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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张着唇，喉咙口更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心里更是震撼无比。
　　“你们，该不会——”
　　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一旁的方宸曦一巴掌过来甩在他的胳膊上。
　　方宸曦这下用的力气相当大，愣是将孟扬拍着整个身体往前倾了好远，要不是前面有个桌子挡着，他大概都要扑到地上去了。
　　他稳下身，有些不满地转身去跟方宸曦抱怨，“你干嘛打我。”
　　方宸曦没说话，只是对他使了个眼色。
　　孟扬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他是不希望自己往下说。
　　这时候他也瞧见了莫可可的不对劲，便也不敢说了。
　　还未等他想到这接下去要怎么办的，手机刚好响了起来。
　　想着这个时候自己留下来似乎也不合适，他便寻了个借口，赶紧走掉了。
　　孟扬走后，方宸曦便走到莫可可的身边。
　　他伸手在莫可可的头上摸了摸，这才开口道：“可可，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真的在交往吗？”
　　方宸曦说完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而莫可可此时低着头，紧咬着唇，半长的头发遮住他半边脸，让人瞧不出他的真实情绪，但是方宸曦就是能感受的出来他清晰的低落。
　　正当方宸曦斟酌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莫可可终于开了口，“没有，我们没有，没有交往。”
　　一听这话，方宸曦顿时心里松了口气，“没有交往就好，孟扬那家伙就爱胡说，你别介意——”
　　方宸曦正准备要劝劝他，可没有想到莫可可这会突然来了一句，“可是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不只是崇拜，而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方宸曦显然是被他的话给惊到了，他张着唇看着莫可可，眼里透着诧异，脑子甚至有点乱，那些劝慰的话，此时全然说不出口。
　　他看着莫可可那通红的双眼，以及脸上半点不加掩饰的无奈，心里竟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疼。
　　“多久的事情了，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
　　几乎从小到大，但凡莫可可有点事情，必定会跟方宸曦说，而这次看他这样，显然是喜欢司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而他竟然都没跟自己说，这真的是非常的奇怪，大概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跟自己怎么说吧！
　　见莫可可只是摇头，并未开口的意思，方宸曦皱着眉犹豫着又道：“那他喜欢你吗？”
　　方宸曦明显地能感觉到莫可可在听到自己这话后，眼神闪现几许的痛楚，“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我也不敢说。可是这么多年来，他那么照顾我，我觉得他必然也是对我有那方面的感情的，你说是不是？”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应该早就让你知道了，如果他真的喜欢你，根本不会让你现在这么痛苦了，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又怎么可能去跟别的女人交往？
　　孟扬虽然有时候做事有些不靠谱，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会胡说八道的人。
　　更何况，他跟司瑾的关系还不错，那自然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去冤枉他。
　　方宸曦真的很想将这些话都跟莫可可说，可是在看到他通红的双眼后，他又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只是他实在是不愿意莫可可受到伤害。
　　“可可，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并没错，任何人也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可是可可，你真的确定要去喜欢司瑾吗？他跟你一样是男的啊！”
　　“男的怎么了，我不在乎他是男的，我就喜欢他，宸曦，难道连你也歧视我的感情吗？”莫可可说着有些激动。
　　方宸曦不得不安抚他，“可可，我没有要歧视你的意思，不管你喜欢谁，我都不会对你有歧视，但是你要知道，就算我不会，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啊，你的生活并不只有我，你要面对的也很多。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都不知道他们的唾沫星子要怎么样将你淹没，你真的做好了面对众人鄙视的目光了吗？你的父亲要知道了，又会怎么样？你觉得他会同意你喜欢一个男人吗？
