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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方嘉树却双臂慢慢环住他的腰凑到他耳边吹着气说道：“……rou　偿。”
　　宋远的脸一下子不自然起来，又是一次典型的吓人不成反被撩案例。
　　要说以前小树哪懂这么多，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看着宋远说不上话来，方嘉树反而觉得更有意思，故意趴到他肩上，装作不经意的用头发磨蹭他的脖子，时不时还将温热的呼吸吐到他衣领里。
　　这要放在平时，方嘉树早已经被按在床上哭着求饶都没用了，但偏偏现在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跟石膏生怕磕碰着，所以宋远只能强忍住欲望把他推回床头坐好。
　　“开玩笑啦，我一定会还钱的。”这次是实话，方嘉树其实非常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宋远的脸更僵硬了，但还是补了句：“总之房子的事你不用担心。”
　　确实不用担心，一个礼拜后宋远已经跟房东谈妥买房的事情了。
　　这种老式居民楼，竟然能有人以这么高的价钱买下，还特意叮嘱不必赶走房客，房东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很乐意做这种买卖。
　　住院的日子最是无聊。
　　方嘉树是觉得不方便活动，整天躺床上太没劲了。
　　宋远是觉得方嘉树“不方便活动”，整天躺床上又不能做别的太没劲了。
　　偏偏方嘉树还总是不知死活的凑过来撒娇，宋远本来面对他就没什么定力可言，现在更是度日如年。
　　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到他，这是宋远的底线。而方嘉树正是拿准了这一点，逮住他就粘上去。
　　有时宋远会一气之下真推倒他，但只要稍微碰到下腿就会听到他哼唧疼啊什么的。虽然极有可能是装的，但宋远还是选择不冒险继续。
　　又到了煎熬的夜晚，怀里抱着温软的身体却什么都不能做……方嘉树还故意抬头得意的笑了下，宋远气结，还真以为我制不了你了是吧？
　　不惯着他了，这次非教训他一下不可。
　　这么想着他温柔的吻了下去，方嘉树并不意外，还惯性的回应着。直到感觉手伸进了病号服里，方嘉树才顿了顿，但熟悉的触感跟抚摸让他并不排斥，反而忍不住整个人更凑近宋远一些。
　　宋远看时机差不多了，不动声色的解开他的衣扣，顺着脖子一路吻了下去，舌头（净网删减）时方嘉树已经有点颤抖，宋远特意按住他受伤的腿提醒道：“别乱动。”
　　不知为什么方嘉树真的乖乖不再动，任由宋远（净化网络删减词汇）
　　“唔——”方嘉树咬住自己的手指才勉强不叫出声。
　　这可是在医院，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放任宋远做这种事的，但身体大概太久没接触他所以有些渴望被触碰吧……方嘉树这次是因为自己的放？荡而脸红了。
　　宋远用熟悉的技巧挑拨着他，方嘉树难耐的小表情全部被他看在眼里，就在看到方嘉树的手开始攥紧床单时，宋远停下了。
　　嗯？
　　方嘉树浑身还泛着欲望的潮红，因为得不到发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宋远却无视他（净网删减），舔了舔嘴唇笑着给他盖上被子说：“不早了，睡吧。”
　　……说完真的只留下夜灯躺回床上准备睡觉。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方嘉树涨红的脸，“……我错了。”然后是熟悉的小声求饶。
　　宋远突然升起了恶趣味，转回来面向他说：“自己来。”
　　方嘉树没有回复，宋远继续笑着说：“害羞什么，平时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
　　宋远看他还是不为所动，直接靠近深吻着他，手还恶意的抚摸着他的身体。
　　方嘉树终于大脑一片空白，迅速用手解决了。
　　但还是有一种奇怪的空虚感，好像有种更深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宋远没有看出来，这次是真的给他擦拭干净盖好被子准备让他睡觉。
　　但方嘉树却控制不住吻了上去，第一次见他如此主动，况且自己又忍了这么多天，所以宋远一下就被点燃了，直接翻身按住方嘉树亲吻他的身体。
