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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开！滚！你妈×@の#&！”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我这是睡眠神经抽着了，从封建迷信角度来说，我是被鬼压床了
　　　　
　　　　“你咋啦？”我看着小凡从玄关进了房间，站在床边看着我“你这是干嘛？”
　　　　
　　　　我身体动不了，说话也很艰难“推…我，两下~~”他这才意识到，然后两只手放在我的肚子和胸前按了两下我这才好过来
　　　　
　　　　从床上坐起来，抹了把头上的汗，问他“上午考的怎么样？”
　　　　
　　　　“哈哈还真被你压中了！”小凡往床上躺下去，边说“画的跟平时练习的一模一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就没问题，下午也要加油啊！”
　　　　
　　　　他伸起来一只握着拳头的右手，说“没问题的！我可以！”又坐起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饿死了~”
　　　　
　　　　我穿衣服，边说“我们先去吧，把菜点好，群里通知他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行行行，那你快点儿啊~吃完了回来还要睡一觉，怕下午会困~~”他说着，我已经把裤子穿好了，下床把裤带系好的时候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小凡，他也在看我，不过马上把目光转到别的地方去了，不对，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看到的那双眼睛，跟去年的小凡一模一样
　　　　
　　　　我愣住了，他又转过身狐疑地看着我，问“想女朋友啦？一副这样的表情~”他哈哈一笑，继续说“欧阳你是被点穴了吧哈哈哈~快点儿啦你不饿吗~”
　　　　
　　　　是我想太多了吧，我甩甩头，越到快要分离的时候就越容易想太多，如果小凡到最后都没有想起来的话，可能对我们俩都好~
　　　　
　　　　“中午想吃什么？”
　　　　
　　　　“能填饱肚子的就差不多吧，别是什么糙米馍馍就行了~”他说的倒很随便
　　　　
　　　　刚出宾馆，我看到了杨乐，很奇怪的是他竟然在这个点出现在宾馆外面，而且还主动叫住了我们
　　　　
　　　　“好久不见啊~”他就站在路旁的樟树下，谁知道他等了多久
　　　　
　　　　“呃……”小凡咬了咬嘴唇，又皱眉，说“我……哈哈好久不见~”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问“不好意思……忘了你叫什么来着~”
　　　　
　　　　“好吧~没办法，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杨乐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杨乐~学习方面有什么不懂可以来问我哟~”小胖子现在想来跟我抢人？
　　　　
　　　　“那既然来都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呗？”我提议
　　　　
　　　　“就……我们三个吗？”杨乐问
　　　　
　　　　小凡摇摇头“肯定不止啦，还有七八号人在那儿呢~”他又说“改天吧~等校考完回家再联系吧~前提是我没忘了~”
　　　　
　　　　“行吧，看你现在的状态挺好的，那就好~”小胖子看起来有些挫败，继续说“那没办法咯，过年回家的话再联系吧，就这样，我先走咯~”
　　　　
　　　　其他人都还没回来，我可以静静地享受跟小凡独处的时间，坐在餐馆的包间里，表弟发过来视频，王臧海坐在他对面在吃饭
　　　　
　　　　“表哥你还真厉害啊，你怎么知道今年考这个~”他说着，王臧海抬头冲他笑了笑
　　　　
　　　　“是老王压的题，你有疑问问他去~”
　　　　
　　　　“考完回去跟你解释~在这不要说这个~”王臧海摆摆手
　　　　
　　　　小凡点完了菜，把菜单交给我，我要把菜单拿下楼给服务员，便把手机交给了他
　　　　
　　　　“哈喽~”小凡接过手机在跟他们打招呼，我出了包间
　　　　
　　　　………
　　　　
　　　　回来的时候视频已经挂掉了，其他学生也一个个结伴回来了
　　　　
　　　　“考的怎么样？”
　　　　
　　　　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这考的是什么啊，烦，之前都没画过这个~~”“完了完了，辛辛苦苦大半年~”
　　　　
　　　　毕竟泄露试题是触犯法律的，我没法一口气全都告诉他们，小凡也假装很气馁的样子，不时跟我四目相对的时候狡猾地笑一笑
