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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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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此行绝大多数人都是海滩常客,只有我,初来乍到,这也想玩,那也想碰,还喜欢和外国人说话,尽管我大学连英语六级都没过。所很多时候,我都和大家意见相左。
但季靖闲每次都会陪我去我想去地方,陪我做想做的事,甚至还为我做翻译,我粗略地算了一下,他应该会超过四国的语言。
那些想和季靖闲套近乎的人也只好跟着我们一起,时不时在一旁恭维我们夫夫感情好,起初我还在观察季靖闲的脸色和表情,发现是正常的之后,才欣然接受了他人的赞美,甚至开口和他们打趣。
虽然我自己心里清楚真相,但我还是忍不住,总是假装不经意间秀恩爱,哪怕是我故意放大了一切来自季靖闲的恩惠。
还好季靖闲并没有明确反感我这样。
晚上,季靖闲说他有事情要和人谈,我没多问,毕竟这几天他没少处理公司的事情。
下午大家一起去参观了当地的咖啡园,喝到一款我觊觎已久但缺乏购买途径的现磨咖啡,几杯品下肚,导致我这会儿神清气爽,根本闲不住。
趁着季靖闲还没回来,我换了身运动衣,去海滩上跑步。
在腥咸的海风中,我沿着海岸线慢跑,跑到三公里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宋岭发来的短信:晚上九点半,阿波罗餐厅,我有事情想和时先生谈一谈。
我用毛巾擦了擦汗,问他有什么事,他却没再回复我了。不过我想到可能是工作方面的事,便还是去了宋岭说的地方,但由于我已经跑出了三公里外,所以到的时候已经九点半过了。
拐了个弯,我看到了站在雕花铁桌旁的宋岭,而他旁边的人,居然是季靖闲。
季靖闲的脸色有些隐隐的铁青,我硬生生地收住脚步,就近躲在了一棵景观树后面,我预感宋岭肯定看到我了,但他并没有叫我。
阿波罗餐厅其实是个露天的泳池烤肉区,仅为少数VIP客户专供,到了晚上十点一般没人,我来的时候还在纳闷宋岭约我到这来做什么,但现在,我更想知道为什么季靖闲会在这里。
“那我说一个季总肯定不知道的吧,我和小玦其实不是在这里认识的,小玦也不是在这里才下定决心跟你说分手的。”宋岭停下来,观察了一下季靖闲的神色,继续道,“在更早之前新叶的一个记者招待会上,他就告诉我他要和你分手,只是一直举棋不定。”
我不知道他们之前说了什么,但这是我听到的第一番话,信息量巨大,里面有唐玦的名字,并且,还有唐玦和季靖闲闹分手的往事,以及宋岭和唐玦不为人知的接触,这些都是我吃十对熊心豹子胆都不敢提的东西。
而最重要的一点,这片美丽的海域竟是唐玦和季靖闲分手的地方。我心下一沉,无端冒了一阵虚汗。
“如果你想追忆过往,可以去找那些无所事事的人说,我的时间很宝贵。”季靖闲阴沉沉地看着宋岭,倒是没有立刻发作。
宋岭笑吟吟道:“是吗?那我们聊点别的吧,就聊聊当下,聊聊季总现在的爱人,我们毕竟也有半年没见了不是吗?说起来,曾经的我们也是那么好的朋友。”
“宋,岭!”季靖闲声音陡然抬高一个八度,唇齿间恨不得把这两个字撕碎一般。
相处了这么几天,我或多或少对宋岭的为人处事有一定了解,撬墙角那件缺德事姑且不论,在我看来,宋岭并非这种读不懂空气的人,明明季靖闲已经表现出愤怒了,我不信宋岭没有感受到。
所以很显然,宋岭是故意的。
他不顾季靖闲的警告,闲谈般继续道:“我听小玦说,他喜欢帆船,季总就在这里购置了一艘,每年都陪他过来玩几次,就是上午季总带爱人乘的那艘吧,真巧,你现在的爱人好像也对帆船感兴趣呢。”
宋岭温和的嗓音如同当头棒喝,砸的我头晕眼花,我当场懵了一下,而我第一反应根本不是伤心失望,居然是我在帆船上说的那番话……
还好,还好被海风盖过去了,没有让季靖闲听到,不然,他该怎样嘲弄我的自以为是……
思绪动荡间,我想起了那个船帆上的“JT”标志……J,T,不正是季和唐吗?季靖闲给唐玦买的爱之船,却被我这个扮演者唐突地侵占了。
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偷学唐玦热爱帆船的爱好!
