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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厉恒颔首：“好。”
　　之前购买的设备都放到客房隔壁，苏凌便把那间房当作制香室了。
　　进去后，苏凌取出灵植们，把透骨草和落丝花放到角落，任由仙魔芋自己待着，龙魔藤从他手腕窜到仙魔芋花瓣上。
　　他从背包里拿出龙魔藤叶片：“我想研究一下它的功效。”
　　顾厉恒：“需要帮忙吗？”
　　苏凌：“嗯，等会儿和我一起试试感受。”他比划了一下，准备将叶片一分为二，一半提精油，一半留着备用。
　　然而他发现，叶片很难分割。
　　苏凌想起龙魔藤用叶片划轮胎的场景，摸了摸龙魔藤叶片：“龙叔，能帮忙把它分开吗？”
　　藤蔓伸长，一片叶子调整方向，在苏凌手上的叶片上划了一下，叶片从中间断开。
　　苏凌：“真厉害！”
　　龙魔藤缩回藤蔓，叶片微微冒着光。
　　“听到没？我侄子夸我了。”叶片碰了碰根须。
　　“儿子也夸过我，”根须欢快扭动着：“我儿子和我真像，我也觉得你超级厉害！”
　　龙魔藤叶片冒着光，点了下光脑：“笨蛋，夸我也不准看剧，字都会写了吗？”
　　仙魔芋：“不是都会。”
　　“好好学习。”龙魔藤点开幼儿识字的卡通片。


第63章　藤液
　　苏凌听着熟悉的幼儿识字的课件语音；　笑了笑，默默感叹；　两株很喜欢学习啊。
　　他低头打量着手里的叶片，叶片被割开的边缘有晶莹的液体冒了出来。
　　淡淡的香味随之散发出来；　很快；　他就闻不到那种香味了；　像是和仙魔芋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了；　又像消失了。
　　他思索；　气味和仙魔芋的香味同化了；　还是隐藏香味了？
　　想到龙魔藤的特性伪装；　他觉得这两种猜想；　似乎都有可能。
　　他拿出玻璃瓶，将叶片里的液体小心的收集起来；　一边询问顾厉恒的看法。
　　顾厉恒：“把液体和其他灵植精油放在一起；　看看效果。”
　　苏凌赞同了他的提议。
　　他走到工作台；　拿出玫瑰灵植的精油；　取了两滴放到瓷皿上，淡黄的液体在纯白的瓷器上显得特别好看，带着淡淡的玫瑰香。
　　他又取了两滴藤液；　透明的藤液在瓷皿上仿佛消失了一般，只有微微的反光让人察觉踪迹。
　　苏凌凝神感受两种香味；　很快；　藤液的香味没了；　只有玫瑰的香味。
　　苏凌伸手；　沾了点藤液到食指，放在鼻下闻了闻，一点香味也没有。
　　“没有香味了，应该是隐藏。”如果是同化，液体本身应该带着玫瑰香味。
　　他说着，拿着瓷皿晃了晃，让两种液体混在一起。
　　很快，玫瑰的香味消失了，空气中只有仙魔芋和两株A级灵植的香味。
　　苏凌一愣，举着瓷皿：“没有香味了，不知道是两种香味起了反应，还是藤液将精油的香味也一起隐藏了。”
　　顾厉恒：“我让人送分离器过来，多做几个测试就知道了。”
　　苏凌笑了笑：“嗯。”
　　他继续做实验，用不同的精油和藤液混合，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两种液体没混合时，精油香味存在，藤液香味很快就会消失。
　　混合之后，一点香味也没有。
　　分离器送到后，苏凌将混合液体分离，精油依旧有香味，藤液无味。
　　他想了想，拿着藤液道：“我去隔壁房间试一下，这里有太多香味干扰了。”
　　两人去了隔壁客房，客房空气非常干净，没有任何气味。
　　渐渐的，淡淡的香味从藤液中散发出来。
　　苏凌把它拿回制香室后，在各种香味混杂的环境中，藤液本身的香味又消失了。
　　苏凌拿着装藤液的玻璃瓶：“能隐藏气味，本身可以改变形态，难怪龙叔伪装能力那么强。”
　　他说着眼睛眯了眯，看向顾厉恒：“我想试试这种效果对信息素有没有用。”
　　顾厉恒：“我来试。”
　　苏凌笑起来：“放心，我不会乱来，我先问问龙叔。”
　　他走到仙魔芋花瓣旁边，伸手轻捏花瓣上龙魔藤的叶片：“龙叔，你叶片里的液体，人可以喝吗？”
