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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鬼相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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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耷拉在外面的舌头还是万分焦急地淌着涎水,一溜溜蹭在了盈先生的手指上。
    眼光一暗,原本支撑着双手的力量也渐渐放松,盈先生用肘部支在床上慢慢俯下身去,用高挺的鼻梁磨了磨何米的鼻子。
    “哈?”
    何米发出了一个单调的音节,舌头被人眼疾嘴快地叼起,跐溜一声就被含到了另一张嘴里。
    嗯、嗯、嗯?
    何米当机了。
    这是…被亲了?
    不是被啃被咬或者被拔出来吗?
    盈先生…在做什么?
    金色的眉眼在眼前不断放大,何米的舌头被迫在另一个的嘴里翻搅,两人之间牵出了黏腻的银丝,盈先生非常认真地、像品味美食那样品尝着何米的舌头,从舌苔到舌底、从嘴唇到喉咙口都被盈先生肥厚的舌头来回卷裹,他的动作既生涩又僵硬,与其说是在与何米接吻……倒不如是在对书本上的知识进行实地检验。
    口水…口水被咽下去了啊啊啊
    “咕咕…咕噜
    因为何米被人压在下方,所以他只能以一种仰头向上的姿势承受对方的“攻击”,虽然他们之间离的这么近,但盈先生的皮肤还是光滑的没有半点瑕疵,熔岩般的金色眼眸滚烫的要将人吸进去,浅色的卷曲睫毛随着呼吸在他眼睛上扇动,一下一下,轻柔而和缓地,像要扇进人心坎里去。
    这长相,这身材,就是打一炮也不亏啊。
    但何米还是奋力地向后蹭,将自己的嘴唇和舌头从盈先生那里解救出来,两人之间发出“啵”的一声。
    何米靠在床头柜上,将盈先生的头用力向外顶出了几寸:“盈先生……你听我说,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是想咬东西还是想打一炮,或者是想和我在一起?”
    盈先生动了动嘴唇,挤着喉咙发出了‘彭、彭’的声音,听着不像只打了一炮,倒是想把一艘军艇炸沉。
    何米隐约感觉到了一点失望:“哦,只是打几炮吗?”
    盈先生十分不耐地推开何米的手掌,又挤挤挨挨地蹭到何米身上搂住了他,腿间那个直挺起来的东西无意间蹭过了何米的下体。
    何米一下子傻了,他闷头转过去贴到了盈先生腰上,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测量了一下那个支起来的东西,还伸出手臂评测了一番……然后他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自己背后,温柔地安抚了一会儿那吓的瑟瑟发抖的小菊花……再然后他就带着些遗憾地、一脸沉痛地对盈先生道:“对不住,打不了,军舰会被炸沉的。”
    
    第八章 祖产给你
    
    那种酝酿开来的失望情绪出现在那汪冷却岩浆里的时候,何米竟然有了一种久违的负罪感,他连忙前言不搭后语地安慰对方:“那个……那个…哈哈盈先生你听我说,这个…你那东西像个铁杵一样不是你的错嘛…啊啊不对,那就是…那就是男人的荣耀嘛哈哈…啊啊…不是我不想被你炸沉、只是、只是你想想…咱们没有感情基础嘛对不对…怎么也得出去吃个饭、看场电影、再打场篮球、再打一架吗对不对…哈哈…”
    嗯嗯嗯,怎么回事,居然能把话说清楚了!
    何米连忙把舌头抻出在眼皮子底下看了看,那舌头光滑如新,粉嫩的像才去做过养护,那些被咬出来的细密伤口居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怎么回事…难道盈先生的唾液能疗伤?
    盈先生自然没有给他质疑的机会,而是又手臂用力,将何米勒进了怀里,他眼底的波光动了一动,似乎在摘取脑海中的新组合出来的信息:“干、敢、感、感情鸡、鸡雏?”
    何米镇定道:“感情鸡雏。”
    盈先生显然提起了兴趣:“呲?”
    何米昧着良心点头:“没错,可以吃。”、
    盈先生显然高兴了一瞬,但马上又愁眉哭脸:“先、先呲它,再呲你?”
    这逻辑能力虽然奇葩……但是居然无法反驳……“没错,只有先吃它,才能吃我。”
    盈先生垂头丧气地看了看何米,又看了看自己威风凛凛的二弟。不过神奇的是,他居然很听何米的话,于是他抓住自己英姿勃发的亲戚,十分认真的对它下令:“不呲鸡,就不呲两条腿。”
    这个两条腿…是指我吗?