　　还是在最后一步时犹豫了。
　　“没关系的……进来吧……”却听到了方嘉树的小声邀请。
　　然后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冲撞，很多天没做所以这次时间更久。
　　最后方嘉树虽然浑身疲软瘫在床上，却又体验到了那种熟悉的愉悦感。


第24章　（25）
　　第二天方嘉树才恢复正常，看着病床上凌乱的痕迹，再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毫无意外的在清晨的阳光里红了脸。
　　宋远醒来看他埋在被里的样子，还以为他是腿疼或者怎样，就急忙拉开被子查看。
　　却正对上小树拽着衣领可怜兮兮的眼神。
　　“挡什么呢，你哪里我没看过？”宋远失笑道。
　　“禽兽！你看我的脖子，我今天怎么见人！”方嘉树气呼呼的露出一排吻痕给他看。
　　“还说呢，昨天是谁那么欲求不满，啊？”宋远边说着又要把手伸进他衣服里……
　　小树到底是小树，这种事当然说不过宋远，就又钻回被子里不肯出来。
　　宋远笑的开心，想下床倒水却又看见了门外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
　　脸色沉下来，回头确认方嘉树还藏在被子里后，宋远才起身往门外走去。
　　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段时间不知道在走廊里看见过程安多少次。
　　这次是真的打算开口警告她一下，再这样纠缠下去根本没什么意义。
　　“程安。”宋远以为程安会因为自己叫他而惊讶不已。
　　但程安看起来还算平静：“我已经知道你离开的原因了。”
　　宋远眉头皱起来，他出来不是想听这个人说废话的。突然打消了继续对话的念头，却在转身后又被程安抓住胳膊。
　　“是误会！安鸽都跟我说了，那次不是你想的那样！”宋远从没听到过程安这样焦灼的语气，一时失神就站在原地听他继续讲下去：“你看到的是我表哥程沐，你还记得他吗。”
　　“那年他刚到英国，只是暂住在我的公寓……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消失呢，连质问我一下都不愿意吗……如果你……”
　　“够了。”宋远只觉得心里一团乱，一句话都不愿意多听下去。
　　那时候……那时候他实在是处于人生低谷，碰上那种事，哪有心情再去做什么确认。现在看来……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懦弱只知道逃避吗？
　　不想再面对程安，匆忙回了病房却发现方嘉树跌坐在地上。
　　“怎么自己偷偷下床？”着急的把方嘉树抱回床上坐好，因为担心他所以其他的烦扰暂时被忘在一边。
　　方嘉树的嘴唇却有点发白，弱弱的开口：“刚刚觉得……你太久没回来，所以……”
　　“……去买早餐了。”宋远随便找了个理由。
　　“那早餐呢？”
　　“呃……时间太早餐厅还没有开始营业。”宋远解释道。
　　方嘉树的头却低了点：“你说过什么都不会瞒我的。”
　　宋远这才想明白了，刚刚他一定是打算去找自己却听到了程安说的话。
　　一阵沉默——反而让方嘉树心慌起来，自己真是的，为什么要追问他，万一被宋远厌烦了怎么办……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现在这样反而是鼓励他去跟程安合好吧，本来就只是误会……越想越慌乱，手已经不自觉的抓住宋远的衣角。
　　宋远下意识的抬头看，却正对上方嘉树的笑脸，明明是憋着泪了，却还在努力笑着说：“好饿……餐厅开门确实很晚啊……哈哈……天气不错…真的好饿……”
　　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句子……明明很想问出来吧，却什么都不敢说……
　　在别人面前少言寡语却能对着自己胡说八道一整天的他，胆小自卑却总扑在自己怀里撒娇的他，明明唯唯诺诺却敢先开口表白的他……他跟程安不同啊，他为自己做尽了不擅长的事……
　　想到这直接将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我永远不会扔下你的。”
　　听到这句方嘉树才真的憋不住了，直接回抱住宋远哭了起来。
　　宋安鸽推门进来正碰上这一幕，还以为他们又在闹：“哥你怎么大早上的欺负方老师啊。”
　　宋远只是轻轻拍了拍方嘉树的后背就拽着宋安鸽出了门。
　　“你又跟程安说什么了？你稍微安稳一两天都不行吗？！”
