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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靓行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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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坐卧不安，天天巴望着雷振能赶快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被这磨人的小妖精给勾的。
伸出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弹拨，音质有如金石交击穿透，清脆明亮，钟二立即不亦乐乎地上手弹奏了一会儿，又校准了几个不太准的音，然后他才想起什么般，抬头望向正似笑非笑盯着他看的雷振。
“那什么，这琵琶挺贵的吧？”嘴里虽然说着客套话，但手里紧抱琵琶不放的钟云清一点都没跟雷振客气。见雷振还在看他，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钟二一脸英勇就义的悲壮，他扭扭捏捏，吭吭哧哧地说道：“要不，要不咱肉偿？”
听了他的话，为人一向严肃的雷大总裁此时如果嘴里含着口水，也非得给喷出来不可。听听这都什么话？好像雷振就是那逼良为娼十恶不赦的恶霸太岁一样。
“那亲我一下。”既然如此，雷大总裁当下就决定要好好善尽恶霸的职责。
而他对面的钟云清，整个人却时刻充满了那种令人惊奇和意外的魔力。当雷振出声后，他毫不犹豫地踮起脚，隔着一把绕殿雷的距离，常常爱笑的嘴唇就吧唧一口，亲上了那个为了他风尘仆仆而来的男人的脸颊。
被温热又柔软的触感所惑，老谋深算的雷大总裁有那么一瞬间大脑完全空白。他想——就算为此花去再多的金钱，再久的时间，都抵不过这一刹那的永恒。
第16章 No zuo no die
雷振留在排练室里又听钟二弹奏了一会儿琵琶，到中午时分，钱阿姨准备好一桌饭菜，就喊两人上去了。吃过中午饭，钟云清和雷振又聊了一会儿天，基本上全程都是钟二在动嘴皮子说个不停，而雷振只是在一边聆听，偶尔才插几句话。
两人的午休时光没有持续太久，王特助一通催促雷振去公司的电话就打来了。就算能通过远程遥控办公处理一部分工作，雷振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公司内部还是堆积起了一堆需要他这个总裁亲自过问处理的公务。
不过雷振即使再忙，也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与钟云清相处的时机。为此，他开车特意绕了段路，把钟云清在飞鸟的大楼前门放下后，才匆匆驱车赶去了雷霆总部。
离下午正式录音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因为钟二来得早了，他想了想，干脆坐在飞鸟唱片一层大厅的休息区里玩起了手机，准备等玉米他们都来了，再一起进录音棚。
没想到这一坐，却坐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烦。
钟云清手机玩到一半，玉米小龙虾他们还没等到，大厅门口这时倒进来了一群嘻嘻哈哈的年轻人。钟云清下意识抬头一看——好么，冤家路窄，不是当初参加培训班时带头排挤他的费宏他们几个又是谁？
那群人进门后，也立即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钟云清。因为实在是太醒目了，就算看了他们这边一眼后，钟云清又低下头不在意一样玩起了手机，那种仿佛与生俱来自带光环的强烈气场还是刺得人眼睛疼。
领头的费宏自然是这群人里最不服气的那个。自从他因为把钟二欺负得太狠，而被发飙的对方堵在房间狠狠修理了一顿之后，没理伸张只能吃了这哑巴亏的费宏就时时惦记着要报复回来。
仗着有个雷霆高层的爹，费宏从一开始进入培训班，就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但这个钟云清却像是个绕也绕不开的魔障一样，从一开始到之后，无论哪方面都事事压着他的一头。身边聚集了一群趋炎附势的马屁精，费宏自然没道理放过他，一番刻意的明示暗示之下，果然没人敢再接近钟云清，那人成了整个培训班里的独狼。
