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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成见对方委屈巴巴的样子，不忍心打击他的热情，温和地说：“没关系，我能接受。”
　　“谢谢你，成成哥哥！”汉如歌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得后槽牙都出来了。
　　郑成看着汉如歌笑得那么开心自己也跟着笑了。
　　吃完饭，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郑成看了一眼时间，再不回去估计就赶不上门禁了。他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对汉如歌说：“不早了，我回去了。”
　　汉如歌有意挽留，故作轻松说：“要不今晚就在我家睡吧，正好明天一起去打耳洞。”
　　“不了。”郑成从衣架上拿过外套穿上，心中有些犹豫动作却很果断，“明天上午我再过来。我走了，你早点睡。”
　　汉如歌还想挽留又没有理由，眼巴巴把人送到电梯口，朝郑成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晚安！”
　　郑成走进电梯，对着汉如歌微微笑着：“回去吧，晚安！”
　　汉如歌等电梯门合上了才开始往回走，心里又高兴又有些失落。两人现在的关系不温不火，就像关系一般的朋友。可各自的心里都清楚，曾经暧昧过又怎么能变成普通的朋友。况且汉如歌并不想只和他做朋友。
　　第二天早上九点，汉如歌还在梦里和周公聊天，门铃声就响了起来。他揉了揉迷糊的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脑袋清醒了，门铃声又真真切切地响了起来。他这才意识过来，是郑成来了。一咕噜从床上跳了下来，边走边用手顺了顺头发。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折了回来，匆匆跑到卫生间照了一眼镜子才去开了门。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汉如歌猜到是他，依旧很惊讶，傻笑着说，“好不容易周末不用上班，我就赖床了。”
　　郑成举起手上的塑料袋，笑着说：“怕你不记得吃早餐，就买了带过来了。”
　　“我现在就去刷牙洗脸。”汉如歌笑靥如花，领着人进来后就跑进了卫生间，“成成哥哥，你要是没吃就先吃吧。我马上就好了。”
　　“没事，我等你一起。”郑成将早餐袋放在餐桌上，取出了里面的豆浆包子，从碗柜里拿了盘子盛上放进微波炉里热上了。
　　几分钟后，汉如歌拖着棉拖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一边走一边在脸上拍爽肤水和乳液，巴掌大的小脸硬生生被他拍红了。郑成也用过精华和面霜，但从没见过这么下狠手拍自己的脸的，不解问：“那么使劲拍脸做什么？都拍红了。”
　　汉如歌捏了捏双颊上的婴儿肉，笑着说：“皮太厚了，不拍吸收不了。”
　　“挺嫩的，我这才叫皮糙肉厚。”郑成看着汉如歌那张未成年似的小脸，忍不住笑了出来，“早餐热好了，快来吃吧。”
　　“嗯。”汉如歌答应了一声，走到郑成跟前，猝不及防地将两只手贴在了他的脸上，笑着说：“我摸摸……一点都不糙。”
　　郑成突然一怔，对上对方半仰起头的目光，一时间愣住了手足无措。汉如歌把身子往郑成身上倾了倾，踮起脚尖，正好够到他的下巴。咫尺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都变得炙热起来，汉如歌先一步放开手，移开目光，干笑了两声说：“吃早饭。”
　　郑成也走回餐桌旁坐下，不动声色地说：“你的手，好了不少。”
　　“嗯。”汉如歌拿起豆浆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低声说，“一年多没给人洗头，自然就好了。”
　　郑成点点头，从早餐袋里拿出两个白煮蛋剥了，将其中一个很自然地送到了汉如歌的盘子里。自己闷头把两个包子吃了下去，才想着打破冷静的空气，问：“等会去哪里打耳洞？”
　　“去医院打。”汉如歌正好在吃鸡蛋，蛋黄有些厚实黏在嘴里。他没想到郑成会突然问他话，急着回答就被蛋黄哽住了，捂着嘴把脸憋了个通红，“卫生一些……不会感染。”
