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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二少的妖孽人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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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故看了少年一眼,他不认识他。少年轻轻喘着气,一张脸上有些婴儿肥,看起来是个高中生模样。袁故沉默了半天,说了句,“我刚走神了,你说什么?”
    “成哥,这点儿你怎么还在外面?”少年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袁故,似乎有些好奇,“你今儿不工作了?”
    “我……我大概是被辞退了。”袁故想起早上那个电话,犹豫着说道。既然袁故已经死了,他就只能作为许成活下去了。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的心思却是转了又转,这许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哈?辞退?”少年似乎吓了一跳,“那你不是没地方住了?你怎么会被辞退啊?”
    “我……我家里出了点事。”袁故随口扯了个谎。
    “是这样啊。”少年似乎也没起疑,他扫了眼四周,“成哥,你也别太难过,那许姐我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人。辞了就辞了。这都快一点钟了,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点吧。”
    “这样好吗?”袁故皱了皱眉,他也的确是从早上起没吃东西了,说句实在的他也没有胃口,但毕竟饿了太久,袁故能觉得出来饿的感觉。
    “有什么不好的,你和我谁跟谁啊。”少年扯着袁故就往路边摊走。袁故挣了一下,没挣开,就这么被少年半拖半拽弄走了。
    那还是袁故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吃东西。几张塑料椅子随意地摆着,三合板餐桌边缘的支架还带着锈痕,几个装着调料的瓶瓶罐罐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放在桌上。袁故下意识皱了皱眉。
    那少年点了两碗牛肉面,上桌后,袁故挑了几口就放下油腻的筷子。
    那少年还以为袁故是在为辞退的事难受,开解道:“成哥,你要是实在不行,还是回来上班吧。”
    袁故不动声色地套起了话,“我觉得那工作不适合我,我再找找吧。”
    “怎么不适合了,你以前不是干的好好的?”少年似乎急了,“成哥,你回来干呗,咱倆一起干,跟以前一样有个照应。”
    袁故如今没地方去,但他下意识不是很想跟这少年走,他说到底不是许成,万一被怀疑上也挺麻烦的。而且,鬼知道这许成以前是做什么的。袁故瞧着那少年,眼袋挺重,眼睛里有很多血丝,面色微微发青,到底从事什么工作袁故心里也没底,但估计不是什么好行当。
    最终,袁故还是慢慢摇了摇头,“我再考虑一下。”
    少年似乎有些失望,“好吧,成哥,不过你要是有困难就告诉我一声,我能做的我一定做到。”
    袁故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这少年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他倒是真没把这句客套话放心上。
    两人吃了东西后一起出了门。少年看了眼时间,倒吸一口凉气。“成哥,我要迟到了,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留下这句话,少年就匆匆忙忙走了。袁故注意到他的腋下塞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袁故下意识又皱了皱眉。这许成以前,不会是从事标准服务型行业吧。
    不怪袁故想象力丰富,他今儿早上可是在床上浑身青紫醒来的,这许成的相貌又是阴柔漂亮的,真是让人不得不联想。袁故有些发毛了。
    袁故今晚也没地方去,他找了家普通的宾馆,开了间房。等到付钱的时候,他扫了眼钱包里那几张十块钱,最终还是抽出早上那家宾馆的前台递过来的那张卡。
    就在他想着待会儿买身干净衣服洗个澡的时候,前台忽然喊了声袁故,“许先生,这张卡里余额不足。现金还是换一张卡?”
    袁故有些诧异地问了句,“不够,你确定?”
    “是的。许先生您可以去隔壁的atm机查一下余额。”前台恭敬地把卡递了回来。
    不久,袁故站在atm机面前,脸都青了。余额二百五?
    你他妈在逗我。
    袁故不是没在南京权贵圈子里混过,他知道有些人专门喜欢找些小男生开房,完事后大都会给一笔不菲的钱。大家都是体面人,谁缺这么点钱,袁故虽然没这么玩过,却也大致猜的到他们出手绝对阔绰。手上的卡是张金卡,这种卡不是一般人能在银行里开得出来的,那所谓的谭少也绝对不是个缺钱的人。
    这就有点过分了。一晚二百五,这是在玩男人还是在打发叫花子?
