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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翅难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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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承要带他回去?
  好笑过后是至极的荒唐,他偏头看向客厅的落地窗,窗外阳光明媚,在刚喷了水的草坪上投下金灿灿的斑驳的影。
  心脏跳得不自然。他努力控制住不让声音颤抖,问,“为什么?”
  贺承没有回答。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可许然的心依旧凉了下来。
  他期望贺承回答什么呢?因为爱?因为回心转意?还是……
  还是他少了一个可以肆意蹂躏又无需关心的枕边人?
  双臂拄在拐上,力气用得几乎将整个身子撑了起来,双拐很明显地在颤抖。许然手握得很用力,手背上青筋都突了起来。
  “你……应该能找到顺心如意的管家。”
  他感觉到贺承生气了,但他始终没有看过去,而是久久望着窗外。
  院子里的花开得真美啊,美得让他眼底发酸。
  贺承做了几次深呼吸平息怒火,努力和颜道,“别说气话,跟我回去。”
  “不。”这一次拒绝得短暂而简洁。
  贺承皱眉,“你说什么?”
  许然抿了抿嘴,终于看向他,一字一顿道,“我不跟你回去。”
  沉默几秒,贺承笑了。
  “许然,别跟我闹脾气。”他伸手覆上许然苍白的手背,“你想做家教回去也能做,之前有些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再让让我,行吗?”
  温热的手心下是一片冰凉,许然闭上眼睛,听着这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柔声说着根本不适合他的话。
  贺承才不会道歉。贺承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绝对不会跟他许然低声下气。
  都是假的。
  再次睁眼时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慌乱,许然的表情冷冷清清,像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贺承,你爱过我吗?”
  就算当着刘铭的面儿他也问得出口。因为他知道答案。
  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贺承被他这态度弄得无法轻易作答,他有种预感,无论自己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最终他说,“你想要我待你好,跟我回去,我跟你过日子。”
  许然被他逗得想乐,“你就这么想让我回去,是一个人过得不习惯?”
  “不习惯。”这句真没说谎。
  许然哦了一声,道,“那就不习惯着吧,我也没有办法。”
  贺承兀的怒了,厉声道,“许然,你怎么回事,我现在想带你回去好好过日子你却不要?你以前不是最想要这个了吗?”
  许然看着这个幼稚得可笑的男人,轻声说,“如果回去了,你打算把我当成什么?一个摆件,还是……所谓的爱人?”
  “……”
  “你的生活缺了一块要我来填补,可是贺承,自从跟了你,我的人生缺了那么大一块,怎么不见你为我填补哪怕一星半点?”
  他等过,忍过,哭过伤过,最终得来的是什么?
  是在麦兴房子中那一次冷漠而短暂的注视,连麦兴都说,“我真同情你。”
  被一个险些要了他命的人同情,而这竟然真的给他带来了一丝淡淡的归属感,每次回想至此都觉得可笑至极。
  何其可悲。
  许然撑起拐,头也不回地说,“我花了十年求你爱我,你却从来没给过我回应。既然如此,现在又何必来打扰我的生活?”
  他累了。现在只想吃一碗西街弄堂里的凉粉降降温,再看着董子琦咋咋呼呼地打游戏。
  什么爱情不爱情,早就与他无关。
  身后是贺承厉声的叫唤,许然耳朵里嗡嗡作响,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路过刘铭身边的时候他低声道了个歉,被刘铭用眼神安抚过去。
  上楼,进屋,将所有的一切都关在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敲门声。刘铭走了进来。
  “对不起。”许然将脸埋进手心,喃喃着,“对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又跟我没什么关系。”刘铭宽慰道,“他走了,说还会再来。”
  许然唔了一声,声音困在喉咙里,磨得他发痛。
  刘铭无奈地轻咳一声,“刚才你说的挺好,解气。”
  只是回头又自己折磨自己,得不偿失。
  许然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细碎的手纹交错,他认不出哪一条代表了感情,只看到短短的几条,都在半路分叉分得一塌糊涂。
  这是第一次,他对贺承说了狠话。
  确实解气,他憋了十年的火,杂糅在肚子里,终于当着贺承的面冒了个头。可然后呢?然后他应该怎么办?
