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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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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宋祺佑想,时钟大概是对自己推脱他喝醉了感到不满,遂断然离开。但时钟也太随心所欲了,招呼都不打,碰上自己还好,碰上别人,这朋友大概是做不成了。
满是长辈的忧心忡忡。
不过看到时钟微信友好地回复“对不起,刚刚有点不舒服”,宋祺佑也不再深思,噼里啪啦打字,“多喝热水,早点休息”。打完盯屏幕老半天也没盯来一个“谢谢”,他摇摇头,想了想给时喻苏拨了个电话。
“喂?”
“祺佑?喂……诶你们几个把酒他妈的给我放下,我没回来之前他妈的不准动,小贺帮我盯着他们……喂?祺佑,什么事啊大晚上的……”
宋祺佑估摸着自己打扰了资本家的夜生活。不过电话都打了,他还是准备随便说几句:“我最近见了你弟两面。”
“我弟?时钟?”
电话那边喧嚣远了,时喻苏大概去了僻静地方。宋祺佑没懂他的疑问,自然地答:“是啊。怎么了?”
时喻苏却不太自然:“你们偶然碰见还是……不会是你约的他吧?”
“当然不是。第一次在S大,他来找朋友,我正好碰见;第二次他邀我去他的酒吧。”
时喻苏沉默了会儿,简洁明了地说:“离他远点。”
“什么?”
“你耳朵里塞黄油了?我说离他远点!”
宋祺佑莫名其妙:“我听见了啊。正常人听到这种要求都会发出疑问寻求解释吧?”
“他脑子有问题,这个解释够了吗?”
宋祺佑一愣:“你是指智力还是……?我看他智力挺正……”
时喻苏暴躁地打断:“你能想到的一切问题!”
不会吧。
宋祺佑心里不服,几次相处下来,时钟确实有些被惯坏的富家子毛病,但绝没有时喻苏说得那么夸张,总体来说还是非常有教养的。他想反驳,时喻苏问了句:“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或者对你说过奇怪的话?”
反驳的气焰瞬间消了,宋祺佑不情愿地想起今晚时钟确实有些异样的表现,以及那句被自己刻意忽视的“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弱弱地说:“没有……”
时喻苏没注意到他的弱下去的语气,暴躁三连:“反正他说的话你都不要信!什么去S大找朋友,他有个屁朋友!离他远点,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宋祺佑原本只是出于友情想对时喻苏随便说一下与他亲弟弟的相处,像坐地铁碰见了二姨回家和老妈电话唠嗑也会提一嘴“今天碰见了二姨”,重点在“随便”,没曾想意外获得惊天信息。经时喻苏这么点拨,他回忆着这段时间的事,觉得时钟这也奇怪,那也不对劲,好像在预谋着什么,又好像没有恶意。
啊——普通社交为什么和刑侦案件一样难,社交对象还是自己熟到烂的好友的亲弟弟。
宋祺佑比较了下和双时的亲疏关系,还是采纳了时喻苏的建议。往常时钟发微信说点什么他都会回“好的”、“嗯”,现在都只回“好”、“哦”。
时钟好像不太满意这样的疏远啊。国庆假期结束后,宋祺佑看着坐在教室第一排的时钟无奈地想。
之前宋祺佑在狰狞的音乐中等时钟时,时钟蹲在吧台后,抱着膝盖拿着枚小镜子照啊照,发现口红还是没涂好。
迷乱的灯光下,昂贵美艳的后裙摆拖到地上,像盛极一时的家族最终令人唏嘘地落魄。时钟心酸地生出些关于“以后”的妄想:若站在以后回忆今天,能否拥有,“宋祺佑大概是不喜欢我没涂好的口红”,的不卑微。
他总是要在迷宫里不断追寻那个存在性不明的“以后”的。
直到迷宫坍塌,那便埋他。
这会儿,时钟踩着上课铃进教室,所有来上课的学生都看到了,一个高挑的女生穿着说是上衣略长、说是连衣裙过短的卫衣裙,从容地走到第一排的空位坐下,裙上的蝴蝶结如蝴蝶翩翩。好多男生几分钟都没缓过神:尼玛全是腿啊!
