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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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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不苛说：“你想排吗？”
余晗诚实了摇了摇头，说：“这放花灯还不如按打火机好玩。”
“说的我都有点想抽烟。”佘不苛道。
“抽吗？”余晗问。
“不了。”佘不苛摇头：“现在人太多了。”
公共场合还是悠着点吸烟。
“现在干什么？”颜涉问。
“回去吧。”白宇说：“到底玩的地方有限，这景区只适合给凑热闹的来热闹热闹，有看头的现在为止没碰到几个。”
“啊，感觉今天都没有干什么。”颜涉说。
白宇摸摸颜涉毛茸茸的脑袋：“那我们回去干点什么吧。”
被无视的另外两人：“……”
“我们回去能干点什么？”佘不苛说。
“刷题，背诵，对了。”余晗接着补充：“语文老师在群里发了范文，我们可以回去观摩观摩。”
佘不苛：“……”
白宇把两人送回余晗家巷子外的大路上。
佘不苛今晚没打算回自己家，他学习工具基本上都放在余晗家，明天就读书，懒得再回去。
两人离开车子。
身后的颜涉挥手说拜拜：“你们两个也要好好度过二人世界啊！”
白宇也跟着挥手，斯文败类得保持着笑。
一直都忘解释的两人：“……”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二人世界是不可能二人世界的。
两人到家后读书洗漱完就去睡觉了。
五一过后，再四天是立夏。
夏的逼近，天气瞬间就热腾了。
只要确定是开始热了，接下来的气温就和坐火箭似的，蹭蹭的就上去了。
由长袖换了短袖，对补习班里的同学来说，才过了两周不到。
高考逼近，时间愈发紧迫。接二连三的考试，也使一些后头坐的学生开始重视。晚自习的时候，偶尔会看到平常抱怨着自己智商问题的刺头，拿着书请教会些题的其他刺头。
这天晚自习，佘不苛给余晗讲解一道数学大题。
写着写着，笔没水了。
余晗递过自己的笔：“用我的。”
然而余晗的笔也是垂垂老矣，苟延残喘得写完这道题目，也断气了。
佘不苛把没水的笔还了回去，余晗道：“这是最后一只笔芯。你还有笔芯吗？”
佘不苛这人从来没有囤笔芯的习惯。
“下去买吧。”
余晗想了想：“好，反正作业也做完了。”
两个人刚下楼梯，石阶下传来高昂的猫叫。
余晗听了懵是脚步一顿，眼尖的佘不苛手长臂一扶，他才没踩空。
“这猫叫声真尖，差点被吓得没站稳。”余晗皱着眉说。
佘不苛：“或许因为天太热了？”
余晗摇头疑惑：“也没听说猫怕热。”
两个人到了便利店挑笔芯。
付了钱，外头楼梯下的猫又叫了一声。
这叫声不比刚才小，在便利店里也听得清楚分明。
老板娘见二人往楼梯口方向看了眼，随口解释说：“温度上去了，那些不干净的又跑了出来。这猫最近几天可能会叫的欢。”
佘不苛有些没听明白，问：“不干净的？”
“是啊，黑毛大老鼠，我们这一带老鼠特别多。这猫一感受到老鼠就会叫。”老板娘继续解释。
佘不苛点点头，他对着一带也就普普通通的了解，并不知道这里生活着怎样的老鼠。
这地方是老城区，许多地方没有大修改，地下的下水道也多，下雨时经常道路堵塞，雨水掩马路。
下水道老鼠多，土里也有老鼠窝。温度一上来，闹了几个月饥荒的老鼠都跑出来找食物。
“这样啊，我倒是没见过几次。”老板娘说话兴致上来了，余晗却若有所思。
老板娘来了兴致：“你也是这一片的？”
余晗点头：“嗯，小时候住了几年。”
老板娘说：“看你年纪也不大。大概十年以前，这一片不是老鼠多，是猫多。野猫家猫，一条街上随便看看都能碰见好几只。那时候的猫可机灵了，又饿，老鼠都不怎么敢冒头。现在的猫倒是少了。”
余晗点头回忆：“的确，猫多。”
两人晚自习再刷完一套题，就提前撤了。回去背诵的效率比在补习班强。
两点半，两人关了灯，各自上床。
佘不苛闭上眼睛睡觉，没一会就听到‘咔咔咔’的磨木头声音。
他眉头稍皱。
