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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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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猎雪第一次因为睁开眼看到的是陈庭森而痛苦不已。
  他张张嘴,嗓子撕扯得快要裂掉,只能用口型问:纵康。
  陈庭森的睫毛颤了颤,绷紧的咬肌从颊内凸出形状。
  陈猎雪执拗地望着他,除了耳畔仪器滴滴答答的表示着时间在流逝,什么回答都得不到。
  纵康。
  他又问一遍。
  纵康。
  又问。
  纵康。
  纵康。
  纵康。
  问到最后一遍,他再也骗不下去自己,巨大的、磅礴的、锥心的痛楚从他肺腑深处蔓延向每一根指尖。
  “……纵康哥走了。”
  他想起他的梦,对陈庭森说。一颗眼泪从他眼角滚落出来。
  “再也没有人喊我‘小碰’了。”
  他嚎啕大哭。


第34章 
  窗户外的树似乎要抽芽了。
  陈猎雪靠着窗往外看,蠕动着嘴唇默数。
  他的病房外有一棵很漂亮的树,夏天茂盛蓬勃,冬天掉光了叶子,只有枝枝桠桠,也十分高大。
  他住进这间病房的时候,伸展在窗边的那根树枝上还积着厚厚的雪,他就看着那些积雪结冻化冻,直到完全消弭,枝头上鼓起小小的叶苞,春天毫无意义地到来了。
  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三十……
  陈庭森的身影出现在楼下,他领着几个护士疾行,边签文件边听护士说话,走到楼下,他抬头往陈猎雪窗边看一眼,陈猎雪蠕动的嘴唇停下来。
  三十七。
  今天是纵康去世的第三十七天。
  纵康死于救治无效。
  这是陈庭森告诉他的,陈猎雪问他为什么会无效,陈庭森看着他没说话,让他休息吧。
  陈猎雪又问我现在的心脏还是之前那颗么?陈庭森说当然。
  他没问自己经历了什么,又一次开胸带来的感受只有麻木,哪怕他又换了一颗心,哪怕他要少活十年,纵康之死让这一切都毫无意义——他豁出半条命去,也换不来纵康从冰冷的地底归来,对他再说一次“我也有家了”。
  “小碰,我也有家了。”
  “这是我这几年来,过得最高兴的一个年。”
  这些话都不能想,每一个字,纵康说这话时的音容相貌,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根根钢钉,从他的天灵盖直楔进心脏里。
  他醒来那天其实已经是两天后了,那天他哭得撕心裂肺,身心俱是。陈庭森给他打了安定,他在痛苦中昏沉,在绝望中醒来,之后就再没掉过一颗眼泪。
  便利店老板的电话让那些钢钉裹上了丝丝缕缕的恨——老板在电话那头怒意冲天:“你跟宋琪那小子怎么回事,电话不接人也不来,还干不干了?”
  那天是年初七,陈猎雪从回忆纵康的痛苦中抽出些许心思,先同老板辞职,再联系宋琪,拨出去的电话与发出去的消息都泥牛入海,得不到丁点回应,后来宋琪的手机号码索性“已停机”。
  宋琪失踪了。
  陈猎雪想不明白那天他跟纵康分离时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几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事情怎么就能变成那样。纵康绝不可能主动跟宋琪发生冲突,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纵康哥才会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又因为宋琪和自己的无用,活活被拖死。
  今天是纵康去世的第三十七天,宋琪仍如同人间蒸发,没有任何消息。
  陈猎雪把头靠在墙上,疲惫地闭了闭眼。
  身后门响,陈庭森带着人进来,陈猎雪慢腾腾地坐回床上,陈庭森常规地问了问各项情况,做了检查,然后亲手把他的病号服拉好,说:“再观察几天,没什么反应可以先出院,回家慢慢恢复。”
  陈猎雪点点头,“嗯”了一声。
  护士们悄悄退出去,把空间留给父子俩,病房里一下子变得极静。从前只要有机会,陈猎雪就会想方设法地说点什么,废话也好,只要能让陈庭森多理理他;现在他没什么力气,也不想多说话,他与陈庭森之间便像被塞进了一整条银河,将所有的声音通通稀释,将距离无限拉长。
  “有想吃的么?”
  过了一会儿,陈庭森主动问他,陈猎雪摇头,轻声说:“叔叔,能麻烦你再帮我找找宋琪么?”
