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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二少的妖孽人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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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故刷得低头翻开了文件夹。不能怪他没有骨气,这场景搁谁谁都怂,袁故难以想象,陆参抱着他的骨灰盒走在大街上的场景,那他妈比岛国恐怖片惊悚了不只一个等级好吗?
越翻下去,袁故背后就越汗涔涔的,这些东西,搁古代就是呈堂证供啊,他一条都反驳不了,有理有据。袁故就是许成,许成就是袁故,这虽然和真相有略微的差别,但是已经很不可思议地接近了。
这个角落是这家咖啡厅的最偏的角落,这个点也没什么人,袁故就这么被堵死在了墙角,头上一直冒虚汗,他还不敢擦。
看袁故翻过了最后一页,一直眼神凶厉的陆参忽然再次拍了下桌子,那一道忽然的响声让袁故心里猛地漏了一拍,接着他就看见陆参一遍摁着骨灰盒一边捏着菜刀柄厉声快速质问道,“你是袁故,对吧!”
这心理战打的袁故差点就缴械了,他真的差一点就要承认了。可是他生生克制住了自己几乎逆流的血液,咬牙道,“袁故谁啊,我他妈没听说过。”
“装,你给老子装。”陆参的神色一下子就狰狞起来,“袁故你装个屁,老子和你玩了二十多年,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
陆参这人,一开始往外蹦脏话,就说明真得是怒到了极致。袁故看见他愤怒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反正他现在就是许成的壳子,他死不承认,验dna都拿他没辙。
“陆少,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什么袁故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袁故时刻紧绷着神经,陆参左手砸骨灰盒他就扑上去抱住,陆参右手砸菜刀他就转身跑,见招拆招。陆参有本事就玩死他。
陆参气得直哆嗦,他死死扣着骨灰盒。这他妈分明就是袁故,那眼神他陆参绝不会认错。
“袁故,你承不承认?”陆参咬牙问道。
“你不是说这是你兄弟袁故的骨灰吗?怎么喊我袁故了,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袁故浑身肌肉慢慢紧绷起来,一言不合他就准备跑。
果然下一秒,陆参整个人就扑了过来,“袁故!”他的眼神恐怖得像是要吃了袁故。
袁故扭头撒腿就跑,那动作极为的流畅,跟条鱼一样往商场外的人流里钻。陆参抱着那骨灰盒,一时间竟追不上他,只能干吼,“袁故我操——你大爷!”
☆、第31章
袁故狂奔了一路,拦了辆出租,最后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他松了口气,伸手去摸钥匙开门。忽然,门从里面打开了,谭东锦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你不是加班吗?”袁故有些诧异。
谭东锦没有回答袁故的问题,拉开门示意袁故进去。袁故瞧他那一脸的漠然,意识到谭东锦现在有些不爽。屋子里点了盏壁灯,散着柔和的橘黄色灯光,谭东锦就那么做在客厅的沙发上,光细细勾勒着他的侧脸,俊美,清贵。
袁故刚被陆参吓得有些出神,这一下子看见谭东锦反而心里安定了不少。他走上前去,谭东锦缓缓抬眼看他,两个人都有些沉默。袁故是没法判断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谭东锦则是习惯了掌控全局,后发制人。一时间,气氛反而有些冷。
半天,袁故叹了口气,“谭东锦,我是个成年人,我需要个人空间,不需要二十四小时被人看护着。”
谭东锦的眼神似乎有些幽深,他静静看着袁故,缓缓道:“我只是担心你。”
“还说我没有安全感,谭少你才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吧。”袁故心中无奈,谭东锦这么温和的态度,他反而没法说得太强硬,他开口道:“我又不会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呢?”
