赵宇瞪起眼睛,“你等等——”
  “嘟——”
  电话挂断。
  赵宇傻眼了。
  这第四季是怎么回事?!刚补好一个洞,又漏一个???
  赵宇失魂落魄地下了车,进了公司。
  然后,他迎面看见坐在他办公室外等着的人。
  赵宇一愣。
  那是傅燃的经纪人,熊宇林。熊宇林怎么会在这里?
  “赵先生,”熊宇林笑呵呵地端着茶杯,“听说,风雨不兼程的第四季快开拍了?”
  “是啊。”
  赵宇答应完这声,突然涌起了一个猜想。
  难道……
  他双眼一亮。
  不对……
  想起今天在咖啡厅里,岑年跟他说过的话,赵宇眼前一黑。
  晚上,是一个访谈节目的录制。
  《不寄他年》杀青了,明年三四月份大约就会上映,而宣传也要提上日程了。当然,正式宣传还没有开始,但是只请主演两人做个小访谈之类的,还是需要的。
  岑年不大想去。
  这访谈居然还是个直播,他更不想去了。
  他对傅燃笑不出来,摆不出好脸色。他演了这么久,到这会儿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演了。
  疲倦,难受,累。
  岑年躺在床上。
  一直到访谈的前一个小时,他还在瞪着天花板,思考以突然发烧为借口鸽掉节目的可能性。
  然而,事与愿违,他还是在最后四十分钟时被王月包从被窝里扒拉出来,扔到了后台化妆。
  岑年一脸麻木地任由化妆师摆弄。傅燃跟他不是一个化妆间。
  “兄弟,”化妆师是个男的,“你怎么一脸生不如死?失恋了?”
  岑年摇了摇头“被人骗了,还被人纠缠着,有些不舒服。”
  化妆师咋舌,心想,能让他颓到这个程度,该是被骗了成百上千万、不仅骗财还骗色了吧?
  岑年当然不知道化妆师在想什么。直播的时间很快到了,岑年被人催着赶鸭子一般干上了舞台。
  台上摆着两张沙发,一张单人沙发,一张双人沙发。主持人显然是要坐单人沙发的,那么……
  岑年皱了皱眉。
  节目组的想法他可以理解,毕竟是同性题材,制造点小暧昧,甚至卖卖腐。但是——
  他心中闪过一个想法。
  傅燃姗姗来迟,一直到开始的前三分钟,才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妆也没化,所幸,他底子很好,没化妆上台也并没有很大关系。
  时间悄悄走到八点整。
  无数的c粉、傅燃粉搓着手打开电视或者视频网站,双眼放光,开始看《不寄他年》的访谈。
  这期节目,是她们期待已久的,岑年与傅燃两人第一次正式同框——不算之前《不寄他年》的开机和杀青仪式,开机的时候两人隔得老远,杀青的时候傅燃有事不在。
  而一些老粉则比一般人更为期待。因为,她们通过某种特殊的渠道,看到了些没能流出的片段。
  比如之前某个在b市新开游乐场拍摄的室外综艺——虽然,那一期因为突发状况没能拍完,但并不妨碍她们得到某些片段,并且在内心暗戳戳脑补出十几万字。
  什么吸血鬼与他的混血小王子啦,什么公主抱、揉小腿啦,什么‘前辈,手感怎么样’啦……
  甚至,私底下,有大手连漫画都画了小几卷。
  看室外综艺片段的时候,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发现,岑年与傅燃应该私底下交情就不错。所以,她们毫不怀疑,这次访谈不仅不会翻车,说不定还会官方发糖,让c粉开开心心地过个年。
  总而言之,这十分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第一次同框,在许多人期待的目光下,缓缓拉开了序幕。
  节目组想来也是十分清楚大家的心态。
  在访谈开始前,节目组直接在大屏幕上播放了两分钟的片段。整个录播厅里的灯光还没有全亮起来,昏黄的光线里,只能模糊地看见台上三个人的轮廓。
  清晨,小镇,自行车,铁轨,海风。
  岑年认真地看着屏幕,唇边勾着得体的笑意。
  ——选的是上学路上,顾悉强吻关寄年的那一幕。
  傅燃没看大屏幕。
  在镜头没有拍到的地方,傅燃的视线沉沉地落在岑年身上。从眉梢到眼角,最后落向形状优美的唇。
  屏幕上,海风悠悠地吹过,绚烂的阳光下,是两个紧紧依偎着的身影。
  镜头渐渐拉远,行至高潮的钢琴伴奏骤然加强。
  观众席在段在的安静后,响起了如潮水般的鼓掌声,伴随着窃窃私语。
  整个演播厅的灯亮起。
  “大家好,欢迎来到‘黑白匣’电影访谈。”
  主持人笑着寒暄两句,给岑年和傅燃分别做了介绍。
  在几句闲聊后,切入了正题。
  “岑年和傅燃,”主持人把长卷发往背后撩了撩,“你们在剧组里的时候,据李导说,ng率非常低——能配合这么默契,你们的感情一定非常好吧?”
