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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司机蹙眉，“说什么呢？你不认识——”
　　女人拦住他，报了萧盛的信息，说道，“谢谢你送萧盛来医院，我们不知道他跑到这里。”
　　徐渭才从裤兜里摸出单据，说道，“我交了一万五。”
　　“给他钱。”
　　司机连忙打开箱子，取出一沓现金递给徐渭。徐渭心里嘀咕，这家人真够可以了，一脉相承的有毛病，不给转账竟然给现金。
　　他数出一万五，其他的还回去，“那我先走了。”
　　徐渭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好在离得不是很远。徐渭凌晨就到家了，他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是被陈玲絮叨醒来。
　　“那孩子怎么样？你就回来了？”
　　徐渭用山泉水洗脸，凉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死不了。”
　　“你以后可不要一个人出门玩，万一出事也没人知道，听见了么？”
　　“哦。”徐渭没有探险的爱好，他比较宅。
　　陈玲说，“后天回去，再在这里住一天。”
　　徐渭刷牙漱口，仰起头看蓝天白云，他心里空荡荡的。觉得自己可能要彻底失去周斯易，这大半年跟做梦似的。
　　“回去还得搬家。”陈玲说，“那谁的房子在哪里？”
　　“澜湾。”
　　陈玲惊了下，说道，“澜湾的房子很贵，他也够能花钱的。”
　　徐渭垂头去吃早饭，不想谈这些事。
　　真正让他害怕的不是别人的报复，而是周斯易把他推出去。山里没有网络，生活节奏都慢了，徐渭又写了一首歌。
　　第二天早上坐车回家，半道上接到个陌生电话，徐渭接通，一个沙哑的声音落过来，“我是萧盛。”
　　“你没事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进山？”萧盛都这样了，说话还是咄咄逼人，“你跟着我的？”
　　“大哥，能不要这么自恋么？我跟我妈去山里扫墓，那是我们老家。”徐渭分分钟想打死这个人，根本不能心平气和，“请您停止臆想。”
　　“操！”萧盛骂了一句。
　　神经病！
　　徐渭挂断电话，闭上眼没有五分钟，电话又响，还是萧盛的号码，徐渭接通。“干什么？”
　　“你真不是故意跟我？”
　　“永别！”徐渭挂断电话。
　　陈玲看过来，“谁的电话？脾气这么大？”
　　“打错了。”徐渭懒的解释，按着手机想给周斯易发短信，打开页面又不知道说什么，周斯易那边怎么样，他是不会跟自己说。
　　徐渭把手机装回去，闭上眼睡觉。到达D城，徐渭上楼帮母亲收拾东西，手机响了一声，徐渭拿起来看到短信提醒，“谢谢。”
　　周斯易的司机帮忙搬家，速度非常快，到晚上就全部搬到澜湾。徐渭先去看主卧，周斯易已经把主卧腾空，打电话给周斯易，暂时无法接通。
　　徐渭安排好住处，阿姨和保镖随后都过来。
　　金丝雀的日子，只需在房子里等待被日，欢欢喜喜的等金主。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那这个日子应该是很好过的。
　　到第二天早上，徐渭还是打不通周斯易的电话。徐渭订了机票，直奔B市，下飞机。徐渭打给王亚，王亚那边倒是接的很快。
　　“徐渭，怎么了？”
　　“王亚哥，周斯易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在开会。”
　　“半夜也开会？昨晚我就没打通。”徐渭脚步不停，快步走向出口等出租车，“在什么地方？我现在过去。”
　　“你到B市了？”
　　“嗯。”
　　徐渭坐上出租车，说道，“我去他办公室外面等。”
　　“他被带走审讯，遗嘱出了问题。”
　　徐渭的大脑一片空白，司机问道第三遍，“你去哪里？”
　　徐渭回神，说道，“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周斯易昨天下午就被带走审讯了，王亚掐灭烟说道，“事情很复杂。”
　　徐渭怔怔看着王亚，半晌后说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看调查结果。”