　　　　
　　　　还有下午最后一场，我的任务也就到此结束了，午饭吃完直接回了宾馆，小凡在床上盖着被子睡觉，我则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等我~”他冷不防说了句梦话，我把耳朵凑过去听，他又说“马上…结束了~”
　　　　
　　　　谁？谁在等他？他要去找谁？马上结束？说的是集训？联考？难道他要去找杨乐那个小胖子？还是他已经找了女朋友了？
　　　　
　　　　终于还是到点了，时间很难熬，把他叫起来要去考试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开始穿衣服，又四处在找身份证和准考证，那丢三落四的毛病真不好
　　　　
　　　　“身份证准考证我给你放桌上了~”我躺在床上假装在玩手机，边说“你快准备一下，打起精神来，下午好好考啊！”
　　　　
　　　　“好的！”他穿好鞋，拿上东西就走了
　　　　
　　　　房是开到今天的，下午六点之前要退房，收拾完东西过后回过头看他睡成一团糟的被子，就想着整理一下，被子掀起来，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粉红色的打火机……
　　　　
　　　　





第52章　归途：李继凡篇
　　　　
　　　　该带的东西都带了，下午要考什么也早就知道了，最后一场我只需要放平心态，正常发挥就够了，大半年这样过来的忍耐，也即将要结束了
　　　　
　　　　“老师我画完了，可以交了吗？”刚到四点，吃螃蟹的人站起来了
　　　　
　　　　“可以~”监考的老师一声令下，我也从凳子上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出考点，欧阳在外面等我，大冷天的，我还要假装不在意，不过没关系这半年都难受过来了~那我要什么时候跟他摊牌呢？
　　　　
　　　　他搓搓手，笑咪咪地接过我手里的画袋，跟我爸一样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还没说完就被他回绝了
　　　　
　　　　“下午发挥的怎么样？”他问我
　　　　
　　　　“跟平时画的差不多，甚至比平时画的好一点呢~”
　　　　
　　　　他转过头，拍拍我的肩膀，说“行啊，那就稳了！”又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吃一点吧，对了什么时候去庐山？”
　　　　
　　　　他想了想，说“我随便，看他们怎么说，反正你是答应了我要当我们的导游的哈~”
　　　　
　　　　我点点头说没问题，然后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几下，是陈家桐发过来的消息
　　　　
　　　　陈家桐：考完了没有？
　　　　我：完了，刚出考场
　　　　陈家桐：感觉怎么样？哈哈
　　　　我：跟平时画的一样呗
　　　　陈家桐：哈哈哈太容易了，明天就去庐山吧
　　　　我：我随便啊，管吃管住就行
　　　　陈家桐：OK
　　　　
　　　　欧阳凑过来看了看，说“那小子得意的要死，我们先把东西放好了去把菜点好吧~”
　　　　
　　　　晚上八点到南昌，一辆奔驰停在学校门口，欧阳和陈家桐把我拉上了车，我也知道是谁的车
　　　　
　　　　“感觉还是有点没吃饱，我还可以再吃一点~”陈家桐坐在副驾驶，我跟欧阳坐在后座，至于开车的，那就是我曾经最憎恨的王臧海
　　　　
　　　　“诶~欧阳”王臧海问“去你那个形婚对象的音乐餐吧是吧？这么晚还没关门吗？”
　　　　
　　　　“没有，他们也高兴，我跟他们打好招呼了~”
　　　　
　　　　“那行~”
　　　　
　　　　一路上他们都有说有笑，只有我在假装尴尬，偶尔跟欧阳搭句话
　　　　
　　　　还是熟悉的停车场，我时刻都在提醒自己“你现在不记得从前的事，不知道下车要往哪走，也不认识李姐姐不认识黄姐姐，都不认识！”
　　　　
　　　　“走吧~”王臧海把车停好，欧阳推了我一下提醒我下车
　　　　
　　　　我假装突然反应过来，然后“哦~”了一句，跟着他们下了车，姐姐们都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小凡……恢复的怎么样？”李姐姐问“你记起来他们？我们了吗？”
　　　　
　　　　“呃……暂时好像……不记得~”我抱歉地笑了笑，先得很尴尬，又说“不过以后肯定会想起来的！”
　　　　
　　　　我说着，欧阳在看我，我没有转过头，连眼角的余光都匆匆撇开
　　　　
　　　　南昌的冬天风很大，餐厅包间里的空调又开的很热，离开他们一个人找到露台，木板地上还有水痕，风把收起来的遮阳伞吹的哗哗作响，看着夜晚赣江对面的灯光，我又想抽烟了，但我不能在这抽，也没带过来，在画袋的一角偷偷藏着
　　　　
　　　　“在这干嘛呢？”陈家桐的声音传过来，我回头，他又说“别是在怀念过去吧？”
　　　　
　　　　“啊？”
