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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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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隋弘答得干脆,“我也一样喜欢你,我喜欢我每一个队员。”
“不是这种……”池晋嗫嚅一下,竭力掩饰自己的妒意,“我是说,那种灵魂共鸣的亲近,那种肌肤相亲的渴望,那种非你不可的……爱情。
”
隋弘望着他,不说话。确实不是爱情,他不明白这长大了的少年为什么总是纠结这个问题。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为他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池晋同样面露痛苦之色,他话音颤抖,握拳的双手也战栗不止,“如果不是你喜欢
他,那就是谢岚山有问题!我亲眼看见谢岚山最后关头放跑了穆昆,也亲眼看见穆昆宁可杀了自己的狙击手也要保他的安全……他刚回来那会
儿手上连一点茧子都没有,你说他卧底辛苦,我看他这六年却没少享福。这么多不正常我都看得出来,为什么你看不出来?既然你不喜欢他,
你为什么不去找彭厅把这些疑点都说清楚——”
省里的领导自己接触不到已经被调去汉海市局的谢岚山,但隋弘担心池晋这愣小子会向彭厅汇报,现在的谢岚山身上破绽太多,绝经不起省里
对他进行仔细检查。
所以他决定骗骗他。
隋弘斩钉截铁地说,对,我喜欢他。
池晋完全愣住,瞠目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绝望地大喊:“可他不是喜欢宋祁连么,他喜欢姑娘啊……”
“他喜欢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他。”隋弘压抑着仍为谢岚山悲痛的情绪,淡淡说,“你相信我,谢岚山没有背叛蓝狐,我不想让无畏的
调查影响他现在的工作与生活……”
池晋像受伤的兽类,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嚎叫,紧接着就向他动了手。
真刀真枪地交手之后,隋弘才意识到,他的少年真的长大了。如今的池晋高大又强壮,他的肌肉匀称漂亮,格斗技巧非常娴熟。终于,他打赢
了他,将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两个男人四肢交叠,气喘吁吁。
池晋用尽气力将隋弘钳制于自己身下,他一边用目光活剥了他,一边狂乱地扯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与裤门前的拉链。他欲望高涨,眼中燃着熊
熊欲火,他胸膛剧烈地一起一伏,呼吸声远比闷雷更沉重吓人。
他听不得他说喜欢别人,这话催迫着他产生一种想要进入他的念头,并且瞬间疯长起来。
池晋的手游弋至隋弘的裤门前,却被对方牢牢按住了。他不甘心地又将自己的嘴唇凑上去,然而呼吸相闻,四唇轻轻相触,他的舌头却不敢逾
越雷池一步。
他期翼着自己的爱人有所回应,可他的感情与欲望却如入江的泥牛,被对方的冷漠消解得干干净净。
保持着这么一个古怪而尴尬的姿势,隋弘冷脸道:“池晋,我是你的队长。”
不待对方下一个拒绝的命令,池晋将脸埋在了隋弘的颈窝里,为自己无望的爱情失声痛哭。
已经支起了上身。抬头的瞬间,一滴眼泪滑出他的眼眶,然后沿着他的鼻尖落下来,就掉落在隋弘的脸上。
这滴泪烫得隋弘心口一颤,已经记了好些年,可能还会记上一辈子。
第二天,池晋就抱着一箱枇杷膏上门请罪来了,他笑嘻嘻地打着岔,耍着赖,说,队长可不准那么小气,我昨天喝高了,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作
数的。
隋弘轻咳两声,从箱子里取出一只褐色的小玻璃瓶,笑笑说,我也喝多了,不记得了。
池晋眼神一刹黯淡,好一会儿才又勉强清亮一些,他大咧咧笑一下,然后放下一箱枇杷膏,转身而去。
可能那个时候,悲剧就埋下了它早晚会抽芽的种子。池晋把谢岚山放在了一个假象中情敌的位置,这种虚妄的妒意日积月累,终究变成了障,
变成了魇。
第171章 '池隋'番外纯真不渝(3)
火车上,隋弘想起池晋还是少年的时候,他们坐在沙发前,肩靠着肩,看腻了军事节目,就随手切了个频道看电影。
如往常一般,死活坐不住的少年就将头枕向他的膝盖,像只蜷伏主人膝上的乖巧大狗。电视里放着一部名叫《断背山》的影片,当一件染血的
牛仔服被放进另一件牛仔服里面,如两个男人紧紧相偎,少年突然泣不成声。
隋弘轻拍了拍池晋的后背,柔声问他:“怎么了?”
池晋仰脸看他,用一双泪盈于睫的眼睛牢牢铆着他:“这样的两个男人间的感情……你会接受吗?”
