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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然这次倒是没搞什么大事，看到穆氏传媒的人他也意外，“我记得昨晚的安排并不是这样？”
　　开车的是个小青年，对待程然态度很友善，“鲨貂娱乐跟穆氏不太对付，公司领导十分重视这次舆论事件。”一大早就打电话说务必把人接到地方，还给带了两个年轻力壮的来应对其他媒体，上次这架势还是去采访国际球星，所以老板到底跟鲨貂什么仇什么怨，青年十分疑惑。
　　老板其实跟鲨貂没什么仇什么怨，倒是老板的朋友十分苦大仇深。
　　“人接到了吗？有没有记者为难他？”段氏公司里，段临风靠在窗边给穆一铭打电话。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我？”穆一铭暂停会议起身出了办公室，“他并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我会帮忙单纯的是因为你。”所以能交代下面的人去做已经很给面子。
　　“当然，”穆一铭转头看了眼办公室，“如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大晚上跑去给他送表，我不介意提供更多帮助。”
　　“我也不介意中止跟你公司的合作，包括那棵葱。”段临风回答。
　　有穆氏传媒标志的车子停在对面楼下，段临风看到程然跟记者下了车。
　　“不开玩笑了，”穆一铭妥协，“说吧，想怎么搞他们？”
　　“这种业界毒瘤不适合在圈内生存。”段临风回答
　　“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行，”穆一铭挑眉，就当是净化圈内环境了。”
　　咖啡厅内，程然坐在卡坐上，给自己面前的咖啡杯里加了两块糖，“录音和截图都在这里了，小区监控录像我会让助理发到你邮箱。”
　　“好的，我们会尽快整理出报道，”年轻的女记者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对面优雅喝咖啡的男人，白衬衫跳跃着秋日的阳光，没有化妆依然完美的脸，坐在对面就是一张好看的画报，介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魅力，美好又吸引人，可惜就是不太火。
　　对面大楼，段王爷十分猥琐趴在窗户上拿望远镜偷窥，那个记者为什么还不走，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回去发新闻行不行？
　　“一起走吗？可以送你一程。”女记者无意识拨弄了一下鬓间的头发，
　　“不用了，”程然站起身微笑，“出门比较仓促，还没吃早餐。”
　　穆氏传媒的人离开后陈志便从对面后面卡座蹿了出来，“吃什么我去点。”
　　当天下午穆氏传媒就对早上的采访进行了报道，采访视频第一时间上传到网络，鲨貂娱乐无耻的嘴脸被公之于众，监控录像中程然袋子里那两瓶红酒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对于圈内花钱买闭嘴的情况有所知晓，但鲨貂这种颠倒事实黑白，恶意抹黑艺人的行为还是十分让人不耻，虽然以前也有艺人站出来说过这种情况，但都被接下来更加恶劣的报道吓得不敢出头，另一方面也因为证据不足而相互扯皮，对明星的负面影响非常大，相较而言，鲨貂娱乐就要有恃无恐的多。
　　但程然这次的情况就比较特殊，一方面是他豁的出去，另一方面鲨貂也没想到穆氏会出手，他们向来热衷于报道那些出道不久没人脉没关系黑料缠身的小明星，那些明星本来之前就有黑料，要不就是在圈内得罪了什么人，报道起来毫无压力，人民大众甚至还喜闻乐见，这也是鲨貂在圈内的生存之道，万万没想到这次却踢到了铁板。
　　程然的报道一出，一些曾经被鲨貂坑过的明星也纷纷站出来发声，痛陈鲨貂这么多年的n宗罪，再加上段临风让穆一铭安排的水军，舆论一边倒的站在程然这边，鲨貂这颗业界毒瘤的称号也彻底坐到了实处。
　　被鲨貂坑过的明星纷纷艾特程然大赞他仗义执言，程然也因此圈了一波粉丝，被网友誉为圈内的一股清流，毕竟如果没有穆氏的出手和网络的神转折，程然这次大概会被黑的很惨。