这大晚上的，外面还施工？早不施晚不施，偏偏现在赶巧？
然而还没等他多想，那声音突然一变，磕磕声被取代，叽叽叫了几声。
这声音只是人拥有听力，就知不是工具能够发出来的，没意外的话，发声音的应该是某种昆虫或者动物。
结合今日老板娘所讲，佘不苛闭眼猜测，这应该是只老鼠。
“什么声音？”黑暗中传来余晗的声音。
身为屋主的余晗声音一顿：“老鼠？”
“大概是。”佘不苛说。
佘不苛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老鼠他倒是不怕。
只是万一这老鼠不怕生，等两个人睡着了好奇的冲上来咬几口，那滋味还真不好说。
佘不苛问：“怎么会有老鼠。”
余晗有点头疼：“我以前就没有碰到过，大概是我们最近吃太好了吧，大概如此？然后引来了老鼠？”
“难道你以前没吃好的？”佘不苛问。
谁知这随口一说的话令对床的余晗一阵沉默。
他顿了顿，笑说：“还行吧，随便吃吃，省钱。嗯，幸亏你的接济。”
这时换佘不苛沉默了，他知余晗不怎么骗人，此时的他听到余晗这话着实有些锥心。
他努力保持稳态，问余晗：“那你补习开始那段时间，煮的是什么东西？”
佘不苛记得那飘香的味。
“嗯……”余晗沉吟，声音很轻，他不再卖惨，说：“那时我得了一笔钱，我没想省着花，就大手大脚想吃什么做什么。”
佘不苛知道余晗没有说谎，虽然余晗表情和平时打趣时没区别，但这的确是实话。
佘不苛只感觉心口一紧，这种感觉，是小时候偷看佘女士疲惫与流泪才会有的。现在他长大的，虽然才成年，但余晗是除了佘女士外头一回给他这种感觉的人。
睡不着了。
他不知道余晗的过去，也不知道余晗为何如此作为。
佘不苛冷静说：“你可以涨租的，我不缺钱。”
说完，怕余晗误会：“我以前经常接单，存了挺多的钱，不是用家里的。”
“老婆本啊。”余晗笑眯眯说：“这么早就准备。”
佘不苛：“嗯，现在动了挺多，不是花在画画上，就是画在你身上。”
余晗说：“你未来老婆不会打我吧。”
佘不苛说：“那得看他有没有毛病。”
余晗表情变得有些淡，说：“这样啊。”
佘不苛长手一捞，拿起了烟袋，他此刻心情有些糟糕，愁时抽烟像是习惯。
他问：“介意我抽烟吗？”
余晗过了几秒后，笑说：“介意。”
还补充：“很介意。”
按了火机就差那把火的烟：“……”
佘不苛把烟放回原处，打算下个月多往余晗卡里打些钱。
他问：“老鼠怎么办。”
余晗说：“没猫的地方老鼠胆子应该都很大，我明天去楼下阿姨那问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借大黄一晚上，试试效果。”
佘不苛“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几秒后问：“睡吗？”
“嗯，你先睡吧。”余晗说：“有些睡不着，我看会提纲。”
“哦。”佘不苛答应一声。
他虽然嘴上答应，但动作不安分。
自顾自得笑了声，接着，他被子一掀，整个人站了起来，扯着那块被子，坐上了余晗的床。
这动静有些大，余晗震惊的看了他一眼。
他问：“你干嘛？”
佘不苛淡定的挤上了床，坐到余晗身边，面无表情得理直气壮：“我怕老鼠。”
“……”这理由配上佘不苛的脸以及他说“怕”的态度，简直假的不能再假。
其实，余晗大半是被佘不苛的主动吓到。
两个人心里都装着事，只是余晗自顾自觉得他比佘不苛明显。
平时都是他动手瞎撩，佘不苛做的隐晦。
这佘不苛要是知道他这么想，怕那张保持阴沉的脸色会直接化煤。
他看了几眼安分坐着的佘不苛，也不阻止，整理了一下思绪便看起了卷子。
佘不苛就躺着不动，静静的看了会认真的余晗，闭了眼睛。
佘不苛想。
方才余晗所说的，吃的不好。
让人控制不住多管闲事，想探究他的过去。
但余晗的事对他来说不是闲事。
这事只要是不同寻常，任何人，碰见意外，都会被勾起好奇心。只是大反应和小反应的区别。
佘不苛也不是第一次疑惑了。
——偌大的楼房，只有余晗一个人住，余晗的父母亲人去哪里了，会不会……不在人世？那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那如果父母在，为什么他在这里住了几个月，都没有见到过名义上的亲人。
