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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心饲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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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就给自己打电话。
  又抓着苏晏,非常严肃地交代:我就去两三天,头七之前一定回来陪你。你有事无论如何给我打电话——不管什么事,不管几点钟。等我回来你爱怎么都好。我不在你千万别出岔子。
  苏晏低低地嗯一声。
  厉建国看他眼神都是懵的,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心底探口气,伸手用力搂了他一下,又抓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一吻:你实在心里过不去的时候,就想想我,好不好?别让我太伤心,好不好?
  苏晏一愣,定定地看他一阵,才勾着他的手指说:好。
  厉建国挂念苏晏。
  只想赶紧回去陪他。
  工作起来玩命一样。抽空还到学校听课。记了笔记拍照发给苏晏,让他多少有空看两眼,转移注意力也好——毕竟高二下学期,高考在射程之内。虽然他们都是“就算一辈子不工作也饿不死”的出身,但多学习涨知识总归是好的。
  每天给算打电话。
  苏晏听上去总是很伤心。时常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但都在“正常”的范围内。总归能安慰。
  到第三天,厉建国工作完成,正打算回学校交了作业,休息一晚就飞过去,忽然接苏晏的电话:阿国哥哥,你忙完了没有。
  厉建国心里一咯噔:差不多了,怎么了?
  “我想见你。”
  “好。我今天就来,”厉建国打手势叫管家收东西,不敢挂,“飞机上不好打电话,你先说说怎么了好不好?”
  “这几天我都没看到妈妈。我有点害怕。”
  “你妈妈只是病了。你别多想。”
  “今天她出院。没来看我。”
  “你去见她了吗?”
  “……没有。我怕看到她彼此都伤心,哭得停不下来,她又要送ICU。”
  “她大概也是一样。”厉建国说,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很笃定——其实他也不清楚苏太太对苏晏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印象里她只围着苏旭阳转,分不出身来,连和苏敏学都只见缝插针地在吃饭时说两句话,更分不出神来和厉建国交谈。
  “她不会觉得我没用吗?”
  “旭阳给你的留言怎么说的?我之前和你说什么来着?忘了吗?”
  “可是我怕她不喜欢我了。”苏晏有点委屈,“我不是她生的。我生下来本来就是为了给哥哥治病,然后现在……”
  厉建国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苏晏太敏锐。什么都知道。
  即便这样,他也还是说:不管怎么样她是你妈妈。她关注旭阳更多,是因为旭阳病了。
  “唔。”
  “苏晏,你不是药。你是父母的亲儿子。他们爱你,你别瞎想。”厉建国知道怎样的说话方式最能让苏晏信服。
  果然,苏晏软绵绵地“嗯”了一声——完全相信,很乖很听话的感觉,隔着电话仿佛都能看到他轻轻点头的模样。
  厉建国忍不住勾起嘴角:“我现在就出发,明天就到了。等我来我陪你去看妈妈。”
  “那你快点来。”
  “好。”
  然而厉建国赶到时,苏晏还是出情况了。
  ——下飞机就接到管家电话:厉先生你到哪里了?小少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从里面反锁了,钥匙打不开。不行,房间锁都是特质的,普通锁匠拆不到,除非炸门。已经联络生产厂家了。对不起房间里没有电话。手机?手机被扔在餐桌上了……
  厉建国心急火燎。
  催着司机开快点,车速一路飙过140他还是嫌慢。
  到地方管家迎出来:厉先生你可来了……
  “怎么回事?”厉建国黑沉着脸,“苏先生没来看看?”
  “苏夫人今天早上回来,结果又晕倒。现在送去抢救,还没脱离危险。苏先生走不开。”管家急促地回答。
  厉建国原本正大步往苏晏的房间走,听到管家这么说猛一顿:“少爷是见过了夫人才这样的?”
  管家跟着一顿:“啊,这么说来,是,是是。”
  “啧。”厉建国脸都黑了,“多久了?”
  “从早上到现在……也有小半天了。”
  厉建国一看表,眉间皱起一座小山:“什么小半天?眼看九点,天都黑透了——午饭晚饭都没吃,你们就由着他?这么多人不想一点办法?”