　　“别说话了。”郑成急忙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又拍了拍他的背，“别噎到了，快喝几口水。”
　　汉如歌拿起水杯灌了小半杯下去，嘴里终于干净了，明晰地说：“没事了，我吃太急了。这附近就有一家三甲医院，比较正规，等会就去那。”
　　郑成见对方确实好多了，便坐了回去，答了一个好字。
　　两人吃过早餐就去了那家医院，医院里周末依旧人满为患。汉如歌用郑成的身份证在自动挂号机上取了一个号，上了五楼，广播里就已经在喊他们的号了。
　　纵使医院人再多，打耳洞的总是少数。房间里面对面坐着两位女医生，一位医生正在给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消毒耳朵，旁边站着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女生，应该是她的同学。
　　闲着的女医生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人，温和地说：“51号，进来吧，你们俩谁打耳洞啊？”
　　那两个女生闻声也都转过头来往外看，见来的是两个男生，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一帅气一可爱，朝两人笑笑便把头转了回去。郑成还有些难为情，偏黑的脸上难得的泛起一丝红晕，边往医生跟前走边说：“是我。”
　　女医生以为是汉如歌打，毕竟他长得好看秀气，又穿得时尚有个性。相比之下，郑成看起来规规矩矩，穿着普通，听到是他打耳洞还有些惊讶。不过她也见怪不怪，淡淡地问：“打一只还是两只？”
　　郑成把目光投向汉如歌，后者会意忙答道：“一只，打在左耳上。”
　　女医生点点头，示意郑成在她跟前坐下，她从抽屉里取出酒精棉片给郑成的左耳垂消了毒，又拿出一次性的仪器上耳钉准备着。这期间，旁边那位打耳洞的女生有些胆怯地问医生：“医生，会痛吗？”
　　医生笑笑：“听说就是蚂蚁咬一下那种感觉，我没打过，其实也不知道。”
　　她的同学笑着说：“我打过，一点都不痛，比蚂蚁咬一下还轻。”
　　汉如歌凑近郑成小声问了一句：“成成哥哥怕不怕？”
　　旁边那两个女生一齐笑出了声，郑成以为她们是听到了汉如歌的话，羞得垂下头，拽紧了拳头。倒是女医生很爽朗地替他答了一句：“这么大个的男孩子，还怕这点疼？就一下的事儿，估计都感觉不到。”


第九十九章　换装
　　不一会儿，郑成的耳洞就打好了，汉如歌见他眉头都没蹙一下，应该真的不怎么疼。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急着说：“我下去挂个号，也打一个！”
　　不到三分钟，汉如歌就小跑了进来，那两个女生已经打完耳洞走了。他走到给郑成打耳洞的那名女医生跟前，高兴地说：“打右耳，麻烦医生了。”
　　等两人都打完出来，汉如歌捂着耳朵委屈着说：“成成哥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疼，我的好疼哦。”
　　郑成想起刚才医生的嘱咐，提醒说：“别用手摸，容易感染。你的皮肤嫩，打耳洞应该比普通人疼。”
　　汉如歌把手放下来，放慢了脚步问：“你看看我的耳朵有没有肿？”
　　郑成转过身，低头看了一眼，汉如歌小巧粉嫩的耳垂上戴着一个银质的镶钻耳钉，看起来很别致。他在汉如歌的右耳旁轻轻吹了几下，低声说：“没有肿，只是有些红。回去别沾水过两天就不疼了。”
　　汉如歌自知自己耳垂红除了打耳洞的缘故，还有另一个原因。他轻轻嗯了一声便往前走去，有些庆幸自己走在郑成的左手边，这样他就看不到自己的左耳其实也红了。郑成跟了上去，问：“你怎么也突然想着打了？”
　　汉如歌一时没想到好的回答，胡乱编着说：“想着耳环耳钉都是成对卖的，只带一个也太浪费了，正好我俩凑一对，物尽其用。”
　　汉如歌的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打耳洞也算藏了一个私心，两人戴一副耳钉，一左一右，感觉很像情侣。
　　郑成勉强笑笑，他打耳洞是为了对方的比赛准备的，一周后就不会再戴了。汉如歌不会不知道这一点，那他说这些话又有多大的意义。
　　比赛当天，郑成依旧一大早买好早餐带到汉如歌家，两人吃过早餐后一起去了比赛地点。比赛场地是在一个展厅里，会场里除了几十名工作人员还没有来观众。汉如歌拉着郑成进了化妆间，让他在一旁坐着，就开始忙起来。
