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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刀两不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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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唐轶就放开了他。
  感觉到腰间的力道消失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孤独感袭来,陆白意识到自己开始对背后那点残存的温度眷恋不已。
  他开始痛恨自己,如果当初的一切不曾发生,如果一切还可以挽回,而今的他,何至于这样痛苦和可悲。
  是他自己亲手把自己送进了地狱深渊,只是他不能再把唐轶拉进来。
  “求求你,让我最后看她一眼,就一眼。”走廊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哀求声。
  唐轶伸手揪住陆白的衣袖,几秒种后,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放开了,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赵寒山已经赶到医院,蒋家昌正跪在地上向他哭求。他脸上满是不耐烦和厌恶的神色,但还是挥了挥手,示意警员们把蒋家昌带去了ICU病房。
  唐轶走过去,赵寒山一看见他,脸色更加阴沉,道:“你去哪儿了?”
  “哦,有点儿私事。”唐轶收敛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足够精神。
  赵寒山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他说不出来到底不一样在哪儿。
  “回去之后写个关于今天所有情况的报告上来。”赵寒山只说了一句,就走开了。
  看着赵寒山的背影远去,唐轶抬起头,医院走廊的顶灯刺得眼睛生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蒋家昌的案子告一段落,唐轶也再没有去医院见过陆白。尽管还有无数繁杂的工作,唐轶却总是无法专心投入。
  他无法忘记那晚天台上那个带着恐慌和紧张的拥抱,无法忘记办公室里陆白眼中的悲伤。
  在他又一次没有及时把文件弄好之后,赵寒山终于忍不住发脾气了:“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趁早辞职,整天垂头丧气的,像人民警察的样子吗?你这副样子摆给谁看呢?还是觉得自己抓了两个犯人就了不起了!”
  唐轶垂着眼睛没有反驳,他很清楚赵寒山是对的。
  “哟,赵队,大清早的脾气怎么这么火爆?我买了两罐好茶叶,要不要尝点,败败火?”钟闻手里举着茶罐子笑嘻嘻地走过来,在赵寒山肩上拍了拍。
  赵寒山气咻咻地一扭肩膀,甩开了他的手,但意外的,他果真没有再发火。
  钟闻又看向唐轶道:“唐轶,你可别委屈,我们赵队这是看重你呢?你看我们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爱管的学生才是他们重视的。”
  唐轶抬起头来,冲他感激地微微一笑。
  赵寒山见了,气不打一处来:“笑!你还笑!钟闻,你可别把他惯坏了。就他这个样子出去,都给我们警察丢人。”
  “哎,哎,”钟闻白了他一眼,道:“有点过了啊,咱们唐轶只是初来乍到,性格又比较内向而已,你要给他进步的时间和空间嘛!你这会儿按习惯不是该去啃你那个剖心案的卷宗了吗?快去快去!”
  钟闻把茶叶罐子塞进赵寒山手里,推着他走到一边,只等赵寒山离开了,才冲唐轶使了个眼色道:“找个地方聊聊呗。”
  两人来到停车场,钟闻走到赵寒山常开的吉普车旁边,靠着车,打量了唐轶几眼才道:“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失恋啦?”
  唐轶一惊,心想钟闻看人的眼光怎么比赵寒山还毒。
  钟闻注意到他的反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就随便猜的,没想到真的猜中了,说吧,是谁敢拒绝我们这么可爱帅气的唐警官。”
  唐轶脸上微微发红道:“没有谁,我就是没睡好。”
  “嘁,”钟闻不屑道,“平时看你那么老实,怎么也学会撒谎了?看来你在警队里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唐轶忍不住笑了,但没有回答。
  钟闻只好道:“好吧,你不用告诉我是谁,但是,你愿意告诉我你在为什么事情忧心吗?”
  这是要正正经经谈话的样子了,唐轶看着钟闻眼中的真诚与关心,忽然觉得这几天以来压在胸口的东西格外地叫人难受,颇有想要倾吐出来的欲望。
  于是他有些迟疑地开口了:“我……是喜欢上一个人,可是,他告诉我他得了绝症,所以……”
  后面的话不言自明,钟闻也没料到这个结果,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眼中流露的更多是惋惜。
  “哇哦,你这个感情路,是异常坎坷呀。”钟闻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道,“所以,他拒绝你了,因为不想拖累你?”