　　商业区的一家小公司，秃顶的中年老板看着电脑上的报道愤怒的砸了鼠标，办公室内烟雾缭绕，部门负责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不是说他没有背景还得罪过段临风，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老板十分暴躁，圈内的生存环境本就狭小，一但被贴上毒瘤的标签，以后他们的报道还有谁信。
　　手下战战兢兢开口，“老大　，这次只是凑巧穆氏要做一期相关的报道，据调查这个程然在圈内确实没有什么人脉，要不是之前在网上讽刺段王爷也不会有人关注到他。”
　　“你确定他跟段临风不对付？”老板虽然这么问，但其实自己心里也知道，能让段临风在网上破口大骂的人那肯定是很不遭人待见。
　　“确定！”手下点头。
　　秃头老板沉吟片刻，“去找水军，从他被包养入手，送红酒那也还是送，公众不过是一时被舆论牵着鼻子走才忽略了事情的重点。”等到冷静下来就还是会有人疑惑当天车里的人到底是谁，这次不把那小明星弄臭，鲨貂以后在圈里还怎么立足。
　　虽然有明星发声，但也是一些二三四五六七八线的，一些大明星人脉广，知道程然跟段临风有过节，还有一些根本不屑于关注此事。
　　鲨貂也不蠢，马上进行了后续的报道，细数程然出道以来的几大宗罪：出言不逊，不尊重前辈，多次与品牌商谈崩，疑似被包养，工作室资金来路不明，炒作蹭热度，卖惨立人设，最后又回归到当天晚上的事情，虽然袋子里装的是红酒，那车上的人到底是谁，那辆车子价值不菲，没听说过程然在圈里有土豪朋友。
　　这也确实是程然无法解释清楚的，段临风说了以后不要再扯上关系，程然也不想拉他出来做解释，搞不好微博上还得掐，这样的结果已经超出预期，程然关掉手机睡觉，客厅里放着一只行李箱，接下来的时间他打算出国去度个假。
　　第二天早上直接从别墅开车去机场，因为不想被人打扰关了机，所以成功错过了段王爷昨天半夜发的微博。


第15章　第　15　章
　　热带海岛四季如春，程然躺在沙滩椅上捧着大椰子安静看风景，柔和的海风轻轻抚过脸颊，似乎许久没有这般悠闲过。
　　充着电的手机在酒店桌子上嗡嗡响；主人却毫无所觉。
　　享受够了日光浴，程然才捧着椰子回房间，电话铃声坚持不懈的响起，来电显示是之前通知自己角色被换掉的导演助理，程然给自己倒了杯酒才走过去接通电话。
　　“最近有空吗？约个时间聊聊。”对方态度很温和。
　　“该谈的上次应该已经谈清楚了，”程然很有礼貌。
　　对方不自在咳了两声，“是这样，有个演员临时有事，你方便的话可以再来试一次镜，王导说片酬什么的都好说。”上来就提片酬，言外之意试镜不过是走过场。
　　程然挑了挑眉，这人的态度跟上次简直判若两人，“很遗憾不能跟王导合作，”程然道，“我想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
　　“你之前难道不是一直在放假？”对方表示费解。
　　“我之前在工作。”程然把杯子放在一边，“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一挂断电话，王导就把目光投向助理“怎么样？”
　　“他说要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助理欲哭无泪。
　　竟然会被拒绝，王导懊恼，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坚持用这个角色。
　　与此同时，在段氏企业，私人助理正礼貌得体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boss，这是昨晚的舆情分析报告。”
　　段临风喝了杯咖啡伸手打开，昨晚那条微博发送出去后媒体对程然的关注度直线上升，粉丝数量也不断增长。
　　点开微博，关注列表里第一个就是穿着白衬衫笑得十分收敛的男孩儿，目光注视着那张图片，都帮你那么大忙了，为什么连吱一声都没有，好歹微博来个互粉也行啊。
　　私人电话打进来，段临风很快接起“查到了？”
　　“在意大利，”张方清坐在机场会客厅，跟程然的保镖一大早汇报说程然不声不响出了国，之前完全不知道程然有这个打算，所以理所当然跟丢了。
　　“知道了，”段临风按了挂断，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下面人群来来往往，天空中有飞鸟划过，形单影只，一如段王爷此刻的心情。
