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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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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回宿舍、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早上起来之后再考虑其他事。
  毕竟不是大难临头,太阳还会照常升起。
  但他坐在这里却一动也不想动。
  他身上没有力气。
  在真正决定做检查之前,顾骋就预料了几种最坏的结果。
  甚至夸张的想过,自己身患绝症。但他这么想的时候,真的只是随便想想,他知道那不是真的,所以并没有以此为基础,做过最坏的打算。
  他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和医生沟通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现在却后知后觉,不知所措。
  谁能去要求命运对每个人一视同仁呢?
  谁都不能。
  这是顾骋从小时候起就学会的一个道理。
  但他以为、即使如此,只要你肯努力、你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这些。
  就比如,没有父母的事实没法改变,却依旧可以通过努力事业有成、生活美满。
  他现在才知道,世事难料,千金难买运气好。
  应小芳的运气就不怎么样。
  甚至比大多数人还要更差一些。
  那个和应小芳打闹、导致她受重伤的女同学在上一周已经转学,全家人也都搬离了B市。
  这时国家正在大力建设一些沿海城市成为国际化的大都市,对于人才引进给予了许多优厚政策。那位女孩的父母都是高级技术人才,就通过这种方式带着女儿离开了B市。在离开之前,他们特意联络到宋誉莱,交给她一笔钱,请她转交给应小芳父母。
  宋誉莱冷淡的拒绝了。
  表示他们家会负责应小芳家里的一切后续治疗,如果对方是对应小芳的父母感到歉意,就应该亲手将钱交到他们手上。
  女同学的父母有些尴尬、更多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宋誉莱。
  宋誉莱从来没有跟周围人提起过自己的家世,因此同学们都以为她们家只是比较有钱而已。而就算是再有钱的家庭,也不可能这样大方的负担起这种“事不关己”的责任。
  这也是人之常情。
  宋誉莱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她也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家族背景,父母也绝对无法拿出这么笔钱,就算能够拿得出,也绝对不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尽力。
  但也是真的站在重症病房的玻璃外,看到应小芳父母脸上苍老而麻木的表情的时候,她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么幸运。
  这世界上有幸运儿、就有倒霉蛋。
  更多的人处于这两者之间,他们永远也没有逆天的好运气,同时也一次次说服自己,这只是一时的不顺利。
  宋誉莱也一瞬间明白了,霍启东说的那句“克制你的负疚心”是什么意思。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让人无能为力。
  没有谁给予她悲天悯人的资格,也没有谁给予她高高在上的位置。
  宋誉莱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果非要说有,只不过是多了一点好运气。
  而这一点儿“好运气”,也绝不是免费的午餐。
  是要为此买单的。
  军总医院的专家们,已经商讨过几轮方案,也尽可能的尝试治疗。
  结果不尽如人意。
  应小芳的脑电波反馈结果是,她在昏迷,并且很可能这么一直昏迷下去。
  也就是从此变为植物人。
  应小芳的父母因为这个结果心力交瘁,一瞬间老了十岁。
  军总医院已经是B市、乃至全国顶尖的专科医院。在心脑血管研究方面取得了许多突破性的进展,也拥有庞大专业的治疗团队。但因为医院的特殊性质,许多专家团队是不对外服务的。现在应小芳接受了这样专业的治疗,却没有任何起色,其实已经是下了判决书了。
  但是应小芳的父母并不死心。
  他们在医院约见了宋誉莱,就是希望能让女儿去国外接受治疗。
  应小芳的父亲应梅东拿着自己搜集到的资料给宋誉莱看。
  那厚厚的文件夹里是许多剪报、A4打印纸、还有手抄的笔记、撕下来的书页、复印件。
  宋誉莱看到一个标题,“美国男子昏迷十年,日前突然苏醒。”然后又看到另外一个,“德国医学家公布最新声波治疗法,成功唤醒二十三名植物人。”
  剩下的厚厚一沓,也都诸如此类。
  应梅东急切的对宋誉莱表示,应小芳到德国去,一定能醒过来的,还有美国、还有日本。全世界有这么多的成功的案例,应小芳还没醒只不过是国内治疗水平还太落后罢了。
  宋誉莱看着对方。
  “所以您的意思是?”