  唐轶点了点头,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钟闻叹了口气,道:“那你呢,怎么想的?”
  唐轶觉得有些冷,往有阳光的地方挪了挪,感觉到一点不明显的温度之后,才道:“我不想勉强他,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也许对他来说,独自面临死亡的痛苦,远不及和爱人阴阳相隔的痛苦,哪怕,他是那个离开的人。”
  钟闻点点头道:“他的选择是理智的,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每天有无数人出生,有无数人死去。在我们遇上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之前的每一天甚至是每分每秒都在做出选择,而这些选择细微的差别很可能就会让我们与对方错过。所以两个人相遇、相爱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当然,我们人类通常称之为——命运。”
  钟闻戴着眼镜,用极其认真而严肃的口吻说出这些话,让唐轶有一瞬间觉得他像是个参透人生哲理的老师,不禁失笑。
  钟闻见了,也笑道:“我并不是在讲大道理,这些东西我们可能很少去思考,但却是事实。我每天都是在和尸体打交道,所以我明白生命的可贵,也更能体会到你心里的感受。如果是突如其来的死亡,或许你还会好受一点,因为结果已经发生,我们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第二十二章  哲学

  
  “可是,”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种清晰地看得见生命终点的旅程,是最折磨人的,就好像眼睁睁看着一条鱼正在干涸的水塘里挣扎,你却无能为力。这个时候,你会产生内疚感,即使你很清楚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你还是会觉得你对它的死负有责任。”
  钟闻的话似乎在慢慢偏离话题,唐轶也愈加疑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唐轶,你是选择在这样的内疚之中度过这两年,然后再用一段时间去接受事实,还是选择从另一个角度去做一些你能做的事情呢?”钟闻缓缓说完,随后沉默着等待唐轶的回答。
  “我能做的事情?”唐轶更加不解。
  “在此之前,”钟闻道,“我想告诉你,我并不是在鼓励你做什么,我甚至不希望你去做什么。因为时间是个很强大的东西,无论你曾经为之多么痛苦,它也最终会抹去那些伤痕。
  “只是你有选择的自由,你不用总把别人的选择当做你自己的选择,否则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当然,你如果做了自己的选择,你也有可能会后悔。但那是你自己的责任,而不再是别人的。这样一来,当有一天痛苦远去的时候,你很可能会忽然发现,其实你并不后悔。”
  唐轶听得有些头晕,道:“你听起来像个哲学家。”
  钟闻忍不住大笑道:“每个人都是哲学家,只是我们很少把这些东西表达出来,它们深藏在我们的生活轨迹里,最后随着我们的死亡而消失而已。”
  唐轶似懂非懂,问道:“那,你想让我做什么选择?”
  “很简单,”钟闻竖起两只手的食指,道:“少一点痛苦,还是多一点痛苦。”
  唐轶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如果他放任陆白独自面对两年后的结局,那么到时候,对陆白的那点喜欢大概会慢慢淡化,那时自己也许会难过,但总不会比深爱之后再失去他更痛苦。
  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择那一条更痛苦的路呢,毕竟那将是两个人的痛苦而不是一个人的。
  钟闻似是看出他的心思,道:“我知道一般人都会选择让自己好过一点,只不过,每个人的终点都是死亡,而我们为什么还要努力活着,不就是为了中间这段路程给我们带来的欢愉吗?如果你确定你们在一起会幸福,那就只当你们度过了短暂的一生,然后在这一生里留下许多幸福的回忆。”
  唐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奇怪道:“你的建议和一般人的很不一样。”
  钟闻耸耸肩,叉着腰哈哈笑道:“也许是因为我不是一般人吧。”
  唐轶:“……”
  但钟闻很快又恢复了严肃,道:“其实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警察,你也很清楚,我们这个职业充满了更多的危险,说不定哪天就光荣牺牲了,这在某种意义上何尝不是一种绝症呢。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好好把握那难得的一份幸福呢?”