　　海岛的天气跟北城完全不同，没有入秋后的凉寒，程然潜了趟水上岸，摘掉护具，打开一罐可乐，仰头喝了两口后拿出密封袋里的手机拍了几张风景发给陈志，让他以工作室的名义发状态，告诉粉丝自己这段时间在度假。
　　收到照片的陈志马上就把电话打过去，结果对方秒挂，感情还是勿扰模式，只能给程然发语言，“爷，你可算是露面了，求你看看动态吧，网上都炸锅了。”
　　程然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助理急切的心情，坐在躺椅上点开微博登录，下一秒，就被疯狂涌入的私信和增加的粉丝评论挤的差点卡顿。
　　出国之前确实因为鲨貂娱乐的事儿涨了一波粉，可也不至于到这么离谱的地步，程然皱着眉头浏览消息，几分钟后在众多粉丝中发现了段临风的身影，既不是高仿也不是假号，几千万粉丝明晃晃的招示着段王爷这个不是娱乐圈的人在圈内的地位。
　　不是说以后都别扯上关系？程然点开段临风的微博，第一条就是前两天晚上发送的动态，一张自己在段家和段爷爷吃饭的照片，角度清奇的像是家里监控，一张车子的照片，还有一张两人在庭院说话的，程然记得两人似乎当时语气都不怎么好，但配上段临风的话——然然这种中老年之宝果然连爷爷都喜欢，@然然小王子，红酒好喝吗？
　　不但高调发了，还置顶，时间显示是两天前，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艾特了自己明显是要等回复，程然微博的密码一直没告诉别人，这么大一个台阶被完美错过，难怪陈志要抓狂。
　　至于段临风，想到那个冷傲骄矜的男人，程然忍不住摇头，估计也得疯，这微博八成是段爷爷让发的。这算是又蹭了一波段王爷的热度？怪不得王导会频频联系自己还许那么多好处。
　　让陈志不用以工作室的名义发动态，编辑微博，“最近在度假，红酒很好喝，谢谢@段王爷”另外配了几张图片，发送后想了想还是关注了段临风，虽说以后不再来往，但如果不回关估计又是一场风波。
　　不远处吉他悠扬，好听的小调穿过耳膜，远处天高云阔，连心情都跟着开朗起来。
　　手机提示音响起，拿起来是互关对象的私信，二哈的头像看起来有些傻气。
　　段王爷：“在度假？”
　　看着对话框沉默片刻，程然动动手指，“嗯，刚看到消息。”
　　那边回复很快，“舆论的事情抱歉，那晚没注意到狗仔。”
　　退出对话再三确定这是段临风的账号，真的没有被盗吗？“为什么关注我？”
　　段王爷：“本王突然发现你跟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程然：……“谢谢。”
　　“……”接下来要怎么聊？没有这方面经验的段王爷抓耳挠腮，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发出一条，“为什么喜欢当演员？”
　　程然：“不算是喜欢，师父说我欠缺生活经验，应该多与人交流。”
　　咱师父说的对，段临风盘腿坐在沙发上乐呵呵聊天，笑得猥琐又傻逼，程然倒也算配合，两人一来二往，说的都是没什么用的屁话，光这就把段王爷乐得不行。
　　好不容易聊到程然度假的地点，段王爷看看窗外，暗搓搓打下，“好巧，我也……”对话屏幕骤然切换到视频邀请，小傻逼的名字十分晃眼，段临风按下接听。
　　“哥。”对面传来段瑞的声音。
　　“有屁快放！”段王爷语气很凶。
　　段瑞通过屏幕打量他周围的环境，然后就看到了落地窗外的绵软沙滩，自己这边分明就是晚上，“你在干什么？”
　　“老子在谈恋爱！”段王爷颇为得意。
　　段瑞震惊，“你不等那个白月光啦？”
　　“老子的白月光关你什么事？”段临风拉开酒柜拿出一瓶酒，“好好学你的习。”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
　　“冒昧问一句……”
　　“无可奉告。”
　　“哥，你不能——王兄，喂？”屏幕上的图像骤然消失，段小王爷看着手机十分无语，从小到大说要等的白月光，竟然一转眼就去追别的小鲜肉，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段临风挂断电话，再切换回微博私信，然后就看到一分钟前程然发来的消息，“我还有事，下次聊。”
　　段临风：“……”弟弟什么的果然还是欠虐。
　　精心收拾一番拿着红酒出门，段临风在酒店房间门口折腾半天，捋好头发凹了好几个造型后才选定一个自我感觉潇洒帅气的，然后伸手按下门铃。
　　几分钟后。