    何米的世界正在渐渐地坍塌。
    不过盈先生居然良心发现地没有对何米下手,他转而侧过身子躺到了何米身边,用双手双脚牢牢地把何米捆在了怀里,何米被他勒的无法呼吸,柔软的腿根处和那铁杵锉在一起,他总有种会被捅穿了的错觉。
    他决定和盈先生聊聊天以打破这怪异的气氛:“那个……盈先生,你知道伊奇镇是哪里吗?是你以前住过的地方吗?”
    滚在他脖颈间的脑袋摇了摇。
    “嗯…”,何米又来回想了想:“我真的不知道附近还有什么镇,哦,对了,好像有个穷奇镇,盈先生你知——”
    原本还在他脖颈间蹭动着的发丝突然不动了。
    何米打了个哆嗦,觉得这房间里的温度在刹那间降低了许多,墙壁中骤然生长出许多苔藓,水生的藤蔓在床脚下疯狂缠绕着汇聚起来,它们沿着床单慢慢向上爬,在何米的脸侧虎视眈眈地弹动着,看着竟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而放在何米耳边的那只手也突然握住了何米的脖子,那手掌上的指甲变得尖锐,透明的甲尖在何米的脖颈处轻柔但又颇具震慑意味地划过。盈先生绷紧的身体似乎昭示了他的愤怒,连那原本藏起来的虎牙也从牙龈处暴突了出来,他眼中的细纹爆裂成条,在黑石中劈出了闪电状的耀光。
    “看眼色”技能MAX的何米连忙噤声:“盈先生对不起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小镇咱们就换个话题!”
    盈先生紧了紧勒住何米的双手,又呲出牙对何米摆了一下,这才放下身子软了回去。
    何米被惊的胡言乱语着找话题:“那个……盈先生你们是贵族世家吧?哈哈真羡慕你们呢,不用工作就可以坐吃山空,啊啊不对,是不用工作就可以福泽百世,啊啊不对我到底在说什么……”
    那只恢复原样的手揪了揪何米的头发:“你、喜、欢?”
    “喜欢什么?”
    盈先生努力回忆了一下:“祖、产?”
    何米连忙摇头:“不不不,我并没有想要对你的祖产下手的意思,那些祖产是你的,你自然有使用它们的权力。再说我现在的工作自己也很喜欢,只有出去工作才会觉得自己没有落伍,花着自己赚来的钱才会安心,你说是吧?”
    盈先生眨了眨眼睛,已经是个昏昏欲睡的样子了。
    但是何米还是想和他说话,或许是因为盈先生什么都不懂,或许是觉得这位大客户不会笑话自己:“其实我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像个男人,大家都说,男人就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都说男人都是有扩张性和侵略性的动物,每天想的应该都是如何获得更大的权力、更高的地位、更美的女人,但我从小就不这样想,我觉得家才是这世上最好的地方,许多人在外面拼搏劳累、受尽白眼之后,都希望能有这样一个小窝来让给自己舔伤,所以我选择了这样一个职业。我希望在我工作着的地方,家里的主人会感到温暖平和,即使在外面受尽了再多的风雨,躲进家里的时候,就能获得暂时休息的港湾……”
    “啪嗒”一声,有一滴东西掉在了掌心里。
    何米连忙向盈先生望过去,就这么一转头的功夫,又一颗滚圆的水滴溅到他的手背上,迸出细小的浪花。
    喂喂……盈先生哭了?
    两道水流像小溪一样从盈先生的眼睛里往下淌,他就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无奈地支起身子把自己靠在床头上,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只是哭起来也没有发出声音,更不知道用手去擦,泪水就无休无止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很快就淋湿了他的脖子。
    何米连忙把枕巾抽出来按到了盈先生脸上:“盈先生我没煮什么心灵鸡汤吧?我自认为自己也没那么高的文采你不用这么感动吧?”
    这话根本没有什么用,盈先生一边哭一边把何米揪了过来,然后他略略张开了嘴,给何米看他那两颗刚刚收回去的小虎牙。
    这下何米终于发现了什么——那虎牙明显多了个黑色的小点,上面还黏着许多滑腻的蜂蜜。
    所以,这是得龋齿了?