  纵康的后事是陈庭森去处理的,纵康无父无母,生前孑然一身,死后也只有一捧孤独的骨灰,救助站安排了简单的丧葬,这条生命便无声息的从世上抹去了,如同他毫无价值的降生。
  陈庭森在他面前坐下,斟酌了片刻,事实上他已经斟酌了一个月,直到现在,陈猎雪的身体不那么脆弱,他才告诉他:“宋琪妈妈去世了。”
  陈猎雪整理衣服的手猛地一抖,抬头望着陈庭森:“什么时候?”
  “纵康出事那天。”
  “怎么死的?”
  “跳楼。”
  所有的事都串起来了。
  陈猎雪还记得宋琪妈第二次自杀,宋琪在医院不管不顾挥给纵康的那一拳。滔天的难过没过他的头顶,他急促地喘了两口,说:“那天我走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纵康哥还说他喊她‘妈妈’了,说她在楼上……”
  “陈猎雪,”陈庭森制止他的激动,深深绞起眉:“人死不能复生,你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心里没数么?”
  陈猎雪安静下来,他看了陈庭森一会儿,眼眶酸胀,眼球却干涩得淌不出任何东西:“叔叔,”他用嘶哑的嗓子告诉陈庭森,“纵康哥不是别人。”
  “他是最疼我的人。”
  “他走的时候,该多痛苦啊。”
  陈庭森冷硬地看着他,嘴唇如同开阖的刀片:“这些问题现在都跟你无关。”
  陈猎雪与他对视,瞳孔慢慢覆盖上心如死灰的失望,背对着陈庭森扭过了头。
  这是他头一次,对陈庭森露出这样的表情。
  陈庭森不太舒服,他压了压心底的情绪,正要继续说点什么,有人敲门,他起身回头看,关崇拎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与江怡一同走进来。
  “猎雪睡了么?”
  关崇压着嗓子问陈庭森,陈猎雪听出来人的声音,欠身从床上坐起来,冲他们笑了笑,他还没调整好情绪,看起来很虚弱,喊:“关叔叔,江阿姨。”
  “快躺下。”
  关崇道,他把东西放下,江怡直接越过两个男人坐在陈猎雪床头,隔着病号服看他单薄的胸膛:“难受么?”
  一个冬天过去,江怡的肚子似乎起来一些,陈猎雪一一答了她和关崇的问题,关崇看了看他胸口新添的伤疤,唏嘘不已。
  “上次我们过来你没醒,事情我和你江阿姨都听你爸爸说了。好孩子,你受苦了。”他安抚着陈猎雪,转身对陈庭森说:“有用得上的地方就说,我和江怡都能帮衬着。”
  陈庭森还没说话,陈猎雪先开了口:“关叔叔,你能帮我找找宋琪么?我联系不上他,也不能出院去找他。”
  “宋琪?你那个朋友?”关崇点点头,“他家是不是在上次送你过去的那条巷子里?我下午就去看看。”
  陈庭森的唇角有些发紧,他盯着陈猎雪,听见江怡问:“什么时候能出院?”
  正要回答,江怡又道:“出院后还是去我那儿吧。你太忙了。”
  如果没有出这场意外,按照他们原先说好的,陈猎雪现在确实还该在关崇家住着。陈庭森本该毫无异议地点头,可也许是因为刚才陈猎雪对他失望的眼神,也许是因为他跨过自己,径直向关崇寻求帮助,让他蓦地有些窝火。
  这种感觉很陌生,且极其糟糕。
  他没出声,每个人就都当他默许了,关崇已经关心起陈猎雪在学校的课程该怎么处理,需不需要停课一年好好养养身子,陈庭森却突然开口,问陈猎雪:“你觉得呢。”
  陈猎雪看他:“什么?”