听见袁故的话,谭东锦沉默了许久,他的眸光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他开口道:“习惯了,改不了了。”
“这是什么习惯?”袁故皱眉,可看着谭东锦那副沉默的样子,他的心忽然又软了下来。要是谭东锦今天和他斗狠,他绝对能呛回去,但谭东锦这副隐隐压抑着委屈的模样,袁故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低下身无奈轻声道:“真是怕了你了,这样好吧,我以后去哪儿提前给你打个电话报备一下,你也别一天到晚让宋鉴跟着我,人家有工作呢。”
谭东锦没说话,抿唇不语。说起来有时袁故真搞不清楚,谭东锦这人到底是什么性格,你说他温和吧,他暴戾起来破坏力极大,你说他沉稳持重吧,偶尔又像是个熊孩子一样闹脾气,这个人,相处久了,真是很难去描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的身上,袁故充分领略了什么叫人性的复杂。
很久之后,袁故再去思索这个问题,忽然就想通了。谭东锦始终是谭东锦,作为一个商人,他权衡一切,习惯了以成本最低的方式最干脆地解决问题。他所认识的谭东锦,所了解的谭东锦,其实都是谭东锦想让他认识了解的谭东锦。
他的天赋让他甚至比袁故自己还要了解袁故,清晰知道哪一种手段对袁故最为直接有效。真正的谭东锦有一千张面具,无心之人所有的情绪全靠演绎。
此时的袁故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觉得有些无奈,伸手触上谭东锦的肩,他轻声道:“你在想什么呢?”
“你太骄傲了。”谭东锦凑近了一些,“我怕留不住你。”怕有一天,终究会是对你用上我不想用的手段。
袁故听了这话,几乎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是没有安全感啊,他瞅着谭东锦,“你一个谭氏的总裁,家世好背景深,颜高腿长智商高,钱多人傻学历好,你怎么就没点自信呢?我就是看你这张脸的份上,也不至于抛弃你啊。”
谭东锦低头看了眼谭袁故挂在他脖子上的手,一双眼幽幽的,他忽然亲了一下几乎要贴在他脸上的袁故。那是一个极轻极浅的吻,却让两个人都同时暗了眸子。
袁故的位置正好把谭东锦压在身下,他俯身盯着谭东锦。那是他此生见过最俊美的容颜,染着丝丝的邪气,像是要把人心里所有的欲——望都勾出来。身下的人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绝对的禁欲系,和这张脸放在一起,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不就是给他点安全感吗?说一千道一万,不如直接来点实际的。加上袁故自己现在也有些心神荡漾,许久不尝荤腥的他对着这种场面根本不想把持,他直接地勾上谭东锦的下巴,唇齿间碾出两个字,“要吗?”
谭东锦的眸子一瞬间铺开水墨颜色,下一刻,他就把袁故压在了身下,两个人瞬间就换了位置。谭东锦扯下自己的领带,掷地有声一个字,“要。”下一秒,他和袁故的唇舌就纠缠在一起,浓烈的刺激让谭东锦瞬间就有了反应。他几乎是有些粗暴地扯下袁故的衣服。
袁故先是顿了一下,接着就扑上去咬谭东锦,两个人死死纠缠在一起。
当他掰开袁故的腿时,袁故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他没有做过零,这个姿势有些难堪,他还没有适应。
谭东锦吻了吻他的眉眼,“放轻松。”
……(内容被和谐掉了)
那场欢——爱到了最后完全是一场征服,当袁故的喉咙里冒出第一声呻——吟的时候,谭东锦根的理智彻底崩溃,他想的只有一件事,征服,彻底征服这个人,让个人从里到外每一寸皮肤都沾染上他的气息,让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到达巅峰的那一瞬间,袁故只觉得浑身从指尖到发梢都在颤抖,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在模糊,他沉沦在欲——望之中,向死而生。他之前从没有想过,人类的交合能拥有这种程度的快感。
次日,袁故醒来的时候,发现谭东锦正环着自己,一双眼里是与昨晚截然不同的清明。屋子里暗暗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点了。袁故完全不想动,甚至往谭东锦的怀里把头埋得更深了。
忽然,袁故猛地睁开眼,“操,今天要见云祥的律师。”他猛地起身,接着就感觉到某一处传来撕裂般的痛,他倒吸了口凉气。谭东锦看他这么莽撞的样子,忙伸手扶住他,“别折腾了,已经下午了。”
袁故瞪大了眼睛看着谭东锦,半天说不出话。谭东锦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别这么看着我,我七点的时候,八点的时候,十一点的时候,下午一点的时候,都试图喊你起床,你自己睡得天昏地暗的。”
