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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问了问他们，牛肉羊肉，他们全都吃，鸡腿鸡翅也都没问题。”楚建嗯了一声说道，“不过他们说，只要好吃什么都吃。”
　　“那明天下午我去找你们？”陈砚琢磨了一下，“咱们提前把肉处理一下。”
　　“行啊。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孙磊应了一声，“我们九点前就能回来，到时候先放我们家冰柜里存放着。”
　　几个人说笑着出了校门，孙磊和楚建一路去坐公交车，陈砚和程成穿过一条僻静的小胡同后才分路，可没走几步就让人给拦住了。
　　“你小子就是陈砚？”为首的一个高年级学生开口，身边围绕着几个社会青年。
　　“你们要干什么？”程成知道陈砚老实巴交又胆小，站到了陈砚前面。
　　“干什么？”程成被几个人扒拉开，“没你的事儿赶紧滚蛋。我们找的是陈砚，误伤了别怪我们！”
　　“你们搞错了吧，我就是陈砚啊。”程成开口道。
　　为首男生一巴掌就要抽到程成脸上，“你特么当我傻啊？”
　　不过这一巴掌被陈砚给拦住了。
　　“有事冲我来，别难为我同学。让他走。”陈砚沉声道。
　　程成吓得后退几步拔腿就跑。
　　“行啊，小子，有点胆量。”为首的男生冷笑一声，“其实我们也没什么事，就是看你不爽，想揍你一顿，顺便警告你一声，离李欣桐远点，我不想看到你们俩再走到一起。”
　　“难道你以前看到过我和她一起走过？”陈砚冷笑。“我怎么不记得。”
　　“小子你很狂啊，敢和我们孙哥的弟弟这么说话？”旁边一个社会青年眉毛一挑说道。
　　“别和他废话了，先打到他半死再说。”为首的男生阴森森地开口，并且推了陈砚一把，不过鉴于陈砚的体重，陈砚基本没退几步。
　　大爷的，敢碰我，弄死你们！
　　陈砚体质不行，但是体重还是可以的，牟足了力气撞向为首的男生，顿时将对方撞了一个跟头。陈砚继续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对方身上，抬起拳头就打。
　　几个男生吓了一跳，看到陈砚将他们的头儿打了，顿时扑上来一顿拳打脚踢。
　　陈砚从来不是肯吃亏的主儿。一群打不过，就专薅着他屁股底下坐着的这个打，抓着头发朝死打。
　　程成跑过了拐弯就玩命的喊，为首的那个人他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还有一个是在附近混的哥哥，没想到陈砚惹到了他们。
　　程成这一喊，还在路边等车的孙磊他们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几个人外加上刚从学校出来的，足足七八个人都冲了过去。
　　“大家快点，陈砚被他们给包围了！”程成喊了一嗓子，带头朝着那边抛了过去。
　　“同学，我问一下，你们刚从去那边找谁？”路边一个刚刚过来的青年拉住最后面的一个问了一句。
　　“陈砚，我们同学。干嘛你？”
　　“高一三班的陈砚么？那我和你一起。”
　　“你谁啊你？”这同学诧异地看着这个青年。这人好酷啊，快到一米九了吧？
　　青年呲牙一笑，带着冷意，“我是陈砚他哥。”
　　“啊，陈砚被人打了，快快！”这同学一听抓着对方的手臂就往拐弯地方冲。
　　不过对方的速度显然比他快，几步就超过了他。
　　陈砚这一帮同学冲过来救援的时候，就觉得身边有人超过了他们。
　　那几个男生正对着陈砚拳打脚踢，就觉得身体失去了控制，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直到屁股和地面接触后，才感觉到腹部和屁股同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陈砚闭着眼按着身下人狂揍，感觉身边有人抓他，不假思索地一拳捣了过去。
　　“砚砚，是我。”对方按住了陈砚的手，“别打了。”
　　陈砚茫然地抬头，发现面前站着个超级大帅哥，一时有点恍惚。
　　“砚砚？”陈戈大手在陈砚面前晃晃，看陈砚茫然的神色，再加上身上的鞋印和嘴角的血，脸色顿时阴沉的难看。
　　被陈砚坐在身下一通狂揍的小子比陈砚还惨，鼻血流的满脸都是，他到现在都没明白过来这一场架是怎么开始的。不是说就是个胆小的胖子么？这出手可是够狠的！
　　不过显然陈戈的手段是更狠的，将陈砚推到同学身边，陈戈开始了活动筋骨。