  管家被他训得不敢回话。
  如果是在家,厉建国已经结工资开人了。但这毕竟是苏家,他只能按捺着火气,吩咐把饭备好温着,两小时一换,走到苏晏房门前叩门:
  晏晏,是我。开门。
  敲了一阵没人应。想起苏晏的房间玄关很长。他如果在洗手间或者在床上,未必听得到。
  转身下楼问管家:少爷房间的窗户是哪一个?
  管家不明就里,带他到院子里指给他。
  厉建国脱了外套让管家拿着,卷起袖口攀住砖缝攀上去。管家反应过来惊呼“等我拿个梯子”时,他已经跳上窗台,在窗棂上一勾——苏晏果然没栓窗户:他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跪坐在床上发呆。睡衣耷拉下来露出小半个肩膀也没有察觉。
  又削瘦,又单薄。苍白得近乎透明。
  像随时消失一般。
  厉建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撑住窗台跳进去。
  苏晏听到响动,猛抬头,一看是他,发出一声濒死动物般的低啸。撑起身想要跳下床逃跑的样子。但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身体麻木,歪了歪就倒在床上,被厉建国轻易地捉住了:你跑什么。
  苏晏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不回答。
  厉建国皱眉:你见过妈妈了?她凶你了?
  苏晏摇头:没有。妈妈很好。她安慰我了。就像你说的的那样。她也爱我的。只是身体撑不住。
  厉建国茫然,想要拉开他的手:既然这样,你为什么……
  苏晏死命挡着脸,厉建国怕伤到他,不敢用力,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声音低哑,带着抖:所有人都好,只有我不好。
  厉建国以为他情绪反复,把他圈在怀里暖着,柔声忽悠他:我们晏晏很好,你别这样说自己,我要心疼的。
  苏晏却没有平静,反而像被针扎了一下。全身一抽:是的了,你说过的,你是因为我本质很好才喜欢我的。那完蛋了。连你都不要我了。
  这又从何说起?厉建国怎么也摸不着头绪,急死了:你胡说什么。我们拜过天地的。你这样说,存心要我天诛地灭?
  苏晏就不敢了。
  静了片刻,用空的那只手抓住厉建国的衣襟,期期艾艾地恳求:那你别不要我。
  好。
  我变坏了也别丢下我。
  好。
  真的?
  真的。
  那……就是……
  你说,别怕。
  妈妈对我很好。
  嗯。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那不是挺好的?
  本来是挺好的,但是……但是我就忽然想,如果妈妈一直这么对我就好了。如果没有哥哥就好了。如果哥哥早一点……怎么办,阿国哥哥,哥哥那么好,我却这样想。我原来是个坏孩子。大家都被我骗了。我心这样坏,可怎么办呢。
  可怎么办呢?
  他念叨着。
  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
  厉建国想不起最后自己是怎么把苏晏哄好的。
  又或者并没有哄好。
  依稀记得自己说了无数“就算别人都讨厌你我也不会”、“就算你变成世界上最坏的孩子我也喜欢你”之类毫无底线的话。也可能甚至连“如果有人觉得你是坏孩子一定是他们的错”这种疯狂甩锅的话都说出来。
  最后大抵苏晏哭得晕头转向,他自己也累惨了,就蜷在一起睡过去——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记得把被子给苏晏塞好,厉建国觉得自己的潜意识也是很厉害了。
  那是成年之前他和苏晏同睡的最后一个夜晚。
  醒来时,苏晏已经恢复常态。
  克制而得体地参与苏旭阳葬礼的剩余部分。
  葬礼结束。
  他便是苏家的继承人。
  不再是他的晏晏了。
  在厉建国的规划中,这一天迟早要来。他帮苏晏为此做了无数准备。希望这一天降临时,苏晏不至于惊慌失措。
  他毕竟是大家族的正统继承人。手把手的继承人入门教学简洁有效。
  苏晏适应良好,游刃有余。
  但他忘记帮自己做准备。他措手不及。
  苏敏学和苏夫人都随苏晏一起回国。
  苏晏现在住的房子太小。
  苏敏学重新购置了新的房产,三人一起搬进去——收拾东西时,厉建国还去给苏晏帮忙,瞻前顾后防止他错漏重要的东西。暖场宴上他算是半个主人,也确乎很为苏晏高兴。但散会回家,经过苏晏旧屋门口,抬头看到那扇以往总是为他亮着一盏小灯,才发现自己的心口空荡荡地出现一个洞,风从洞里呼啸而过,身体里回荡的都是午夜孤单的声音。
  他担心苏晏到新屋不习惯。
  整夜把手机放在手边,开大声响,以便一有电话就能听到。
  漫长的辗转等来的只有一条短信。
