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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毕十二年的我想结婚-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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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层A3。今日站岗的士兵都不在,舰长也不在哦。”
  当时陈确诚心希望我和白津结合——白津每天都不在房间休息,而他有他的利益考量。
  可我以为他怀有深不可测的阴谋,单是他背后有珂因良这一点,就叫我不敢轻信。


第91章 
  我把衣服叠好放入衣柜,把剩下的小说看完。
  今天我没有见到白津。他出发的时候我还在睡觉,而其余船员闹哄哄地回来后,他尚未出现在我面前。
  难道白津为了拒绝我的请求……
  不、不会的,他明显准备了非常多的借口每天抛一个给我,怎么会呢。
  我倚着玄关旁的墙壁等了一会儿,披上外套做贼心虚地潜入电梯来到了16层。
  惴惴不安的我在门外核验了基因链选段,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白津大概从没有想过会有人轻而易举地闯进来,他裸着上半身正在接受治疗仪的处理,仪器的散热齿轮飞速运转,依旧遮不住从凝胶药剂里汨汨渗透的血液。
  他的脸上还有一些没洗干净的血迹和尘土,幽蓝色的眼珠里充斥血丝,满头满脸的冷汗。
  我表面平静地关门,绕开脚下凌乱的资料和物件,走到他旁边。
  “你怎么——”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受伤了吗?”我打断他,果断抬起他的下巴仔细查看,没打算控制手劲——粗鲁地掰他的脸颊然后擦掉了干涸的黑血和污垢。
  白津嘶了一声。
  我对此充耳不闻,又拿起桌子上一堆拆封未拆封的药剂盒,就着头顶的水晶灯细读医师说明。
  他这里的灯光太少了,既不通风也不宽敞,我只是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压抑憋闷。
  什么破地方,我才不想来呢。以后也不会来。
  “用了09和C。X?有按半针半的方法注射吗?”我刻薄挑剔地检查他的治疗步骤,又重新设置了治疗仪的预想数据和速度。“……你平时就睡在这里?是我的原因,才让你没法回床上睡觉么。”我想象中至少他是睡在床上的。
  这让我以后怎么心安理得地占据他的床入眠。
  白津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居然还敢露出委屈的表情!
  “肩膀没事吧。”
  “没,顾承宴——唔。”
  我忍住心头攒动的怒气和忧虑,两手撑在他的肩上,趁白津没有动作俯下/身凶狠地舔咬他的嘴唇。
  干燥而冰凉。
  直至湿润而温热。
  突然我触电一般颤抖着把他推开,舔了舔自己被白津咬破的嘴唇,并怒视以下犯上的他。
  “不生气了?”
  “我——”我觉得我拿白津没办法,他是爱我的,可他总有事瞒着我。难道是因为他再见到我时我的虚弱和无助令他难忘?我必须好好和白津谈一谈,告诉他我是最独立坚强的一批向导之一。我以后也会好好反省,在白津面前表现得更恰当。
  “你为什么自己包扎伤口,医疗区不是有外科医生吗?”
  “今天遇到了智哲类人的报复,是之前从未见过的武器类型,医疗区已经满员。另外、我们死了两个船员。”
  “每次都会发生这样危险的情况?”我觉得还需要再看看白津桌上的药剂,用过的舒缓剂和镇定剂是不是太多了点?他有收藏药盒的兴趣吗?
  “也还好……差不多,至少珂因良自己不敢来,他当年把永逝流河的任务交给我的时候未必不是抱着试试看的意思。……你,怎么了?”白津慌张地解开治疗仪的固定带,抓住了我的手。
  我坐在桌子上把药剂的空盒推到地上,低头看白津下颚处的伤疤。
  “……”我、我、我——我——“白津,你躺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精神世界。”
  我今天一定要给他做一次治疗。
  他的伤口一直在往外渗血,下颚的伤疤迟迟不能祛除,这些都是药剂师开的药剂里主攻抑制镇静的成分太多导致的。
  “顾承宴——”白津还想再度拒绝我。
  我告诉他我现在极度冷静,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他的精神状况,既不会过度深入,也不会剃头担子一头热地强迫他与我结合。
  我说的过分了。我不是故意要用语言折磨我的情人。
  “顾承宴。”他念了好几遍我的名字,然后叹了一声,把我握紧发颤的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他一直在冒冷汗,腻滑粘冷的触感简直要把我故作强硬的面具压碎。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白津把他二十岁回家见到祖母后的事以及他的精神体的问题告诉了我。
  我动了动嘴唇,无数想要说的话在脑海里争位次,最终让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说出来:“你那天就打算告诉我这个故事吗?”
