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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天香_南风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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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经纪人找到我,说看了我的酒吧表演,觉得我实力不错。想要一起合作一下。”李少天有些兴奋地给墨里打电话。
  墨班主给他租的房子也在同一个小区,一个精致的小户型。但是因为他的工作性质,他在这里落脚的时候极少,墨里反倒成了这个房子的常客。
  他现在就躺在李少天的床上,一边翻着他床头上的音乐杂志,一边漫不经心地发问:“那很好呀,怎么合作?能捧你当明星么。”
  “那都还是没影的事。”李少天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她倒是说起最近有个选秀节目的海选,已经给我报名了。”
  “哦哦。”墨里连连点头,“那很好啊,以师哥的功力,冠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行了,别捧我了。”李少天笑道,顿了片刻又开口,“这样的话,我周六就不能回戏班唱戏了。”
  “参加节目这么忙吗?我们周六也只唱一个小时啊。”墨里不解。
  “不是时间的问题。方姐说,既然参加选秀,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都是冲着最大化知名度去的。所以我现在不适合再出现在戏班里。不只戏班,酒吧里的演出我也要推了。”
  墨里合上杂志,沉默了片刻:“你跟爸爸说了吗?”
  李少天这下没那么兴奋了。即便是对于他,专横的墨班主也是一个不好解决的麻烦事。
  墨家班的起死回生——这是墨班主的叫法,他和墨里都认为这是回光返照——不论叫什么,这浮华的繁荣景象的确给了戏班一个喘息之机,而这都是他和墨里的合作带来的。
  如果他不唱了,戏班大概会直接垮了。
  “反正你自己跟我爸说吧,我不会管的。”墨里听着那边的沉默,心情突然就很不好,自己说完就任性地挂了电话。
  李少天收起手机,无奈地叹了一声,神情有些苦恼。
  酒吧里柔和的清辉撒在角落里的桌面上,桌子另一侧坐着一位蓝裙丽人。
  “我知道你的情况,你的情况有点复杂,解决起来需要时间,不用着急,我们时间很充裕。”看不出年纪的漂亮女人微微一笑,“现在只是海选,要在那些平庸的参与者当中脱颖而出,对你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少天,你有足够的时间和过去摆脱关系,不用着急。你以后要面对的是更加广大繁杂的世界,现在这点程度的麻烦如果都能让你苦恼,这可不是你一个合格的成功者该有的素质。”
  “方姐,怎么让你说的我好像有什么不光彩的过去一样。”李少天哭笑不得,“我就是在想怎么劝服师父,他一心想振兴戏班,现在戏班就靠我和师弟每周六的演出撑着,我要走的话,师父肯定会不高兴。”
  “和过去说再见吧。”女子不置可否,只是朝他举杯,嫣红的唇抵在透明的杯沿上,显得楚楚动人。
  这位方琳方小姐,就是声称要和他一起合作的经纪人。
  出于尊重他要唤一声方姐,李少天并不知道她的年纪,她光滑的脸庞和秀美的五官有一种模糊年龄的魅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甚至不相信这样一个面容温婉的女子会是一个经纪人,以她的长相自己去闯一闯娱乐圈也是可以的。
  “我年纪大了,再说,比起台前闪亮的明星,我更喜欢成为幕后的操盘手。”方琳这样回答他的疑问。
  李少天莫名就觉得这个个头娇小仿佛小鸟依人的女人可以带他走进一个他过去从来不敢想象的世界。


第8章 
  因为李少天想要离开戏班的请求,老班主和这个几乎由他一手养大的大弟子之间爆发出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
  墨里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他不想在家里听着父亲和师哥的争吵,收拾东西去了鲁伯那里借住。