　　他脑中浮现大大的一个字：“不。”
　　之后他脑中闪过许多画面，全是各种动物误食龙魔藤叶片后，毛发爪子疯狂生长的模样，最后的画面是一个人。
　　苏凌看得头皮发麻，那人各种毛发长的吓人，包括脸和手上的汗毛，以及睫毛。
　　整个人就像是行走的毛架子。
　　他立即问：“要是不小心喝了怎么办？”
　　龙魔藤觉察到它情绪波动，用叶片蹭了蹭他的手心。
　　他脑中又出现一个画面，龙魔藤覆在一朵超级大的七彩多肉莲花上，莲花渐渐地缩小，最终停在了直径一米左右。
　　苏凌看过后，问：“你可以吸收？”
　　叶片上下点了点。
　　苏凌：“我刚刚测试过，你的特液体能够隐藏本身香味，还能隐藏别的植物香味。”
　　“是啊。”龙魔藤写着。
　　苏凌：“……”他突然觉得，也许一开始就该问龙叔。
　　正想着，他发现仙魔芋的香味突然消失了。
　　不远处的红酒香味陡然明显起来，热烈又撩人，他心跳迅速加快，手撑在花瓣上，轻喘着气。
　　因为仙魔芋在，而且腺体放松会让整个人都轻松很多，他和男神回到家就取了隔离片。
　　这会儿没有仙魔芋香味，两人信息素霎时有了反应。
　　叶片抖了抖，向苏凌表示：“隐藏香味，很简单。”
　　不用它说，苏凌也知道这对它很简单了，陡然消失的仙魔芋香气，让苏凌措手不及。
　　他被顾厉恒从身后抱住，相触的瞬间他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想着面前两株灵植的高智商，他非常窘迫，比平时更加敏感。
　　他脚一软，大半重量都撑在花瓣上，花瓣非常有肉，但很有质感，纹丝不动。
　　他抓住顾厉恒的手，暗吸口气：“龙叔，不要隐藏仙爸的香味。”
　　很快，仙魔芋的香味再次出现。
　　顾厉恒克制地亲了下苏凌腺体，缓缓松开他，声音暗沉：“我回房间。”
　　苏凌脸色微红，没敢回头，他要是看到男神动情的样子，绝对会忍不住扑上去。
　　可他很清楚，他身体受不了，暂时能清淡生活。
　　他点了下头：“嗯。”
　　有仙魔芋和龙魔藤在，顾厉恒非常放心，眼神炙热地看了苏凌一眼，快速离开制香室。
　　他深知继续待在这里，少年的自制力很快就会溃不成军，而面对热情的少年，他不可能忍得住。
　　但少年才被他要过，今天还受了惊吓，不能乱来。
　　顾厉恒离开后，在仙魔芋的香味中，苏凌很快平静下来。
　　“要上来吗？”他手撑的花瓣轻微地上下动了动，同时他脑中浮现仙魔芋的字。
　　苏凌尴尬轻咳一声，大概是他快趴在花瓣上的姿势，让仙魔芋误会了。
　　他站直：“不上去。”
　　仙魔芋似乎有些可惜：“我的花瓣很有力气，你可以坐上来。”
　　苏凌摸了摸花瓣表面：“真的不用，我还有事问龙叔。”
　　他看着龙魔藤，仔细观察，捏着它的茎看了看，才发现茎部紧贴着花瓣的位置，有白色细小的根须，直接和花瓣连在一起。
　　他下意识搓了搓手腕：“龙叔，你控制别的灵植香味，得接触吗？”
　　叶片上下点了点。
　　“那么你在我手腕，能隐藏我的信息素气味吗？”
　　叶片再次点了点。
　　苏凌眼睛微亮：“用你的液体可以做到这一点吗？隐藏信息素气味。”
　　“不知道，”龙魔藤缓慢而工整的写着，虽然有的字缺胳膊短腿，但意思很容易了解，“藤液是生长液。”
　　它又补充：“你可以卖给农场主，不要舍不得，我以后每天都会给你，你卖了当零花钱。”
　　苏凌：“……谢谢龙叔。”
　　叶片蹭了蹭他手心：“这是叔叔应该做的。”
　　苏凌又想笑又感动，这么看来，仙爸给他黑液和红液，大概也是用来‘养’他的。
　　他原以为自己养灵植，结果被养了。
　　他手指拂过叶片：“龙叔，你多大了？”
　　“一千六百八十五岁。”
　　苏凌惊呆了：“仙爸呢？”
　　“差不多，那个笨蛋，不记得具体年纪。”
　　苏凌觉得，叫仙爸龙叔，太应该了。
　　他好奇问：“那你们岂不是认识过很多人？”
　　“不，”龙魔藤，“我们一直在生活在原始森林，前辈们不赞同我们接触人类。”
　　“一千岁后，我们才结伴出游，开始很新奇，人类社会很有意思，我们躲着学习人类的知识，观察人类的生活，可是后来被发现了。”