“你怎么也没去上班?”袁故还是有些略微的尴尬,昨天晚上,他喊得像个女人一样,现在他实在是有些不想面对谭东锦。
“看你昨天这么累,我留你一个人在家不放心。”谭东锦不出意外地看着袁故的耳朵尖开始发红。
袁故想了半天,觉得这话他没法接。于是他别开脸,装作找衣服的样子,“我还是去一下公司吧,云祥那案子过两天就要开庭,对方什么态度我得了解一下。”
谭东锦伸手从他那边的床头柜拿过来一堆衣服递给袁故,最上面摆着一条黑色的内裤。袁故面容扭曲了一下,接了过来,慢慢穿上了。昨天的性-事虽然激烈,但是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袁故并没有受什么伤,总体客观来说,他还是被谭东锦伺候得很爽的。
思及此,他对谭东锦的态度还算是温和平静。谭东锦看着他穿衣服的模样,眼中渐渐有些情绪在沉淀。袁故上班穿着是一件普通款式的休闲西服,剪裁有度,衬着他完美的腰身,线条很干净流畅。即使不是白色t恤黑色牛仔裤,袁故的气质还是让他有些转不开眼。
他想,这人,只能是属于他的,属于他谭东锦一人的,没有人可以染指。至于这种情绪算不算爱?他不太怎么纠结,因为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我开车送你去吧。”
“嗯。”
等袁故赶到公司的时候,云祥的律师和负责人早就走了,他问了一下法务部的人,对方对这桩板上钉钉的案子也没怎么上心,敷衍地回了袁故一句,“他们的律师看起来挺不错的。”
袁故出于谨慎的态度,把云祥那案子的资料翻出来又看了两遍,对比相关的法律条文,他觉得其中的变数不大。开庭的日子定在三日后,这么短的时间里对方也做不了太多。也许,找个靠谱的律师是云祥目前能做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三日后,袁故接到了法务部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难掩震惊,“许副经理,云祥那案子走向不对。”
袁故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很快他就拿到了公司法务部当日的庭审详细报告,几十页的东西就一句话简洁明了:提供的证据不足以证明云祥公司的行为构成商业诈骗。
知道什么就颠倒黑白,什么叫力挽狂澜吗?这逆转来的让人脑子发蒙。
这一切的转折出现在一个叫方净的青年律师身上。
据出席的法务部的人向袁故报告,那个青年律师站在被告律师席上,一字一句,条理清晰地驳回了他们的每一条的控告。明明是商业诈骗,活生生变成了云祥公司管理上的疏忽,以及知情权的不完整。
袁故闭着眼躺在靠椅上思索了一会儿,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想会会那个律师。
方净。
☆、第32章
很久之后,袁故回想起那一日的场景,总是觉得感慨,他和谭东锦原本也可以这么相安无事下去,一个浑然不知,一个自欺欺人,在欺瞒和算计中了却余生。凭着谭东锦的隐忍和手段,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看穿枕边人的幽暗心思。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午后,他和法务部的人一同约了对方的律师再次商谈,宽敞的会客二厅,袁故带着些许期待等着来人。
不知过了多久,玻璃门折射出一道流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均是一滞,抬头的瞬间,袁故眼里划过一道真切的赞叹。眉目冷冽,气质自华,那是一种你只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的容貌。淡漠的眸子里仿佛冰封着千里荒原,你看不穿他的情绪,却偏偏被这种疏离气质吸引着,心里连带着冒丝丝寒意。
“你好,是方律师吗?”袁故走到他面前,伸出了手,“我是许成,云祥纠纷案谭氏的负责人。”
“你好。”方净的声音清清冷冷,带着些特有的磁性。他看着许成,却没有伸出手。
袁故没有收回手,而是顺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坐吧,方律师。”
方净坐下了,修长的手从文件夹里拿出几个文件袋,“很多话,我已经在法庭上说过一遍了,我不想重复。”
袁故平生嚣张惯了,第一次遇见比他还傲的人,他挑了挑眉,伸手拿了一份文件袋,打开看了两眼就随手甩在了桌子上,啪的一声不轻不响。那动作意味十足,论嚣张他袁故这辈子没落过下风。他嘴角扬起一道弧度,“方律师,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了,论钻法律条文空子,玩文字游戏,我是不如你,但到底事理在我这儿,你一个人再厉害,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吗?”