　　就算这些你都不在乎吧，那么最为重要的一点，你总是要在乎的吧！你确定他也同样喜欢你吗？如果他并不喜欢你呢？你又要怎么办？难道还要这样痛苦的暗恋下去吗？”
　　方宸曦的话仿佛一根根尖锐的刺戳在莫可可的心口上，痛的连呼吸都有些发颤，眼泪再没能止住瞬间滚了下来。


第105章　只是你不懂
　　晚上孟扬回来的时候，就只见方宸曦抱着膝盖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电视，他的眼神有些茫然，看着样子心思似乎并不在电视上，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孟扬瞧了瞧四周，发现方宸曦的房间门是开着的，说明莫可可并没有留下来，应该是已经回去了。
　　这么想着，他不由地松了口气。
　　其实莫可可也不是没有在他们这里待着过，之前他并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想到白天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想着莫可可说过的那些话，他觉得自己就没有办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跟以前一样。
　　听到声音转身的时候才发现孟扬回来，方宸曦放下了自己的脚，“回来了，今天倒是挺早。”
　　若是以往，这人不过十点都基本不会回来，有时候玩的疯了干脆就睡在外面了。
　　方宸曦实在想着，要不是怕他爸知道后会骂他，这人大概天天都不会想回来。
　　而今天才九点多点，着实是早了。
　　孟扬没有理会方宸曦的调侃，犹豫了下道：“可可回去了？”
　　“嗯！”方宸曦应着，就没下话了。
　　孟扬还等着他跟自己八卦下的，没有想到这人就这么一声嗯，就没话了，让他相当的郁闷，这心里就像是被猫挠过一般，难受的厉害。
　　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问了，“那个他真的喜欢司瑾吗？”
　　“嗯！”方宸曦依旧淡淡的模样。
　　“他真的喜欢男人？”这次孟扬不免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那样子似乎是非常不能接受的样子。
　　方宸曦这才转头去看他，瞧着他脸上的愕然，薄唇微微张了张，“他喜欢男人，就这么让你不能接受吗？”
　　“这怎么接受啊，这好好的女人不喜欢，为什么要去喜欢男人？我实在不能理解。”孟扬说着皱着眉头，一副很是嫌弃的模样，末了还不忘嘀咕了一句，“同是男人怎么喜欢的下去啊！”
　　方宸曦忍不住攥紧了自己的手指，看着孟扬边说着，边往卧室的方向走。
　　突然他说：“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也有个同性喜欢你，你会怎么样？”
　　孟扬停下脚步，先是愣了下，然后便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很恶心的好吧，他喜欢是他的事情，别让我知道呀，不不不，我才不要男人喜欢我，想想就不舒服。
　　要是像司瑾那样，还是被身边认识且熟悉的人惦记着，那不得恶心死了啊，不能想不能想，想了就受不了。”
　　孟扬一想到自己要是被裴嘉铭或者顾皓天他们惦记着，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使劲地搓着自己的手臂，试图让自己好过点。
　　而这时，他突然听见方宸曦说，“那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孟扬猛地抬头，眸光一片茫然与不敢相信，“什么？”似乎是没听见他的话，又似乎是无法消化他话里的意思。
　　“要是我告诉你，我对你怀有不可告人的感情，你会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觉得特别恶心？”
　　孟扬睁着愕然的眸子一直就这么看着不远处方宸曦淡然的模样，他的唇张了又张，张了又张，想要开口，可始终说不出来半个字。
　　他的脑子里面只有此时乱糟糟的，心跳更是快的不得了。
　　他会恶心吗？
　　被一个男人喜欢，应该是恶心的吧，他刚才不是一直都这么觉得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想到这个人会是方宸曦之后，心里的那点恶心却没那么强烈了，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发的不规律。
　　正当他纠结着要怎么回答方宸曦才合适的时候，一直紧抿着唇的人突然咧开唇，朝着他笑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呢？你还当真了啊？”
　　这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就好像被人拉着上了云端，又被人急急地拽下，直接跌入了水潭里，虽不至于凉个彻底，倒是也足够让他觉得难受了。
　　孟扬微微皱着眉，有些不悦地朝着方宸曦大声道：“方宸曦，不要随便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好不好，靠，差点没让你吓出点毛病来。”
　　说着还不忘重重地揉着自己胸口，瞧着样子，似乎是真的受惊不轻。
