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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_日最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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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疏在厨房做饭,收到闻予发来的信息。
他没空敲字,发了条语音问闻予需不需要留晚餐。差不多十分钟后,闻予的回复平淡:“不用了。”
晚饭后,闻格在地毯上专注地拼闻予之前买的乐高,池疏撑着脑袋在一旁看着,对闻家孩子几乎是遗传般地热衷这一项娱乐感到十分匪夷所思。
“我哥要是知道你把这玩意儿拿出来给我玩,是不是会气得把我和你的兔子一块拆了。”闻格按实一个零件,有些害怕,“到时候你可得帮我。”
一提拆兔子,池疏笑了:“他不会的。”
他了解闻予的一切,真不认为那人会拆他的兔子。
他和闻予从小一块长大,大学到如今又一直住在一块,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尤其是那张脸格外招摇。
搭讪打听的人不在少数,可结果大多却是男人和女人们发现男神还未分化选择知难而退,不知不觉演变成是他要去安慰这个看起来毫不失落的可怜人。
他无数次或听闻或亲见闻予的残缺被人当做笑谈,即便那些所谓的残缺在他眼中并不值一提,可他仍会为闻予感到揪心,只是学会了不放在心上。
二十多岁还未分化虽然少见,但并不意味着身体缺陷,只是当这一状况放在一个令人瞩目的身份上,得到更多的往往是恶意的目光和评判。
池疏想过,若是换做自己面对这些恶意,自己是绝对承受不住的,可他知道,闻予在面对那些目光和刺耳的话语时,总是淡然的。
“我哥也就对你温柔。”闻格嘟哝着,“先前我爸让他回集团上班,他都拒绝了,说什么要在子公司磨练自己,谁不知道那都是说辞。”
池疏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闻格,若有所思。
如果可以,不管闻予将来如何,他们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倒也不错。
池疏不知道闻予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只知道半夜被子里拱进一个人吵得他半睡半醒,低声埋怨他为什么没给闻格订酒店而是占了另一个房间,又问他知不知道孤A寡O共处一室有多危险。
池疏睡懵了,手臂软软地搭上那人的腰,迷迷糊糊哼哼两声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池疏蒙在被窝里酣睡,床边一阵一阵的窸窣声吵耳朵,他睡眼朦胧地看向声源,看到闻予穿着衬衫,低头卷袖口。
池疏顶着一头乱发坐起身,睡衣扣子松了好几颗,眼皮子懒懒地半眯着,闻予瞧见他这模样,耳尖发红,问他:“今天早上没课?”
“没课,但是得去学校一趟。”池疏昏昏沉沉的,又躺了回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
他留给闻格留了张纸条,着急忙慌地收拾好自己出门,等掐着点赶到学校,在导师办公室里忙了一中午,终于做完导师留给他的数据输入任务。
学校绿植枝叶繁茂,池疏低着头在校道上边走边思考一会儿要买什么吃的回去给闻格,不一会儿,汽车引擎声在他身后渐渐靠近,他回头一看,后座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个男人的脸。
池疏微愣,不情不愿对男人低声叫了声“哥”。银边眼镜下,一身灰色西装的池封眯着眼笑意浅浅,对他说:“父亲让我来看看你。”说着,他招呼池疏上车,跟司机报了个地址,“我们一块去吃饭。”
一路上,池疏靠着车窗看向窗外,池封就像他父亲的传声筒,先是关心学业,再是生活起居,池封问一句他就答一句。
“父亲说,等你硕士毕业会安排你接管非译。”餐厅里,池疏还没吃几口菜,就被池封这一句话给噎住了。
池疏皱着眉头再无胃口,他不管池封还要不要吃,就让服务生打包没动过的菜,站起身对池封认真道:“我要读博,你帮我转告老头。”
他拿过打包好的餐盒要走,被池封叫住:“父亲希望你能多为池家……”