被连续恶整了一个星期，每天睡觉时都要担惊受怕不太平，钟云清却依旧不为所动，整个人的精神力简直是顽强得可怕。再然后，没有任何预兆，钟云清突然就离开了。连培训班的老师们也像被特意警告过了一样，完全对此闭口不谈。
本以为是他终于受不了知难而退了，费宏还为此曾洋洋得意。可没过多久，一个在培训班学员间迅速传遍的消息就狠狠打了他的脸——钟云清的另一个身份，竟然是掌握着雷氏大权的总裁雷振的秘密情人。
费宏甚至还没缓过神，就又接到了自家老爹的警告。电话里他那个亲爹先是劈头盖脸把他臭骂一顿，看样子简直恨不得把他再塞回娘胎里回炉重造一样。之后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以后见到钟云清都躲着走，千万别再去招惹对方。
费宏虽然心中犹有些忿忿，也不好不听他爹格外严厉的训斥，况且钟云清人都已经不在培训班了，就是想报仇都没地方，费宏于是也决定就这么算了。直到不久前，他爹参加完某个晚宴后，又再度旧事重提，一脸懊恼地抱怨他是个败家玩意，竟然惹上了惹不起的人。
今年刚满二十的费宏到底还是年轻气盛，本来勉强压在心中的怒火和不甘，因为他爹的这番话，一下子就比之前更加猛烈地爆发了出来。
不就是一个靠着出卖脸和身体在床上伺候人的玩意儿么，说难听点，权贵们用来随便玩玩打发无聊的消遣而已，就算那张脸长得再如何漂亮标致，难不成雷振对他还能是真爱？说出去谁信？可笑又可恨的是，他那也算见多识广的亲爹对着个卖屁股的下贱男妓，还真当成是什么精贵人物了，真是老糊涂！
这一次，再度偶遇上钟云清这个眼中钉，费宏的怒火自然更炽。
原本他和培训班的几个学员在公司给他们的定位下，准备是以组合的形式出道，费宏担任这个组合的队长。凭借他们良好的外形和年龄优势，影视歌全面出击，多渠道平衡发展，在雷霆的专业包装下，费宏他们想要走红是没什么问题的。
今天也巧，他们也被通知来飞鸟唱片进行试音，顺利的话，组合的第一张出道单曲就能够正式提上议事日程了。有个高层的亲爹撑腰，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论起点费宏就要比班里其他学员要高上很多。
只可惜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处处压他一头的那个钟云清，又突然像幽灵似的从半路冒了出来。
组合里其他人这时面面相觑，他们当然都认出了钟云清。想到之前在培训班时闹的那些不愉快，再联想到关于钟云清的种种传言，他们都有些迟疑和顾忌。费宏却冷笑一声，他先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接着就撇开众人，大步朝钟云清的方向走了过去。
雷霆旗下的艺人培训班采取的是封闭式管理，各种靠谱不靠谱的流言小道消息虽然众多，但最近因为柳思思这个长舌女人的关系，学员们之间传得最多的，还是有关雷霆总裁雷振和钟云清两人关系的八卦。对于和雷氏签约的凤凰社正在筹备制作第一张单曲，并且钟云清就是其中一员这事，眼下的费宏还真不知情。
被人杵在面前，头顶的光都被挡住了，正玩手机的钟二不得不又抬起头，虽然他很不想搭理费宏，这人明显就一被爹妈宠坏了的熊孩子，无奈别人都站到面前冲你头顶喷气了，这下钟云清想不搭理都不行了。
“麻烦让让。”
在心底默念了一百遍‘我是大人，他是小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钟二虽然没好气，好歹没一上来就发展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动手的地步。这边说完，钟二又垂下视线开始玩手机，本来以为他都这么退让了，对方不会继续无聊戳在那里当人肉背景墙，谁知对面的费宏根本不领情。
从鼻腔深处又重重哼了一声，费宏轻佻地伸出手，一把抓起了钟云清的下巴，整个人居高临下，对着钟二的脸不屑地鄙夷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也配叫我让路？”
下巴被人捏在手里，钟云清的脑袋一瞬间有些短路，瞧瞧这经典的姿势和动作，他这是……被人调戏外加鄙视了？接下来，电视里那些柔弱小白花都怎么演的来着，是不是该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地喊着雅蠛蝶，再扑进某个路见不平、英雄救美的大侠怀里嘤嘤嘤了？
脑袋还在短路中的钟二眼神乱瞄，四处找了一圈，发现没找着什么大虾的踪影，下巴却又被人用力捏住转了过去。费宏那张年轻的脸对着他恶狠狠地道：“我在跟你说话呢，看什么看！”
