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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嘴特别甜：“谢谢叔叔。”
　　“不用谢。”秦晋嘿嘿嘿地傻笑着：“叔叔最喜欢小白了！”
　　“我也好喜欢叔叔。”但不是最喜欢，她最喜欢的是大白。
　　不过秦晋不在意，两个人无聊的对话说了老半天，最后还是白慕航强制性挂断。
　　“你明天早上还要坐飞机，早点睡吧。”白慕航说。
　　“明天见，晚安。”秦晋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把手机放床头柜上，白慕航靠着床头继续算账，用笔在纸上加加减减。
　　把工资和这个月卖东西的盈利加起来，除去用到的水电费各种乱七八糟的花费，得到一个还不错的数字。
　　他高兴对白芷说：“小白，你爸很快就能把欠的钱全部还完了！”
　　一笔欠款断断续续还了六年，前几年几乎没还上一分钱，孩子的奶粉尿不湿花销还特别大，白慕航做梦都在想办法挣钱。
　　这两年小白上了幼儿园，他开始做直播。时间自由还能照顾女儿。签约有保底，有提成有礼物，能勉强维持生活，渐渐有了人气，偶尔接几个食品小广告，直播的时候销销货，自己再做一些吃的卖，收入渐渐可观起来。
　　再过四个月左右，他大概能把欠下的钱全部还清。
　　他想着以后买菜可以不心疼价格的日子，对生活充满了盼头！
　　小白问：“那我们会有很多很多钱吗？”
　　一出生就注定是负二代的小白，从记事以来，她和大白一直过着穷日子。大白买菜的时候能和老板砍价砍半年，实在砍不下来就让她对卖菜的老板哭穷：“叔叔便宜点点，大白穷，没有钱钱。”
　　小白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老板给不便宜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卖菜老板，卒。
　　“会的！”白慕航捏紧拳头：“到时候爸爸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小白想象着大白每天给她做好吃的，幸福的要冒泡：“大白最棒了！”
　　白慕航一把搂着闺女，吧唧吧唧口水糊小白一脸：“哎哟，我的小凉席哦！”
　　女儿是爸爸夏天的小凉席，冬天的小棉袄！
　　……
　　翌日一早，白慕航带着白芷去菜场。
　　如今菜价涨的吓人，买菜不讲价，日子完全过不下去。
　　猪蹄十三一斤，一只猪蹄二斤一两，老板用袋子一装：“二十七块三，给二十七吧。”
　　白慕航：“老板，二十五行吗？”
　　老板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不行！你这不是吃我肉喝死血吗？”卖肉老板一挥手：“我这都是小生意，不挣钱。”
　　白慕航抱着小白，用手在小白屁股上拍了一下，小白心领神会把手机对着老板，奶声奶气地卖萌：“叔叔，我爸爸好穷，他没有钱，我想吃猪脚脚，叔叔便宜好不好？”
　　老板看了小白半响，然后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白慕航，语无伦次道：“不是，你这出门买菜，怎么还带外挂呢？”
　　这老板一看就是游戏没少玩。
　　外挂小白：……？？
　　小白说：“叔叔你最好了！”
　　老板胸口一窒，把猪蹄往前一递：“拿走拿走！”
　　“谢谢老板！”白慕航指着一旁的排骨：“我还要买两斤排骨。”
　　老板警惕道：“二十五一斤不讲价。”
　　白慕航笑着说：“您先帮我称两斤。”
　　老板用袋子装上排骨，往称上一放：“四十七块六，一斤七两。”
　　白慕航和小白齐齐望着老板，一大一小眼中写满了渴望。
　　说好不讲价的老板迟疑道：“四十……六？”
　　大白：“老板能不能……”
　　小白：“叔叔你最好了！”
　　老板：“……”
　　最后以七十块钱买了卖肉老板手里的猪蹄和排骨，走的时候，老板指着隔壁一家肉铺道：“小伙子，你下次去他家，他家肉也好！”
　　白慕航对老板一笑：“我买过，这个菜场就属您一家肉最新鲜最好吃，还不缺斤少两。”
　　老板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