　　郑成对这方面完全不懂，想帮忙又怕给汉如歌添乱，只好静静在椅子上坐着，看着忙成一团的化妆间。不一会儿有两个工作人员推着几个大衣架进来了，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服装，应该就是今晚比赛要用的。
　　汉如歌从衣架上找出自己搭配的几套服装，送到私人服装间挂好了。出来后他耳朵上贴着手机，和气地说：“冰冰姐，过来了吗？好的，我已经在化妆间了，你来了直接进来就可以了。”
　　汉如歌利落地挂了电话，来到郑成面前检查了一遍化妆台，确定各种化妆品齐全后，他又拿了一瓶矿泉水给郑成，让他去服装间试试那几套衣服合不合身。
　　郑成点头直接去了刚才汉如歌挂衣服的私人服装间，服装间很小，一半的空间被衣架占了，剩下的一半只有普通的换衣间那么大。三面墙上都是整块的平面镜，让服装间看起来大了一倍。
　　衣架上挂了三套男款衣服和三套女款衣服，郑成拿起三套男款衣服看了看，风格相似，都属于休闲类的，同时又非常有特点，三款服装上都带有迷彩的料子，搭配有吊坠饰件，有一种潮流兵装男孩的感觉。
　　换好第一套的时候，汉如歌敲门进来了，他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番，又在镜子里观望了一会儿，才说：“尺码正合适。”
　　郑成动了动手臂，穿起来很舒服，不大不小，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我用眼睛量的，不仅能量出你穿多大的衣服，还能量出你的鞋码。”汉如歌轻松地笑着，从衣架下取出一双鞋子递给了郑成，“把鞋子换了，你脚上的有些不搭。”
　　郑成脚上是一双普通的蓝白相间球鞋，前两天他还特地洗过，鞋面很干净。他半蹲着将自己的球鞋脱了下来，换上了脚旁的高帮铆钉靴。汉如歌见对方系得鞋带有些滑稽，蹲下来解开重新系了一遍，笑着说：“成成哥哥不会系蝴蝶结。”
　　郑成看着对方很熟练地在鞋子上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笑笑：“嗯，不会那么复杂的系法。”
　　汉如歌系好后起身细细看了一眼，上前解开了郑成衣服上的穗带，忍着笑说：“这个是装饰用的穗子，不用系上。”
　　“是吗？”郑成有些难为情地笑笑，“衣服挺别致的，我都不大会穿。”
　　“不会穿就对了，普通人平时也不会穿这么夸张的衣服。”汉如歌掸掸小手，把郑成衣服上的细微褶皱抚平了，后退两步说：“很帅很酷，主要是和你很搭。”
　　郑成看着镜子中这身打扮的自己，多少还有些不适应，不太能感受到汉如歌所说的搭在哪里。
　　汉如歌让郑成把三套服装搭配鞋子轮番换了一遍，说最后展现给评委和观众的只有两套服饰和造型，因此需要选择两款最好的。这三套里汉如歌最喜欢的是第一套服装，第二套和第三套他还有些犹豫不决。
　　汉如歌正托着下巴纠结着，他的女模特樊冰冰到了，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他急匆匆往外走，一边对郑成说：“成成哥哥，你先把衣服换下来，等会化上妆后再试试哪两套服装上身效果最好。”
　　樊冰冰是涂安儿找人给汉如歌安排的一名女模特，身材相貌都没得说，脾气也好，很喜欢汉如歌这种小巧可爱的男生。汉如歌刚从服装间出来，就看到了鹤立鸡群、光彩夺目的冰冰姐。他喊了对方一声，后者顺着声音看到了汉如歌，含笑说：“小如如，你怎么这么可爱！怎么样，对今天的比赛有信心吗？”
　　汉如歌红着半张脸回答：“当然了，有冰冰姐在，我更有信心了。”
　　“小甜嘴。”樊冰冰走到汉如歌身边，踩着恨天高的她足足比他高出了一个头，俨然像一对姐弟。她揉了揉汉如歌的脑袋，笑容晏晏地说：“安姐让我转达一句，叫你今天好好表现，她很喜欢你的风格。”
　　汉如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能得到自己偶像的鼓励和支持简直让他乐开了花，他含着笑郑重说：“我一定好好努力！”
　　樊冰冰搂着汉如歌的小肩膀往化妆台走去，进入正题说：“试妆去，让我看看小如如的神奇造型术。”


第一百章　上台
　　汉如歌拿过湿巾擦净双手就开始给樊冰冰上妆，几分钟后郑成换回自己的衣服从服装间里走了出来，静静地坐在汉如歌旁边一张空椅子上。汉如歌从面前的化妆镜里看到了郑成，和气地说：“成成哥哥，这是冰冰姐。你坐会儿喝点水，我先给她试妆。”