物院的女生少,这会儿冒出个小仙女,估摸着自己身高达标的男生竞相蠢蠢欲动,目光由讲台挪至第一排,笔记变成了小纸条。更有甚者,对自己的投掷能力十分自信,角度选好力道得当,写满少年热烈话语的纸团就砸到了宋祺佑。
宋祺佑早注意到了课堂的骚动,奈何骚动牵扯到时钟。他知道时钟不是旁听生,可其他人不知道,让他离开教室不合情理。况且时钟没做什么,只是太好看了。
宋祺佑边在黑板上抄公式边难得地走神,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恍然觉得是走神的惩罚。结果不是惩罚,是悸动的少年心,他哭笑不得:
“怎么还把学校当婚介所了?这个认知很危险啊。”
鉴于宋祺佑没公布纸团主人,也没念纸团内容,全体思绪飘忽的男生一同中枪,哄笑声少了许多主力。宋祺佑无奈地看时钟一眼,是“看你做的好事”的无力责备,时钟却坦荡荡地眨着眼睛,好像在回应:宋老师我什么都没做,我一直在好好听课。
坦荡荡的时钟和酒吧夜晚的时钟一样,不是“时喻苏的弟弟”,不是“追求自我的少年”,是另一种形象,尖锐,怀有敌意,赤裸裸宣示有过的乖巧都是伪装。宋祺佑感到陌生。他和时喻苏一样,不知道时钟想做什么。
有过一次闹剧后,大家都安分了许多。下课铃响,宋祺佑看时钟还坐那儿,正不知要不要打招呼,邓简杆儿似的从教室外蹦跶了进来。
“宋老师,您前天给我的文献我看完了,想找您讨论一下。我昨天忘给您发邮件预约了,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
宋祺佑不想时钟的事了,目光移到邓简脸上:“这么快!”
“嘿嘿。”邓简挠挠头,“觉得有意思,就熬夜看完了。”
“你待会儿没课是吗?去办公室吧,我有空。”
时钟眼巴巴地看着宋祺佑与一不知道眼睛睁没睁开的男生并肩走了,还是情投意合的样子,委屈到报警。偏还有莫名其妙的人凑上来要微信,他心情大坏,吼了声:“滚!”
“哎你这人……”
被吼的男生要讨说法,被其他男生拉开了,只好嘴里嘟囔着“得,好男不和女斗”。其他因旖旎想法留下来的男生也都作鸟兽散,偌大的教室很快空了,剩时钟一个人,孤零零的。
时钟稳定好情绪,起身去洗手间把妆卸了,回忆了下宋祺佑身边的男生模样,把眉描粗了些,又眯上眼睛强行使其显小。出洗手间时迎面遇上个男生,好像把人吓着了,他撇撇嘴,没管。
宋祺佑是真没想到邓简不到两天能把那篇文献看完,并且对文献里重要的点把握得很好。他越聊越舒畅,还和邓简讨论了几个文献外的问题,最后继续给邓简分配任务,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就不给你规定时间了,把文章看完就可以来找我。不过别熬夜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做出成果,身体好也很重要。”
邓简连连说是,大大咧咧地和宋祺佑说再见。宋祺佑把他送出办公室,门一开,时钟站在门外。
“宋老师您好,打扰了,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邓简一阵恍惚,这个人也忘了发邮件预约时间吗?不过宋老师没说什么就让她进去了,大概是很熟的学生吧。
宋祺佑快速地放行时钟纯粹是不想被人看见,以免生出是非。门关好后松口气,他这才面对时钟,觉得时钟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
“你喜欢你的那个学生吗?”时钟突然开口。
“什么?”
“就刚刚出去那个,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宋祺佑不明所以,他带的学生他当然喜欢。
“是你之前和我说过的那个适合做科研的男生吗?”
宋祺佑回忆了下:“是他。”还兴奋呢,“我发现他真的有天赋!”
时钟垂下头,很沮丧的样子。宋祺佑缓下兴奋劲儿,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想约您吃个午饭,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人前还能理解,可这儿就他们两人,时钟用敬称显得怪怪的。宋祺佑皱着眉想起了时喻苏的警告,在时喻苏和时钟的天平两端挣扎。可看到时钟领口袖口的蝴蝶结,想起时钟委屈地控诉很多人因为他穿女装疏远他,他咬牙做了选择:
“差不多是午饭的点了。走吧。”
宋祺佑扒拉着手机找S大附近的高档餐厅,结果出北门左转,时钟钦定了家平民小炒。这家小炒能在这样的地段存活完全是因为学生们的支持,味道好价格公道,不少学生吃厌了食堂就会来换换口味,宋祺佑有时也会来。
可菜单上没有鸡胸`脯肉也没有蔬菜沙拉,宋祺佑不放心地看时钟点着油炸里脊、红烧肉、干锅包菜,总觉得他待会儿不会动筷子。
宋祺佑猜的到政策时钟就有对策,他挑着干锅包菜里不那么油的菜叶子,状似无意地说:“其实我本科学的也是物理。”
“真的吗?”宋祺佑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没再管时钟有没有吃菜,“我听你哥说过,你本科是M大?”
