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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锦衣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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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上,淡漠道:“无事么?那奴婢就告退了。”

    泊熹对着和龄就容易动气,她这样和他说话,闹得他的心直往下坠,手下捏得她更紧了。

    当真是气极反笑,泊熹面上一时阴恻恻的,欺身靠近她,咬牙切齿的话装了一肚子,几乎都到喉口了,他却忽然转了语调,松了手,嗓音低醇,“…我只是担心你,和龄瞧不出来么。”

    他温润的气息拂在她面颊上,醺醺的,迅速薄薄染红一层。

    “那一日天气下雨,你烧得迷糊,你以为是谁在照顾你?”他一点一点欺近她,声音不疾不徐,“你倒好,病好了,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好像受了她给的委屈。

    和龄万没料到素来强势的泊熹会示弱,他要是凶巴巴对她说话还好,他一旦这样柔声细语的,她就招架不住了。

    明眸忽闪两下,仰脸看见他黑魆魆的眸子,那里柔烈地映照着自己。

    她心口一窒,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只是,我是有事要忙,泊熹也,也很忙的,所以我… ;…我一开始,不对,我没休息好,我真的不是那种转脸就不认人人的人… ;…”

    “我知道你不是。”

    泊熹眼里蕴起潺潺的笑意,和龄往后退了一点,她想起来,记忆里病着那时泊熹确实是在的,朦胧中,有一双沁凉的手帮自己换巾栉,一次又一次。他没有说谎,这些确实是他为她做的。

    “谢谢你… ;…”

    和龄为难极了,哥哥的交待在这样的情形下根本没法儿落实,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况且泊熹虽然有那么多霸道和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他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作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泊熹扬了扬唇,“喔,和龄只肯口头谢我么。”

    他说罢,抬起她耷拉着的,总是若有似无不愿意看向自己的脸,指尖逐渐摩挲至殷红饱满的唇瓣上,揩了揩,语焉不详道:“不晓得甜不甜… ;。。。”

    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作死又调戏人家妹纸了 ;o(︶︿︶)o
第54章 南缠
    他略有些粗砺的指腹在她唇瓣上摩了摩;力道并不大,和龄却觉得自己的嘴巴肯定被他给弄歪了。

    今儿天气好;天上结伴飞过几只不知名的黑翅鸟儿;鸟儿们打他们头顶上空飞过去时“啪嗒啪嗒”扇着羽翅;顺便发出了几声悦耳的长鸣。活像在瞧热闹。

    和龄一面分神拿眼角余光看鸟儿;一面不是很明白地听见泊熹说什么甜不甜的。她不傻;从小也不是像人家正经小姐那样被“圈养”着长大的,什么男人调戏女人的招数那是见得太多了。

    有时候那些关外的粗汉子都是直接将人家姑娘往肩上一扛;若那姑娘性子野难降服,他们就直接上手,朝人家屁股瓣儿上拍,拍得“啪啪”直响;不老实也老实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是在关外。

    关外民风彪悍,中原人认为他们是不开化的野蛮人,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关外的姑娘跟这儿的又是南辕北辙两个世界了,没那么多穷规矩,没那多礼数,也不讲究三贞九烈,所以即便出现霸王硬上弓的戏码,那枉枉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和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面临这种类似于被“霸王”的处境。

    对象还是泊熹。

    她吞了口口水,虽说她自觉自己也是比较开放的,可是女孩儿家得自珍自重啊,你不爱惜自己,别人怎么会爱惜你呢?和龄过去从掌柜的和徳叔那儿大道理听了几箩筐,该懂的她都懂,不该懂的她也懂!