　　龙魔藤过了会儿才继续写：“我不喜欢人类。”
　　苏凌意识到，它们当时，应该遇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龙魔藤补充：“我们把你养到死，就回森林”
　　苏凌嘴角抽了抽：“养到死？”
　　“嗯，我和你仙爸会好好保护你，养着你，你死了才会离开，我们会做个好长辈的。”
　　苏凌抿了抿唇，面对这么负责的长辈，他没法心安理得：“我是人类。你也觉得我是仙爸的儿子吗？”
　　龙魔藤：“它觉得是，你就是。你身上有它的气息，我们的气息，只有儿子会传承。”
　　苏凌恍然，想了想说：“谢谢你们，如果觉得不开心，就回森林吧。我成年了，可以照顾自己。”
　　“在我们眼里，你还是幼苗，”龙魔藤，“我已经答应你仙爸了，和它一起保护你，我在树上待了快二十年，最近还挺好玩的。”
　　苏凌笑了笑：“那就好，有需要和我说。”
　　“缺钱告诉龙叔和你仙爸，我们想办法。”
　　苏凌连忙道：“不缺，我现在很有钱。”
　　和龙魔藤沟通后，苏凌再也无法将它们当作灵植，而是非人类智慧生物朋友，或者说长辈。
　　他回到工作台，盯着玻璃瓶的藤液，想了想，倒了些在手上，抹在后颈。
　　腺体被藤液覆盖，没有任何不适，湿润感反而非常舒服，过了会儿，他信息素香味消失。
　　他眼睛霎时亮了起来，然而很快，藤液挥发，他的信息素香味又出现了。
　　如果有办法让藤液不挥发，藤液就能取代隔离片了！
　　还不像隔离片让腺体感到受阻，没有副作用。
　　他非常心动，他讨厌隔离片，腺体总有种闷着的感觉，而且取下后，腺体放松，对别人的信息素更敏感。
　　他很明显感觉到，男神不贴隔离片时，比平时放松许多。
　　他想了想，联系尼安：“尼安医生，有超强锁水的液体材料吗？”
　　尼安：“是用来护肤还是用来做什么？”
　　苏凌：“不是护肤！”他将藤液的功效描述一遍，“我想用它代替隔离片。”
　　他信息发送后，立即接到了尼安通讯，尼安语气激动：“你手上的液体，能给我研究一下吗？”
　　苏凌笑道：“可以，我以为您研究黑液，正忙呢。”
　　“我是腺体方面专家，目前黑液研究由暗物质方面的专家接手了。”
　　他笑了笑：“我最初研究黑液时，就是朝着腺体方向走，可是它腐蚀太强了。后来和朋友聊起来，想起顽固的暗物质伤口和粒子光粒，才意外发现了它的功效。”
　　他说：“你刚刚说的液体能影响信息素，我更感兴趣。”
　　苏凌提议：“我给您邮寄过去？”
　　“行，能透露液体来源吗？”尼安问。
　　苏凌默默想：不愿意被人知道的灵植。
　　其实已经被人知道了，人数还非常多！
　　他说：“抱歉。”
　　尼安：“没关系，我会保密。”


第64章　彩排
　　苏凌和尼安聊过后；　整理好制香室，倒了一半藤液到小巧的玻璃瓶；　拿着藤液离开制香室，到客厅找管家多米。
　　“多米，帮我寄份快递。”
　　多米移到他面前，接过玻璃瓶。
　　他把尼安地址传给多米，多米接收后眼睛蓝光一闪而过：“大约一小时后可以送到。”
　　苏凌：“谢谢。”
　　“主人漂亮的Omega，不用客气。”多米说着，转身往外走了。
　　苏凌听到多米的称呼，忍不住笑起来。
　　他之前试图纠正过；　然而多米逻辑非常硬核；　他是顾厉恒的Omega；　而且还很漂亮。
　　多米回复他，主人漂亮的Omega，是最合适的称呼。
　　顾厉恒从楼上下来，见状：“不喜欢？可以更改它的程序。”
　　“不用了，”苏凌；　“它可是你小时候的玩伴，保留了这么多年的程序；　改了多可惜。”
　　他走到顾厉恒面前，笑道：“以它的程序推断；　你小时候应该很活泼吧？”
　　顾厉恒牵着他的手坐到沙发；　表情毫无变化；　点头说：“嗯；　比较调皮。”
　　苏凌被他表情和说话内容反差逗笑了，手搭在他肩膀，语带笑意道：“很难想象啊。”
　　顾厉恒看着他：“我现在是不是很无趣？”他顿了下，“网上说，年轻Omega喜欢幽默风趣，有情调的alpha。”