  鲁伯向来宠爱他,比对自己的孙子更加宠爱。听墨里说了原由,鲁伯并不担心那两个人的争吵,他只关心墨里。
  “让他们在家里吵,阿狸就在这里住下,等他们什么时候不吵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本来宽敞的三室两厅现在拥挤地住着九个人,三对老夫妻带着各自的孙子孙女在这里落脚,儿子儿媳还得另找地方。墨班主本来还要管着他们全部人的吃住,几个老人住进了这间由墨班主出钱租赁的房子,坚决不肯再接受别的惠赠。
  “你爸爸就是太顽固。”鲁伯的老伴在厨房里忙着给墨里下面条,鲁伯就和墨里坐在一旁小凳子上一边剥蒜一边闲聊。
  “戏班维持不下去,就该关张了,他不该再逼着孩子们。”鲁伯说,“墨剧的戏太老了,爱听它的人也老了,都得服老啊。你大师哥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他想做什么就要去做,什么时候服过管。你爸爸想用养育之恩拴住他,难啊。”
  “师哥向来比我听话,爸爸不会生他气太久的。”墨里恹恹地咕囔。
  “小阿狸啊,你才是那个傻孩子。”鲁伯哼哼了两声,“少天那叫会做人。都说他听话,去什么酒吧唱歌,搞个什么乐队,哪个不是他想干就干成了。现在又想去当明星,净瞎折腾。你不听话,你就会瞎叫唤,你爸不让你干的事你一件没干,让你干的事你一件没少干。所以鲁伯不让你跟你师哥玩,那孩子太精明,你可玩不过他。”
  鲁伯的老伴端着面出来,瞪了鲁伯一眼:“你又在孩子们跟前挑拨离间。阿狸别听他的,少天去酒吧打工他就对少天横挑鼻子竖挑眼,老头子讨厌的很,别理他。快去洗手,趁热吃面。”
  鲁伯咕噜了两声:“老婆子不带眼看人,我不跟你拌嘴。”
  墨里在鲁伯家里住了几天,陌生的单人床让他每天早上醒来都有一刻的恍忽。
  这种恍忽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从离开戏园的第一天,早晨的清醒仿佛就成了一件困难的事。他往往需要几十秒钟的思索,才能将他的新卧室想起来,格格不入的陌生感觉却经久不散。这屋子里洁白的墙壁,浅蓝色的窗帘,线条简洁的书桌,造型欧式的大床,无一不是陌生的。
  他熟悉的只有那些用褪色的红漆木头包裹的窗边,青色的刻着花纹的玻璃,青石铺的地板,老式的木头床架,藤条编的衣箱,木头做的门栓。他习惯走出卧室就跨进树荫掩映的院子,师兄弟们在院子里忙碌地奔走,而不是在面对一个空荡荡的冷清客厅。
  墨里从前不知道老戏园在他的心里是如此地重要,甚至他可能比他父亲更加想念那个古老清贫却永远生机勃勃的大房子。
  他的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延续墨家班的事业,而他在怀念那一砖一瓦的灵魂。
  父亲常说墨家班不是一个地点,不是某一个园子,墨家班是人的集合。只要戏班的人还在,不管在哪里,都是墨家班的传承。
  但这一年间墨里已经送走了太多人,他一个都挽留不了。如今关系最亲近的大师哥也要离开,墨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
  最后留下的,只有他和老戏园的废墟。
  离开戏园的每天晚上,他都会梦到那一片断壁残梁,他一直在其中徘徊无法离开,所以才会在该清醒的早晨总是那么混沌,墨里觉得他的灵魂被永远地困在了老戏园里。
  甚至连那些废墟也是一座幽灵,并没有具体的所在。老戏园的原址早已建起了新的商场,墨里去过几次,那儿到处都是热闹的施工景象。地产商不会让它闲置太久。
  老戏园的幽灵依存于他的灵魂,又禁锢着他的灵魂。它无法去找别人,因为别人都不想念它,早已将和它有关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墨里可以理解师兄弟们为了谋生必须离开的选择,却不能接受他们像摆脱了一个牢笼一样将和老戏园有关的一切远远地抛弃。
  连李少天也没有一丝不舍,他只苦恼于怎样说服蛮横的父亲。
  梦境里他的灵魂走过那一片只有他还在想念的土地,月光的清幽撒在四周,将一切映照得高大又阴森,如同狐妖的领地。
  他走过碎裂的青石板路,踏上塌了半边的戏台。落满灰尘的幔布自动地拉开,台下是静默的桌椅,歪斜的摆放着,显出颓丧的寂寥。
  他一甩手臂,洁白的衣袖飘过眼前,狐妖的戏服出现在他的身上,如同白狐的皮毛所化。
  他不用耍一些杂耍般的小把戏,就可以踏出步步生莲的步姿。
  台上没有师兄弟们合奏的乐班,台下没有客人,身旁没有那位年轻的道长。墨里需要这些,但是狐妖不需要。