　　“不好意思先生，住客的信息我们不方便透露。”前台小姐微笑得体，举止大方，“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或许您需要给那位先生留个言？”这个东方男人看起来英俊又迷人，前台不自觉多问了一句。
　　段临风点点头，把手里的红酒放在营业台上，“请帮我把这个给203客人，谢谢。”
　　稍晚一点，程然从海边餐厅回到酒店，路过大厅时收到了前台服务小姐拿来的红酒，“是一位先生留给您的。”
　　程然意外，他不记得自己在这边有什么朋友，“他有留下姓名吗？”
　　“没有，”前台小姐冲他微微摇头，又暧昧的眨了眨眼，“是一位很英俊的先生。”
　　拿着红酒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才想起看红酒的品牌，这一看，程然就有些哭笑不得——1996年的凯隆世家，价格倒不是很贵，只是这其中的意味……难怪前台小姐笑得难么暧昧。
　　摇摇头把红酒放在一边，拿起手机刚好看到段临风发来的消息，“红酒好喝吗？”
　　程然挑眉，“还没开。”
　　段临风：“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或许下次可以有机会聊聊。”
　　“多谢。”
　　“什么时候回国？特殊时期，我的建议是尽量减少一个人外出。”
　　程然看着桌上的红酒，慢慢打字，“我会考虑。”
　　三天后，飞机降落在北城国际机场，程然戴着帽子口罩低调离开，几分钟后，段临风也弯腰上了自己的车。


第16章　第　16　章
　　“你看起似乎有点暴躁？”张方清一边开车一边在后视镜里偷偷打量老板的神色。
　　“没休息好而已。”段临风揉揉眉头，丢下所有的工作跑出国，结果还没跟人家说上一句话。
　　“去御盾还是段氏？”
　　“御盾。”段临风放松身体靠在座椅背上，得回去看看然然的训练计划，因为以前根本没走心。
　　山脚别墅，程然进门放好行李，洗完热水澡后就接到了段临风的电话。
　　“听说你回国了？”听筒里的声音深沉中带着沙哑，十分适合去做物午夜情感咨询主播。
　　“嗯，”程然胡乱擦着头发，懒懒道，“不知道的会以为你在我家装了监控。”
　　老子倒是想啊，段王爷内心相当猥琐，面上却人模狗样儿，“希望你能理解，保护客户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包括送客户红酒？”程然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你可以理解为小福利，”段临风翻看着手里的文件，“过两天御盾招新，想来看看吗？或许你可以跟他们一起训练。”
　　“顺便帮你节省公司人力资源？”毕竟派外勤成天跟着自己会很麻烦。
　　“毕竟我是个商人，能让双方利益最大化的事情何乐而不为。”段王爷说辞十分官方，内心却疯狂否定，其实并不是啊，如果你愿意，本王完全可以全天二十四小时对你进行保护，还不收钱。
　　程然调高空调的温度起身走到窗前，漆黑的夜色中只有不远处的莹莹灯光，间或能听到几声山间的鸟啼，这里的住户本来就很少，师父说自己应该多与人交流，而不是成日里只知道在山中修炼，“那就麻烦段王爷了。”
　　两天后，程然出门坐上了张方清的车，还收获了张方清送来的一袋大枣子，“从家里带来的。”
　　“谢谢。”程然看着包装袋上的新疆大枣字样，“你是新疆人。”
　　“我们直接去招新地点，老大也在。”张方清笑呵呵发动车子。
　　为什么要避开回答这个问题？程然微微疑惑，但也没有追问。
　　另一处别墅区，段临风穿着精致的西装三件套推开了段瑞的门，“这身怎么样？”
　　段小王爷抬头看自家哥哥，头发一丝不苟，衣服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配着精心搭配的西装领带，整个人禁欲又沉稳，可是，“你是去招新学员不是参加商业谈判啊哥，而且半个小时前你就说自己要出门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走？
　　“你管老子！”段临风果断转身关门。
　　“那你倒是别问我啊，”段瑞觉得这个家真是充满了冷漠，十分需要去爷爷那里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
　　正准备收拾东西，门又再次被推开，高大英俊的哥哥穿着风衣站在门口“这件呢？”
　　“我拒绝回答。”段瑞用枕头捂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