况且。
他眼神放在余晗手旁浅浅搁置的手机上。
手机是拿回来了，他不清楚余晗是什么时候拿回来的。可能是几天前他回家看佘女士时余晗去拿的。
丢失那么久还能拿得回来，可见不是丢在不熟悉的地方。
只是。
五一前的那天晚上，余晗是把手机丢在了哪里，再见时，他为何如此疲惫，通宵没睡觉？
余晗看着开朗活泼外向，但这也只是对他。
很多事情经不起深究，一往深里扒了，余晗会下意识露出“这不太好说出口”“太麻烦懒得说”等等推脱表情。
其实也不是问不出口，只是佘不苛不想他为难。
想着，外面的老鼠‘叽叽’了一声。
他又看了一会余晗，视线往下，他思考，也不知道很圆能不能抓老鼠。
第40章 第四十章
第二天，第四节课。
下课时间一到，老魏特地安在门前的网购铃声就僵硬地唱起了‘小白菜’。这是老魏在百日宣誓之后买的铃声，说是要改进班级设施。
从此班级课课余音绕梁，苦不堪言。
为什么铃声是小白菜呢？
老魏有言：你们是祖国的幼苗！白菜苗也是苗！
说着，就以另类‘激将法’为由，把小白菜当做铃声，大喊：以小白菜的惨淡激励你们的斗志！为了你们的学习与激情！
这激情学生有没有感受到，看看他们瘫痪脸就可以窥之一二。
倒是数学老师，每次一下课，听到这铃声，都会跟着唱。
只是数学老师年纪大了，听力有些下降，每次为了听这歌都要杆在门口。那婉转充满老旧时代的声音，飘得老远。学生们被迫听完才能打开门下课。
今早不是数学课，刺头们依然呼啦的一下子冲了出门，班上只剩下一些还在为高考复习的孩子。
现在的紧张劲，受感染的几个学生中午都这不再回家，留在学校复习。
佘不苛和余晗在桌子上刷了十几分钟的题，看了看时间。
余晗说：“差不多了。”
佘不苛点头：“走吧。”
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刻回家，主要原因，是他们开启了对付夜晚‘叽叽’怪的行动。
刚下课算是楼下便利店的高峰时段。
他们避开了这个时段，现在便利店应该人少了，他们下去问问如何对付老鼠。
便利店果然是没什么人了，这附近大多是学生来买东西。下课时多少是补习班的学生给便利店掏钱，现在人都走光了。
只有一个小学生在老板身面买一个刮刮乐。
佘不苛看了下，这小学生运气平凡，那被扣得乱七八糟的刮刮乐，上面是很平常的谢谢惠顾。
老板娘在安慰着小学生，一句话没说几字，眼神却往右上的隔层瞄了七八回。
“喵~”
一声喵叫。
佘不苛看过去，那只田园猫大黄正迈着萧瑟的小步，慌然得在隔层上走来走去。
余晗看了眼，猜说：“这猫应该是下不来了。”
隔层与地面的距离，挺高的，三米多。原来连接隔层与地面的梯子不翼而飞。
小学生走了，老板娘坡着腿一瘸一拐得走了出来，招呼着两人说：“你们先等一下呀，我把猫弄下来。”
老板娘说着，要去拿外面搁在墙上的木梯子。那梯子看着很沉重，本来坡脚老板娘走路就很不利索，搬梯子这种事，更是十分困难。
余晗上前，跟在老板娘身后。
他刚想说话，就感觉肩上被拍了一下。佘不苛带哑的低音在身后响起：“我来吧。”
说着，大步子一跨，把看着不轻的木梯抱起，扛在肩上。
先斩后奏，这才对老板娘说：“我来帮你。”
老板娘见有人帮忙，也不矫情，笑着说：“谢谢同学啊。”
佘不苛慢慢把梯子抬进店里。
老板娘边走边说：“我老公出门了，大黄肯定是趁我老公睡觉时偷偷钻上去的。唉，那小身子也不知道窝哪个角落，我老公有些近视，可能下来时没发现。平时怕梯子搁到客人，每次用完梯子就会放起来，哪想到大黄这傻猫不打招呼就上去了。”
余晗听着老板娘唠叨，也不说话，点点头笑着表示自己正在听，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余晗的背影。
佘不苛这么高，他扛着梯子会不会磕到墙板？
说起来，老板娘的老公是一米七多，但佘不苛快一米九啊。
佘不苛没有像人想的把梯子磕到墙。
他把梯子按老板娘指示放好，那猫也机灵，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老板娘抱着大黄，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上去。”