  应梅东迟疑了一下,突然跪下了:“我求求你,誉莱——”
  宋誉莱吓了一跳,连忙拉他起来。但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怎么拉得起一个中年男人呢?
  她转头去看应小芳的母亲,对方只是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应梅东双手被宋誉莱扶住,没办法磕下头,他反手死死抓住宋誉莱的手腕,“叔叔知道你和小芳是好朋友,你不忍心看她就这样死掉对不对?对不对?”
  他双眼暴睁,力气极大,宋誉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不远处的两名特种兵立刻赶来掰开应梅东的手腕,如同钢筋铁爪一般压制住他的反抗,将他架到一边的沙发上,并且和宋誉莱隔开。
  很快应小芳的主治医生赶过来,还有许多其他人,病房挤得满满当当。
  有人倒了杯水强硬的放在应梅东手里。
  “你冷静一点。”
  “你女儿的事我们都很同情。”
  “有话好好说。”
  “不要动手。”
  应梅东想要站起来,马上就被不知道哪里的手四面八方按住。他们对他说着安慰的话,却绝对不允许他靠近宋誉莱。
  就在这个时候,应小芳的母亲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抓起茶几上的茶壶水杯拼命砸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着:“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女儿还在睡觉,你们吵什么?吵什么?吵醒了她怎么办?怎么办?”
  马上就分出几个人去“照顾”她,而宋誉莱则立刻被带出了这里。
  宋誉莱被吓到了。
  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休息室里,她给霍启东打电话,说了这发生的事,也说了应梅东的要求。
  霍启东听了,丝毫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然后对她说:“你现在就回家。”
  路过那间关怀室的时候,应小芳的母亲还在不停要求他们小声点,否则吵到自己的女儿怎么办。
  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略带讽刺的说了一句,“吵醒了不是更好吗?”
  宋誉莱一瞬间气到极点,下一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然而在她回到家,认真向霍启东请求,送应小芳去国外治疗的时候。
  霍启东的回答却不假思索。
  只有两个字——
  “拒绝。”
  宋誉莱不解:“爸爸,为什么拒绝?我们有能力帮帮他们。”
  霍启东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交错放在身前,看她:“誉莱,现在的治疗团队里不缺少世界一流的专家,你也听过他们的意见了。他们中有人提出引进国外治疗手段的建议了吗?”
  “现在还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相信那些来路不明的夸大其词,而不是我们的第一手信息呢?这些人都是这个领域专家前辈,难道他们会对所谓的‘先进疗法’不了如指掌吗?”
  宋誉莱叹了口气:“爸爸,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今天看到应小芳一家的情况,我于心不忍。”
  霍启东严肃的看着她。
  “医院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到了。应小芳的父母很悲痛,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从今天起,我不允许你再和他们有任何接触。军总这边的任何治疗我们都会支持,但我要求你通过电话明确拒绝他们不合理的要求。”
  宋誉莱突然站起来:“爸爸,我不赞同。”
  宋誉莱的表情也很严肃。
  折让霍启东有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这个娇娇宠宠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但也还没有长大。
  至少他还没办法不为之操心。
  应小芳这件事,宋誉莱显然被某种情绪左右,做出了不理智的判断。也或许是自己从小将女儿保护的太好,让她不知不觉形成了非黑即白的价值观。
  霍启东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时候,为人父母必须得眼睁睁看着儿女吃一次亏,才能学会道理。
  他只会尽力保证宋誉莱不要受到太多伤害。
  宋誉莱一离开霍启东这里,眼圈就很明显的红了起来。
  她从小被霍启东捧在手心里长大。
  还是第一次,这样直白的感觉到霍启东对她的失望。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原来并不是这样。
  宋誉莱捂着眼睛快步跑进了自己的卧室里,趴在床上默默的哭了起来。
  门“砰砰砰”了起来。
  霍誉守在门外:“誉莱?”
