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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以前还老喊……我去。”说一半沈嘉楠就深觉自己就是个智障。
　　“因为喜欢你。”顾景川说的平静，“不用刻意去顾及我，你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有一小段的安静，沈嘉楠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今晚气氛还挺好的，不要浪费了时机。
　　话唠程序打开，就开始和顾景川扯，顾景川还挺配合。虽然只是偶尔应应声，沈嘉楠也觉得两人关系缓和了很多。
　　安俞这货不再，可真是哪哪都顺畅啊。
　　回到酒店，沈嘉楠就洗了个澡，心情好的不要不要的。
　　沈嘉楠用毛巾狠狠的揉着头发，“哎，顾景川。”
　　“啊……哎哟我去，你走路怎么没声啊。什么时候站我跟前的。”
　　沈嘉楠一抬头就看着顾景川站在跟前看他，吓着毛巾都掉了。
　　“怎么？”顾景川说。
　　“就……就是想问你有看到吹风机没。”沈嘉楠说。
　　顾景川没回话，慢慢贴近沈嘉楠。
　　越贴……越近……越贴……越近…
　　沈嘉楠愣着没往后躲，感觉冷汗快掉下来了。
　　“在床头那个柜子里。”顾景川停下动作，拉开了和沈嘉楠的距离。　
　　“吹干头发，早点睡吧。”
　　一动不动看着顾景川走进卫生间，沈嘉楠才猛的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哎呀妈呀，紧张死我了。
　　沈嘉楠吹干头发就睡觉了，但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了，就是睡不到合适的姿势。
　　翻了好一会，听到卫生间没有水声了，他猛地闭上眼睛。
　　沈嘉楠听着顾景川开了卫生间的门，走到床头拿了吹风机吹头发，呼呼的。他就一直僵直着身体不敢动。
　　他其实觉得顾景川有可能知道他没睡，但为了不拆穿他太多次，就没有说出来。
　　等顾景川睡到床上开了壁灯，又关了房间灯才，沈嘉楠才把眼睛睁开。
　　天花板很白，房间很安静，他咽了咽，喉结动了一下都好像听见了声音。
　　“顾景川，”沈嘉楠说，“你是不是又知道我没睡着啊。”
　　“睡吧。”顾景川转了个身变成侧着的姿势。背对着沈嘉楠。
　　沈嘉楠突然就觉得，认识了这么多年，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顾景川。
　　

　　☆、第九章

　　9
　　昨晚睡得挺好的，隔日起来，神清气爽。沈嘉楠心情还是蛮好的，但他的心情没好很久。
　　明明谈的挺好的，他们方面也是给了足够好的条件，但客户就是还要更大的让步。
　　顾景川看了看表，“沈嘉楠，你去睡。”
　　“可是，可是这事我们还没商量好，他明天就要答复。必须要今晚上就弄好。”沈嘉楠有点担心。
　　“没事，你先去睡。”顾景川重复道。
　　“现在还不是太晚，”沈嘉楠回道，“而且，为什么是我先去睡？我先去睡，你们还要接着商量吗。”
　　“可我才是真正和你来谈这个合作客户的。我也要参与。”
　　“设计部分该谈的都通过了，而接下来的你参与也不会有作用。所以，没有必要熬夜在旁边听着。”
　　沈嘉楠被堵的无话可说，安俞说这话他还能强词夺理几句，而顾景川说出来，他却反驳不出口。
　　闷着股气他就躺床上去了。
　　我不坐着你们旁边听，我躺着闭着眼睛听也一样。
　　然而，顾景川和安俞却收了合同文件去了安俞房间。
　　安俞没忍住刚进了房间关了门，就冲顾景川开口问，“你怎么突然对他那么严肃了？难道不喜欢他了。”
　　“是实话，没有要对他严肃。”顾景川说。“他跟着一起商量也不会有更多的进展。”
　　安俞坐床沿上，看着顾景川在沙发上那翻文件，“我知道，你想要他早点睡。”
　　“其实，你可以……”
　　“时间会不够用，我们要把手面上这个问题给解决的。我们不能给他们让步了，我们得想想怎么做才让他们能接受条件。”顾景川打断安俞的话。
　　安俞叹了口气，“行，我不说了。这样也好，我还更有机会了。”
　　沈嘉楠很气愤。还有，还有一点说不上来为什么的委屈。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沈嘉楠就是睡不着。同样的床，跟昨天晚上完全不一样的体会，哪哪都不那么顺眼了。