　　徐渭掐着手心，脑袋里一团乱，半晌他站起来，“我去找找陈叔叔。”
　　“先不要去，现在找他是添乱，太多人盯着周总。”
　　徐渭又坐回去，狠狠揉了一把脸，“遗嘱真的有问题么？”
　　“合法。”
　　合法个球！合法周斯易现在会被弄去审讯？徐渭简直想把书包砸到王亚的脸上，周斯易身边有一群出馊主意的人。
　　徐渭把脸埋在手心，王亚的电话响了，他立刻抬头看王亚。
　　挂断电话，王亚站起来，“周总回来了。”
　　徐渭盯着王亚几秒，起身把书包甩到肩膀上，“他在哪里？”
　　半个小时后徐渭见到周斯易，周斯易看起来很狼狈，浅色衬衣皱吧，猝不及防看到徐渭立刻看向王亚。
　　目光凌厉如刀，要是知道徐渭在这里，他会在车上换衣服。
　　“刚过来，我来不及跟你说。”王亚说。
　　徐渭看着周斯易，把手揣兜。
　　周斯易走向他，“先进办公室。”
　　徐渭和周斯易保持距离，上楼，进办公室。周斯易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徐渭面前，说道，“怎么过来了？假期不是还没结束？”
　　王亚和律师就先走，办公室只剩下徐渭和周斯易。周氏集团在B市有一栋楼，办公室很大，周斯易解开一粒衬衣扣子，走过来在对面坐下，“没事，别瞎操心。”
　　“你说我找不到你？”徐渭说。
　　周斯易的脸都要被打肿了，他解开袖扣挽起袖子，“过来。”
　　徐渭冷着脸，他是不可能过去，他把手肘压在膝盖上，敞着腿。直视周斯易，大约有一分钟，徐渭说，“你犯事了？”
　　“没事。”周斯易说，“老头子把全部东西留给我，周琛肯定要眼红，到处给我添堵。”
　　“遗嘱是真的？”
　　周斯易点头，这遗嘱确实是真的。连周斯易自己都没想到，他恨了周盈安几十年，他不相信周盈安把东西留给他。所以周斯易自作聪明弄了个假的，作茧自缚。
　　徐渭沉默半晌，“要我去求陈叔叔么？”
　　“不用找任何人，现在没事了。”周斯易喝了一口水，修长手指敲了下桌面，“过来，让我抱抱。”
　　妈的！遗嘱竟然是真的！周斯易也是虚惊一场。
　　徐渭没动，仍是和周斯易保持着距离，“你爸……那个是谁做的？”
　　“刘美娟。”周琛的母亲谋杀了周盈安，周斯易进去一圈也不亏，查遗嘱肯定要查周盈安的死因，很容易就把刘美娟给扯进去。这步棋，周斯易算了无数次，天衣无缝。


第93章　
　　徐渭站起来；　“那我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周斯易起身去拿车钥匙；　徐渭已经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周斯易追出去就看到了周琛；　周斯易放慢脚步。
　　徐渭见过周琛；　在D城的时候。此刻周琛坐在轮椅上；　他们擦身而过，徐渭抿了抿嘴唇；　喉结滚动；　他进了电梯。
　　周斯易拿出手机发短信给王亚，“送徐渭回去；　徐渭下楼了。”
　　徐渭坐在王亚的车里；　静静看着窗外；　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没办法释怀。周斯易的一切，都可以和他没有关系。
　　“周总也是不想你担心，不要多想。”
　　“周斯易谈过恋爱么？”徐渭收回视线；　看向王亚。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　好像就跟你在一起。”
　　徐渭嗤笑一声；　没有接这个话题。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到来电，迟疑片刻才接通，“你好。”
　　“徐同学你好，我是萧盛的家人，我们很感谢你救了萧盛。”
　　“不客气；　我也是顺手的事。”徐渭觉得很累，不想与人周旋。
　　“能告知你的地址么？”
　　“无论那个人是谁，我遇到了，我都会救。”徐渭说，“你们不用那么客气。”
　　电话里是男人声音，但这应该不是萧盛的父亲。
　　萧盛的家庭可复杂的多，萧盛的爷爷权利非常大，萧盛是独孙。
　　挂断电话，徐渭抬手掐了掐眉心，靠在座位上，晚上回去再收拾周斯易，这个一有事就把他推开的习惯太差了。
　　结果周斯易凌晨才回来，徐渭睡的迷糊，身边有人躺下，亲了他一下。徐渭睁开眼，对上周斯易漆黑的眼，大约有半分钟。
　　徐渭转身背对周斯易，不跟周斯易讲话。
　　“气这么长？”周斯易喝了酒，身上有很大的酒味。“嗯？老婆。”
　　谁是你老婆！