  宋誉莱忍住眼泪,极力声音正常的说了句“没事”。
  然后又听见霍誉非的声音:“姐,真没事啊?”
  宋誉莱擦了擦眼睛:“誉非,你话好多。”
  然后就听见霍誉非带点笑的声音:“没事儿就好,我要送大哥去机场,你来吗?”
  宋誉莱最终没有出门。
  她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哭过。
  霍誉非亲自开车送霍誉守。
  并且还很殷勤的把对方的一个登机箱从楼上提下,放在后座上。
  他觉得霍誉守可能有话要对他说。
  一路上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不时的打量对方。
  等对方开口。
  可惜他好像感觉错了,霍誉守一直都没说什么,只是在最后下车的时候提醒了他一句:“最近看着点你姐。”
  霍誉非帮他提行李,空出的那只手挠挠脸,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直到登机之前,他把登机箱递给对方,突然拥抱了一下霍誉守。
  然后松开胳膊。
  “大哥。”
  “怎么了?”霍誉守以为霍誉非要说点“好好保重”“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没想到霍誉非忽然笑了笑,嘴角露出一个小酒窝,说了句:“你要开心点。”
  他希望霍誉守能开心点。
  也希望宋誉莱、霍启东、还有宋女士都能开心点。
  即使直到现在,每次面对宋女士他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
  但那都是他来之不易的家人。
  他很爱这些人。
  他也很爱顾骋。
  他希望对方能好一点。
  如果顾骋能顺顺利利,无论能不能实现梦想,身前身后的道路上都能亮起来光。
  那个时候,他就能够非常非常安心了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霍誉非又惦记起对方来。
  尤其是那天和周简达一起吃完饭,对方突然捂胸口的那个动作,让他有点担心了。
  这几天他都呆在家里,也没怎么和对方联系。
  霍誉非在忙着做正事,还和李泽以及另外几个朋友吃了顿饭。
  开车回家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什么又绕路去了趟商场。
  第二天一到学校,霍誉非直接去敲顾骋宿舍的门。
  却被刘赟得知,对方已经好两天没回来了。
  霍誉非惊讶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骋:心脏病?活不过三十岁?呵呵。
  作者:宝贝不要怕,我们下一章甜起来!
  顾骋:我不拍,该害怕的是你。
  作者:……
  作者:不不不,该害怕的是那个庸医!


第30章 一片明亮
  两天没回学校?
  霍誉非立刻掏出手机给顾骋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
  “他没有说他去哪吗?”霍誉非问刘赟。
  “没有啊。”刘赟抓抓脑袋,“这么大个人,总不会丢了吧。”
  马上就要十一月了,整个P大都是一片金色,就连风也是松松脆脆,吹在身上,如同簌簌叶落。霍誉非飞快的跑下楼,穿越一栋栋宿舍楼、教学区,同时急匆匆的打电话,请别人帮他找到顾骋现在的位置。
  刘赟其实说的也对,这么大的人了,总不会自己把自己搞丢了吧?
  但霍誉非就是会担心呀。
  在顾骋身上,他有种控制欲,不同意对方未经许可就随随便便离开视线。
  他在学校门口,叫了辆车坐上去,又一次拨通了顾骋的电话。
  电话连续响了好久,但最终还是被接通了。
  霍誉非马上就问:“顾骋?”
  “誉非,怎么了。”
  “你在哪?”
  “市中心?”
  “市中心哪?”
  顾骋沉默了片刻,然后报出一个地址。
  霍誉非轻轻点了点司机的肩膀,又重复了一遍。
  在得知了他的位置之后,霍誉非心情放松了一点,紧张过去之后,剩下的就只有不高兴。
  他不高兴了。
  “这几天很忙吗?”他在暗示对方为什么不联系自己。
  顾骋默默的“恩”了声。
  “好吧。”霍誉非摸了摸鼻子,“那你在忙什么?”