　　沈嘉楠脑子里开始会不由自主的去想顾景川和安俞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时针移到了三点。
　　凌晨三点他们还没谈完。难道要谈一夜吗……
　　后来，沈嘉楠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起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他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弄好了一切洗漱工作，打算去隔壁敲门。刚打开自己房间的门，顾景川就已经在门口了。
　　“是不是我起太晚了，我都捯饬好了，现在就可以走了。”沈嘉楠急急说道。
　　“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收拾好东西。”顾景川说，“吃完饭，我们就回去。”
　　沈嘉楠心情不好，比昨晚上还不好，特别不好。
　　所以庄琪来接机的时候，沈嘉楠就利落的跟庄琪走了。
　　你们两玩去吧，小爷不陪了。
　　许奕隔老远就感受到了沈嘉楠深深怨气，还摸不着头脑的，不应该发生点什么激情的突破吗。
　　“怎么了，我们的沈大爷，怎么更愁了啊。顾景川川，这庆功呢。怎么没下飞机直接一起来。”许奕问。
　　“没怎么。”沈嘉楠，“庆什么攻，都怪是你。”
　　“嘿，怎么就又怪我了，”许奕说，“我都说了你想去就去。”
　　“不是这件事，没说你”沈嘉楠烦到，“不想说了。”
　　“别介，说吧说吧。不说我等会问顾景川。”许奕凑沈嘉楠旁边去。酒吧声音有点大。“是不是顾景川对你做了什么啊。”
　　“哼。”沈嘉楠轻哼出声，“他对我做什么啊，他都没空搭理我。”
　　“就你两个，他不搭理你，他搭理谁去。”许奕想这不可能啊。
　　“安俞呗。”沈嘉楠说。
　　“安俞？难道他也去那了？”
　　沈嘉楠给许奕一个你说呢的表情。
　　“你们在说什么呢，都快亲上了。”陆叶盯着许奕和沈嘉楠看，一脸震惊。
　　“这丫头，说什么呢，我们在说事。”许奕看着陆叶后面的顾景川，“怎么把她招来了啊。”
　　“刚好她过来送我东西，”顾景川对许奕说，“她还挺想见你。”
　　“谁想他啊，”陆叶鼓着腮帮子，“我才没有，就是想过来玩，好久没来了。”
　　“玩什么玩啊，这什么地，”许奕道，“你就来玩，你才多大啊。”
　　沈嘉楠就跟旁边喝酒看着他俩吵，都吵多少年了，也不嫌烦。
　　“就你对我最差，”陆叶控诉到，“我表哥的朋友中就你最讨厌。”
　　“哦豁，沈嘉楠安彦他们谁对你最好啊，”许奕笑道，“我怎么都不觉得啊。”
　　“安俞对我最好！”陆叶大声说道，“每次碰见他，他都带我去吃好多东西玩好多东西。”
　　沈嘉楠拿酒杯的手顿了顿。然后不着痕迹的继续去拿。
　　许奕还在跟陆叶争论着，顾景川没有说话，坐的离沈嘉楠很远。沈嘉楠隔着同事看过去，看了很久，顾景川也没有跟他对上视线。根本就没有看他。
　　喜欢什么啊，怎么跟沈嘉妍以前看的电视剧不一样啊。不应该老是注意我吗。
　　啊，自己在想什么呢，真是。
　　顾景川没有待到聚会最后。说安俞，不小心撞了车，他要过去。然后，陆叶就跟他一起走了。
　　撞车就撞车，都没有其他的朋友吗。怎么什么都找顾景川啊。
　　许奕看沈嘉楠那小模样，有种莫名的欣慰……感觉快要助攻成功了。
　　“小嘉楠啊……”许奕喊的销魂。“提到安俞你就各种小暴躁啊，哥都看眼里呢，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吃什么醋，我没吃醋。”沈急躁道，“我就是不待见安俞，跟顾景川没关系。”
　　“嗯，没关系没关系。”许奕拿了两酒杯倒酒，“我陪你喝啊，别不乐意了。”
　　顾景川进了病房，刚走到床边安俞就起身抱住了顾景川。
　　陆叶在旁边看着有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就默默的走出去关上了病房门。
　　“先躺下吧。”顾景川说道。没有去推开安俞。
　　安俞松了手，“我没事的，就是撞了一下，有点小磕。”
　　躺好，安俞抬头冲顾景川笑道，“这不是说严重点，好让你过来。”
