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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砚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砚名的手还保持着魏暖杨肩膀的高度，十分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刚刚还很甜蜜的气氛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魏暖杨认真又恼怒的表情。
　　砚名的脸色变了几遍，强压下心里的怒气，柔声回道：“我忘记了。算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自己可以的。”
　　魏暖杨也知道自己过激的态度让砚名很下不来台，回话时，语气特意柔和了几分。对着街边招了招手，叫来出租车。
　　“那好吧，我不送你了。明早来我办公室报道，我有事交给你做。”
　　“乐正独呢？”
　　“他啊，志不在此……叫他一起来吧，我越过他要你为我办事总归不好。”
　　魏暖杨钻进出租车内，半探出脑袋对砚名笑笑。“明白了，谢谢领导。”
　　一声“领导”叫的又清亮又干净，一下子把砚名心里的怒气都冲刷掉了。他摇头苦笑，拿魏暖杨彻底没办法了。
　　“想谢我的话就好好休息，洗澡时千万不能沾水。”
　　“哪天请你吃饭。”
　　“能听见你这句话真不容易。”
　　魏暖杨嘿嘿干笑，知会司机师傅开车。他确实应该感谢砚名，要不是遇见他，又怎么会遇见学长呢？虽然剧情诡异了一些，不过终究圆了他青春期的梦。
　　回到家，魏暖杨叫了份外卖当晚饭。和妈妈视频的时候，没敢告诉他们受伤的事，脑袋一直僵硬的立在一个角度上，不敢侧头。
　　洗澡不洗头很容易，只是魏暖杨实在是忍不了不洗头就上床睡觉，费了半天力气，才洗完出来。
　　都收拾完毕，魏暖杨舒服的窝在床上刷手机，后脑不敢挨着枕头，只能侧躺，整个人和只小龙虾似的，连睡衣都懒得穿。
　　魏暖杨有看新闻的习惯，不管是金融还是时事政治，他都喜欢看。正看着起劲儿，一条短信窜了出来，是个陌生号码。
　　魏暖杨心脏“咯噔”一下，一下子坐起身，秉着呼吸把信息点开，小心翼翼的回复了两个字：你是？
　　信息发出去之后，他才察觉手心里都是汗。心脏抑制不住的激动，血压都有些升高。信息回复的也快，“叮铃”一声，魏暖杨点开一看，一盆冷水兜头拍下，想骂人的心都有了。
　　这样的阴郁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班，看见乐正独的时候。
　　魏暖杨很想一个健步冲上去，把西装革履，一派悠闲惬意的乐正独堵在卫生间，用小混混的口吻质问他：就不能适当的给自己下属发条信息慰问一下吗？撞到头了！不是胳膊大腿，是头，可能会出人命的好不好？
　　天知道他昨晚看见陌生号码时有多激动，脑补了多少可持续发展的画面，可特么的为什么是hr人资！而不是乐正独！
　　乐正独一脚踏进办公室，不知为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地底钻进来，冻的他一哆嗦。歪着头瞟了一眼房顶的中央空调风口，也没见着有什么不妥。
　　“经理早。”


第18章　018重用
　　“哦。”乐正独低低的应了一句，脱下西装搭在椅子上，这才仔细的打量着魏暖杨。“头怎么样了？”
　　“还好。”
　　魏暖杨心口一暖，语气轻轻柔柔的，再看向乐正独时，由阴转晴，像换了个人。
　　乐正独呆了下，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脱下外套竟然没感觉到冷，还觉得冷气开的不足，又热了。
　　“对了，经理，砚总监让去他办公室。”
　　“我不去。”
　　“昨天砚总监还特意说让你一起去的……”
　　“听不明白吗？我不去！”
　　乐正独没有一丝犹豫的反驳了，魏暖杨除了有些尴尬外，还有些好奇乐正独来这个公司的缘由。不过他现在的承受能力可比前两天强多了，至少对于乐正独的冷言冷语没有那么生气了。
　　“那我先去了。”
　　魏暖杨站起身，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乐正独一眼，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无奈的叹了口气，独自上楼，去了砚名的办公室。
　　砚名的办公室在十三楼，房间也比乐正独的大很多。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职位越高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便越高。据说上面的楼层除了分公司其他几大部门之外，最高的一间是董事长的办公区，还有休息室。