    袁故虽然也知道,这卡不算他的,那男人羞辱的也不是他而是许成,但袁故的表情还是有点扭曲。他说不定就要在这壳子里住一辈子了,这身体今后就是自己的了,那人这么做就跟甩他耳光一样。
    合着他袁故□□一夜只要二百五?
    袁故越想脸色越黑。他翻出钱包,把零钱全数了一遍,加上卡里的二百五,他浑身上下的钱不超过四百块。这点钱,在南京住一晚都住不起。
    袁故骂了句脏话,走出了自助银行。手机还是锁着,基本跟废了一样,袁二少这回是真走投无路了。
    天色越来越暗,袁故还在街上走,他有种预感,今晚他说不好真要露宿街头。忽然,他的余光瞥到了一块五彩的招牌。这里离市中心挺远,四周的建筑在袁故眼里挺有后现代风格。他眼光闪烁了一下,走进了那家店。
    招牌上只有两个字,网吧。
    袁故像老板借到了数据线,他把手机连上电脑,一双眼几乎在放光。他大学选修过计算机专业,除了些专业知识,也会些不上台面的东西。这手机不是他哥那种多级加密型的,他差不多看了眼就有了把握。
    很快的,手机叮得一声。
    解锁之后,袁故第一件事就是翻许成的手机。这个时代,要想彻底了解一个人,最简单准确的手段就是翻他的手机。袁故花了一个多小时,分析许成这个人,从短信到聊天记录,袁故全都一页页看过去。
    怎么说呢,这手机里的东西,比较黄/暴。袁故是越看嘴角越抽搐。
    和他猜的差不多吧,这许成虽然没下海,但的确是在标志服务型行业里混生活。这许成是个以前是个在gay吧当酒托的,后来好像看上个权贵子弟,费尽心思跳槽去了家俱乐部当服务生。
    那俱乐部袁故认识,是圈子里有名的野地,能进去的大都是南京地界里有名有姓的权贵。看得出来,许成为了混进去花了不少心思。明显想凭着自己的一张脸上位,结果被人玩了顺便还被狠狠羞辱了一把。袁故真是难以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他觉得许成这张皮他披得很有压力啊。
    他点进了备忘录,果然有个专门介绍那位金主的文件夹。
    谭少?袁故挑了挑眉。他哥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不羁风流,在南京权贵圈子混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优哉游哉。但到了他这一辈,他哥和他爸妈大手一挥,说那圈子乌烟瘴气的,就是不让袁故掺和。因此袁故其实对南京当今的权贵圈子其实并不怎么了解。别人谈起袁家,想到得也绝对是他哥袁因,没几个对他袁二少有印象的。
    至于这谭少,袁故脑子里还真没什么印象。
    “谭东锦。”
    手机屏上跳出来一张照片,明显是偷拍的。年轻的男人坐在角落里,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环在一旁的少年腰上,似笑非笑。这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阴柔。
    袁故皱着眉想了半天南京有名有姓的谭家,忽然脑子里冒出一条信息。
    的确有个谭家,据说背景极深,基本属于无人敢碰的角色,而且行事极为低调,没什么存在感。袁故想起他哥袁因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和他开玩笑说,这南京城里,他最不想对上的两家人,一个是李家,一个是谭家。前者手段太阴,后者背景太硬。
    袁故的生活圈子和谭东锦没有交集,若按辈分,谭东锦应该是和他哥袁因是一辈。袁故很小的年纪就不在□□里面混了,他对于谭东锦的了解仅限于点捕风捉影的故事,不过他肯定谭东锦和他家人的画风完全不同,不然他不至于有印象。具体的事迹袁故一时没想起来,总记得似乎是个挺出格的人。
    话说回来,敢招惹谭家人,这许成有点胆色啊。袁故想起那张二百五的卡,心里又是一抽。

  ☆、第3章

在网吧外吹了半天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成哥?”
    袁故看了眼自己的脚,“林木吗?”从聊天信息看来,林木就是早上那个少年,许成手机存的号码很多,但真的有来往的也就寥寥数人,林木就是其中之一。
    “是我,成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林木那边似乎很热闹,袁故可以听见有节奏的乐声。
    沉默了一会,袁故还是开口了,“我今天晚上能去你家住一晚吗?”