　　徐渭坚持立场，不搭理他。
　　周斯易从后面抱住徐渭，亲徐渭的后颈，“别跟我闹脾气，最近很忙，我也很累。”
　　徐渭忽然翻身压在周斯易身上，喉结滚动，他盯着周斯易的眼，“你让我上一次。”
　　“我不做零。”周斯易说。
　　“为我做一次。”
　　周斯易蹙眉，“累了，不想做。”
　　徐渭的手摸下去，周斯易抬脚把徐渭踹开，他的眼里蒙上了戾气，不过时间短暂。徐渭差点被踹到床下面，眼睛发红，又扑过去撕周斯易的衣服。
　　周斯易这回用了戾气，一脚把徐渭踹到床下面。他起床穿衣服，徐渭坐在地毯上，小牛犊子似的呼哧呼哧喘气，瞪着他。
　　“为什么？”
　　“我不喜欢。”周斯易起身去穿衣服，衬衣被徐渭给撕破了，他打开柜子又取了一件衣服穿上，“我睡隔壁。”
　　“周斯易！”
　　周斯易停住脚步，徐渭站起来，“你今天走出这个门，我们俩就完了。”
　　离开周斯易，徐渭是什么？徐渭一无所有。
　　周斯易喝了酒，有些上头，真走出去又能怎么样？徐渭闹两天脾气就过去了。在这里，今晚估计不好睡，这小子要吵死他。
　　完个屁！徐渭他敢！
　　周斯易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抬腿上床，拉过被子蒙住头。
　　妈的！怂了！
　　徐渭看着周斯易，他是真的生气，他快要爆炸了。但周斯易适可而止，收的太快，徐渭的气没出撒，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抽了一支烟，才上床。
　　周斯易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
　　徐渭注视着周斯易俊美的睡颜，迷迷糊糊的睡着。第二天徐渭是周斯易给吵醒，他在极致刺激中睁开眼，周斯易在弄他。
　　徐渭回头，“你大爷！”
　　“我大爷死的可早了。”周斯易狠狠捅了进去，徐渭的膝盖摩擦床单，发出闷哼，“我不要！你滚出去！”
　　徐渭就是欠幹，弄一顿就舒服了。
　　昨晚是喝多了，清醒过来的周斯易思索昨晚的局面，觉得应该当场把徐渭幹服。他也不闹事了，跟徐渭讲什么道理？
　　徐渭被弄的腿软，周斯易才放开他。揽住徐渭的脖子，把人圈到怀里，摸到徐渭脸上的泪。这才敛起松散的心思，抱住徐渭，“哭什么？弄疼了？”
　　徐渭觉得哭太娘，就擦了一把推开周斯易，起身下床差点跪下去。他捡起衣服穿上，沉默着进了浴室。
　　周斯易蹙眉，靠在床头抽烟。
　　这小子到底在闹什么？给他艹就没气了？
　　徐渭洗澡的时候周斯易进门，给他涂沐浴露，压低声音，“怎么了？”
　　徐渭避开周斯易的手，冲掉身上的泡沫，“我住学校，开学我就搬走。”
　　周斯易蹙眉，“不准。”
　　“你管不了我。”徐渭拿过毛巾裹在腰上，周斯易看到他腿上一块青紫，拉住徐渭，“这里怎么回事？谁弄的？”
　　“你踢得！”徐渭咬牙，推开周斯易，“滚开！”
　　昨晚有那么重么？周斯易挡住门强行把徐渭拉进怀里，“你知道我因为这个发生过不好的事。”
　　徐渭垂头，怀里是周斯易，空气中是花香。
　　“我有阴影。”
　　“他跟你做了？”
　　周斯易摇头，“没到那一步，但是那个感觉很不好，让我很恶心。”
　　徐渭看着他，周斯易说，“昨晚陪人喝酒，现在我就是孙子，到处跟人喝酒，喝了很多。我又不能喝酒，喝多了胃里难受你还来摸。”
　　你说孙子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胯顶人？
　　周斯易特擅长卖惨，且卖的很成功。
　　基本上一卖一个准，谁都得心疼他。
　　然后徐渭被压在洗手台上又做了一次，这才算完。周斯易裹着浴袍懒洋洋的下楼，他整个眉眼都浸在慵懒中，特醉人。
　　徐渭埋头吃饭，喝牛奶的时候，周斯易把牛奶拿走吩咐阿姨换成果汁，“以后别喝牛奶了。”
　　“为什么？”
　　“不健康。”周斯易胡扯。
　　“你今天不去公司？”
　　周斯易叹口气，“不想去，烦。”
　　“事情都解决了？”
　　“一部分。”周斯易说，“萧家那边跟你联系了么？”
　　“嗯。”
　　周斯易吃完面包，看徐渭，“他们怎么说？”
　　“没怎么说，我很讨厌萧盛，懒得跟他们家人说话。”
　　周斯易：“……”
　　徐渭这个人也是奇特的很，别人费尽心思搭不上的关系，在徐渭这边都是上赶着来求，徐渭有遇贵人的命。
　　“不要拒绝的那么彻底。”
　　“那我去跟萧盛好吧？”徐渭盯着周斯易，“我跟他好，他肯定什么都会听我的。”