“是的。”
“我博士在那儿读的,不过我们那会儿不认识。你学的什么方向?”
时钟眺起眼睛看宋祺佑,卖弄着:“nsider again that dot。 That’s here。 That’s home。 That’s us。 On it……”
是卡尔萨根关于“暗淡蓝点”的一段话,非常振奋人心。宋祺佑激动地问:“你学天体物理?”
时钟点点头。
“我专业方向是量子力学,现在在做凝聚态物理的项目,我们俩学的……一个宏观一个微观。”
时钟点点头。
宋祺佑继续兴奋:“你英文发音很好,作报告肯定很好听,我的发音就有点奇怪。
“用的都是专业术语,大家能听懂就行。”
宋祺佑被挑起兴趣,咕噜咕噜从天体物理与量子力学的关联说到了他最近看的一篇文献。时钟大多数都听不懂,只负责点头说“对”,辅以热烈目光。
老实人真的很好打发,宋祺佑这就感怀起时钟志同道合了,虽然时钟在得意地意淫:宋祺佑的敏感带还是很好找的嘛。
两人相谈甚欢,甚至不明不白地约了晚上一起看电影。宋祺佑答应得过分爽快,时钟挺惊喜,喜不自胜地挑了晚八点的三部电影任宋祺佑选,一部南欧文艺爱情片,一部国产恐怖片,一部北美爆米花片。
都适合牵手手嘿!
只是宋祺佑好像不想牵,皱着眉在影院门口看花花绿绿的剧情预告,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我们看的不是和中午话题相关的电影?”
我想搞你,你却想和我一起搞物理?
时钟觉得自己心脏承受能力与脏话消音能力越来越强大了,不然怎么能露八颗牙指指那部爆米花片,心平气和地建议:“中午没说诶。要不看这个吧,这个是科幻题材,可能沾点边儿。”
宋祺佑还在皱眉,时钟看着简直想把他的手剁下来攥自己手里,也算是牵手嘛。或许冥冥中感受到了杀气,宋祺佑提了个替换方案:“我包里有电脑,要不我们上网找部与物理相关的电影看?感觉这些都怪怪的。”
你才是怪怪本怪吧。时钟如是腹诽,强颜欢笑地点了头。
宋祺佑很开心,带着他在影院等待区占了个小圆桌,点开了BBC纪录片《宇宙行星探索记》。时钟感受到了在人民广场外放“我一定会回来的”的尴尬,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情商与智商加和为零的人。可宋祺佑又买了各种饮料小吃当作对影院的补偿,还很不好意思地挠头:
“我从来没和学天文物理的人一起看过这部纪录片。”
见惯了媚眼飞吻,挠头显得太犯规了。时钟内心无双之火熊熊燃烧,直想大喊一声:那放着我来呀!