可我在这里发誓给自己听有什么用……兴许季靖闲赞赏我的做法,因为这样,我就更像他了。
我想起那日在餐厅里,我提议乘坐帆船之后,他状似温柔的笑容。
没错,他就是赞许的啊……
我心中陡然一空,海风穿胸而过,又冷又疼。
与他共乘,不过是他对我精湛演技的“奖励”。这样的认知带着一阵又一阵难受袭来,我捂着闷痛的胸口,摇摇欲坠的毅力险些支撑不住内心塌陷的某处。
我的承受能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差劲过,而导致我承受能力突然变差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些天来我视若珍宝却不敢明目张胆享受的美好,无论是季靖闲对我日益温和的态度,还是周围人对我们“感情”的认可与赞美……
我知道,后面的内容我不该再听下去了,但我的双腿仿佛灌了铅,提都提不起来。
季靖闲看上去不想再多言,转身正准备离去,但宋岭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也不打算放过我。
“我猜季总决定跟我合作,组织度假,还把地点选在这里,自己抛下公司跟着过来……费心费力绕了这么大一圈,其实就是想告诉我,你可以面对现实了,你已经把他忘了。”
“我是真没想到,堂堂季总,竟然也爱演这种自欺欺人的戏码。”
虽然用了猜测开头,可宋岭这话却是货真价实的肯定语气,肯定到我在海边积攒了几天的期待连同之前的幻想终于悉数冰消瓦解,肯定到季靖闲回过头来就狠狠攥上了宋岭的衣领,甚至比在唐玦墓前还要凶狠,还要……恼羞成怒。
“妈的宋岭,你最好给我闭嘴!”季靖闲一拳砸在了宋岭的脸上。
宋岭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迹,被发胶固定好的头发也垂下来了几缕。
“季靖闲,你就没想过也许我根本不会来吗?还好我来了,不然你的炫耀和示威该给谁看。”宋岭也终于不再保持他那副教养良好的面孔,他蹭了下嘴角,极尽讽刺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在感情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你不过是个无耻的第三者,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即便是隔了几米远的距离,但我依旧可以看到季靖闲赤红的双目,被抢走爱人的罪魁祸首嘲讽,以他的心高气傲,一定不可能忍受吧。
“看到自己的人接二连三和我扯上关系,你心里其实很不爽,很担忧吧,呵呵,为了逞能,表面上还要装得多大度。”
“你敢!”季靖闲怒吼,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狰狞。
“不敢不敢。”宋岭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季总放心,我跟你不一样,我对替代品没有兴趣。”
这时,酒店服务人员端了一锅蘑菇汤上来,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用英语询问了一句,我大概听出是在问宋岭需不需要报警,宋岭摇了摇头,季靖闲也稍稍恢复神色,放开了宋岭的衣领,服务员还是有点害怕,摆好餐具后立刻离开了这里。
“脾气大的人内火重,容易口渴,喝点东西吧季总,这是小玦最喜欢的当地特产,味道相当不错。”宋岭碰了碰嘴角,声音温和了下来。
季靖闲低头看着蘑菇汤两秒,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铁桌,刚出锅的蘑菇汤翻到地上,即使我奋力躲闪,也逃不过被溅到的宿命。裸露的小腿皮肤立刻肿了起来,一跳一跳,神经火辣辣的叫嚣。
我难耐又急促的吸气声暴露了我,我还没来得及逃避,季靖闲冷冽的目光就猛然割到了我身上,如一把刀,迎面将我剖开,划得我心脏生疼,比腿上的红肿还要疼。
“靖闲……”我叫他的名字,声音颤抖。
他踢开面前翻倒的凳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毫不留情。
“季总,你爱人被烫伤了,你都不管吗?”宋岭冲着季靖闲的背影问道。