　　“胡扯！”周斯易就把叉子拍在桌子上，抬眸注视徐渭片刻，压下眸中的怒。“徐渭。”
　　“你不是这么想的么？”徐渭还算平静，他喝完果汁，说道，“萧盛正好很喜欢我，一直在追求。”
　　“离他远点！离他们家远点。”周斯易压不下火气，在知道徐渭救了萧家独孙的时候，他确实动了这个念头。
　　但用徐渭去换，去他妈的吧。
　　“不是，萧盛什么时候在追求你？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么忙，你怎么知道？”徐渭说，“你又不关心。”
　　周斯易若是有思，压不下戾气，给徐渭又倒了半杯果汁，“有人惦记我媳妇我都不知道，我忙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你忙什么？”徐渭特讨厌喝这种寡淡的果汁，起身去厨房拿糖。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跟我提？”
　　“你根本不关心我的生活。”徐渭喝了一口果汁，道，“我跟你提过。”
　　周斯易：“……”
　　徐渭的生活里有什么？就是学校读书，最多跟人置气，作品纷争。周斯易那边生生死死，刀刀见血，他们这么诡异的两个生活状态，竟然能活在一个屋檐下。
　　“那个萧盛是故意去你老家摔的吧？”这心机屌！
　　徐渭简直想翻白眼，周斯易态度转变的太快。
　　“下午去练琴么？”
　　“去，还得上语言课。”
　　周斯易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接通，跟那边说了两句就起身快步上楼。徐渭看了看楼上，很快周斯易人模狗样的下楼，“我得出去一趟，你要出门的话带上保镖，最近不安全。”
　　“我知道了。”
　　徐渭下午有课，中午却没事，中午萧盛打电话过来，徐渭就接了。
　　“你把你家地址发过来，我爷爷非要感谢你，我也没有办法，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萧盛说，“听见了么？”
　　“我不需要感谢，你去感谢那些警察消防救护人员。”说着徐渭要挂电话。
　　萧盛说，“你不准挂电话，那些人我爷爷都表示过了。”他咳嗽一声，说道，“那要不中午来我家吃饭？我爷爷想见你。”
　　徐渭本来想拒绝，但是早上周斯易的话，徐渭一边骂自己是个功利的孙子，一边跟萧盛周旋，“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要你来就来，用派司机去接你吗？”
　　“不用，我有司机。”
　　萧盛默了几秒，他查过徐渭，徐渭本身不复杂，但因为这里面还夹杂着一个男人，可能存在包养关系。就显得徐渭这个人特不正经，萧盛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你家怎么会有司机？”
　　“我哥的司机，现在帮我开车，怎么了？”
　　“你哥是谁？”
　　“周斯易。”
　　“……亲的？”
　　“嗯。”可亲了，别人是血脉相连，他们是鸡肉相连。


第94章　
　　“那中午见个面；　我告诉我爷爷了。”
　　“其实真没必要特意道谢。”徐渭说；　“举手之劳。”
　　“我是你的举手之劳？”萧盛怒道，“你闭嘴吧。”
　　电话被挂断；　徐渭：“……”
　　片刻后萧盛把地址发了过来；　“你不要对我爷爷说举手之劳。”
　　啧！
　　徐渭上楼换衣服；　收拾了满室狼藉。他和周斯易的卧室，没有周斯易的吩咐；　阿姨不会进来打扫卫生。
　　徐渭折腾了一番；　最后选择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不刻意。不知道萧家能帮周斯易什么；　周斯易没说；　但攀关系就对了。
　　十点半；　徐渭出门坐上车，司机又换了一个人。徐渭打量他，周斯易给安排的司机比较多，有时候会乱换。徐渭告诉他地址；　问道；　“知道么？”
　　“知道。”司机回道。
　　徐渭垂下视线跟周斯易发信息询问萧家的事；　周斯易没回复。徐渭拨下号码，对方是暂时无法接通。
　　徐渭发短信给王亚，“他在开会么？”
　　“是的。”王亚的信息回的很快，“有事？”
　　“没事。”
　　车开了出去，萧盛发短信过来，“你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