    反正就是男女之间那点子破事儿呗,啃啃嘴巴,亲亲小手摸摸小腿儿,她见识得可多了… ;…

    于是和龄说出了一句破坏气氛的话。

    她觉得泊熹过去应该也没有过兜搭姑娘家的经验,不禁想,自己要是立马变成个男人都能比他强。姑娘家家的你要亲就亲好了,啰啰嗦嗦那许多做什么,要换她自己,从十来岁到这会儿,保不齐早就坐拥佳丽三万万了。

    和龄嘬了嘬唇,摸摸自己的耳朵道:“不甜,我早上吃了盘酸枣儿,这会儿嘴唇上应当还是酸的。”

    “… ;…”

    泊熹微低了头似乎在沉思,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目光探究地在她脸庞上寻睃了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须臾,泊熹莞尔道:“酸的好,我喜欢酸的。”

    至今为止,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带有浓重的目的性,说的话,做的事,从没有平白花费功夫的道理。

    譬如接近和龄,让她心里有自己。

    他现下都想清楚了,喜欢归喜欢,退步一万步说,只要不是爱,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来日都有放下的时候。

    况且就如今的情势,喜欢和龄这件事本身与他的计划是没有冲突的,根本不必刻意按捺自己的感情———他就是喜欢上她了,一日不见都想得慌,心理和生理都对她有所渴求。

    和龄却吃不准泊熹的意思,她理解中的他不会说这样的话,泊熹多半时候都是内敛的,沉寂的,极少数时候才会像在逗弄人,好比现在。

    她看着他的眼睛,深深地凝睃进去,可是瞧不清他的心思,他向来把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很好,不显山不露水,有时露出的那些情绪都让人怀疑是他的刻意为之。

    他从适才起就表现得像是当真要轻薄她似的,微捧着她的脸,说着不知打哪个话本子里学来的话,但是…这样轻佻的话兴许不适合他来说。直叫人没奈何。

    和龄动了动眉毛,眉心慢慢皱了起来,她把垂在身侧的手伸起来在二人之间隔开一道距离,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很是认真地告诉他道:“哥哥嘱咐我不要再搭理你。”

    泊熹瞬息间拉长了脸,他是知道顾盼朝和自己不对付的,只是没料到他会在背地里对和龄说这样的话,难怪今儿和龄看见自己跟没看见似的,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被顾盼朝给阴了。

    和龄见他倥着脸,分明就是不高兴了。

    她会告诉他不是没缘由的,哥哥的话有道理,她自己也思想过许多许多次,泊熹将她弄进宫里这件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从冒充她的哥哥伊始就存了某种目的,只是她看不破罢了。

    他大抵不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他想象里那么单纯好欺,过去充作他的妹妹,撒娇卖痴都是情理之中,可是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她就不会轻易接受他暧昧的靠近,她甚至一想到他的接近都是有所图谋,心里就一阵阵发冷。

    “你让我走吧,好不好?一会儿要是来人瞧见了,我是说不清的。”和龄没打算立马摊牌,她也不会去问他的那些谋算,反正问了也是白搭。

    他肯告诉她,母猪都能上树。

    泊熹没有强拉住她,等到快走出这片儿角落了,和龄紧绷的身体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放松下来。

    她为他的识趣感到欣慰,他一定察觉到她对他的提防了,是以不胡搅蛮缠,从这点上来说还是值得肯定的嘛。

    真好,她没有违背答应哥哥的话,也没有和泊熹把话说破,就这么淡淡的挺好的。

    和龄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美好的世界里,她一点儿也不设防,所以当腰上被泊熹长臂一托,勾住了带到他跟前的时候她还翁头翁脑的犯迷糊。

    “你这是要——”

    话没说完,“做什么”这仨字生生被泊熹吞进了肚子里。

    和龄惊恐地瞪大了眼珠子,泊熹的脸微侧了一下,软软碰触到她的面颊。他的唇也紧紧贴在她唇上,凉沁沁的,不留空隙… ;…

    和龄仿佛能听见唇瓣与唇瓣相摩间发出的细碎声响,她听过荤段子,甚至还故作一脸邪魅地讲给银宝听过那些香艳的话本故事,可是要说和男人亲吻,这绝对是落生到今儿个头一遭,一瞬间旁的滋味都感觉不到,只觉得红墙黄瓦上的那方天空更蓝了,蓝得像是一块玉,一块儿不加修饰的美玉。

