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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燕钦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能这么叫你，小哥哥？我昨天语音喊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反对，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你也知道那是语音啊！
　　封或内心的小人嚎叫，当着面喊和隔着语音喊，完全是两码事啊。
　　“说啊。”燕钦实在觉得封或这红着脸的样子好玩儿，于是更加恶劣，“你要不说，我今天下午就占你的位置坐，你答应过我不逃课，所以你只能去坐我的座位。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座位从来没让别人坐过，你要不要试试？”
　　封或实在遭不住了，捂着通红的脸蹲在地上，半响才闷声道：“我…我比你大一个月。”
　　燕钦一怔，憋不住笑了。
　　只差一个月，还真是小哥哥。


第37章　
　　昨天；　封或什么新闻都没搞出来，三中的老师们大大松了口气。没想到第二天封或就跳窗逃课打球赛；　跟燕钦手牵手搞了个更大的新闻。
　　奥特曼上午没抓到燕钦和封或，下午特意跑到六班想抓人；　结果刚进高一教学楼；　就被肖云山给拦了。
　　“老肖你干嘛呢；　快让开。”奥特曼卡着时间来的；　就想在上课前把两混小子给抓走。
　　肖云山笑的跟个弥勒佛似的，“敖主任，孩子们就是打个球赛，别这么大火气嘛。男孩子喜欢运动；　现在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运动运动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奥特曼瞪眼：“不是什么大问题？！整整45个学生跟着逃课看比赛；　你跟我说这不是大问题？”
　　“消消火；　消消火……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孩子们逃课看比赛是不好，但总比看打群架好吧。你想想封或那性格，能用公平公正的球赛解决问题；　已经证明他在逐渐成熟懂事；　学生好不容易进步了一点，我们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啊。”
　　想起封或那一言不合就打架的暴脾气；　带过他一学期的奥特曼就觉得头疼，被肖云山这么一说，仔细想想好像是有点道理。毕竟上学期；　封或开学就把同桌打进医院，第二天又跟外校生打群架。而这学期就只是逃课打个球赛，这么一对比，好像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瞧着奥特曼表情有所松动，肖云山继续道：“当然逃课肯定不对，检讨书我会督促他们写好，明早一定交到你那边。”
　　“他们俩是罪魁祸首……”
　　“我让他们翻倍，写一千六百字的检讨书。”肖云山马上道。
　　奥特曼的表情这才是稍微能看，板着脸道，“一千六百字检讨书，一个字都不许少。还有，徐佳音让燕钦转理科是怎么回事，我那办公室都差点被她给拆了……”
　　肖云山的办公室也差点被拆了，苦笑道：“这事啊，我们回办公室里说吧。”
　　气势汹汹而来的奥特曼，就这么跟肖云山去了办公室。
　　谁也没想到闹出这么大个乱子，封或最后只是写了个一千多字的检讨书就完事了。有不少老师和学生觉得惩罚力度不够，但也有人觉得肖云山说得对，对比上学期封或的确有所进步。当然，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封或就是一滩扶不起来的烂泥，指不定过几天就搞出一个更大的乱子。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封或似乎真的在往好的方向改变。不仅不再逃课，甚至上课都认真了些，就是每次认真听课的时候耳朵都有点红。就这么过了一周，收心考试公布成绩后，除了数学依旧白卷0分，封或其他每科成绩都有了不小进步，为此老肖在班会上特意表扬了封或。