    何米长叹一声,认命地把盈先生拉起来塞进了浴室,他抽了根新牙刷出来,在上面挤了点牙膏就塞进了盈先生的嘴,因为好不容易正经说出的几句话被打断,他的心情也很不爽:“张嘴,不准咬。”
    盈先生哭的更厉害了,仿佛是被何米恶劣的态度伤透了心,或者说是因为太疼而难过不已,总之他非但不肯张嘴,反而继续无声无息地啜泣着,眼泪和蜂蜜混在一起往下淌,又甜又咸的搅进了他的嘴里。
    何米只得放柔了语气给他顺毛:“盈先生,张开嘴,刷过牙就不疼了。”
    盈先生悄悄从发帘的缝隙里看了何米一样,似乎是感知到‘两条腿不生气了’这个事实,他勉为其难地把鼻涕抽了回去,乖乖把嘴张开了一些,让何米把牙刷塞进去。
    “不准咬,知道吗?”
    何米一边恶狠狠地威胁对方,一边将牙刷在盈先生嘴里动来动去,牙膏泡沫很快铺满了盈先生的嘴,后者似乎因为满嘴奇怪的味道感到不满,于是拼命挪动了几下牙齿想要牙膏咽下去,可惜还没下口就被何米掐着下巴定在了原地。
    何米丝毫不为所动,而是大力掐开盈先生的嘴,将那牙刷往他口腔的深处凑去:“别动,再动揍你了啊。”
    盈先生委屈地皱紧了眉头,隐约又有泪水磅礴的趋势。
    何米再也不敢说重话,只得像哄小孩一样哄他:“早就和你说过了,不要把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勺子是不能吃的,砖头也不是乐事薯片,桌子更不是旺仔小馒头,你如果喜欢零食我可以去帮你买,但你下次要吃什么的时候要经过我的同意,知道吗?喂刚说完你就犯戒是不是?嘴巴张开,别咬牙刷!”
    盈先生的犯罪动机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只得把上下颚张的更开,任由何米手里的牙刷深入内里,将他的后槽牙也细细刷了一遍。
    何米刚想去拿个水杯接点水让盈先生漱口,谁知还没等转身,盈先生就“咕咚”一声把满嘴的牙膏泡咽了进去,随即便向何米抛出个挑衅的目光。
    这眼神看的何米又气又笑:“我又没在漱口水里下毒,你那是什么表情?”
    盈先生傲慢地扭过了头,何米也不再理他,转头就往浴室外走,还没走出两步就觉得颈间一重,原来盈先生又扑过来搭在自己身上,眼泪汪汪的一双眼正对着自己。
    何米
    啊啊根本气不起来,美色误国啊!
    盈先生是在嘟囔着‘祖产’的过程中睡过去的。
    何米被他勒的呼吸不畅,自然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其它,很快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夜深人静,钟摆在墙壁上发出轻而脆的撞响,时光随着钟摆的脚步悄悄流逝。
    耀眼流光划过,盈先生突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瞪大了眼,偏金的眼眸即使在暗夜中也有着夜明珠的光泽,他枕在床褥间呼吸湿腐的气息,脖颈间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颇为缓慢地眨动着眼睛,一下又一下,目光所及之处仿佛劈裂开来一片火海,嚣张的光芒一寸寸燃烧过去,要将这间屋子化为灰烬。
    金淬的火光挨到何米的脸上时,急躁的火种像骤然撞上了大水,盈先生想到什么那样匆忙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瞳仁中的颜色已经恢复了本真,沉静和缓的像水底里的鹅卵石。
    他眨着眼睛看着何米,何米在旁边打着轻轻的呼噜,鼻息轻缓地和空气碰撞在一起。
    盈先生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爬下床,拖拉着脚步走到窗边,又将窗户打开了一道小缝。
    扑面而来的狂风顿时撞开了窗户,将他半透明的睡衣也吹了出去,他并没有伸手去捞,而是赤裸着身体站在床边,肌肉坚实的身体如雕塑般冷硬沉默。
    窗外雷声大作,风声将树木刮的赫赫作响,原处的山脉层峦叠嶂,滔天浪花拍打在悬崖上,两相撞击出的力量震撼天地。
    风雨破窗而来,却不敢靠近他的身体。
    盈先生杵在原地静静看着窗外,良久之后,他才缓缓抬起手臂,轻而又轻地飘出一个字:“停。”
    随着这个声音出现在他口唇间的一瞬间,夹杂着雨水而来的狂风仿佛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舌头,原本呼号狂叫着的乌云在天际飘散,瓢泼大雨原本已经降了一会儿,此时竟也迅速变小,很快便成为了柳丝状的柔柔细雨。被刮的东倒西歪的自行车衣服挂架之类的也渐渐平复下来,正拼命撞击着悬崖的海浪慌忙退去,洁白的云朵在天空背后显现出了身影。
    时光的刻钟竟好像被他强行掰回,但事实上,他也只是逼停了一场大雨而已。
    盈先生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然后手臂一动,直接从窗户边翻了下去。
    何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憋醒的。天啊,是个人都会被憋醒吧,身上到底压上了什么东西,为什么动一动还会哗哗作响啊!