  说完这句,主持人才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双人沙发不算短,岑年却挨边坐着,离傅燃离的老远。
  主持人的眉头动了动,心中有些诧异。
  听见这个问题,傅燃没回答,他把目光投向岑年。与往常不同,傅燃没有笑。
  “嗯,”岑年微笑着说,“傅先生教了我很多。”
  “比如呢?”主持人敏锐地发现,傅燃参与的积极性不高,她只得转向岑年,与他攀谈起来。
  “比如,”岑年看也没看傅燃,从上这个访谈开始,岑年的视线就没有落在傅燃身上、哪怕一秒,“教会我怎么认清一个人。”
  傅燃呼吸一滞。
  主持人“……怎么说?”
  “这个世界上道貌岸然的人很多啊,”岑年笑了笑,“有些人表面有多可亲,心里就有多不堪。还好,在傅先生的帮助下,我学会了及时止损。”
  傅燃沉默。
  岑年仍是微笑的,眼底的情绪却很冷。
  主持人毕竟是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立刻把话题凹了回来
  “所以,傅影帝教会了岑年很多人生大道理啊。”她笑了笑,“除此之外,演技方面呢?我们都知道,岑年是新人,这是第一部 电影就能让李导如此赏识,除了自己的天赋外、傅影帝大约也出了不少力吧?” 
  “是啊。”岑年弯了弯眼睛,“傅先生的演技真的非常好,我自愧不如。”
  傅燃“……”
  主持人的额头冒出一滴冷汗。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看上去像个高中生的男孩儿,每一句都意有所指。
  一片安静。
  观众席里,好多人茫然地睁着眼睛,视线在傅燃与岑年之间滑来滑去,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沉默至今的傅燃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抱歉。”他低声说。
  主持人与观众的表情呆滞地非常统一。
  岑年认真地看向主持人,恍若未闻。
  一直到主持人开始问下一个问题,岑年背对着镜头,看向了傅燃。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半晌,岑年先笑了起来。
  他对傅燃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傅燃的瞳孔缩了缩。
  ——岑年说的是,‘晚了’。
  无论怎么说,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中,正常的访谈内容总算是进行完了。当然——主持人,包括许多敏锐的观众都发现,岑年和傅燃之间的氛围,与他们所预料的有很大差别。
  在进行到一半时,主持人已经完全面如死灰了。甚至不用看后期的效果,她就已经知道,这期节目的效果简直不能更糟了。
  好不容易熬到录制结束。
  主持人一脸疲倦,强颜欢笑地与大家道了别,对岑年和傅燃说了‘期待二位下次来做客’,同时在心里祈祷着他们千万不要再来,逃也似的下了台。
  幕布落下。
  “岑年,”傅燃站了起来,沉默片刻,说,“抱歉,能不能——”
  岑年看都没看他,下楼梯走了。
  傅燃怔了片刻,跟上。
  此时是晚上十点。
  b市车水马龙,万家灯火。傅燃刚下台,就被围上来的粉丝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岑年踩上滑板,沿着小路七拐八拐、消失了。
  晚上十二点。
  岑年从一辆保时捷上下来,背着他的滑板包,哼着歌,心情还不错地往小区里走去。
  刚走两步,岑年的脚步停了停。
  一辆车横亘在居民楼下。
  傅燃穿着长风衣,面色苍白,脊背挺直地站在一边。
  两人隔了几米的距离对视,一片落叶飘下。
  “是谁?”傅燃低声,没头没尾地问。
  岑年笑了笑,没看他。
  他越过傅燃,走上了楼。半个小时后,岑年背着个包下来,把两把钥匙隔空扔到傅燃手里。
  “既然傅先生这么喜欢这套房子,送你了。”
  他扯了扯嘴角,径自走开。
  “岑年,”傅燃面色白了白,看着他的背影,“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岑年没有回答,上了路边的出租车,很快消失在傅燃视线范围内。
  傅燃的手收紧,钥匙嵌入掌心里。
  突然,他发现那触感不对。
  岑年家里应该只有一把钥匙,当他掌心里,分明握着两把。
  傅燃一怔,低下头。
  ——另一把,是他家祖宅的钥匙。
  上个月,他小心翼翼地藏在角落、不由分说地交到岑年手里。祖宅的钥匙一式两份,从上世纪开始,分别由家主、家主的爱人保管。
  此时,那把钥匙如同送出去时那样,原封不动地回到了他的手上。
  岑年不要它。
  以后也不会要了。


第50章 真人秀
  “天哪; 这是蒸煮自行解绑了吗?”