　　合着我老实你就逮我一个人欺负了是吧？
　　白慕航把小白放在地上，从小白手里接过手机，对着老板低声道：“大叔，其实我是做市场调研的，网络直播，有不少粉丝，我这是在给你打广告呢。”说这把手机屏幕凑到卖肉的老板面前。
　　直播间弹幕飞快滚动，根本看不清说了什么。
　　老板一愣：“直播我知道，我经常看直播打游戏。”
　　白慕航：“那您心态挺年轻啊，和孩子肯定没代沟。”
　　老板高兴的哈哈两声：“还行，有空一块吃个鸡什么的。”
　　白慕航给他看关注，四十多万关注量，白慕航看着老板一脸你火了的表情：“现在几十万人都知道您家卖肉实惠，以后放眼整个菜市场，肯定就属您家生意最好！”
　　“是吗？”老板脸色一喜，这算不算吃亏是福？
　　白慕航继续忽悠：“那当然，您家肉新鲜又足称，别人知道还不来你家买，那不是傻吗？”先不说这几十万人有多少是本地的，就看他直播的又有几个是会下厨做菜的？
　　会吃的倒是有不少。
　　老板高兴地说：“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就说这么帅的年轻人还带着这么漂亮的闺女，怎么都不像买不起菜的人。”
　　白慕航很机智的遮住了弹幕。
　　【哈哈哈，老板他就是买不起菜！】
　　【老板你别被他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大叔，您好歹也是吃过鸡看过直播的人。】
　　【可怜的老板。】
　　然而老板并不知道，他还高兴的送了白慕航一斤筒骨：“拿回去，给孩子炖个汤！”
　　白慕航：……
　　观众：……
　　作者有话要说：　　老板：是我太天真，还是我太善良？
　　小白：叔叔你最好了，肉肉便宜一点点……


第5章　
　　秦晋来敲门的时候白慕航在厨房，油烟机声音大，他没听见。在客厅画画的小白放下蜡笔，踩着小凉鞋啪嗒啪嗒走到门边上。
　　“是谁在敲门？”
　　门外的秦晋带着墨镜和医用口罩，帽檐压的很低，凑着门缝做贼一般低声道：“小白，是我呀。”
　　小白愣是没听出来：“你是谁呀？”
　　“我是你秦晋叔叔。”声音略微大了点。
　　小白把门打开，秦晋拖着行李箱进来。
　　“秦叔叔好。”
　　“小白好。”
　　秦晋拿下身上的装备，身高一米八的块头，露出一张小狼狗的脸。
　　小白倒了一杯水举的高高的：“叔叔喝水！”
　　秦晋蹲下抱着小白哎哟哎哟直叫：“小白真会心疼人。”
　　小白还记得昨晚爸爸夸她的话：“大白说我是小凉席。”
　　秦晋：……
　　凉席是什么鬼？
　　厨房的门关着，能听见油烟机和炒菜的声音传出来，秦晋问：“你爸爸在做什么好吃的？”
　　小白回想今天买菜的经历：“猪脚脚，大骨头，还有虾虾。”
　　秦晋咽了咽口水，已经开始迫不及待。
　　厨房内，白慕航在直播。
　　【大中午的就这么丰盛，让我们中午吃食堂的怎么活？】
　　【大白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中彩票了？】
　　【前两天刚吃的小龙虾，今天就……】
　　【主播膨胀了。】
　　【大白啊，你现在的伙食，我偷电瓶也养不起了啊。】
　　【我捡破烂更加养不起。】
　　【眼看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白慕航看着这群戏精无语。
　　冰糖在油里融化后，他把焯过水的排骨放进锅里，排骨很快上色，散发着肉香：“今天家里来人吃饭，这些都是他的点菜。”
　　【去你家作客还能点菜？】
　　【太幸福了，我也想去你家作客！】
　　【这是什么神仙客人，羡慕！】
　　“其实我很少有朋友来家里做客。”白慕航看了眼料理台上的菜，诚实说道：“费钱。”
　　弹幕：……
　　【刚说想去你家作客你就哭穷。】
　　【这个主播一点不宠粉！】
　　【有生之年吃不上大白做的菜了。】
　　【大白不是有教吗？自己不会做啊？】
　　【天真，以为有菜谱我就能做得出来菜了？】
　　【呵，拿菜刀就能当厨子？我拿块铁是不是能造原…子弹？】
　　……
　　白慕航今天动作很快，除了猪蹄其它菜以前直播的时候都做过，就没有再讲的那么详细。
　　秦晋在客厅，他也不方便播，做完菜之后和观众说了再见。
　　白慕航把菜端上餐桌，客厅里，秦晋打开箱子和小白献宝似的：“这个书包漂不漂亮，粉粉的哦。”
　　小白非常捧场：“漂亮！”