“池家有你。”池疏厉声打断,回头狠狠盯着池封的眼睛,“池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头打的什么算盘。”
餐盒重重撞在餐桌上发出脆响,池疏伸手一把按住池封颈后的腺体,这番行径犹如幼兽闯入猛兽的领地耀武扬威,他却毫无惧意。
池封的身体紧绷,瞳孔骤然缩小,仿佛随时都会暴起,池疏松开手,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我们俩不合适。即便你是Alpha我是Omega,那也不合适。”
“所以你觉得闻予就适合你?”池封摘下眼镜擦净残留的水雾,显然对方才池疏的挑衅感到不满,“他连他妹妹都不如,你认为他能替你解决发情期需要还是保护你不被其他有所图的Alpha标记?你以为你陪在他身边是关心他,指不定他打心底觉得你是在可怜他,恶心透你了。”
话音刚落,餐盒连盒带纸袋一齐被呼到池封身上,落下散了一地的饭菜。池封的理智瞬间炸了,想抓住池疏让他尝点苦头,却在抬眼的一刻看着这人溜没了影。
肆。压抑
从餐厅出来后,池疏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
燥热难安。
从玄关传来开门又合上的声响,闻格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拼昨天没拼完的乐高,听见声音想是池疏回来了,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人进来。
闻格赤着脚,触到地面的温度是凉的,可渐渐的,愈近玄关,温热的潮气夹着微甜的桃子味,犹如缠丝无声无息地搔过腺体,掠出理智外壳下蠢蠢欲动的欲望,勾得她心驰荡漾。
除了分化的失控,闻格再没有过这样汹涌直至爆裂心脏的冲动。她热得发烫,低头地看着瘫倒在地低喘的池疏,指腹搭上手腕的阻隔器,把阻隔度调整到最高。
“你发情了。”闻格沁出一额头的汗,手抖成了筛子,她强迫自己维持理智,蹲下身征求池疏的意见,“需不需要我临时标记?”说着,她闻到从池疏身上飘来的有些许熟悉感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不用。”池疏紧咬着下唇,把呜咽声咽入喉咙,挡过闻格伸过来扶他的手,撑着冰凉的地面站起身,扶墙摇摇晃晃地往房间走。闻格不敢碰他,又生怕他脚下不稳摔在地上,只能在他身后小心翼翼跟着。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闻格汗湿了一片上衣,拿着手机给闻予发信息问家里有没有备用的A抑制剂。或许闻予在忙着工作,近一个小时也没有任何回复。闻格已经濒临崩溃,即便池疏躲在房间内,仍是无法阻止屋内愈发升高的温度和糖浆一般甜腻香气的漫延,这不仅对闻格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终于,闻格站在池疏房间门口重重拍了几下,朝里边道:“池疏,你出来。”
房间里的池疏没有回应,闻格身后的玄关却有了动静。
闻予周身凉气席卷,快步走近霸占了闻格原来的位置,朝着里边的人说:“池疏,开门。”说着,闻予看到闻格身体和情绪的失控,磨着后槽牙狠狠道:“A抑制剂在我房间床头抽屉里,你给我滚进去冷静。”
话音刚落片刻,门上轻轻的咔哒一声,从门缝里露出池疏小半张透红的脸,伸出一只指尖透粉的手搭在闻予的腕上。闻予被这绵软的气力拉了进去,门再次被关上,留下脑袋发懵的闻格站在外边气得牙痒痒。
屋内的温度高得过分,闻予感受不到丁点信息素的味道,只能依靠观察池疏的状态判断他的情况。闻予被池疏牵到床上,看着这人压着他蹭进怀里。感受掌心下的灼人的皮肤,发烫的身体颤抖不已,池疏却也只是抱着他,痛苦地发出低语一般的呻吟。
池疏的理智被搅成一团粘稠的浆糊,想依靠本能索取温存,他在床上窝着闻予的怀里贴着柔软的衣料贪婪地深嗅,只能闻到衬衣上的洗衣液的香气。池疏迷迷糊糊地想着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味道,不满地哼哼,却感觉到抱着他的手臂紧了些,耳畔的声音温柔且压抑,似是比他更要痛苦,他听到闻予问他:“池疏,你愿不愿意让闻格进来。”
池疏的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住,疼得他身体发颤。他缓缓向外吐出一口浊气,松了揪着闻予上衣的手,苦苦笑出了声:“我不想被其他人标记。”
温软的身体脱离闻予的怀抱,池疏摇晃着身形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进入浴室,只留他一个人在床沿边坐着。
