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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湾杀人事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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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说的“我们”指的是谁,他也楞了一下,然后我们非常默契地都没有提那个人。
    “当时我查的时候就记住了这家,确实是这边最好的了。”江洛说,“这家晚上十点酒吧开放,要过去看看吗?”
    我是很少去酒吧的人,除非应酬,否则不会轻易去凑热闹。
    也没想到江洛会对酒吧感兴趣,所以说,果然人不可貌相吗?
    “我以为你是从来不去酒吧的人。”我笑他说。
    他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说:“我确实没怎么去过,只是觉得这么干坐着也挺无聊的。”
    确实无聊,这房间连个电视都没有,我也没有带笔记本过来,因为当时听别人说这边信号不太好,于是就觉得不如干脆回归自然好了。
    但来了才发现,那些人都是乱说的。
    “也对。”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今天真的是累坏了,“先冲个澡,晚上哥请你喝酒。”
    整个套房只有一间浴室,等到爸妈洗完睡下我们俩才轮流过去洗澡。
    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能痛痛快快地冲个热水澡,真的是种享受。
    洗好了出去,江洛已经换了衣服,头发也吹干了。
    他先是递了干毛巾过来让我擦头发,然后拿着吹风机站在那里看着我。
    “你这是要亲自给我吹头发吗?”我故意逗他。
    确实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他害羞得慌慌张张把吹风机掉在了地上。
    他这模样太好笑了,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江洛。
    终于等我也收拾好,已经快要晚上十一点。
    我们俩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生怕吵醒爸妈。
    这家酒庄自营的酒吧开在地下,拿着他们的房卡可以自由出入,据说不对外开放,只接待房客。
    这样也好,没有那么鱼龙混杂。
    我们俩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瓶威士忌,我摸了摸口袋,发现忘了拿烟出来。
    “喏。”李江洛突然抵过烟,不是我的那包,但是同一个牌子。
    我现在非常怀疑李江洛以前根本不抽烟,是在柏林离开后才开始,这么一想,他的烟瘾还是我带出来的,因为第一支烟是我给的。
    我们一人拿着一杯酒,一人叼着一支烟。
    震天响的音乐,所有人说话都要用喊的。
    我们俩长久地没有交流,各自放空。
    我突然发现酒吧其实是个思考的好地方,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大家都忙着交际和玩乐,根本不会去管你是否有心事。
    我胡乱地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从我跟柏林在幼儿园跟人打架,到他毕业册上穿着学士服的照片,再到他跟李江洛的合照,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一张属于李江洛的冷淡毫无表情的脸。
    柏林刚去世的时候,江洛每天都不言不语也没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个抑郁症患者。
    那时候我也差不多以为他病了,现在看看身边的人,他一定是非常努力才摆脱那样的阴霾吧。
    我转过去,看了他一眼。
    他在盯着烟头看,我们说好了一起戒烟,可谁都没戒掉。
    烟这个东西,跟爱情很像,一旦你爱上了,就没那么容易放弃。
    它能缓解你的疲劳,也能给你造成伤害,你想甩开它,需要脱掉一层皮。
    我拿着杯子,跟他手里的酒杯轻轻碰了碰。
    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向我。
    我将杯子往上举了举,示意他喝酒。
    相视一笑,各自喝了一口。
    不同的是,我熟悉威士忌的酒性,只慢慢地喝,而江洛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惊得我赶紧夺下了他的酒杯。
    “这酒不能这么喝!”我把杯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拿了点儿吃的给他。
    他抿着嘴,低着头,酒吧魔幻的灯光把他染得斑斓又不真实。
    我站了起来,他仰头看向我。
    按灭手里的烟,一把将人拉起,他一脸茫然,大声问我:“怎么了?”