然而,季靖闲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
我呆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拐角处。
章节目录 第29章 错的是管不住心思的我自己
第29章 错的是管不住心思的我自己
他的确走了,我确认了好几次,那黑色的尽头都不再有他的身影。
“时先生,腿怎么样了?”宋岭赶紧上前来查看我的伤势,“都起水泡了,我赶紧送你去医院吧。”
“宋导,您为什么要叫我过来?”我依旧面朝着季靖闲走的那个方向,喃喃道。
“抱歉时先生,刚刚口不择言说了那样的话,我为我不恰当的比喻向你道歉。”
宋岭的语气的确是歉意满满,可我却无动于衷,和听到他说我是“替代品”的时候一样无动于衷。
“我问你为什么要叫我过来……”
“怪我见他就来气,没收住情绪,我其实是想提醒你,季靖闲他拿你当替身了,他对你的好都是虚情假意,他不是个好人,你最好远离他。”
“我知道。”我看向宋岭。
“什么?”宋岭一愣。
“是我自愿的,我自愿做替身,他也不是虚情假意,所以您为什么要叫我过来!为什么!”说到最后我简直是在咆哮,眼眶酸胀,歇斯底里。
为什么每个知情的人都要告诉我这些,骆宇也是,宋岭也是,我他妈才是比谁都清楚的那个人!
一时间,宋岭脸上瞬息万变,像是在消化我说的在他听来匪夷所思的东西,但我没有等他反应,直接往回走去。
“时先生,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就不会这么激动了。”
宋岭还是那个沉稳的语气,仿佛在规劝,我握紧了拳,加快脚步。
“总有一天,你也会和小玦一样后悔的。”
******
不论宋岭是否在大放厥词,但他的的确确是戳到我的痛处了,也顺带戳醒了我。
我终于头一次直面了这个可怕的事实——我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
我嘴上重复着“只要能呆在心上人身边,我甘愿当一个替身”,一遍又一遍给自己洗脑,却还是没能洗干净心里的那点蠢蠢欲动,稍微大力一些的撩拨,就会让它们张牙舞爪,自己则想入非非。
但同时,也是宋岭歪打正着拉住了我,让我悬崖勒马。
一个替演,其职业操守就是要正视自己和正主之间的地位差别,只扮演,不逾越。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就要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还好宋岭帮我想起来了。
不然我真是太失职了。
我想起颜骁那天说的,没人甘愿一直做一个替身……
为了证明他的结论是错的,我必须争取做他的反例。
我坐在某处深夜无人的海滩一角,面对腥咸的海风给宋岭发了个短信过去,向他道歉我刚才的失态,然后做贼心虚一般把手机关了机。
白天还人声鼎沸的空气此时如同谢幕的电影,人群散场,万籁俱寂。
从海上升起的明月格外的晃眼,天上水里,让我无处遁形,晃得我脑袋和腿一块疼。
小腿那里的皮肤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已经完全肿起来了。我像个自虐狂一样,用碰过海水的手去抚摸那一片凸起的水泡,弄出了一脑门的汗,可那钻心的生理痛楚却奇迹般地让我超负荷的心脏好受了许多。
喝完罐中最后一口啤酒,我扔了易拉罐,取下胸前那块玉佩。
穿了红线的玉,温温柔柔躺在我手心,和天边的明月好似以水投水,恍恍惚惚间,难分彼此。
美玉会随着时间变幻内部的纹理,就如月的清影万变,历久弥新。和他恋爱的时候,唐玦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和他一分手,唐玦立刻化作他心头的朱砂痣;意外离世之后,唐玦便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而我,我从始至终就是个赝品,毕竟灰尘这种玩意儿,搁在这一万年它也是灰尘。
说起来,我和季靖闲其实同病相怜,我们都为爱求而不得,客观上来说,他比我更惨,因为让他心动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弥补的缺憾。