    “可以啊!不过成哥我还没下班,要不你来酒吧找我,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好吧。”袁故扫了眼空荡荡的大街,“你在哪家酒吧?”
    “雨幕”
    半小时后,袁故穿着件薄外套,站在了雨幕的门口。他也实在是没地方可去。这林木和许成以前一起在酒吧当酒托,许成年纪大一点,时不时也照顾着点林木。也许是看在林木一个人来南京打工日子艰难,许成难得对这个年轻的孩子上了点心。这一来而去,林木对许成挺感激,两人的关系说不上熟络却也有点交情。
    这种介于熟与不熟之间的朋友,恰好是袁故此时最需要的,他如今可以说是举目无亲。
    雨幕是家gay吧,坐落在长街的角落里,人流量不大,却是什么人都有,上到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下到顶着爆炸头的青年学生,袁故推开门走进去,鼓点节奏就在他耳边炸开。
    他四周望了望,却没有看见林木。
    正当他打算找个偏僻的角落等一会儿时,隔壁房间一个带着哀求的声音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元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咋的,这酒钱算你头上,我看你小子在这儿混了这么久,卖你老板一个面子,赔上五千这事就揭过去了。”
    “元哥,五千块,这我下个月连房租都交不起了。你看看,要不我分几个月赔?”
    袁故慢慢走过去,从虚掩的门里看了眼,果然那个极低的声音是林木的。逼仄的房间里,林木驼着背,在不停地道歉。他面前站了个花t恤的中年男人,全身是膘。
    “我他妈管你什么房租,五千块,今晚交上来,我今儿要是没看到钱,你就甭在这片混了。”那个叫元哥的男人唾了口口水在林木脚步。昏暗的灯光下,林木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元哥,这一晚上我,我哪弄得到五千块,你这不是……不是为难人吗?”
    “你妈逼说什么?”元哥伸手就要给林木一耳刮子,“活腻了?”
    一旁的酒店老板忙把元哥拉住了,“别别,元哥你别生气。林木,你怎么说话呢?你别在我这儿干了,把钱赔了就赶紧走吧。”
    林木这才彻底慌了,“孙哥,我错了。”他结结巴巴地几乎说不出话,“元哥,你给我点时间,我把钱凑齐就赔你。”
    “没商量,今晚,五千块!”元哥伸出五个手指,几乎要扇到林木脸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忽然猛地推开了门。袁故逆着光走进来,“林木。”
    林木扭头看去,蒙了一下,“成哥?”他马上反应过来袁故这是来找他,他忙开口,“成哥,我这儿有点事,你在外面先等会儿我。”
    袁故扫了眼房间里的几个人,最后视线落在那个叫元哥的男人脸上,“五千是吧?”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九点半,十一点前把钱给你。林木,出来。”
    那个叫元哥先是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后,他骂道,“你谁啊?”
    袁故却没有看他,而是直接拉了呆在一旁的林木,转身就走。他们刚走出去,元哥就嚷起来,“你给我站住,妈逼,你谁啊?”
    “元哥,别,别冲动,消消气消消气。”酒吧老板忙扯住元哥不让他往外闯,开玩笑,这外面都是客人,这要是闹起来他今后还做不做生意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袁故和林木到了酒吧门口。林木这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似的,“完了,成哥,我们把那流氓彻底得罪了。”
    袁故看他那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笑了下,“怎么吓成这样,不就五千吗,赔他就是了。”
    “你说的容易啊,五千啊,那都是我两个月的工资了。”林木这下是彻底慌了,“成哥,我们要是交不上钱,会不会被剁手啊?那流氓很浑的啊,我今天也真是的,怎么就得罪他了。成哥,我们这回死定了。”
    袁故漫不经心地走到街上,“我好多年没这么干了,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什么?”林木没听懂袁故的话。他看袁故左顾右盼的,忽然冒出来一句,“成哥,你不会想碰瓷吧?”
    袁故看着林木,忽然觉得这小子挺可爱的。“想什么呢?有烟吗?”