隋弘虽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恋爱经历,但也毫不怀疑自己喜欢的是姑娘,所以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还得回应这样的问题,几乎不假思索就说
:“除非白日有焰火,除非焰火能永恒。”
直到两人险些肌肤相亲的那一夜后,隋弘才意识到,池晋对他的感情一直是有迹可循的。可他粗枝大叶地视之不见,只当是小孩子一时迷了心
窍,错把崇拜当爱情。
事实似乎也确是这样。那夜之后,池晋很快带来了一个姑娘,别的队员问他,他说是老家的青梅竹马,决定相处着试一试。
这事情还是凌云告诉他的。
隋弘明显一愣,觉得胸腔里头一下空了不少,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他问对方:“那姑娘人怎么样。”
“漂亮,漂亮极了!”凌云说那姑娘跟池晋很有夫妻相,高鼻梁大眼睛小虎牙,性格也挺爽朗。
隋弘稍稍宽了心,微微起了个笑,便将那佻脱混乱的一夜彻底抛之脑后,日子照旧过,与他的少年照常相处。
转眼池晋到了二十五岁,三十八岁的隋弘再一次面对家里人的诘难,成家的事情终于被摆到了明面上。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瓶枇杷膏上,看似认真实则敷衍地跟家里人解释,自己这工作太危险,朝不保夕的,别害了好人家的姑娘。家里人不信
,反驳道缉毒警又不是没有成家的,你到底在等什么?
隋弘有时也会问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那个似玩笑般的赌约,他倒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时至今日,蓝狐的隋队长已再不愿跟自己的队员产生一种超出上下级关系的感情。与谢岚山的
友情,多多少少催使他做出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正不正确的决定,比之色彩更为强烈的爱情?隋弘不愿再想。到底还是君子之交好一些,清淡
若水,也就不会在分别时格外憾恨。
对于谢岚山,无论是殒命异乡的那一个,还是身不由己的这一个,他始终是有愧的。
何况,他的少年已经迷途知返了。虽再不见他把那个长着小虎牙的漂亮姑娘带来人前,但问起时他总说,他们的感情稳定,再过两年肯定是要
结婚的。
隋弘为他的少年感到欣慰。毕竟爱这东西太好了,尤其对出生入死的缉毒特警来说,拥有一份被世俗接受的完整的爱,才足以抚慰他这坚定忠
诚的一生。
火车到了站,隋弘就火车站附近找了家旅馆,放下行李后就循着纸条上的地址,找去了那个村庄。
这里家家户户都种枇杷树,亭亭如盖,绵延千里。隋弘随意找人打听一下,很快就发现,这里的农户们几乎都认识池晋。他们谈起他时赞不绝
口,都说他是个很好的青年。
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相当矍铄的老农告诉隋弘,这里虽然枇杷树多,可起初也只有一两家做枇杷膏的买卖。这里的枇杷膏跟药店里能买到的那
种不一样,用的是祖传古方,又不偷工减料,所以润肺止咳的效果特别好。但长久以来都是靠着口碑一个传一个,只是小打小闹自产自销,也
不知怎么就被这青年找到了。
带着隋弘去参观枇杷林,老农边走边特别高兴地说:“池警官人真的特好,教我们怎么运用互联网平台推广,说什么必须改变以前口口相传的
线下销售模式,反正我也不懂,只知道按他说的做了之后,如今这里的枇杷膏供不应求,每天车来车往的,都是各地经销商来拉货的。”
眼见那两家很快富了起来,别的家庭也跟着做起了枇杷生意,有的用叶制枇杷膏,有的用花酿枇杷蜜,有的用果做枇杷酱,反正就是渐渐打出
了枇杷的名气。一家仿效一家,很快这里漫山遍野都种满了枇杷树,家家户户也都富裕起来。
老农说话时,常有热情的村民跟他打招呼,看见隋弘相貌英剧、风度斐然,都要停下脚步,问老农他是谁。
老农笑着说:“池警官的队长呢!也就池警官的队长能是这般神仙似的人物吧!”
一听隋弘是池晋的队长,村民们立马肃然起敬,也都围拢过来要聊两句。
一个村民握住了隋弘的手,大力地上下晃动两下,特别感激地说:“我们村里人都不懂生意上的事儿,还是池警官帮我去办的食品生产许可证
呢!”
另一个村民紧跟着说:“以前枇杷成熟后卖不出去,掉一地烂一地,亏得池晋官替我拍了熬制枇杷酱的视频,他加了好多有趣的话上去,这个
视频在网上点击率老高了,现在我的生意也老好了!”
……
七嘴八舌都是夸池晋的话,隋弘始终面带微笑认真倾听,不时轻咳两声。
后来老农说,池警官年前停了辆集卡过来,一直没开走。这里本就车来车往,村里人都知道池晋是公务繁忙的警察,反正早晚会来取,也就没
把这事搁在心上。直到隋弘今天找上门,他们才意识到池晋已经许久没露面了。
隋弘微一蹙眉,问:“车停在哪里?”