  “没有。你从来没有错……现在我才决定告诉你厄灾鲸鱼的事。”
  我的手放在白津的额头,我坐在比他高的地方,他握着我的手扶额,他坐在比我低的位置。
  我觉得我不配让白津这样仰望我,我的手没法给予他光亮。我活的太简单了,而这种简单从前是踩在父母的脊背上取得,现在是吸食着白津的生命而维持。
  他说他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不会和我完全结合。
  “即便过了几十年我死了,你也不会受到殉葬意识的困扰。哨兵的生命需要向导,所幸的是,向导的生命不需要哨兵。没有结合,没有哨兵的基因的作用,我也会一直爱你。”
  我的视线在四散的药剂盒和白津身上逐渐晕染成地图的血迹之间胡乱移动,我不想再听白津的告白了,他说得太沉重,渺小的我不值得。
  我把治疗仪重新固定好,反手握住他的手贴在我额头,最后一次低声恳求他:
  “我想看看你的精神世界,就在外层,绝不会有事的,可以吗白津?你说我见过你的精神体,是那只眼珠吗,我觉得我不是因为它而倒霉——”我哽咽了一下,语无伦次地补救道,“我、我以为能再见到你是非常幸运的事——我不是、不是告诉过你,十一岁我高热濒死,高热濒死,秃头的教导主任——我一直都很倒霉,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哈哈,不是有一句非常俗套的话,‘遇到你我用光了全部的运气’……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冒险作死去看你的精神体。”
  我其实比白津更遵守承诺。我素来说到做到。
  他被我的守信打动了,充血浑浊的眼睛浮现犹豫和鲜有的脆弱。
  ……
  “好。”
  我差点抱住他。
  这会压倒他的伤口的。不行。不行。
  白津一扫凝重神色,笑着拜托我:“没有专业辅助仪器,顾医师请你轻一点。”
  我疯狂点头说好,“你放心,延毕十二年的我一直在提升向导的能力的。”
  一个小时后的我想给此时的我泼一桶冷水。
  白津,白津他啊,自打看见我,就打算做个骗子。
  他是我见过最狡诈可恶的人。


第92章 
  十二年前我给白津做过一次检查,那时我以为再也不会和白津有交集,不但和他保持距离、进入的是最外层的精神世界,而且立刻被白津驱赶出来了。
  时隔十二年,我再次来到他的精神世界。
  没有厄灾鲸鱼的大眼珠遮挡视线,眼前的景象与我在62船的医疗区做的梦重叠:海岸沙滩和几座礁石沙岩。
  我多少明白了当年是怎么回事。离返校只剩下五天,白津迟迟不来医疗区接受检查;情绪不稳定的我入梦时精神力游丝与白津短暂地产生接触,梦境的剧情从舍友S君提出游泳就转入了他的精神世界。我和白津作为当事人对此一无所知。
  脚底的细沙随着我的前行扬起薄薄的一层,踢去表面的干燥沙粒,深色沙壤是腐烂的鱼虾蚌蟹的墓地;我走了短短十米的路,小腿和脚背沾满了白沙,它们仿佛在吸食我皮肤内的水分,等我用手擦去一些沙土,腿上已经起了一层鳞片状的死皮。
  徐徐吹来的海风携带盐味和湿润水汽蒸发的味道——上空的烈阳积极夺取沙滩的生命,氤氲上涌的雾气好像是一种磨砂玻璃滤镜,模糊了我能看到的一切。