　　顾景川看着安俞，脑袋上包了一大块纱布，“只是小磕能住院。医院挺重视你。”
　　安俞笑笑。看着顾景川就这么平淡的和他说这话他也挺开心。
　　“安俞，你知道的，虽然我没和沈嘉楠在一起。但也没想过要找别人，至少现在还没有。”顾景川说。
　　“我知道，我不介意。”安俞微低着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
　　“我等了两年了，不差多几年，我也还不想找别人。”安俞接着说道。
　　顾景川看着安俞细微的表情，“我等了九年了……也许再多个九年，安俞你等不起的。”
　　“可你没有要去追他的意思啊，你现在和他交集越来越少，感情总会慢慢淡的。”安俞说，“我看到了能等下去的希望。”
　　安俞的声音小了下去，“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呢，爱你的人总比你爱却爱不到要轻松的多。”
　　顾景川沉默。良久才说道。
　　“这几天我照顾你。”
　　安俞低着的头猛的抬起，有点不敢相信，“真……真的？”
　　“真的。”顾景川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医生有忌食吗。”
　　“有说不能辛辣。”安俞觉得自己嘴快咧的合不拢了。“就粥就可以了。我不挑。”
　　“好，那你先躺会。我等会就回来。”顾景川说着就起身朝外走。
　　安俞眼神就没离开过顾景川，直到他出门了，还看门傻乐了一会。
　　“喂，许奕什么事。”顾景川刚出了医院就接到许奕的电话。
　　“沈嘉楠喝多了啊，”许奕叹了口气，“你要不要过来接他啊。”
　　“你送他回去吧，安俞这边我还得待会。”顾景川说。
　　“不是，”许奕一手费力的撑着沈嘉楠往车里放。“就今天这情况，你没看出点什么。他沈嘉楠闹性子呢，他可是生气不过三分钟的主。”
　　终于把沈嘉楠放车里，许奕喘了会气，“这郁闷这么久，可妥妥的是对你有那么一点感情才行。”
　　“嗯，对你也有感情。”顾景川四处看着找粥店。
　　“嘿，”许奕说道，“你怎么就说不通呢，就他看安俞那情况。”
　　“你还能忍着不赌一把？”
　　“我不赌。”顾景川看到拐角好像有一家粥店。
　　许奕被气到了，俩都是没出息的。月老做的无力啊，他狠的戳了屏幕一下，把电话挂了。
　　顾景川看了看屏幕，挂了？就直接把手机收进口袋里了。
　　还要　买粥。
　　

　　☆、第十章

　　10
　　“顾景川啊，最近尽看你赶忙赶忙的，也没听你公司最近有什么大动作啊，都忙什么呢？”许奕扒着顾景川的车门，问道。
　　虽然因为合作的事沈嘉楠总是能碰到顾景川，但每次顾景川都来去匆匆的，根本就没给沈嘉楠躲的时间。
　　所以这会在停车场碰到顾景川了，沈嘉楠也没有要赶忙走的意思。但也没想主动去和顾景川呆一块啊。
　　他看着许奕一手扒车门和顾景川说话还一手死扒拉着他，有点无语。
　　“我赶去医院。”顾景川答道。
　　许奕上下瞅着顾景川，“你这也没看着有哪病了啊。”
　　“安俞，上次车祸，这几天住院观察。”顾景川说。
　　“不是吧，”许奕说，“你不会这几天都搁医院照顾安俞吧。”
　　“我现在要赶去给安俞送饭，先走了。”顾景川说着要关车门。
　　“好吧，那你前面开着，”许奕扯着沈嘉楠说，“我和沈嘉楠也去看看安俞。”
　　沈嘉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被抢了东西一样，不痛快。
　　中途，顾景川有停车去买水果，沈嘉楠坐许奕车里看着顾景川进了水果店又提着水果出来，更心塞了。
　　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了。
　　到那的时候许奕就开始和安俞扯淡，一会聊人家的车祸感想，一会又跳到他最近和大哈的日常……
　　沈嘉楠站在床边就那么看着头绑纱布安静坐在那的安俞。
　　想着原来安俞除了对他，对别人还挺友善的。而且看起来还挺……顺眼的。
　　所以，顾景川喜欢男的的话，那对安俞这么好，是不是也可能是因为有好感……
　　“沈嘉楠，你别傻愣着了。来看安俞，也说点什么。”许奕突然就把话说道了沈嘉楠身上。
　　“我……祝你早日康复。”沈嘉楠说。
　　许奕一拍额头，“平时损我呢还挺来劲，这会怎么就什么都不晓得说了。”
　　见着情敌这么弱可不行啊。