　　白慕航又拿出粉色的铅笔盒，卷笔刀，橡皮擦……
　　白慕航：“……你买这些干什么？”
　　秦晋理直气壮：“小白下学期不是上一年级了吗，你那抠门劲肯定买便宜货，我们家小白这么漂亮怎么能背便宜货去上学！”
　　准备买便宜货的白慕航：……
　　说实话，他的确打算买在网上买个一两百块钱书包，反正实用就行了。
　　小白是个负二代，负二代是没资格有品牌追求的……
　　“……谢谢了啊。”
　　虽然秦晋买的书包价格能抵上他们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但对白慕航来说也就给他省了两百块钱。
　　嗯，刚好是秦晋今天的伙食费。
　　小白收下小书包文具用品：“谢谢叔叔。”
　　“不用谢。”秦晋又从行李箱拿出粉红色小发卡：“看，发卡！喜不喜欢。”
　　小白用力点头：“喜欢。”
　　秦晋把发卡别在小白头顶，反反复复好几次，小白碎发都被他弄下来了，最后发卡才勉勉强强挂在小白脑袋上。
　　要多傻有多傻。
　　秦晋还特别得意：“哎，真好看。”
　　审美癌晚期患者无疑。
　　小白顶着发卡问路过客厅的爸爸：“大白，我好看不好看？”
　　秦晋也回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大白：“……”
　　“洗手吃饭了。”
　　秦晋听见能吃了，迫不及待抱着小白去洗手间洗手，小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秦晋还在得意：“嘿嘿，好看吧？”
　　洗完手，小白站在白慕航面前：“爸爸，我不要带这个。”连爸爸都叫上了，可见是真的嫌弃。
　　幸亏秦晋注意力在吃的上面，不然得伤心死。
　　白慕航把闺女头发重新扎好，发卡斜斜的别在头绳边上：“好了。”
　　小白心有余悸：“爸爸我好看吗？”
　　白慕航点头：“好看。”
　　再也没有比闺女更好看的崽了！
　　……
　　秦晋坐在餐桌前，闻着香味幸福的要晕过去：“我去剧组第二天，我就想你做的菜了。”
　　白慕航：“说的这么夸张。”
　　秦晋屁啦啪啦说了一大堆：“那边饮食我吃不习惯。不过特产不错，牛肉干我带了很多，一会拿给你。你送给我的辣椒酱和泡菜挺受欢迎的，导演都喜欢吃，我NG了好几回他都没骂我，他吃我嘴短。”
　　白慕航：“……”你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秦晋这次拍的古装片，有部分取景在草原上，那里饮食以奶和肉为主，秦晋娇气，能忍下来算不错了。
　　白慕航：“接下来还有戏要拍吗？”
　　秦晋啃着排骨：“没啦，经纪人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只安排了几个综艺节目，跑宣传，排骨好吃。”
　　白慕航做排骨放了很多番茄酱，鲜红的酱汁淋在排骨上面好看的很，很对秦晋口味。
　　“喜欢就多吃点。”等你接下个戏，经纪人逼你减肥的时候……尽情的享受短暂的快乐吧。
　　吃过饭，白慕航从冰箱里端出绿豆汤，给秦晋和小白一人盛了一碗。
　　秦晋靠在沙发上，幸福的摸着肚子。
　　就是有点撑。
　　电视上播放着动画片，秦晋兴致勃勃地和小白讨论：“熊二真可爱。”
　　小白：“熊二好笨的。”
　　秦晋：“但是他可爱啊。”
　　小白说：“我喜欢熊大，他好厉害的！”
　　秦晋：“熊大长得丑。”
　　小白：“光头强丑！”
　　光头强……？？
　　秦晋点头：“对，他还笨，总砍不到树。”
　　小白重重点头，二人达成共鸣。
　　电视看到一半，秦晋又和白慕航说起剧组拍戏的事：“到时候电影上映了，我送你票，你带着小白去看。”
　　白慕航问：“什么时候上映？”
　　秦晋：“元旦，我演皇子。”
　　白慕航：“炮灰吗？”
　　“怎么可能！”秦晋得意道：“男四好吗？演男主角的弟弟。”
　　白慕航：“谁演男主角？”
　　秦晋：“叶影帝啊，这么重要的角色，辰光除了他，别人都吃不下。”他说：“虽然我在辰光也有几年了，但还是第一次和叶骁一起拍戏，他人还挺好的，对戏的时候挺会照顾人。”
　　秦晋出道电视剧拍的多，电影接的少，而叶影帝只拍电影，两人没机会碰到一起。
　　古装大片，里面好多老演员老艺术家，秦晋这次跟着学到了挺多。