    我搂过他的脖子,带着他往前走。
    我们这边一直往前再右转就是舞池,舞池里正群魔乱舞。
    那些妖魔鬼怪的前方是个舞台,此刻正有一个把头发剃成阴阳两面的男人在搔首弄姿地跳舞。
    “跳舞去!”我凑近他的耳朵喊道。
    他有些慌,连连推脱,我却不依不饶。
    我也不会跳,只是觉得在这个地方就该忘掉一切,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为什么来这儿,所有好的坏的,此刻都全都放下。
    我们已经过得这么艰难了,找个机会发泄一下也并非是件坏事。
    到了舞池边上,我也觉得尴尬,但还是拉着江洛一起随着音乐摇摆,我靠近他,趴在他耳边,大声地说:“反正没人认识我们,痛快一次吧!”
    他抓着我的衣角,似乎非常不安。
    我顺手拉住他的手,跟着人们一起欢呼一起呐喊一起又蹦又闹。
    此刻我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哪里还有个创业青年该有的稳重模样。
    不过,说真的,从舞池里出来的时候,我一身大汗,江洛也是一样,我们的手拉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大笑着。
    
    第21章 李江洛 1。0
    
    我特别累,但特别开心。
    上一次放声大笑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了,至少,三四个月前了。
    柏林去世前我们也没有这么痛快地玩笑过,此刻我跟柏川哥从人群中挤出来,满头大汗,好像所有的烦恼与不堪都随着汗液流走了。
    我们又在酒吧坐了一会儿,把烟抽光,把酒喝完,离开了那个吵闹的幻世。
    “我好像耳鸣了。”我揉了揉耳朵,笑着看他。
    柏川哥也一样,晃了晃头,笑着说:“你说什么?”
    我们又是一阵大笑,笑了半天,终于平静下来。
    其实,热闹过后会更加空虚。
    那歌舞升平不属于我们,我们也不属于它。
    回归到现实,我还是失去了爱人的可怜虫,柏川哥还是失去了弟弟的好哥哥。
    我们靠着酒吧外面的墙,彼此都没说话,看着往来的男男女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些困了,问他:“回去吗?”
    他点点头,先我一步抬脚,走在了我前面。
    我的酒劲儿有点上来了,之前喝得太猛,其实也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我从来没有真正地喝醉过,就像以前我不懂为什么人心里烦的时候喜欢抽烟一样。
    我是很想体验一次烂醉如泥的,或许第二天醒来会无比窘迫,但起码也能快活一时。
    我突然想起柏林的信,他说借由酒后乱性,背叛了我。
    喝了酒的人就可以对自己的行为不负责任吗?
    那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喝了酒,说自己醉了,那么就能为所欲为了?
    我大脑有些乱,知道自己不该继续胡思乱想了,但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我想到柏林,想到他的死状,想到他笑意盈盈看着我的样子,想到他抱着我说好多模糊不清的承诺的样子,然后也想到,他醉醺醺地将别人拥入怀里,然后倒在我们的床上。
    我不能再继续往下想了,我好不容易好了起来,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但一回到房间,还是直接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我满脑子都是柏林压着别人做爱的场面,在我们俩的床上,激烈又可耻。
    我的大脑已经不听我的使唤了,直到吐出了苦水,一杯水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眼望去,那张脸让我崩溃。
    我反手就打翻了水杯,慌张地往后躲,不受控制地一边流泪一边说:“我恨你,邢柏林你给我滚!”
