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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顾天宇追过来的时候顾宸已经躲进浴室，啪的关上门。
　　墨彦也没闲着，去了厨房里帮小马洗菜，切菜，准备配料。


第202章　终于回家
　　“家里厨房没热水？”墨彦问。
　　“以前是有的，后来不知道是那儿坏了，这个热水龙头不起作用，”小马一边炒菜一边说，“我之前让老顾看，老顾倒腾半天也没见有什么眉目，夏天热就没管他，到了冬天越拉越冷再想找师傅的时候，现在临近过年，人家早就回家了。”
　　“吃过饭我看看……”
　　顾天宇在客厅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墨彦融入的悄无声息，出乎他所料。
　　“你干嘛去？”顾天宇拉住匆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小马问。
　　小马怀里抱着一叠衣服，说：“我拿衣服给墨彦，让他给小宸送进去啊。”
　　“你……你等会儿。”
　　“咋的了？”
　　“给我，我去送！”
　　“你不是在……”
　　“好了好了，你忙你的去，”顾天宇弹弹手，保护顾宸保护的像个女娃娃，生怕被某人看了一眼占去便宜。
　　只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就被墨彦吃干抹净嚼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咚咚咚，敲门。
　　顾宸放肆的拉开门，嘴上挂着一抹特有的坏笑，“怎么才……啊，爸，怎么是你？”
　　“你还以为是谁？”顾天宇带着怨气想推门，门却被顾宸关的死死的，“你干什么宸宸，我给你送衣服！”
　　“搁门口儿就成！”里面顾宸的喊声混着水打瓷砖重音传出来。
　　“放门口？”
　　“嗯。”
　　“你开开门，我给你搓搓背。”
　　顾宸站在喷头底下无奈的翻白眼儿，拒绝道：“不用。”
　　“你这孩子，”顾天宇不得不放下衣服走出去，脑海里深深印刻下顾宸开门时脸上来不及收起的邪笑。
　　顾天宇渐渐意识到，孩子……长大了，很多事情，由不得父母，有些事儿，做了就做了，有些人，爱了便爱了。
　　吃过饭墨彦真的修好了小马厨房里的热水龙头，眼看着天色不早，回家的路还封着没通，顾宸和墨彦不得不又在这里住了一宿。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天宇跟发现了免费的修理师一般，家里以前的破铜烂铁都拿出来让墨彦摆弄瞧瞧，顾天宇的本田之前开的时候总会听到什么滋滋滋的噪音，但是也不影响正常使用，什么功能都是好的，开去店里修理，修理后前段时间还不错，到了后来声音又回来了，这种说大不大，说小又不能忽略不计的毛病最让人恼火，此般疑难杂症到了墨彦手里变得轻而易举，只是拆了几个零件，清理内部，上了油，换了新螺丝，迎刃而解。
　　陆陆续续，顾天宇又搬出一堆麻烦。
　　这天墨彦又在院子里给顾天宇修理二八大杠，都怪顾宸多嘴，“您这些破烂儿玩意儿拿出来干啥？怎么不干脆把您那二八大杠也整出来？”
　　然后，顾天宇就从一堆破铜烂铁里真给刨了出来。
　　顾宸坐在屋子里透过窗户看墨彦，顾子谦趴在旁边写暑假作业。
　　“顾宸哥哥，八加一减七等于几？”
　　“二。”
　　“八加二减八呢？”
　　“废话。”
　　“顾宸哥哥，墨彦哥哥的肉好吃么？”顾子谦冷不丁问了一个特别奇怪的问题。
　　噗，顾宸差点儿喷出来，“你说什么？”
　　“我上次看见你在厨房里啃墨彦哥哥的胳膊，啃的可带劲儿了，好吃么？”
　　“……”顾宸脸上黑线，这该怎么回答？
　　“做……做题，做你的……”顾宸呢低头一看，刚才在第二题的后面顾子谦写了大大的两个“废话”，顾宸心底呐喊，顾天宇，你小儿子有问题。
　　晚上，大家都准备睡下，顾天宇从柜子里搬出一床棉被，小马疑惑的问：“老顾，你这两谈睡觉冷啊？怎么还在拿厚被子？”
　　顾天宇理了理被子说：“你去，把这床被子给外面那人送去。”
　　“外面？你说小墨？”
　　“除了他还有谁睡在外面？”顾天宇反问。
　　“你怎么不在自己去送。”
　　“……让你送你就送，哪那么多原因，磨磨唧唧的……”