　　　　
　　　　他走到我旁边，靠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烟来递给我一根
　　　　
　　　　“干嘛？”我把烟顶回去，说“我不抽啊！”
　　　　
　　　　“行吧~”他叹了口气，本来叼在嘴里的一根也放回烟盒里，又问了一遍“那你在这干嘛？”
　　　　
　　　　“里面太热了~我出来透透气~”
　　　　
　　　　我还是赢了，或许他猜出来我失忆早就好了吧？
　　　　
　　　　“我跟你说个事，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他揉揉眼睛，说“如果你还是之前的李继凡的话！”
　　　　
　　　　“你说啊，打算吊我胃口啊？”
　　　　
　　　　我知道，又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哪有那么容易说的出口，他一直在酝酿
　　　　
　　　　“我表哥，就欧阳！”他终于还是打算说出来了，继续道“可能我们明天去庐山回来之后，你们就很少有机会见到了~”
　　　　
　　　　“怎么了？”
　　　　
　　　　“不是要回家补文化吗？”他说“然后明年还要去大学，见到的机会肯定越来越少啦！”
　　　　
　　　　“你到底打算说什么啊？如果想回学校看欧阳，那机会不是很多吗？再说了，欧阳不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吗？”
　　　　
　　　　他摇摇头，说“如果说我表哥喜欢你呢？”他继续说“不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过错过这次也很可惜，就算你忘了之前也没关系……”
　　　　
　　　　我能感觉的到我的脸已经红透了，怎么办这是在逼我，我该怎么办？
　　　　
　　　　“啊……我……我不知道……”
　　　　
　　　　“从你还在住院一直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吗？”他说的很用力，尽量在把自己的声音压低，又让我感觉得到他很歇斯底里的样子，又说“我不知道现在的你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如果不行的话也要好好跟他告别行吗？”
　　　　
　　　　我还是只能若有所思地点头，咱们做人的原则，摊牌首先要对喜欢的人坦白，只是……或许天气不好吧~
　　　　
　　　　“先不要那么快做决定好吗？”他又说“或许你考虑一晚上，突然忘掉的那些事就突然全都想起来了呢？”他拜托我，我也只能勉强地点点头
　　　　
　　　　我要回包间了，陈家桐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两只手紧紧握着复古做旧的铁栏杆，我转身，他突然把两只手从后面塞进我的衣服里，那才是真正的冬天
　　　　
　　　　“你干嘛！糙里吗！”我把他的手□□，追着他打，追着追着就跑进了包间
　　　　
　　　　“你们俩干嘛呢！小心一下不小心给你们摔死咯~”欧阳笑着在骂我们
　　　　
　　　　坐回座位上，莫名其妙发现，王臧海跟他们好像没有见过，却跟他们聊的像很好的朋友一样，而我还要不时接受陈家桐给我发送的眼神暗示，很好笑
　　　　
　　　　晚上十点半，吃完饭回到学校，陈家桐马上着手开始收拾东西，我坐在床上没想动，其实是在想我要以一种怎样的形式告诉欧阳我已经把从前都想起来了
　　　　
　　　　“你在干嘛呢？”陈家桐看看我，问“发什么呆呢？”
　　　　
　　　　“啊……”我才回过神，匆忙敷衍“我在想如果明天带你们去庐山，咱们要去哪逛~”说着拿出手机看庐山天气，刚好今天雪下停了，明天是晴天
　　　　
　　　　“那你想到了吗？”
　　　　
　　　　我摇摇头“明天去了再看吧……”
　　　　
　　　　其他几个室友都放假回家去了，寝室剩我跟陈家桐两个人，明天要早起所以早早就关了灯
　　　　
　　　　黑暗中，陈家桐在下铺问我“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呢？咱们画室~或者在别的地方？”
　　　　
　　　　“没有吧……”
　　　　
　　　　“那你会喜欢男孩子吗？”他又说“我表哥呢？”
　　　　
　　　　我犹豫了一会，说“我不知道，那你喜欢吗？”
　　　　
　　　　“我对象就是今天开车的啊”他说“反正到现在也没什么好跟你隐瞒的了~”
　　　　
　　　　“好吧~”
　　　　
　　　　“反正……你也别委屈自己吧，如果不喜欢的话也要跟表哥他说清楚，我想他也能明白的~”他说着，打火机清脆的打火声传来，接着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
　　　　
　　　　心里有些忐忑，仿佛我心里装着两个人，一个在告诉我：你要马上告诉欧阳，别让他再继续为你操心难过；另一个则告诉我：你不能告诉他，如果他已经看开了，不需要你了呢？