　　他对白慕航八卦道：“宋淮也去了，他在里面客串了一个角色，只呆了三天就走了，那架势……”秦晋啧啧道：“不仅叶骁对他照顾有加，连导演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这么多年了，狗仔怎么还没扒出他背景呢？”
　　好多年没听过宋淮这个名字了，从秦晋口中听到宋淮两个字的时候白慕航愣了一会。
　　然后他就想到了庄耀。


第6章　
　　白慕航和庄耀交往了三个月零十二天，交往期间白慕航对这个男朋友挺满意的。
　　一开始他只看中了庄耀颜好，身材好，性格好，哪哪都能拿得出手。两人相处几天他又发现庄耀生活上细心，对人体贴，床上温柔，活儿还不错。
　　好男友标配也就这样了。
　　要是打分的话，当时白慕航毫不犹豫肯定给庄耀一个满分。
　　俩人地下交往，白慕航平时住公司宿舍，周末的时候会去庄耀那里住，有时候庄耀接他过去，有时候是他自己坐车过去。
　　交往过程中，庄耀问过他要不要公开。
　　公开的意思是把白慕航介绍给庄耀身边的朋友，熟人。
　　可以看出来庄耀对他很重视。
　　庄耀主动问，白慕航倒是犹豫了。庄耀见他沉默，也没说什么，还主动替他分析：“不公开也行，你现在专心准备出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他们俩在一起的事也就杨坚知道，杨坚是出了名的口风紧，他在娱乐公司知道的事情不少，但从来没从他嘴里说出过一件不该说的事。
　　这也就表示，他们分手，连浪花都掀不起来。
　　谈恋爱都没人不知道，分手了就更是没人知道。
　　白慕航还记得他见到宋淮那一天时候的天气，那天特别冷，和他当时的心情可媲美。
　　那是他得知自己怀孕后的第二天。
　　因为训练的时候总不舒服，跳舞提不起来精神，弯个腰站起来头能晕半天，不时的犯恶心，吃什么都没胃口，连续几天都这样，秦晋问他是不是低血糖。
　　白慕航虽然在孤儿院长大，但他身体好，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生过病，也没低血糖的毛病。
　　他猜可能是训练过度，累的。
　　请假休息了一天，情况不但没好，反倒更严重了，软绵绵的在床上起不来，犯困。在秦晋劝说下，他去医院做检查。
　　结果医生跟他说他怀孕了，胎儿九周，两个月多。
　　白慕航当时都傻了，医生和他说了许多，白慕航什么都没听见，脑子里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句：怀孕了，胎儿九周。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茫然地问：“医生，我不是男的吗？”他开始怀疑自己性别了。
　　虽然说他确实是下面那个，庄耀有时候也会不注意弄进去，但他是个男人，怀孕，也太扯了点。
　　“弄错了吧？”他声音颤抖。
　　医生看出他紧张，慢慢和他解释：“你这种情况医学上也出现过，属于隐形双性人一类。有些女性成年后，迟迟不来月事，因为身体里面有男性｜器官，这是隐形双性人一种，做手术可以纠正。你这种情况是身体里多了一个女性的器官，如果发现的早，做手术拿掉就行了，不过你现在怀孕了，要好好考虑清楚。”
　　白慕航浑浑噩噩走出医院，医生还担心他想不开，让他回去和家里人商量，毕竟是一条生命。
　　白慕航六神无主，他想打电话和庄耀说，又怕庄耀会吓到，接受不了，他自己就吓得不轻。
　　还有半个月公司就要安排他出道，这时候他怀孕，出道也是不可能的。
　　医生说他现在的身体特别忌讳碰撞，舞台上蹦蹦跳跳就别想了。
　　白慕航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觉得这世界之大，真他妈无奇不有。
　　可偏偏怎么就给他碰上了呢？天底下那么多圈圈！
　　也没听谁有怀孕的新闻啊？！
　　想了一晚上，他还是决定去找庄耀商量，一条小生命，庄耀有义务知道，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把胎儿打了，说实话，白慕航真没那个勇气。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白慕航穿着厚厚的羽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