　　虽然宋远这次看起来比平时要生气的多，但宋安鸽还是神态自若的开口道：“程安每天跟着你你很开心？我跟她讲明白，让她清楚我们其实都知道她干了什么不好吗？”
　　最不清楚的就是你了好吗……宋远解释完后却听到了宋安鸽这样的回复：“啊！程沐！那个特别好看的程沐吗？”
　　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但宋远开口却也成了：“那你觉得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
　　还是方嘉树蹒跚着挪出来打断他们这种脑洞清奇的对话：“我是真的好饿……”
　　看着宋远下楼去买早饭的背影，宋安鸽才回头跟方嘉树说：“我哥更好看，真的。”
　　方嘉树噗嗤一声笑出来，在他心里肯定永远是宋远更好。
　　是日复一日艰难的前半生里，遇见的最好的人。
　　＇餐厅今天不营业，早饭可能还要晚点。＇——但收到宋远的短信后，方嘉树又收回了刚刚的想法……


第25章　（26）
　　其实方嘉树能明显感觉到宋远有些心神不定。
　　自从程安说了那些话后，宋远的心结像是更严重了。
　　“我给你变个魔术吧~”看他出神的样子方嘉树硬挪过去说：“你闭上眼睛~”
　　宋远安静闭眼。
　　“睁开吧~”
　　宋远睁眼，只看见方嘉树托着脸冲他笑：“呐~给你变个小树！”
　　宋远含笑抱住了他：“希望我的小树一直陪着我。”
　　“……好羡慕程安，从高中时就可以陪着你。”　方嘉树很久才开口：“我也好想看看你高中时的样子……”
　　十分钟后宋远帮派里一个刀疤脸接起电话：“喂老大？是我。……什么？要一套XX中学的校服？……不是，老大我没笑……好的现在就去！”
　　劫中学生这种事太掉面子了……而且还是问人家要校服……
　　下午宋远再走进病房时方嘉树笑到锤床。
　　宋远心里暗暗不爽：不知道我什么身高吗？！给我搞这么小件校服外套……
　　为了让方嘉树停下傻笑，宋远撸了撸袖子坐过去说：“方老师啊，你怎么一直不来上课了？”
　　看着宋远这么入戏方嘉树反而笑的更欢了。
　　巧不巧的宋安鸽这时也来了，看到他哥身上那套违和的高中校服半天没回过神来：“是……方老师太想念上课的感觉了吗？”
　　方嘉树急忙憋着笑摆手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宋远被他俩这一气，倒忘了那些烦心事，硬是拽住方嘉树说：“我还就是想听方老师上课怎么了？给我上一节生理卫生课讲讲你平时是怎么喊到嗓子都哑了的……”
　　！方嘉树听到这连忙去捂他的嘴，宋安鸽却一脸了然的拿出本子来默默记着什么。
　　……
　　“不过说起来都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宋安鸽抬头说：“眼看就是圣诞节了呢。”
　　啊，圣诞节~跟这个人在一起的第一个节日呢，难道要在医院过吗，方嘉树期待的看向宋远，却听到他这样说：“拆石膏后还得住段时间，这之前哪都不能去。”
　　“……”被宋远宠惯了的方嘉树小脾气又上来了，扁着嘴背过身去。
　　宋远只好再绕过去面对他说：“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结果方嘉树一看到他那身校服就又想乐：“你瞧瞧你这衣服，孩子气的人是你吧~”
　　“因为喜欢你而变得孩子气，我并不觉得不好意思。”宋远却认真的说。
　　宋安鸽：“……好啦好啦，我走，你们慢慢腻歪，我走还不行吗。”边说边收拾书包。
　　方嘉树心里是特别开心的，他从未对其他人产生过这样的信任和依赖感。因为心情太好所以内心的想法不小心说了出来：“真好啊……喜欢的人也特别喜欢自己的感觉……”
　　“？”宋远没懂他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就是说，我喜欢你，然后发现你也喜欢我的时候，真的真的太开心了。就是那种感觉，你知道吗？”方嘉树眼神真挚明亮，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着。
　　“现在知道了。”宋远的眼里也满是宠溺——因为听你亲口说喜欢自己，所以知道那种感觉了。
　　宋安鸽：我特么……还是走慢了一步。
　　“那你不准再看程安！”方嘉树成功毁掉气氛。
　　“……”宋远一脸无奈：“好。”
　　“想一下都不成！”方嘉树还是不放心，爬过去直视宋远的眼睛说。
　　宋远看着他那佯怒的小脸，没来由的喉咙发干，低声说：“你再靠近点我就答应你。”
　　“我才不上当呢~”方嘉树怕自己又被捉弄，立马躲的远远的。