  “回家,还是去关叔叔家。”
  陈庭森强调了“家”,关崇的目光在二人之间不动声色地梭巡,江怡想说话,被他按了按肩膀,示意她尊重陈猎雪的想法。
  三个大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陈猎雪身上,在空气中分泌出微妙的拉锯,陈猎雪怔怔地,他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他该是心心念念想要回家的,回自己和陈庭森的家,想回到陈庭森身边。但他现在对这些都没了想法,他满脑子都是纵康、宋琪,和跳楼的宋琪妈。
  现在的他好像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待在一个对他冷冰冰的人身边。
  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不能死心的情感。
  “我……”他垂下眼皮,避开陈庭森的视线,“去关叔叔家吧。”
  陈庭森一愣,心头翻起烦躁的疑惑。


第35章 
  陈猎雪出院那天是周六,关崇来接他,陈猎雪站在窗户边往外看,树杈上的叶子已经长起来了,油亮亮的,显得生机勃勃。
  他回头看陈庭森,脸上欲言又止。
  陈庭森正盯着他的后脑勺,两人眼神撞了个正着,他下意识板起脸,用眼神问: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纵康哥。”陈猎雪说。
  这不是他第一次提这个要求,从他能下地开始就总想出去,想去看看纵康的墓,再去找找仍不见踪影的宋琪。陈庭森一直没同意,陈猎雪的身子现在实在太脆弱,承受不起任何一点儿额外的打击。
  见他阴着脸不说话,陈猎雪失望地去看关崇,陈庭森却开口道:“可以去看,不能哭,也不能激动。”
  这是两条有些无情的要求,陈猎雪忙不迭点头答应。
  关崇刚接了个电话,挂机后回身问:“现在去?还是先把东西放回家,等吃了中午饭,下午我陪猎雪过去?”
  “不用。”陈庭森拎起装行李的小箱子,“我先带他回家取东西,事情处理完直接送他去你那。”
  两人口中各说了一个家,倒是谁都没弄混,关崇点头同意,三人一同下楼,陈庭森让陈猎雪先上车,他与关崇在外面说几句话。
  陈猎雪隔着车窗看他们,想起那次从纵康家出来也是如此,他在车里等,纵康与陈庭森在外面说话,纵康告诉陈庭森,那天是他的生日。
  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记得他的生日了。
  片刻,关崇过来敲敲玻璃,陈猎雪把车窗降下来,关崇拍拍他的头,笑道:“下午见。”
  “好。”陈猎雪也对他笑笑,“关叔叔再见。”
  关崇带着他的生活用品先行离开,陈庭森坐进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陈猎雪,见他仍望着关崇的车尾气发愣,便用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陈猎雪回过神,听见他命令自己:“坐前面。”
  陈猎雪这才发现自己竟主动坐进了后排。
  他又想起那次纵康把他送上陈庭森的车,那天他是故意的,耍了个小心眼,坐在后排对陈庭森说,他要提前适应坐在后排的感觉。
  那天陈庭森并没让他坐到前面去。
  陈猎雪觉得自己像一个伤了元气的老年人,思考和动作都变得迟缓。他看着后视镜里陈庭森的眼睛,那双眼睛他曾那么迷恋,想方设法地想让它们在自己身上多停驻一秒,想让它们只看到自己。就算得不到全部的注视,能多看他一眼、不要避他如蛇蝎,也能够让他心满意足。
  现在陈庭森似乎愿意多看他一眼了,甚至不止一眼,他对他比之前更加谨慎,更严厉,更关心……他却只觉得更加心凉。
  “我就坐后面吧,挪来挪去太累了。”他歪歪身子靠在椅背上,拉过安全带给自己扣好,小声说,“后面也有安全带,我不会让心脏出问题的。”
  陈庭森蹙起眉头,没有多说什么,驱车前行。
  车开到小区门口,等门卫升栏杆的时间,陈猎雪回忆起大年三十那天,那天他就在这儿刷门禁,如果没出事的话,那时他应该已经回到家准备晚饭,等陈庭森回家;当时他还满脑子都是陈庭森,他甚至都计划好了,要如何利用心脏在家里多过几天,过年是阖家团圆的日子,陈庭森难以抗拒陈竹雪的心跳。
  再次回到这里,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停车,进电梯,上楼,三四个月没回来,再次推开家门,陈猎雪心里涌起潮湿的思念。
  可能也不是他心里潮湿,是家里确实有些潮。
  他抽着鼻子缓缓踱到客厅,空气中有灰尘的味道,显然久未做过清洁,茶几上有用过没洗的杯子,沙发上有盖过没叠的毯子,阳台还有洗过没收的衣服,还是冬天的厚衣服,看来已经在晾台上挂了个把月。他习惯性伸手要收,陈庭森在身后喝他:“别动。”
