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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刀两不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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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白挥舞着双臂,想要把那鬼魅般的目光打开,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忽然,病人身上沁出血来,鲜红的颜色染红了铺巾,向四面蔓延开来,最后形成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网。
  “啪嗒、啪嗒……”鲜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被无限扩大,在陆白耳边回响。
  他胃里一阵翻涌,强烈的恶心感立刻让他的背上沁出一层冷汗。他脸色变得苍白,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陆医生不舒服,快叫陈医生来!”病人的情况刻不容缓,不能再耽搁,和陆白一起做手术的张医生冲护士喊道。
  另一个护士试图上来扶住摇摇欲坠的陆白,却被他推开。他扶住一旁的桌子,像被什么恐怖的东西追赶着似的狼狈地逃出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一打开,病人的家属就围了上来。陆白只看见眼前一片人影晃动,不管不顾地推开他们,没有理会他们询问的问题,径直往医院大门外跑去。
  出了大门,他摘下口罩,冰冷的寒风顿时吹干了他身上的汗。他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着,像是一个窒息的人终于得到了氧气一样。
  寒风灌进胃里,加重了恶心感,陆白踉踉跄跄地走到一个角落,双手扶住墙壁,躬着身子剧烈呕吐起来。
  胃里的东西吐空之后,陆白松了口气,闭上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殷红的血色。
  他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有一张纸巾,耳边一个低低的略带担忧的声音问道:“你没事吧?”

  ☆、第十六章   疯狂

  
  陆白扭过头去,就看见唐轶布满淤青的脸。原本准备接下纸巾的手顿住了,随后将唐轶的手挥开,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唐轶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道:“正准备走的时候看到你跑出来了,好像很不舒服。是吃坏东西了吗?”
  陆白皱着眉头,苍白的脸恢复了一丝血色,他语气冰冷,如同此时灌进他衣服里的寒风:“我没事儿。”
  唐轶局促地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纸巾递了上去道:“还是擦擦吧,我去给你买点水。”
  “不用了,”陆白有些烦躁道:“你很闲吗?走吧,不用管我。”
  唐轶一下子愣住了,往后退了两步,嗫嚅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
  “那就马上离开!”陆白的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怒气,道:“我不是你的专属医生,你受伤也好生病也好,关我什么事?不要总是来找我!”
  这些话却是有些不讲道理了,唐轶开始有些糊涂,陆白到底在为了什么生气?尽管他把怒火都撒在了自己身上,却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生气的缘由或许并不是来自他发泄怒火的对象。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唐轶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道:“你可以……”
  “告诉你?”陆白语气急促地打断了他,不知是因为衣衫单薄还是生气,他整个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上的肌肉也突突跳动。
  “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就算告诉你,像你这样三天两头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笨蛋能明白吗?”陆白高声大吼着,把那些尖利如箭的话语刺向面前这个站在这黑暗寂静角落里的人。
  唐轶没有说话,低着头默默承受着他的怒火。
  “怎么,不说话了?”陆白忽然掐住唐轶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打架打不过,别人无缘无故骂你你也不还嘴?你是个警察,怎么会这么没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管别人的闲事。”
  唐轶感觉到下巴传来剧痛,伸手想掰开陆白的手。然而激动之中的陆白力气大得惊人,唐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以前那个温暖随和的人变得如一头嗜血的猛兽,那双发红的眼睛里透出一股疯狂,被黑夜浸染的疯狂。
  “陆白……”唐轶觉得下巴痛得快要麻木,只好用近乎乞求的语气喊道,希望他能平静下来。
  也许是看到唐轶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陆白终于松了手,却一把把唐轶推到墙边,伸出双臂撑在墙上,把唐轶整个圈在身前。
  两人离得很近,唐轶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心脏咚咚咚狂跳,他想努力把心跳声压下去,生怕在这寂静的夜里,陆白会听到。
  他脸颊浮上红晕,并迅速蔓延至耳根。
  陆白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垂下头无声地笑了,肩膀也因此不住地抖动。唐轶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双手紧张得不知如何安放,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推开陆白。
  不一会儿,陆白抬起头来,眼里带着笑意,有几分挑逗意味地说道:“你喜欢我,对不对?”
