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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一瞬间有种落空的感觉，手心还残留些微余温，抵触不是没感受过，也懂是自己昨天看着两人一起，不自禁闹的情绪给直接逼急了，可不后悔，甚至有种终于了的庆幸。“我只想抱着你睡。”
　　手臂还是强硬的环了上去，将人给从背后圈在怀里。
　　心跳加快，沈嘉楠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要脱口出的话，说出来都好像是暗含着拒绝的意思。
　　“睡吧。”紧贴着沈嘉楠，顾景川说道。
　　沈嘉楠起了个大早。今天他得早点去逮许奕，指不定现在许奕夸张成他被怎么啥了。
　　到了公司门口，沈嘉楠急的就下车了，顾景川还叫了声他，他直接就给回了回家再说就往公司大楼里走了。
　　直冲许奕办公室。
　　“哟，沈大爷，身体无恙了哈。”许奕正看着文件，头顶一片阴影投下来。
　　往后靠着椅背，许奕就笑了，“最近公司也不忙，要是不方便……再请两天？”
　　“请你大爷！”沈嘉楠看着许奕的笑就心里不得劲，“我身体好的不得了，请假就是不想上班。就是任性。”
　　“嗯？不是感冒重的都打不了电话吗？”许奕说道。
　　“这你也信，上学那会用这理由请过多少假啊还信。”沈嘉楠不屑道。
　　“我不信，”许奕盯着沈嘉楠，“你跟我请假就会大爷似的说一句劳资今天不干活了。”
　　许奕顿了顿带了些意味深长的神色，“但，让顾景川来说的……这就十分不平凡了。”说完许奕摆了一副此中必有深意的表情。
　　“你个心眼不正的就会多想。”沈嘉楠转身往门外走，“中午一块吃饭啊，到时叫我。”
　　中午沈嘉楠和许奕一块吃了饭了，连带着晚上也和许奕一块吃了。
　　顾景川电话打不通，本来突然接个大的案子立马的忙活就挨到挺晚了，许奕跟着他一块回家拿个设计稿子，早过了饭点。
　　想着顾景川早该就在家了，进门就做好灯火通明的准备，却是一室的黑。
　　一开始沈嘉楠还没啥感觉，就觉着顾景川可能一忙就忘了，后来被许奕撺和着打电话，长久的嘟声直接就让沈嘉楠开始烦躁了。
　　许奕别的不说，沈嘉楠的脾气一嗅就能估摸出状态来，麻溜的就硬拉着沈嘉楠去吃饭。
　　也许所有的巧合都有它该发生的理由。
　　许奕在看见安俞和顾景川的那一瞬间，自己给了自己一个不怪自己的解释。
　　顾景川那边已经看到他们了，许奕摸摸鼻子嘿嘿笑着，扯着沈嘉楠往那边走。
　　“这么巧，你们也还没吃饭啊？”许奕掰拉着沈嘉楠坐下，说道。
　　凑着一桌吃了顿许奕快要压抑至残的饭，刚看大家差不多都放下筷了，许奕急急就道了别，扯着理由就奔向了此刻像天堂的车，踩油门发动别提那一刻多畅快。
　　安俞开车过来，顾景川过去和他说了声让他直接开车回去，自己和沈嘉楠走会再回去。
　　沈嘉楠本来就挺不快的，这会看着顾景川一个人快步走前面去，更是叫着劲的在店门口不动，不一会却是看着安俞的车直接开走了。
　　顾景川转身眼神直接就和沈嘉楠的对上了，冲沈嘉楠笑了笑，就走了过去。
　　笑个屁啊。
　　沈嘉楠偏了偏头，情绪却是有了缓解。
　　顾景川走到沈嘉楠跟前，扯过沈嘉楠揣兜里的手直接就给人往面前拉。
　　“你什么毛病。”沈嘉楠本来站着台阶上，这下来的还给他吓一跳，整个人往顾景川身上跌，撑着顾景川重新站好了，就忍不住想骂人。
　　顾景川没回话，一脸无辜的看着沈嘉楠，沈嘉楠看着突然就有些想笑。原来，顾景川也会这样，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
　　“我们打车回去。”看着沈嘉楠走下台阶，顾景川往后退了一步给沈嘉楠腾空间。
　　“你不是傻吧，刚才安俞车在这呢，不坐，这会又说打车回去。”沈嘉楠说着，但还是往路口那走。有什么办法，也只能打车了。
　　“你不想。”顾景川说道。此时
　　两人并肩走着，时而手臂碰到，顾景川都有种冲动想牵住。
　　有点无可辩驳。
　　沈嘉楠快走几步到了路口拦车。多出来的没有过的情绪，还被顾景川看出来说出来，有点不想承认，辩解好像也只是更证明说对了。
　　有点刺眼，沈嘉楠睁了几次眼都又受不了阳光的给闭回去，又缓了一会才睁开。