“许经理说笑了,你没见过,不代表我做不到。”方净淡淡迎上袁故的视线。
那一眼,明明没有带着挑衅的意味,可袁故却仿佛听见战鼓咚一声在耳边荡开。他千军压境,敌手只一人,别的不说,但是这一分魄力,他就佩服方净。袁故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低笑道:“就算是方律师能做到颠倒黑白,云祥还能撑得住吗?被这么拖下去,怕是最后连方律师的律师费都付不起了。”
“我的收费规矩一向是先清算,至于云祥是不是能撑下去,不在我的考虑范围,我只是个律师而已。”
袁故的眸子渐渐冷了起来,方净这人不愧是律师,条理清晰,字句不落下风。他心里暗自嘲弄了一下自己,人家就是吃吵架争辩这碗饭的,就凭着自己这点道行,在这方面和他较什么劲?思及此,袁故心中一片清明,他缓缓开口:“方律师这样的青年才俊,真是难得。云祥上哪儿挖的人才,这么有眼光?”
“私人问题,我不想谈。”方净扫过房间里所有的人,“我以为,我今天来是听谭氏的和解条件的。”
“和解?私下和解?”袁故一下子轻笑出声,“方律师,你今儿出门没睡醒吧?谭氏家大业大,不差那么点律师费和诉讼费,大不了,我们耗着呗。”
“那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方净淡漠地说。
“方律师,你搭上你的声名,趟这一趟浑水,到底是为了什么?”袁故的眼神扫过那些文件,“看得出来,方律师不像是不明白事理的人,谭氏哪里得罪你了?这么咬着不放?”
方净沉默了片刻,接着伸出修长的手把文件拿了回来,慢慢装回了袋子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只是个律师而已。”
“这么说,那要是谭氏出重金,方律师也会为谭氏做事?”袁故饶有兴致地问。
“我,谭氏请不起。”方净站起来,穿过玻璃门,走了出去。
这么有魄力?袁故的眼里逐渐升腾出兴奋的意味,他这辈子,最经不起人挑衅,论嚣张,他就没输过。原想着云祥那边会见好就收,提几个条件私下调解这事儿就过去了。可没想到对方那么有意思,越是理亏越是嚣张,他这小暴脾气还就拧上来了。
给台阶你不下,那就落地的时候忍着疼,别叫唤。袁故冲法务部的人勾了勾手,“叫几个资深的律师,带上法典和资料,来我办公室。”
“是。”法务部的人脸上也有些阴郁,方净今天这番话都已经不只是挑衅了,那是分明的打脸,他们作为谭氏公司的法务人员,难掩愤愤不平。
“别拉着脸了,做事去吧。”袁故安慰了对方几句。
“许经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可以重新搜集证据。”法务部新来的副部年少气盛的,有些压不住性子。
袁故点点头,“不会就这么算了。”
方净站在电梯里,看着红色的光标一点点向下移动,他的视线有些漂移,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儿,淡漠的眸子里难得浮现出阴郁。就在电梯门缓缓打开的时候,他忽然见到了一双极为熟悉的眼。
方净的身体就那么僵了一下,他漠然地看着那人,仿佛所视无物。
谭东锦没有想到,他会那么猝不及防地撞上方净,电梯门一打开的瞬间,他觉得心中猛地抽动了一下,那是先于意识的条件反射。方净的面貌和十年前没有任何变化,他陡然生出了一种错觉,年少的心绪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他们都没有想到,重逢来的那么不经意,那么平静。
“方净。”半晌,谭东锦的声音极为低沉切齿,几乎能听出一阵寒意来。
方净淡漠地看着他,说了不咸不淡的三个字,“谭东锦。”
那声音一下子勾起了无数的过往记忆,往昔的故人再次相见,两个人除了名字外,谁也不想寒暄半句。谭东锦的视线锁在方净的脸上,带着透视般的锐利。就在电梯关上的那一瞬间,方净终于踏出了电梯间,和谭东锦错肩而过。
这个人身上的清冷气息,还是一如十年前,谭东锦沉寂许久的真实情绪忽然爆发,他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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