  “本来以为是大过节,谁知道过的是清明节。”
  “傅岑c粉厚葬了吧,一路走好。”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qaqaqaqaqaq”
  在上节目前; 节目组对岑年和傅燃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十分有信心。这是个直播访谈; 连剧本都没有提前给两人准备; 只大略聊了聊会问什么问题。
  哪知道;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整个节目组、所有c粉,当时都懵了。
  当晚的热搜前三,分别是“傅岑c解绑”“八一八那些年我刚粉上就解绑了的c”“访谈直播翻车”。
  而这个巨大话题的两个主人公; 一个在宾馆皱着眉入睡,一个人在小区的楼下站了一整个下午。
  傅燃在岑年的小区楼下站着; 似乎在等着什么。
  他的姿势甚至都没有变; 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傅燃才握紧手中的钥匙; 笑了笑。
  然后; 他上车; 离开。
  回去就发起了烧。
  私人医生打电话来; 没人接。医生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到第四次电话还没有人接,医生终于坐不住了。
  他和傅燃的经纪人联系了声,拿着钥匙打开傅燃家里的门。
  一地的酒瓶。
  私人医生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
  “就傅燃这状态; 还敢让他喝酒; ”他数落着傅燃的经纪人; “我看他是真不想要命了。”
  “他不懂事; 你也不懂?”医生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经纪人熊宇林的眉头也深深皱着。
  傅燃坐在阳台上,衣服穿得规整,表情也一切如常。
  只是喝酒喝多了,神情不似平日那么冷静。他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见两人来,笑了笑。
  茶几上,两把钥匙用红绳串着,两只戒指亲亲密密地挨在一起。
  “任医生,”傅燃同两人打了个招呼,顿了顿,蹙起了眉,“我最近身体不大舒服。”
  任伟明骂他“你都这么作死了,能舒服才怪呢。”
  傅燃本来就是高危人群。
  喝酒,抽烟,吹一个晚上的冷风。
  真是……
  “胃疼?”任伟明一边给他拿紧急药,一边指使着熊宇林去开车。
  “不。”傅燃摇了摇头,没再往下说。
  也许是酒精摄入过量,傅燃的眼神有些茫然。
  熊宇林和任伟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茶几上摆着的物件,一时都心情复杂极了。
  具体的事情不必问,再结合之前那个访谈,猜也能猜得到。
  只是,傅燃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形象都过于成熟了,时常会让人忘记,这不过是个大学刚毕业两年的小孩而已。
  任伟明给他倒了杯温水,傅燃道谢,端着喝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他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任伟明脸色一变。
  玻璃水杯里,一缕暗红色渐渐晕开。
  两人看着那点血,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风雨不兼程’的档期临近。
  岑年又在酒店宅了几天。
  说不回去,就真的不回去了。一直到真人秀开拍,岑年都没再回新租的那个房子。
  他就呆在酒店,炒炒股,好歹赚回来些。
  他也不是一直住在一个酒店,之前被傅燃堵着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他住三四天就会换个地方。除此之外,岑年偶尔会回一趟岑家。
  岑家这棵参天大树看似坚不可摧。
  但是——
  其实,上辈子是‘岑家无法战胜’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了,此时来看,它远远没有岑年原本想的那么可怖与强大。
  开拍前一天,岑年去了一趟公墓。
  墓碑上的女人很年轻,对着镜头笑的灿烂。她生前留下的照片不多,仅有的几张都是在小提琴演奏表演上、被别人拍的。
  这章也是一样,她手里拿着小提琴,琴声上刻着一只枯叶蝶花纹。
  这把琴,现在正在岑年家里放着。
  岑年双手合十,给她上了一炷香。她去世的时候,岑年才两三岁。岑年曾经努力回忆过,女人却从未在他的记忆里留下哪怕只言片语。
  “妈,”岑把坟前的枯叶扫开,把花摆正,对她鞠了个躬,“抱歉,这么久了才来看你。”
  岑年不记得她,但听照顾他长大的李阿姨说,她还在世时,是很疼爱岑年的。她未婚生下了他,别人都不同意,她却一意孤行,为此放弃了很多东西。
  岑年刚生下来的时候闹腾,她生产完身子虚,却也时不时通宵哄他睡、从不让佣人代劳。
  墓碑上的女人温柔地微笑着,看向他。
  岑年直起身,脚步顿了顿,想走开。
  下雨了。
  一滴雨珠缀在照片上、女人的眼角,好像她在流泪。
  岑年怔了怔,把照片上的雨珠抚开。他轻声说
  “我过得很好,很快乐。”
  然而,雨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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