　　苏凌挑了下眉，眼睛弯起，凑近脑袋好奇说：“你还会看这种闲聊的网站啊？”他摸上男神左手腕，“能让我看看你看过什么吗？”
　　顾厉恒神色略微尴尬起来。
　　苏凌见状便说：“不方便就算了，想看看我的搜索历史吗？”
　　他不等男神回答，打开手环进入论坛，点入收藏页面，里面全是各种关于追求alpha的帖子。
　　“为了追你我看了好多攻略，但一开始就失败了，后来我就放弃按上面的来了，”他嘴角翘起，“最终还是追到了。”
　　顾厉恒看着全息屏，心里充满暖意和愧疚，视线一扫，面色微僵：“你……”
　　苏凌觉察他语气有异，偏头：“怎么了？”
　　“删除的帖子为什么要收藏着？”顾厉恒指了指屏幕。
　　他神色太不自然了，苏凌眼睛微眯，打量着他的神色：“你知道这个帖子的内容？”
　　那时两人吃晚餐，他第一次送玫瑰给男神，被拒绝了。
　　这个删除的帖子，是餐厅服务员写的。
　　也是通过帖子，他知道男神返回拿了玫瑰，没有动摇男神喜欢他的想法。
　　顾厉恒薄唇微抿：“嗯。”
　　苏凌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一点：“该不是你让人删的吧？”他凑近，“不想被我看到？”
　　顾厉恒沉默片刻，很诚实：“嗯。”
　　苏凌笑起来：“要是没看到，那多可惜，我现在想起来都开心。”
　　他指了下全息屏：“就像我的这些收藏，虽然没什么用处，但那个时候我想追你的心情都在里面，看着就想起来那时的感觉，不好意思又期待，还很甜蜜。”
　　顾厉恒看着他的笑脸，打开手环。
　　苏凌一眼就看到他收藏里的已经删除的帖子：“你刚刚犹豫，该不是怕我看到这个吧？”
　　顾厉恒神色微微尴尬。
　　苏凌笑容更灿烂了，视线扫过他的其余收藏，都和Omega有关，还有许多关键词缀，年轻、刚成年、十八岁。
　　苏凌好笑：“你是担心和我有代沟吗？怎么每次都用这些限定词？”
　　顾厉恒：“我比你大十岁，”他说着补充，“没把你当小朋友，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苏凌：“你以后可以直接问我，就算同龄人，个体差异很大的。”他拍了下男神肩膀，“多沟通也有好处。”
　　顾厉恒在他的注视下点了下头。
　　苏凌满意了，好奇问：“你把玫瑰拿回来后，怎么处理了？我之后送的玫瑰呢？”
　　顾厉恒和他对视：“想知道？”
　　苏凌连连点头。
　　顾厉恒拉着他上楼，去了书房。
　　这是苏凌第一次到别墅书房，书房以暗色系为主，风格很严肃。
　　木质的书桌旁放着一把宽大的办公椅，桌面上最新型号的光脑，巴掌大银白色，和水杯是房间里唯二的亮色。
　　顾厉恒拉开座椅：“坐着吧。”
　　苏凌好奇看他一眼，坐下了。
　　顾厉恒从右侧书架上拿了一个皮质的大笔记本，放在书桌上。
　　苏凌有些意外，纸制品在贝莱很少见。
　　顾厉恒打开笔记本，淡淡的玫瑰香味从书页散发出来。
　　苏凌看着铺满纸页的红色花瓣，心脏蓦然涌起深切的感动。
　　他看了男神一眼，手移到页脚，正待翻页，瞥见左下角有一行手写的小字。
　　“餐厅，少年送的花。”
　　他顿了下，翻页，这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笔记本，每页都很厚。
　　第二页，依旧是满满的红色花瓣，左下角同样有手写的字。
　　“别墅，少年送的花。”
　　这次的笔记没有第一页工整，主人写字时，心情似乎不是很平静。
　　苏凌一页一页翻到最后，每翻一页，花瓣就会从平铺开变成堆在一起，好在全是特殊处理的，又轻又薄。
　　等他看完，顾厉恒站在书桌侧面，拿过笔记本。
　　他从放着花的最后一页开始翻，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将花瓣摆的整整齐齐，盖上前一页，由厚纸页压好，然后继续摆到处第二页。
　　苏凌知道为什么他翻看的时候，花瓣都那么整齐了。
　　他沉默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