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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宥-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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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存在,虽然他们依旧难免留意他。
还没走到座位上,夏琚便发现了写在黑板上的大字——“杀人犯,滚出校园!”
那是如大字报般写得清楚又明确的字眼,他看了,心头微微一颤。
夏琚观察着每一个沉默的同学,无法在这片沉默当中找出谁写了那些字。可是,就像踢断那条椅子腿的人不止一个一样,或许写字的人,也不是唯一。
当他拉开椅子,发出声响,他清楚地看见坐在他前方的那位同学整个人吓得弹了一下。
夏琚卸下书包挂在一旁,默默地坐了下来。
上课铃声早已响了,授课老师却姗姗来迟。
教室里没有人说话,异常地安静。在安静当中,有一个轻微的声音显得尤为响亮——尹东川戴着耳机坐在座位上,只用椅子的两条后腿支撑力量,悠哉悠哉地晃动着,发出声响。
之前他头一个离开教室,夏琚还以为他不会再出现,没想到现在却是表现得最镇定的人。
夏琚狐疑地斜眼看他。他随着音乐晃脑袋,也斜眼瞄向夏琚。
两人目光相遇时,尹东川不屑地笑了一笑,不搭理他,继续听音乐了。
没多久,阮淳熙带着教案和包走进了教室。
这堂课分明不是班主任的课,夏琚愕然。
只见阮淳熙站在教室的门口,看见黑板上的字,面色一沉。她严肃地将班上的学生扫了一眼,问:“谁写的?”
众人没人回答。
“谁写的,马上擦掉!”阮淳熙把东西放在讲台上,厉声道。
大多数同学都低着头,依然没有人回答。
阮淳熙眉头紧皱,将一只手紧紧地按在讲台上,半晌,见没人出声,沉声道:“我最后问一次,谁写的?擦掉!”她看看大家,“没人承认是吧?都把课堂纪律当什么了?好,不承认,这课不上了!什么时候有人承认,什么时候上课!”
话音落下,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的表情有了变化,但依旧迟迟没有人站起来。
夏琚看班主任的面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青,犹豫良久,默默地起身。
他还没有离开座位,阮淳熙便道:“夏琚,你坐下!”
他一愣,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阮淳熙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班上的其他人,问:“敢做不敢当时吗?只会背地里欺负人是吗?”
“老师,您收了他什么好处,这么替他说话?”忽然,尹东川摘下耳机,慢悠悠、懒洋洋地问道。
闻言,阮淳熙瞪圆了眼睛,说:“尹东川,你说什么?——关掉你的音乐!”
尹东川仰起头,傲慢地望着她,道:“我说的有错吗?你问问其他人?新闻闹得那么大,您不会不知道吧?这节课明明是英语课,怎么是您来了?别的老师为什么不愿意来上课,您不知道吗?”
面对学生的质问,阮淳熙的脸上风云变色。她迅速地看了夏琚一眼,回答尹东川道:“我来上课,这是学校的安排。你们既然来了学校,坐在教室里,就应该遵守校规、遵守课堂纪律……”
“什么狗屁玩意儿。”尹东川嗤笑打断道。
“还是那句话,不想上课的,可以出去。但现在是上课时间,离开的人以旷课论处。”阮淳熙走上讲台,“白丽丽,把黑板擦干净。”
“不是我写的。”被点名的女生无辜道。
阮淳熙没应,单单看着她。
她在座位上扭捏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起身往讲台擦黑板去了。
虽然阮淳熙说可以走,但这回班上的同学们没有人像上次那样离开,连尹东川也只是讥嘲地笑了一笑,重新戴上耳机。
看着那个女生擦完黑板后,满面涨红地回到座位上,夏琚沉默着,重新坐下。
阮淳熙在讲台上沉默地站了几秒钟,拿起粉笔道:“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夏琚偷偷看向周围的同学,见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露出厌恶和难以接受的表情。
“看来,还真是有后台。”尹东川古怪地叹气,说了句风凉话。
不怪同学们会对阮淳熙的处理方式感到难以接受,连夏琚也不理解为什么阮淳熙会如此。她好像确实如尹东川所言,在偏袒他,但这能算是偏袒吗?夏琚不得而知。
他能感觉得到,在这个未满员的教室里,真正听课的人很少。或许阮淳熙也感觉到了,所以上课的过程中,她与大家的互动很少,无论是目光还是表情都十分冷漠。