　　宋远失笑，小树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
　　但宋远什么时候肯轻易放弃过，还是用蛮力把方嘉树抵在床头揉了个遍。
　　看着方嘉树因为担心护士随时来查房而涨红的脸，宋远低头咬着他耳朵说：“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可爱……我哪来的心思想别人。”
　　方嘉树虽然脸更红了，但还是满意的埋进了宋远怀里。
　　因为宋远用心的照料，方嘉树恢复的还算理想，十二月上旬就拆了石膏。
　　看了看自己还是有些肿胀的脚踝，方嘉树心里暗暗祈祷可以快些正常走路。
　　但是石膏固定时间太久，临近关节也有些僵硬，所以落地刚站一会儿脚后跟就会非常疼痛，更别说练习走路。
　　医生安慰说这是正常现象，通过循序渐进的练习疼痛感会慢慢减退。
　　宋远也研究了协助恢复的按摩技巧，每天都有帮他敲击按摩，一方面是缓解疼痛，另一方面是促进血液循环，也防止因为长时间不动而肌肉萎缩。
　　每次宋远握住自己的腿脚认真揉捏时方嘉树就会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日子——即使生病了也只是简单喝几片药，大多情况是要靠自己躺床上慢慢熬过去。
　　那时候真希望自己也是有人疼爱的孩子啊……哪怕只是坐在身边陪陪自己。
　　这么看来，宋远算是晚实现了几年的愿望呢。
　　“你是礼物一样的人。”方嘉树没意识到说出了心里话。
　　宋远却身子一僵，过会儿就去了走廊给宋安鸽打电话：“你是不是又把我偷偷准备礼物的事告诉小树了？”
　　宋安鸽表示：“这次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第26章　（27）
　　宋远确实是在悄悄准备圣诞节礼物。他知道方嘉树嘴上不提，其实心里计较的很，想到他那些小脾气就想笑。
　　方嘉树的情况也向医生仔细咨询过了，只要认真恢复，想在圣诞节之前出院完全没有问题。
　　“起来，再迈几步试试看。”宋远又开始催促方嘉树好好锻炼。
　　知道自己拒绝也没用，还是被硬拉起来的方嘉树浑身软绵绵的靠在宋远身上。
　　宋远没有办法只好拿出事实来哄他：“医生说认真训练可以提前出院，所以打算圣诞节带你出去玩儿，现在看来……”
　　“什么？”方嘉树一下子来了精神：“圣诞节可以出去玩儿吗！”
　　“如果你能自己走出病房门口的话。”宋远松开扶着他的手认真说。
　　然后就看到方嘉树像兔子一样单脚跳了出去，又单脚跳回来，还一脸得意。
　　宋远却笑不出来，他可不想一辈子看方嘉树蹦来蹦去。
　　幸好有出去玩儿的动力在，所以方嘉树练习起来要比以前上心的多。
　　但看着方嘉树一丝不苟的样子，宋远又莫名想捉弄他。有时会突然把手抽掉，看他惊慌的趔趄再稳稳的扶住他，并且一脸“你没我可不行吧”的表情。
　　直到这一天，宋远闪开时他还是稳稳的站着，连方嘉树自己都有些惊讶，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前迈了一步，伤腿显然还不太能负重，但已经可以慢慢的往前走。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方嘉树心里可真的急死了，虽然可以走了，但离以前正常走路的样子还差得远呢，这样宋远会不会不带自己出去玩儿了……
　　直到圣诞节前一天宋远找人来收拾东西方嘉树才放下心来：“真的要出院了对不对~”方嘉树一边重复着这个问题一边想站起来帮忙收拾。但很快就发现自己现在走起来还是有些跛脚，所以原本欢喜的心情又有点沉重起来。
　　宋远看出他神情黯淡下来，连忙去帮他换下病号服来分散注意力。
　　穿上便服确实心情好一些，至少不再是住院的感觉了，尤其是宋远给他围上的这条浅灰色围巾，方嘉树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因为宋远脖子上也围着另一条一模一样的。
　　方嘉树一会儿摸摸自己的围巾，一会儿又摸摸宋远的，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
　　走出住院楼时方嘉树松了口气，在医院躺了这么久，终于能回家好好睡一觉。
　　宋远却在离开前回头看了看：这几天……好像都没看见过程安？随即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想这个，程安不再出现……反而是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