　　魏暖杨每次想到这事，就会有种向往，希望有朝一日能离顶楼近一点。
　　“怎么就你自己，乐正独呢？”
　　办公室里有几个同公司的职员，其中一个是昨天事故的参与者，那个把魏暖杨撞倒的hr小妹。魏暖杨除了她，不认识别人，只能干笑着点点头。
　　“经理一会儿就到。”
　　砚名忍不住笑了，乐正独会不会来，他心里清楚的很。魏暖杨这么说，无非是怕他没有面子。对着几个下属嘱咐了几句，把他们打发走了。
　　“希希，你先别走。”
　　hr扭身返了回来，和魏暖杨站在一排，很乖巧的问道：“总监，有什么吩咐？”
　　砚名越看魏暖杨仍缺少血色的小脸越是心疼，尤其是看见他脑后白里透红的纱布，都跟自己摔了一下似的，隐隐作痛。
　　“昨天是怎么回事？”
　　hr紧张到不敢正视砚名，头微微垂着，压着嗓子小声道歉。“总监，真的很抱歉，都是我不好。”
　　“只是意外，别往心里去，明天就不用垫纱布了。”
　　魏暖杨忙着圆场，为hr开脱。要不是为了让乐正独多注意自己，他今天都不想带纱布了，奇丑，和他整体的风格完全不搭。
　　也幸好他没有任性，不然哪里能听到学长温暖如玉的声音，还对他嘘寒问暖，想想都幸福。
　　砚名本意就是吓唬吓唬人资，为的是让她们对魏暖杨好一点。现在暖暖都说情了，他自然也不会计较。一直紧绷的脸慢慢扯出一个微笑，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想，我这个当领导的也不追究了。这样吧，以后希希多帮着点新同事，暖杨有什么不知道的，如果我没时间的话，找希希也是一样的。”
　　魏暖杨心里明镜似的，也领了砚名的情。伸出手，对着闫希希笑道：“我叫魏暖杨，请前辈多多关照。”
　　“不敢当，叫我希希就好，公司的事你都可以问我。”
　　闫希希对魏暖杨的印象一直很好，也有好感，柔夷轻轻被温暖的掌心握住，又羞涩又开心。
　　砚名冷眼看着他们这一搭一喝，心里有些不爽，找个由头把闫希希打发走了，拉着魏暖杨的手臂，在沙发上坐下。
　　“怎么样，还习惯吗？”
　　“你指上班吗？还好，乐正前辈教了我不少。”
　　魏暖杨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不知道砚名想和他说什么，是没死心，还是真的想培养他，都是个未知数。
　　砚名哈哈大笑，故意问道：“他教你什么了？”
　　“就是工作方面的。”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他连刚刚的闫希希都不认识，还教你？你不用替他打掩护，他什么样我知道。你好好做事，不用在意他。”
　　魏暖杨点点头，虽说砚名说的都对，没什么可反驳的。不过言语间夹杂的轻蔑语气，还是让他有些难受。
　　只是接触两天，乐正独在这个公司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还猜不出来，可乐正独有多不喜欢这份职业，他是能感受到的。
　　“你是让我越过他，直接和你对接？”
　　“要是你有能力转变他，我不介意你们一起做这个项目。”砚名勾起嘴角，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魏暖杨面前。“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
　　魏暖杨在学校时，学的就是金融，加上男人天生的掠夺性，他对收购这样的项目尤为钟意。看清文件上硕大的几个字时，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这个要让我做？”
　　“小工厂，给你试试手。”
　　魏暖杨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十分郑重的翻开封面，把文件细细读了一遍，不禁感叹道：“桑青电子设备厂可不算小工厂了，给很多知名企业都做过代加工，集团居然有意收购它？真的要我做吗？”
　　砚名柔声笑了，他就知道魏暖杨一定会喜欢这样的案子。毕竟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对权利的渴望，能收购一家企业，对于他们来说，是对权利的另一种解读，是征服欲。就算他家的暖暖外表柔顺可欺，骨子里还是一样的有野心。
　　“你全权负责，不过最终还有由我敲定，对外是你们部门一起做这个案子。明白我的意思吧？”
　　“乐正前辈不感兴趣吗？”魏暖杨犹豫着问道，砚名话里有话，许是他想多了。
　　“呵呵。”
　　砚名笑着摇摇头，眼前的清秀佳人从进了他的办公室起，已经提起三次乐正独了，还有一次为乐正独开脱。说不在意是假，好在乐正独和他们不是一类人，倒是不需要担心什么。
　　“你要是能让他跟你一起，我请你吃饭，随你点。”