为了报答阮淳熙这一点点的袒护,夏琚努力地做到认真听课。除了备战中考那会儿,他再没有像现在这样专注学习过。不知道阮淳熙能不能感受到这么一点点的回应,夏琚只能这么做,换一点儿彼此的心安理得。
可是,阮淳熙能继续上多长时间?顶多只是两节课罢了,如果还是没有别的老师愿意来上课,夏琚不知道课堂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坚持来学校,是不是正确的。
连了两节班主任的课后,课间操的时间到了。甫一下课,同学们便鱼贯而出,转眼间几乎没有别的人留在教室内。
乔入诤的充电宝还在夏琚的抽屉里,他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还给他。想到现在乔入诤对自己的躲避,夏琚看着他的空座位,犹豫着是不是直接把充电宝放在他的桌面上。可是,接下来的两节课是选修课,大家都往各自的选修教室去了,也会有别班的同学来这间教室上课,把东西摆在桌面上到底不合适。
而且,夏琚依然希望能当面把充电宝还给他,因为自从上次碰见他和徐妙彤的争执以后,两人再没有说过话了。
“夏琚?”
正在夏琚走神时,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反应过来,这才发现原来阮淳熙上完课后没有马上离开。
现在教室里只剩下他们师生二人,夏琚不由得紧张。
阮淳熙仍站在讲台上,和他隔着很远的距离。她的眉头轻微地蹙着,眼中有万千情绪,夏琚看得有些害怕,迟疑着是不是该赶去做课间操。
半晌,阮淳熙问:“是你的舅舅要求你来上学的吗?”
夏琚讶然,摇头道:“不是,我自己想来的。”
她惊讶,求证地问:“你‘自己想来’?你舅舅呢,他怎么说?”
夏琚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在意夏敬行的说法,心中没来由地抵触,可她在课堂上帮了他,他还是回答道:“他说带我走,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
阮淳熙了然,喃喃道:“但是,你还是选择来学校了。”
夏琚还是不明白她的用意,点了点头。
她意味深长地看他,俄顷欣慰地微笑道:“你是个勇敢的孩子。今天班上来上课的同学,有一半人是被动员才来的。”
“老师。”夏琚忍不住问道,“我不明白,您为什么……”
阮淳熙拿起自己的教案,做出准备离开的样子,说:“昨天你舅舅来的时候,说打算给你翻案。”
听罢,夏琚惊愕,看她的眼神不禁变得警惕和防范。
“我不知道你以前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发生那样的事。但是既然夏先生说要申请重审,事情应该没有网上说的那么简单吧?因为除非真的另有隐情,否则要通过重审申请几乎不可能。我相信任何一个有理智、有计划的成年人都不会轻易做这种决定。”说到这里,阮淳熙看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柔软了许多,“有一回下雨了,我在报刊亭躲雨。那天我等了好一会儿,路过的学生挺多,也有认得的打了伞,但只有你在经过时问我要不要共伞。我愿意相信你是个好孩子。退一万步说,即使以前没有隐情,你真的做了那么残忍的事,可法律和社会已经给你机会了。你能利用那个机会成为现在的自己,也是难能可贵的事。不是吗?”
听着老师的话,慢慢地,夏琚心里的防御卸了。他甚至觉得很难受,因为太热的缘故。良久,他感激道:“谢谢您。”
阮淳熙云淡风轻地微微一笑,说:“课间操快结束了。你选修了什么课?去上课吧。”
夏琚点头,他起身,低头看摆在桌面上的充电宝,终于决定要当面把它还给乔入诤。
在班主任那里感受到的温暖让夏琚去往选修课教室的路上,脚步再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他的外套还湿着,不得不留在原本的教室里,头发虽然干透了,可因为在大冬天里淋了冷水的缘故,他的脑袋昏昏沉沉。但他的心跳得格外有力。
课间操刚刚结束,做操的同学们没有马上抵达教室,夏琚走进空荡荡的选修课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没多久,随着上课时间的临近,和夏琚在同一个选修教室里上课的同学渐渐地来了。他们走进教室后,发现夏琚的存在,脚步或多或少都变得迟疑。几乎说说笑笑的人在看见他以后,都不再说话,变得像是那些将要在禅房里打坐的僧人一样,寡言而静默。
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忐忑不定,可夏琚还是说服自己坐在座位上不要动。他知道他们不愿意和他发生眼神的接触,又都对他感到好奇,所以低头对着课本,任他们从窥视变成堂而皇之的观察。
不知道上这堂课的授课老师知不知道他选修了这门课?如果知道,老师还会来上课吗?