　　小马出门前故意调侃道：“也没听小墨喊冷呐。”
　　顾天宇戴上老花镜埋头看报纸，自顾自的念叨着：“谁家的狗居然爬到房顶上了？”
　　小马摇头，这老家伙，居然还会觉得不好意思！
　　第四天，顾宸已经忍到极限，得知道路通畅，地面积雪处理干净的消息比中彩票还兴奋。
　　“着雪还没化完！”顾天宇望着窗外说。
　　“是啊，再玩两天，多待几天，”小马跟着劝。
　　顾宸决心已定，今儿就是下冰雹他也得把车子给开回去。
　　吃完饭好不容易准备走的时候，顾天宇居然拉墨彦下棋，墨彦居然答应了。
　　这一局，无比漫长，顾宸站在旁边眯着眼，真想把象棋都吞掉，“这老年人下棋就是不一样呐，走一步得想个六七分钟！”
　　顾宸揶揄，瞪着墨彦，墨彦也不顾他的嘲弄，注意力特别集中，每一步稳扎稳打，双方杀的眼红。
　　最后还是墨彦输了，顾天宇一拍棋桌，给墨彦递了一句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从来都没见过顾宸如此迅速，在部队里面临时紧急集合的身手都用上了，三下五除二，“老爸，再见，小马阿姨再见，那个……顾子谦，好好写作业！”
　　啪，关门，车门都没开从车窗直接跳进去，“开车！”
　　屋漏偏逢连夜雨，好不容易从老顾家离开，打算着直奔暖窝，没想到半路上居然遇到了堵车，还是全A市最堵的一个交叉路口。大家听说这条路修好了还设置了防滑措施都开始抄近道导致车辆拥堵。
　　顾宸心里一团儿火烧起来，被车流量浇灭三分之一，被堵塞的长龙浇灭三分之一，又被堵车的时间盖住火花。从中午下午两点一直堵到傍晚七点，后来在墨彦高超的车技控制下，领先许多人从拥挤中离开。
　　撞开门，顾宸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勒住墨彦的脖子，墨彦轻笑，背着人缓缓关上门，慢吞吞的换鞋，又给顾宸脱掉鞋子。
　　顾宸之前奄奄一息的小火炉里面只剩下了小火星，现在遇上墨彦这只大暖炉，轰的一下，火焰飙升。
　　顾宸叼着墨彦的耳朵，指令人朝卧室走，墨彦把人往背上抽了一把，先去冰箱拿了罐水，里面放下一勺冰块，然后又去厨房端上一水果盘的紫葡萄，晃晃悠悠，晃到顾宸急不可耐，从墨彦背上滑到前面，勾住他的脖子嘴巴罩上去，墨彦咧唇，将手里的东西放上床头柜，将人掷上软软的被窝。
　　“嗳，我的毛衣。”
　　“你这毛衣老子早就看不顺眼了。”
　　“它招你惹你了？”
　　“穿着太迷人，天天魂儿都不知道飞哪儿在。”
　　顾宸被墨彦逗得咯咯直笑，下意识的褪尽他的衣衫，当墨彦敞亮的胸膛剥落出来的那颗，顾宸的笑容定格，呼吸不断加重。
　　墨彦将他反过来，顾宸扭头挣扎，“大墨鱼，你……你耍赖，你……唔……”
　　墨彦亲吻在顾宸的后脖颈上，带着男人粗鲁的力道和爱人温柔的深情。
　　“老子让你舒服你还不乐意？”墨彦撕开顾宸的最后一缕薄衫，口中寒着一块冰，顺着顾宸的脊椎骨一节一节往下。
　　“呃——”顾宸浑身忍不住抖动，滚烫的躯体接触到冰块的寒冷，极与极的对抗，碰撞出意想不到的火花。
　　冰块丢落，顾宸一个激灵，墨彦身体沉沉的丫上来，在他耳边呢喃，“宝贝儿，我想你了！”
　　顾宸咬紧牙关，身体却出卖了他的内心，“你不是说让我来一次？你丫的不守信用！”
　　墨彦解开皮带，捆紧顾宸的手放在头顶固定住，说：“待会儿你要是还有力气，你上！”
　　……
　　事实证明，对于某些人来讲，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墨彦躺在床上，手里夹着烟，黑暗中顾宸大汗淋漓。
　　墨彦笑看他，搓了搓他凌乱别致的发型。
　　顾宸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想推开墨彦的手却没有力气，两只手还被紧紧的捆住，这种受到束缚顾宸还是第一次尝试。
　　“还不给爷解开！”顾宸恼羞成怒，咆哮出来。
　　墨彦两根指头一捻，也不知使了什么花招，皮带居然自动松开。
　　顾宸又是羞恼，又是惊讶，墨彦手里到底还有多少没有使出来的把戏？有时候顾宸觉得墨彦是个百宝箱，跟叮当猫似的，随便从肚子口袋里面掏出来的东西都是他没有见过的，充满未知的神秘。
　　“你还来不？”墨彦扬扬眉毛，半笑不笑。
