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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长,衣衫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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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监控我通话记录,这手机号是我远房亲戚的!”
  过了会儿,他又问:“。。。。。。你那边怎么样?”
  
  电话那头隔了很久才有人回应,他还听到有猫的叫声。
  
  “一切都好。”那人答。
  
第二十七章 
  成珏挂断了电话。
  窗没有关紧,风从外面透了进来。他觉得有些冷。
  这时,小猫从床下跳了上来,椭圆的身子趴在他的腹部。它玩毛球玩得不亦乐乎,一两个小时的功夫,软绵绵的身体就像是捂好的热水袋,弄得他的肚子也暖融融的。
  他抱着它走下了床,将窗户关好。他望了眼外面的风景,依旧是云朗风清,然而树木却是光秃秃的一片。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窗帘拉拢,室内的光线骤然昏暗下来,他低头看了眼在他怀中不断拱啊蹭啊的小猫,眼神顿时变得柔软不少。
  “给你取一个名字好不好?”他伸出手指点了下小猫的鼻子。
  小猫眨了眨眼,“喵”地叫了一声。
  “啊。”他皱眉道:“听韩姨说,你原先是有名字的,叫。。。。。。圆子?那,还是继续叫你这个吧。”
  “喵喵。”小猫叫得很欢,眼睛眯成一道缝,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山上信号不大好,看电视时屏幕上的雪花会晃个半天,更别说上网了。他现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摒弃了所有网络通讯工具,前两天还是有点儿不适应,不过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反而平静下来。许是这悲惨的几年对他的摧残太深太久,即便是他现在已经摆脱,但他依旧会在清晨太阳还没探出来时便睁开了眼睛,然后便再无睡意。
  
  伙食还算不错。他打算每个星期天都会出去买很多的食物回来屯着。许付亭把他接到这里来时,还亲自下厨给他煲了点鸡汤。明火煮开,文火慢炖,等了两三个小时才大功告成。当时他在客厅都能闻见食物的香味。端上饭桌时,他这才觉得之前吃得所有山珍海味全部都化作虚无。鸡肉被炖得软烂无比,舌尖一触到便化作了绵软的丝线,还掺杂着一股枸杞陈皮的清香。
  而许付亭自己却没吃,看他吃得正香,眼神忽然变得有些伤感。成珏知道,他是想起了他死去的父母,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于是装作不知情地低头继续吃着,但是与刚刚不同的是,味同嚼蜡。
  
  饭菜在如此寒冷的冬天不太会变质。他下了床走下楼梯,将圆子抱到了柔软的羊毛毯上,扔给它一颗小皮球玩。他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没有任何熟食,也就只剩下昨天他没头没脑做的一盘红烧鱼。
  他最近晃神的时间变长了不少,明明油锅里的鱼已经被煎得噼啪作响,一缕缕焦灼的青烟已经不断冒了出来。隔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看着锅里的惨状,连忙用铲子翻了鱼身。虽说抢救还算及时,但还是有一小块的地方被炸焦了。
  他将红烧鱼从冰箱拿了出来看了眼,汤汁已经凝固成果冻状。他草草地套了张保鲜膜就将它放进微波炉里转了几圈,连带的,他还温好了牛奶。
  他将热牛奶倒进小盒子里,圆子闻到奶香味便颠着屁股地凑上来喝,用舌头舔牛奶的频率像是将它饿了好几天那样。
  
  生活很无聊,每天都是一个样子。
  但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他抱着圆子坐在院内的秋千上,如是想着。
  
  天空是浅灰蓝的颜色,他总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看到除却灰色色调的蓝天。他一点也不喜欢冬天,他喜欢夏天。不像冬天那么死气沉沉,夏天总是透着一股生命力。
  可是时间过得太慢长了,夏天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他裹紧了身上的毛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容庭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第一次遇见成珏的地方。
  两具已然冰冷的尸体,鲜血早已凝成褐色的凝块,布满了原本白色的床单。
  