　　封或对此倒是完全不在意，他正小心翼翼避开燕钦的视线，用小号偷窥着某个群聊。
　　——混乱邪恶
　　【张嘴吃粮：卧槽，刚公布的成绩你们看到了吗？校霸成绩进步了好多，不再是倒数前十，而是前一百了！】
　　【不会画画：看到啦。听说六班班主任刚在班会上夸他了，校霸依旧酷酷哒没什么表情，但校草可高兴了，说放学要请校霸吃饭庆祝这事。】
　　【清风是真的：啧啧啧……考得好，老公马上奖励的吗？】
　　看到“老公”那两个字，封或手一抖，手机差点落地上。偏偏燕钦这个时候靠过来，故意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小哥哥，想好晚上吃什么了吗？今晚没自习，我们可以跑远点哦。”
　　封或耳朵通红，心里忍不住抓狂，为什么每次都要贴着他耳朵这么喊？
　　哪有这么撩人的！
　　自从被燕钦知道自己刚好大他一个月，燕钦就总是在不经意间凑到他耳边这么低声唤他小哥哥，尤其是他上课走神的时候，燕钦特别爱这么干。
　　封或想认真听课吗？
　　不，他不想！
　　但他更不想在教室里，在周围坐满了同学，讲台上老师讲着课的情况下，被燕钦在耳边用近乎呢喃的语气喊着小哥哥。太羞耻了，这简直就像是公共场合偷情一样。
　　“我…我不挑食，都、都可以。”封或脊背僵直，悄悄把手机翻过面。要是让燕钦知道他潜伏进了他们俩的CP粉群，封或完全不敢想象燕钦又要搞出什么让他脸红心跳的事。
　　燕钦莞尔，“对，你是不挑食，就是喜欢豆制品，只要有豆腐，吃什么都可以，对吧。”
　　封或脸也跟着红了。
　　“那去上次江东路那家店吧，我看你很喜欢他们家的麻婆豆腐，要叫上陆浩宇他们吗？”燕钦翻出那家店的联系方式，准备预约。
　　封或下意识摇了下头，忙又点头：“你说了算。”
　　“我说了算？”燕钦禁不住笑了下，“我做主的话，那就我们两个去。因为……你刚才摇头了。”
　　“小哥哥，这么想和我二人世界？”最后这句，燕钦当然是凑到封或的耳边说的，尾音还带着笑意。
　　封或炸了。
　　他捞起羽绒服外套的兜帽扣在头上，埋头趴在桌上。
　　燕钦被他可爱的心都软了，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封或的脑袋，笑着预约起饭店。
　　悄悄看到这一切的姜雪，捂着嘴在心里尖叫，趁着台上还在分析收心考试成绩的老肖不注意，火速偷拍了一张发在群里。
　　【不会画画：啊啊啊啊……你们看这个！！！】
　　【不会画画：＇封或戴着帽子趴在桌上，燕钦笑着揉他的脑袋＇。jpg】
　　【燕封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
　　【清风是真的：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
　　【桃兮兮：隔着帽子揉头，燕钦怎么这么会，我死了，一滴都没有了，啊啊啊……】
　　【朵蜜你哦：啊啊啊啊……要是能隔着帽子kiss，我死而无憾！！！！】
　　【活着就是为了嗑清风：妈妈，我想转班，我想去六班，呜呜呜……我努力学习，考进年级前一百，可以去六班吗？】
　　【清风是真的：姐妹加油，你好歹是文科生，努力努力能去六班，我一个理科生，在七班流下眼泪。】
　　三中最现实，最逼学生上进的硬核规定，就是转班制。分进火箭班、重点班的学生，并不是进去了就万无一失，如果连续两次月考成绩掉出了规定名次，就会被踹出这个班级，由别班成绩达标的学生进来顶替名额。
　　当然，像封或他们这样的关系户不算。他们只要在那个班级不惹事，不影响其他学生，就可以一直待下去，这也是一些学生仇视封或他们这些关系户的原因。
　　【朵蜜你哦：学渣流下悲伤的眼泪。】
　　【燕封燕：高二的流下眼泪。】
　　【只剩一口气：高三狗更想哭。】
　　【宇宙第一：……居然还有学姐？】
　　【清风是真的：宇宙大佬！！！你突然冒泡是有新照片了吗？来吧，不用怜惜我这朵娇花，再多的糖我能承受，来吧，让糖的暴风雨来的更猛烈点。】
　　【宇宙第一：……】
　　【风浪才是真的：看到你们说要努力学习，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段子。】
　　【风浪才是真的：段子说，男生早恋会越发充满自信，精神逐渐成熟，从而成绩节节高升；女生早恋却会一头扎进爱河，日夜思绪万千，导致成绩一落千丈……这么一看，校草和校霸谈恋爱，简直天作之合啊，他们两个人成绩都进步了！！！】