  “一点……”顾骋疲倦的提了提鼻梁,言简意赅道,“一点私事。”
  他真的很累的,如果现在打电话过来的不是霍誉非,他不可能和对方说这么多。
  甚至不可能接的。
  但又因为对方是霍誉非——
  顾骋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轻了轻:“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找你嘛……我回学校了。”
  霍誉非充满热情和力量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进他的耳朵里,让他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就像是喝了一杯温温烫烫的热水。
  然而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尽管已经又冷又渴,几乎说不出话。
  还是用那干涸的声音拒绝了:“……我最近,都比较忙。”
  霍誉非也几乎说不出话。
  但他是气的。
  顾骋说到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一点私事”的时候,他就有点恼了。
  就好分明是自己的东西,有一天却长了腿,跑得远远的,不肯靠过来。
  但这些情绪,他一点都没在声音里流露出来。
  “不要紧,我比较闲嘛,我来找你不就行了?”霍誉非把手机换了只手,“所以你在忙什么,我能帮上忙吗?”
  那声音太暖了。
  太好听了。
  他喉喽里渴的说不出话。
  顾骋闭了闭眼睛,没等他下定决心要不要拒绝。
  那边又传来一句:“怎么样,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顾骋条件反射一样快速的回答:“我没事,我很好。”
  然后他匆匆丢下一个“忙”字,就挂断了电话。
  他不好,他一点也不好。
  昏暗的房间,窗帘严严实实挡住了外面明亮的光线。
  顾骋坐在床边,手中握着手机,眼圈微微发红。
  身后的大床上,散落着一片大张大张的检测结果。
  他又换了一家医院,重新挂号,做检查。然而那个医生翻看了他之前的病历本,又比较了两次检查结果,有点遗憾、有点同情的说了几乎相同的话。
  并且建议他,解医生就是B市很有名的医生,如果他要做手术,最好尽快和医生排时间。
  顾骋在这家酒店已经呆了整整两天了。
  手术费大约要十万,他没有,但是可以攒一攒。
  只要努力工作,大概一年,两年,三年?
  或者他可以先休学,想办法多赚点钱?
  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手术成功,他也最多活到三十五岁,然后呢?
  他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不能喝酒,不能熬夜……不能做很多很多事。
  不能去爱一个人。
  因为他无法和人相伴一生。
  他会一无所有。
  顾骋呆呆的坐在床边,望着又一次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发呆。
  上面显示的是“霍誉非”三个字。
  他有点困惑了。
  然后忽然间,他身体轻轻一震。
  在顾骋前二十年生命中,第一次这样直白而鲜明的正视死亡这个字眼。
  他还太年轻了。
  他刚刚才忽然意识到。
  死亡不仅仅代表着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还代表着永远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一切的物……
  和人。
  然后他的手机又一次执着的响了起来。
  顾骋还没来得及想好要不要接,它又自己挂断了。
  然后房门重重的响了起来。
  顾骋心里一跳。
  下意识站起来。
  然后门外传来霍誉非的声音。
  “顾骋,你开门。”
  他忽然再没有一丝丝犹豫,立刻跳起来,拉开门。
  一片灿烂的金色扑面而来。
  霍誉非怀抱着一丛小向日葵,站在门外,嘴角弯弯的看着他。
  昏暗的房间里,好像一瞬间就亮了。
  “你怎么……你怎么来了。”金色的花瓣映衬着他红通通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有点呆。
  “说了有东西要给你嘛。”
  霍誉非把满怀的花塞进顾骋手里,然后不客气的挤进房间。目光扫视一圈,就“哗啦”一声,一起拉开了两层窗帘,又打开了窗户。
  新鲜的空气和阳光一拥而入,焕然一新。
  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又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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