  钟闻的话让唐轶犹如醍醐灌顶,他眼中亮起了光。
  但钟闻却把一只手搭上唐轶的肩膀道:“我还是希望你明白,我并不想让你这么做。但是转念一想,未来还没来,为什么不活在当下呢,做点什么也许比不做好。也许过了几个月,你们发现彼此不合适,然后互相嫌弃地大吵一架,就此分手。再然后他哪天走了,你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唐轶苦笑:“这个安慰的角度并没有让我好过一点。”
  钟闻尴尬地收回手,道:“是吗?看来和活人打交道,我还得多练习练习。”
  唐轶摇摇头,道:“我开玩笑的,谢谢你,钟闻。”
  钟闻却老成地摇头叹息:“唉,果然是学坏了。”
  那天唐轶走后,陆白下班回到家里,看到桌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依旧笑得灿烂,陆白却发现自己曾经坚信的东西已经开始动摇。
  往日里早已清晰无比的前路如今变得模糊,他深知,自己潜意识里开始期盼不一样的未来。也许谁也不会发现,如果他就此放手,他是不是还能有机会过回以前的生活。
  衣服袖子上还有唐轶揪过后的褶皱,他舍不得把它抹平,甚至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他生怕这唯一剩下的一点东西也会消失,那么,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小雨,我该怎么办?你会不会怪我?”陆白把照片抱在怀里,女孩还在笑着,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这样笑着。
  可陆白需要的是一个答案,而不是一个凝滞不动的笑。
  谁能告诉他,谁能告诉他!
  第二天去医院时,陆白眼下一片青色,没了往日温润平和的笑容,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开始猜测陆白遭遇了什么事,这其中当然免不了有觉得他失恋了的人。
  于是流言越传越开,在没问过当事人的情况下,大家就默契地一致认为陆白必定是失恋了,话题转而变成了猜测让陆白失恋的人是谁。
  就在每个人都用探寻的目光打量着医院里姿色略出众的女孩子们的时候,流言的主角却突然出现在了医院里。
  “陆白,”唐轶径直走到他面前,没有多余的话,没有闪烁的神情,仿佛是坚定了什么东西似的,用近乎命令的语气道,“我在天台等你。”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电梯。
  陆白第一次脑子一片混沌,过了好一会儿,当他回过神来时,觉得刚才发生的事大概只是他的幻觉,旁边的人却忽然道:“那不是那天那个小警察吗?”
  “你说什么?”陆白扭过头去,脸色有些吓人地问道。
  那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结结巴巴道:“我说刚刚那个人是之前的一个警察。”
  大约以为“小”子在陆白看来会是贬低性的词,那人赶紧去掉了。
  陆白才不关心什么小不小的问题,他只关心刚才唐轶是否出现,是否跟他说了话,这是否意味着,心底的期盼成了真。
  他飞奔进电梯,然后急不可耐地爬上通往天台的楼梯,天台的门用一根木棍支着,陆白都不知道唐轶是怎么打开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胸中那颗急速跳动的心脏,在发现这是徒劳之后,干脆放弃了。
  拉开门,冷风一下子灌进领口,陆白看到唐轶穿着警服,站在天台的边缘,就在那天他抓住蒋家昌的地方。
  一股恐惧从脚底将陆白紧紧攫住,随后如藤蔓一样攀沿而上,把他整个包裹住。
  他不知道是害怕唐轶,还是害怕他会突然掉下去。那身警服看起那么刺眼,如同夏日里无云的天空中灼热的太阳,盛放出万千光芒。
  陆白很想掉头离去,但唐轶已经发现了他。
  来不及了,他想。
  走到天台边缘,和唐轶并排而立,陆白往下面望去,感到一瞬间的眩晕,但很快,当他看见楼底下那些变得渺小的行人和建筑,那些模糊不清的广告牌上的字时,发现那仿佛是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世界。他看见一粒小石头被风吹落,急速往下坠落。
  石子一瞬间就已经消失在陆白的视线里,但他觉得自己清晰地看见了它。
  这不单单只是生命的陨落,这是一场仪式。
  它是从人间坠落地狱的过程,最具美感的就是这个过程,它很快,但在这个过程中,人生就此释放和消弭,一切的爱恨嗔痴、悲欢离合,所有的罪恶与美好都在这个过程中消散,最终到底的,不过是一坨没有了灵魂的血肉而已。
  陆白看见了自己的未来,在那个日子,他的人生也将在风中消失,散落在无垠的宇宙里。
  那里,时间的长度远大于灵魂。
  他心底忽而涌上来一股释然和轻松感,但紧跟而来的是压迫胸腔的一股无形力量。因为他意识到唐轶还在身边,他开始惧怕那个日子。
  陆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唐轶看见之后,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陆白笑不出来,他觉得唐轶的脸有些陌生,语气便带了两分疏离:“你来做什么?”