　　许奕说完沈嘉楠，转头就看到顾景川在那帮安俞削苹果……这不会是真就打算换目标吧。
　　呆了没多久，许奕沈嘉楠就准备回去了。虽然，许奕觉得他来调节气氛完全无压力。但一个两个的都只会嗯嗯啊嘿的，他也是会觉得挺没意思的。
　　所以还是撤吧。
　　把他们送到医院门口，顾景川要转身回去的时候，许奕扯住了他。
　　“顾景川，你……”
　　顾景川看着许奕没有什么表情。
　　“算了，”许奕叹到，“沈嘉楠你走那么快干嘛，等我会。”
　　许奕走出很远才追上沈嘉楠。顾景川看着他们往车停的地方走，直到看不到他们了才转身回去。
　　“沈嘉楠啊”许奕等红灯的时候抽空看了看沈嘉楠，发现这面色不愉的很啊，“我发现，你是不是挺讨厌安俞啊。刚才都不跟人搭话。”
　　“没讨厌，但也没有喜欢。”沈嘉楠看着前面的车说道。
　　“这也没见过几回面啊，”许奕笑道，“怎么就招你沈大爷不待见了。”
　　“说了没有讨厌，”沈嘉楠不耐到，“我也不能看着一个人就得对人笑啊。你当我笑脸娃娃啊。”
　　“行吧，”许奕打着方向盘，“没有不待见，就是看人安俞和顾景川呆一块不爽。”
　　“你……”沈嘉楠有点火，“这到底有完没完了啊。”
　　“成了，你也别气。你啊，表情都挂脸上。什么事都藏不住的。”
　　许奕转着车想找个停车位，“说吧，是不是看顾景川对别人好了，就不痛快了。”
　　车已经挺好了，许奕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就跟那等着沈嘉楠回话。
　　沈嘉楠靠椅背上，深吸了口气，“有点。我不知道，可能就……不习惯。”
　　“可不就不习惯吗，顾景川呆你身边这有七年，实实在在的。”许奕抽出跟烟准备抽，“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说说就过去了。”
　　许奕抽了一口烟，“我这抽烟啊，也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跟安彦学的，其实最早是看顾景川抽。看着他那样吧，还挺带劲的，所以就跟着也会了。”
　　“没事就还能陪他抽两根来着。”
　　沈嘉楠看着许奕，这话里有话啊，“总不能他抽烟也赖我把。”
　　“不赖你。”许奕说，“就想告诉你，没希望的等那么一个人，太难熬了。”
　　“你不能，不接受他的感情。又因为他对别人好了，而去心有不甘。”
　　“许奕啊，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情圣。”沈嘉楠无奈笑道，“总觉得你说话这哲理真是。服了。”
　　“我是习惯了，习惯了他老是在我和别人中站我这。”　打开车门，沈嘉楠走下车，“我可能……真就像你说的是有那么点不甘。可我到现在为止，真没有想过要和顾景川……在一起。”
　　许奕也下了车，“那就开始重新习惯吧，习惯他不再把你放其他人前头。”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吃饭。”许奕走沈嘉楠身边，“我真饿惨了。”
　　“谁叫你要去看安俞，还扯这我。””沈嘉楠说道。
　　“是是是，全怪我好了吧。沈大爷啊，小的为了弥补对您老的伤害，请你去吃大餐。”
　　安俞觉得最近顾景川很反常，不管是照顾他还是对沈嘉楠的态度，哪方面都让他觉得不正常。更准确的说，是不真实。这让他心里莫名的慌。
　　就像这会顾景川买好饭什么的，给他摆好了，筷子也烫好才递给他，本应该很高兴的。
　　但，可能是这么多年对自己直觉的肯定，他确信顾景川不是因为昨天被他那么一番话感动了才这样。
　　可渴望这玩意，总是能给自己希望。生生不息的。
　　“顾景川，你……”安俞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开始尝试放弃喜欢沈嘉楠了。”
　　“不是。”顾景川回道。
　　“哦。”安俞道，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了，可总还是心怀希望的不肯死心。
　　外面已经全黑透了，从窗户里看着外面，到处都是灯光。
　　安俞希望这些灯光灭的晚一点，再晚一点。因为，这些灯光差不多都灭了的时候，顾景川就会回去了。
　　明天就要出院了，他头一次希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