  是一句快活的晚安。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个被厉建国一手带大的熟悉的孩子,肉眼可见地迅速消失。
  首先是抽条。
  在厉建国的逼迫下长期进行的锻炼,现在终于显现出效果。苏晏脱离了一年两厘米窘境,成功碰触一米七的标准线。不算特高,但腰细腿长。远看去像一只鹤。
  他已经接受自己身高遗传母亲的事实。不再指望有一天能与厉建国平视。
  厉建国看他时依旧低头,但已经不像原来那样能一只手把他像拎猫那样轻松地提起来。只能流连在那白腻的脖颈,感慨一下那飞逝的当年。
  属于儿童的“胖”和“可爱”——比如手背上的小肉窝,小腿上嘟嘟的肉,脸边的婴儿肥——纷纷褪去。
  他变得更加清癯。也更纤细美丽。
  女生们偷拍他的照片私下彼此传看。暗地里取了个他本人听到一定会害羞得烧起来的外号:梦中的妖精。
  这固然是苏晏天生的姿容。
  但也不能抹除苏夫人的功劳。
  她太会调理人了。
  看她带着苏晏护肤、做发型、选衣服,厉建国才赫然发觉自己以往多么暴殄天物。
  比起外表,气质的改变更加鲜明。
  以往埋藏在骨子里那种挥之不去的寂寞和忧愁被融化了。
  苏晏日渐变得更加爱笑,周身环绕上春天般生机勃勃的气息。
  他在苏敏学的教育下,开始学做一个真正的继承人。进步得很快。几乎每天都让厉建国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慨。各种宏大的场合他不再无措;不再需要有人亦步亦趋地保护;在社交场合礼貌得体,进退有度,游刃有余;参与家族企业进度扎实,不焦躁也不退缩。
  他变得自信、从容而优雅。
  确乎已然是一个小王子。
  恰如厉建国长久期望的那样。
  这是应该高兴的事。
  应该高兴的。
  然而他不再是他的晏晏了。
  厉建国时常感到饿。
  他吃得很多。为了身材不变形努力运动。总是焦躁,和教练约拳的频率很高。身高和肌肉都增长很快。工作的间隙吃补剂。睡前还加一餐果蔬宵夜。可还是饿。灵魂深处的饥饿折磨着他。夜晚往往辗转难眠——尽管工作学习忙而且累,回到家恨不得立刻扑到床上去。就算睡着了,也总是多梦。半梦半醒中总想着把苏晏捞回来塞好被子免得着凉。往往要捞好一会儿才想起:哦,苏晏并没有睡在旁边。
  厉苛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
  接二连三地给他塞暖床人来。
  各种各样的都有。娇小纤细有点少年气质的女孩最多。都是眼睛大皮肤白棕色头发琥珀眼的。一看就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厉建国哭笑不得。
  拒绝了几次。
  厉苛锲而不舍。
  最后竟从劝诱变成威胁:如果你一个都看不上眼,我就把这一整批人全送到东南亚黑妓院里去。
  几个胆小的孩子当场吓得哭出声来。
  厉建国头疼。
  ——厉家一脉单传始终是厉苛的心病。但没想到竟执拗到如此地步。
  他最近明里暗里违抗厉苛太多。怕太强硬,真惹上厉苛的脾气来不好处理。
  尤其苏敏学已经和他通过气,接下来打算重新开展国内的业务,希望和厉家合作。接下来需要说服厉苛的时候还多。
  想了想还是在小事上稍微让一点步、
  便松口接受了。
  当天晚上房间里就出现个很可爱的孩子。一贯的眼大肤白。羞涩又温顺。全程低着头,飞红着眼角不抬头。连说话声音都轻轻的,像是春风里落下的一瓣桃花。厉建国没说便不敢上床,蜷在床边的地毯上,裹着一床薄薄的小被子。
  露出半截细白的脖颈,上面搭着几丝浅栗色的散发。
  多少是有点像的。
  厉建国叹了口气,拍拍床说:上来吧,别那么委屈。又叫管家给人把被子换一床厚的。
  试了试,果然入睡较快,睡得也沉。
  就是依然做梦。
  梦迷迷糊糊地摸,摸到温热的身体就搂进怀里:晏晏你怎么滚到外面去了。手感有点怪:在家没好好吃饭么,怎么这么瘦。
  太累,没细想。接着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枕在臂弯里的脸,茫然了片刻,心中一滞,到浴室里拿冷水泼脸,对着镜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于厉建国并不算什么大事。
  基本等同于床上多一个多功能抱枕。除了改善睡眠质量之外,并没有在成什么其他变化。
  连那群素来刻薄爱玩笑的狐朋狗友们都没多打趣。
  只其中有年轻不懂事的,一个嘴快问:苏晏同意了?他能善罢甘休?——话没说完就被捂住嘴拖到一边,一群人查查切切地小声教育他千万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题一点就着,没人敢在厉建国面前提。
  厉建国看这阵势一愣,暗自苦笑:这些年自己“遇晏则狂”的形象也是非常深入人心了。
  随即悲哀地发现自己果然不高兴。
  ——这算什么?条件反射吗?