　　顾景川没在床上了，外头传来声响，大概是在做早餐，沈嘉楠想。揉了揉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沈嘉楠掀了被子起来。
　　还没有出卧室，床头柜放着的手机响了，谁大清早的就打电话来，沈嘉楠烦躁的又转身给拿电话去。
　　却不是自己的。
　　安俞。
　　显示名字有点扎眼，沈嘉楠盯着好一会没动，但这个电话还挺有毅力，硬是没挂，一直响。
　　啧，烦的。
　　沈嘉楠拖沓着拖鞋往外走，还没有到厨房呢，顾景川就给迎出来了。大概是听到声响了，沈嘉楠想着。
　　把手机递过去，沈嘉楠就转身去了卫生间。啊，真不爽啊。
　　吐完最后一口漱口水，沈嘉楠抬头看着眼前玻璃印出来的自己，有点发懵。
　　这都是些什么玩楞。
　　

　　☆、二十八

　　28
　　沈嘉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和于妆舟一起也没这样啊。大脑清醒的不像是清醒，看着镜子里人越看也越不像自己。
　　可能是犯病的用冷水浇脸给冻智障了。
　　吃早餐时没感觉顾景川急，但在路上的车速，沈嘉楠是感觉到了顾景川急。
　　他很想问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要开这么快，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来。直到最后看着顾景川车越来越远也还是没有问。
　　而这些莫名的，积聚的，在晚上打电话顾景川接起来时，他突然就想把手机给狠摔向地面。
　　“嘉楠？”
　　喊的声音和往常一样的镇静自若，而夜店的噪杂却朦胧一层包着说话声音，突然就觉得与电话那端隔着很多东西似的。
　　“嘉楠。”长久没有回应，顾景川试探着又喊了一声。
　　“啊……”沈嘉楠偏了偏头，慌乱往旁边看了看，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看。瞥见朝自己走来的许奕，才继续说话，“没事，就，我和许奕玩去了，可能晚点回。”
　　“嗯，”顾景川顿了顿，走的离包厢门口再远些，“别太晚，早点回去，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去了。”
　　“好。”
　　“咋了？”许奕瞅着沈嘉楠那呆样，不正常啊。
　　“没有，我不去吃了，先回去了。”沈嘉楠对许奕说，然后就要走去拦车。
　　许奕扯住沈嘉楠，“急个什么，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直接送你回去，我也回去随便弄点啥吃得了。”
　　沈嘉楠躺床上闭着眼，脑子清醒的不得了，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得还挺死。
　　手机响的很契而不舍，沈嘉楠拿着看了一眼，十来个未接啊，得睡死成什么样才响了这么久，自己才听见。
　　顾景川？
　　沈嘉楠有点懵的，都快凌晨了，打个电话来干什么。
　　“沈嘉楠，开门。”安俞一手按着门铃，一手举着手机，此刻有点想撞门进去。
　　安俞！！！
　　沈嘉楠麻溜的起来去开门，这是要搞事情啊。
　　那天打开门就是看到安俞和喝的多了只能撑着安俞的顾景川。
　　沈嘉楠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和安俞说些客套话都有点不想开口，只是接过顾景川，撑着他到了卧室。让顾景川躺好，又废了一些劲帮他把外套给褪下。
　　把顾景川收拾好了，再到客厅，发现门关好了，安俞早就走了。
　　突然就有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沈嘉楠在沙发上坐下。他其实没生气，也知道安俞和顾景川没什么。安俞这人是有点气傲的，相处的不怎么样，但沈嘉楠也不是瞎，不会连个人都看不准。
　　人突然的矫情，可能就是突然有了自以为的一些想法，但事实上只要一个人安静下来就明白那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的，可大多时候就算自己明白也没用，还是会在事情来临的那一刻闹别扭气的矫情起来。
　　沈嘉楠不知道顾景川是怎么宿醉还在隔天一大早就起了去公司的，搁他身上肯定是办不到，准会和许奕请个假睡个昏天黑地。