恶声恶气决无善意的威胁，倒是把脑抽中的钟云清给叫醒了，虎着个脸，钟二不高兴了，“放开你的爪子。”
他一不高兴，拳头就要发痒，才不会管站在他面前的是天王老子或是别的什么人。
而另一边，被钟云清不客气地一把打掉了手，费宏怒极反笑，语气尖酸地讥讽：“装什么贞烈，不就是个谁有钱就能上的下贱货色……嗷！”上次就被钟二教训过，可惜一点没长记性的费宏话没说完，在他的预想里本该羞愧得无地自容的钟云清，一拳头就照着他面门上来了。
一瞬间鼻血长流，绣花枕头的费宏捂着脸连哀嚎的声音都变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又被炸毛的钟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倒，身体砸向一边的钢化玻璃茶几发出了一声巨响。
眨眼间的变故，把不远处看戏的几个费宏的狗腿子吓傻了，根本都来不及反应。
钟云清有时就是个特别简单的人，要让他火起到揍人，他不会多说一个字，多讲一句废话，伸出拳头直接动手干就是了。此时钟二甩着手，想起等下还得进录音棚录音，他改手为腿，就照着还在地上翻滚的费宏那张脸踩了下去。
“杀人啦，救命啊！”被接连踩中好几下，费宏这个没种的孙子已经完全懵了。一时嘴贱却惹来了一个彻底狂暴化的钟云清，他再也顾不上捂脸或是担心他的鼻子，一双手都死死抱住了钟云清的小腿，边抱边丢脸地喊起了救命。
费宏那几个木头人一样的同伴这才反应过来，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地试图制止钟云清，再这么被踩下去，费宏这no zuo no die的倒霉熊孩子不死也快残了。
休息区另一边，一直偷偷观察着钟云清的两个前台接待小姐，从费宏出现面色不善盯上钟二开始，到之后一连串发展，都被她们看在眼里。
这时看见钟云清被那一帮面色不善的人围在中间，眼看就要吃亏的样子，急得她们两个立刻拎起对讲机，通知了门口的保安后，又一通电话，直接捅到了坐镇公司的总监木连城那里。
第17章 哼，鱼唇的凡人。
“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木连城，等他接到前台通报，得知竟然有艺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寻衅滋事，当时就气得这位坏脾气的木总监摔了电话，黑着一张脸赶至楼下。
看见七倒八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几个人，再瞥视了一眼在旁边面面相觑措手不及的大厅保安们，木连城的脸就更黑了。
好在这个时间大楼里没什么人出入，要不然这事传出去，对飞鸟唱片一直以来维持良好的对外形象总归是有一定的损害。
见木连城铁青的脸色，上报这事的前台李小姐这时赶紧起身，上前将她目睹到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向木连城复述了一遍。说到最后，她朝坐回沙发上的钟云清那边看了一眼，又向木连城小声补充了一句：“是那帮人里面带头的那个说话太难听，是他挑衅在先，才——”言语之中，对其中一方的维护之意明显。
木连城听完，这才把目光投向没事人一样的钟云清，要不是李小姐的话和一边保安们的神色都证明了，他还真没办法相信就是眼前的这个钟云清单枪匹马就把一群人都打趴下了。
虽然挨揍的人里都只是受了些鼻子出血嘴角破皮之类的皮外伤，看起来并不碍事，但钟云清一个单挑他们一群，还能不落下风，在保安和他赶来的短时间内就把人揍成这样，这身手已经足够让人咋舌了。
叹了口气，木连城有些头疼。
他指示还杵在边上的保安们赶紧把倒下的人扶起来，“就让他们在这边待着。”说着，又向另一边的李小姐吩咐道：“你去拿急救箱过来，给他们的伤口处理一下，完了再给我电话。”
“还有你——”看到钟云清一脸无辜地朝他瞪眼睛，那眼神简直比小兔纸还纯洁，木连城抽了抽嘴角，连忙咳嗽了一声，说：“你跟我来。”
说完，木连城推着他的无框眼镜，不再废话转身就走了。
磨蹭了有几秒钟，装无辜不成的钟二想想，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于是他认命地背起了摆在沙发边的宝贝琵琶，然后跟了上去。
越过正哎呦哎呦直叫唤的那帮人时，包括费宏本人和他的那几个狗腿子在内，都抖着身体缩在一边，看模样简直是噤若寒蝉。
他们当然是怕了，本来还想仗着人多一哄而上来阴的，却反过头来被揍得哭爹喊娘，刚刚的情况根本不能说是打架，而是钟云清一个人的碾压。