  在贺承说出“跟我回去”的一瞬间,自己真的没有动心吗?
  他以为自己逃开了,其实没有。他永远是贺承掌心的棋子,要拿要弃只在于贺承一念之间。
  贺承稍微动动手指他就想飞奔过去,这是十年来身体唯一的反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得掉的。
  可他还要再熬几年才能解脱?
  刘铭见劝不动也就不劝了,出门买了冰粉和凉糕回来。董子琦才从屋子里出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许然的脸色。
  许然对他抱歉地笑笑。陈年旧事,吓到孩子了。
  冰冰凉凉透明的粉上淋了红糖水和桂花酱,缀着果切,散发出一股不腻人的香甜。许然用勺子挖了一块,送进嘴里。
  微苦之后,满口清香。


第三十八章 
  贺承没像他说的那样再次出现。
  其实以他的个性; 能出现一次已经是极限了,许然一直等着他给自己发短信通知,直接告诉哪天什么航班回去,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等啊等,一点消息都没有。
  许然开始觉得自己被耍了。
  为什么一定要他回去,仅仅是因为生活不便吗?贺承似乎不是这么快就会妥协的人。
  如果不是外力逼迫; 他很难想象贺承会主动向自己低头。
  可谁能把他逼到这份儿上呢,贺家?麦兴?无论哪个都不是许然能搞得定的对手。这一点贺承肯定也是知道的。
  越这样想许然就觉得莫名其妙; 就越不抱有期待。
  大概只是心血来潮吧,毕竟赖在身边这么多年的人走了,终归会觉得不习惯。
  许然没有刻意掩饰失落。从分手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四个月; 跟过去的十年相比根本是寥寥无几。失望是正常; 这么多年下来; 有关贺承的; 他哪一次不会失望?
  刘铭是真的心大; 贺承走后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该吃吃该玩玩,但许然觉得对不起他,毕竟把自己的家务事闹到了这里。或许是顾虑他的心情,刘铭象征性地给了他一周的假。
  “好好休息休息,”刘铭拍着他的肩膀,十分大气地说,“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许然失笑。
  他算着再过多久才能听到贺承的消息。十天?半个月?三个月?一年?还是……
  摇摇头; 不打算再想下去。
  有贺承存在的城市空气污浊得让他有些呼吸困难,许然每天晚上都出门走走,从旧巷子这头走到那头,再走回来,一遍一遍直到太阳落山。
  夏夜闷热而浮躁,周围实在太安静了,连个人影儿都少见,所以那辆停在巷子口的黑色轿车就变得格外显眼。
  许然看天色尚早,上去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窗子落下来,露出贺承那张处变不惊的脸。
  “你放弃吧。”许然淡淡地说,“我不会跟你走的。”
  “理由。”没了外人,贺承又变回了以前那种强势霸道的语气。
  许然觉得心累,“你还想要什么理由,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分手是你说的,腻了是你说的,无聊幼稚得寸进尺都是你说的,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贺承眯起眼睛,目光中隐隐透出危险的信息,“你喜欢待在这儿?”
  在哪儿都比在你身边心安。许然默默想。
  见他不答,贺承以为是默认,难以置信地一笑,“你在这儿能得到什么?”
  吃喝穿戴,这些最基础的东西他都无法保障,就靠着教一个学生挣生活费。贺承能肯定,现在许然身上连买一件好一点的大衣的钱都没有。
  唯一就只有……
  “你舍不得那个男的?”
  话一出口贺承自己都愣了。这好似吃醋的话让许然瞬间白了脸色。
  “你看到一个男人就觉得我跟他有什么是吗?”许然难以置信道,“从何宇轩到刘铭,你打心底相信过我一次吗?”