　　魏暖杨怔了下，一听砚名的话就知道这事不好办，而且其中也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委。而且学长和砚名看起来关系不差的样子，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还得慢慢了解。眼睛一转，马上转移话题：“我就是随口问问。”


第19章　019耍脾气
　　“你和我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对你什么心思，你心里明白。”
　　魏暖杨含笑不语，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夹，突然什么兴趣都没有了。伸手放在桌子上，低声回道：“我不会为了事业出卖自己，以前是，以后也是。”
　　砚名单手托着脸颊，对于魏暖杨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
　　“你觉得我会为了追你，用项目讨好你？”
　　“不然呢？我想让我怎么理解？”
　　魏暖杨抬起头，一双水眸寒光四射，咄咄逼人的追问着。他非常不喜欢现在的感觉，有种被人放在沾板上的无力感。
　　砚名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对方过于精致的面容有时会让他产生错觉，以为很好掌控，但这个人偶尔爆发出的强势一面，又会让他颜面扫地。这种掌控不住的控制欲，致命的吸引人。
　　砚名呵呵一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魏暖杨的鼻尖，举止很亲昵。
　　“你非要误解我吗？我是那么没有定力的人？枉我和你聊了那么长时间，你这个小孩怎么一点都不念旧情呢？我是喜欢你，不过这事得你同意，我可不会强人所难。给你项目是看中你的能力，你不仅得把这事给我办好，还得办的漂亮，才不枉我排除万难力挺你。”
　　“如果真的是出于公事，我一定会接受。如果不是，你还是拿我当一般的员工吧。”魏暖杨不为所动，这些话他早晚都要说，还不如现在就挑明了，是为了自己好，也是对砚名负责。“砚名，我很感谢你能陪我这么久，但是感情这事得靠感觉。没见面的时候，和你聊天是有那种心动的感觉，谁知道见面了会那样……”
　　砚名很认真的聆听着，嘴角一直保持着笑意，等魏暖杨说完了，故意曲解着问道：“是我长的太丑了？达不到你的标准？”
　　“当然不是，是我的原因。是我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暂时还不能和你讲清楚，因为我自己也是一圈乱，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魏暖杨叹了口气，心脏隐隐作痛。有失而复得的开心，还有被无视的痛苦。以前，他觉得自己是了解乐正独的，虽然没太接触过，不过他能隔着绿树繁花，隔着钢筋水泥，隔着莘莘学子，感觉到学长心底的温柔。现在他都不敢说曾经喜欢，因为现在的乐正独和以前完全是两个人。
　　这几天他被重新见到乐正独这事冲昏了头脑，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除了傻笑，就是心动，被乐正独的一举一动牵着走。刚刚砚名说的几句话突然把他点醒了，他对乐正独，和砚名对他，都是雾里看花一样，摸不着方向。
　　“你讨厌我吗？”
　　魏暖杨摇摇头，砚名人很好，是情人的最佳之选。
　　“谢谢你的坦诚，我心里好受多了。这样吧，我们做个约定，两个月。两个月里你全心处理你的事情，我只是你的上级，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第六十一天一到，我还喜欢你的话，会非常猛烈的追求你，答不答应就看你自己了。毕竟像我这么优秀的情人可不好找，你可想好了。”
　　砚名调皮的眨着眼睛，魏暖杨呆了下，随即轻笑出声。他万万没想到砚名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招，给足了面子。再拒绝的话，就显得自己太没气度了。
　　“谢谢。”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优秀。你发论文的那本杂志我看了，见解独到，还不错。风熵能招到你，是集团的福气。”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魏暖杨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被上级肯定也颇为兴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个被激起斗志的小猫。