　　　　
　　　　想着想着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迷迷糊糊中被陈家桐叫醒，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该起床了
　　　　
　　　　“你快点啊，司机已经出发了，我们还要去吃早饭呢~”陈家桐说着，手里拿着漱口杯和牙刷就进了厕所
　　　　
　　　　洗漱完毕，陈家桐已经背着包，提着箱子在寝室门口等我了，一副要去逃难的样子，而我就收拾了个包而已……
　　　　
　　　　“快快滴快快滴！司机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
　　　　
　　　　“瞧你那点出息~”我笑他，手在床上掏了一下，包就被我勾了下来“那就走呗~”
　　　　
　　　　车程的话，从南昌上高速再到九江下高速，差不多要俩小时，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导致我在车上犯困
　　　　
　　　　“困了就睡一会呗，到了再喊你~”欧阳拍拍他的肩膀，我的头就很随意地靠上去了
　　　　
　　　　前面半个小时我都没睡着，因为他的心跳太快了，后来我快适应了之后，突然他的手伸到我头上，来回地抚摸了很久，那一阵阵的抽搐，是他在哭了吗？
　　　　
　　　　“后天又要下雪，上山旅游的话……”“李继凡…醒醒~我们到啦~”
　　　　
　　　　我才发现熟睡的我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躺在欧阳的腿上，于是很尴尬地马上坐了起来
　　　　
　　　　“你们最晚明天傍晚就要下山，因为天气预报准确的话，我们明天晚上过了十二点就要封山……”售票处的员工在跟王臧海交流，王臧海也点点头
　　　　
　　　　“你们几个人？”售票员往里面看了看“四个吗？”
　　　　
　　　　“嗯嗯~四个”王臧海说着掏钱包，问“一张票多少钱？”
　　　　
　　　　我把头探出车窗，“我是本地人~”
　　　　
　　　　山路弯弯曲曲一路往上，陈家桐都忍不住吐了，小垃圾还没来的时候叫的最凶，来了又是最怂的一个
　　　　
　　　　“雪景是挺漂亮的~”欧阳说着一个劲地在拍照片
　　　　
　　　　到了山顶的秙岭镇，车停好过后，陈家桐和王臧海就找导游玩去了，剩下我和欧阳俩，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等我一下，我去上个厕所~”欧阳说着也跑来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观景的露台，对面就是雪景很棒的山涧，还有很多住家的房子都包夹在冰天雪地里，好一副人间仙境
　　　　
　　　　“冷不冷？”欧阳从后面拍我，我回头，他手里捧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奶茶，然后递给我一杯
　　　　
　　　　露台上很多人在拍照，围栏上也全都是厚厚的一层雪，我跟他只能勉强靠在没有雪的地方，静静地看着
　　　　
　　　　“想好了考哪里的大学了吗？”
　　　　
　　　　“emmm……江西师大？或者科大财大？”我不知道，再来一年我还是没什么信心
　　　　
　　　　“不想出省吗？”他问我，我摇头
　　　　
　　　　“出省干嘛？回家一趟又麻烦~再说了……”我冲他笑了笑，说“出省的话要回来看你们不就很不容易了吗~”
　　　　
　　　　他“蛤？”地笑了，问我“是看我~还是看我们？”
　　　　
　　　　“哎纠结这个干嘛~”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不都差不多嘛？”
　　　　
　　　　“切！真失望啊！枉我辛辛苦苦对你的栽培~”他哈哈地说“你这只白眼狼~”
　　　　
　　　　告别露台一直往山里面走，地上的积雪厚到已经没了脚背，还好我穿着雪地靴它们奈何不了我
　　　　
　　　　“要不要我背你啊？”欧阳问我，我看他自己走路都够呛
　　　　
　　　　“还是得了吧哈哈，我看欧阳你自己走路都累~像企鹅一样……”
　　　　
　　　　傍晚的时候跟陈家桐他们碰头，他们已经帮着把房间开好了，房间不算大不过显得很温馨
　　　　
　　　　“这个人还打算开豪标，是真的有钱多！”陈家桐拍拍王臧海，说“还好我拦住了，就这房间一晚都要七百多我真的是醉了~”
　　　　
　　　　我哈哈一笑，说“我也没说过庐山上的宾馆便宜啊，你们非得来”说完摊摊手
　　　　
　　　　房间不大，就一个小窗户可以看外面的雪景，晚上陈家桐跟他对象又出去鬼混去了，欧阳买了点啤酒回来，然后我们俩就坐在窗边，就着外面的雪景下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现在你来咯，还觉得雪景好看吗？”我问他