    两手紧紧攥住了泊熹的衣角,脑海里一片白光,竟然在这种重大时刻放空了。

    泊熹也没和女人歪缠到这地步过,二十来岁,终于是迈出了这一步。接下来的动作完全是凭着身体的本能了。

    他探出舌尖,沿着她唇际轻轻柔柔地扫过去,和龄本来僵硬得木头一样,整个人石化了似的,被他这一舔倒弄得浑身一激灵,颤抖过后,那些属于年轻女孩儿的羞赧和矜持一股脑儿全来了。

    她扒拉着两手推搡他,脑海中不期然浮现出过去看热闹时的一些场景,百忙之中念了句佛,幸好泊熹不是那些野汉子,不会她一挣扎推搡他扬手就打她屁股。

    屁股不是别人能随便碰的,要真那样,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摈弃对他的成见哭着喊着非他不嫁… ;…

    她的挣扎在他眼里和猫挠似的,根本不当一回事。

    仗着男女天然的力量差距,泊熹把和龄压制在朱红色的宫门背后,他并不是一时冲动,想要亲吻她的冲动从她发烧那时就强自压抑下去了,今儿再遇见她,有道是时不待我,只是亲一亲罢了,纯当是找补回来。

    和龄牙关闭得紧紧的,泊熹试了几回都撬不开,不得已,他站直身体抬眸看她,她眼里蓄着汪汪的水,脸上红腾腾,然而眉毛却竖着,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又或者,两者都有。

    “——是恼我了么?”

    泊熹此时自己心绪也复杂,他一手轻抚和龄的鬓角,吞吐的气息扑在她脸颊上,唇角却微扬起来,禁不住低头用力吮了吮她的唇瓣,下腹紧跟着,呼啦啦窜起一把火。

    “唔…”

    和龄摇头让开他,她被他吮得吃痛缓过神来,惊觉自己差点儿就被这副美好的皮相迷惑了心智,手软脚软的,压根儿没使出吃奶的劲来对付他!

    她不喜欢这么不清不楚的和泊熹耳鬓厮磨,总觉得男人骨子里都是吃干净了抹嘴的家伙,本着不能被白占便宜的心理,和龄在泊熹处在旖旎余韵不设防这当口,脑袋向前一顶,重重磕在他低下的额头上。

    要搁往日她是碰不着他额头的,谁叫他比她高出那许多,然而这时候泊熹倾下|身全神贯注地“偷香”,自然没处躲,“咚”的一声,额头撞额头,两下里撞了个结结实实。

    和龄痛得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她用了多少力气,自己就有多痛!

    泊熹也痛,可他和她又不同了,他没练过铁头功胜似练过,因此上,泊熹只是一个怔愣,薄薄的唇角微微扯起,捂着额头“咝”了声也就没什么了。

    抬头看和龄,她捂着额头痛得要跳脚,眼睛里湿漉漉一片,连鼻子都红了。

    这么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别样招人心疼,他叹了口气,拨开她的手细看她额头,果然红肿开了,浮起了小包。

    自作孽什么来着?

    泊熹对着她那包吹了口气,一边帮她揉一边问:“知道痛了,下回还这么突然袭击么?”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硬是逼回去了,流血不流泪,目下若是哭鼻子更是要被他小觑的。

    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和龄推开泊熹正色道:“再有下回,我要直接喊人来的———”叫大家伙儿都瞧瞧你这道貌岸然的臭德行。

    他听了不置可否,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她红润欲滴的唇上。

    原来这滋味儿果真是甜的,比蜜里调油还甜。

    和龄拍拍脸颊等降温,脸上红得猴儿屁股似的,她不方便大摇大摆走到外边去,就自己暗搓搓地往门里躲藏。

    泊熹探脖子进来瞅她,攒着眉头道:“里头光线暗,你出来,我给你瞧瞧额头。”

    “我不要——!”和龄磨了磨后槽牙,“我额头好得很,你别过来它就更好了。”她心里七上八下,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似的,又是悸动又是迷惘。此时尤其不想看见泊熹,她不能为他出格的行为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听话。我随身带了药膏,抹了就不痛了。”