　　【清风是真的：谈什么恋爱，嗑CP才是真的！】
　　【活着就是为了嗑清风：我这就去做题，争取两个月后混进六班！！！】
　　【A：……】
　　封或默默将那张新照片保存下来，忍不住在想潜伏在六班，总是能偷拍照片的人到底是谁？
　　还有画画太太之前画的他和燕钦的Q版，不知道能不能要过来当头像。
　　封或盯着自己QQ小号，也就是Asdf的帐号，有点想把那个用了很久，fgo里某使用拳法的Assassin给替换成燕钦的Q版。
　　反正是Q版，又是rps北极圈，应该没人能认出来吧……
　　封或正纠结着，QQ小号就收到私聊。
　　我就是可有可无的白给堂：“A神，求帮忙打一个小时吃鸡比赛！！！”
　　我就是可有可无的白给堂：“我愿意卖身，你上次说的手机动态壁纸，只要给我图，我一定给你做出来！！！”
　　Asdf：“成交。”
　　我得去找画画太太要授权了。


第38章　
　　燕钦完全不知道他和封或又被偷拍了；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他本身就在考虑给妹子们发糖的事。蒸煮发糖也是个技术活；　他得找个经验人士问问。
　　燕钦切换账号登录QQ小号，正准备找某个经验人士；　老花就来单敲他了。
　　你花爷：“狗11；　你有病？！！！”
　　你花爷：“出来；　马上出来；　你这个狗逼！！！”
　　11帅：“？”
　　你花爷：“问号你妹，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没逼数吗？”
　　11帅：“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做什么了？”
　　你花爷：“你他妈为什么上传了那天比赛的录屏，还把我和弟弟他们的女装照弄到了视频里！！！”
　　11帅：“我这不是先给你们的粉丝做个心理缓冲嘛；　先把你们的脸打上马赛克，让他们适应适应。等后天舟游卡池更新了；　我要抽不到新六星再把没马赛克的版本放出去；　事先有个缓冲你们的粉丝才不会因为你们的雷人女装造型而取关你们。”
　　最近忙着打球，最主要是忙着调戏封或，燕钦实在没空录新的视频，就干脆把那天和Asdf组队的比赛视频；　随便剪辑了一下；　发出去混了个更新。至于放老花他们的裸照，完全是不想弹幕和评论区被双A粉刷屏。
　　燕钦打开B站后台；　短短不到24小时，视频播放量已经破百万，由于出现了老花、弟弟他们的女装照；　哪怕脸被打了马赛克，弹幕依旧被他们的粉丝霸占，一片哈哈哈的笑声中，双A的CP粉们显得非常没有存在感。
　　没有看到几个双A的CP粉，燕钦心情甚好，伸手又撸了把封或的脑袋，决定一定要多给学校的妹子们发发糖。
　　封或脸上的温度就没消下去，他僵硬着背脊，到底还是没有躲，继续和白给堂商量吃鸡比赛的事。
　　这边，花爷气得刷了一排要弄死燕钦的表情包。
　　花爷：“我去你大爷的，11你这个王八蛋，回头B站线下活动，老子一定要跟你真人solo。”
　　11帅：“何必呢，真人solo你也打不过我，自取其辱多没意思。”
　　你花爷：“……”
　　11帅：“再说了，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我帮你们留住了粉丝，下次我直播的时候记得来打赏个火箭。”
　　你花爷：“啊啊啊啊，你这畜生，你还有脸要打赏！！！！”
　　11帅：“放学了，我要跟同桌小可爱吃饭去了，不跟你逼逼了。”
　　你花爷：“等等，有正事和你说。”
　　11帅：“不约，没钱，忙。”
　　你花爷：“别贫！”
　　你花爷：“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只要你愿意来，我们战队绝对不会亏待你，以你的实力进一队肯定没问题，年薪按照市价一百万起。比赛奖金比例，直播合同的比例，还有队内福利这些，我们可以见面细谈……”
　　11帅：“不去。”
　　你花爷：“为什么？！！薪酬待遇，还是你的父母不同意？只要你愿意打，我马上跟我们战队的老板亲自飞过去和你父母谈。”
　　11帅：“都不是，就是不想打。”
　　你花爷：“11，再考虑考虑吧，哥哥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来找你了。前几天刚结束的亚洲邀请赛，我们战队的成绩……”
　　燕钦的眉头微微蹙起。