　　郑成看了樊冰冰一眼，说了一下自己的全名，又对汉如歌说：“没事，你忙吧，不用管我，我在这儿坐着就行。”
　　刚才郑成走过来的时候，樊冰冰就从镜子里注意到了他。长得又高又帅，看他周身的气质却不像是模特。从他走路的姿势，樊冰冰也能肯定他绝不是什么打杂人员。听了汉如歌与他的对话，她又不太确定了，故望着镜中的汉如歌问道：“他是你的男模特？”
　　郑成笑笑：“是呀，我亲自挑的，冰冰姐觉得怎么样？”
　　“身材相貌都不错，气质上稍微缺了点。”樊冰冰从镜子里看了郑成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后者害羞似的闪躲了一下，把眼睛挪开了。樊冰冰嘴角一笑，对着空气问，“不是职业模特吧？”
　　凭借职业模特的素养，樊冰冰十分肯定郑成没有当模特的经验，但她不喜欢把话说得过于绝对，依旧留有三分余地问道。
　　汉如歌笑笑：“他没当过模特。”
　　“我看着也不像。”樊冰冰饶有兴致地说，“气质上倒像是当兵的。”
　　“我也觉得成成哥哥是当兵的，只可惜他也不是什么兵哥哥。”汉如歌一面唏嘘一面玩笑说，“他其实是一名高材生，国新大学的研究生，还留过学。看不出来吧？”
　　樊冰冰笑笑：“确实没看出来，气质上倒挺稳重的，话也少。”
　　汉如歌自豪地说：“他的兵哥哥气质和稳重气质就是我今天的主旋律。”
　　樊冰冰眼角轻佻，称赞了汉如歌几句，两人边试妆边闲聊，郑成在一旁静静听着也不插话。问到他的时候，他才会简单地说一两句，气氛还算融洽。
　　下午三点比赛正式开始，先上场的是女模特，等她们展示完两种服装造型，中间会有一个短暂的评分环节。汉如歌趁着这个间隙整理了一下郑成的衣服，对他说：“等会上场你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做，跟着前面的模特走一圈，下来后换第二套服装再上去就行了。”
　　郑成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工作人员就说该男模特们上场了。汉如歌也不多说，拉着郑成的手一个劲地叫他不要紧张。郑成其实没太紧张，周围全是陌生人让他有一种无所谓的感觉。反倒是对方手心汗涔涔的，神情里全是焦虑，郑成轻轻一笑：“我不紧张，我上去了。”
　　“去吧。”汉如歌放开了对方的手，望着他走上了舞台。舞台上灯光耀眼，几位摄像师扛着摄像机不停拍摄着。舞台下最前排坐着十名专业评委，后面的观众位座无虚席。
　　郑成放空了脑袋，双眼望向空气，仿佛整个展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板寸没有平时的那么短，头顶上黑剌剌一片，左边那两道交差的刀锋标记尤为显眼。左耳耳垂戴着一只小巧的银质圆环，耳骨上是半圈镌花的银质耳夹，在灯光下与那张刚毅的面孔相得益彰。穿的是第一套服装，里面是一件迷彩背心，外面是一件短款宽松的外套，领口处的穗子随着步子肆意晃动着，愈发彰显不羁的个性。
　　一圈下来后，郑成毫无感觉，直到汉如歌拉着他急匆匆去服装间换衣服他才回过神来。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对汉如歌说：“我刚才好像走神了，是不是搞砸了？”
　　汉如歌就在后台边上看了一小会儿，觉得郑成的状态不错就和樊冰冰说话去了。这时候也不太确定郑成的整场表现到底如何，鼓励性地说：“我在后台看着挺好的，你没有走神，姿势和感觉都很到位。”
　　“是吗？我还以为自己走神了。”郑成自嘲似的笑笑，接过汉如歌递过来的衣服换上了。
　　男模特第二套造型的展示马上开始了，汉如歌急急忙忙把郑成的衣服整理好，又用粉底给他补了个妆半推着他跟着队伍上了台。樊冰冰这时候去了观众席，看到装扮后的郑成不禁感叹汉如歌找对了人，台上众多男模特中，数郑成的气质和造型最为匹配，简直融为一体，自然天成。
　　汉如歌扒拉在后台与舞台的拐角处，眼睛始终盯在郑成身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所有模特的背影，但郑成挺拔的身姿和稳健的脚步给了他想要的感觉，觉得正面的效果也不会差。
　　整个造型展示结束后，三十名造型师上台，由主持人宣布成绩情况。郑成走到观众席，站在了最后一排后面的空地上，正好可以看清舞台上的汉如歌。三十名造型师有男有女，各有个性，只有汉如歌穿着简单的卫衣休闲裤，看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