    “有有。”林木呆呆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接着又摸出打火机递过去。他也不知道袁故想干什么,就那么看着袁故。
    袁故接过烟的时候心里骂了句脏话,这牌子是什么东西?不过形势逼人,袁二少也没得挑挑拣拣了,他抽出一支烟塞到嘴里,点着了火。“待会儿你在角落里看着……”他凑过去在林木耳边说了几句话,“明白了?”
    林木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表示他并没有猜到袁故想干什么?
    很快的,林木就彻底恍惚了。
    袁故只是低了下头,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他就那么懒散地靠在酒吧外的树下,一身冷色系,领口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两颗,不多不少恰好露出一段莹白的锁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着烟,一双眼半垂着注视着缓缓吐出来的烟圈,沉默。
    那是一副很让人窒息的画面,萧索的长街,阑珊的灯火,冷色系的少年捏着支烟松松垮垮地站在树下,指尖发梢都透出清冷的意味。而若有若无的锁骨,斜挑的眼角,却又偏偏让人觉得冷艳莫名。
    林木不是第一次知道许成的相貌出色,可他从未觉许成像现在这样子……动人。他想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只觉得这样子的许成,让他都觉得心中莫名一动。禁欲和冷艳的完美结合,清冷灯光下的少年,有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惊艳。
    袁故不过就站了一会儿,就上来了五六人搭讪。每一次,袁故都只是看了眼对方,就垂下了眼,“不好意思,我等人。”
    可就算这句绝对疏离的话,都透出一股讳莫如深的吸引力。直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到了袁故面前,“等人?你等的人怕是不会来了,还等下去吗?”
    袁故终于把视线从地面转移到那人的脸上,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中对上,许久,袁故似乎疲倦地看了远方街道,抖落了手中的烟灰,“他会来的。”
    那低头的一瞬间,神色明明是寂寥却又撩拨到了极致。
    他面前的男人缓缓凑近,“是吗?”他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去,“你这么相信他?”
    袁故缓缓吐出一枚椭圆的烟圈,在两人之间升腾飘散,隔着缭绕烟雾,袁故就那么静静看着那男人,清清冷冷,“嗯。”
    “别那么认真。”男人似乎笑了下,他眸子里倒映着袁故淡淡的模样。“我请你喝杯酒怎么样?你喜欢喝什么?”
    这是一个gay吧的门口,两个男人,一个漂亮,一个慵懒,杯酒慰风尘。
    袁故忽然笑了,“我要最烈的那一种。”
    “可以。”男人也笑了,一双眼里的势在必得几乎呼之欲出。
    两人走进了酒吧,袁故随意地往吧台坐了,“我要一杯朗姆,纯饮。”
    男人深深看了眼袁故,“和他一样。”
    袁故喝酒的时候,几乎是肆无忌惮的,一大杯烈酒,就那么灌入了喉。他仰着头的时候,脖颈和下巴的弧度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男人低头浅酌了一口,视线却一直落在袁故身上。他不是没见过精致的少年,这圈子里不乏年轻貌美者,可他从没有看见过袁故这样的。
    举手投足,潇洒从容出一股子快意。身上的服饰不算上等,却就是浑然天成的风流贵气。就连他一言不发,仅仅看你一眼,你都有一种万物惊蛰的错觉。
    忽然,袁故看了眼男人的酒杯,“你也喜欢朗姆?”
    “算是吧。”男人点点头,“酒都是一样的,只是我愿意陪醉的人却是难得。”他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袁故,轻轻笑着喝了口酒。
    “这话我听过很多遍了。”袁故灌下最后一口酒,“你们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也就那么随便听听。”
    “我的话从来就是一诺千金,试试?”男人似乎来了兴致,“你想要什么?”
    袁故似乎带了丝醉意,他就那么轻轻看了眼男人。牙齿咬了下杯沿,袁故捏着空杯子笑了,他忽然凑近了男人,“全世界,给得起吗?”
    男人伸手把袁故手里的杯子揽过来,就这么看着离他的脸一寸左右的漂亮面庞,缓缓说:“酒鬼的全世界,我还是给的起的。”
    “把所有的朗姆端上来,铺满整个吧台。”男人看了眼酒保,低沉着嗓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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