夏琚希望学校里能多一些像阮淳熙那样的老师,或许,比起身边未成年的同学们,老师们的态度会更正面一些吧?他们如果在意他这么一个特殊的学生,会不会再深入了解一下关于他的事,进而知道其实有其他可能,不仅仅是他出于嫉妒杀了一个人而已?
就像佟弗念那样。其实,只要稍微想一想,也能感觉到蹊跷吧?奈何,虽然夏琚这么宽慰自己,等他再想起自己在滨城遇见的老师,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
上课的铃声响起来了,教室里坐满了学生,大家都在等待授课的老师。
过了五分钟,讲台依然空着。
夏琚听见有人窃窃私语,道:“我靠,不会不敢来上课了吧?”
“我要是早知道,也不来了。”另一个人嘟哝道。
一个女生委屈地说:“但是老师才是最应该来的吧?不保护学生吗?”
“你对‘老师’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一个嘲笑的声音。
夏琚惴惴不安地坐着,忍不住朝窗外望。过了一会儿,他见到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授课老师抱着教案,埋头匆匆忙忙地赶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授课老师甫一走进教室,目光迅速地往教室里扫视,看见坐在窗边的夏琚,面色一白,走上讲台时险些摔跤。
他稀疏的头发泛着油光,额发蔫蔫地黏在额头上。“呃,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摸了摸额头。
无论如何,他来了。夏琚翻开书本,余光瞄见周围的人翻书翻得意兴阑珊。
当然也有的人态度端正——夏琚惊讶地发现坐在教室第一排的毛若凡,突然想起他们都选修了这门课。
作者有话说
阮老师说的那次共伞,在chapter 8…8也就是第56节。可以回去翻翻看。
chapter 15 … 7
选修课的课间,教室里异常地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
授课老师不在教室里,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再次出现。
等到下课的铃声响了,授课老师立即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教室,连下课时的道别礼也没有进行。
大部分同学同样马上离开,夏琚在意地看了一眼毛若凡,发现他还没走,正在收拾课本和文具。他的动作节奏平常,与手忙脚乱的其他人相比,看起来慢很多。
毛若凡没有回头,好像不知道夏琚也在教室里一般,收拾好东西后便背着书包离开了。
夏琚不太确定要不要去食堂吃饭,或许到校外的便利店买一份便当更合适一些。他犹豫之后,决定这么办。但他的外套落在班级教室里,他得回去取,那件外套被暖气烘了一个上午,应该干了。
但是,夏琚却没有在已经人去楼空的教室里找到自己的外套。
他奇怪地在自己的座位旁看了又看,证实确实不见了。抽屉的锁还在,课桌的桌面上没有写写画画,他茫然地环顾空教室,一切仿佛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有他的外套不见了。
夏琚无奈,庆幸自己上选修课时把书包带走了。
家里还有一件外套,下次穿到学校里,千万不能随便放了。夏琚只好先耐着严寒出去买午餐。
平时在中午放学后,不少同学利用午休的间隙离开校园,在外吃午饭。夏琚一贯懒得出来,所以都在食堂里解决。
他猜想大概不少人不想见到自己,所以在便利店里吃便当或许对大家都方便。
果不其然,虽然前往便利店的一路上有好些穿着同校校服的同学,但他们大多数青睐于街边小食。夏琚路过一家便利店的门前,透过窗户看见里面有几个同学,便又继续走了半公里,走进另一家没有学生身影的便利店里。
中午的便利店很安静,几乎没有别的顾客。夏琚吃完便当,在用餐区打了个盹儿,直到临近下午上学时间,才往学校走。
太阳升至头顶后,温度没有因而变得暖和,对没有外套的夏琚而言,还是冷得很。
回程的路上,他走得匆忙。
因为便利店离学校有些远,等夏琚来到选修课的教室,恰好是上课铃声响起。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看见他进来,愣了愣。
顺着老师的反应,不少同学也发现他。
夏琚垂着眼帘往座位走,落座后发现抽屉没锁,钥匙还挂在锁上。
该是坐在这个座位上的人忘了。夏琚从书包里取出课本,当做那些从角落里投来的目光不存在。
老师好像也当他不存在,上课时目光从来不往他所在的区域瞟。
这样也好,夏琚只想平平静静地上完下午的课,下午虽然有社团活动,不过他必然不去参加了。