浴室里的水声淅沥,仍旧盖不住从狭小空间内传出细微痛苦又愉悦的呻吟。
池疏在浴室昏睡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在自己床上衣着整齐地躺着,床头放着一支还未开封的Omega紧急抑制剂和一个保温餐盒。池疏的发情期持续了一个星期,一个周内,池疏都没见着闻予,闻格似乎也被赶回家去,可抑制剂和餐盒一天不落的都在他醒来前就在床头边放着。
整整七天,Omega抑制剂没有断过,池疏不知道闻予通过什么途径得到这么多的量,一支都没敢用。
由于现今社会对Omega抑制剂使用的严格管控,Omega每年只有极少的抑制剂使用数量限制,可闻予这一个星期给他的几乎是正常Omega一年的用量。
池疏担心这些东西是闻予用什么不法手段弄来的,偷偷收进一个盒子里,在发情期结束的第二天全还给了闻予。
下班的闻予看到客厅茶几上的那一小盒抑制剂,整个人都傻了,快步走进厨房去问那个刚度过发情期就洗手作羹汤不知死活的Omega。
“你怎么都没用?”闻予拿着盒子问。
池疏过去的每次发情期似乎都是掐日子躲着他挨过去的,这次的发情似乎只是一次意外,让他给碰上了。第一次直面池疏的发情让他心惊,之后他仔细查了Omega发情的相关资料,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池疏给锅里的鱼翻了个面,像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嗯?那东西对我没什么用,还不如按摩棒来得实在。”
池疏把鱼盛进盘子里,随口让闻予把切好的西红柿丁递给他。他浇了一勺油,伸手等了半天也没见闻予送过来,偏头一看,闻予的脸早已经从耳尖红到了脖子根。
伍。你好烫啊
池疏的分化是在高中一年级的暑假,本来池疏答应了闻予一块去海边度假,却因为突然来临分化只能作罢。他们俩一个假期都没见着面,再见着面时,池疏手腕上多了个银环,上边刻着一只垂耳兔。
闻予坐在前排回头看被不少同学好奇围着的池疏,都在问他信息素的味道。
“池封说像桃子。”池疏靠着课桌想都没想,答道。他闻不到自己的味道,生理课上据说只有Alpha和除他之外的Omega可以。
不久后,池疏陪闻予去书店买书,路上,池疏问闻予之后想要分化成什么第二性别。
“Alpha,”闻予很肯定地回答,“我希望是Alpha。”
一定得是Alpha,他喜欢的男孩分化成为了Omega,所以他至少要成为与他相衬的Alpha才行。
他这样想着,却迟迟等不到性别分化的到来。当同龄人已经差不多分化完毕,他的父母带着他去医院做过检查,得出的检查结果是他的腺体完好,只是发育迟缓导致分化推迟。
会推迟多久,医生也没能给出个具体的时限。
三年后,比闻予和池疏小几岁的闻格也分化成了Alpha,分化的那一天,闻格张牙舞爪地像只捕猎小豹子,差些把同屋的Beta保姆给啃了。亲眼见到Alpha失控的闻予着急忙慌地把闻格按牢在地上,将预备的A抑制剂打进她的血液里,陪了她整整一夜。
闻格跟他提过,她说AO之间的适配度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如果可以,她很希望与自己相配的那个Omega是池疏。
Alpha很危险,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赶得上池疏遇见属于自己的那个完美适配Alpha的一天。无论是谁,就算是闻格,他都不会答应。
闻予变得提心吊胆,试图将池疏围圈在他的保护圈内,甚至在得知池疏填报的大学志愿之后不顾家人反对,填了与池疏的志愿一样的大学,费尽心思诱拐这个人搬宿舍与他同居。
起初池疏是不答应的。可当池疏亲眼看到他在同龄人的恶意和怜悯中茫然无措时,池疏心软了。
闻予明白池疏和他在一起时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自己认为他是在可怜自己。可谁都不知道,闻予巴不得池疏可怜他。
可怜兮兮的第二性别的男人最容易欺瞒蒙蔽感性的Omega。只要把池疏留在身边,即便被闻格拆穿无数次地说卑鄙,他都能坦然相对。
只要能让池疏属于他,怎样都可以。
“哥你别太过分了,我找池疏喝杯咖啡聊聊天怎么了?怎么就不行了?”
周末,闻格好不容易把池疏约出来联络感情,谁知咖啡还没喝一半,就看到闻予黑着脸进来把池疏拉走。这样也就罢了,闻予还当着她的面说:“Alpha都是坏东西,离他们远一点。”
闻予这句话明显针对她,闻格不悦道:“上次我可什么都没做,况且池疏又不是你的,你至于吗?”