行为怪异?不存在的。大不了把这家影院买下来。
有钱真好的时钟安然地与宋祺佑徜徉宇宙之海、共探宇宙奥秘,宋祺佑偶尔还做点儿评论。两人一人一桶爆米花抱着,时钟撇撇嘴,小爪爪伸向宋祺佑的那桶,两人的手就碰在了一块儿。
宋祺佑不介意地笑了一下,时钟被这笑魇住。袖口蝴蝶结轻颤,他痴痴地想,宇宙真浩瀚呀,地球的形成那么奇妙,所有指标都在正好的那个点儿上,那么浪漫。
这行星诞生几十亿年后,上面出现了人类。到今天,人类数量之大,遍布范围之广,使得任意两个人的相遇,与他们脚下这片土地的产生一样,甚至更,奇妙而浪漫。
相遇都如此不可思议,爱就更是了。
两人的手又碰了一下,时钟感受着那一触即分与心底恒久感动,愈发不能自已地琢磨着:
两人手都碰了,下一步,该生孩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私心分享一下时钟拽的那段英文的背景与中文翻译:
1990年,旅行者1号于距地球64亿公里处最后一次回望母星,拍摄了张照片。这张照片中,地球只是茫茫中一个极小的点。
“再仔细看看那个点。那就是这里,那就是家园,那就是我们。你所爱的每个人,认识的每个人,听说过的每个人,历史上的每个人,都在它上面活过了一生。我们物种历史上所有的欢乐和痛苦,千万种言之凿凿的宗教、意识形态和经济思想,所有的狩猎者和采集者,所有的英雄和懦夫,所有文明的创造者和毁灭者,所有的皇帝和农夫,所有热恋中的年轻人,所有的父母、满怀希望的孩子、发明者和探索者,所有道德导师,所有腐败的政客,所有‘超级明星’,所有‘最高领袖’,所有圣徒和罪人——都发生在这颗悬浮在太阳光中的尘埃上。” ——卡尔?萨根,1994
该段文字来自微博@我讲旧常识,有一点点修改。感兴趣可百度“暗淡蓝点”配合文字提及的照片食用。
文章中只摘了一小段英文,但时钟在宋祺佑面前是把这一大段英文念完了的,金光闪闪,特别牛X,崇尚科学与真理宋祺佑从此愈发欣赏时钟,不再相信三俗的设计师(雾。
☆、05
孩子他爸带着物理文献……跑了。
时钟听着那个讨人厌的男孩笑呵呵地说着讨人厌的话:“你是找宋老师吗?他去法国开会了。”
更讨厌的是自己必须要和他对话:“他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就今天上午的飞机?会议是明后两天。”邓简以为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漂亮姐姐是宋祺佑的研究生,听她这么一问愣住了,“宋老师没和学姐说吗?”
学尼玛的姐,老子男的。说尼玛的说,满屏只有“好的”和“嗯”。
时钟胸腔里冒出团火烧着,想破坏性地警告邓简文献自己看研究自己做,少他妈烦宋老师,想想又觉得要真这么做了,宋祺佑大概会讨厌自己,顿时委屈起来,视线都模糊了。
邓简哪见过这复杂的表情变化,笨口拙舌地宽慰:“宋老师开完会就会回来,也没几天。他大概是太忙了,没来得及和学姐交待。”
宋祺佑确实很忙。这是一直都在准备的会议,召开在即,他更是每晚把夜熬得热乎。只是他没有分享生活的习惯,所以一直到上飞机,给时钟每条微信的回复是一个“好的”没落下,却从未提及出国开会的事。
还以为勾起了宋祺佑对自己的兴趣,结果自己压根够不上他告诉一声出国开会的格儿;以为找到了他敏感带,结果逗弄白天他一点儿硬不起来。
阳痿渣男王八蛋!
回家换了衣服拿了护照,时钟在两小时后的飞机上恨得牙痒。
宋祺佑到巴黎是下午四点半,时差让他有些困倦。他被专车拉到餐厅,已经有许多先到的人在用餐,大家自然地攀谈,从天气好坏到科学现状。
有一个法国研究员和宋祺佑做的方向相近,两人聊得挺投机,从饭前到饭后。宋祺佑强撑精神进行国际学术交流,越撑越困,以至走出餐厅抬眼看到时钟时,还以为自己困出了幻觉。
时钟怎么可能不穿裙子?是吧?
穿着男衣男裤,没化妆的时钟嫩得像刚入学的大学生。月光下,他一双美目瞪着,眼眶通红,看宋祺佑笑,那笑里没有自己,瞪着眼落下一颗豆大的泪珠,在宋祺佑经过身旁就要擦肩而过时,怒气冲冲地吼了句法语:“Bonjour!”
宋祺佑懵逼,停下脚步,那位帅帅的法国研究员也懵了,用英语问,啥情况啊这是?
竟然是真的时钟!宋祺佑连忙道歉,对帅帅说这是我的朋友。帅帅有些不满地耸肩,客套地对宋祺佑说明天见,就走开了。
人明显地为这打断不悦,时钟却还故意微微鞠躬送别,像个小王子。宋祺佑愁得拧眉,拉他站直:“怎么这样莽撞。”
许久未见,第一句话就是责他不对,时钟一口气上不来:“你——”
“你怎么来巴黎了?诶,你要说什么?”
时钟原本想质问你都不关心我为什么来巴黎,宋祺佑却紧接着问了出来,堵得他要抒发的怨气郁结心头。他又有点想哭,可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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