  热,湿,干,闷。天空和海面形成巨大的蒸笼,我是蒸笼里的活物。
  这有点像跟着舍友S君玩全息游戏的时候误入季风气候的荒漠,极端而异常的温湿是怎么也不能描述清楚,除非你也在现场。
  我又想起了那位傅医师的描述:像浅海度假区一样沉稳平静。
  那白津对自己的精神力的控制和自愈能力未免太强了。他有九年没有让向导看过精神世界,病情却仅仅如此……出乎意料。
  我不会故意盼望白津病入膏肓好施展身手,但就目前所见,在我见过的所有哨兵的精神世界里他的情况尚算良好、或者及格。
  我有些不满,这是我自己不讲道理,是我阴暗龌龊的心思在作怪。
  顾承宴啊顾承宴,你可别把所有事情想得太坏,白津从出生起受精神力S+的祖母多年照顾,他的精神力又不活泼,视野里的一切是合情合理的。
  终于走到了海边,滚烫的海水把我的脚烫出了燎泡;我连忙退后,在愈发炽热的沙滩上跳脚。
  我小心地放出一缕精神力,驱散了脚底的过热。
  没什么异常。
  按理说外层精神世界的病症不如内层复杂,不过白津那么担心我,我只想把他的外层恢复就走。外层没事,内层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再说了,谁的精神世界都不是完全健康的,即便如我们向导,也随每天的遭遇而稍有异变。
  附有我的精神力的手伸入了咕嘟咕嘟冒泡的海水,瞬间被其消化;失去屏障保护的手在沸水里皱皮流血,粉白的指甲脱落漂浮于水面,黑紫色的血肉散发出奇怪的味道;这些变化只在一瞬间,随即我又输入精神力保护了已无需保护的手和手臂。
  源源不断的精神力进入大海,水温在逐步下降,海风渐转湿润清凉……
  唔白津似乎是患上了慢性精神炎症三十小类的一种,与教科书的临床表现表述相差无几。
  太好了,还好只是这样。
  就只是这样吗?
  我曾经在治疗哨兵的精神世界时“画蛇添足”犯了大错,学校的教授严肃地批评我,我便早就纠正——抑制了该习惯——但是今天看见白津受伤给了我不小的冲击,我下意识地觉得白津是属于我的,我可以得寸进尺地利用机会——
  我在白津的精神世界平稳以后继续输入精神力,将其凝聚又分流,在仅我可见的视野里用精神力打绳结,一共六个结,每个结之间的间距是临场计算得出的精密数字。
  通过对远古人类结绳祭祀的模拟增强神秘性元素,而哨向是返祖远古人类族群中的哨兵和向导;也就是说,将精神力结绳是立即有效的治疗形式。
  赋予精神力以可视和可触特性,并完全掌握压缩增质的精神力,做到如心所愿的地步……我初级学院的老师们对我十一岁基因进化后的表现啧啧称奇,他们很鼓励我继续发展能力,热心地教会我许多大学院里逐年不被允许的、有争议的术式……而绶穗的临床实践教授过了半学期才发现我一直在用“增幅”法挖掘哨兵精神世界的潜在病症。
  “顾承宴同学,你以后不能这么做。学校找到的临床实验体、这些哨兵只同意我们治疗他们表现出来的异样,你不能为了所谓的锻炼能力把他们下意识埋藏的东西挖出来——事实上只要等待,总会浮出水面,那时候你才有资格去治疗,懂了没?你只是一个学生,你以为你是他的结合向导?就算是结合向导,你凭什么违背病患的意志?你简直毫无纪律,不知尊重两个字怎么写!”