  唐轶收敛笑容,手搭上面前的铁栏杆,道:“那天我差点就掉下去了。”
  陆白没有答话,他便继续说道:“所以,警察真的是一个很危险的职业,对吧?”
  陆白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又隐约觉得自己知道这段对话即将走向哪个方向,于是依旧保持沉默。
  唐轶忽地转过头来看着他,眼中不带任何东西,空洞洞的视线仿佛穿透陆白的身体,射向远处灰青色的天空,那里也是空荡荡一片。
  “说不定,我哪天就在追捕犯人的过程中牺牲了。毕竟你不可能在我每一次有危险的时候都恰好在,说起来,你已经救过我三次了。”唐轶脸颊泛红,嘴唇却异常苍白,说完这段话,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像这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你想说什么?”陆白猜到他想说什么,但他还是问了出来,似乎只有从唐轶口中听到明确的答案,才能平缓此刻他胸腔中剧烈的心跳。
  “我也得了绝症,”唐轶双手攥紧栏杆,顿了顿,继续道,“我的这种绝症怕是更厉害,因为它没有告诉我我什么时候会死去,也许我还会有几十年,也许明天我就……”

  ☆、第二十三章   无间

  
  唐轶的声音开始颤抖,他伸出一只手,攥住了陆白的一个衣角,道:“你说过你讨厌警察,我想问问你,为什么?或者,你能不能不讨厌警察?”
  陆白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反问道:“为什么?”
  唐轶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睛被风吹得发红,道:“因为我只有当警察,只有让死亡无时无刻跟随着我,我才能有理由毫无顾忌地喜欢你。你不必担心你走之后我会痛苦,因为也许我会走在你前面,也许我会和你一起……”
  “唐轶!”陆白厉声喝止了他,一定是风太冷,才会让自己的声音开始发颤,“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清楚。”唐轶执拗地盯着陆白,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躲闪他的目光。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再一次浮现出固执和坚决,也是在这一刻,陆白明白,唐轶从来不是别人能够轻易改变的人。
  他从心底坚持着自己所相信的东西,但凡他确信了,他就绝不会动摇。
  至于那些表面上的懦弱和妥协,不过是他试图在这个冷硬的世界里改变自己的形状,让自己少受一点伤害,或者他自己认为这样会少受一点伤害而已。
  而那柔软形状的中间,那不曾有人触及过的内核,如同金刚石一般坚硬。
  “我不可能不讨厌警察。”陆白的语气越发冰冷,然而在他不知道的意识深处,他开始害怕,害怕眼前的人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让他长时间以来竖起的保护墙轰然倒塌,害怕自己会义无反顾地跳进这个陷阱,并最终沉陷其中不可自拔。
  但唐轶还是开口了,他甚至变得非常平静,道:“陆白,我知道你有顾忌,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如果只是为了保护我,你大可不必这样做。如果你是为了保护自己,你也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你,哪怕用我的性命发誓。
  “我只是想,在这或长或短的人生里,可以好好地喜欢一个人,守护我真真正正喜欢的。这世上大概很少能有人像我们这样,用明知有限的时间去爱吧?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这些话你就当我从没说过。所以我想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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