    何米努力把眼皮撩开一个小缝,从眼皮上甩下去一个滑腻腻且带着硬壳的东西。
    他睡的迷糊,但还是抓住那个东西,把那东西凑到眼前看了一下,然后他就瞪大了眼,睡虫跑了个一干二净:“这是个……牡蛎?”还是那种巨大的带着泥水的活牡蛎——当然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
    盈先生趴在何米身边依旧睡的香甜,他鼻子里那个大鼻涕泡一抽一吸,一大一小,交相辉映地甚是和谐。间或他还得不甚满意地咂咂嘴,将何米更紧地勒向自己的身体。
    何米费力地伸出一只手,将那牡蛎撬开一个小缝,一颗紫色的珍珠正安静地躺在壳里,边缘散发着温柔的莹光。
    连忙把这牡蛎扔到一边,换了另一个牡蛎抓在手里,这里面的珍珠比前面的那个还大,而且还是有着淡淡瑕疵、色泽不均的黄金色的滚圆珍珠。
    “完了……”
    
    何米按住了额头,心头哀嚎不已:“要被抓进警局了——”整间屋子里都堆满了牡蛎,连他们俩的身上都被洒满了这种还沾着泥土的倒霉东西,有许多掉到了屋子外面,被毛二郎的脚步踩的嘎吱作响。
    
    毛二郎叼着根牙刷站在门边,含糊不清地边刷边说:“搓黑了就黑不黑行(搓过了就是不一样),好黑汗哈黑都黑黑了哈(老盈连家底都给你了啊)。”
    何米连忙直起头来:“这都是盈先生的?”
    
    毛二郎打个哈欠回去洗脸了:“都黑哈黑黑和哈(都是他的家底啊)。”“二郎说清楚!”
    何米从床上跳起来就想去抓二郎,可惜却被不知何时醒来的盈先生缠住手脚,不甘不愿地又给拽了回去,何米连忙摇着盈先生的脖子:“盈先生这些都是什么啊啊啊!为什么家里会出现这么多牡蛎啊啊啊!都是这么大的活牡蛎里面都有这么大的珍珠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啊啊啊!”
    盈先生睡眼惺忪地揉了把眉头,单调地蹦出几个字来:“家产、给你、吃鸡、吃你。”
    何米诡异地理清了他的逻辑:家产给你——感情基础get——开炮。开你妹啊!
    据说数学可以培养一个人的逻辑能力,所以要不要先从十以内的加减法开始学起?
    何米大马金刀的劈着腿,开始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
    盈先生趁他不备就扑向了他的蛋,张口就想含进去:“吃蛋!”“哎哎住嘴啊!”
    何米连忙把盈先生往外推,提着裤子就冲过去拉上了窗帘,屋子里进入了一片黑暗的空间,盈先生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咕咚一声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
    
    客厅里的毛二郎已经叼着鱼干背上了书包,看他出来就向外面努努嘴:“窗外有人找你。”
    何米循着声音打开了门,原来门外停着三辆货车,每个集装箱看上去都塞得鼓鼓囊囊,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最前面的司机抽了张纸条出来:“是临海街383号的盈先生家吗?”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这是家政服务中心的胡先生委托我们运过来的书,需要我们帮您搬进去吗?”何米看了看那三大车书,只得走过去从最近的地方抽出来一本,那本书是《论语》,看着之乎者也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旁边的则是《孟子》、《道德经》、《庄子》之类,粗略地往集装箱里一看,有许多书外表上也没什么区别,不知是不是胡先生是成斤批发过来的。
    书籍的旁边则放着许多唱片,何米随便翻了翻,都是“回娘家”、“甜蜜蜜”这一类的,看的何米一阵头晕,心道胡先生这品味果然异于常人。
    司机等了一会儿便等不及了:“先生如果确认无误的话,麻烦把尾款也付了吧。”何米探过头去:“还有尾款?”
    司机也很无奈:“胡先生只付了一元钱的定金,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老客户了,我们才不接这单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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