　　花爷所在的LGB战队，曾经拿遍了国内外所有大型赛事的冠军，最巅峰的那年更是拿下全年所有大型赛事的冠军，堪称大满贯，是真正的豪门战队。但随着老花他们些老选手逐渐伤病退役，战队青黄不接，俱乐部大老板又撤资去其他更热门的游戏，多方影响下战队的成绩一落千丈，前不久的亚洲邀请赛更是连前四强都没打进去，失去了年底世邀赛的参赛资格。
　　老花他们这些老选手即使退役了，也一直舍不得战队，有人留下当教练，有人四处寻找有天赋的选手，老花便是LGB青训营的负责人。为了给战队寻找新鲜血液，老花在各大直播平台都创建了帐号，就连B站这种偏向二次元的平台都没有放过。
　　B站直播是这两年才办起来的，论流量和数据跟最大的那几家直播平台完全没法比，真正有实力的大主播基本都不会留在B站。老花也没想到B站居然还真藏着实力主播，还一次藏着两个，一个11shuai，一个Asdf。
　　但Asdf高冷的一塌糊涂，老花至今连他好友都没加上，于是老花把希望都压在了11帅身上。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看着好忽悠的11帅，实际上一点都不好骗，甚至还是个狗逼大心脏，不仅没有忽悠成功反而还把自己的女装照给搭了进去。
　　你花爷：“为了战队，我们老人不想退但不退就是拖累，可我们退了新人又不争气，看着曾经荣光无限的LGB没落成这样，我这心啊跟针扎似的难受，天天晚上觉都睡不好。11啊，你就可怜可怜老哥……”
　　燕钦看着满屏的委屈哭诉，默默打字：“陈腔滥调了，换换。”
　　你花爷：“……”
　　11帅：“也别用卖惨那套，卖不动。你什么时候吃不好睡不好了，前几天不还在群里发跟弟弟他们面基的聚餐照片吗？人均一千多的自助餐都叫吃不好，我平时吃的20块钱盒饭叫什么？”
　　11帅：“还有也别说我不打职业就是看不起电竞行业，我要真看不起，第一个就把你拉黑了。”
　　11帅：“你至今还在我的好友名单，这是我对你这退役大龄选手所有的尊重。”
　　你花爷：“啊啊啊啊……你这畜生！！！老子早晚要去宜城把你杀了，不把你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
　　11帅：“在我的地盘想杀我？呵呵。”
　　你花爷：“……”
　　11帅：“最后1分钟，不说正事我下了。”
　　从去年solo赛输了女装照以后，花爷就各种忽悠燕钦打职业，早被燕钦拒绝了无数次。今天突然又谈这事，并且先是骂接着又是卖惨，多半是事找燕钦帮忙。
　　你花爷：“……就想找你打三个小时吃鸡比赛，周六，也就是明天下午2点到5点。”
　　你花爷：“准确说是打三个小时训练赛，本土赛区，一脉骨血，都不想认韩爹，所以按照不成文的规矩，世邀赛前失去参赛资格的战队，都会帮助参赛战队打训练赛。”
　　11帅：“既然是你们职业战队打训练赛，你拉我一个业余主播干嘛……你不会又想拉我当陪练吧？”
　　职业选手为了训练肌肉记忆，会有专门的陪练辅助练习，一般都是本战队青训营的成员上，但有些战队有钱又加上要求高，会找退役选手和信得过的技术主播当陪练，这样的陪练要技术有技术要意识有意识，对战队职业选手帮助更大。当然这种陪练一般都是收费的，行情不定，均价大概一个小时800起，厉害点的一两千都有。
　　陪练有只当靶子的，也有打巷战刚枪的，还有像正式比赛那样，就当比赛打的陪练。花爷来找燕钦的意思，就是让他去当第三种比赛陪练。
　　燕钦技术顶尖，又跟花爷关系好，偶尔空闲的时候会帮忙当一下巷战陪练。但也只是偶尔，这种动辄三个小时训练赛的陪练，当他冤大头呢。
　　你花爷：“嘿嘿……差不多。三个小时，我给你三千。”
　　11帅：“我缺这三千？”
　　你花爷：“……不缺。”
　　燕钦的家境本来就不差，以他的脑子和能力，真要缺钱卖身任何一家职业战队，保底都是百万年薪。
　　瞥了眼屏幕上的时间，燕钦打字回复道：“最多一个1小时，我明晚有事。”
　　你花爷：“……好吧，具体流程我等等给你发个文档。对了，你明晚什么事？”
　　燕钦莞尔，打字：“陪小可爱打球赛。”
　　按下发送键，燕钦便切换帐号回了大号。
　　聊天界面，置顶的联系人备注名是：可可爱爱小封或。
　　燕钦点开和封或的聊天框，看着两人在打球赛那天的聊天记录，嘴角一点点挑起。
　　那天回了教室，封或被燕钦连喊了几句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