  厉建国正自嘲。
  就听那边又说:没什么?没什么他为什么不敢和小晏说?每次别人一提,还非要拿话拦着?——他要敢和小晏说自己在房间里放了个暖床的,我就信没什么。
  ——原来那提问的是个愣头青,并不听劝。
  厉建国听到“小晏”,眉头就皱起来。
  循声望去,发现果然是柳咏眠。
  柳咏眠是柳家最小的孩子。刚十五,比苏晏还小三个月,是这群人里最小的。
  柳家是本地少有和苏家始终交好的世家。咏眠和苏晏打小认识,最近因为两家长辈的关系,交往频密起来。他不和苏晏厉建国他们一个学校。平日见不着。但偶尔有想要苏晏凑的局,就会来校门口堵着苏晏放学。周末也时常磨着苏晏和他出门玩。短信一天五六十条地发到苏晏手机上,尽是些逗猫走狗的无聊琐事。
  一个他一个楚玄。
  在厉建国眼里都是大大的害虫:玩心重,会来事,时常在苏晏身旁转来转去,专想撩苏晏同他们去做那些不靠谱的勾当。
  楚玄年纪大。
  尚且知道分寸。
  厉建国考虑不周到的地方,他会帮忙提点。算是功过相抵。
  柳咏眠可纯粹是个祸害。
  他年纪轻。个头虽高,脸蛋却嫩,看上去依旧是个孩子。脾气也是孩子。被父母和一群哥哥姐姐们宠着,比同龄人更难长大,什么都半吊子,只有撒娇的功夫精到纯熟,一口一个“小晏哥哥”,三言两语就把苏晏哄得心花怒放,晕头转向。
  厉建国一个没看紧,他就拐苏晏去搞事。最严重一次是野外生存出了意外,如果不是两家家长反应快,人怕是都抢不回来——厉建国亲自带队进山搜索,整整两天一夜没合眼,找到苏晏的时候,他一个唯物主义者愣是从土地公开始,把所有能想到的神佛都挨个儿感谢一次。
  从此严禁苏晏私下和柳咏眠出门。
  苏晏自然是乖乖听话——毕竟苏敏学也是这个意思。
  柳咏眠却把厉建国当成对头。
  三天两头给他找不痛快,尤其关于苏晏,简直事无巨细,绵绵不尽。
  厉建国一看是柳咏眠,知道轻易不能善了,索性站起来走过去主动问:谁说我不敢?你想我怎么和苏晏说?
  ——这事他本不想让苏晏知道。对外宣称不足挂齿。自己知道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毕竟那人现在就睡苏晏原来睡的地方,没来得及置装时,还穿过一两次苏晏留在他衣橱里的旧衣服。
  可眼下和柳咏眠赌气一上头,便顾不得许多。
  想着趁这个机会坦白也好。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藏着掖着反而容易误会。
  柳咏眠显然没想到他这样爽利,打量了他两三秒,实在没在他脸上找到破绽,才瓮声瓮气地说:就诚实说,有什么说什么。
  厉建国点头说好。
  就去摸手机。摸了半天没摸着。
  心想一惊:今天这个局临时凑的,有必须见的人推不掉,他出来得急,恐怕手机落在家里了。
  柳咏眠见他这样,立刻嗤笑,阴阳怪气:怎么?厉家那么大家业,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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