第43章　不安
　　陈砚的同学们齐齐吞了口口水；　“那个啥；　陈砚；　让你哥别打了吧？我怎么觉得要出人命？”
　　“对啊，让你哥别打了，一会儿万一过来人看到了咋办啊？”
　　众人的话七嘴八舌地入了陈砚的耳朵；　陈砚一脸懵地看着帅气虐渣的青年。
　　这就是陈戈？这是我哥？
　　太特么凶残了啊！
　　这一脚踹上去，那小混混就是一溜跟头，半天站不起来；　这大巴掌；　一下子脸上就是五道引子……
　　陈砚浑身一哆嗦，幸亏他决定好好考试不放水了。这要是没考好；　这么凶残的哥打起他来，还不跟踢球似的直接给他打废了？
　　不过眼下不能再等了；　再打下去这事就从民间纠纷转为刑事案件了。
　　陈砚硬着头皮上去喊了一声哥。
　　陈戈瞬间收手了，看着陈砚特别温柔地笑了笑；　“砚砚再等一会儿啊，哥还没打够。”
　　我去……杨乐不是说陈戈是宠弟狂魔么，怎么不听招呼的？
　　没打够……没打够都成这样了；　打够了这里不成凶案现场了？
　　众人；　包括陈砚的同学和地上那些挨揍的，齐齐打了个冷战。
　　“大哥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这帮人都快哭出来了，同时幽怨地看着陈砚。
　　随身带着这么凶残的大杀器你说一声啊，我们保证不动你一根手指头；　而且面带微笑，礼貌至上。
　　陈砚看陈戈不听他的，还要动手，一咬牙，软软地喊了一句，“哥，我疼……”
　　陈戈瞬间停住了脚步，紧张万分地跑了过来，“忘了忘了，别哭啊，哥这就带你去医院。那个谁……”陈戈朝着爬地上的这群人虚点了一下，“你们等我回来。”
　　说完，陈戈赶紧打了个车，和陈砚这帮同学招呼了一声，急急忙忙带着弟弟去医院了。
　　地上趴着的这群哪里敢等着陈戈回来，陈戈上车的一瞬间，这群人爬起来就跑，有实在跑不动的，被两边人架着，一瘸一拐地也跑了。
　　“……咱们也走吧？”陈砚这群同学面面相觑。这简直太戏剧性了。
　　陈砚被围殴，他们跑过来，结果陈砚的哥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而且这战斗力……
　　孙磊看了看表。
　　五分钟，五分钟全部KO，而且是绝对压倒性的虐打。
　　陈砚他哥到底干什么的啊！太凶残了！
　　此时凶残的陈戈正带着宝贝弟弟去医院，里里外外的一同检查，发现陈砚只是有点皮外伤，这才松了口气。
　　“哥，我……”陈砚看着陈戈的眼神，深深地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有伤，不要说话。”陈戈开口，“事情我会去调查的，那些人我也会解决，一个也跑不了，别担心。”
　　后面半句说的轻描淡写，可陈砚脸上惊悚之色更深。
　　说的太吓人了好么？现在是可和谐社会……
　　陈砚青青紫紫的脸色一阵抽搐，他其实也不是好人，但是他习惯阴人，这么真刀真枪地按着打得满脸是血的，实在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还疼不疼？”陈戈的脸上温柔的都能出水了。“吓坏了吧？”
　　陈砚沉默地点头。
　　确实被你吓坏了。拳头上全是血，还带着阴森森地笑容一拳一拳地打下去……
　　他感觉他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太凶残。
　　杨慧早就接到陈戈的电话了，陈戈这边一按门铃，大门就开了。
　　“砚砚，这是怎么了？”杨慧真是吓了一跳，当下就把陈砚搂到了怀里。
　　陈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全是泥污和鞋印，再加上鼻子上还包着一块纱布，杨慧当时就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陈戈打电话回来只是说陈砚被人欺负了。但是因为陈砚从小就胆小软弱，被欺负的次数也不少，只是杨慧没想到这次居然是被打的这么惨。
　　“陈戈，到底是谁欺负了砚砚？”
　　“我还不知道呢，回头我查查。”陈戈看着陈砚被打的脸，脸色就不好看，“这事交给我了。”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陈砚开口。他倒不是心疼那小子和那几个小混混，而是担心陈戈这么打下去，非把这件事搞成刑事案件不可。“哥，我的事自己解决吧。”