  ……
  我好多年、大概十五年没有这么做过了。
  你可以批评我,应该批评我,我知道自己得意忘形,想当然地把白津划为自己的所有。
  我耐心地等着,不久看见远处的海面出现了一些黑点。
  我是个性格恶劣的人,说什么自己或许是当年的首席,却放任自己的治疗欲做出了这样的事。我比绶穗的所有同学都道德败坏,不是向导协会成员的我,凭什么可以做仍存巨大争议的术式?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了。
  我对我爱之人永远温顺,偏偏此时钻牛角尖打了我最爱的男人的主意。
  我以为我在接触白津的内心。
  黑点在向我靠近,它们……不,是他们以灰黑色的面容漂浮在水面。
  我至今仅和复活舰的少部分人见过几面,确定了大副、二副、奥涅尔等人存活。
  直到看见白津的精神世界里他们的尸体,哦,原来有些我曾经治疗过的船员已经逝世了。
  他们大多二十五、六至三十岁上下,来自优秀的哨兵学院,天真直率,能力突出,而死在了令人惋惜的青春年纪。
  我的怀疑卸下了一大半。
  白津把船员的死当做自己的负担了。他是个好船长,一直是。
  我“念”着柯罗诺语的《西科平原史诗》选节,该语言是学界公认最靠近人类源文明的语言。
  当赤臂的女神HEL’KLH驱赶牛车驾临,
  VON’ES停下了刺向半神之子AL’OFH的利剑。
  他明白了神的天平偏向哪一方,
  不敢怀怨地逃离战场。
  当智善的美神FUS’NH泪眼怒睁,
  坐在勇敢的GOK’IE尸身上的独巨人磕断了脖子。
  灵魂离开了他的匣子,
  指引他回归故乡、把头颅摆在正东方的杨树上。
  ……
  以精神力的能量具现颂唱神代诗,汲取了其中微不可见的神秘。
  我又如法炮制解除了埋藏在沙子里的头骨,这些头骨像白津描述的智哲类人,曾装有大脑的地方像一只饱满的圆球型水瓢,在《西科平原史诗》的作用下消失。
  这并不是说我消除了白津的愧疚,而是我治疗了其情绪对精神状态的消极影响。
  一切都解决了。
  我望了一眼独立于海中的礁石群。又低头“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和布满燎泡的脚。
  微咸的海风吹拂着,送来大海的潮响。
  天蓝水碧,细沙白浪。
  真好啊,像度假区一样沉稳又平静。什么生物都没有。
  我退出了白津的精神世界。
  白津的眼睛似乎再过一夜就会恢复原本的幽蓝深邃。
  我敢打包票接下来相当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再情绪失控。
  可我只觉得愤怒又悲伤,想一拳打在白津的脸上。
  他是镇守昏暗压抑的密室的魔王,我是意外闯入不请自来的勇者。
  室内气氛半热半冷,白津是热的,我是冷的。
  “骗我好玩吗?”
  我质问他,语气不善,冰凉还刺耳。我感到四肢五骸的血液都冷凝结冰,唯有酸热的泪水在眼眶里积蓄蛰伏。我只能把眼睛睁大,睁大,避免此刻不争气地流泪。
  白津愣了一下,便了然地沉吟着安慰我:“……你看到那些船员——”
  我扯了一下嘴角,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打量我的哨兵。
  “白津。”我眨了一下刺痛发热的眼睛,滚烫的泪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白津,你——”我任由他擦拭我的泪,感到心脏分割般的孤冷无助。
  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结合向导啊。
  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是猴子吗?他旁观我在精神世界里神经兮兮地做这做那,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自取其辱。
  “你——”我一度想说很多伤人的话,想疯狂地骂他恶心,想倾泻我的难过,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我说过我不会在白津面前有超过一分钟的冷脸,我说过他爱我、我爱他就足够了……所以是我太贪心么……“你不要说话,让我冷静一下。”
  我推开了白津,双手抱膝坐在无光的角落里。
  我其实还没有进入白津的精神世界。
  恐怕谁也没有见过白津的精神世界。
  “你是故意的吗?”我这句话把我吓了一跳,语气幽怨得像幽灵附体。
  “什么?”
  我知道白津还没发现我生气的原因,所以他表现地如此无辜,可我——
  白津抱着治疗仪站起来,他放弃了服从我的指令,站在我面前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白津,你知道你自己做出了一个完全虚假的精神世界吗?”
  白津的脸藏在黑暗里,我有些缺氧,没法一直仰着头去捕捉他的神色。
  “你知道的吧。你是什么时候就开始建造它了?骗过多少人?包括你的祖母吗?……以前傅医师和我描述你的精神世界,我说‘鲸鱼在浅海会搁浅吧’,我那时——”
  “我……知道。”白津艰涩地开口,“但我……我不想让你见到精神体。”
  “我他妈说过不会见的!”我第一次在他面前爆了粗口。
  “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你说清楚,现在说,我听。”
  白津好像在忍耐什么痛苦,我依稀看见他的身体轮廓晃了晃,然后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解释:“我十岁的时候基因进化,你知道的,精神世界在进化后才定型。我那时因为父亲的事深感不安,母亲比起我更爱父亲,她立刻无障碍地接受了弟弟白汵;祖父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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