  陈猎雪举着晾衣杆回头,陈庭森过来,摘掉他手中的杆子,说:“去你房间看看有什么要带走。”
  陈庭森有轻微的洁癖,平时最看不得家里不整洁,陈猎雪在家的时候这些状况从来不会出现。他没立刻挪脚,盯着陈庭森眨眨眼,坐到沙发上慢吞吞地叠起了毯子。
  “叔叔,”他垂着头,闷闷地说:“你一个人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陈庭森有些不自在。他这阵子确实没有心思给家里做扫除,从陈猎雪出事以来,他的心思就都埋在了医院,家里成了旅馆般的存在,每次回家的意义似乎只剩下换洗衣服、睡个囫囵觉,睡醒后脸一抹,再往医院奔去,在手术台与陈猎雪的病房间往返。
  他开纱窗给屋里通风,看着陈猎雪安安稳稳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如同经历了一个虚假的梦。
  陈猎雪这次出事,对他而言绝不比上一次陈竹雪出事轻松。
  陈庭森不想去研究这个心情,他有些烦躁,面对陈猎雪他总是很烦,烦与烦之间却又有着微妙的差别——他还记得自己看到陈猎雪躺在手术台上时手脚冰凉,如同被人一拳凿到胸口,那时候他把先前一切乱七八糟的都忘了,只想把他救活;陈猎雪躺在ICU久久不醒,他又心想只要他这次没事,他以前犯下的错全都既往不咎,没什么比人还在、心脏还能跳更强,只要陈猎雪听话,不再做蠢事,他愿意像个真正的父亲那样呵护他;问陈猎雪想回家还是去关崇家时,他本觉得毫无悬念,笃定陈猎雪会因为他的问话露出欣喜的眼神,结果当时的他就如现在这样,与他面对面,却垂着头躲避他的眼神。
  像个畏缩的动物。
  明明先前的陈猎雪总是目光炙热,恨不得分分秒秒都把视线凝聚在他身上。
  陈庭森把这些古怪的变化,全部归结于纵康去世对陈猎雪带来的打击,他失去过至亲的人,明白陈猎雪的难过。成年人能够强迫自己迅速调整情绪,可陈猎雪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对孩子而言,面对痛苦似乎只会逃避。
  他这样想着,如同说服了自己,便打算拉下面子,再问一次陈猎雪,只要他说想留下,他会立刻给关崇打电话,告诉他不用麻烦了,陈猎雪还是想住在家里。
  “叔叔。”
  陈猎雪就在这时喊了他一声,用他所熟悉的温驯又黏稠的眼神,掺了些许难过与酸楚,望向他。
  陈庭森以为他要主动提出不走了,上前两步在他对面坐下,从容地“嗯”了一声,等他后面的话。
  “我……”陈猎雪张张嘴,感觉心口“呼呼”地漏着风,把他的声音吹得丝丝缕缕,“我去关叔叔家住,你就……找个新阿姨吧。”
  靠在墙角的晾衣杆被风刮倒了,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陈庭森怀疑自己误解了陈猎雪的意思,反问:“什么?”
  陈猎雪重新垂下头,语速变得飞快:“你工作忙,该找个人好好照顾你,我不在家住不会影响到你们,我……”
  陈庭森的声音突然凝上三尺冰寒,他语气极差地打断陈猎雪:“你到底要说什么。”
  室内陡然静得让人心慌。
  半晌,陈猎雪从寂静中发出脆弱的哀鸣:“……爸爸,人的心力是有限的。”
  “我不再折磨你了。”


第36章 
  “我不再折磨你了。”
  折磨。陈庭森从医以来,从无数人口中听到过这个词——“别再折磨他了”、“不想再让他受折磨”、“最后一段日子让他安安宁宁地过吧,不折磨他了”;包括他自己都曾对病人家属说过:没必要再让他承受多余的折磨,现在对他而言,放弃是一种解脱。
  正是因为听过、说过太多遍,所以他太过明白,要在什么样的心境下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心死了。
  心如死灰。
  陈庭森花了两秒钟来处理这句话,想明白其中的意思后,他体会到一股没来由的怒意——真的没有来由,因为他前一刻还在想着“既往不咎”,还在想只要陈猎雪不再做“蠢事”,他会像真正的父亲那样去爱他。现在陈猎雪正是在表达这个意思,他却像被人在喉咙里噎了一管子棉花,上不去下不来的情绪通通积攒在一处,他目光骇然地盯着陈猎雪,说出这话的男孩就坐在他对面,苍白、羸弱,周身萦绕着大病初愈的虚弱,与心如死灰的颓丧,没有丁点儿生气。陈庭森连个喷发的由头都找不到。
  他只能压住心底翻涌的烦躁,冷冰冰地甩给陈猎雪一句:“用不着你操心。”
  这是最后一根稻草。陈猎雪抿抿嘴,把叠好的毛毯从膝盖上拿开,听着胸膛里咔咔啦啦的碎裂声,低声喃喃:“是啊。”
  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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