　　砚明微微一笑，想伸手去触摸，又马上打消了念头，轻轻颔首，说道：“工作的时候我们就是上下级关系，你不用担心我因为感情袒护你，要是你做的不好，我同样会惩罚你。想知道是什么惩罚吗？”
　　“我不会给你机会。”
　　魏暖杨一语双关，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他不会因为工作被上级惩罚，更不会再和砚明有感情瓜葛，说他不知感恩也好，无情也罢，总之，爱情不可以勉强。
　　“呵呵，那就拿出实力，让我无话可说。”
　　“我会尽力的。”
　　魏暖杨再一次拿起文件，收敛锋芒，颇为诚恳的许诺着。拿下这个项目，开个好头，对他以后的工作和晋升是莫大的支持。他是有野心的，也从来不想隐藏，机会摆在眼前，他会紧握，不敢有一丝松懈。
　　回到办公室，魏暖杨把文件拿给乐正独。虽说砚名话里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可魏暖杨还是不想越级，不管砚名和乐正独在不在意这件事，他都应该如此，因为，名义上他还是乐正独的助理。
　　“不用给我，每天报下进度就可以。”
　　“你不想做这个项目吗？”
　　紧握铅笔的手指顿了下，乐正独抬头看向魏暖杨。
　　“我想做的话，能轮得到你？”
　　魏暖杨面色一僵，虽说已经被乐正独这张毒舌刺激过无数次，却还是忍不住生气。把文件“嗖”的一下扯回来，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幽怨的盯着电脑屏幕。
　　乐正独没想到一向只会说“对不起”三个字的魏暖杨也会耍脾气，果然去了砚名那里就不一样了，还敢和他甩脸子。薄唇轻抿，勾起一抹冷笑，忘记了现在这种状态才是正常的，砚名本来就应该给魏暖杨撑腰。
　　魏暖杨并不是完全因为被乐正独讽刺了才生气，更过的是怒其不争。刚刚砚名言语中流露出的对乐正独的不看好和放弃，让他的心很痛。
　　侧头抬眸，怔怔的望着乐正独出神。
　　他记得上学的时候，乐正独虽说成绩没达到年级第一，却也不错。玉面如冠，再之浑然天成的贵公子气质，不知道虏获了多少人的心，很难让人移开目光。
　　有一次期末考试结束，学校为成绩突出的学生表彰颁奖。乐正独作为年级第十，刚一上主席台就获得雷鸣般的掌声，比前九名的总和还要热烈。
　　当时，从乐正独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出，他是享受这种瞩目的。


第20章　020不喜欢你的发色
　　现在则不同，乐正独好像要隔绝一切，把自己关起来。魏暖杨不相信他不知道公司上下对他的态度，可是为什么要如此呢？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在这？
　　“看够了吗？”
　　清冷的语气，带着些嘲弄。魏暖杨怔了下，白皙的面颊一瞬间红透了，尴尬的低下头，又紧张起来。
　　乐正独嗤笑一声，放下铅笔，看着魏暖杨窘迫的样子，心情回暖了一点。
　　“对不起，我有些情绪失控，我……”
　　“砚名让你把文件给我？”
　　“不是，是我自己擅作主张。”
　　魏暖杨忙站起身，走到乐正独办公桌前，低着头，仿佛被老师训斥的学生。偷看被抓包，让他很尴尬，对乐正独的问话更是知无不言，有些讨好的意味。
　　乐正独背靠在椅子上，单手托着下巴，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比起第一次见面，魏暖杨现在的穿着打扮成熟稳重了许多，至少不会让人误会成未成年。皮肤白皙，嘴唇红润，一双眼睛每次和他相对时总是闪烁不定，水盈盈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身材纤瘦，脖颈纤长，就连手指也是细长的那种，此刻正紧握着，贴着裤线，昭示着主人紧张的情绪。
　　乐正独的目光由下至上，停在魏暖杨一头棕色的头发上，微微皱起眉，说道：“把头发染回来，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啊？”
　　魏暖杨被乐正独审视的目光盯的浑身紧绷，还隐隐有些燥热，突然被来了这么一句，整个人都懵掉了。
　　乐正独也有点傻了，魏暖杨染不染头发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但说出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似的，已经收不回来了。
　　“咳，头发。”
　　魏暖杨摸摸自己的头发，羞涩的笑了。学长还是注意他的，不然怎么会觉得他发色不好看。
　　“下班就去染。”
　　“……嗯。”
　　乐正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