老农说:“我带您去看看。”
一辆蓝白色的集装箱卡车,与枇杷蜜膏加工厂的卡车停在一起,毫不起眼。
隋弘跟着老农来到车前,请人将上锁的车门撬了开。
如他猜想,穆昆没找着、蓝狐也没找着的红冰就静静藏在这里。
隋弘立即打了电话回了省队,报出自己现下的方位,交代说,派人来吧,穆昆的红冰终于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正文里大家心心念念的红冰终于找到了,唉。
第172章 '池隋'番外纯真不渝(4)
村庄嵌在群山之间,满山都是枇杷树,差不多到了枇杷花期,但山上的枇杷树还在偷懒。
等人来处理这车红冰的时候,隋弘面山靠树而坐,眺望远方青山,忽地就想起了跟池晋同在山里训练的那段日子。
就在穆昆再次出现之前,一众年轻的蓝狐队员被他们的队长带入深山,照例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封闭式训练。
所谓冬练三久,夏练三伏,一切依老规矩行事,不准带任何通讯或者娱乐工具,反正山里也没信号。一群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冒着酷暑八
月的毒辣热气,就这么被关在深山里苦练了十来天。
封闭式训练的倒数第二天,眼见训练成果喜人,省里的领导犒赏蓝狐全队,特意运了大量的啤酒与白酒过来。
一场不醉不尽兴的大联欢,大家都喝高了。
只有隋弘始终清醒,他本就烟酒不沾,何况从警十来年多次负伤,身体一直不太好。他也不喜太过欢闹的场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独自坐在
了一棵山槐树下。
夜很快深了,凌云一个人闹不够,还拉扯着池晋过来向队长敬酒。隋弘反正不喝酒,他自己喝了杯底朝天,然后又嘻嘻哈哈地被人招呼走了。
留下个眼眶微微泛红的池晋,束手束脚站在隋弘面前,手里抓握着一只大茶缸。茶缸里的半酒喝了只剩一半,他看上去也已经半醉了。
隋弘笑着喊他一声:“杵在那儿干什么?过来坐吧。”
池晋当真听话地坐在了他的身边,但不说话,只喝酒。两个人有阵子没这般单独相处了。尽管人前看似与往常全无异样,然而那夜之后,到底
有些东西变了味。
隋弘也不说话,望着不远处那群咋咋呼呼、东倒西歪的年轻人,面噙淡淡笑意。
不知这么静默坐了多久,所有的队员都被酒精撂倒了,隋弘一回头,发现池晋也已经靠着树干睡着了。他的脸颊微红,呼吸饶有节奏,睫毛一
颤一颤,这般无害的模样像极了当年那个少年。山里调皮的飞虫绕着他飞,有这么一两只停在了他的眼皮上。
隋弘靠过去,借着月光看了看池晋的脸,看他纤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然后抬手轻挥,替睡着的年轻人将飞虫赶走。
没想到这么小小一个动作竟将对方惊醒了,池晋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但眼睛仍紧闭着,好似只是梦中自然的身体反应。
隋弘没把手抽开,任由对方将他的手掌贴于脸颊之上,缱绻轻蹭。
池晋梦呓般反复说着,我很想你。
夜雾慢慢降了下来,山间的湿气将人浸淫其中,隋弘只当他是想他未婚妻了,咳了一声说:“再熬一天,回去就能见着了。”
池晋没睁眼,借醉撒疯将错就错,一遍遍吮|吻隋弘的手指,一滴眼泪从眼角淌落下来。
他含着、吻着他的手指,似乎断断续续又含含糊糊地说了声,我们打个赌,等到白日焰火能永恒,你就准许我爱你,好不好。
隋弘生着病,体温常年偏低,手指被湿润温暖的口腔包裹,连带腔膛里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他中蛊般俯下身去,想用自己的唇去抚慰他的少
年。
凌云被蚊虫叮醒,抬头看见远处一丛黑影,像是两个无尽缠绵的人,便揉了揉眼睛,喊道:“队长?”
四唇相距不过毫厘,一声惊醒了梦中人。隋弘为自己的失态、更为池晋的未婚妻感到抱歉。他再次轻咳两声,把手从池晋指间抽离,起身离开
。
后来在池晋的葬礼上,隋弘才知道,从来就没有什么未婚妻。
他见到了那个高鼻梁小虎牙的漂亮女孩,从对方口中得知,她是池晋的堂妹,许是那夜之后池晋怕两人见面太尴尬,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
一阵冬日里的山风猛烈袭来,微感寒意的隋弘从树下站起身。当地公安来得很快,红冰既然找到了,他也可以离开了。
老农迎面而来,见他要走,忽地两眼放光地望向他的身后,高兴地喊起来:“隋队长,你来得可巧,枇杷花全开了呀!”
隋弘应声回头,恰是花开最盛时候。
估摸是被方才的寒风一激,满山的枇杷树居然同一时间开了花,花瓣雪白,花托赭红,花蕊金黄,密匝匝地似要把树顶压弯。
面对这自然界壮丽的美景,隋弘久久怔立不动。
一片片,一簇簇,一团团,枇杷花尽情绽放,将整座青山装点得极尽绚烂,好似连白日长天都被映照得更为瑰丽亮堂。
此时此地,他清楚感受到了,感受到他的少年从身后拥住了他,嘴唇轻轻贴在了他的耳边。
久违了的如此真实的触碰,隋弘手先发颤,接着全身都跟着战栗不止,他试着笑一下,可最后只是垂下眼睛,一颗眼泪悄然滑落。
他听见那个少年说,队长,你看这满山的枇杷花,像不像白日里永恒的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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