　　是有很重要的事，重要到比前一段时间更忙，沾枕头就睡，睡三四小时就起，可能时间更短，不知道在忙什么。
　　许奕就觉得沈嘉楠可能是摔了一次大的，所以格外不正常，安静的不正常，工作认真的也不正常。得抽个空去个医院才行。
　　“你说，你小子这是怎么了，哥没有压榨你劳动力，也没有克扣你工资，”许奕抽了沈嘉楠的笔，“你是要闹哪样！”
　　“许奕。”沈嘉楠盯着自己虚握着已经没了笔的手，“我才发现，我压根就不了解顾景川，”
　　“我以为你琢磨什么呢，”许奕一副恋爱中的智障需要关爱的表情，“你想了解什么啊，身高体重爱好户口本？”
　　沈嘉楠抬头和许奕对视，“这些我都不知道。”
　　许奕那就开玩笑的一说，沈嘉楠认真的表情和话突然就给他一噎着了。只能打着哈哈，“我也不知道。”随便扯了条椅子坐下，“他出国两年，身高体重爱好啥的可能不一样了，回国得先把他公司那边给管理好忙的和个啥似的，你们也没有个时间好好出去玩，等他闲下来了不有的是时间了解嘛。”
　　沈嘉楠还是不说话，许奕就觉得能让这么个傻二愣子有了一点哲学家的模样，顾景川也是圆满了，“您别这样成吗，吱个声也行啊。”
　　叹了口气，沈嘉楠开口说道，“许奕你都多大了年纪了，别这么活泼成吗，难怪没有女孩纸喜欢你，哦，男孩纸也没有。”
　　“沈嘉楠！”
　　“成，不开玩笑了，”眼睛有点酸涩，可能是看图稿看久了，沈嘉楠揉了揉眼睛，“我不是说回国后，我是说从以前开始，从认识他开始，我就没了解过。”
　　还能说什么呢，许奕觉得自己就不该去扯扯这些破事，越说越把他搞得云里雾里的。真是无语。
　　沈嘉楠收拾收拾就准备往门外走，走一半有想起什么似的，看着许奕。
　　…“干啥啊，又怎么了要这样看着我。”许奕被沈嘉楠看的有点慎得慌，“我哈啥了啊！下班就快点走，爷不用你留恋，麻溜的，别看看的。”
　　“许奕，”沈嘉楠突然冲许奕笑了笑。
　　傻了吧，许奕内心狂吼。嘴上也没应话，等着沈嘉楠接着说。
　　“今晚我们去网吧吧，好久没玩甚是怀念。”
　　沈嘉楠有病。
　　网吧噪杂的声音充斥着神经，偶尔传来的喊骂声更是刺激着情绪。眼前的游戏界面完全的映射在眼睛里，聚精会神到一定程度，仿佛身处游戏中。
　　“沈嘉楠你干啥呢，杵那里不动，快来上面帮忙。”许奕大声喊着。“不是你跑哪里去你，”坑货，许奕往旁边一看，卧槽人呢，难道去厕所了？居然挂机了，难怪到处跑！
　　不知道顾景川怎么找着自己，沈嘉楠跟在顾景川后头想了会，得出结论应该是许奕告诉他的，不过顾景川找自己，许奕应该会和自己说，肯定是许奕那货玩游戏玩智障，沈嘉楠肯定了自己得出的结论。
　　“短信是怎么回事。”顾景川直视这沈嘉楠，“理由。”
　　“没理由，不想玩了。”沈嘉楠说道。
　　“不玩了。谁说是跟你玩了，就算是玩，你也得玩一辈子！”顾景川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量的平静下来。
　　看着沈嘉楠一脸呆的盯着自己，顾景川缓了缓自己的激动，但话一说出口，声音还是有点暗哑了。“沈嘉楠我有时候，喜欢你，喜欢的我自己都难过。”
　　沈嘉楠，我顾景川这辈子绝不会做第二次的事就是不在你身边。从你说在一起那一刻起，你就是想扔下我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的事，因为实现是没丝毫可能的事了。
　　“你难过！是！你难过，我不知道你难过，是我想不知道吗，你没让我知道啊，这么多年，”沈嘉楠看着顾景川，“你让我知道了什么？什么也没让我知道！你得什么事我都不知道，那我们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吗顾景川？”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看到沈嘉楠这么大情绪的说话，顾景川有一点蒙。沈嘉楠太过随性，太过不固执，太过容易撂担子，太过让他不忍心去轻易改变他的生活。但所有的太过都抵不过他自己的自私，所以在一面自以为的不忍心下藏着的是迫切的渴望和故意。
　　故意把沈嘉楠拉的离自己越来越近，直至现在终于在一起，强大的自私下，就算于妆舟和沈嘉楠没分手，他大概也是会忍不下去的。