  唐轶脑子霎时间空白一片,只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却不知是该承认还是否认,就在他纠结无比的时候,陆白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凑近了他,在他耳边低声甚至是凶狠地说道:“可我最讨厌警察。”
  唐轶身子一僵,像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原本因那句“喜欢”而紧张甚至有点兴奋的心忽的像停止了跳动似的,冰冷的墙壁透过衣服传来一阵阵寒意。
  “我……”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时间后,唐轶的身体和大脑终于找回了知觉,他嗓子发涩,张口正要说什么,却被陆白的一个字打断了。
  “滚!”他说。
  陆白后退两步,放开唐轶。
  那个字如一记重锤直打在心上,打得血肉模糊,将那其中的期盼、思念、惶恐全都打得粉碎。
  唐轶甚至不敢去看陆白的眼睛,只是低垂着头,动作僵硬地一步步缓缓朝医院外走去。
  直等到唐轶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陆白看着面前空荡荡的位置,看着掉在地上的那一张被风卷起的纸巾,心头莫名地再次燃起怒火,于是挥起拳头猛地向墙壁砸去。
  咚——咚——咚,骨肉打在墙壁上的闷响如同来自远方野兽的低吼。
  手上的痛感让陆白慢慢冷静下来,随后他就被巨大的虚空所包围。周围的世界失去了颜色,只剩下黑白。生命中的一切,乃至于生存本身,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他转身背靠着墙壁,闭上眼睛,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额头上传来一点冰凉,陆白睁开眼睛,看见天空中开始飘洒起点点白色。
  下雪了。
  “我最讨厌警察……”这句话如魔咒一般不停在唐轶耳边响起。
  “唐轶?唐轶!”高盛不满地喊了好几声。
  唐轶回过神来,看见高盛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想什么呢?我这里有几份材料,你帮我复印一下,马上就要用的。”
  唐轶愣愣地伸出手,在接到材料前一秒,陆白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怎么这么没用!”
  高盛正要把材料交给他,唐轶却忽然收回了手,道:“我这里还有工作,你自己复印一下吧。”
  “什么?”高盛像是没听明白似的,难以置信地看着唐轶,道:“哟,这才来没多久,一起破了两个案子,就长脾气了啊?不装好人了?”
  唐轶没心情和他争论,转过身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喂!我跟你说话呢?这就开始摆起官架子了?”高盛在一边冷嘲热讽。
  “高盛!”钟闻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道:“队长让你去找他一趟。”
  高盛瞪了唐轶一眼,这才气咻咻地要走,经过钟闻身边时,听见他低声说道:“凡事要有个度,别太过分了。”
  高盛正要争辩,钟闻却又道:“队长还等着呢。”
  “喂,唐轶!”钟闻靠在办公桌旁,轻声喊道。
  唐轶抬头看向他,他双手抱着手臂,一只手伸出来竖起大拇指,道:“干得漂亮。”
  唐轶冲他笑了笑,但笑容转瞬即逝。这种感觉并不好,这固然可以让他免于被使唤,但此后,他是否还能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属于自己的安宁?