  废墟的幽灵寄生在他的记忆里,他无法离开但可以操控一切。在这里他就是世界的中心,尽管这个世界只有一片废墟那么大。这里时间迁就他,风在追逐他,结局改写他,戏词在唱他。
  高傲的狐妖不需要祈求谁的怜悯,强迫谁为他留下,那会使它落入卑微的境地,而卑微会彻底杀死它。
  住在鲁伯家的几个清晨,墨里依然醒得很艰难。
  在他自己的家里,再一次登门企图劝服师傅的李少天再一次被骂得狗血淋头。二人的争论还没有停止,争吵仿佛永远止境。
  他大可以一走了之,没人拴得住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说服蛮横了一辈子的墨班主。
  墨里的出现让他俩都有些意外,他只看向李少天:“师哥先回去吧,我跟我爸谈谈。”
  李少天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墨班主,墨班主看也不想看他,撇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
  李少天在墨里的目光中走向门外,走到过他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帮我劝一下师傅。”
  “放心吧师哥,我什么时候坏过你的事。”墨里笑着让李少天放心,看着他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他看向端正地坐在客厅沙发中央的父亲,很是无奈。
  “爸爸,不是我说你,你骂得也太难听了。”
  墨班主脾气暴躁性子蛮横是众所周知的事,戏班里的师兄弟们很少有不被骂的,而且他用墨县方言的骂词委实不算好听。
  他把弟子们当儿子一样随意,但他们终究不是他的儿子。
  李少天不知道墨里用了什么方法劝服师傅,他努力了好几天也没能达成的目标,墨里当天就帮他达到了。墨里还亲自来他这里告诉他。
  李少天在客厅里接待了令他无限感激的师弟,端出洗净的水果让他吃。
  墨里向来不跟他客气,窝在沙发里吃着师哥洗的水果又支使得他团团转,半天李少天才得空坐下来。
  “阿狸,师傅真的不生我的气了?你是怎么劝服他的?这两天我被他骂到怀疑人生了要。”
  “你终于也体验了一把来自老班主的怒火,知道我和师兄弟们的感受了吧。”墨里斜着眼睛看他,“劝他很简单啊,我说他再这样留你就要反目成仇了,他白替别人养大一个儿子,还教会他一身本事,以后师哥赚了大钱也没他的份,他就害怕了。”
  李少天笑着摇头:“你又胡说八道。”
  “哪一部分?赚大钱没他的份还是反目成仇?这不是一回事么。”
  李少天看向漫不经心看着电视的墨里:“阿狸,你是不是生师哥的气了?”
  “道长何出此言呐?”墨里拖着戏腔,柔和的嗓音唱出一句戏里的念白。他随便一唱,居然比之前每一次登台还要韵味十足。
  “反目成仇的话不要乱说,那是不会有的事。”李少天抬手想摸一摸师弟的头顶,墨里却突然不耐烦和他说话了,把怀里的果盘放下就朝外走去,一如继往的任性行动。
  李少天下意识地去拦他,墨里却像只不情愿被人抱起的猫,直着手臂又推又踹,脸上显出几分狠意,看向他的目光甚至有些仇恨。
  李少天心里一惊,不敢再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里跑了出去。
  方琳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抱起手臂看向李少天:“跟你师父吵都面不改色,听他说了几句话你就觉得愧疚了?天哪,你那个师弟真是个操控人心的好手,唱念俱佳。”
  李少天不置可否,拿起遥控器把墨里刚才看的电视节目关了。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就是他们选秀的比赛。
  李少天以为墨里生他的气了,还不知道怎么才能哄好,没想到墨里到下午就忘光了中午的不愉快,建了一个QQ群把师兄弟们都拉进来,兴致勃勃地动员大家给李少天投票。
  李少天在节目中的好成绩在所有师兄弟的预料之中,主持人管这叫晋级。下面胜利者们就要离开墨县,去往更加广阔的世界,去和更多的人争夺名利地位。


第9章 
  李少天就要离开墨县了,墨里把还留在墨县的师兄弟们组织起来,给李少天办了一个欢送会。
  因为这几期节目的播放,李少天已经小有名气,来到聚餐的饭店的时候还作了一番伪装,才躲开无处不在的粉丝们。
  墨里看着头脸包得严严实实走进来的大师哥,带头起哄:“大明星,大明星。”