谁能够想象在钟云清那样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凶狠狂暴的一面，现在回想起当初在培训班时，这人能够任他们欺负了这么长时间而不反抗，简直就是个奇迹。被揍得鼻青脸肿之余，他们深刻了解到了一点——钟云清不是胆小怕事，恰恰相反，他是懒得搭理他们，因为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就像一头瞌睡的雄狮，不会去理会在耳朵边嗡嗡嗡的小虫子那样。真要吵得烦了，也就一巴掌拍飞了事。
这群人也几乎在同时都明白过来，所谓的钟云清被雷振潜规则的流言八卦究竟有多么不靠谱，像钟云清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又有谁能够潜规则他呢？
结结实实挨了一顿胖揍，费宏他们几个大龄熊孩子倒像是开了窍。冷静下头脑，想到他们现在连正式出道都还不算，今天的事一旦被曝光，足够成为一个黑点或是丑闻伴随着他们未来的星途，这才是真正要命的地方。
“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你们几个要还是男人，就光明正大的来，少干些缺德亏心的事。”向前走几步，钟云清特意又停了下来，回头冲费宏他们呲着牙扬了扬拳头，作威胁状，“这次是连之前欠下的份一起补上了，以后我们各不相干，少来烦我。”
说罢，钟云清就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经过前台的李小姐身边时，看出她眼里的担忧，钟二悄悄又换上了笑脸，对李小姐调皮地眨眨眼，压低声音说：“没事，我吓唬他们的。刚才谢谢你们。”
钟云清耳尖，自然听到了李小姐在木连城面前对他的回护，这声谢他说的诚心诚意。而见到他暗搓搓使坏的样子，李小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红着脸按照boss之前的吩咐去拿急救箱了。
等钟云清跟着木连城乘电梯进了总监办公室，原本以为会被大骂一顿，没想到木连城却拿出了一份音乐制作合同，示意钟云清看。
“这是……”随手翻了一下，钟二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点点头确认，木连城接着开口道：“《唐刀》的原声配乐委托的就是我们飞鸟音乐，你们社团的《逍遥游》我个人认为很合适放在里面，就向制作部门推荐了。你先看一下合同有没有问题，等其他团员来了再一起商量清楚。”
一口气解释完，木连城又看了一眼有些回不过神的钟云清，说：“这份合同对凤凰社来讲百利而无一害，我的建议是你们可以尽快签下来。到时电影一推出，相信对你们的CD也会有积极的作用。”
木连城这话说得算是很委婉了，在电影和音乐领域越来越成熟、规范化的今天，一部好的电影如果再加上优秀的原声配乐，两者间相辅相成，对彼此来说都有极大的推动助力作用。
不过木大总监这副不温不火公事公办的态度，倒让手里拿着合同的钟二更加忐忑了。
“很奇怪吗？”木连城仿佛马上看穿了钟云清的疑惑，这名身材高瘦、神态间自有一股潇洒狂士做派的中年男人双手抱胸，姿态闲适地依靠在办公桌一角，主动出声发问。
“你是不是以为进来我会骂你一顿？你是雷振推荐给我的，那个费宏是费家老头子塞进来的，在我这里，像你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或者说在这个圈子里，像你跟费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微微抬起头，木连城吁了口气，然后才转向钟云清这边，继续问：“知道是什么让你们在我这里区分开的么？”
在玉米他们或雷振面前总是有说不完话的钟二，这时盯着他手里的那份合同，却难得沉默了。
“明白了就好，看来你悟性还是有的。”语带赞许，木连城露出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说的话却仍狂傲的不得了，“庸才，蠢货，这个世上要多少有多少，这些人我不会关心。我只关心那些我喜欢的，值得我用心打磨最终发光的金子，这个才是有价值的事。”
除非天生自恋狂，或的确有大才之人，才能以这样藐视芸芸众生的姿态，毫不谦虚、我行我素地活着。
而飞鸟音乐的创始人木连城，这位享誉国内乃至国际乐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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