中午在街上吹了冷风,回到暖融融的教室里,夏琚重新犯困,趴在座位上睡着了。
没有人叫醒他。
夏琚睡了半节课,醒来见周围的气氛平常得很,心情稍微轻松了些。他开始考虑放学以后要不要去菜市场买菜——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下厨给夏敬行做饭了。
菜市场里的都是伯伯婶婶、叔叔阿姨,他们即便上网,关注的也是别的东西,留意到那条热点的人很少,去菜市场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么算来,他这一整天不过是损失了一件外套而已,比起以前在滨城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夏琚发现自己安慰自己的本事还挺强,这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他苦笑了一下。
课间时间,夏琚拿出手机删掉那些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以减少收件箱占用的内存。
他打开和佟弗念的聊天记录,没过一会儿,她的一条消息恰好发过来,问:等会儿去社团吗?
想到在社团里的徐妙彤和乔入诤,夏琚答道:不去了。
佟弗念:我也不去了,一起回家?
读罢,夏琚笑了笑,回复说:好。公交车站见?
佟弗念:好!
以前夏琚独来独往,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真没觉得有任何异样。
也许正值“落难”的时候,所以当有个人可以一起行动,心底才会这么突然地愉悦起来。
总归,习惯了严寒的人未必会渴望温暖,因为早就不记得那是怎样一种窝心的感觉了,好像继续在冰天雪地里活着也无所谓、也理所应当,而只有在把火种捧在手上的那一刻,才会被一刹那的光照亮,发觉“温暖”如果能够有,也是再好不过的事。
如果连温暖也变成一样聊胜于无的东西,那么夏琚不知道这是否算得上一种可悲。
和他坐在同一间教室里的这些同学,他们曾经一起参加军训,一起在拔草时抱怨连连、在操练时叫苦不迭、在拉歌时欢声笑语。
大家曾经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有说有笑,一起对某些嚣张跋扈、莫名其妙的同学感到愤愤不平,一起吐槽老师和学校的不足。
这些转眼功夫全没有了,而夏琚竟然不感到意外,这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哪怕细节上有出入,手段有不同,但一切还在夏琚预想的“情理之中”,他一直担心,也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当这些改变都来了,他除了惊讶是谁出卖自己以外,都能接受。
夏琚想了又想,最后发现,他连徐妙彤的阴谋、乔入诤的背叛,也都能接受了。
等到放学,气温又下降了。
夏琚看着手机上的公交信息,打算估算了时间再离校,省得站在公交车站吹冷风。
但是想到佟弗念或许在那里等他,在一番心理挣扎后,夏琚还是提前走了。
可惜,当夏琚来到公交车站,他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
站台上似乎有异样的眼光,但一天下来夏琚已经习惯。
午后的风吹得他隐隐发抖,他不禁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参加社团活动。
他在站台上等了又等,已经等到两趟公交车路过,依然没有见到佟弗念。他的手机里没有收到来自佟弗念的其他信息,等到第三趟公交车抵达站台时,他忍不住拨通了佟弗念的电话。
嘟……嘟……嘟……嘟……
电话的那端迟迟没有回应,直到那个机械的声音礼貌地告诉他,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夏琚的心里突然打起鼓来,凉了半截。
既然如此,是不是直接回家算了?夏琚赌气地想。
他还是又等了五分钟。五分钟后,他再次拨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第四趟公交车远远地驶来了。
夏琚徘徊片刻,最后转身往学校里走。
难道她又去参加社团活动了?就算这样,也应该说一声才对。
夏琚直接往社团活动的教室走,既生气又担心。
可是,他还没有走到艺术楼前,已经在远处见到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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