  当时他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是他合作已久的搭档。两个人可以说是同仇敌忾,也可以被称作是沆瀣一气。外人都当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但商场之中怎会分敌分友?不过是因为利益相同,各取所需罢了。
  那人说,他解决掉一对碍事的夫妇,然而听人提起,那对夫妇其实还有一个孩子,是他疏忽大意没有完整地检查一遍房间,但他现在已在国外,所以想烦请他“帮个忙”。
  因为报酬丰厚得让他心动,所以他自然也就干脆地答应了他。
  
  其实容庭也不知道那时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踢开柜子的门,看见一个孩子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然后慢慢抬起头来,用那双清亮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时,他的心头没由来地一软。
  第一眼,他只觉得那孩子的眼睛长得很像他的弟弟。
  他弟弟跟他是同父异母的关系,自从和他母亲离婚之后,容父在外头养了好几个情妇。容玦的妈妈便是其中之一。
  但容玦的出生纯粹意外。当时的他得知自己多了一个弟弟,倒是并没有生气,而是跟容父坦诚布公地说,他不希望看见多余的人出现在容家。
  因此容玦自出生起便缺乏父亲的陪伴,怪可怜的。这个“觉得他怪可怜”的想法,也是容庭后来年纪渐长才意识到的。然而即便容玦七岁以后在容家长久地住了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如同陌生人一样生疏。容庭素来肆意恣睢惯了,但对于他这个弟弟仍然存在一丝愧疚之意。
  
  他看着那双写满惧色的眼睛,在夜色浓郁之际显得尤为清澈水亮。
  他渐渐将手上的枪藏在了背后,当时便暗下一个决定。
  
  那是什么决定来着?他都快忘了。
  
  是了,他本来是想将成珏留在容家当弟弟来养。恰巧他跟容玦的年纪也相差无几,容玦还能拥有一个玩伴,岂不是一举两得?
  在他意料之中,成珏跟容玦玩得很好,而他跟后者的关系也开始得到和缓,大多也是前者的功劳。
  
  可是,如果他知道因为这一个决定而生出这么多事端,他说不定。。。。。。
  说不定,他当时就会开枪。
  
  而到了现在,他已经变得优柔寡断。
  他好像是在。。。。。。
  后悔。
  
  他醒了过来,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台,却发现那里空荡荡的,似乎是少了什么。他渐渐想了起来,那几盆放在上面的多肉已经被他差人丢了。
  
  就在这时,窗外的天空骤地从黑夜变为白天,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身形瘦削,皮肤带着些病态的苍白,永远是低头垂眼温驯的模样,看得他心头痒痒的。
  那人卷起袖子,露出一截细弱的手臂,正将那几只红陶小花盆逐一摆在窗台上。稍作用力时,他手背上隆起的青筋愈发地明显,骨节更是凸出,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折断似的。
  从外面探进来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柔化了他侧脸的轮廓,而他的嘴唇微微翘起,是开心的模样。容庭难得见他这样的表情,于是好奇地问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却在看向他的同时消失殆尽。他答,少爷的房间太冷清了,养几盆植物能看上去热闹些。
  他看着此时全无笑意的他,心生不爽,顿时嗤笑了一声,开口,无聊,弄完赶紧走。
  他依旧是一副温驯的样子,低头答,是。
  