    我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吼出的这句话,头脑不清醒,浑身轻飘飘。
    我在倒下去之前记住的就只有对面的人紧锁的眉,然后我想道歉,因为此刻我才发现那并不是柏林,而是对我很好的柏川哥。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使我眯起了眼。
    “江洛,感觉怎么样?”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是穿着睡衣裹着毯子的阿姨,她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正一边站起来一边用手拍趴在旁边睡觉的叔叔。
    看着她担忧的样子我知道我又犯错了,我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越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就越是麻烦。
    我鼻子特别酸,但不能再哭了,没出息,丢人,还会引得他们跟着我一起难受。
    我暗下决心,以后不再喝酒。
    昨晚的事我是有印象的,只是当时酒精乱了心智,也眯了眼睛,恍然觉得身边的是柏林。
    但我也必须得承认,借着酒劲喊出的那句话确实就是我心里最想说的。
    我愧疚,我亏欠,我痛苦,我悲伤。
    我也怨恨。
    我恨不得去跟他当面吵一架,问他在背叛我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因为他,我所有的爱和付出都成了笑话,我凭什么不能怪罪他。
    我心里每天都在原谅和痛恨中徘徊不定,甚至因为自己对柏林有怨恨而觉得对不起叔叔阿姨还有柏川哥。
    没有人知道我肩膀上都扛着些什么,我真的要被压垮了。
    但我不能真的垮掉,因为我要让他们放心。
    大概家庭真的会让人脱胎换骨吧,我是相信跟他们相处久了,我所有的怨恨都会消失,甚至有一天我会感激柏林,因为他,我才有机会遇到这样温暖的家。
    叔叔也站起来紧张地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去给你接杯热水。”
    我赶紧坐起来,想说不麻烦他,我可以自己去,但阿姨拉住了我的手,忧心忡忡地说:“你昨晚喝多了,现在头疼不疼?”
    我赶紧摇头:“不疼,我没事。”
    叔叔端来了水:“小心点儿啊,水有点儿烫。”
    我道了谢,接过热乎乎的水杯,非常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昨晚是不是因为我都没睡好?”
    阿姨给我捋了捋头发,特别温柔地说:“傻孩子,你都快吓死我们了。”
    我更愧疚了,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已经把柏川骂了一顿了,明知道你胃不好还带你去喝酒,你们俩是不是也没少抽烟?”阿姨不高兴地说,“你们年轻人,一个个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把医生的话当耳旁风,等老了就知道后悔了!”
    杯子里的水冒出热气,打湿了我的眼睛。
    我突然特别想抱着阿姨大哭一场,就像当年抱着我妈一样。
    外面有动静,叔叔说:“估计是柏川回来了,江洛你先喝点热水暖暖胃,我去看看他买了什么。”
    叔叔出了房间,阿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语重心长地说:“江洛啊,你其实还是怨柏林的吧?”
    我连忙摇头:“不是的……”
    “怎么可能不怨呢,你别看阿姨平时不问不说,但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跟你叔叔都心里有数。”她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阿姨不怪你怨恨他,但怪你不说。不管什么事儿,说出来,咱们这一大家子呢,什么难关都能过去,你说对不对?”
    在她说出这番话之后我彻底控制不住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最近两个月我已经不哭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这么没出息。
    “阿姨,”我看着杯子里的水,哽咽着说,“你们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你们。”
    “说你傻你还真犯傻。”阿姨拿了纸巾给我擦脸,像是对待一个孩子,“柏川跟你说过吧,你已经是我们家的人了,就是我儿子,母子俩说什么报答,你是不是存心让我生气呢?”
    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遇上他们,或许是上天可怜我前二十多年过得太糟糕了,物极必反,如今送了这么温暖的几个人来我身边。
    我感动得无以复加,真的恨不得一辈子都黏在他们身边。
    醉酒的一晚算是我们在北极村的一个小插曲,因为看不到北极光,这里又太冷,我们准备元旦当天下午就从北极村启程,开始返航。
    在那之前,当然要准备跨年。
    以往的12月31号,要么是跟柏林在一起,要么是我一个人在家。
    今年,我身边多了家人,即使天寒地冻,也不觉得冷。
    傍晚的时候,那个絮絮叨叨的导游带着我们去了广场,那里已经开始做起了篝火晚会的准备,木柴堆成小山,椅子也一排排摆好了。
    不远的地方有些本地的中老年人在唱歌跳舞,我们刚到,叔叔阿姨就被他们拉走了,我跟柏川哥想跟过去,人家压根儿就不让我们参与。
    我们俩无奈,只好先去随便逛逛。
    广场中央架起了舞台,据说等会儿会有演出。
    我原本对这些是毫无兴趣的,但因为今年与以往的情况有些不同,突然就期待起来。
    篝火晚会是八点开始的,那会儿我们已经吃饱喝足,看着这些人唱唱跳跳玩玩闹闹,竟然真的感受不到寒意。
    柏川哥担心我身体,还特意抱了条毛毯出来,我看他因为那家伙所以干什么都不方便,而且还总是引人侧目,所以就叫着他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毯子很大,刚好寄可以当坐垫又能拉过来盖在腿上。
    我们躲开人群,随意地聊着天。
    “昨天晚上真的很抱歉。”我其实不太想提起昨晚的事,毕竟把他错当成柏林,这对我们而言都不是好事。
    “没事。”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是我吵醒了叔叔阿姨吧?”