  从昨晚陆白说过那些话以后,唐轶就觉得,也许走出自己的世界是个错误,走入他人的世界更是个错误。
  钟闻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这么多愁善感的,人生在这世上不可能永享欢愉,如果我们注定是要走向死亡,那为什么不让这趟旅程快乐一点呢?不管你是因什么而难过,都不要沉湎于其中,否则,你会把自己困死的。”
  钟闻一脸严肃地说完这段话,忽又展颜一笑道:“反正不管你是隐忍还是反抗,他们都不大喜欢你。那就不如选择反抗,一味的隐忍不是善良,唐轶,是懦弱。可我相信,你并不是个懦弱的人。”
  “为什么?”唐轶仰头问,他不明白钟闻为什么选择相信自己,他根本不了解自己。
  钟闻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也许这是一个警察的直觉。”
  说完,他扭头望向窗外,飞舞的鹅毛大雪倒映在他眼里,仿若是他的眼睛装下了整个天地。
  唐轶直觉这双眼睛后面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但他不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许陆白也有。
  因为昨天中途离开手术室,陆白被科室李主任叫去谈了一次话。
  问及他离开手术的原因,陆白当然只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搪塞过去。有在场的张医生作证,李主任相信了陆白的话,甚至提出要给他放一天假,陆白拒绝了。
  比起回到那个毫无人气的房子里,医院反而更让他感觉舒服。
  在这里,他是陆医生,可回到家里,他却不知道他是谁。
  下午查房的时候,陆白在504病房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
  他叫蒋家昌,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陆白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哭得那么伤心和绝望。
  他的妻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因为病情恶化已经在医院住了两个月。
  上个月,她原本有了配型成功的心脏可以做移植,可却因为交不齐手术费用,最后眼睁睁看着那颗心脏被送去别的医院,给了同样需要那颗心脏的人。
  陆白还记得那天,医生通知蒋家昌可以进行移植手术时,他脸上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欣喜,随后就被更重的愁云所掩盖,带着近乎惶恐的心情问道:“手术需要多少钱?”
  当医生报出数字的时候,蒋家昌沉默了,许久才咬着牙道:“你们能不能先进行手术,我去筹钱,我一定把钱筹到。”
  医生为难地看着他,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些冷酷无情的话:“我们也很希望能给你妻子做手术,只是需要这颗心脏的不止她一个人,如果你不能按时交齐费用,我们只能把心脏移植给别的人。对不起,我们也没办法。”

  ☆、第十七章   有价

  
  第二天,蒋家昌一整天没有出现在医院,傍晚的时候,这个满身疲惫、狼狈不堪的男人回来了,双眼通红地把手里的一个纸包塞进医生手里道:“我暂时就筹到这些钱,剩下的我明天再去想办法,医生,给我老婆做手术吧,求求你了。”
  说完,他膝盖一弯就要跪下去。
  医生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扶到椅子上坐好后才道:“抱歉,心脏已经送去别的医院了。不过你也别灰心,也许还会有合适的心脏源,这期间你可以先把钱准备好……”
  后面的话医生也说不下去了,他们都明白,这不过是毫无用处的苍白的安慰。
  人们总说生命无价,可在现实里,命却是切切实实用钱买来的。
  医生话音刚落,蒋家昌就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他尽力了,他已经倾尽所有去挽救他深爱的妻子,可是爱情换不来金钱。
  那天晚上,整个医院走廊都回荡着蒋家昌的哭声,护士们不忍心去提醒他保持安静。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唯一一个排遣绝望的方法,没有人能狠心地将其夺去。
  陆白走进病房的时候,已经瘦了一圈的男人眼里闪过一点微弱的光,在意识到陆白只是来进行常规检查的时候,那点光乍然熄灭。
  他干瘦的手握住病床上妻子更加干瘦的手,努力向昏睡中的妻子露出一个微笑。
  无论他多么绝望,面对妻子时,他只能把心里所剩无几的希望传递给她。
  “她的情况现在挺稳定的,你还有时间。”陆白安慰道。
  蒋家昌抬起头来,感激地看着他,道:“谢谢你,陆医生。”
  陆白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直到今天,无论是病人还是病人家属,只要露出这样的目光,总是会让陆白感觉不大舒服。
  我并没有做到什么,在他心底深处,总有这样一个声音。
  刚走出病房,走廊里却传来一阵喧闹。一群人围在一个病房门口张望,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尖声的叫骂。
  “我知道,你们不就是要钱吗?老娘有的是钱!”