　　“真的有那么难受吗？被一个同性喜欢？”
　　被方宸曦这么一问，这次孟扬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该说难受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却有些说不出口了呢？
　　这么想着孟扬再次将视线转到了方宸曦的身上，然后他刚刚说过的那些话便又跟着浮现了出来。
　　如果那个人换成了方宸曦会怎么样？
　　是不是一样觉得恶心？
　　似乎并不是的——
　　孟扬心里顿时觉得纠结了。
　　而方宸曦根本就不知道他此时心里的纠结，只是继续道：“喜欢谁是一个人的自由，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预。可可他也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尽管他喜欢的这个人让我们觉得很是不能接受，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这都是他个人的自由，我们无权说不。
　　当然接不接也是个人自由，我不能强硬的让你去接受莫可可的思想与他的感情，我只是希望，以后你再见可可的时候不要有任何偏见的目光。
　　可可他其实是很脆弱的，一直暗恋着司瑾却不能得到任何的回应已经让他够痛苦的了，我希望你能对他仁慈点，当然如果你以后实在是不想看到他的话，我尽量不带他回来。”
　　方宸曦见他不说话，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便想回房间睡觉了。
　　莫可可的事情给他带来的震撼不小，叫上又费了些心力去安抚他，着实让他觉得有些累。
　　只是在他准备经过孟扬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了手。
　　方宸曦略微挑眉，转头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他的举动，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
　　从最初两人的争锋相对，到现在安然无事的相处，不知不觉间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孟扬并不是没有认真瞧过方宸曦，以前瞧着他的时候，他总是会忍不住调侃，这人长的好看是好看，但就是没有自己好看，可时此时此刻两人四目相交。
　　方宸曦眼波微动，薄唇微张，就连身上散发着的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都似乎带着致命的诱惑，莫名的让人移不开眼。
　　孟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跟慌张，他觉得自己的心口莫名的浮躁。
　　他有些不敢看方宸曦的脸，在自己还未回神时，便已经移开了视线，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自己这是怎么了？
　　方宸曦不懂他心情的波动，只是奇怪，这人拉着自己，却什么都不说，“怎么了？”
　　孟扬这才慌张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也赞同可可的感情吗？”
　　方宸曦眨巴了下眼，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视线转到了窗台外面，微风浮动，树影婆娑，竟让人有种迷离的错觉。
　　“为什么不赞同呢？”
　　“可是，可是这样的感情，根本就是错误的。”孟扬还想着说点什么，可是一时间倒是有些词穷了。
　　“为什么就是错误的呢？喜欢一个人又哪里错了呢？不过就是因为他喜欢的那个人正好跟他一样性别罢了，何错之有？当你真的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什么都不会在乎了，只是现在的你没有爱过，不懂罢了！”


第106章　受欺负了吗
　　莫可可离开方宸曦住的地方后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宿舍，而是去了司瑾在校外的公寓。
　　当初会想来华大，并不只是方宸曦在这个学校的缘故，其实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司瑾在这个学校。
　　只要他也进了华大，那么以后他就又可以随时去找他。
　　他喜欢见到他，喜欢跟他说话，喜欢有关他的一切。
　　这样的感情是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反正等到他真的回神过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一开始他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对于司瑾到底是什么心态，要说朋友，似乎是有些过了，他就算朋友少，但是也不至于分不清楚对待朋友该有的态度。
　　不是朋友，那是把当方宸曦那样的亲人对待吗？
　　好像又不像。
　　他始终找不出来一个正确的答案，直到有一次，他做梦竟然梦到自己被司瑾强吻，却异常兴奋后，他便开始明白，他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了。