  真的很无语,眼前这个男人习惯了将东西打上自己的烙印,再圈进一个固定的保护区,哪怕是对许然他都有一种天生的独占欲,仿佛跟别人说两句话都是背叛。因为这许然以前就很少交朋友,他不想惹贺承生气,但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再惯着贺承的臭毛病了。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跟你有一丁点关系吗?
  许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贺承,他猛地打开车门,差点把许然撞倒在地。
  “你真看上了那个男的?”贺承怒道,“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哪里好,你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许然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刘铭不行,那白锦明呢,他也吊儿郎当的吗?”
  贺承身子猛地一震。
  “你……你跟白锦明也有联系?”
  “有啊。”
  虽然只是通过一次电话一封短信的普通关系。
  贺承震惊得无以复加,后退两步,仿佛这辈子头一次仔细打量这个纤细残废的男人。
  过了很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很好。”
  许然你真是好样的。
  许然没理他,绕过车子回了家,把大门关得死死的。
  贺承站在路边,沉默良久。
  天渐渐黑了下来,路灯“啪”地亮起,一排排安静地从这头一直延伸到远方的深巷,洒下一片柔和的光。
  他看向许然消失的地方,拿出手机。
  “为什么瞒我?”
  白锦明在饭局,刚被灌了一肚子白酒,耳中嗡嗡直响,“你说什么?”
  “许然。你跟他还有联系。”
  白锦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啊,是啊。”
  “为什么?”贺承的声音毫无感情。
  若是平时白锦明一定能听出来他的不对劲,但这会儿饭店里人声吵杂,吵得白锦明头晕。
  “哪儿有为什么,”白锦明奇怪,“有联系又怎么了?”
  贺承看着地上的石子,想,对啊,有联系又怎么了?
  以前嫌许然烦的时候就总把他丢给白锦明,他们两个也算朋友,有联系有什么不对吗?
  我在气什么?
  贺承对这个满肚子窝火的自己感到诧异。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都说不出口。
  白锦明有些烦了,扯着嗓子喊,“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有脸问我?”贺承本能地反驳,“你跟他能有什么联系,你们有什么好聊的?”
  白锦明沉默半晌,忽然问,“贺承,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
  贺承差一点摔了电话。
  不对。他抓着头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着了许然的道。
  许然跟谁在一起不妨碍他的计划,想要让父亲和那些长辈们认可,许然必须跟他回去。至少这个时候不能做出一副把人用过就甩的样子,不然他会被人在背后骂一辈子。
  无所谓,他需要的只是这个叫“许然”的人,至于许然的心在谁身上,他一点都不介意。
  心跳快得仿佛要冲破胸膛,贺承努力压下心中不适,不断地自我暗示。
  不介意、不介意、不介意。
  只不过是个瘸子,我才不在乎。
  他长出一口气。
  睡前许然接到了一条短信,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下写着:回来,我以后对你好。
  许然也是脾气太好了,反而起了玩笑的心,躺在床上回道:你对“好”的定义是什么?
  那边半天没说话。
  许然笑着把手机放到枕头底下,想,这家伙怎么变得连说谎都说不利索。
  贺承坐在车里对着那条反问皱眉。
  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以前对许然够好了。情人间该有的东西他们都有,只不过少了点亲热和溺爱,但这不影响他给许然的好生活。如果许然把那六十万花在自己身上,怎么过不比现在要舒服得多?