    泊熹说着就强硬地拉住她一只腕子,他是说一不二的,容不得人拒绝,本来都做好了和龄不配合自己的准备,谁知她竟没挣扎。

    半边阴影笼罩在那张憨然而不失妩媚的脸容上,她恹恹地摸着自己的额头,瞳孔却幽幽亮亮,好似下足了决心,突而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能够骗我,好么?”
第55章 风波起
    泊熹握住她一只手腕的手指松了松;然后逐渐的缓缓脱离开。

    和龄注意到他的变化;呼吸小小地紧了紧;却还是坚持看着他。她是满心希望他答应回答自己的;为人处事活在世上,讲究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今天和她做下这么亲密的事;亏得她自诩还算是个思想开放的,否则放别家姑娘身上试试;保不齐立马哭哭啼啼要他给个说法;他要是不给;换个性子烈的;便立时抽了腰带子栓房梁上自缢;不吓死他也膈应死他,叫他下半辈子都良心不安。

    泊熹把手收回去在袖遥Ю锴崆嵛樟宋眨嫔媳砬槊挥斜浠故悄撬遒捻樱挛碌醋潘

    和龄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一点事先准备也没有的,何况又是在这样的时刻用这样炯炯发光的眸子望着自己。

    说到底,他终究是亏心的。

    他对她打一开始就没存好心,不管是冒充她的哥哥还是送她进皇宫,想要借助她的力量满足自己一腔复仇的心愿。只是当下似乎情不自禁迷恋上她了,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一见到她,头脑都变得不如从前清醒。

    按说泊熹对和龄做了那么些亏心事,本该实打实满心愧疚的,然而他不是。

    越是在这皇宫大院里,他越是容易在她身上瞧出姬氏一族难以洗刷的险恶轮廓,每到此,那份儿含愧的心情便奇异饱和了,仿佛怎么哄她骗她都是他们家该,都是理所应当的。

    和龄固然没有错,可谁叫她生来便是大周朝皇室的一份子,他不暗中谋算他们,待到叫他们发现了他的存在,届时死的就是他了。打盹儿的老虎在睡觉时亦是警醒的,他更不能疏忽大意,被一时所谓的情感蒙蔽了眼睛,把自己的处境和身份忘却了。

    两人就这么不言不语地对望着,仿佛经历了一整个春夏秋冬,和龄不喜欢他沉默望着自己时的表情,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表情…!

    这就像是一场拉锯战,总有一个先受不住的。

    泊熹不吱声,表现出来的是一副不答应也不反对的样子,而和龄要的是他明确的答复,哪怕点个头也好呀。

    她是个话篓子,停了一会儿嘴就破功了,忍不住嘟哝道:“你倒是‘吱’一声啊,我又不是在自言自语———”

    泊熹点头道:“你说,我听着。”

    “那你喜欢我么?”

    她特别直接,几乎在他话音刚落下就发了问,接着直接迎来他漫长的沉默。

    其实并没有这么漫长,是她急于观察他的反应,可他迟登登着不言语就让她很失望了。

    而泊熹这里,他是很容易回答“喜欢”的,说出这句话并不会违背本心,可是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因何迟疑,见她眼神不对头了,才轻呼出一口气,指了指自己左边心口,道:“旁的我不敢多说,至少… ;…这儿有和龄的位置。”

    只是有她的位置,还迟疑了这么久?

    是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回复她吗,结果也就说出这样一句模棱两可叫人不满意的话来。有她位置是怎么回事,哪种有,占多大一块儿地方?终究不见得是喜欢,怕就是拿她当个新奇的玩意儿,高兴了来搂着亲个嘴儿,满足的只有他自己。

    和龄也知道这么想泊熹太过偏激了,但是她厌烦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况且他们今后决计不会再有交集。

    哥哥说的不错,离他远些是正经,他是个叫人看不透的人,这样的人多半心思缜密,没准儿还心理阴暗,暗下里藏着天大的秘密,有朝一日把你吞食干净,你还帮他数钱呢。

    心里一寸一寸凉了,想的透彻了,面上自然也红不起来。脸红那是对互相有情义的人才会生出的自然反应,她对他这样的感觉正在消褪。

    和龄一蹲身,进宫以来除了在皇后跟前就没行过这么规矩挑不出错儿的蹲福礼,“奴婢眼下当着差事,还要回去复命,就不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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