　　“怎么小砚跟哥哥生疏了？”陈戈眯着眼睛拉着陈砚的胳膊说道，“以前你不是都扑到哥哥怀里哭泣的么？”
　　“……”陈砚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戈，幻想了一下自己这一坨肉扑到高瘦帅气的陈戈怀里，还哭泣……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行了，刚回来就拿你弟弟开玩笑。”杨慧拍了陈戈肩膀一下，“去洗洗脸换换衣服。”轰走了大儿子又转头心疼地碰碰陈砚脸颊青紫的地方。“砚砚，你的脸还疼不疼？”
　　原来刚才陈戈说的都是假的，幸亏他太过惊讶没有照做。不过……他怎么觉得陈戈说这话的企图不是很单纯呢？该不是发现什么了吧？
　　脸上贴着纱布不好洗脸，陈砚一边咬着牙抽气，一边擦干净了脸。
　　陈戈早就洗完手脸，又换了身衣裳，陈砚放下毛巾一抬头，就看到哥哥出现在镜子里，直勾勾地看着个，心里哆嗦了一下。
　　“哥……”
　　“小砚，哥哥给你带了礼物。”陈戈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宠溺地看着弟弟，“来。”
　　陈家的房子是三居室，一大间，两小间，两个小卧室一间是陈东的书房，一间是陈东夫妻的卧室，最大的一间则是给了两个儿子当卧室。
　　陈戈不在的时候，陈砚一个人享受这间大卧室，现在陈戈回来了，陈砚的卧室自然也是陈戈的卧室。
　　陈戈的床上摊着一小堆东西，那都是给陈砚的，而其他的东西早就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了。
　　这点陈砚和陈戈习惯一致，他也不喜欢自己的房间乱七八糟的，兄弟俩各据一方，却都干净利索。
　　“这些都是给你买的。”陈戈拉着陈砚到床边，将上面的衣服拿起在他身上比了几下。“原本托了朋友在国外买的大码衣服，没想到这次回来你居然瘦了这么多。”
　　陈砚比划了一下，确实有点肥了，看来自己这些日子真的没少瘦。这几件衣服也确实挺好看的，起码比起不远处的商业街的衣服，这些要强多了。
　　“谢谢哥。”陈砚身上的衣服脏的不行了，索性脱下来换了上去。
　　陈砚换上衣服在穿衣镜前照了照，除了被打了的脸惨不忍睹外，其他的还行。衣服确实肥了些，不过当宽松款穿也不错。
　　陈戈帮着扯扯衣服，点点头，“还行，脱了吧。”
　　陈砚身上的皮肤很白，很细。当然一个很少动弹的人身上皮肤白嫩也是正常的，不过现在陈砚的背上多了很多青紫的印记，陈戈看着那些淤痕，脸上又不好看了。
　　换上了睡衣，杨慧在外面喊他们吃午饭，两人赶紧出去。
　　小颖午饭的时候下来了，看到陈戈顿时一愣，等看到陈砚的时候则彻底傻了。
　　“砚砚，你怎么了？”小颖飞奔到陈砚身边，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戈，嘴唇直哆嗦。“我早就听说你对砚砚管得很严，但是我没想到亲生弟弟你居然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陈戈和陈砚对视一眼。
　　“你怎么在这儿？”陈戈冷着脸说道。
　　“小颖姐你误会了。”陈砚苦笑。
　　不亏是写小说的，这想象力太强大了。
　　不过他真的想和小颖说一句，这真不是陈戈打的！如果是陈戈打的，不会伤这么轻……
　　那大巴掌打下去，他这张包子一样白白胖胖小脸肯定没法看了。
　　“我是来吃饭的。”小颖白了陈戈一眼，坐在了和陈戈相对较远的位置，那个位置也是陈砚每天坐的。陈砚羡慕滴看着小颖，能离陈戈远远的多好，身边坐着个凶神恶煞什么的，太影响食欲了。
　　四个热菜两个凉拌菜，外加陈砚必须的养生汤，四个人坐在桌边开始吃了起来。
　　或许今天增加了额外的运动量，又耽误了时间，陈砚吃的有些急。
　　“慢点吃。”陈戈给陈砚一筷子一筷子地夹着菜。
　　“哥我自己来。”
　　“……好。”陈戈顿了一下，笑着点点头。“慢慢吃。”
　　陈砚后面果然放慢了速度，回复到了自己原本的细嚼慢咽，慢慢地吃饭，又慢慢地喝完了养生汤，放下了筷子。
　　“吃这么少？”陈戈看到陈砚放下筷子后没有再盛饭很是惊讶，“怎么了？是不是脸上的伤口疼？”
　　“砚砚现在减肥呢，每顿都吃这么点。”杨慧笑着说道，“你看他是不是瘦了很多？”
　　“是瘦了好多。”陈戈叹口气，“吃了不少苦头吧？”