　　而故意表现在这些前面的那些博得你关照的，沈嘉楠，如果那些和你一开始你想的就不一样，你还会留下来吗。
　　“沈嘉楠，”顾景川叹了口气，“你想知道什么。”
　　沈嘉楠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再开口小声说道，“你家里，你出国后的，你最近忙的，我都想知道。”
　　

　　☆、二十九

　　29
　　该从哪说起。
　　和沈嘉楠所有相处的起点，就是沈嘉楠的热情，甚至可以说成，是沈嘉楠泛滥的爱心。
　　那天那么晚了，的确，他的父母不在家，可不回去却不是因为这个，只是单纯的想打篮球。
　　他父亲是个年轻的企业家，母亲是个翻译官，在对爱情还充满激情与幻想的年纪，偶然相遇，无疑就着一个契机就能产生所谓火花。更何况门当户对，家长乐见其成，迫不及待的想要组建一个家，迫不及待的想把对方绑住，迫不及待的去完成一切可以见证爱情的仪式。
　　结婚顺理成章。
　　而火花，在所有的燃料被耗尽，面临的只能是熄灭。
　　企业家，尤其还不是已经成功的企业家，忙碌不时的缠着生活，束缚时间也束缚心神，自然没了时间去谈感情出演浪漫。
　　而年轻的女孩，也不可能像家庭主妇一般，甘心在家苦等整日，只为晚上见对方一面就入睡，更何况，是经常出国四处跑的翻译官。久而久之，激情冷却，感情乏味，甚至再相见恍如经年的陌生。
　　分开也顺理成章。
　　只是，在一切都结束后，唯一还需要去考虑的就是他。
　　顾景川没有跟谁一起，没离婚时他也没曾和谁长住过，唯一相处久了的就是爷爷，也已经过世，他住在结婚时他们一起装修的房子里，现在他们分开了，他唯一和他们开口要的就是这座房子。可能他情感淡薄，不曾难过，不曾有波澜，甚至想念也少之又少。
　　沈嘉楠未曾知道，他是个这样的人，冷漠自私，同情心没有，亲情淡薄，甚至利用喜欢自己的人达到目的，根本不值得人去喜欢。
　　而出国，长久的感情可以被时间消磨，那么对沈嘉楠的感情如果能卸下，那就也不要这份感情好了，所以他出国。
　　顾景川想过的就是所有过于让自己付出的过于让自己失去自我的，如果可以丢掉，就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丢掉好了。
　　所以，他对沈嘉楠的感情，也是含着自私，他最想的还是自己好过一点，但，这比他想象的难。
　　沈嘉楠撞破的他的表白，说不清他故意的成分多一点还是偶然的成分多一点。都已经上到最后一层楼梯了，就沈嘉楠那性子，脚步声早就传进耳里。停下来？在那一刻，他有想过不是沈嘉楠，更多的是突然觉得，只我一个人喜欢有什么意思。好歹，你也得为我堵一堵心。
　　默默付出，只为你幸福？别逗了，哪个付出了不想得到一些回应。沈嘉楠现在大概有些喜欢他。但也大部分是建立在和他这么多年感情的基础上，还有沈嘉楠那被动的性格，而了解这些的他也不客气的利用，甚至揣测着带上了安俞。
　　该说说，不该说不说，如何说，如何对自己最有用，近几年的创业交涉于人际，大概这些学的最为熟用。
　　顾景川和沈嘉楠说着自己的家庭，说着自己创业……说着表面上的一切。
　　沈嘉楠听着顾景川说着，直到现在才知道顾景川父母早已经离婚了，想着自己果然没有好好去了解过顾景川，这么久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至于出国工作什么的到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顾景川说完，两个人都沉默着。半响顾景川看着沈嘉楠有点冷，才先开口，“叫上许奕，我们回去吧。”
　　沈嘉楠点了点头，转身进网吧里叫许奕去了。
　　许奕正打兴头上，挥了挥手硬是要再打一把。
　　沈嘉楠凑进看了看，再打一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往旁边的顾景川瞅了瞅，让许奕再等了等，重新开了一台电脑，三个人一块开了一把。
　　一把后，许奕看着屏幕内心无限吐槽，玩个屁啊！
　　在网吧里忍着没嘀咕，坐到车上，许奕就忍不住了，“沈嘉楠我再也不陪你来网吧了，不就是玩最后一把吗，你们俩至于这么急着回家吗，你们瞅瞅才多少分钟就打完了！真是，好气！”
　　沈嘉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