　　顾宸现在是挪动一毫身体都跟要散架似的疼痛，但是本少爷再疼本少爷的面儿不能丢，“来，怎么不来，给爷等着！”
　　墨彦吸一口烟，利落的趴下。
　　顾宸一看，傻了，这人是不打算给爷台阶下啊，他艰难的咽口口水，身体在床上摸索，像是泥潭训练的匍匐前进。
　　哎哟，腿疼，哎哟，腰疼，哎哟，哪都疼……
　　顾宸快疯了，还得做好表情管理，“你这个……待会儿，我……”
　　顾宸刚起身，咣当一声巨响……
　　顾宸：
　　墨彦：……
　　二人对视的刹那，顾宸笑的面部扭曲，墨彦一口烟喷出来呛得咳嗽。
　　床塌了！


第203章　招人稀罕
　　没了饭桌咱可以在茶几上凑合，没了杯子也在可以用碗喝水，甚至失去了软绵绵的沙发咱可以一屁股坐地上，可是没了床……那是万万不行的！这两位爷每晚温存亲昵的宝地儿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这不，一大清早，世贸商场还没开门，他俩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今天世贸围着的人尤其多，顾宸晃儿郎当的环顾四周，算了算日期，难道因为今天是周末？
　　“我想吃冰激淋，”顾宸嘴吧唧两下，馋乎乎的样子特招人疼。
　　墨彦瞥他一眼不说话，手指间夹着的烟弹了弹，先不说这大冬天上哪儿去找雪糕，就是这天寒地冻的墨彦能同意他这种二啦吧唧的要求？
　　见墨彦没什么反应，顾宸腮帮子气鼓鼓的，小少爷态度不好嚣张霸道着呢，我说我想吃那就是想吃，不管，反正我现在是要吃，天再冷我也要吃，至于怎么找，找不找得到，那是你的问题，而且是你……能力的问题！
　　墨彦冷眼瞧他，两颊收缩吸烟，你说啥？能力？老子哪方面的能力让你不满意了？
　　顾宸的小白脸儿也强制板起来，尽力掩饰着自己眼底不自觉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笑意，顾宸是在部队里接受过系统训练过的，表情控制能力相当好，无论遇上什么情况都能镇定从容，保持无法令人察觉的扑克脸，然而这种无法用理智克服的情感坦白无疑全写在脸上的情况，只有在墨彦面前才会不攻自破。
　　哼，嘴上说不算，爷只在乎行动！
　　赶上墨老大也绝不是随口说说的人，人家从来都是身体力行，行动大于话语。
　　“咳咳，还有六分钟世贸开门啊，”顾宸咳嗽两声，画外音是你丫得在爷前脚踏进这张门去之前，捧着爷想要的冰激淋来，不然爷就不跟你玩了。
　　周末加上年终大促销，世贸的人流量越来越多，门口挤着黑压压的一片，墨彦转身，高挑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人海中，顾宸不防备，脸上笑意明显，看着墨彦离开的样子，顾宸猛然想起十年前墨彦站在白色洋槐下背靠车身头顶是树荫里交错斜洒下来的斑斑驳驳的亮影，那一年他就是这么等着顾宸下课放学然后带他去最喜欢的那家店吃小龙虾的。
　　有那么一瞬，仿佛时间倒转。
　　虽然如今洋槐不再，老店也换了新店主，可是那个愿意等着他，愿意陪着他，愿意带他去吃好吃的男人始终还在身旁。顾宸不禁欣慰，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我们终究没有分开。
　　在顾宸呆立原地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九点，世贸商场的大门被打开，顾宸隐约听到几位大姐叽里呱啦，什么商场打折，什么毛靴大减价，然后被人群推搡着往商场里涌。
　　“嗳？别挤别挤，小心！”
　　人群中一名穿着肥胖棉袄的中年卷发大婶没踩稳，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的时候顾宸一把将人捞了起来。
　　“哎哟！”大婶儿喊叫一声，惊魂未定，难以置信的盯着顾宸，然后打量着他，这小伙子看起来挺精瘦的，力气却大的骇人，她的老胳膊险些被提掉。
　　大婶友爱的拍拍顾宸的胳膊说，“谢谢你啊小伙子，平常没事儿经常锻炼吧！”
　　顾宸月牙眼弯弯，笑的烂漫，像他这种干净纯粹无公害又带着些调皮劲儿的笑容不仅能把见多识广的墨老大迷的神魂颠倒，也是阿妈阿婶儿打心眼儿里非常稀罕的小孩儿。
　　大婶儿饶有兴趣的问道：“小伙子，这么早来世贸排队，是不是抢着东西被扫荡完之前给女朋友买个新年礼物呐？”