　　“怎么这么说？”小颖不解地说道。她来陈家蹭饭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儿，对一些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不太清楚。
　　“一个从小到大减肥了无数次都失败的孩子，忽然间瘦了这么多，肯定有什么缘由，并且为此吃了很多苦。”
　　杨慧轻叹一口气。
　　她想起陈砚因为减肥饿昏过去，然后又发生的一系列变化，不由得心生感叹。这孩子当初心里得是多难受，才能痛下决心吃这个苦头。
　　好在现在孩子因此坚强了，长大了。可即便如此，她对那个什么校花也是没什么好感。
　　陈砚则是不安。
　　这陈戈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第44章　亲近
　　吃过了午饭众人闲聊了一会儿；　看着陈砚确实没什么事了；　杨慧回居委会上班去了。
　　小颖自然也忙得很；　听说手头这本书刚刚上架，正是拼字数的时候呢。再加上陈戈一百个不待见她的样子，和杨慧前后脚离开了。
　　陈砚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眼皮直打架。这些日子疲劳轰炸；　到今天总算能休息一下了，和陈戈招呼了一声就回了房间。
　　陈砚几乎是头碰到枕头的瞬间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就觉得床边一沉；　陈砚瞬间惊醒了。
　　是陈戈。
　　陈戈贴着他也躺下了；　一双有力地胳膊将他揽在怀里，“小砚……”
　　陈砚没吭声；　也没敢动。他不知陈戈要做什么，但是显然陈戈的动作已经超出了一般哥哥对弟弟的动作。
　　“小砚……”陈戈似乎叹息了一声；　但是声音很轻，很轻；　并且很长时间没有再说话，这让陈砚甚至觉得刚才的叹息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正当陈砚迷迷糊糊地就要再次睡去的时候，陈戈再次开口了。
　　“小砚……你知道么。这次回来；　我真的是很惊讶；　你的变化很大，你长大了。”
　　“小时候的你，那么依赖我，那么喜欢追着我，现在长大了；　和哥哥不亲了。”
　　“小的时候，我特别的讨厌你，从你还在娘胎的时候。那时候爸妈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和乐乐哥，雅哲一样，都是独生子。可后来，妈妈肚子里有了你，你让她几乎每天都在孕吐，而且她很在乎还没出生的你，甚至忽略了我。”
　　“后来，你出生了。那年我才四岁。”
　　“刚出生的你全身皱巴巴的，而且还很红，很丑。我特别不喜欢。爸妈很喜欢抱着你来逗我，让我抱抱你。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抱你，甚至不想碰你。那时候爸妈不在旁边的时候，我就喜欢捏住你的鼻子，看着你委屈的要哭出来才撒手。可我一撒手，你就不哭了，反而看着我笑。”
　　“后来能爬能走能跑的你，总是喜欢追在我身后，我很讨厌你，就赶你走，甚至还把你推倒了。摔倒的时候，你的头磕在了柜子脚上，你疼得立马哭了出来。我吓坏了，生怕爸妈知道，赶紧抱起了你。那是我第一次主动抱你。我抱着你，让你不要哭。你带着眼泪软软地喊了一声‘哥哥’，就真的不哭了。”
　　“你知道么，那是你第一次说话，两岁半了第一次说话。你甚至还没喊过妈妈爸爸，可你先喊了哥哥。”
　　“后来又大了些，我已经上了学，而你被爸妈养成了白白胖胖的小包子。同学们都是独生子女，放了学就可以出去玩，可那时候爸妈都工作，妈妈要我放学后到小区幼儿园把你接回来，那两年你总要在我写作业的时候，缠着我和你玩。”
　　“你还记得么？因为我觉得你很烦人，所以经常趁着爸妈不在的时候打你屁股。”
　　“小时候我对你一直都不好的，但是在其他人面前，我又对你很好。他们都说我宠溺你，尤其乐乐哥，说我是宠弟狂魔的。其实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其实我对你一点也不好。但是你对我始终是一样的，依赖，亲近，当成最亲最近的人。”
　　“初中的时候，我和人打架，头都打破了，但是因为怕爸妈骂，我没敢回家。你拎着衣服一条街一条街地找我，最后在学校后面的小巷子里找到了我。那时候你还在小学，那天下着大雪。”
　　“我发誓要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