大黄喵了一声，看那叫唤的姿态，估计在顶嘴。
帮助大黄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事情解决了，余晗向老板娘表明来意说是要借猫，并顺势请教灭鼠绝活。
老板娘在柜子上拿了两根德芙递给两人。佘不苛看着巧克力，没想到这么巧，谢了老板娘后把手上的巧克力放在余晗手里。
他爱吃。
老板娘听了两个人的问题，思考半响同意了，不过有时间条件，只能借一个晚上。
老板娘说：“你们下午放学来拿吧，老人了，没猫陪也不习惯。”
为了表达谢意，两个人在楼下挑了两桶泡面几根香肠还有一些贵的零食上了楼，抵过德芙的费用。
这次的泡面不再是佘不苛想都不想碰的老坛酸菜，是余晗挑的，香辣牛肉，他说这个味比较大众化，应该吃得来。
要是吃得来，下次给买海鲜虾仁。
佘不苛笑着答应。
下午放学，余晗下楼接大黄。
余晗做后座，怕大黄放在车前头摔了，他就伸出手抱着大黄。
可能是戴口罩佘不苛的凶相镇兽，大黄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攻击力，瞧着安分乖巧。
佘不苛刚把车开到大路上，腰上就被按了一爪子。有点痒，也有些微微的刺痛。
这位置和余晗习惯搓的地方是同一个。
老板娘并没有什么给猫剪指甲的意识。
那猫不怕生的很，只是轻轻试探性的按了眼前的佘不苛。
这种天气的衣服并不厚，浅浅的一层。佘不苛只觉得这猫的爪子和身后余晗的手有曲同异共之处。
佘不苛：“把这猫爪子拿开，有点痒。”
余晗注意到大黄不乱动的爪子，把猫的爪子抓了回来。
余晗：“有没有抓到你？”
“没。”佘不苛回答：“只是痒。”
“哪里痒？”余晗问。
“腰上。”佘不苛说。
余晗摸了摸大黄的脑袋，试探的问：“我给你揉揉。”
“那会更痒。”佘不苛说。
余晗一挑眉，说：“为什么。”
佘不苛没回答，过了一会，腰上伸出一只手，轻轻的给腰揉揉。
这次和以往的一指神功不同，轻轻缓缓的，偏偏他还对这手的主人拥有不能言说的龌龊想法。要是佘不苛不阻止的话，他怕自己产生什么大人反应。
“别玩了。”佘不苛的把车开缓些，单右手控制方向，左手往下一伸，按住腰上的那只手上。
余晗的手软软的，带些滑。
余晗顿了一会，怀里的大黄喵叫了一声，他手抽回。
怕佘不苛开车出意外，他适可而止。
“不玩了，好好开车。”
两个人吃完饭就开始学习。
他们对猫没什么了解，怕晚上大黄一个猫在家里发生意外，干脆晚自习直接请假。
猫在家里抓老鼠，他们在家里做作业。
大黄不怕生的很，对于暂时的住处也没什么意见。
两个人在回家前去了趟超市买了猫粮，够大黄吃一晚上。大黄活得糙，以前是家里两口有吃什么就吃什么，现在换了口味，新鲜劲一上头，一直扒着碗埋着脑袋。
吃饱喝足的大黄提起了劲，开始在这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巡逻。
佘不苛和余晗在工作室里安分学习，空气里除了偶尔一两声喵叫，倒是十分和谐。
待两个人刷了两张练习，余晗出了工作室要去放水。
佘不苛一个人在工作室里，写着写着，一边余晗的手机上传来一阵震动。佘不苛随意一看，是一条转账汇款的消息。
资金不多，就一千块。
等屏幕暗去，佘不苛摸摸皱眉，将视线收回。
外面余晗在喊佘不苛的名字：“你出来看看。”
声音带着孩子气，有些新奇，与以往他淡然打趣的声音不同。
佘不苛站了起来，看了眼桌子上余晗的手机，压下心思，出了房间。
厨房里，余晗正半蹲在地板看着地上黑团团的不明物体，大黄在余晗身边懒散的摆了摆长尾巴。
心里有了猜测，佘不苛上前一看，果然，地上是只黑肥的老鼠。
“这么大只？”佘不苛也蹲下来，仔细的看了几眼地板上那只长达二十厘米的黑老鼠。
那老鼠应该只剩那么一口气，偶尔蹬一蹬腿，表示还有一会才会上西天。
大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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