　　“嗯？”顾宸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儿，一时间发愣。
　　“那小伙子你要快点了，今天赶着年末大促销，你看看，像这样的老太太手脚可麻利儿着在……”说话的是右手边一个头发上绑着时髦麻花辫的年轻几岁的阿姨，跟大婶开玩笑，显然是熟人。
　　大婶带着皱纹的眼皮一翻，“这种架势，再不快点不就被你们都抢走了？来来，小伙子别听她胡说，走，婶儿带你去个店子，里面小姑娘的东西又好又便宜，保准你女朋友喜欢！”
　　“诶哟，那可不一定，”人群中那阿姨又开口了，“就凭你那眼光，你看上的人家女朋友不一定喜欢。”
　　“我看上的怎么了，我眼光怎么了……”大婶昂脖质问。
　　顾宸被这两位的凭空互怼逗得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情况？一个二个站都站不稳，　还有心情斗嘴？
　　“小帅哥，走，我知道一家卖名牌包的，保准正品，而且价格还低！”
　　“得了吧，你那……”
　　眼看两人就要掐起来，顾宸急忙解释，“我没有女朋友。”
　　两位女同志同时呆住，你说什么？你还没有女朋友？你这样的条件还没女朋友？
　　大婶灵光惊现，“正好，我有个侄女儿也是单身，你不知道哇，长得可水灵了，你们俩站一起肯定很般配！”
　　旁边那位大姐一听也赶忙插话，“小帅哥，要不你现在跟我去包包店看一下，我女儿是店长，名下好几个分店，成功女人，你……”
　　“嗳嗳，大婶一听慌了，”急忙掏手机，眯着眼睛看不太清上面的数字，瓜啦呱啦的说，“我这就给文文打电话，让你俩见面谈，她呀……”
　　“不用了，”沉沉的声音伴随着滴的脆响，大婶的手机被按灭，一回头，大婶被黑影笼罩，正上方是一张冷酷脸。
　　在老一辈的老人心中，顾宸那样的可爱，招人，看见嘟嘟脸想上去捏一捏，可是墨彦这一类完全不同，冷漠，强硬，被她们划分为悍匪坏人不敢招惹甚至不敢对视的一列。
　　墨彦递给顾宸穿越人群却依然完好无损的冰激淋然后将人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保护圈内，谁都别想碰，“他已经有男朋友了！”
　　墨彦难得的提高音调，有了这匹强壮的悍马开路，他们很快从人群中穿过来到宽敞明亮大厅。
　　“你比我想象中慢了啊，”顾宸吃东西还堵不住嘴。
　　墨彦埋头不说话，双手揣进裤兜里。
　　顾宸咬着奶油上面的巧克力球瞟人，哎呀，说两句不乐意了？这张老脸还经不起逗？走了两步顾宸忍不住又看看人，揣测，难道是冰激淋店太难找？嫌麻烦？
　　顾宸撅嘴，恨恨的捅他腰窝，“想什么在？”
　　墨彦刹住脚步直直的盯着顾宸，眼底闪烁精光。
　　顾宸被这眼神折磨的头皮发麻，艰难的吞下巧克力球说：“你老盯着我看什么？”
　　只听墨彦特严肃的回答：“你为啥长的那么招人稀罕？”
　　顾宸一愣，你说啥？
　　“我这才离开几分钟就有人围着给你介绍对象了？万一哪一天不在家，那赶着来相亲又相人的不得排到马路中央去？”墨彦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皱着眉，不像是开玩笑，很认真，甚至带着在他身上难得一见的苦恼。
　　这让顾宸不知道是该上前安慰他还是还抽他一顿，你就对爷这么没有信心，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那怎么办？”顾宸窃笑，“天生就这样，赖我啊？”
　　“要不我去整个容？”
　　“我要是毁容了肯定就没人稀罕了吧！”
　　再坚强的男人归根结底也是人，顾爷生平不矫情，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一张脸一个个性摆在那，你待见就待见，不待见跟爷也没太大的关系，可是在某些人面前就完全不同了，爷的脸讨不讨你的喜，爷的个性合不合你的眼，爷心里在乎着呢！
　　顾宸故意拿话激他，给大墨鱼挖了个坑，快跳，快跳，跳下来爷接着！
　　结果在情感上没有避讳，在顾宸面前更是没有防备的墨老大果不其然，脑子都没过，跳的贼开心。
　　“谁说的？你变成啥样老子都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