  然后他就真的消失不见了。
  天空依旧是昏黑一片,窗台依旧是空荡荡的。
  
  他有些愣怔,回过神来,麻木而机械地在空房间里重复地叫着。
  成珏。
  成珏。
  一次又一次。
  好像不断地唤他的名字,他就能出现那样。
  
  可是这个房间除了他,别无一人。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疯了一样地跳下了床跑出房间。
  残月如同黑夜豁开的罅隙,霏微的光线照在他的身上。他只穿了一件睡衣,而深夜零下的温度他却浑然未觉,正一个劲地在垃圾堆里不停地翻找着什么东西。
  这时韩姨察觉到了动静,走了过来探看究竟,在发现是他时不禁惊呼。
  “诶呀祖宗啊,您怎么到这里来了!伤口都裂开了,快快快,您要找什么跟我说啊!”她忙上前拉住了他不断翻动的手。
  他毫不犹豫地甩开了她的手,动作未停,而眼睛像失去了光泽,没有任何生机。
  韩姨看着一阵心疼,脑海突然白光一现,说:“您、您是不是要找昨天您让我丢的那几样东西啊?”
  他的手果真一停,转头看向她。
  “那些东西我哪敢丢啊!都好好藏着呢!”韩姨心底叹了一会儿气。她既然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会不清楚他是何种性格呢?
  越在乎的东西,他反而越装作不在乎,然而等到失去了,他才晓得后知后觉地想要把它找回来。
  他沉默了许久,似如释重负般的突然来了一句:“谢谢。。。。。。”
  他从来不屑说这两个字,而今夜色正浓,韩姨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却听出了那话语中的一丝哽咽。
  
  韩姨赶紧叫了医生前来换纱布,他低下头,这才看见伤口已经裂开,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染透了大半。
  可他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意。
  
  这天气,实在太冷了。
  
第二十八章 
  顾思亦是本来容父指定嫁给容庭的未婚妻,因为容庭再三执意地抗拒与回避,加之又在他寿辰时发生了这档事,是以容父近些年好转的心脏病又有再次复发的趋势,于是匆匆飞往美国疗养生息。临走前他仍不忘嘱托顾家将他们最宝贵的一个女儿暂时寄居在容家,说的好听点是来照顾容庭,说的难听点就是硬塞进容家好生米煮成熟饭。
  韩姨本来以为顾思亦是个难伺候的千金大小姐,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她的脾气竟意外的温软,说话声音小小的,逢人便笑吟吟地打招呼,很有礼貌。
  顾思亦给韩姨的印象很好,她见韩姨在做药膳粥,就开口道:“是给我的。。。。。。未婚夫吗?”她说“未婚夫”时还犹豫了一下,俨然是不大适应这个称呼。
  韩姨笑,说:“是啊。”她低头看见一颗颗米粒已经碎成了粘稠的米花,这才熄了火。而她道:“要我帮您拿上去吗?”
  韩姨忙摆了摆手,嘴中不断道“不用”,随后在转身之际,突然来了一句:“不过你可以偷偷地过去看他一眼。”
  顾思亦疑惑:“为什么是偷偷地?”
  韩姨叹了口气,无奈道:“因为他脾气不是特别的好。”
  顾思亦歪头想了一会儿,亦步亦趋地跟着韩姨上了楼。
  
  一道笔直漆黑的长廊,韩姨按下了开关,随后一盏盏的吊灯逐一亮了起来。地面上并非是单调的木质地板,而是铺着一面带有扶桑花浮纹的绒毯,赤脚踩在上面绵软而又舒服,还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她不知不觉地逗留在原地多玩了一会儿。
  韩姨继续在前面磕磕叨叨地道:“以前这里哪,并没有这面毯子。是后来有个人不小心在上面跌了一跤,他才换的。”
  她道:“他对那人可真好。”又转而好奇地问:“那人是谁?”
  韩姨却在此时摇了摇头,说:“少爷对他一点也不好。”
  “所幸的是,他现在已经离开了。”
  
  
  他最近睡眠时间逐渐加长,有时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圆子在他肚子上蹭了许久他才醒了过来。
  雨下了好几天终于停歇,然而空气依旧是湿漉漉的,带着一股子霉味。被子也因此受潮,黏黏腻腻的,他睡得极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浑身没什么力气。
  就比如,他切菜的时候,菜刀不小心从他手上滑落下来,摔在地上,差点就砸中他的脚趾。
  又比如,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幸好他及时地扶住了把手才免遭此难。
  再比如,他烧水的时候,想把滚烫的开水倒进保温杯里,一小部分的水从杯子里溅出,落在他的手背上,顿时鼓起了好几个水泡。
  