    “是啊。”他转过来笑了,说我,“你这酒品,我以后是真不敢让你喝酒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远处的舞台发呆。
    那上面有个姑娘在跳舞,我看不清跳得如何,但台下的气氛非常火热。
    “冷不冷?”柏川哥突然问我。
    “还好。”我说,“幸亏你带了毛毯出来,不然走累了都不敢随便坐下。”
    他笑了笑,张开嘴用力地哈气,然后说:“觉得自己一说话,吐出的都是冰碴儿。”
    我被他逗笑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常常会让人觉得哪是什么努力创业的小老板,明明就是个爱开玩笑的大男孩。
    不过他才不是大男孩,他都马上三十了。
    我看着远方明明灭灭的星星,突然想到,柏林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九岁。
    未到而立之年。
    
    第22章 邢柏川 1。0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们俩跟所有人一起走进了新年。
    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疲惫和痛苦都留在了过去的一年里,当然也包括我的弟弟。
    他年轻的生命就那样定格了,被不断前行的我们无情地丢在了身后。
    人生的路上仿佛出现了一扇门,我们大步流星地跨了过去,而柏林还满脸忧伤地留在里面。
    我看着墨蓝的天空中炸裂开的烟花,心里前所未有的空虚。
    我转过头去看江洛,他正看着天空发呆。
    我们两个人在这热闹的世界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轻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看向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对我笑。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把心里的阴霾都挥散去呢?
    这个答案我们谁都不知道。
    跨年的庆祝仪式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三点多,我跟江洛一直坐着觉得冷,便站起来四处走。
    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找到了爸妈。
    他们也在随便乱逛,倒是丝毫不怕跟我们分散的样子。
    “吃不吃?”我妈抱着个纸袋,开着口,递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满满一袋子的瓜子。
    我有些无奈,抓了一把塞到了江洛的手里:“妈,你们逛了这么久就买了一袋瓜子?”
    “这可不是她买的。”我爸说,“我们俩的钱都在你那儿,这是人家可怜她给她的。”
    他说完,我妈撒娇似的用肩膀撞了撞他,笑着问我们:“冷不冷?要不要回去?”
    我转过去问江洛,他还是老样子,根本不发表意见。
    但看着他冻得通红的鼻尖儿,我说:“回去吧,好好睡一觉,下午要返程的。”
    我们四个一起往回走,我妈拉着江洛不知道在说什么,我跟爸走在后面,他对我说:“你妈最近心情好了不少,这是把江洛当亲儿子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当初让江洛来跟我们一起住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那你呢?”我搂着我爸的肩膀,“你是不是觉得我妈对江洛太好了,你吃醋了?”
    我把瞪了我一眼:“臭小子,说什么呢!”
    我们爷俩儿伴随着烟火的声音,畅快地大笑。
    现在已经是新年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从今往后,我的家人们身体健康,心情愉悦。
    下午返程,我们租的是一个商务车,从北极村直接开车去漠河的机场,前面是司机和那个话唠的导游,中间一排是我跟江洛,爸妈在最后。
    因为大家都很累,上了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浅眠,路面一颠簸就醒了。
    扭头一看,江洛靠着椅背,不停地点头。
    那模样又可爱又可怜,我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地揽过他的头,让他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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