而且他比我心高气傲,他的傲骨总让他在节节失利的感情方面做出许多不似他的举动,譬如破天荒和宋岭合作,还和我们一起来这个海滩度假……为了在宋岭面前博回面子,他勉强了自己不少。
他在众人面前与我状似亲密,也不反对我偶尔的“秀恩爱”,恐怕一样是为了这个吧。
但其实宋岭和我都知道,他不可能忘记唐玦。
我不相信,以季靖闲的智商,他感觉不到自己这样做其实故意的成分很明显,可他又不得已而为之,想来,他一定是挣扎和痛苦的。
而他费尽心思做出的防御性的掩饰,却被厌恶之人轻易戳破,还不巧被我这个外人看了笑话……他必然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才会恼羞成怒地离开。
这样来看,宋岭还真不是个东西,明明就是他人品不好做了第三者,却偏偏要反过来嘲讽、打击受害者,况且这个受害者遭受的打击还远远不止所爱被夺这么简单。
我又打开了一罐啤酒,带着愤然一般一口灌下去大半,即便酒液顺着脖子悉数流进衣领,也全然不顾。
宋岭此举无非是想要我离开季靖闲,但无论他是出于报私仇也好,还是出于好心提醒也罢,他打的如意算盘都注定会落空。
我想了三年,又用了七年争取,好不容易才拥有了现在这一切,多么难能可贵,我又怎么会在外人自以为是地设计下随随便便就放弃?
我怎么能离开季靖闲?
我怎么可能离开季靖闲?
“我不可能离开季靖闲啊……”
心中的翻涌还是忍不住冲到了嘴边,下一秒,我手上没喝完的酒被人从身后拿走。
我回头一看,是季靖闲。
我心脏漏拍,还以为是喝多了眼花,仰着脑袋死命眨了半天眼之后,他还站在那里。
我猛地一惊,想都没想就站起来要逃走,却被他一把按坐了回去,把沙地都砸了个坑,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
“你的手机呢?”季靖闲踢开脚边散落的一堆易拉罐,蹲在我身边伸出手。
我努力思考了一下他的用意,然后把手机掏出来乖乖放在了他手上,我看着他开机,输入密码,然后蹦出一连串未接来电。
“你怎么,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我的密码是季靖闲的生日,就这样被他当着我的面输出来,我即使醉意丛生也难免泛起窘迫的燥热。
他没有理我,把二十五条来自他的未接来电摆到我面前:“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怎么,怎么找的。”我生生咽了一口唾液。
季靖闲的表情依旧是生气的,却又不同于刚才面对宋岭时那种恼怒,此时此刻,他的眼中还掺杂着几分焦急,我有点晕乎乎的分不太清,但我还是能确定我很怕他发火的样子。
“我问了每一个同行的人,最后调了酒店和附近的八个监控才找到你。”季靖闲一字一顿,声音沉得可怕。
浓浓的压迫感中,我低下头:“麻烦你了……”
“看着我!”
我猛然抬头,看向季靖闲。
“我看你是忘了,那天在医院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季靖闲对我逃避的态度极其不满,“喀啦”声响起,他把从我手上拿走的易拉罐硬生生捏成了一团。
“我没忘。”我小声道,不是狡辩,而是在说事实。
凡是季靖闲说过的话,我都不会忘记,只是我觉得季靖闲今天肯定没有心思管我了,才这样放任自己。
季靖闲一副懒得和醉鬼掰扯的样子,直接打开他提来的袋子,从里面拿出烫伤膏和纱布,一只手托起我的小腿。
和上次一样,他的包扎的手法十分娴熟。
我也没反抗,任由他用棉签沾着药膏涂在我狰狞的伤口上,我疼得眉毛眼睛一起抽搐,他发现之后,立刻放轻了力气。
“疼就说话。”
“没事,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许忍,你这样龇牙咧嘴的样子很难看。”
看着季靖闲凶神恶煞的表情,我一泄气,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疼死了”,然后,他的动作更轻了。
包扎完毕,他扶着我站起来,架着我的胳膊往前走。
看他从始至终都蹙着眉的样子,我安慰道:“靖闲,不要担心。”
我说完,他竟破天荒叹了口气。
“你不该躲着偷听,不然也不会被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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