  天空渐渐放晴,他将潮湿的被褥用双手紧紧抱着,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阳台上。
  他动作轻缓地将棉被铺开,随后用晾衣杆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他低头看着楼下的后院中,圆子正团成一个曲奇饼干的形状在晒太阳,尾巴摇摇晃晃的,时不时拿后腿蹭它那张眯着眼睛的猫脸。
  他意识逐渐有些缥缈,思路开始无限地扩散。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想等到明年的夏天。他喜欢夏天,这是一个最适合偷懒的季节。他不会选择出去玩,而是整天窝在房间里吹空调看电视。
  他还想去读一所医科大学,不论什么样的都好。他想当医生,就像老师那样的,能够救死扶伤许多人。
  他还想。。。。。。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了白色的布料上突然洇出两滴鲜红的液体,像血一样。
  他用手指蹭了蹭,还是湿润的。
  随后,又有一滴落在了他的指甲盖上。
  四滴。
  五滴。
  他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才意识到,这些血是他自己的。
  
  
  “一群废物!都他妈给我滚!”门内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顾思亦吓了一跳,瑟缩了下肩膀,看向韩姨。
  韩姨习以为然地道:“你看吧,我说过他脾气不好。”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群人落荒而逃。韩姨嘱咐了顾思亦一句“待在门外”,便一脚踏了进去,下一刻里面又传来他的声音:“不是让你们滚吗?!”
  只听见韩姨无奈的声音传来:“少爷,是我。”
  她四下看了看,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张照片,应该是之前的人落下的。她走过去,蹲下身将照片捡了起来,却不由地怔住。
  照片里的男生看上去很年轻,顶多二十出头,长相几乎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尤其是那双眼睛,眼角稍稍上扬,像会勾人似的,但是目光却如同清冽的泉水那样静静地注视着镜头。
  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悄声无息地将这张照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与此同时,韩姨从房间里出来,一手拿了个空餐盘,一手缓缓地阖上了门。
  “走吧走吧。”韩姨轻声招呼着她。
  她忙点头应道,跟着她的步子离开了这里。
  
  “少爷,其实我一直想跟您说一句话。”
  “我希望这八年,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两句话犹如鬼魅萦绕在他的耳中,他骤地睁开了眼睛,又再次闭上——这样的动作已经来回重复了数十次。
  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看见成珏了。
  他派出的那些人没日没夜地搜寻了好几天,但皆是空手而归。没由来地,他的心中便生起一阵无名火,恨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能够快些痊愈,从而下床去四处找他。
  昨天容玦又来看他,问,你究竟在坚持什么?
  他不过是冷笑一声,用手指了指胸口上的伤,道,他敢在这儿刺上一刀,那我。。。。。。
  “我”字拖了有些久,他的话语一顿,正思考着抓到成珏以后要给他施什么样的刑罚。
  容玦在此时突然笑了起来,说,难不成,你要杀了他?
  当然不是,他下意识地否认道,而后反问,我为什么要让他死?
  容玦只是挑着眉答,慢慢地折磨别人,这并不是你的作风。
  对啊,谁不知道容家现今的少当家做事素来雷厉风行,一向都是不怕得罪人的性子,这么一来二回惯了,谁还不深喑他的脾气?
  敢得罪他的人连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成珏恰在其中之一。
  他突然被容玦说得有些烦躁,正想打发他离开。而容玦又在此时开口,哥,你就放过他吧。
  
  放过他。
  
  他登时怔住,为什么要说,放过?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发觉容玦早已走出了他的房间。
  这下子,屋内又重回冷清。
  
  “我希望这八年,从来没有发生过。”
  
  耳边又回想起成珏最后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他似乎在意成珏比自己想象得还多,他知道这样不好,也试图回避,但是他一闭上眼睛,面前便会浮现他的身影。轮廓清晰,线条明朗,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或者是带着一个虚假的笑容。
  他这才想起来,自成珏十五岁之后,他在他面前,从来没有一次真正地笑过,或者哭过。
  难过的时候,他会不会像以前那样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他回想起以前,他还会叫他“容叔叔”,嘴里带蜜,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窝心。
  笑起来的时候,他的牙齿白得会发光,原本向上勾起的眼睛却化作两道弯月,可爱极了。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因他而起。
  
  墙壁、窗户、地板在他眼前,骤然如同融化的坚冰那样,瘫软而下,又顷刻消失不见。此时他看见了十五岁的成珏和二十五岁的他。
  外面大雪纷飞,壁炉上的火焰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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