  这样的闹剧时常在医院上演,陆白早已习以为常,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护士走过来,眼眶红红地拉住他道:“陆医生,你过去看看吧。”
  陆白推脱不了,只得跟着她过去,挤进人群,就看见一个面敷浓妆的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貂皮衣,挎着豹纹皮包,手里捏着一叠红彤彤的百元钞,面目狰狞地挥舞着。
  旁边一个护士衣衫有些凌乱,显然是和这个女人有过肢体冲突。
  “怎么回事?”陆白低声问她。
  护士委屈道:“她嫌这个病房吵,要换单人病房,可是今天单人病房都满了,实在是腾不出空的来,她不相信,非要换……”
  护士哽咽着没能说下去,但事情经过已然明了了。
  女人看见有医生出面,就一把拉住陆白的胳膊道:“诶,正好,你是医生是吧,你给我做主,这个护士态度很不好,你们医院就是这样对待病人和病人家属的吗?”
  陆白把她的手推开,道:“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如果护士有什么做得不恰当的地方,我代她道歉。只是单人病房确实是没有了,希望你理解。”
  女人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眼睛斜睨着陆白,道:“哼,没有了?我看你是包庇自己人吧?你们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不就是想趁机捞油水吗……”
  “你这人说话要有根据,我们已经把病房记录都给你看了,确实是没有单人病房了。如果你觉得住得不舒心,可以转院……”护士在一旁愤愤不平道。
  “哟!”女人立刻像抓住了谁的把柄一样,立刻激动道:“怕我揭你们的内幕,这就开始赶人了啊!你以为我想住你这破医院啊。但我就偏不转院怎么样?有本事你把我们扔出去啊,我坚决不能让你们这种黑心医院得逞。”
  女人脸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似乎颇觉得自己是个正义斗士。
  陆白懒得和她多说,冷冷道:“既然你不走,那就老实住下。但是单人病房我们确实没有了,如果之后有了,我们会通知你的。”
  女人听见这话又不满了,怒道:“你们说白了还是要钱,行啊,我给你们,给你们双倍的价钱,行了吧。”
  说完,她便把一叠钞票摔在陆白脸上。红色的纸币纷纷扬扬洒落,铺出一片欲望之地。
  陆白低头看着那些钱,只觉得那红色分外刺眼。
  女人还在骂骂咧咧,一只手指头不停指点着陆白:“不是要钱吗?捡起来啊!”
  陆白猛地抬头,双眼迸发出凛冽的寒光。女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手还举在半空。
  陆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把你的臭钱拿走,我说了,没病房就是没病房。”
  女人吃痛,剧烈挣扎时听见这话,惊恐之下便大喊起来:“医生打人了!医院打人了呀!没有天理了!”
  陆白只觉得那女人的手让自己一阵恶心,便放开她,往前逼近一步,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去医务处投诉,你再这么闹下去,我只能叫保安了。”
  女人被陆白眼中的寒意所震慑,她不明白那双眼睛为什么会黑得可怕,像两个不见底的深洞,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似的。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女人跌跌撞撞挤出人群,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敢打人,还威胁我是不是,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闹剧暂时收场,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护士们担心女人会真的找人来报复,陆白反倒不以为意,宽慰了她们两句便要离开,经过504病房的时候看见蒋家昌盯着刚才那女人离开的方向出神。
  察觉到陆白经过,他才转过头问道:“陆医生,没事吧?”
  “没事。”陆白摇了摇头。
  蒋家昌像是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说完转身进了病房,然而陆白却觉得,他的肩上放佛又沉重了几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将他一步步压垮。
  他忽然想起了那满地的钞票,女人走之前特意把钱捡了起来。
  这个世界,果然无所谓公平。
  那天手术室里的女人最终还是抢救过来了,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陆白偶尔会进去看一眼。
  他总是站在床尾,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大多数时候都在昏睡中的女人。她看起来那么苍白、憔悴,眼角布满了细纹,整个人像瑟缩在破碎蛋壳里的幼崽,任何人都能轻易杀死她。
  每次看到这个女人的脸,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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