俩兄妹你一句我一句地在咖啡厅里相互冷嘲热讽起来,听得池疏眼皮直跳,赶忙当了个和事老,好声好气地哄着二位:“大哥大姐行行好,别吵了,都赏个脸一块吃饭呗。”说话,闻格扯扯嘴角冷哼一声,闻予也蹙起眉头神色凝重。
池疏喜欢重口味,兄妹俩就陪着他去吃火锅。闻予和闻格像是在互相较劲,全程自己没吃多少,都只顾着帮池疏涮好堆进碗里,本该是最能调动气氛的一顿晚餐,都被今天十分不对付的俩人弄得很是尴尬。
吃完晚餐,闻予严厉驳回闻格要住他们家的想法,把人送进酒店,出来时,池疏蹲正在酒店门口的花圃旁边看那几朵开得极好的蔷薇边着等他。
公寓离酒店不远,闻予没开车,俩人打算一块散步回去。路上,池疏拉着闻予拐了远路找到一家烘焙坊,买了两块桃子味的奶油蛋糕打包回家。
出了烘焙坊,闻予看着池疏手里的蛋糕满是疑惑:“是不是晚餐没吃饱?”
想起晚餐那一顿惨烈的火锅,池疏哭笑不得,他把蛋糕塞进闻予手里,说:“你今天心情不好。”说完,闻予表情微怔,偏头看池疏的眼睛眯着笑:“我以前听闻叔叔说你喜欢这个口味,吃了心情会变好。”
闻予因突如其来地揭穿喜好烧得脸上一热,仗着夜黑灯暗死不承认。池疏的手还牵着他的,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池疏的温度烫得灼人,池疏像是忘了要松开,只顾着小声劝闻予:“闻格年纪还小,你别总对她这么凶。那天的事情也不是因为她,是我自己在外面不小心,你别那样怪她。”
池疏的声音又柔又低,一个一个的音节敲进闻予的心脏。许是手中袋子里的蛋糕飘出的,他嗅到丝缕若有似无的桃子甜香,沁入鼻息滑入喉头几乎要麻痹神经,让他有些微的眩晕感。
“你好烫啊。”
池疏终于发现了,低头捏了捏他的手心,觉着体温实在不对,又伸手去碰了碰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闻予只觉得心脏被人猛地一击,撞得他头晕目眩,他被吓了一跳,紧张得失去组织语言的功能,只知道呼吸和僵直着身体任池疏触碰。
池疏的手背贴着他的额,清澈的甜香从手腕脉搏处缓缓沁出,勾得有瘾的男人想要捉住精致的腕骨狠狠地深嗅,他爱极了这个味道,如同初次品尝掺了罂粟的糖,深陷其中而欲罢不能。
“闻予,我好像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池疏收回手抬起脸凑近他闻,脸上微微泛着红晕,“你今天是喷香水了么,这个味道好舒服。”
陆。分化
闻予的身体烫得池疏几乎要融化,低喘声蓦地落在耳畔,含着春情的潮气呵着他的耳廓,痒得池疏的心脏一阵激荡,接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将柔软的嘴唇轻轻覆上他的,厮磨舔舐。
池疏意识恍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公寓,清醒时,他正被闻予死死压在玄关紧闭的门上,牙齿上的力道逐渐重了,犬齿刺得他脖子一阵一阵的疼。
“闻予……嘶……”蛋糕失手落地,池疏被闻予啃得生疼,倒吸一口凉气,挣扎着去推闻予的胸口,他已经意识到闻予现在的状况,小声道,“你松一松……嗯啊……别、别咬……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男人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捉住他的手腕作恶咬了一口,松嘴时手背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池疏被闻予弄得双腿发软,声音哽在喉头一声也骂不出。闻予紧紧抱着他,怎么也挣不开,急得他红着鼻子眼泪直打转。
他虽然喜欢闻予,可若是他放任闻予在不清醒时做出有违本愿的事情,等闻予醒来可能会怪他恨他,说不定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需要抑制剂给闻予打一针,然后再用其他的办法把分化的火给泄了,这样至少对他对闻予都好。可闻予哪里会听他的话,只觉得叼在嘴边的肉要逃,把人一拉一托抱进怀里,径直走进房间一把将人扔上床榻。
池疏扑腾一下撑起身,趁闻予不察动作麻利地从床头柜子里翻出一管晶蓝色液体,他空出一只手拆针头的包装,还没来得及装上,就连人带抑制剂被猛地拉至床尾。
手中的抑制剂被闻予抢走扔到一旁,碎裂声清脆却被一声惊叫掩盖完全。闻予不讲任何道理,扣着他的腕压上来,湿热的唇舌贴着他敏感脆弱的腺体,Omega本能的恐惧让他冷到发颤。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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