  师兄弟们跟着应和,李少天把墨镜围巾外套脱下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无奈地走过来:“什么大明星,这是取笑师哥啊,罚酒三杯。”
  墨里笑眯眯地捧过自己的饮料,抿了几口。
  “不可以,因为我还是个孩子。”
  李少天坐在墨里身边,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墨里不耐烦地甩了甩头,乌黑的发丝飘起来又落下,恢复了原来的形状。
  “不要弄乱我的发型。最讨厌别人摸我的头了。”
  李少天放下手,几个师弟举着酒杯过来敬酒,李少天来者不拒,和这些一同长大的兄弟之间无需太多客套,也用不着方琳教导的那些察颜观色和五花八门的交际手段,只管敞开肚皮喝就是了。
  以后这样无拘无束的时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有。
  他即将踏进的那个名利场,和无拘无束这个词是天生的敌人。
  “大明星,珍惜吧,这样的酒喝一杯少一杯了。”坐在身旁的乖巧小师弟适时地发声,仿佛是他心灵的发声筒。
  李少天应付了来敬酒的最后一拨人,招呼大家开吃,看向身旁的墨里。
  墨里没有喝一滴酒,白瓷般的皮肤上却映上了几分粉红,仿佛连闻着酒的味道都能让他醉了似的。李少天开始担心他成年以后不得不喝酒的时候,万一太容易被灌醉怎么办。
  “以后能别喝酒就别喝。”他叮嘱道。
  “哈?这话该对你自己说吧。你可是要当大明星的人,要是喝醉了被人拍下什么不好的新闻,我们就可以在报纸头条看到你了。就是不知道是娱乐头条还是法制头条。”
  “小阿狸,你咒师哥啊。”李少天又习惯地抬手,想揉一揉那柔软的发丝。
  墨里一抬手挥开他:“说了别摸我的头。”
  李少天沉默地注视了他几秒,指尖有些微痒,却是不能动了。
  “阿狸,你是不是一直生师哥的气?”
  “我哪敢生大明星的气。”
  “那就是生气了。”李少天拉住墨里的手,“你有生气的理由。”
  “我没有。”墨里双手捧起饮料,让李少天无从下手。
  “你不是第一个离开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们做的都没有错,我对谁都没有资格生气。我希望你们永远围着我,捧着我,最爱我。但那是你们的人生,我没有权利要求你们爱我,你们没有义务和我、和老朽的戏班子永远绑在一起。”
  任性的少年,心思敏感的少年,自我中心的少年,被溺爱的少年,永远知道怎么样让别人最心疼他,好像天赋一般。
  让别人爱他不是他的权利,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李少天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让他呼吸茬了一息。
  “阿狸,跟我一起走吧。”他突兀地开口,这些天来的心神不宁仿佛随着这句话落到了实处。
  他对这个自幼生长的小城没有任何留恋,但是墨里,他放不下。
  他大大咧咧,粗心大意,让人不能不担心他。小时候担心他乱跑摔了,担心他太张扬被别人欺负,他慢慢长大了,就要担心他以后跟别人喝酒喝醉了,担心他夜不归宿,担心他被不怀好意的人欺骗。
  这个世界太危险,不放在眼前看着他,担心和不安会如影随形,让他不得安宁。
  墨里却一脸惊诧:“哈?!你疯了吧,你去当大明星,让我跟着干什么。我还得上学呢。”
  “在别的地方你也可以上学。”李少天迫切需要说服他,“我可以帮你联系,让你上最好的高中。”
  “我不去。”墨里果断摇头,一丝犹疑都没有,“你们可以随便离开墨家班。”墨里还有点自豪,“我是有家业要继承的人,跟你们不一样。”
  李少天无法再劝,墨里打定主意的事谁也劝不了。
  墨里向来粘他,但他要走,墨里似乎对他也没有什么留恋不舍。
  他甚至也不说以后再见面的话,仿佛这一次欢送就是诀别。
  “以后——”李少天斟酌着用词,却被墨里打断。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说不准的事提它干什么。”墨里突然又不耐烦起来,“你别老烦我,说说说的烦死了,我要吃菜。”
  李少天只能闭嘴不提,拿起筷子给他夹菜。
  聚餐解散的时候,李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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