　　原来他喜欢着他啊，并不是单纯的崇拜，而是像男人喜欢女人那种喜欢。
　　可是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他呢？
　　若是他是个女人，那这一切便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为什么偏偏他就是个男人呢？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是个同性恋。
　　男人跟男人之间的爱情，真的靠谱吗？
　　更何况，他并不确定司瑾是不是也一样喜欢着他，也许根本就只是他一个人的单相思。
　　最初他真的很迷茫，迷茫到想退缩。
　　这样的感情并不让人祝福，甚至让人觉得恶心。
　　莫可可很是害怕，害怕别人知道他喜欢男人，害怕别人说他是怪物，跟害怕别人肆无忌惮的嘲笑。
　　因为这样，他谁都不敢说，甚至连最亲密的方宸曦，他都没有说。
　　他太害怕了，要是连方宸曦最后都失去了，他该怎么办？
　　他也知道这样的感情不被祝福，是错误的，更不该开始，他就该趁着感情的苗头才刚冒出来，他就该及时把他压制下去。
　　他想着只要恢复到以前，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也不用像现在这般茫然恐慌又不知所措了。
　　之后他为了不让自己对司瑾产生更深的感情，逼着自己不去见他，不去关注他，甚至硬着心肠删除了他所有的信息。
　　他想着，只要自己能坚持住，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一切的努力，他痛苦地逼着自己坚持了整整三个月，却在对方一通简单的电话下土崩瓦解。
　　他清楚地记得司瑾给他打来电话后说的每个字，他说，“可可，你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其实他知道，司瑾会给他打电话，会过问他的情况，这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突然的消失，多少让他觉得不自在，至于其他大概也就没了。
　　他可不以为司瑾也同样倾心与他，若是真的对他有意，那就不会隔着三个月，大概不过就会来找他了。
　　可是即便如此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该沉迷其中，但是他依然控制不住飞蛾扑火的行径又一次回到了司瑾的身边。
　　他想着，不能得到该有的感情也没有关系，只要能一直待在他的身边，那么这一切就都值得了。
　　他以为自己能办到的，他一直这么认为的，可是却在听到司瑾其实已经有女朋友的消息时，一颗自以为坚强的心彻底坍塌了。
　　莫可可坐在司瑾在校外的公寓大门前，眼色茫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就是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里。
　　其实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该来的，这样的状态，他怕自己失控。
　　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被同性意淫吧！
　　如若自己失控告诉了司瑾自己的感情，那后果会如何呢？
　　他大概会被司瑾咒骂，也许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相见的机会。
　　或者他是不是也同样喜欢着自己，他是不是也在等着自己倾诉自己的感情。
　　虽然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他还是忍不住这么期盼着。
　　他按了门铃，紧张着等着门开。
　　可惜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半点回应，他不免跟着松了口气。
　　还好人不在，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
　　没有看到人，那就走吧，可是他又不甘心，确切地说，他实在是累及了。
　　不管是身还是心，他都觉得特别累。
　　他坐在门口，抱着自己的膝盖，反复地想着，自己为什么要来，该不该告诉司瑾自己的感情，他会不会接受自己呢？
　　然后他又想着，这人平时不是没事都会在这个公寓待着吗？那为什么现在又不在了呢？
　　是不是跟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在一起？
　　他真的有喜欢的人了，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各种各样的情绪不断地折磨着莫可可，让他特别的浮躁。
　　等了一会儿，他实在有些等不下去，便想走了。
　　只是才刚起身，旁边的电梯便跟着响了。
　　他本能地转过身，便跟刚从电梯里面走出来的司瑾对了个正着。
　　“可可？”
　　司瑾一抬头便看到他，也是非常的惊讶，顿时站着便跟着不动了。
　　而莫可可就这么站着，视线却转到司瑾身边站着的美艳女子身上。
　　那女的长的确实好看，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的妆容，让她虽不至于惊艳，但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