  就这样,许然还误会他伤了腿,背着他买了房子,还带外人在那里独处。
  许然变了。
  具体哪里,贺承说不上来,但就是知道,许然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贺承说一句就乖乖听话的好情人,曾经十年许然一直是那样过来的,不知怎么,就变了。
  贺承感到一丝心慌。
  凌晨三点,许然再次从梦中惊醒。
  不过这一觉已经睡得很舒服,他伸了个懒腰,来到窗前看凌晨沉睡的城市风景。
  这一眼就看到了巷子口露出的黑色轿车的一角。
  他确实被惊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抽屉里拿了个东西,出门。
  贺承蜷缩在车子里睡得难受,许然轻轻敲窗把他叫醒。
  “你这是干什么?”许然皱眉问。
  贺承阴沉着一张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跟我回去。”
  许然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
  就算找不到乔安,总会有愿意爱他的人,会有更多比自己还好、还要优秀漂亮的可人儿投入他的怀抱,他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不得不说,在看到贺承疲倦神态的一瞬间,他有一丝心疼。
  或许他是真的想要复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回心转意,如果这万分之一真的落到了他们的头上呢?
  真的能像贺承说的,他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吗?
  这确实是许然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
  许然捏着手心里的东西,让棱角刺痛自己。疼痛让他清醒。
  他必须确认自己不会再受到伤害。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没有用疑问句,许然定定地看着贺承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躲闪或犹豫。
  贺承愣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许然身子一颤。这就意味着,有。
  从来没在车子里睡觉的贺承被风一吹头疼得厉害,揉着太阳穴低声说,“麦兴那个人,总想从我手里抠钱。你的事,他宣扬得很厉害,我爸那边……不太好过。”
  他试图卖惨,“现在我手里已经没有工作了,我爸说必须对你好,否则不会再让我回去。你帮帮我,回去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许然手心疼得厉害,指尖黏腻湿热,似乎是皮肤被刺破,流血了。
  这就对了。
  他又信错了一次。
  贺承觉得自己特别真诚,“许然,你以前对我好,我知道,你回来再帮我一次。”
  你以前对我好,我都知道。
  你再帮我一次。
  许然猛地转过头,不让贺承看到自己眼中绝望的光。
  他拄着拐往外走,一步一步,也不知要走到哪里去。
  贺承追过来,唤他,“许然,你要去哪?”
  也是奇怪,一个健全的人,居然追不上一个瘸子。
  两个人差了两米的距离,一前一后,许然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似乎想就这样走到天涯海角。
  看着他摇晃的背影,贺承心中突然一悸。
  “许然!”他试图阻止,“我不逼你,你停下!”
  不听,继续走。
  “许然,停下!”
  黑暗没有路灯的街角,许然完全无视掉了身后越来越焦急的男人,自顾自地往前走。
  两道刺眼的灯光从拐角突然照射过来。
  短短两秒,贺承看到许然的身子猛地一顿,看向光线照来的方向。
  然后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笛鸣、刹车、闷响。
  满眼鲜红。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是早就决定好的
  就……
  元宵节快乐


第三十九章 
  手术室的门开开合合; 医生护士不断地进出,白衣上鲜红的花刺痛了贺承的眼睛。
  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洁白如雪的墙面良久,目光下移,落在地上。
  地上有一滴血,被人踩得脏了颜色。
  许然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三个小时了; 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走廊里弥漫着混杂消毒水的血腥味,不停刺激着贺承的鼻腔。
  他不喜欢异味; 可也就这么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
  撞许然的是一辆大卡,半夜运货,那个拐角是他们每晚的必经之路。路灯是前天坏的; 街道报备了维修; 还没来得及动工。
  谁又能想到会有人大半夜过马路; 听见了车轮声却不躲呢。
  贺承动了动肩膀。身体僵硬得厉害; 十指纠缠在一起; 关节紧得发白。
  从车灯照来到许然倒下,整个过程他看得一清二楚。
  也就忘不掉映在眼底的那一片血红。
  他扯了扯领口,将紧勒着喉咙的领结松开,透出一口气。
  活了二十八年,他早已见过生死。曾经破产的对手从他家公司楼顶跳了下去,贺靖堂指着那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说,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那年他十四岁,白布上点点红斑成了纠缠他半年多的噩梦。
  闭上眼,当年的景象浮现眼前。
  吵杂的人群; 相机快门的咔嚓,远处长鸣的警笛,在深沉的记忆里撕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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